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卉疼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只觉整个人被活生生劈成两半,胯部钻心的疼。同时更觉有火苗燎着她的脸,火辣辣的疼。

可宋嘉卉还不敢让自己表现出来,惟恐被人看了笑话,四周已经有刺耳的嬉笑声了。

“二姐,你没事吧?”宋嘉禾忧心忡忡。

宋嘉卉的脸扭了下,怎么看都觉宋嘉禾是在嘲笑她,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可众目睽睽尤其是在魏阙面前,她硬是咬着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还好!”尾音发颤。

望着腿肚子都在打颤却还在勉力支撑的宋嘉卉,宋嘉禾想,这动了春心的女孩果然不是能以常理推论的。

“姑娘先去酒楼里休息下,奴婢让人去驾马车过来。”红叶小心翼翼道。

宋嘉卉微微一点头,拿眼去看依旧站在不远处的魏阙,既盼着他过来安慰又希望他从来都没出现过,一颗心登时揪成一团。

直到宋嘉卉被搀扶进了酒楼,魏阙都没有过来。

进酒楼前,宋嘉禾对他颔首一笑,觉得他不过来才是有风度,女儿家出了这么大的丑,前来慰问岂不是火上浇油。

魏阙面无表情。

宋嘉禾愣了下,忽尔收了笑,骄矜的扭过头,目不斜视地进了酒楼。

酒楼外的魏阙平静地看着那道红色倩影消失在门后,正欲抬脚。

“三哥。”魏闻大步而来,他是追着宋嘉禾来的,正好撞见了这事,也觉尴尬就没有露面。

跟他一块走来的还有魏歆瑶,“三哥也在这儿?”

魏阙平声道:“正好路过。”

想起方才三哥对宋嘉禾的疏离冷淡,魏歆瑶便觉神清气爽,想到这儿她不禁剜了没出息的魏闻一眼。

魏闻不甘示弱地回她一个白眼。

气得魏歆瑶扭过脸不理他。

罗清涵倒是高兴的很,之前马球场上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随后又出了河池舒窦两家的事。舒家能占尽上风,魏阙功不可没,他的作证让大家对窦元朗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深信不疑。

当时,宋嘉禾可也是在河池的,罗清涵控制不了自己不去胡思乱想。那样的美人,谁能不心猿意马,这武都多少儿郎思慕宋嘉禾。不过如今看来,倒是自己草木皆兵了,魏阙岂是那等迷恋皮囊的俗人。

魏歆瑶瞥一眼罗清涵,决定成人之美,对魏阙甜甜一笑,“三哥,我想吃七方楼的烤鸭,你陪我一块去好不好?”

罗清涵脸都红了,偷偷抬头看着魏眼,激动又欢喜。

魏阙笑了下,“我还有事,”转头看着魏闻,“九弟,你陪七妹过去。”

魏闻虽然不乐意,不过他向来服气魏阙,遂道了一声好。

魏歆瑶鼓了鼓腮帮子,显然不高兴了,轻轻跺脚,“三哥。”

魏阙对她们略一颔首,抬腿离开,不一会儿就走出一大段距离。

罗清涵失魂落魄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魏阙。

魏歆瑶深觉颜面无存,恨恨瞪一眼添乱的魏闻。

魏闻才不怵她,懒洋洋道:“不是要去七方楼,还不走!”

魏歆瑶冷笑一声,指了指隐约可见的七方楼,“你不是答应了三哥陪我去的。”

魏闻耷拉下脸,扭头看一眼眼前的酒楼,怎么还不出来!

魏歆瑶被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气得磨牙,宋嘉禾有什么好,就这么让他心心念念。可别忘了,他都是有婚约的人了。

“还不走!”魏歆瑶用力扯了扯魏闻的袖子。

魏闻扯回袖子,不高兴,“走就走,动手动脚干嘛!”

这要不是她亲哥,魏歆瑶都想一脚踢死他。

酒楼里,宋嘉卉经检查,腰扭伤的厉害,具体如何还得回去让女医瞧瞧。如此一来,宋嘉禾也不好继续留下游玩,显得她没心没肺。

遂她和舒惠然等人道别后,便和宋嘉卉一道回府,为了避免两看生厌,依旧是宋嘉卉坐马车,宋嘉禾骑马。

马车刚进侧门,闻讯的林氏就迎了上来,直扑马车,宋嘉卉见了她,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成串成串往下掉,引得林氏也跟着泪流不止。

母女俩哭作一团,不知道还以为宋嘉卉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久于人世。

宋嘉禾默默站在一旁,见她们哭的没完没了,不得不开口,“母亲赶紧让女医给二姐看看。”又道,“祖母怕是担心的很,我先去给她老人家报个平安。”

