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夏鹤轩早早的起了床,他是习惯了早起的,言瑾儿也习惯早起,不过那是过去忙碌的时候,这一个月来她已经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反正早起也没事可做。

夏鹤轩穿戴好之后见她还没有任何要醒的意思,便想着不如等过会子再来接她,正当要去偏厅吃早饭的时候言瑾儿翻了翻身子,带着浓浓的睡意嘟囔道:“你要走了?”

“嗯。”

“你不等我?”言瑾儿突然想起昨晚他跟自己说过让自己也一起去的。

夏鹤轩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奈,“你又不肯起床。”

“我起,我起,你先去吃早饭的,我很快就过去找你。”言瑾儿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下来,喊小荷和紫竹来帮她挑衣服洗漱梳头发。

夏鹤轩刚刚吃完饭,言瑾儿才急匆匆的赶过来,身上穿了一件白色宽大短袖罗衫,胸前树枝茶花含苞待放,下面是一条翡翠色轻罗百合裙,头上梳着简单的随云髻,连支发簪都没有,极为清丽淡雅,白皙的手腕上白玉雕茶花纹手镯,夏鹤轩认得那是她所有嫁妆里最喜欢的一个。

见众人都已经吃完了饭,正准备要走,言瑾儿忙扯着裙摆快走了几步,“咱们走吧。”

夏鹤轩摇摇头,“不急,你先吃饭。”

“你等我?”

夏鹤轩点点头,郑氏却摇头,“简直把你媳妇给惯坏了,既然想去铺子里就早起一点,现在才磨磨蹭蹭的过来耽误他们父子的时间。”

言瑾儿刚端了碗来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听见她这话忙又放下了,站起来道:“我还是不吃了,咱们走吧。”

夏鹤轩看了看已经走出内院的父兄,又看了看皱着眉的郑氏,用力的牵了她的手,点点头,“走吧。”

两人出了夏家的大门,见夏文浩和夏明轩坐的马车已经走远了,另安排了一辆马车在门口等着他们,赶车的是倚锄,两人上了马,夏鹤轩便道:“先去吉祥楼。”

“吉祥楼不是东边的那个酒楼吗?你要去谈生意吗?那我先回家去等你吧。”说着就想要下车,夏鹤轩伸手抱了她的腰,让她依偎在自己身上,“不是谈生意,今天什么公事都没有,只陪着你。”

“那你去吉祥楼…”

“你不是要尝遍锦城所有的美食吗?吉祥楼里的肉包子是美味,让倚锄去买了来给你尝尝。”

言瑾儿闻言揉了揉肚子,她真的很饿,说到肉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抬起头来看他,“你说的我好饿。”

夏鹤轩轻声的叹息着顶了顶她的额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娘那个人就是那个样子,她并不是故意要针对你,瑾儿,凡事你都不要想太多,娘她…”

“我知道,婆婆是个好人,只是嘴上不肯饶人,凡事只要有点差错,她必要唠叨一番不可,不过没关系,你不知道,我昨儿个跟她顶嘴了呢,估计把她气着了,呵呵…”

“哦,你跟娘顶嘴了?那她有没有不高兴?”夏鹤轩弯弯唇角带出一抹笑,她敢顶嘴说明她是把这里当做了自己家,并没有见外,再说他那个娘还就是喜欢敢说敢做的人,对那些死守规矩,扭扭捏捏的人反而没什么好感。

“你还笑娘当时就把我往外赶,说嫌我烦着她了,耳根都得不到清净了。”

“娘她就是不喜欢耳根清净才每天想方设法的让你跟她吵架的,瑾儿不用怕,做平常的你就可以,我猜娘她一定是很喜欢你的。”

“故意找我茬还是喜欢我?你母亲真是奇怪。”言瑾儿撇嘴摇摇头,这个婆婆哪里比得上她娘那么好了,都是爱唠叨,她娘就像是细水长流般,而婆婆却像是洪水猛兽,不过,现在她还真的慢慢的习惯了跟她斗嘴了,那可是极考验她的口才和反应速度的。

马车在吉祥楼停下,倚锄去买了五个大肉包子来,是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夏鹤轩接过来拿了一个用帕子托着递给言瑾儿,言瑾儿早就闻到香气了,接过来就大口咬了下去,却被烫了舌头,好大一会子才好了些。

夏家的绸缎铺子也在中心街,离言瑾儿正在装修的花茶屋不远,两人一走进去,那个胖胖的掌柜就迎上来请安问好,夏鹤轩边往里走边问道:“大公子来了吗?”

“回二公子,大公子没过来,说是今儿个要跟老爷去酒楼查账。”

“那木姑娘今儿可来了?”

