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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一群完全不认识的人跳出来向我打招呼,还要让我发近照,说看看他们以前的小暖公主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说实话我以前还真是他们的公主,那时家境优越,爸爸的司机每天开大奔送我上学,然后大奔接我放学。平日里穿的用的都比他们高档很多,加上年轻漂亮,自然说是小公主也不为过,至少在那个小小的圈子里当一下小公主还是可以的。

我当然不会无聊到给他们发近照看,我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和他们简单打了招呼后就做事去了。胡芮骂我说不念旧情,毕竟是老同学,应该要客气一些。

下班的时候,安明说今晚他有个应酬,问我要不要陪着去。我说不用了,我会加班做事,然后在家里等他。

想着反正安明也不在家,我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我索性加班到很晚,回家的路上,我将车停在路边,买了一个便当带回家,吃了一部份觉得不好吃,就直接扔了。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我拿过从陈年拿回来的那些那个包,开始整理一下自己的私人物品。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就是小时候爸爸给我买的一些礼物,一直舍不得扔。后来爸爸没音信了,那些普通的物品益越珍贵。另外就是一些老照片,有和爸爸妈妈一起照的,也有我自己单独照的。

其中有一张最大的照片是爸爸的工厂建厂不知道是五周年还是十周年时的照片,照片上爸爸西装革履,意气风发。坐在最前排的中央,背后是一群厂里的管理人员,其中也有我的继父纪昌。

岁月真是不饶人,那时风华正茂的一群人,现在都老了,有的甚至没影儿了。真是让人感慨。

我仔细地看着照片,忽然右上角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人外形让我非常的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但我几乎确定这个人我见过,而且是见过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肯定是在一年以内。

我将那张照片拍在上,准备发给老妈让她看看那个人是谁,结果她说她不会玩那些新玩意儿,她的只能打电话和接电话。其他的一律不会。

我也只好作罢,又翻看了其他的照片,想起了以前的很多往事,又想起了爸爸,要是爸爸还在,家境依然那么好,那陈年和周红也不敢那样欺负我,念起这些,心里伤感,躺在床上一个人哭了一场。

一直没怎么睡着,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我知道肯定是安明回来了,就爬了起来,客厅的灯已经被打开了,灯光下我看到的却是两个人,一个是安明,一个则是混血美女罗怡。

我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再看到脚步飘浮的安明,他肯定是喝了不少。他的一只手扶在罗怡的肩上,应该是罗怡把他搀回来的。

罗怡的表情也是非常的吃惊,她肯定没想到这个房子里还有其他人,而且是一个女人。我相信安明绝对是喝醉了,不然他不会让让其他的女人送他回来。

“你好。”我非常尴尬,机械地点头向罗怡问好。我不知道是以女主人的身份请她坐呢,还是以客人的身份和她寒喧几句。

当然,我心里是很不爽的,或者直接说我在吃醋。

但我又想到安明之前有打过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陪他应酬,结果我拒绝了,那也就是说,安明没有背着我要和罗怡出去喝酒的意思。如果我去了,那现在扶着他回来的就是我,而不是罗怡。

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安明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他和老兵一人一碗喝两大瓷碗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今天是喝了多少酒,能让他醉成这样?

“安明喝多了,所以我送他回来,有你照顾他就行了,我先走了。”罗怡的表情也是非常的不自然。

“那谢谢你啦,这么晚了,要不你也在这睡吧,明天一早再走?”我终于找回了女主人的感觉。

“不了,我还是回去吧,他喝醉后喜欢喝酸奶,会醒得快一些。”罗怡说。

“好,我知道了,家里有酸奶的,我一会给他喝。”我应道。

其实家里根本没有酸奶,我就是随口答应而已,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对安明醉后喝什么一点也不知情,这或许就是一种小女人心态吧,我希望自己表现出对安明也很了解的样子。

“行,那就这样了,拜拜。”罗怡优雅地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出去。

就算是作为一个女人我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背影也非常的性感,身材很高,而且凹凸有致。

