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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经历的事太多了,确实是疑心更重了。而且越想越觉得像。莫少云是一个背景非常深厚的人,他如果要做这些事,那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

如果真的是他,那我的麻烦真的就大了。

不过想想他应该不是这么阴险的人,从他以前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不会做出这么无耻的行为才对。

我也只能祈祷那个人不是他。

回到宿舍,工作人员已经把莫少云给我的书送到了,宿舍几个人正在瞄,但没人敢过去看。

“如果有喜欢看书的,就自己取了看。看了记得还就行了。”

我这一开口人,竟然有五六个人过来挑书看。我一直以为这些都是些没文化的野蛮人,没想到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知识分子。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这些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故事,有的人愿意讲,有的人不愿意讲。愿意讲的人说的也未必都是真的。这社会本来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难于分清。

-

莫少云果然肯帮忙,第二天安明就来了。

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只是安明好像又瘦了很多。

他坐在那里,拿起听筒问:“你的伤全好了没有?”

我说:“已经好利索了,让他不要担心。”

“这一次机会是莫少云帮我争取的,他好像也是使了很大的劲才争取来的探视机会。这里的人好像受到了很大压力,不轻易让我们探视你。”安明的眉头深锁。

恐怕他这一阵确实是太过焦虑了,脸上的棱角也更尖锐了。胡须好像也有两天没有剃过的样子。

“昨天我和他聊了一会,他说让我们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得罪的是谁。然后问对方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罢休。我说我们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他建议说,如果对方是针对你来的,让你暂时离开温城,这样幕后的人或许会收手。”

“你怎么回答他的?”安明问我。

“我当然是不同意,我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谁,但肯定不止是要逼你走这么简单。其实我有一个想法,会不会就是他?”

我对安明不需要有任何的隐瞒,所以我直接说出了我的想法。

安明的回答让我觉得很意外,他说:“我曾经也这样想过,但最后否定了这种想法,我认为不可能是莫少云。”

安明一向对莫少云有成见,甚至一度要求我不要再见莫少云,后来莫少云成了安磊的相亲男友,在安家的时候安明更是对莫少云百般为难。我以为安明听到我这样说会马上赞同,但没想到安明竟然直接否掉了我的说法。

我说:“你为什么认为不可能?”

他说:“虽然我不太喜欢莫少云。但凭我的经验也知道他是一个君子。他要是坑我们,当初我们有困难的时候就不会帮我们了。既然当初出手相帮,那现在也至于会翻脸来阴我们,再说了,他现在是我妹妹的男朋友,他干嘛要害我?”

我说:“人心难测,没准他变了也不一定。”

安明说:“这倒是有趣,以前我经常说他的不好,现在反而是你怀疑他了,看来你在这里面没白呆,整个人都变得警惕了。”

我说:“那是当然,我睡觉都得睁着半只眼,就担心人家梦里把我给掐死。”

安明一脸的紧张说:“真有这么严重么?”

我赶紧说:“是开玩笑的,你不用担心。”

——

探视结束后,心里好一阵失落。

但现状如此,暂时也没有办法解决。

我渐渐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规律作息,枯躁地过每一天。

接触的时间长了,发现宿舍里的室友们除了几个特别坏的之外,其他的其实也都还好,都还是可以相处的。

林大妹也不再惹我,我基本上和她形成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她继续当着号头,有着种种特权,但她所有的特权里,我都排除在外,因为我不承认她的那些特权。

但我没想到的是,在莫少云和安明连续探视我之后,一周过去,再也没有人看我。

然后又过了一周,还是没有任何探视我的消息。

我猜测这看寸所的某个头儿和外面整我的人有某种联系,因为知道了连续两天都让我有探视机会,违反了常规,所以索性取消了我的被探视权。而且我相信肯这个头儿权力还不小,不然也不至于让莫少云他没有办法。

于是时间一天天过去,没有了案子的消息,没有了别人的探视,我像被人遗忘了一下,慢慢彻底地变成了021,而不是袁小暖。

天气越来越凉,我已经在看寸所呆了近两个月。

安明最后一次探视我之后,真的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我开始的时候还能沉得住气,但慢慢的我也开始变得焦虑起来。那种一点消息都收不到,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我开始失眠,然后变得沉默。

这一天下午在风场的时候,我又遇到了孟秋桐。

她叨着烟站在我旁边,我懒得理她,正要走开的时候,她又拦住了我。

“怎么样?真想在这里把牢底坐穿?然后像其他那样女人一样在这里慢慢变老?把美好的年华消磨在这高墙之内?”