“还没,那木姑娘一向是隔两三天来一趟,今日极有可能会来,大公子找木姑娘有事?她要是来了用小人告诉她一声吗?”

“不必,我和二少夫人去楼上坐坐,等大公子来了让他上来找我们就可以了。”夏鹤轩说完就带着言瑾儿上了楼,楼上的几间屋子都被收拾出来了,专为他们父子来了休息或者查账的时候用。

两人进了一间靠窗的屋子,打开窗户正好能看见街上的情况,店里的小儿沏了茶上来,言瑾儿就坐在那里边看着外面边吃包子,就在她张口要吃第二个包子的时候,就见有一辆马车停在了绸缎庄门口。

夏鹤轩也看见了,示意言瑾儿探出头去往下看,言瑾儿不知他是何意,但是乖乖的照做了,就在她刚伸出头去时,就看见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穿嫩黄色衣裙的姑娘,手里拿着一截长鞭,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丫头一看也都是会几下拳脚功夫的。

“夏明轩,你给我滚出来夏明轩你这个缩头乌龟,还不给我滚出来”那嫩黄衣裙的少女边往铺子里走边大声吆喝着。

铺子里原本还在挑选布料的客人都被她手里的鞭子吓得纷纷躲避,不一会儿铺子里的客人都走*了,掌柜的忙走出来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我说木姑娘啊,你把我店里的客人都给吓跑了,我这生意可怎么做呢?”

“我管你生意怎么做,夏明轩呢,我还要问问他三天两头的去我家踢馆,我们家要如何做生意呢,你把他给我叫出来,本姑娘今天非要剥了他的皮不可。”木蓝叫嚣着,同时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鞭子。

“木姑娘啊,我们大公子并不在这里啊,要不您去别的地方看看。”

“他不在?我不信,每次我来他都在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木蓝说着就要往楼上冲,却被胖掌柜的给堵在了楼梯口,“木姑娘,您可不能上去,我们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在上面呢,您要是非要找大公子,就在这儿等着吧。”

木蓝冷哼一声,“等就等,我就不信夏明轩那家伙不来。”说罢也不强往上去,吩咐两个丫鬟从后院搬了把椅子,就在铺子门口坐下,本来要进来挑选衣料的客人见了她那脸色,手里那鞭子,绕着走还来不及,因为过了大半个时辰竟是一个客人也没有。

楼上言瑾儿足足吃了三个大包子,喝了口茶,舒舒服服的打了个饱嗝,心里却想着那个野蛮的姑娘,问道:“你不下去看看吗?”

夏鹤轩笑着喝了口茶,摇摇头,“一会儿大哥来了自有办法。”

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下传来木蓝咬牙切齿的声音:“夏明轩,你总算来了,我以为你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呢。”

“小蓝儿来了,早知道你这么想我,在这里盼了我一上午,我就早点来了,哎呀,简直是浪费了这良辰美景啊。”

“谁想你了,你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就行,我问你,你昨儿个为什么打伤我师兄?”木蓝往他脸上啐了一口,怒骂道。

“明明说好了是切磋的,他自己技不如人怪得了谁。”夏鹤轩吊儿郎当的倚在门框上,笑嘻嘻的看着拿着鞭子指着他的木蓝。

“你明知道他打不过你,还每次都去挑衅激怒他跟你打架,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原来小蓝儿来是要看看我的心啊,早说嘛,走,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说着强拉住木蓝的手大步往外面走去,后面的两个丫头紧赶慢赶也没跟上,只得逼着马车夫立刻满城去找。

相信大家都猜到了,这个野蛮姑娘就是夏明轩的意中人了,我挺喜欢木蓝这个人物的,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要买花田很困难

言瑾儿已经下了二楼的台阶,见状惊讶的回头看夏鹤轩,“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这么野蛮?”

夏鹤轩笑笑,领了她出了门,“这里离你那铺子不远,咱们走过去如何?”

“好啊。”言瑾儿笑笑,上前挽了他的胳膊,“你快跟我说说那个野蛮的姑娘,我瞧着夏明轩像是对她很有意思。”

“那是前面东大街上木氏武馆的大小姐,叫木蓝,从小就跟她爹学了不少的防身功夫,那套鞭子耍得虎虎生风,她的性子也跟她的鞭子一样,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也不知道大哥怎么得罪他了,几乎每过几天就会来铺子里闹这么一场。”

“我听着那木姑娘说夏明轩像是打伤了人家师兄?”