这真是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我心里都有点虚。

我关上门,把安明的鞋子脱了,让他在沙发上躺下,然后抱了毯子来给他盖上,再将客厅的空调温度调高一些,晚上确实很冷。

做完这些,我估计罗怡也应该走远了,这才下了楼,到附近的便利店给安明买酸奶。温城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极少,我找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一家没有打烊的商店,买到了酸奶。

打开门后发现安明已经从沙发上翻到地上来了,想把他扶上去,但他实在太沉了,根本就翻不动他。

这时他嘴里却念叨着什么,我仔细听了听,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但含混不清,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叫我的名字,也不是叫罗怡的名字。

最后的一句话我却是听清楚了,他说的是,该怎么办呢?算了吧,算了吧。

然后他就一直重复着‘算了吧’这三个字,也不知道他做了一个怎样的梦,所以一直在告诉自己说‘算了吧’。

“安明,你醒醒,喝点酸奶,醒醒酒你会舒服一点。”我轻轻叫着他。

“我没醉。”他竟然清楚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当然了,没有一个喝醉了的人会承认自己醉了,说自己没醉的人,那恰恰说明是醉了。

——

试了几次,我这一米六五的小身板要想将一八七的大高个弄上沙发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现在有些佩服罗怡了,她竟然能将安明从车上扶到电梯,再扶到这里来,真是神人啊。

不过那时安明可能意志还有几分清醒,自己能迈动腿,所以才容易扛住他,现在安明已经完全醉得不省人事了,自然难度就加大了。

我只好找了毯子铺在地上,然后推动安明翻身,让他滚到了毯子上,然后我再抱了毯子给他盖上。既然搬不动他,那也只有让他睡在地上了,还好地上有羊毛地毯,倒也不凉。

我盘腿坐在他旁边,就这样看着他。我不敢走开,我但心他晚上醒来会口渴。要喝水什么的,我也好伺候好他。

他的确是喝得有些多了,脸色苍白,微微还有些泛青。他这么大的酒量喝成这样,也不知道到底是喝了多少才能让他醉到这种程度。

客厅里空调温度我调到很高,不但不冷。而且还有有点小热。困意慢慢袭来。我倒在他旁边,闻着他的一身酒味,慢慢睡着了。

半夜里听到有响声,我起来一看,安明正在拿着酸奶咕嘟咕嘟地喝着呢。

“你醒了,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我问。

“感觉没喝多少啊,可能是喝杂了,竟然醉了,真是奇怪,那点酒应该醉不了我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安明说。

“我倒没担心,可辛苦人家罗怡了,她把你扛进来的。然后你翻到地上了,我扶不动你,只好让人睡地下了,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说。

“是这样哦,今晚有个应酬,大家要求带女伴,你没空,我就带了她去了。别生气哦。”安明说。

“不会,你现在清醒一些了,我扶你到床上睡去吧。”我伸手扶他。

他扶着我走进了卧室,说头疼得厉害,让我帮他按一下。和他相处这一段时间以来,倒也学到不少医学知识,至少头疼按哪里是知道的了。我慢慢地给他按着,他就又再次睡去。土讨向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明已经洗过澡了。正在用毛巾擦头发。

他是真恢复得快,已经神采奕奕了。“稍等,我马上给你做早餐。昨晚辛苦你了,还让你闻了一夜的酒味,我向你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喝这么多了。”

“没事,男人应酬偶尔喝多也是正常的嘛,这没什么,你不用想太多。对了,记得打电话向罗怡致谢。”我竟然又提起了罗怡,可能还是自己内心的鬼在作祟。

我肯定是会有些吃醋的,因为如果昨天晚上我没有在这里,那毫无疑问罗怡就要在这里过夜了,然后会发生些什么,鬼才知道。

安明可能是觉得自己理亏,没接我的话,到厨房做早餐去了。

这人就是狡猾,得理的时候是绝不退让的,但理亏的时候,他就装怂,好歹不接招,让你想发火也发不起来。

安明可能是昨晚没吃什么东西,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大块面包,还吃了一个煎蛋,外加一杯咖啡,一杯牛奶,这几乎是他平时两倍的食量了,看他吃得香,我也被带动起来吃了不少。