我说:“你不也在这里慢慢变老?你这难道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她笑得有些得意。“你以为我一直在这里没有出去?我早就出去过了,前两天才回来的,不像你一直呆在这里。猪不看狗不理。”

我觉得她话中有话,她竟然知道没有人探视我的情况?她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叫猪不看狗不理?你什么意思?”我提高了声音。

“是没人看你,也没人管你,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孟秋桐冷笑。

她确实是知道些什么,不然她不会这样说。真是神通广大,连没人看我她都知道。

“那又如何,那是因为我不让他们来看视,我喜欢清净,不喜欢被人探视不行?”我说。

“还嘴硬呢?风光的时候连续两天有人探视,现在两个月没人看你,我看你电子卡里的生活费都快要花光了吧?再没人给你充钱,你估计就只能是喝自来水了,还敢跟我横。”孟秋桐一副看穿我所有底细的表情。

我之前一直都很反感和她接触,但她的这一句话让我一下子改变了主意。

她既然什么都知道。那我为什么不听听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你这么厉害,那你说为什么没有人探视我?”我冷笑。

“因为上面不许呗,这还不简单?这里虽然也在温城,但这里又独立于温城,你绝对要相信,在外面再厉害,到了这里都只有遵守这里的规则,不然你就会一辈子呆在这里,在失望中慢慢老去。”孟秋桐说。

“这规则谁制定的?是怎样的规则?”我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孟秋桐也不是等闲之辈,马上意识到我是在套她的话。

“你还是想收服我,让我听你的,像其他那些人一样乖乖听你的话,当你的马前卒?”

“这样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孟秋桐说。

“好,我以后听你的,和其他人一样,叫你一声桐姐。”我弯腰说。

孟秋桐看着我,一脸的不信任:“你不是真心的吧?”

我说:“你一直都想收服我,我要不听你的,你觉得没面子,我现在承认你是姐,你又不敢相信,那还如何当大姐?”

“你不是一直都很倔吗?为什么忽然就变得这么听话,这倒让我有些不太相信了。”孟秋桐吐了一口烟,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你要不相信,那就算了,我走了。”我转身就走。

“等等,我只是说不相信,可我没说不答应啊。再叫一声桐姐听听,我喜欢别人叫我桐姐。尤其是你这样的的硬骨头,我就更喜欢征服了。”

我虽然心里不乐意,但也只好勉强再叫了一声:“桐姐。”

孟秋桐笑着应了一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服软,不就是因为想出去嘛,我早就说过了,我是可以带你出去的,只要你愿意。”孟秋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当时也问了你,有什么样的条件,可是你却告诉我说没什么条件,我这人一向无功不受禄,如果你说出条件,那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跟你出去。”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我们相互帮助是很正常的,你放心,我没有其他的附加条件,就是带你出去玩玩就行。”

她越是这样说,我心里就更加没底。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我非常清楚这个世上绝对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真是有,那肯定是有毒的。

于是我又犹豫起来,要不要继续和她就这个问题谈下去。

但好像我根本就是别无选择,因为我现在和外面根本就联系不上,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再这样继续下去,我真的感觉能从这里出去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人到绝境的时候,只能拼一下了。我决定跟着孟秋桐出去玩,到底去玩什么,我实在是搞不清楚。

但只要能从高墙出去,我相信我就有机会联系安明。只要能联系上安明,那就好办多了。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我问孟秋桐。

“你等我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孟秋桐说。

“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去?还有就是,我们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去?总不能翻墙出去吧?”我试探着问。

孟秋桐大笑,“这墙要是能翻出去,恐怕很多人都翻墙出去了。哪里还用着我孟秋桐?”

“那到底如何出去,要作一些什么样的准备,这我总得知道吗?”

“如何出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暂时不谈。总之你等我消息。”孟秋桐说。

这时放风时间结束,我们都必须得回宿舍。

临走时孟秋桐说:“你放心,绝对把你带出去就是。”

有了要出去的心思后,我整个人就开始不平静了。焦虑加重,失眠也越来越严重。与其这样的煎熬下去,那倒不如赌一次。

第二天放风的时候,孟秋桐又出现。我当然主动走过去和她打招呼,叫她桐姐。

她压低了声音说:“明天中午午饭的时候,你吃快一点,然后到这里来,我带你出去。”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她:“我们白天出去?”

