黎澄有些无奈,笑着对她挥手作别:“嗯,下班来接你。”

黎澄放下手头的工作,一路差点儿闯了两个红灯,才坎坷的来到了警局,就是为了来接莫水水,却不想…

黎澄无奈的笑了笑,他实在是不好和那个人明着作对。

车里,莫水水很别扭的偏头看了眼黑着脸的何文,好半晌才说:“那个…今天谢谢你,救了我和苏宣。”

何文面无表情,声音很淡:“要报答吗?以身相许。”

莫水水吐了口气:“何总,请你正经点儿,我都快结婚了。”

何文活到这个岁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窝火过;他猛地刹住车,将车靠着路边停下;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偏过头看着莫水水,问她:“你和我也算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真打算嫁给他?”

莫水水切了一声:“神经病,不嫁他嫁你啊?”

何文很认真:“我很乐意娶你。”

莫水水脸色有些难看:“你还当真呢?你和多少女人有过一夜/情,你不会都娶了她们吧?我两那次只是一个意外,我们又没有感情,别逗了,何总。”

莫水水没有叫他大哥,而是正经的叫他何总。

何文点了点头:“统共两次,床上的你告诉我,你对我的身体很有感情。”

莫水水懵了:“什么两次?我们明明…只有过一次…在你…你家…”

何文突然就笑了:“你难道真的就忘记了我们在东韵庭美的第一次了么?莫水水,我承认第一次我是想和你玩玩,但是第二次,我的的确确是带了些感情;现在,我是真心诚意愿意娶你做我何文的妻子;毕竟,你宝贵的第一次都给了我。”

何文的身子缓缓朝莫水水压了过去,莫水水讶然的说不出话,东韵庭美的第一次?

莫水水小脸儿有些惨白,她推了一把何文:“不可能!那次…我明明是和黎澄!怎么可能是和你…”

何文笑了笑:“别自欺欺人了,虽然我很介意你在我身下承欢,嘴里却喊得是其它男人的名字;我记得,我给你留了一张纸条,要我把留言一字一句的念给你听吗?”

莫水水碎碎念:“怎么可能…我在床下捡到的明明是黎澄的名片。”

何文:“那张名片是汤阳给我的,是我不小心落下了。”

莫水水这会脑袋轰隆隆的,世界观崩塌的有些厉害。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何文而不是黎澄。

黎澄,从头至尾都没有碰过她的身子;碰过她身子的人,只有何文。

莫水水突然觉的这个世界很狗血,这么多人不遇到偏偏就遇上了何文;其实何文的条件很优秀,多少女人想攀登的终极目标?可是,在莫水水心里,黎澄才是她的王子;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黎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和上司乱搞关系的…荡/妇。

车里一片沉默,莫水水低着头。

何文看着莫水水那副模样,心里突然就软了下来;他摸了摸莫水水的脑袋,声音很轻:“对不起丫头,我并不想让你难过。”

莫水水抬头,好笑的看了一眼何文:“你已经让我心里很难过了,你别说对不起,是我自己不自爱,怨不了谁。”

莫水水自嘲一声,那句话飘进何文的耳朵,让何文心疼的紧;

两人在车里闹别扭,最可怜的是那条“英雄狗”阿卡;阿卡趴在后座,看着两人“吵架”,它大气儿也不敢喘,忧郁巴巴望着两人。

何文将莫水水送进家门,莫水水耷拉着脑袋要关门时,何文却用手将门撑开:“今晚我会住在隔壁。”

莫水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啪嗒一声,毫不留情的将门给关上了。

何文摸出钥匙,打开了隔壁的门;

为了能离莫水水近些,他才买下了这间房;房间不大,住他一个单身汉却是够了。

何文在沙发上坐下,阿卡也跟着跑过来将脑袋耷拉在了何文的膝盖上;

何文伸出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叹气;

何文知道黎澄在莫水水心中的位置,当第三者也确实没品;换个角度说,他何文没有那么圣母,拱手把喜欢的女人白送给一个渣男,他何文还真做不到。

他何文喜欢的女人,一定要比其它女人过得幸福,过得好。

他能做到,可黎澄能做到吗?