出门之前,我把那张旧照放到了我的包里。

到了公司,曾明文说经销商那边有消息了,有几个已经打电话到公司,表示暂时不准备和公司解除经销合同。而且希望新的一年能有更好的合作。

这说明张志那边已经妥协了,这一次我算是逼得他认输。

经销商风波暂时摆平,那接下来就要布署明年的计划了,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得制定出报告,报给魏松和安明,他们认可后我才能向下推行。虽然我和安明几乎天天见面,但他是我的老板这也是事实,公事方面的事,我还是会按程序走。

中午的时候我给老妈打了电话,说我晚上要回家吃晚饭,老妈很是惊奇,说怎么就想到回来吃晚饭了?揭不开锅了么?难道又打麻将输了?

我说没有,就只是想她了,所以想回去看看她,让她随便做些饭菜就行,她说那行,回头她去菜场买些菜,给我做好吃的。

下班后我到附近的商场转了一圈,给老妈和继父都买了一套冬衣,想来我也是很不孝,都已经很久时间没有给老妈买过衣服了。

从商场出来后打了电话给袁小刚,说我要回家吃饭,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他果断说不去,说那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根本不会去的。

我说那里虽然不是我们的家了,但那里住的老太太还是咱们的亲妈那可是事实。难道老妈你也不认了?

他说他哪里有不认老妈了,只是混得不好,回去也没钱给她,所以不去的好。

我说我给你钱,你去买两瓶好酒,拎回去咱们热闹热闹,一起回家,也让老妈高兴高兴。他犹豫了一会,答应了。

到了约定地点,看到站在寒风中的袁小刚。我摇下车窗,示意他上车。

“你傍上款了?上次一下子给我一千块,现在倒好,直接开上车了。袁小暖你不会找了个老头子吧?”

“我是你姐,你就这么对我说话么?”我气不打一处来。

“不这样对你说话,那还要怎样对你说话?现在的女人突然有钱,那不都是傍上款了么?毕竟中彩票的机率还是很小的。”袁小刚说。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收入比以前高多了,这车也是公司配的,我就算是不傍上款,我行了好运行不行啊?我就非要找一个老头才会变得有钱?”

“好吧,你还年轻,你还漂亮,你是青春美少女。这样你高兴了吧?对了,你的婚离成功了么?可别再和那个人渣家庭纠缠了,那种婚姻没有必要维系。”

“离婚了,已经彻底解除婚姻关系了,恭喜你姐我吧。”我说。

“那倒也没什么恭喜的,你不就是从已婚妇女变成了离婚妇女么?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好像也就是后者重新选择,仅此而已。”

别说这袁小刚和胡芮对我的评价倒是很相近,都是一个失败的妇女。在他们看来,我因为婚姻失败而打在身上的铬印那是没办法洗涮了,横竖都是个屌丝妇女。完全没有什么翻身的可能。

“那你呢,你这么大个人了,天天和一群混混在一起,有没有想过找个正经的女朋友结婚?也让老妈早点抱上孙子。”我问。

“正经的女朋友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交的女朋友那都是不正经的?”袁小刚反问。

“我说的正经的女朋友,那就是会和你直接谈婚论嫁的女朋友,而不是随便玩玩的那种。我没说你以前交的女朋友不正经,你不要太过敏感。”

“那没有,我没有固定的工作,没有稳定的收入,没有房,也没有车,你觉得会有女人愿意嫁给我吗?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嫁一个什么也没有的男人?”

袁小刚这话可真是问得够犀利,我在内心里自问了一下,如果我遇到袁小刚这样的男人,我会不会嫁?答案是否定的,我不会。

所以这就是人的自私之处,袁小刚是我弟弟,希望他交的女朋友不用管他是不是一无所有,都能够好好地爱他,然后和他结婚组建家庭。但如果换个角度,我面对这样的男人,我也不会考虑和他结婚。

“你不会嫁,是不是?既然你这样的离婚妇女都鄙视我这样的男人,那人家那些年轻貌美的软妹子,又怎么会考虑嫁给我?所以你所说的那种真经的女朋友,只能是传说。”袁小刚耸耸肩说。

“那也得想办法吧,总不能一直就这样混下去吧?”我说。

“想什么办法?我没学历,没特长,混混一个,我能干什么工作?当清洁工?还是去收废铁?我们这一类的人,最好的工作选择也就是当个保安了,可是当保安一个月就那么点钱,我正经工作了,也是一辈子买不起房,更别说车了。所以还是屌丝,既然模竖都是当屌丝,那我还不如当个快乐的屌丝?你说是吗?”