“木姑娘和她那个师兄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是深厚。”夏鹤轩笑着买了串糖葫芦给她,言瑾儿笑眯眯的接过来啃了一口,恍然大悟道:“看来夏明轩算是对她情有独衷了,不然怎么会去打伤人家师兄,这分明就是嫉妒、吃醋的表现,也不知道那木姑娘喜不喜欢他?”

“若是两情相悦,你以为娘还会为他的婚事发愁吗?”

“我觉得倒也难说。”言瑾儿摇摇头,姑娘家的心事他们那里懂,若是那木姑娘对夏明轩一点心思也没有,怎么会三番两次的被他激怒,进而找到铺子里,还耐着心等那么长时间?

两人一边走一边讨论夏明轩和木蓝的事,但是言瑾儿心思还是主要放在路两边的铺子或小吃摊上,这里算是锦城最繁华最热闹的一条街,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买东西的吆喝声也是此起彼伏,走着走着,看到两边多了许多卖花的花农,锦城没有专门的花市,花农都在路两边摆了摊,而言瑾儿的花茶屋就在这里。

在这里负责监工的丁原远远的看见他们过来,忙迎了上来,笑着打招呼:“二公子、二少夫人。”

言瑾儿回他一个微笑,“铺子装修的怎么样了?”

丁原边把他们往里让,边回道:“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外厅里已经都收拾好了,只是还有几间雅间还没有隔出来。”

言瑾儿在里面转了一圈,觉得还算满意,又问道:“花田那边呢?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在这铺子刚开始装修的时候她就拿出自己的嫁妆银子让丁原去买花田,可是因为锦城这里大片的花田不是很多,一直也都没找到合适的。

丁原犹豫了一会,回道:“这事儿我正想跟您汇报呢,这里的花田大都是小片小片的,很少有像京城里那一百亩那样的,就算是有人家也舍不得卖。”

“那怎么行,没有花田,这茶花铺子要怎么经营下去呢。”言瑾儿有点心急了,眼看着铺子马上就要装修好了,倒是可以先用着从外面买来的花,但是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因此现在买花田是当务之急。

夏鹤轩刚才一直在跟工匠们进行交流,告诉他们哪里需要改进,京城里那三间花茶铺子他都去过,每一间的装修都是一样的,如今言瑾儿还是想沿袭那种风格,所以他也能帮着出出主意,这会子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沉吟道:“既然没有花田,那么是不是可以买一大片空地呢?”

“空地?那还要再重新进行规整,而且花田的要求也多,能不能找到那样一片合适的空地也不好找。”言瑾儿皱眉道。

“我依稀记得在城郊有这么一大片空地,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咱们现在去看看?”

“好。”言瑾儿立刻就转身要往外走,只盼着那空地适合种花。

倚锄一直赶着马车跟在后面,这会子早就到了门口,两人一出门就上了马车,丁原也跟着,马车调头往城郊去了。

锦城不算大,茶花铺子又不是在城中心,因此小半个时辰就出了锦城,来到了夏鹤轩说的那片空地,言瑾儿下了马车,站在那空地旁往对面看,真的是很大一片,足有一二百亩,上面长满了许多的野花野草,而且都相当的旺盛,言瑾儿往里走了走,竟然看见了几株野生的山茶花,绿油油的叶子茂盛的很,那么这里应该是适合种花的了,想到这里,言瑾儿回头笑道:“不知道这片地是谁家的,人家可愿意卖?”

“这里是一个乡绅的,因为相较起来这里还算是离锦城比较近的,早先也有很多人想要买,”说着指着远处的一座小宅子说道,“看到那座宅子了吗?后来那乡绅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就死在那里了,大家都传这片地不吉利,因此想买得那些人都不敢再买,那乡绅死后也没留下个一男半女的,所以这片地现在时属于官家的,若是你觉得可以,咱们就到衙署问问看。”

“那咱们现在就去?”

夏鹤轩一直看着那座小宅子,“难道你不怕这里不吉利?”

“虽然心里有点毛毛的,也不能完全肯定的说没有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可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行的端做得正没什么好怕的,若是能把这片地买下来就把那所小宅子给拆了,在那里种上花草。”言瑾儿是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事是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就像她能穿来这个世界一样。

“不止可以种花草,这么大片地足有二百亩,不如盖一座庄园?”