何文不敢确定,所以他才决定不论如何不会轻易放手;

****

黎澄如约将车开到弘昱集团门口,接莫水水下班。

他在楼下等了莫水水一个小时,依旧没有瞧见莫水水。

他打电话给莫水水,莫水水接通电话后,声音有些闷:“澄子,我已经到家了,你自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黎澄挂了电话,有些失落,他正准备钻进车里,却被人叫住。

杨莹莹裹着一条毛茸茸的围巾,穿着雪地靴,拎着粉嫩的小包立在他身后。

“学长,你来接学姐吗?”杨莹莹的声音很细。

黎澄点了点头:“嗯,她已经回去了;你要回家吗?我正好有空,送你吧?大雪天不好打车。”

杨莹莹标准的美人笑挂在嘴边:“好啊,谢谢学长。”声音又甜又糯,正如当年青涩的莫水水。

一路上车内静谧的连音乐都没有,杨莹莹看了眼黎澄,问他:“学长?你…心情不好?”

黎澄不想说话,却又不想扫了小姑娘的心情:“嗯。”

杨莹莹猜测:“因为学姐?”

黎澄不再说话,杨莹莹也没有接着问。

车子从市里最繁华的地段奔驰而过,华灯初上,雪纷纷又下了起来;杨莹莹看着窗外的雪,和广场上五光十色的灯光,觉得美丽极了;她趴在车窗上看着外边儿,像一个孩子。

黎澄偏头看着杨莹莹,那样无杂质的笑容,真的…就像是另外一个莫水水。

当年…现在,似乎什么都变了。

黎澄将车靠边停下,意在让杨莹莹好生瞧瞧在广场上伴随的灯光飘落的大雪;他看着杨莹莹的侧脸,怔怔出神。

杨莹莹似乎也感受到了黎澄的目光,刻意保持着自己的微笑,还不时的眨着自己的眼睛;她刻意做好每一个动作;现在的一颦一笑,都是她曾经演练的过程…

杨莹莹指着窗外突然飞旋过来的雪,声音清脆极了:“学长!你看!”

黎澄的身子缓缓朝她的方向倾斜,顺着她的手指瞧过去。

杨莹莹感觉男人朝自己压了过来,她刻意这个时候转身,挺拔的鼻尖儿顶在了黎澄的冰凉的鼻尖上。

黎澄没有躲开,她也没有躲。

外面儿冰天雪地,车内暖气回温;

两人就像是突然焚烧的柴火,烈烈的烧了起来。

杨莹莹主动咬住了黎澄的唇,黎澄体内的一把火被点燃,意乱情迷的捧住了她的胸。

黎澄压下杨莹莹的靠背,他俯在她的身上…两人的情火,刹那间点燃…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写的番外没保存。。。嗯。。算了不要了,过几天写章小包子的番外放上来~~~

第31章偷腥

窗外灯火阑珊,屋内却黑漆漆一片;

苏宣和汤阳在一起磨叽了大概四个小时,汤阳才肯放她回家;她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了家,打开灯,看见莫水水懒散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踢掉鞋子,走过去看莫水水。

莫水水眼眶红肿,俨然是刚哭过的。

苏宣叹了口气,走过去推了推她:“水,对不起,我连累你。”

莫水水吸了吸鼻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抽过纸巾擦了擦鼻涕眼泪,抬眼看着苏宣:“和你没关系,不是因为绑架的事儿;渣色,原来…那天我在酒店的第一次不是和黎澄,而是跟…何文…”

莫水水会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果真是喝酒误事,真想把我这颗榆木脑袋给敲开看看,瞧瞧里面到底是不是水!”

莫水水的心肝抽痛的厉害,本来她对黎澄就已经够愧疚了,如今知道连宝贵的第一次都不是给黎澄…她的愧疚心就更重,重的似乎要将她压成扁饼。

苏宣愣了愣,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宣抬手给莫水水擦了擦眼泪,轻声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办?告诉黎澄吗?”

告诉黎澄?莫水水没想过;黎澄一定会嫌弃她吧?这么多年她都放不下黎澄,眼看着可以嫁给黎澄了,到了这个节骨眼却…

苏宣知道莫水水放不下黎澄,索性又安慰她:“你和何文一起的时候,不是还没和黎澄复合吗?你算不上出轨,毕竟你也等了他那么多年,他在国外有过多少女人?你知道吗?男人嘛,肯定还不止一个;你能一心一意找他、等他,这就够了;不一定要为他守身如玉不是?毕竟现在这个年代,那些方面的事儿还是比较开放。”

苏宣又顿了顿,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样,如果你实在心里憋的难受,你就去告诉他,在他不在的这些年,你曾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过,但是对那个男人没什么感情,最后也就分开了。”

坦诚,也许是最好缓解彼此间尴尬的方法。

听苏宣那么一说,莫水水心情稍微好点儿了。她抱了抱苏宣,窝在苏宣的怀里,声音闷闷的:“你也担惊受怕一天了,去睡吧。”

苏宣对着她笑了笑:“嗯,拿我先回房洗漱,你也早点儿休息。”

莫水水看着苏宣进了卧室,自己在沙发上又愣了会神;

今天,真是不太顺利的一天。

莫水水倒了杯水,裹上披肩,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外面儿飘着的鹅毛大雪。

她打开手机短信,一字一句的编辑,她告诉黎澄,在和他复合之前,她曾经跟过一个男人,问黎澄,介意吗?