林氏一怔,才留意到宋嘉禾,不知怎么的心下一怯,讷讷道,“你说的是。”

宋嘉禾对林氏略略一福,“那我先去见祖母。”说罢,旋身离开。

林氏愣愣看着宋嘉禾的背影。

“娘!”宋嘉卉哭哭啼啼的喊了一声。

林氏当即回神,立刻指挥人抬她去锦绣院,一个劲吩咐轻一点轻一点。

谢谢孤月山人的地雷(づ ̄3 ̄)づ

第29章

宋嘉禾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 她浑身无力,神智却清醒得很。

她听见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不要命啦, 看她穿的戴的, 家里肯定不简单, 你想死也别拖累我。”

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满不在乎, “有钱不赚王八蛋, 你看这玉佩,少说也能卖个一百两, 这一身行头五百两银子没得跑。再看看这脸,有些人不就喜欢这样鲜嫩的小女娃, 至少能卖这个数。”

宋嘉禾只觉掐着她脸的那只手阴凉如蛇, 她想躲开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就连眼睛都睁不开。

“可,可…”

“可个屁, 拿了钱, 咱们换个地方,大不了离开梁州,我就不信她家还能找到咱们。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干了这一票,下辈子就不愁了。”

那人似乎被说服了,耳边只剩下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宋嘉禾怕得不行, 就像被人装在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罐子里。

她张嘴想喊祖母,喊祖父,喊爹娘,可嘴巴好似是被人缝了起来,张都张不开。

忽然间,她听见两道急促的惨叫声,同时身体失重,旋即她落入一个暖洋洋的怀抱里,鼻尖传来一阵清冽干爽的松香,让人莫名的心安。

宋嘉禾察觉到有人给她喂了什么,渐渐的力气回来了,等她能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已经熟悉起来,是家附近。

她抬起头看着他,突然伸手想他的脸,可还没摸到就被他偏头躲开。

她还要伸手抓,那人似乎恼了,“别乱动。”声音粗粗的。

她愣在那里似乎被吓着了。

下一瞬,他轻而易举地越过家里高高的红墙,像一只大鸟,他把她放了下来,转身要走。

她仰头看着他,突然追上去拉住他的手,“大哥哥,你叫什么?”

躺在床上的宋嘉禾轻轻动了下,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又颤,慢慢的睁开了。她懵懵的望着头顶的海棠花纹,无比懊恼的拍了拍额头。

关键时刻居然醒了,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宋嘉禾郁闷的裹着被子滚了两圈,忿忿捶床。

她觉得这不是梦,而是她小时候的记忆,大概是被那小男孩的事刺激了,所以勾起了隐藏在深处的记忆。

当年的事因为那场高烧,她记得的内容所剩无几。很多都是长辈事后告诉她的。如这两个人贩子,被人发现晕倒在巷子里,因为手里拿着她身上的首饰而被报到了衙门。

后来招供是看她一个人,身后也没大人跟着,他就趁机迷晕了她,然后假装下人把她抱走。他们原打算趁着上元节人多把她带出武都卖个好价钱,哪想遭了暗算,至于出手的人是谁,他们也没看清。

“姑娘?”听见里面的动静,青书疑惑出声。

“没事!”宋嘉禾回了一声,裹着被子爬了起来,托着下巴开始绞尽脑汁的开始回想。

最后宋嘉禾只能垂头丧气地扒了一把头发,生无可恋地栽回床上,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他长什么样,只记得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松香。

还有手!宋嘉禾盯着自己的双手,比她的手大了一圈,小麦色的皮肤,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薄薄的茧。

安娘皱了皱眉头,担忧,“姑娘,你怎么了?”

宋嘉禾撩开帷帐,探出脑袋,“我没事!”好不容易梦到小时候,竟然还是想不起对方长什么样,她都要被自己给蠢哭了。

安娘盯着她乱糟糟鸟窝似的头发发愣。

宋嘉禾若无其事的压了压头发,不高兴,“做了个梦,可我想不起来细节,气死我了!”对于当年的事,安娘一直愧疚的不行,觉得若是那天她不生病而是跟着出门,哪至于让她走丢了,遂宋嘉禾并不想告诉她具体内容,省得她又自责难过。

安娘好气又好笑,“姑娘可真是个孩子,这有什么好气的。”