“盖庄园?好啊,先把其中的一百亩划出来当花田,剩下的一百亩就用来建庄子,在里面隔出一个园子,种上各种茶花,弄成一个收费的茶花园。”哇塞,这又是一个挣钱的好法子,而且是一本万利啊,她的那些宝贝茶花也可以有地方放,不用再搬来搬去的了。

刚开始夏鹤轩还认真的听着,听到最后她说出那句收费的茶花园就笑了,他的这个夫人满脑子都是赚钱的鬼点子,这一点倒是蛮对他爹的胃口,怪不得两人就跟亲父女似的。

紧接着两人又回了城,直奔衙署,一听他们是来问那片荒废的土地的,二话没说就报了五百两的要价,言瑾儿也二话不说的就让倚锄回家去接小荷拿上银票过来。

很快,小荷就揣了银票来,言瑾儿把钱付了,并给了那两个给他们办这事的官差一人二十两银子,两个官差自是高兴的很,很快就把手续给办好了,待言瑾儿签了字,一式两份,把其中一份交给她,言瑾儿乐颠颠的接了,出了衙署又要去看那片空地,被夏鹤轩拦下了,“现在都已经过了午时了,你不饿我却饿了,不如咱们先找个地方边吃饭边好好的规划规划?”

言瑾儿忙不迭的点头,虽然上午她加餐吃了三个肉包子,可是这一通忙乎下来,却是已经又饿了,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言瑾儿就觉得更加的饿了,非要垫点什么东西不可了,便应下,跟着他去了自家的轩逸楼吃饭。

两人一进轩逸楼,掌柜的就迎了上来,“二公子,您来的可真是巧,您快些上去看看吧,那木姑娘都快把这酒楼给拆了。”

言瑾儿和夏鹤轩互望了一眼,不会这么巧吧,又遇到了那个野蛮女?

“快到我去。”夏鹤轩的脸色沉了沉,大哥也太胡闹了,这个时候正好是酒楼里忙的时候,让她在那里吵闹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也耽搁生意。

掌柜的忙往楼上带,夏鹤轩牵了言瑾儿跟上去,小荷上午没跟着,不知道木蓝是谁,听见说要把酒楼给拆了,忙问一边得丁原,“那木姑娘是谁?”

丁原微微一笑,“怕是咱们家未来的大少奶奶。”

“啊?”小荷震惊出声,夏家未来的大少奶奶?这还了得,一个姑娘家吵闹的让人家说成都要把酒楼给拆了,那定然是个相当野蛮的人了,以后若是真进了夏家门,那还能有她家姑娘的好日子过?想着便也忙跟了上去,想去看看那木蓝到底是何许人也。

夏明轩正坐在雅间里吃饭,他面前只剩了一盘子青菜,其他的碗碗碟碟都砸了个粉碎,而木蓝正气势汹汹的手执鞭子站在一旁。

“夏明轩你敢骗我你把我骗到城郊去,自己却在这儿吃饭,你是想找死”说着又要甩鞭子。

夏明轩一把抓住那精致的长鞭,委屈道:“我在那里放了东西你没看到吗?”

“不就是一把破花”木蓝从身后拿出那束已经被她揉搓的破破烂烂的红玫瑰扔到他面前,“本姑娘才不稀罕这劳什子”

夏明轩顿时无语了,捡起那束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纸条,展开给她看,木蓝愤愤的瞥了一眼,之间上面写着‘这束红玫瑰送给你,生日快乐,我在轩逸楼等你。”

“什…什么,我…我看不懂。”木蓝撇过头去,有些心虚,原来他是要帮自己过生日,而自己连看都没看,就扔到地上,还放到脚下踩了好几脚,原来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夏明轩什么也没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本来我早早的就来这里要了一些好吃的等着你来,现在也已经被你给砸了,我没有什么礼物要送给你了。”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竟是变得这么好心了,我…”

听了她道歉的话,夏明轩更是无语了,“算了算了,我回家了。”

正好这个时候掌柜的领着夏鹤轩和言瑾儿走了进来,夏鹤轩扫了一眼地上的碗盘碎片,冷着脸道:“木姑娘是来砸场子的?”这酒楼目前是他在管。

木蓝见他面无表情的,像是真的生气了,他这个人可和夏明轩不一样,遇事认真,出手也恨,自己以前拿鞭子抽夏明轩就被他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一直到现在见到他生气还有些打怵,见他这样看着自己,便硬着头皮道歉:“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

“对啊,鹤轩,你别生气,木蓝她是生我气才…”

“你们咱们折腾我不管,只是请离夏家所有的铺子远一些,木姑娘,我再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就把你捆了扔回你家去,告诉你爹把你关起来。”

木蓝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心里自是不愿意被关起来,嘴张了张,低低的回了句:“知道了。”

“那个鹤轩,你…”

“夏明轩,爹正在家里等你呢,跟我回去吧。”

完了完了,连大哥也不叫了,看来是真生气了,自己怎么这么笨,怎么就选了逸轩楼请那恶婆娘吃饭,真是失误,这次连自己也被搭进去了,回家肯定没好果子吃了,想着夏明轩丢了个白眼给木蓝,“都是你,要不是你笨成那样,我也不会倒霉。”

