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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权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吴应华插嘴说。

我笑了笑,说或许是很重要吧。毕竟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

“自己没有能力把公司做好,还想要控制权。”莫少云摇了摇头。

“温城有那么多好的项目,莫总又何必盯着西罗制衣不放,和孙开强那样的人做生意,本来也没什么意思,那人人品本身就有问题。”安明说。

“怎么说?”莫少云问。

“孙开强有个公子莫总是知道的吧,那位公子哥爱上了一个出身普通的女子,孙开强为了不让那女的影响他儿子的前途,派人暴打了那女孩,那女的现在还在医院,你觉得和这样的人合伙做生意,有意思吗?”安明说。

我其实很不理解为什么安明会和莫少云聊起这个,这样的话题。不是女人之间聊的吗?他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莫少云那苍白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眼里明显有了怒意。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怎么能这样做!”莫少云说了一句,语气已不如之前那样淡定。

“所以和那样的人谈合作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吃掉他不是更好?”安明说。

这下我有些看不懂安明了,他不是要搞垮孙开强吗,为什么现在出主意让莫少云去吃掉它?

“强制收购?他的公司没有上市,不好强制收购,我并不想动用太多的资源对做这么一件小事,不过这个人着实可恨,为富不仁者,就让他富不下去。不如安总去搞定他好了。”莫少云说。

“好啊。”安明竟然爽快地答应他。

莫少云也有些惊讶安明这么爽快地答应,一时间没有说话。

“我把这个厂给买下来后低价卖给你,算是还以前欠你的情,你看如何?”安明说。

“好。”莫少云竟然也答应了。

这一下气氛就好了许多,我真是没想到安明转了半天,最后要说的竟然是要还莫少云的人情。

回到家里,我问安明,“你为什么要说那些事,为什么要让莫少云恨孙开强,为什么又要答应去搞定孙开强,然后把公司卖给莫少云。”

他痞笑着说,“你这么多的问题,我应该先答哪一个?”

我说:“挨着回答就行。”

“其实说来也简单,莫少云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知道他有一段伤心的婚史,所以他肯定同情这种不幸的情侣,不幸的人,对另一个不幸的人总是会同情的。但要说恨,倒也谈不上,但如果有人愿意替他去打击一下孙开强,他肯定是乐意的。至少他不会插手帮忙。”

“你是担心你对付孙开强的时候,莫少云会插手,所以先把事挑明了说,以阻止他出手帮孙开强?”我问。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毕竟他有入资孙开强公司的打算,要是我不提前把这些话说清楚了,他或许会出手相帮,至少暂时我没有要与他为敌的打算。”

“所以这都是你安排好的?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我有一点生气。

“也不是我说刻意安排的,只是事情发展到这样,我选择这样处理是最合适的。”

“那你说你把孙开强搞定后把他的公司卖给莫少云也是假的了?这是缓兵之计,先稳住他?”

“那倒也不是,如果莫少云要,我就给他罢,我确实是要把欠他的人情还了,免得你总觉得他是咱们的恩人,总要给他面子。”

“安明你不觉得你有些小气了?”

安明耸了耸肩,“反正我不希望我老婆总欠着另一个男人的人情,能还就还了,大家才能处于一个平等的地位对话。”

我说:“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安排,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就是,我们去医院看看雷蕾吧。”

安明说:“也好,我已经让人把她的小酒吧修复得差不多了,以后我会让我随时关照着,不会让人再去伤到她。”

但我和安明开车来到医院时,医院的工作人员却告诉我们,说雷蕾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出院手续也没有办。

雷蕾的伤虽然好多了,但并没有痊愈。她却自己一个人出去了,她会去哪?

我拿出电话打她的,但她的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我和安明只好开着车四处去找,但这么大的温城,要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一直找到凌晨,也还是没有雷蕾半点踪影。

我们又只好回到医院,问了当时的情况,医院方面说,有人曾经来打听过雷蕾病房,但因为我们之前就嘱托过,不许透露雷蕾的信息,所以工作人员也没有说。后来出去的时候。是雷蕾一个人走的,到底去了哪儿,他们也不知道。

我们只好求助于吴应雪,希望警方伸入调查,她说她私下会动用一些资源帮忙寻一下,但按照规定,也还是得24小时后才能立案,她说不要急。或许雷蕾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而已。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公司后就直接冲到了孙开强的办公室。

他看到我去找他,脸上竟然有笑容,“中远投资的事有眉目了?”

