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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云笑了笑,示意陈兵把车开走了。

“你还说姓莫的是个君子,我看他挺有心机的嘛,还专门开车来接你?我让你自己开车上班你不干,原来是有人接送?”安明怒道。

“我要说他是恰巧经过,你相信吗?”

“信。”安明笑着说。

“那不得了,你也看到了,我并没有坐他的车,我一直在拒绝。”

“所以我说我一定要做回有钱人,不然莫少云天天开着奥迪来接你,你让我情何以堪?我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但是我也是不喜欢输的人。这你知道的。”

我只是微笑,并没说话,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要是和他争,那他一会又要不高兴了。

送我到西罗制衣后,他非要进去参观一下,我说不要了,你又不是我们的客户,不方便带你进去参观。哪有上班还带着家人来的?

他说小看人了不是?我不是你的客户,难道不能变成客户?我金爵的员工你以为不穿工服的?你以为我不要采购服装的?

我一想也对啊,金爵那么大的俱乐部,里面的员工也是很多的,而且他们的服饰也是统一的。安明当然是我的潜在的客户了,这才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我说那回头我们谈谈合作的事,你成了我们的客户后再说。他板起脸,说我要不参观一下你们公司,不了解一下你们的实力,那能轻易给你订单?

总之一句话,那就是要进去参观我工作的地方,就是要到公司走一趟。

我说你不要闹了,一会我得迟到了。我先进去了。

这时一辆小排量的国产车停在了我们旁边,车上下来的是蒋文明,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安明,然后重点看了看安明的车。

“袁小暖,你不进去上班,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蒋文明问我。

我说蒋总好,我这就进去。然后对安明说你快走吧,去办你的事,那事我们改天再说。

“这是你们公司的领导吗?就是你说的最看不顺眼的那一个,还说今天就要炒了她?那你就赶紧去办辞职手续啊,我在这里等你就行了,办个辞职手续那还花得了多少时间啊。”安明忽然说。

我吓了一跳,心想这混蛋又是哪根神经错乱了,怎么胡言乱语?

“你别胡说,我哪有看蒋总不顺眼了呀?我更没有说要辞职不干。”我赶紧说。

“哟,搭上中远老板就是不一样哈,这就看我不顺眼了,就要辞职了?”蒋文明说。

“你说什么?”安明当然知道蒋文明说的人是莫少云,这是他最在意的事,当然非常的敏感。

“她搭上莫少云莫大总裁啊,不然她能拿到我们公司最大的订单?要不是她和莫少云搭上,她能这么嚣张?”蒋文明说。

我一听就怒了,“蒋总请你注意措词,什么叫我搭上,是你派我去谈的业务,都是公事来往,你怎么能这样含血喷人呢?后来你也派了其他人去,结果搞不定,还非要我去收尾,你觉得这样说合适么?”

“哟,当着你男人的面不敢承认了?”蒋文明果然也是个老狐狸,知道安明介意这事,她就非要说。

“你要敢再污辱我老婆一句,我绝对饶不了你,我说到做到。”

我以为蒋文明这样说后安明会对我发火,没想到他并不被挑拨,而把矛头指向了蒋文明。

要想利用安明的怒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安明那是什么人,岂会轻易上别人的当。

——

蒋文明见挑拨不成,反而被安明呵斥,也是非常恼怒,“你这男人真是窝囊,自己的女人在外沾花惹草,你管不住倒也罢了,还不让人说,我真是替你感到羞耻。”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沾花惹草了?你是妒忌她又漂亮又能干,所以拼了命地黑她吧?你说你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不是应该看透一切与世无争吗,你知不知道你这叫为老不尊?小暖,跟着这样的人一起共事,你是会学坏的,所以我坚决支持你现在就辞职。”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安明这个心机鬼一直说要送我到公司来,其实就是要捣乱的,表面上说让同意我继续在这里工作,其实他就是想要我辞职。一方面是因为我辛苦,另一方面恐怕还是认为我在这里工作会和莫少云有更多交集。

“安明你不要闹了,快回去,你再不回去,我要生气了!”我板着脸说。

安明看了看我的脸色,知道我是真的要生气了,赶紧陪笑:“我也就是说着玩玩,你们都别当真,走了,走了。”

安明说着上了车,然后驾车而去。

“蒋总,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老公这个人,他可不是那种糊涂蛋,以后这种挑拨离间的话还是不要说了。说出来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反而会暴露你的本来面目。”

我说完也不和他争吵,径直向公司里走去,经过这么一闹,真是迟到了。

我刚到办公室坐下,孙开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我心想难道是蒋文明这个老女人恶人先告状了?这么快就要把我叫过去批斗?