虽然知道他这是在诡辩,但我竟然无言以对。

“也就是说,你准备当一辈子快乐的屌丝?”

“我当然不想,但我能怎样?你好歹有个大学文凭,我却什么也没有,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你去当生产工人吧,我们公司下面有制衣厂,就算没有学历,也可以从生产工人做起。总比混着强。”我提议说。

“生产工人?一个月有多少收入?”

“不低哦,两千左右,有些干得好的,有三千多。还有四千的。”我说。

“那你知道我现在一个月的收入有多少吗?”袁小刚问我。

“你还有收入?”我反问。

“废话!我要是收入,我不是早就饿死了?我帮你跑腿办事,罩罩场子什么的,每个月也有五六千,如果去帮着打架,有时会更多,你给我找个两千块钱的工作,你觉得我会去吗?”袁小刚冷笑道。

“既然你有不错的收入,那你为什么攒点钱?存起来为未来打算?”

“我有这些收入,我得请人吃饭喝酒啊,出来混没有朋友帮衬,那还混得走?请人吃饭喝酒难道不需要花钱的吗?泡妞不花钱吗?如果一分钱不舍得花,那谁鸟你,还混个屁。”袁小刚说。

“那既然攒不到钱,那还不如去当生产工人,在厂里吃,在厂里住,可以省钱。”

“好,那就算是我一个月两千全存起来,我一年两万,十后二十万,以现在温城的房价,十年后我还付不起一个首付!十年后我多大年纪了?我付了首付后还有人愿意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生产工人吗?付了首付后呢,谁给我钱供房,你给?”袁小刚说。

我只能长叹,袁小刚这么一说,真的觉得人生好艰难。虽然我知道这都是他不想去当工人的借口,但凭心而论,他的论调也还是有些道理的。

“那你到底想怎样?”我无奈地问。

“等待机会,然后一夜暴富,要么就混一辈子,自己过得不好,还结什么婚,连累下一代。”袁小刚一脸的不屑。

第78章 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并没有准备要嘲笑袁小刚的意思,因为像他这种想着一夜暴富其实很多。

现实生活太过艰难,有些人努力了一辈子,终究还是一无所有,除了想着行个大运一夜暴富,那还能怎样?不管这个想法如何荒唐如何难以实现。有个念想终究是比心中一点希望也没有的好。

“一夜暴富的人不是没有,只是那毕竟是靠运气,生活大多数的时候,还是靠自身的努力外加一点运气,才能有所成就,如果一点也不去努力,只想着一夜暴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说。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在努力?努力的途径也只是一个,各有各的努力方式,你就别再教训我了,你好像也没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要不是想一夜暴富,那你会赌输几十万?你忘了你被人追着要钱追得无处可逃的时候了?”袁小刚嘲讽地说。

这下算是彻底把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了。也对,我也是一个失败的人,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其实也是靠运气,也不是我一步步努力而得来的。要不是天上掉下安明这个大馅饼砸在我的头上,我也是一个彻底的一无所有的离婚妇女。

“我知道我以前确实是很失败,但我以后肯定会努力的,所以我们一起努力吧。”我说。

袁小刚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老妈做了一桌了的菜,继父纪昌见袁小刚拎着两瓶好酒,脸色倒也好看了许多。将酒倒上,晚饭正式开始。

一家人到底有多久没有在一起吃顿饭已经不记得了。或许是三年,或许是五年。在记忆里已经找不到上一次一起吃饭的记忆。忽然很是感慨,我拿起饮料杯,敬了老妈和继父一杯。但我因为要开车,不能喝酒,只好以饮料代替。