“死白眼狼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想大打架?”木蓝举起鞭子叫嚣道。

“你们都给我出去”夏鹤轩冷眼看着这两人又要开始新一轮的争吵,冷冷的说了一句。

只差一点小火苗就要再次被点燃的夏明轩和木蓝立刻乖乖巧巧的往外走去,连反驳的话也不敢有一句。

这是什么情况?言瑾儿的小脸都被吓白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夏鹤轩生气,脸上冷冷的面无表情,恶狠狠的瞪着人家,莫说是木蓝,就是她也被吓坏了。

夏鹤轩叹了口气,吩咐掌柜的找人把这里收拾好,砸坏的东西去找夏明轩付钱,转身看见言瑾儿苍白的脸色才想到自己这样怕是吓着她了,忙挤出笑容来,“瑾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言瑾儿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只是第一次见你发火,没想到会这么可怕。”

“对不起,吓着你了。”

言瑾儿摇摇头,原来他还有自己不了解的一面,原以为他脾气很好,原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他了的。

“瑾儿?”夏鹤轩见她那怔怔的样子,担忧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发火了,你别吓我,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两下骂我两句。”

言瑾儿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没事,我只是一时被吓了一跳,真的没事,我知道你是不会冲我这么凶的,所以也不害怕,咱们也回家吧。”

看来她真是被自己吓到了,刚才还嚷嚷着说饿了,这会儿竟然忘了他们是来吃饭了,这就要走了,夏鹤轩没说什么,依旧牵着她的手下楼,心里却暗暗的发誓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发火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言瑾儿的烦心事

回到家里,夏明轩早已经回去了,夏父的脸色臭的很,恨恨的把他给骂了一顿,然后勒令他十天不许出家门,这事儿倒不是夏鹤轩去告的状,而是因为那轩逸楼的掌柜的来找夏明轩要钱,被夏文浩给发现了。

夏明轩一听到十天不许出家门,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十天啊,他恐怕就要石化了,也不敢给夏鹤轩使眼色,知道他心里也对自己很不满,便偷偷的求了言瑾儿,言瑾儿正捂着嘴笑,只答应帮他去说说。

晚上吃完饭后,夏家的男人们照旧到书房去开会,却没带夏明轩,他被遣送回了自己的冬凌居,言瑾儿陪着郑氏喝茶,见郑氏脸色还不错,就问道:“娘,我听紫竹说今儿个又有媒婆来提亲了?”

郑氏笑着点了点头,递给她一张小小的画像,“这个长的还不错,十六岁,虽然家里条件不算好,但好歹算是个,她爹在一家私塾教书,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这姑娘性子也不错,我觉得挺适合你大哥的。”

言瑾儿接过那画像瞧了瞧,模样真是还不错,长的很秀气,不过就算是个天仙此时怕也入不了夏明轩的眼,想了想便说道:“娘,你说她家里境况不好?”

“是啊,一家四口就指着她爹那点束脩过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那的确是不怎么样,想当初他们一家三口指着爹的束脩过日子还有她是不是卖花的钱日子都过的挺拮据,更何况她家还有个弟弟,将来读书考试娶亲一样也少不了,光指着他爹一个人的束脩哪里够,“娘,您就不怕这姑娘是冲着咱们家的钱来的?毕竟她家里条件不好,还有个弟弟呢。”

“这…”郑氏闻言愣了愣,她还真没往那儿想过。

言瑾儿见状又说:“虽然不能确定这姑娘就是那样的人,但是也不能排除这方面的可能性。”其实她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她自己也是小门小户出身,若不是开花茶屋赚了几个钱,现在怕是跟这姑娘家差不多,但是没办法,谁让夏明轩早已有了心上人,如果自己不说些这样的话劝阻着,怕是郑氏会擅自订下这门亲,到时候估计夏明轩就离崩溃不远了。

“娘,您听说大哥跟一个姑娘在轩逸楼大闹的事了吗?”言瑾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是说老爷之所以把老大关起来的那事?”郑氏把那张图画放下,转头看她。

“对。”

“快别说这事了,省的你爹听见又要生气了。”郑氏看了看门外,摆摆手示意她别再说了。

“可是娘,你就不想知道那姑娘是谁?大哥又为什么三天两头的跟人打架?”

“哦?你知道?”郑氏被她这么一说也好奇起来。

“碰巧我今儿个跟着夫君去了轩逸楼,娘,那姑娘长的很漂亮哦。”言瑾儿故意说到一半端起茶杯来喝茶。

“你的意思是说老大喜欢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