如果孙开强真是这种是非不分的人,那他要开除我我也没办法。

叩开孙开强办公室的门。他示意我坐,然后迅速进入正题,“昨天晚上孙权喝醉了很晚才回家,他说是和你们在一起玩,是真的吗?”

我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昨晚孙权和雷蕾在一起,所以喝多了很晚回去,因为我在公司的形象比较正面,所以他直接说是和我在一起玩,以避免被孙开强责怪。

孙权既然这么信任我,我当然点头说是真的,我也不算是说谎,毕竟昨天晚上我的确和孙权在一起喝了一会酒的,这是事实。

“他身边带的那个女的你看到了吧,一个姓雷的女的,我一直说不要和那种女人在一起,可他就是不听。真是家门不幸。”孙开强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孙开强这么快就知道雷蕾的底细了吗?他是如何知道的?我得试一下才行,我说那女的挺漂亮的啊。只是年齐上好像相差了一些,但也相差不大。

“那女的来路不明,好像一个人一直都是在外边漂,这样的女人,有几个是好的?为了生存什么事做不出来?她分明就是看中了我家孙权的钱,所以才粘住不放。这种女人最恶心了。”

我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心想雷蕾哪里就粘着你儿子了?分明就是你儿子粘住人家不放,有钱人的思维真是不一样,只要是人家靠近,就认为人家是为了钱。这哪门子的歪理。

但我又不能当面驳斥我的老板,虽然心里不服,但也只好装着没事,要是我也表现出支持雷蕾的样子,那孙开强就不信任我了,我也就无法打听到他要如何做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叛逆,都喜欢自由恋爱,越是打压,他们越认为爱情来自不易,就反而越要在一起。那女的其实也不错的,孙董不必如此生气。”

“孙权这小子傻啊,被人卖了还给你数钱的那一种,不行,我得找几个人去教训一下那女的,让她离开孙权,不能再让他们见面了。”

“这样不好吧?或许是孙权主动追的那女的呢,我觉得这事主要看孙权,他真要是喜欢,靠打那是打不散的。”

“所以我想请你劝劝他,他一向对你比较尊重,我相信你的话他是会听的,那样的女人,又没一个正当的职业,要来干什么?只要她从这个城市离开了,以后孙权见不到她,自然就不会再念着她了。”

“我还是不赞成这样做,孙董是开明讲道理的人,如果你让人去伤害那个女孩子,这不但违反道德,也违反法律,到时恐怕会给孙董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会尽力去劝孙权的,我最好也抽时间去劝劝那个女孩,孙董知道那个女孩的住址吗?”我试探着问。

如果孙开强知道雷蕾的住址,那说明孙开强已经派人调查过雷蕾了,那对于雷蕾的过去恐怕已经大概知道了,他不说出来雷蕾不堪的过去,那是因为他觉得说出来没面子。

他当然不会同意孙权和有那种过去的女子在一起,如果孙权执意要和雷蕾在一起,那孙开强势必会下重手。因为他儿子找了那样的一个女人,在他看来,也是一种耻辱。

孙开强说那女的自己开了一个小酒吧,我知道地址。

和我预料的一样,孙开强确实是调查过雷蕾了。

忽然心里好难过,孙权和雷蕾都是我喜欢的弟弟妹妹,虽然我也认为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但如果他们真心相爱。我也是乐于祝福他们的,但现实如此冰冷,世俗的眼光又怎么可能容得下他们这样一对痴男怨女。

“回头我先去劝劝她吧,我不同意孙董叫人去对付那女的,我认为那女的或许并没有错,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孙权不愿意,那女的想粘也粘不上,更何况在我看来,好像都是孙权在主动粘她。”