“雷蕾呢?”我直接问他。

“谁?什么雷?”他一脸不解。

“就是那个和你儿子谈恋爱的那个女孩子,她在医院失踪了,是不是你派人把她给绑走了?”我大声问。

“她不见了?她不见你去找警察啊,你找我干嘛呀?还冲我大喊大叫,这是在公司,不是在警察局,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警告你孙开强,要是雷蕾有什么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我不是派你去劝她离开我儿子吗?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替她说话?还有,你饶不了我,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说话?”孙开强反问我。

“你不管她和我什么关系,你赶紧把她给我放出来,不然我直接告诉警察是你派人把她打得住院的,警察一定不会放过你。”

“袁小暖,你可不能信口雌黄啊,这话是不能乱说的,什么叫我打得她住院?这件事我完全不了解,你还是好好做好你份内的事,不要整天神神叨叨的在公司做一些和本职工作没有关系的事。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孙开强果然是老狐狸,说话是滴水不漏,就凭他说的这些话,我还真是不能确定到底雷蕾出走是不是和他有关。

“孙开强你这个为富不仁的小人,你等着倒霉吧。人在做天在看,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我说完气冲冲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袁小暖你简直莫名其妙,我能把你捧上来,也能把扔下去,你信不信?”刚到门边,我就听到孙开强在后面怒气冲冲地说。

“孙开强我告诉你,你把我扔不下去,但我能把你扔下去。我们走着瞧。”我冷声说。

“好,我不用跟你走着瞧,我现在就让你瞧,你被开除了,你去办离职手续,马上就去办,要不是看在莫少云对你有兴趣,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

“孙开强你记住,我就算是有利用价值,我也不让你这个王八蛋利用!你去死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我感觉我许久都没有这么激动过了,我甚至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

孙开强向我走了过来,似乎是要伸手打我。

“你最好别动我,不然你肯定会后悔到死!你敢动我一点点,你就死也会成残废,不信你试试。”

孙开强还真是不敢,只是指着他办公室的门吼:“滚,现在就滚出去,马上滚!”

我甩门而出,心里依然怒意很重。

按照公司规定,如果我自动辞职,工作时间不满一个月,我是拿不到钱的,但我现在是被孙开强炒了鱿鱼,我当然就可以拿到钱了。

孙开强必须要把所有的钱给我结算清楚,少一个子儿我都不饶他。

我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的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不过想想也没必要呆下去了,因为这段时间我已经把孙开强那些重要的客户资料都拿到手了,我要是还呆在西罗公司,到时真要挖他的墙角,这还有可能涉及商业犯罪,现在孙开强把我给开除了,这倒也正好。我出去就可以踏踏实实地挖他的墙脚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莫少云打电话来了。不用说,肯定是孙开强告诉他我辞职了,中远投资的事,他让莫少云直接派人和他接洽了。

“莫总您好。”我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莫少云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之间确实是生份了,连称呼都这么客气了。我都不敢叫你小暖了。”

我心想不叫就不叫吧,反正安明也不喜欢你叫我小暖。不过这话我真不能说出口,我要这样说了,恐怕莫少云那边面子实在挂不住。

“莫总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吧?”

“听说你辞职了?”

果然是这件事,孙开强也真是没趣,这么快就报告了莫少云,他应该是担心莫少云怪罪于他吧。

我说我不是辞职了,而是被老板给炒鱿鱼了。

莫少云沉默了一会,“这也是安明计划中的吧,安明跟我说过,他要搞垮孙开强。他的重要武器之一。肯定就是你喽,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你在西罗公司做了这么久,对他们的事情当然知道不少,现在时机到了,所以你就先撤了,以配合安明的下一步行动吧。”

果然温城第一国企的主、席不是白当的,虽然猜的不全对,但大概思路基本上都让他想到了。他能当上中远集团的主、席,看来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他确实是有能耐的人。

“还真没有什么计划,这是一个意外,你也知道,孙开强一直要阻止他儿子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甚至不惜把人打住院,但他还没完,现在那女孩不见了。我怀疑是被他给叫人绑走了,我让他交出来,可是他怎么也不肯。于是就吵起来了,和老板吵架的下场,就是被开除了。”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良久也才轻轻哦了一声。

“不过您放心,安明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帮他完成的,我们一定会让你以一个便宜的价格买进西方制衣。”

他竟然又叹了口气,“原来你也这么想和我拉开距离,我还以为这只是安明的意思,这么看来,也是你的意思了。”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说:“我被孙开强开除,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距离,莫先生何出此言?”