“那当然是白天了,难道大晚上的跑?我们是出去玩,又不是越,为什么要为晚上出去?”孟秋桐反问。

我们是出去玩这句话确实很牛叉,只是在这样的场合。听起来怎么都觉得奇怪。

我说:“那好吧,明天中午我来找你,可是要是头儿发现我不见了,难道不会找我吗?宿舍里少了一个人,那些‘室友’们难道不会报告吗?还有就是,我们大白天的凭什么就能从这高墙里出去?难道我们可以隐身,或者直接就能飞出去?”

孟秋桐说:“你的问题也太多了,你明明知道你问的这些我都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还一直在问,你这还是不放心我的表现,你既然决定和我一起出去玩,你就得相信我才是,不然我怎么把你带得出去?”

我说:“行,那我不问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来找你就行。”

她说:“这就对了,少说话多做事最智者的表现。”

在确定时间后,心里当然就更加激动,更加的睡不着,不知道自己出去后将要面对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肯定不可能会是孟秋桐说的出去玩。

当晚没怎么睡好,天快要亮的时候才迷糊着眯了一会,很快就要起床,然后去干活。

干活的时候虽然强迫自己集中精力,但结果还是一直都神思恍惚,越想是快点完成任务,越感觉时展越慢。

不过也还好,毕竟是这么长时间的熟练工了。终于还是提前把事做完,然后尽量装着镇静地坐着休息,等开饭时间。

时间真是感觉过得好慢好慢,既然决定了要赌一把,那肯定就恨不得马上知道结果。但越是想得到结果。这结果就越是来得迟。就像高考结束后恨不得马上知道分数和录取线,但越是着急,越是很久都还不出来一样。

应该是没人看出我的焦虑,因为我一直装着很镇静的样子,虽然我心里现在是又慌又急。

终于等到了开饭的时间,我和其他的人一起排队进入食堂,然后拿到编号021的饭盒,开始狼吞虎咽地吃饭。

饭菜没那么可口,我也没那么饿,我也更加没什么胃口,但我要吃得快一些,吃完后我要赶往风场,在那里和孟秋桐会合。

我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吃直接去,但这样我担心引起其他的怀疑,然后引起注意,为了保险起见,我强行吞完了一盒汤饭。然后向风场而去。

第144章 和我想的一样

本来是心急如火,但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还是慢悠悠地走过去。

孟秋桐果然在风场等我,因为我吃得快,其他人都还在食堂里吃饭没有过来。

风场那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倒也不像很急的样子,只是慢悠悠地说跟我来。

既然已经说好了,我也就不多问,就直接跟在她后面。

她带着我通过几幢‘宿舍区’,然后走向西南角方向。

那里是食堂的操作间,我们每天吃到的那些汤饭,就是从那里做出来,然后平均地分在每个饭盒,然后让我们领了吃。

把饭装好,不是想替我们省麻烦自己盛饭,是因为每个饭盒里的饭平均,这样才不会引起我们之间争量大的一份饭这种事的发生。

我忽然就意识到了她带我来这里的目的,甚至大概已经猜到她将如何带我出去了。

仓储区门口停着一辆铁柜货运车,有工人正在从货柜里往外面搬粮食和土豆,还有一些其他的食材。

“我们去帮忙吧。”孟秋桐说。

我跟在孟秋桐后面向那辆货车走了过去,她和那些工作人员似乎很熟悉,她对他们说:“今天来得这么早?”

那工作人员说:“是啊,因为想你嘛,所以来得早一点。”

孟秋桐说:“不要嘴贱,老实一点的好,一会你老婆知道了,非得把你舌头割了不可。”

那工人笑着说:“不怕,为了你别说把舌头割了,就是把弟弟割了我也愿意。”

孟秋桐笑骂说:“那你就成了太监了,我特么更不鸟你。”

两人开着很随意的玩笑,那工人一边搬东西一边和孟秋桐聊天,旁边食堂的工作人员则在作入库登记。

我和孟秋桐帮搬一些相对轻的物品。

这里和我们生活的区域平时有一道门隔开,但今天这道门为什么开着,我不知道,但我想孟秋桐肯定知道。

到后来我和孟秋桐上了货柜,然后从里面拖出东西,由那工人扛在肩上运到仓库里去。当搬完最后一袋时,工人砰地关上了货柜的门。

里面顿时一片漆黑。

其实这个环节我已经猜到了。

一看到这车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因为货柜车箱是空的,里面也没什么拉手,我就只能是盘腿坐着,里面漆黑一片,我和孟秋桐都看不见对方。

而且货柜里空气非常的不好,我都有点担心,如果长时间呆在这里面,最后会不会因为缺氧而死?