孙开强似乎对我的态度有些意外,他怎么也没想到我还没到这公司来上班时就认识雷蕾了,而且我和她之间还有很深的交集。我当然是站在雷蕾的那一方的,这个没什么好怀疑的。

“看来你对那个姑娘的印象不错,我感觉你都是在替他说话。”孙开强说。

“我自己也是女人,我当然会更多地站在女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我对她的印象也确实不错,我甚至是有些喜欢她的。我不希望孙董去伤害那个姑娘。”我明确地说。

孙开强点了点头,“只要你能劝说她离开孙权,我就不去伤害她。如果她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小袁。今天你就不要做公事了,咱们就办一下私事,就专门替我去跑一趟,劝说那女的离开孙权,公司其他的事,我会让人去做的,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比任何生意上的事还要重要。”

其实我不是孙开强的私人特助,我完全不必答应他帮他做私事,但既然关系到雷蕾和孙权,我当然要去做这件事。

我说好,我现在就去,但是孙董得答应我,不要去伤害她。

孙开强本来说要派车送我去,我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出了公司,我打了电话给安明,我说你如果没事的话,就陪我去一个地方,我担心我的朋友会受到伤害。

他说你之前不是一直要赶我走吗。现在又要叫我回去?不过我还挺乐意的,你在公司附近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才等了一会,安明就赶回来了,我说你陪着我去办事,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吧?

他说夜店白天又不开门,只有一楼和二楼的会所在营业,没多少事要做,再说了,下面那么多的工作人员,也不是每件事都要我自己去做的。

上了车后见我神色不对,安明说是不是那个戴眼镜的老女人又欺负你了,回头我收拾他。

我说你这人真是奇怪,我什么时候说要辞职的了,你当着人家的面就胡说一通,你这是要逼我辞职,这是违反我的意愿的,你这样做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安明我就是觉得你给别人打工,那还不如到我的公司来和我一起做事,这不是挺好吗?干嘛非要要去看别人的脸色,让人欺负?我的女人只能是受我欺负,凭什么要受别人的欺负啊?

我说没人欺负过我,我是去上班的,又不是去受虐的,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他说你还想骗我,就凭那个胖女人今天对你的态度,也能看出来你平时没少受气。

我说真没有,不说这事,我要跟你讲一件事,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看到的雷蕾和孙权么?他说我又不是老年痴呆,昨天晚上的事我当然记得了。怎么了,那两人要结婚了还是怎么的?

我说恰恰相反,那两人要分手了,因为那个男的是我们老板的公子,但我们老板不同意他儿子和我那个妹妹好。

安明摇头说怎么又是这种情况,现在的父母都把自己子女当私人财产么?怎么动不动就要干涉子女的事情?这些当父母的不棒打鸳鸯就没事可做了?

我在想着要不要把事情全盘托出,因为我需要安明的帮忙,这件事我暂时没有更好的可以帮到雷蕾的方法。我只能求助于安明。

但如果把雷蕾的过去告诉安明。这好像对雷蕾是一种不尊重。我相信没有谁会喜欢别人把自己的事对别人说。

“你在想什么?你要我做你做什么,你直接说好了。”安明说。

“现在我老板要让我去劝我妹妹离开他儿子,如果我妹妹不干,他就会派人去对付我妹妹,你也知道,有钱人找一帮人去对付一个女的,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不想我妹妹受到伤害,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我知道了,我会让人看着你妹妹,谁他妈要是敢动他,我就让人揍他。”

“你也得悠着点,不要别人没闹出事来,你自己先闹出事来了,这件事本来是不关咱们的事的,只是我和雷蕾确实比较好,所以才要帮她,最后的情况,当然还是我去劝她离开孙权了。”

“可是你觉得你劝得了她吗?我和你那个妹妹虽然交往不深,但我感觉她就是那种很倔的人,要是别人不威胁她,或许她还会同意离开,如果别人威胁她,我担心她反而会留在那个孙权的身边。”

——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我当然希望雷蕾不要这样想,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恐怕就会很麻烦了。

我和安明来到雷蕾的住的附近,我打了电话给她,我说我找你有点事要说,她说她还在睡觉,她马上起来。我和安明到了附近一家咖啡厅,顺便给雷蕾要了一块蛋糕当早餐。才等了一会,雷蕾就素颜进来了。

爱情真是可以滋润人的,雷蕾现在看起来没那么颓废了,虽然没有化妆,但看起来仍然很漂亮,其实我一直认为,她不化妆更漂亮,显得更加阳光。

“哎哟。姐夫和姐姐一齐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两位不上班跑来陪我喝咖啡?我真是受宠若惊了啊。”雷蕾笑得灿烂。