老妈自然是絮絮叨叨念着让小刚尽快找个媳妇,给她生个孙子。因为我在路上就叮嘱过袁小刚,不许他和老妈顶嘴,所以他也只是闷声喝酒吃菜,好歹不解释。继父在一旁说年轻人自然有年轻的人打算,让老妈不要太啰嗦。

当我把我已经离婚了的消息说出来时,老妈沉默了很久,忽然眼圈就红了,掉下泪来。

“都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咱们家不行了,那陈年巴结咱们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欺负你。现在还要把你甩了。都是我们当家长的不争气,让自己家姑娘在外被欺负。”

“你就别哭了,不是人家甩了袁小暖,是她把人家蹬了。有我在,谁敢欺负她?不就是离过婚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身边离婚的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这现满大街的人都在离婚,没什么奇怪的。”袁小刚不耐烦地说。

“臭小子你懂什么?男人离婚当然没关系了,分分钟重新找一个,说不准还是没结过婚的,但女人离了婚就不好找了。”老妈说。

我叹了口气:“妈,这离婚的事,谁也不想,可是过不下去了,那自然就得离婚。如果婚姻变成了坟墓。难道还要心安理得地被埋在里面么?你不就是担心我离了婚没人要么?放心好了,我保证不会孤老一辈子就行了。”

“就是,比袁小暖丑的人都能嫁出去,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袁小刚说。

这话听了真是让人觉得很不是滋味,我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想着把话题给转移开业,于是从包里拿出那张旧照片,递给了老妈,“妈妈,你看看这个人是谁?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妈妈问我哪一个,我指了照片上那个我觉得很熟悉的男人说就是这个。

老妈站了起来,找来了老花镜,只看了一眼,“这是冯泰,以前在咱们厂里上班,好像是当什么主管,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可惜后来死了。”

“死了?”我很惊讶。

“是啊,在一次意外中死了,和他儿子一起死了,老纪,好像也是在一个冬天吧?房间起火还是怎么的?”老妈回头问继父。

“嗯,起火,人没救出来,烧在里面了,成灰了。”继父说。

“不对吧,这个人我分明见过,而且应该是不久前才见过,怎么可能死了?”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背上凉馊馊的。

“快别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会见过已经死了的人呢?我看你是离婚闹的,脑子出问题了吧?”老妈呵斥我。

“不对,我绝对是见过这个人的,而且就在不久前见过,我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但一定是见过的,我脑子也没什么问题,这个冯泰后来就没有出现过?”

“你这孩子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那死了的人,能出现吗?要真是出现了,那还不把人吓死?平时少出去玩一些,好好休息,不要把自己搞得神思恍惚,疑神疑鬼的!”老妈斥道。

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用,但我还是觉得那个人我认识。而且我肯定见过。

“你们说那个冯泰有个儿子?和他一起死了吗?”我又问。

“好像也不是他儿子,是他侄子还是什么关系,那个孩子也在厂里做工,当时他好像还没成年,厂里不能用童工,但那孩子非要在厂里工作,后来是去库房还是去哪里工作,反正挺辛苦的一份工作,我只记得整天搞得蓬头垢面的。后来失火,就一起死了。挺可惜的。”老妈说。

“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没什么意思。”继父在旁边说。

“是啊是啊,吃菜吃菜,本来好好的,偏要聊起什么死人的事,真是晦气,以后不许提这些陈芝麻烂事了。”老妈说。

没办法,我只好又将那张旧照片收回来,然后又瞥了一眼那照片上的男人,还是觉得很熟悉,但一想到那个人已经死了,自己心里也有些虚。

吃完饭后我和袁小刚就走了,把他送到一家酒吧门口,说让我给他几百块钱,他朋友今天生日,在里面请客。他不去不行。但他身上没钱了,一分钱没有,也确实没安全感。

我问他那朋友是男的女的,他犹豫了一下后说是女的。

我给了他五百块,说你别告诉我说那过生日的是你女朋友。他笑了笑说他女朋友多得很,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忽然想见识一下他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说那你带我进去玩吧,我买单。

他说你跟着去干嘛,这样的场合不适合你。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再说了,你开车也不能喝酒。