黎澄没有回复,莫水水就坐在藤椅上痴痴的等。

这么久都没回短信,难道他真的是介意?

另一边,黎澄将车子停在一条深巷里;

他和杨莹莹裸着身子在车里别扭的缠/绵,热火朝天;外面儿纷繁的大雪似乎都要被他们的情爱擦出的火花融化…

黎澄的手机响了几声,但微弱的电话铃声却被杨莹莹“嗯啊”的叫声给掩盖…

阳台的玻璃咚咚响了两声,何文用伸缩衣竿敲了敲她的窗户;莫水水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瞧是何文,又将头一偏,不打算看他、理他。

短信铃声清脆的响了起来,她以为是黎澄,却没想到是何文。

【还在难过?我有那么差劲儿?】

莫水水看了眼短信,愤愤然:

【神经病。】

何文立在阳台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她;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何文才转身进了房间。

莫水水看着对面的阳台,已经没了何文的身影;她看着对面阳台上昏黄的灯光,突然就觉得落寞。

嗯,大概连何文都懒得理她了。

莫水水低下头,耳边却猛然传来凄婉的二胡乐;

曲子是她熟悉的“上邪”。

莫水水站起身子,直对着对面阳台,这才看见是何文,是何文在拉二胡。

何文对着莫水水的方向端正的坐着,深情严肃;他纤长左手持着琴,右手持弓;右手轻轻一拉,凄婉的音乐娓娓流出,透过玻璃穿透进莫水水的耳膜。

何文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似乎所有感情倾尽其中,他右手有力的运弓,几乎要把所有的感情都连带着音乐挥洒出去。

曲子开头十分高亢,悲壮的让人心情澎湃,中间却如清水透心,哀怨的缓了下来;时而悲壮、时而哀怨柔情的二胡声实在让人心醉,那些调子就像是石子儿似得,一颗颗打在人的心尖儿上,疼的让人喘不过气儿。

楼下的大妈刚吃过饭,正收拾碗筷,便听见楼上传来悠悠扬扬的二胡声;二胡声很凄婉,大妈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想起了自己死于癌症的老伴;

楼上住的是个年轻女人,一个职业作家,她正瓶颈写不出东西,楼下却传来凄婉的二胡;二胡奏出的音乐温婉哀绝,似乎在诉说一断求不得的爱情;她顿时灵感如泉涌,手指在键盘上啪啪啪的敲动…

二胡本身就是一件忧郁的乐器,它发出的声音从来都是凄婉哀绝的;就像这首名为上邪的曲,听得直让人心发酸。

莫水水沉进了何文的二胡中,无法自拔;不知不觉,脸颊上已经挂了些许泪。

那首曲子莫水水经常减压的时候听,不想,何文竟然会拉。

她压根儿也就没想到,何文那么“多才多艺”。

何文收了二胡,对着她招手。

没一会儿,又收到何文的短信;

【你的减压神曲,现场演奏版,听了心情有没有好些?】

莫水水低头看着屏幕,又抬头看了看立在对面阳台上的何文,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水水手机里就这么一首曲子,上邪的曲名她特意改成了“减压曲”;

何文什么时候看过他手机?

大概是何文的二胡拉的太深情,楼上楼下都没闹腾他半夜扰民;就连一向讨厌噪音的苏宣今个儿都特别淡定,没有破口大骂。

莫水水依旧没等到黎澄的回信,索性裹了披肩回了屋子。

何文瞧莫水水进了房间,他也收拾收东西回了屋。

何文看着自己怀中的二胡,这二胡多少年没拉,他手都生疏了。

莫水水当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何文穿着中山装,斯斯文文的坐在银白的世界中为她拉那首哀婉的上邪;

****

黎澄第二天一早给了莫水水答复,黎澄表示并不介意,毕竟这是一个开朗的年代,并不是封建社会。

那几年他们都是单身,谁都有自由追寻下一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