看她心情这么好,我心里更加难过。一会我要是说出来我来的目的,估计她的心情就低沉下去了。像雷蕾这样的人,本来就很少有事情能让她高兴。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爱情,能让她觉得生活有了希望,但却又偏偏遇上的是孙权这么差距大的人。

“吃蛋糕吧?这个味道你喜欢吗?如果不喜欢,那就换一种口味。”

雷蕾笑得更加灿烂,“喜欢,我正饿着呢,谢谢姐姐。”

看着雷蕾吃得津津有味,我在想着要如何展开话题,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真是不知道如何讲才好。

雷蕾吃完了,把叉子放下,拿过纸巾擦了擦嘴,“好了,我吃好了,你们有重要的话要跟我讲。现在可以开讲了。”

原来她早就看出来我们有话要跟她讲了。

我看了看安明,他站起来说我出去抽只烟,你们先聊着。

安明走出以后,雷蕾马上问:“是不是关于我和孙权的事。”

我有些感慨,雷蕾的聪明,恐怕胜过于我,这样的女子,要是命运不那么坎坷,恐怕考个名校什么的不会有问题,她一样可以像胡芮那样成为职场精英。

我点头,说是的,就是关于孙权的事,你也知道,孙权的爸爸是我的老板,他好像已经知道你和孙权在一起,而且还找人调查过你,至于调查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

雷蕾的眼神果然暗淡下来,再没有之前的光彩。

“其实我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我确实配不上孙权,这一点我也不否认,所以我才一直逃避,但他追我真的是追得很紧啊,姐,好像从来都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对我好过。我真的是觉得很温暖,所以才答应了他。但我没想过要和他一生到老的,如果我的存在拖累到他,我会马上离开的。”

这与我和安明猜测的又不太一样,我们以为她会坚持,但没想到她直接就说自己会离开。我准备的一堆劝说她的话,反而是没机会说了。

“我知道你委屈…”

“我不委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的命就是这样,所以我一点也不委屈,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孙权,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能下得了狠心?”我忍不住说。

“这有什么下不了狠心的,我要是不对孙权下狠心,孙权的家人该对我下狠手了吧?”

雷蕾真是太聪明了。我什么也没说,她就猜到了所有的事。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说。

“我不怕他们伤害我,最多打我一顿呗,然后让我滚出温城。总不能直接就我杀了吧,他要是有那个胆,不怕闹出人命来,那我也认了。因为谈一场恋爱就死了,这倒也挺好有戏剧性的。”雷蕾竟然还笑。

“我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要劝说你的话,但现在看来,这些话是用不上了,你比我想像中还要聪明和果断。”

“你准备如何劝我的?说来听听?”雷蕾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脸上依然有笑容,但我分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沉重的哀伤。

“我能说的你都懂,无非就是说你和孙权不合适,不必勉强。”

“姐,不是说不合适,是你也认为我配不上孙权吧?容貌其他的那肯定没问题,我对我的相貌有信心。我配不上他,无非就是因为我的过去,是不是?我是一个很脏的女人…”

“不,我没有这样想!”我也有些小激动,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从内心里,我只为雷蕾的过去感到遗憾,但却从来也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我说你和他不合适,是因为如果你们在一起,得到的痛苦会远远大于快乐,孙权的家人不接受你,但孙权又没能力独立出来,所以你们不太可能走到最后。“

“这我明白,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走到最后。他一直说他的爸妈是做小生意的,但我从他的表现来看,就知道他是那种出生优渥,没有吃过任何苦的男生,这样的人单纯而简单,能给人温暖,但却不能扛起生活的重压,也给不了我幸福,因为他的幸福就是他爸妈给的,他有什么资本给我幸福?他爸妈一但把他的东西拿走,他就什么也没有了。比我还穷。”

我要说的,雷蕾都已经说远了,根本不需要再劝她。

“既然你都明白,那我也不多说了,既然孙权不适合你,那就重新找一个吧。”

“可是,什么样的才适合我呢?”雷蕾忽然反问我。

我又被问得说不出话来,是啊,像雷蕾这样的,什么样的才适合她?只要是男人,一但知道她的过去,恐怕很少有能接受的。可是她不堪的过去,却也并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是没办法。