货车终于发动,坐在一个空车箱里的感觉是怎样我想应该大概能猜得出来,维持身体的平衡是一个大问题,东倒西歪那是必须的。

我几乎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坐车方式,很快我就觉得有点恶心相吐。

但我得坚持住不让自己吐出来,头疼得厉害,这是明显的晕车现象。

不知道是因为我确实很久没坐车了,还是因为这车的环境实在太差,我竟然晕得非常的厉害。

因为难受,车到底行驶了多久才停下来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停下来的时候,长长地松了口气。感觉这一下可以解脱了。

听到后车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光线照了进来,不是阳光照进来,只是光线而已。

这里好像是一个地下车库,没有大灯,那照进来的光线是绿色的安全指示灯发出来的,因为长期在黑暗里呆着,所以就算是只有这么一点光线,我和孟秋桐还是看得很清楚。

她把手放在嘴边作了一个禁声动作。然后示意我跟着她走。

我和她顺着楼梯往上爬,她一直紧挨着我,可能是担心我会自己逃跑。

这想法我其实还真有,不过这里漆黑一片,有安全批示灯的照的地方只有这个方向,所以根本没法跑,只能是往这里走。

一直爬到了四楼,孟秋桐敲了敲门,有人开门,然后我俩走了进去。

其实进门的时候我有一点的犹豫,但孟秋桐示意我快点进,然后把门关上了。

房子里的光线其实也很暗,但比外面那是亮堂多了。

灯是粉色的磨砂灯,而且只有两个在亮。

这灯光的感觉好像是在酒吧一样,但周围环境的布置,明显又不是酒吧。这是一套很宽的居室,有点像我和安明在温城庄园的房子户型,但很明显这里装饰得更加奢华。

沙发和家具看起来像是三十年代的风格,地毯是红色,水晶吊灯一看就知道是非常贵的,可惜并没有开,只是作为装饰。

明明有这么昂贵的灯却不开,只开了两个磨砂的装饰小灯,很显然这里的主人更喜欢灰暗的环境。

给我们开门的人也是一个女的,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左右,头发盘起。

虽然灯光昏暗,但看得出她的长相她也好,绝对的风韵犹存。

只是开门后她就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让我觉得非常的奇怪,心想如果她是主人,那至少向我这个客人问声好才对。就算是她不把我当回事,那至少也应该向孟秋桐打声招呼才对。

“带她去洗澡。”孟秋桐忽然说。

那女的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我跟着她走。

我看着孟秋桐,“这是哪里,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先别管这里是哪里,我只问你,你是愿意呆在里面呢,还是愿意呆在这里?”孟秋桐反问我。

我看了看这奢华的房子,知道这其实不是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相比里面的二十多外人住的大通铺,就算是睡在这里的沙发上那也是不得了的享受。就算是白痴,也知道呆在这里更加舒服。更何况我不是白痴。

“先去洗澡换衣服吧。”孟秋桐说。

“不,我还是想要知道这里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带我到这里来,又是来干什么的?”我坚持问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能让你离开那个鬼地方,在这样的地方舒服地洗澡,然后吃饭,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问题那么多干嘛,赶紧去洗澡。”孟秋桐说。

我心想我对温城这么熟悉,我只要看外面一眼,我就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我又何必坚持要问你?

于是我跟着那四十来岁一直不吭声的女人往浴室里走去。心想确实是好久没洗过热水澡了,先洗一下再说吧。

浴室里的水晶浴缸很大很大,不夸张地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浴缸了,这浴缸恐怕别说是洗人,装一头水牛也是没有问题的。

水已经放好,还洒了花,很小资的感觉。

我脱了衣服后走进了浴缸,水温正好。

舒服得不行,对于我这种刚从号子里出来的人来说,能这样洗一个热水澡,那确实就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了。

我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块擦背用的浴巾,候在那里,似乎是要准备给我擦拭身体,看来她不是这里的主人,倒像是这里的佣人。

“你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