“安明要成全我以一个低价买进西罗制衣,不过也就是因为我之前帮你们做过一些小事,他觉得欠着我人情。所以想把人情给还了,这样就可以和我保持距离,我明白他的心思,所以我答应,可你也这样想,我倒没料到,要知道我为你做那些事,原本就没想过需要报答的。”

他还是那种淡淡的语调,但却感觉有些伤感,他本来就一个不快乐的人。听到他这种语气,我还真是觉得有些愧疚。因为他说的是对的,安明就是不想欠着他的人情。

我想安慰一下,但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真是不好安慰,难道我说没事,以后我们还可以继续往来。还是说这是安明的意思,我不是这样想?

都不能说,只有沉默。

“不说这个了,你确定那个女孩是失踪了吗?还是她自己去哪里玩了?”莫少云又问。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认为就是孙开强找人把她给弄走了。只是我们暂时没有证据而已。孙开强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是他还能有谁。”

“这样吧,我也找几个朋友帮忙找一下,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我说:“那就谢谢您了,那女孩也是个苦命的人,我真的不想她有事。”

他再次叮嘱我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挂了莫少云的电话后,我马上打电话告诉安明说被孙开强开除了,他说开除就开除呗,让他把工钱算清楚就行,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我不禁哑然失笑,在这一点上,他和我倒是很相似,看来我们能成为夫妻,还是因为有很多共同点的。

账务部门的主管说工资肯定是不会少的,但现在不是发工资的时间,所以我的工钱要到月底才和其他员工一起发。这个说法倒也的确是合理的,没什么问题。

我说那我理解,到月底再一起结算就行了。

刚从公司出来,就看到安明将他的车停在门口,保安正在和他交涉,应该是提醒他这里不能停车,但他好像在和保安耗着。并没有要把车移开的意思。

“你看,我就说我是来接老婆的吧,我老婆出来了,现在你们相信了吧?我马上就走,别撵我了,我马就走了,不会为难你们。”

说着走上来给接我手里的纸箱,本来也没上多长时间的班,自然也没多少私人物品。

我立马说:“我自己能拿。”

他说:“不能累着你,再说了,我得帮你拿拿东西,才能证明我确实是有必要来这里接你,不然保安说我在耍赖呢。”

我说:“那么多的地方可以停车,你非要停在人家门口,这本来就是耍赖,不是耍赖,那还是什么?”

他笑着说:“那就算是耍赖吧,我这车确实是可以停在别的地方,但我就是想停在这里显摆一下,让你公司的同事知道你袁小暖不差钱,没了这份工作一样吃香的喝辣的。”

我摇头说:“你真幼稚,别人的看法管他做什么。最主要的还是自己过得好,只要自己过得好,别人就算说我们要饭那也无所谓。”

他说:“我是为了给争面子,你却说我幼稚,你还真是把人好心当驴肝炒了下酒。早知道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算了,我懒得来接你。”

我说:“你要后悔,那你现在把我赶下车,然后让我自己打车回家就行了。”

他笑着说:“你还傲娇上了,你也就是欺负我下不了这手,所以才这么横。”

我们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先去了医院,确定了雷蕾还是没有回来。然后我们又去了她和人合伙开的小酒吧,还是没有雷蕾的踪影,她真的好像是忽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和雷蕾虽然关系很好,但她的朋友圈和我的朋友圈却完全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几乎不认识她朋友,也无法通过她的朋友或者熟人去打听。

安明知道我心里焦急,他说让我放心,他也通过各种关系渠道去想办法找雷蕾,现在没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说明雷蕾没事。

回家后安明说让我去做饭,反正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不如先静下心来等消息,做事的时候可以分散注意力,这样反而会缓解我的焦虑,他说如果一直处于这样焦虑的状态。那对身体是非常不好的。

想想也有些道理,我就到厨房准备做饭,正在切菜的时候,我听到安明在客厅里叫我。

我赶紧跑出来,安明脸色凝重,指着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一则新闻,说的是温城郊区一河里发现一具女尸,身上的证件显示该女的叫雷蕾,让雷蕾的家人看到新闻后速与警方联系。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双脚发软,瘫坐在地,巨大的悲伤瞬间袭来,嚎啕出声。