“你看,连你也说不出来什么样的人适合我,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这样的,压根就不配谈恋爱,不配结婚,我要结婚可以,应该要找一个比我大二三十岁的老头,他们行将就木,不会管我的过去,只会享受我年轻的身体,然后用我的年轻来证明他们也并不太老,我就只配当这种角色。”

雷蕾说到最后,眼睛已经红了。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心里也是堵得厉害。

“我虽然现在说不出来什么样的男人适合你,但我知道你肯定会找到你的幸福,如果你不舍得和孙权分开,我愿意资助你和他私奔,这个想法可能有些幼稚可笑,但我真的愿意为你的幸福做一些事,因为我觉得你是好女孩。你理应得到幸福。”

雷蕾的眼泪终于还是滚了下来,她赶紧拿过纸巾擦拭,然后对我笑,“姐姐有这份心意我就很满足了,我当然不会和孙权私奔,他是独子。也是他家人的骄傲和希望,我又怎么可能毁了他,我和他从今天就开始结束,我一会就打电话给他,之所以不当着你的面打,那是因为我会哭,我不想在你面前哭得王八蛋似的。”

我点头,表示理解,我说你能处理好就行,相信我,会有适合你的男人出现的。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实在难受,一直没有和安明说话。

雷蕾的处境,其实和我也差不多。只是我比她稍好一点。安明的家人反对我和他在一起,但安明可以坚持着和我结婚,他也有自己的能力可以独立于家庭之外,因为经济可以独立,他才能作自己的决定,如果他和孙权一样没有能力独立出来,那我和雷蕾的下场也是一样的。甚至有可能比她更惨,因为安永烈明显比孙开强更狠。

所以对于雷蕾的遭遇,我真是感同身受。

“你也不要太难过,如果那个孙权是真的喜欢你妹妹,他就应该有办法处理目前的困局。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欢你妹妹,那在一起也是早晚都要分开的。”安明在旁边说。

“幸亏你肯坚持,不然我和雷蕾一样惨,你爸也是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

“所以说喽,外界能在一定程度上干涉两个人之间的事,但却不能起决定作用。如果我爸因为我和你在一起而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也一样不会退缩,更别说是让我变成穷人了。倒不是说我不在乎他的抚养之恩,其他的事他都可以作主,唯独婚姻这事,绝对是我私人的事,谁也作不了主。”

“那是因为你够强,孙权只是一个温柔的小男生,又怎么可能和你这个老流氓一样。”我说。

“每个男人都要经历很多的打击才可能变强,女人也一样。所有成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长在温室中的花朵虽然看起来漂亮,但是经不起风雨。只要孙权肯定坚持,并愿意为自己的爱情去拼,他也能变强,毕竟他是大学生,又不是才上高中的小少年。”

正和安明说着,我的电话响了,是雷蕾打来的。

雷蕾在电话里说,她已经打过电话给孙权了,说了她们之间不合适,让孙权再找其他更好的,雷蕾说话的声音有些哑,应该是哭得很厉害。

我说对不起,我没能帮到你,却成为了拆散你们的帮凶。她说没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长痛不如断痛,我也不想再陷入这一类的纠葛当中,我只想平淡地活着。

我说好,那晚上我请你喝酒,不要太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说没事,要我相信她的坚强,我说我信。

其实挂了电话后,我感觉我和她一样的难过。

我打了电话给孙开强,说我已经见过那个姑娘了,她自己已经提出和孙权分手了,请不要伤害到她。

孙开强说那当然最好了,大家各走各的路,相安无事是最好的结局。

我心想对你来说那是最好的结局,但对于别人来说,那却是最痛的结局。

我正要挂电话。孙开强那边说中远投资我们公司的事准备得如何了,为什么一直迟迟没有动静。

我说中远那边的意思是,如果他们要投资,那就要占股百分之五十一以上,也就是说,他们一但进来,就要公司的控制权。如果孙总舍不得放弃控制权,那就不要引入中远了。

他说控制权当然是不能给出去的,这是我自己的公司,哪能拱手让给别人?