我说我就进去看看,也不一定要喝酒,你就当我没见过世面,带我长长见识好了。

他还是不同意,我说你要不带我去,那你把钱还给我。他皱眉说袁小暖你真无聊,一离婚妇女竟然要掺合人家年轻人的生活。然后往里面走去,我知道他这是同意了,就跟着他走了进去。

袁小刚一出现,立刻有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迎了上来,说刚哥你怎么现在才来。然后就看到了袁小刚后面的我。脸色瞬间就晴转阴了。

“咦,刚哥带了一个漂亮妞来呢,哇哦,好有气质,一身名牌哦。”有个男的说。

原来小混混中也有识货的,我今天穿的这一身衣服,安明给我买的,据说是花了几万块。我过去几年间买衣服花的钱的总和,也比不上这一身衣服。竟然还有人认得出来这是名牌,看来混混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也有些有见识的。

我心里窃喜,是有人把我当成袁小刚带去玩的女性朋友了。这说明我并不见得有多老嘛,不然他们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美女,快请过来坐,我们喝一杯!”一个男生说。

“这是我姐,都他妈别打什么歪主意。给我叫姐。”袁小刚骂道。

几个小混混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叫了一声姐。那个小女生听说我是袁小刚的姐,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我和我姐回家了,喝了一些白酒,你们多喝一点儿,今晚我姐请客。”袁小刚说。

这臭小子,我已经给过他钱了,现在他说是我请客,摆明是要讹我再掏一次腰包了。不过倒也没关系,我就想看看他的朋友圈到底是怎样的,从这些人的表现来看,倒也不是我想的那么不堪,一个个对我还是挺尊重的。

那个过生日的女生叫宝宝,这名儿听来就很暧昧,也不知道是她的昵称呢,还是她的名字就叫宝宝。小姑娘倒是长得挺好清秀的,只是这么小年纪就和这些人厮混在一起,有点可惜了。

再一打听那女的竟然是某艺校的大一新生,听说还是学钢琴的,和袁小刚他们是在酒吧认识的,听那些小混混开玩笑的口气,袁小刚应该是在追她,但她答应没有,倒不是很确定。

这袁小刚也还真是有贼胆,他一个混混,竟然去追一个学钢琴的艺校学生,年龄还比人大了好几岁,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更神奇的是这个小姑娘竟然还真的就和他们厮混在一起,这个社会的现象,果然是我这样的‘老年人’无法理解的。

在他们的劝说下,我也喝了几杯酒,反正有袁小刚保护我,大不了一会打电话让代驾将车开回去就行了。

那些小混混们对我很尊重,一一向我敬酒,而且都是让我喝一点点,然后他们一干而尽。可能是知道有我买单,一个个都喝的很疯,还点了两瓶价格不菲的红酒。没玩多久,就有人喝得晕晕的了。

“姐,你认识我吗?”这时一个小青年凑了过来。这人的服装和其他的不太一样,没有那么潮,老老实实地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只是个子不高,穿起来并不是很好看,但五官倒也长得挺俊的。

我以为他是要和我搭讪,本来不想理他,但考虑他是小刚的朋友,就说好像在哪里见过。

没想到他一下子来劲了,“姐你果然记得我?你和陈年离婚了吗?那王八蛋真不是东西,竟然在外面有女人。那种人早就该踢了。”

这句话让我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会知道我离婚了的事?而且还知道陈年的名字,甚至知道陈年在外面有女人的事?

——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肯定和陈年很熟悉,而且我肯定见过他,不然他不会问我是不是认识他。

只是我对他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感觉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他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和他已经离了。”我淡淡地说。

因为音乐声很吵,我和他的话并没有人听到。可能是我说话的声音太轻,他没听清楚,我只好又说了一遍。

“离了就好,不过姐的手腕很厉害啊,竟然能让高老大帮你办事,我们跟了陈年好久呢,才查出这条线索。姐你花了多少钱?”那小青年又问。

他明显是喝多了,但思维并不乱,不像是在说醉话。但他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懂了。说什么我很有手腕。我哪来的手腕?我要有手腕,就不会被周红欺负得孙子似的了。

我不动声色,“高老大?哪个高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