她还是出事了。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安明过来紧紧地抱住我,说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落实消息的真实性,然后处理雷蕾的后事。

我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安明则站在一旁给吴应雪打电话。吴应雪证明了消息是真实的。说让我不要太难过,她们会尽快破案。

不一会莫少云也打来了电话,说很抱歉,还是没能帮我救到我的朋友。他又提供了另一个消息,说这条消息其实播得有点迟,因为在消息播出之前,雷蕾的遗体就已经被她的亲属领走了。

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按理说这样的案子,应该要先通过法医验明死因,然后有一系列复杂的程序要走,怎么这么快遗体就会被领走?

而且据我所知,雷蕾只有两个亲人,一个已经在火灾中丧生,而另外一个则是不愿意认她这个姐姐的白眼狠,难道白眼狠这么快就把雷蕾的遗体给领走了?

于是我强忍悲伤打了电话给吴应雪问这件事,她说这个案子不是她负责的,她也只能尽量帮我打听相关消息,但需要一些时间,让我先在家等一下,等她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再通知我。

等了差不多一小时后,吴应雪打来电话,说雷蕾的死因就是就是因为溺水而亡,警方的判断是跳河自杀。而且死者家属也已经同意这个结果,并无异议,相关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完。

我说这怎么可能,雷蕾是在住院的,她如果想死,那就不会在医院里接受这么久的治疗,而且她也不必要一个人跑到郊外去跳河,这事情明显有漏洞。

吴应雪说这件事她也不太清楚,但听说家属并没有任何异议。所有的过程都是符合程序的。

第132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既然吴应雪说一切都符合程序,那应该就是符合程序的,因为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几乎一夜没睡着,哭了很久。和雷蕾相识不久,但她却是在这个世界能让我与她无话不谈的好友,我和她之间的距离,甚至感觉比胡芮还要近一些,现在她忽然离去,让我悲伤得不能自己。

一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我才睡着。梦里竟然又再次梦到和现实差不多的事情,梦到雷蕾突然被风吹走,于是我又哭着醒来。

安明轻吻我的额头,帮我拭去泪水,“小暖,不管我们愿不愿意,人生都将难免有生离死别,你要坚强。”

我没说话,心里真是好难过。

“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也有亲人至今没有下落,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但缘不到,我再是如何努力,终究也无法与他们相见。有些苦痛无法避免,我们只能说服自己慢慢释怀。”安明柔声道。

“雷蕾真是太可怜了,一生孤苦飘零,还被亲人抛弃,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却又…”我再度哽咽,说不出话来。

安明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说她在天堂一定会好的。

这时电话响了,是吴应雪打来的。这么早她就打电话来,说明她也确是很上心地关注那件事。她先是在电话里安慰了一下我,然后说她又打听了一下,来签字认可的家属,是雷蕾的父亲。

我以为我听错了,又再问了一遍,吴应雪说她确认过,就是雷蕾的父亲。

我说:“这绝对不可能,雷蕾的父母早亡,还有一个哥哥也死了,只有一个弟弟,她父亲怎么可能会出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说:“警方应该是确认身份的,应该是错不了,要么是我记错了,要么就是雷蕾撒了谎。”

我一听就恼了,“雷蕾怎么可能会撒谎,她现在都死了,竟然还有人要质疑她撒谎?”

吴应雪那边赶紧说:“对不起,我没有对死不敬的意思,只是没经考虑就把那话给说出来了,实在是对不起,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原因,所以总是怀疑一切人和事,实在是对不住,请你原谅。”

我也觉得我反应过激了,我说:“没事儿,我也是心情不好,所以才冲动了一些。你是好心帮我打听消息,我不应该冲你发火的,是我对不起你。”

吴应雪说:“我能理解你失去朋友的心情,希望你节哀,如果打听到新的消息,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我再次向她表达我的歉意后,挂了吴应雪的电话后,我向安明说起这件事,我说我绝对相信雷蕾没有向我撒谎,因为她根本没有必要向我撒谎,她说起自己家事的时候,那种伤心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安明沉默了一会,“这件事确实很奇怪,事情处理得这么迅速,简直认人觉得匪夷所思。如果雷蕾的父亲还活着,那我相信她不会咒自己的父亲死了的,所以我也相信雷蕾没有撒谎,可是警方要确认一下那人是不是雷蕾的父亲很简单的啊,户口系统里查一下不就清楚了,那人怎么可能在警方眼皮底下撒谎。而且他如果不是雷蕾的父亲,干嘛要冒充啊,雷蕾又没会遗产,他犯得着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冒充死者的父亲吗?”