第128章 日日与君好

孙开强和大多数的人一样,想要别人的钱投进来把公司发展壮大,但却又不舍得把手里的权力拿出去。

我说那恐怕就有些困难了,中远那样的大企业,一但投资小公司,那肯定是收购性质的,他们又不是天使投资,会给你一部份资金让你壮大。他们如果要进来,那就是来当主人的,不是来当客人的。

孙开强说这件事那就要看小袁你去协调了,以你和莫总的关系,不管你提出什么样的建议,他都是会答应的,公司的发展,那就要全靠你了。

他这话我听了真是非常的别扭,他这摆明了要利用我和莫少云之间的私人友谊,他一方面要拆散自己儿子和别人的感情,另一方面又要利用别人之间的友谊,由此看来,他的价值观也就是唯利是图了,有利益可图的事就要大力提倡,无利可图的事就坚决不做。这样的人,说好听点是纯商人,说难听点就是没人性的人。

我说我和莫先生也只是普通朋友,并没有多深的交情,对于合作的事,我也起不了决定性作用,而且我不想利用私人交情去做办公事,对于合作方面的条件,我认为还是孙董直接和莫总聊的好。

他说你就不要客气了,这件事能决定性作用的人就只有你。这一段时间你把手里的工作都放下,然后专心地做引进中远投资的事,只要把这件事做好了,我就直接升你为副总,取代蒋文明现在的位置。

我说我的职务是销售总监,我的工作重心就是销售方面的事,至于引进投资的事,那应该是高层决定的事,我如果全力去做引资的事,那我的本职工作反而就做不好。

孙开强说不管你其他方面的事如何做得好,只要这一件事做不好,你的工作就成绩就是肯定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有些人就是这样,给脸不要脸,得寸就进尺,可能是我太听孙开强的话了,所以他认为他就是我老板,我非常的需要这份工作,因为太给他面子,助长了他优越感的滋生,他才对我如此的不客气。也或者他认定他抛出的副总诱饵足够有诱惑性,我根本无力拒绝,所以认定他不管得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但他错了。

别说安明现在重新崛起了,就算是安明和我一样穷困的时候,我也不会因为利益而什么事都去做。我和莫少云太多的接触安明本来就不喜欢,现在还要利用我和莫少云的朋友关系去争取属于他孙开强的利益,我怎么可能会答应。

安明应该是已经把我和孙开强通话的内容听了八九不离十,脸色也是很难看。

“你看看你的工作,什么销售总监。明明就是被人当花瓶使,袁小暖你要敢为了这件事去和莫少云要人情,我决对饶不了你。”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我也根本就没必要那样做。这是孙开强自己打的如意算盘,他想引进中远集团的投资,然后又想把公司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想利用我和莫少云的交情来为他谋利,我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你以为我是傻子么?”

“明天就辞职,不,现在就去辞职!这工作不干了,那么大点的一个公司,牛得跟什么似的,真是虎落平阳受犬欺么?何必要受他那鸟气,直接不干不就完了?”

“先看看再说吧,我刚刚才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我要是现在就辞职,不满一个月主动辞职是拿不到工资的。这太不划算了。再说了,我又没错,我为什么要辞职?”

安明惹有所思。“莫少云要买你们公司,是完全看在你的面子,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利益可图呢?”

安明的思维还真是跳转很快,之前还在说着我辞职的事呢,下一秒就说到收购的事了。

我说应该是有利可图吧,莫少云也是知名企业家,像是那种因为私人原因就乱投资的人,西罗制衣现在虽然不是大公司,但是标准化服装的市场需求量确实是巨大的,这样的生意如果做得好,也确实是大有可为的。

安明点了点头,“没错没错,莫少云确实有他独到的眼光。我敢打赌,莫少云绝对不会答应当小股东,就算是你去说也没用,他要进入你们公司,必然是要夺控制权,我甚至怀疑,他有自己出资投资的心思。”

“他要控制权那是肯定的,但要说他自己投资,倒没听他说起过,或许也有这种可能吧,不过他是国企的高管,可以以私人名义投资私有公司吗?这样算不算是违级?”

安明说这社会违级的事放眼看去到处都是,只要有关系,别说违级了,就连违罚了都还逍遥法外的比比皆是。以莫少云的背景,这都不是事儿。

我寻思着安明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是我问他他估计也不会说。但凡他认为可以说的事,我不问他他也会主动说,不能说的事,我问他他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