我说:“是啊,确实是说不过去。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要不我们到警察局去了解一下。”

安明说:“没必要,既然一切符合程序,那警方肯定也不会提供什么新的情况,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身份又不是雷蕾的什么近亲,警方完全以保密为由拒绝回答我们任何问题,所以我们去也是白去。”

我说:“这件事我还是怀疑和孙开强有关,我想当面去问问他,看他什么反应?”

安明说:“那也行,去看看这个老家伙什么反应,现在人都死了,要是这件事真是和他有关,相信他也淡定不了。总会露出一些马脚的。”

我去洗漱的时候,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眼睛肿得不行,问安明怎么办,安明帮我按摩一下,然后用毛巾敷一下。感觉才好了许多。但依然还是有明显的红肿。实在是哭得太多了。

我戴了个黑色的墨镜出门,安明载着我出了小区。直奔西罗公司。

“我们直接闯进西罗公司,逼问孙开强那个混蛋,看他有什么反应。只要他有异样的表现,我们再暗中调查他,拿到证据后,交给警方也行,我们私下惩罚他也可以。”

要是换作平时,我估计是会反对安明的的这种提议的了,但今天我是非常的赞成。我现在恨不得把孙开强那个混蛋给撕了,让他给雷蕾陪葬。

平时这个时候,公司里人都往里面跑,因为要打卡上班,迟到了可是要扣钱的,但今天却和平时不一样,公司里的人都往外面走,一边走还议论着什么。

我让安明把车停下,问了销售部一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下属,“你们今天为什么都往外面走,这是要去哪里?”

那人看了看我,“你不知道吗,老板的儿子死了。我们现在去孙家呢。”

我的脑袋又轰了一声,“你说什么?谁死了?”

“孙董的儿子死了啊,今天公司全部放假了,都去孙家奔丧。”那工作人员说。

“你说的是孙权?孙权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孙董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啊,不是他还能是谁,昨天晚上死的。”

“怎么死的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好像是听到他女朋友出事了,他激动之下就要去看,但孙总不让去,结果他就跑,横穿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还没送到医院就断气了。那小孩挺好的,大学没毕业多久呢,人也好,真可惜。”

那工作人员说完叹了口气就走了,剩下我呆若木鸡。

难道他和雷蕾真是命里有孽缘,竟然同一天而去?在另一个世界做一对快乐的情侣?

我把情况告诉了安明同,他也是嘘唏不已,“孙开强不让那对年轻人在一起,现在这两人几乎同一天离去,恐怕也真是天注定的了。”

既然孙家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当然也不方便现在去盘问孙开强,毕竟人家才死了人,就算是他有不对,现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去找他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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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家里呆着。哪儿也没去。雷蕾的案子再也没有消息,遗体据说是被火化后被她父亲带走了,然后所有媒体也再也没有了任何报道,我也始终没有得见雷蕾那个奇怪的父亲一面,这件事就这样奇怪地结束了。

我的姐妹雷蕾就这样奇怪地离开医院,奇怪的跳河,然后奇怪地死去。我不但没能见她最后一面,甚至连她的骨灰盒也没能见一面。

三天后孙权的葬礼在墓地举行,虽然对孙开强这个人我非常的讨厌,但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去祭拜一下。

孙权那小伙子挺好的,对人礼貌,谦逊有礼,没想到那样一个白纸一样纯洁的小伙子,竟然这样英年早逝。

我向安明说了我想去参加孙权葬礼的事,安明说既然相识一场,去祭拜一下是应该的。他可以陪同我一起去。

孙开强为人虽然不怎么的,但毕竟在商场混迹多年,在商场上也确实有不少的朋友,再加上西罗公司的员工,葬礼的场面很大。

我和安明排在队伍后面,排了好久,终于轮到我和安明上前祭拜,看着墓碑上孙权的照片羞涩的笑容,悲伤再次袭来。生命如此脆弱,前一阵才和他一起去签合同,没想到再见到他这个笑容时,他已在另一个世界。

他的生命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绽放,就猝然停止。永远停止在他最好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