宋嘉禾朝她甜甜一笑。

梳洗过后,宋嘉禾便去沉香院向林氏请安。

坐在上首的林氏脸色不大好,自然是为了宋嘉卉,倒不全是因为她受伤,毕竟伤的也不算严重,而是宋嘉卉断断续续的哭诉。

卉儿哭的那么伤心,大半是因为在魏阙面前丢了脸,觉得没脸见他了。

林氏愁肠百转,自打两年前在雍州见了魏阙,卉儿就着了魔似的,闹了一通被他爹骂了一顿才算是消停下来,且魏阙也离开了雍州。然而她再看别人就要拿来和魏阙比,横挑鼻子竖挑眼,要不也不会蹉跎到现在。

昨晚,卉儿都直接央求她了。

在林氏看来,魏阙倒是个好女婿的人选,有能力有手腕,家世也好,模样也好,就是性子冷了点。不过冷性子的人有冷性子好,如宋铭,从不沾花捏草。她这辈子没受过姨娘姬妾的苦,自然不想女儿遭罪。

林氏瞧着魏阙倒是和丈夫有些像,值得托付终身。

可也正因为看着样样好,才难啊!

自古以来,婚姻都要讲究门当户对,不仅仅只门第相当,还得个人条件旗鼓相当。

林氏没法昧着良心说卉儿条件比魏阙差不了多少,女儿的确被她宠的太过任性了,她这性子低嫁更好。

昨天她委婉说了魏家情况太复杂了,两重婆婆,又有一堆妯娌小姑。可卉儿听不进去,还说什么大不了外放不就好了。

可把林氏愁坏了,好不容易才敷衍了过去,但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林氏愁的一宿没睡好,幸好宋铭在军营里,否则自己怕是瞒不过他。丈夫知道了,必然要动怒的。

“二妹情况不好了?”宋子谏出声询问,思来想去也就宋嘉卉的事能让林氏这般担忧,可昨儿他去看望时,说的是问题不大。

林氏揉了揉眼角,“不是,她情况尚可,休养一阵就好。”看一眼静静坐在一旁的宋嘉禾,她想说点什么,可又找不着话来。

宋子谏便道:“如此,母亲也别太担心了。”

林氏点了点头,忽而道:“倒是有桩喜事要和你们说下,昨儿收到信,你们季表哥大概三天后能到,说来也有四年没见他了,也不知这孩子现在怎么样?”说着说着林氏心里微微一动,冒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

一直垂眼看着指尖蔻丹的的宋嘉禾眨了眨眼,眼眸一点一点亮起来,嘴角也微微上翘。她知道他会代表季氏前来贺寿,可具体哪一天来的,却是忘了,毕竟那么多年前的事了。

“想来越发风神俊秀了。”宋子谏想起了四年前见到的季恪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几年也听了不少他的事迹,辅佐姨夫平定冀州内忧外患,奠定了季氏在冀州的地位。

梁王一直想拉拢季氏,季恪简身为季氏继承人亲自前来贺寿,其中内情怕是不简单。

提起娘家亲人,林氏满脸含笑,“这孩子打小就风姿好。”

宋嘉禾借着帕子的遮掩按了按嘴角,让自己别笑得太骄傲。忽的,她手顿了下,眉毛瞬间耷拉下去,骄傲个鬼哦,他又不记得她了。

心好痛!

“六姐。”宋子谚纳闷的扑到宋嘉禾膝盖上,仰着圆脑袋看她。

宋嘉禾整了整神色,捏了把他胖乎乎的脸蛋,觉得心情好了点,忍不住又捏了一把。

宋子谚也不躲,黏糊糊的趴在她膝盖上,“六姐昨天买的小糖人真好吃!”他因为年纪太小不被允许出门,幸好宋嘉禾买了一堆小玩意小吃食的回来弥补了他受伤的心灵。

“好吃啊,下次再给你买。”宋嘉禾爽快道。

宋子谚暴露出真实目的,“我要自己买,今天你能不能带我一块出门?”

宋嘉禾宠溺地捏他鼻子,笑,“这你都知道了。”今天她要陪宋老夫人去珑月庵上香,顺便看望宋嘉音,一同去的还有宋嘉晨和宋嘉淇。

宋子谚嘻嘻一笑,抱着她的腰开始撒娇,“带我去嘛,带我去嘛,我很乖的。”

宋嘉禾假装沉吟了会儿,“你问下母亲同不同意?”

宋子谚扭头眼巴巴地看着林氏。

林氏笑了下,今天不比昨天鱼龙混杂,且有宋老夫人在,遂林氏也放心,便点头,“你要听你六姐的话知道吗?”

宋子谚欢呼了一声,又点头如啄米。

如此,请过安之后,宋子谚就兴高采烈的跟着宋老夫人出了门,还闹着要骑马,不过很快就被宋嘉禾**下去。

小家伙委委屈屈的趴在窗口,转眼就被沿途的热闹吸引了注意力,又叫又笑。

大半个时辰后,祖孙五人抵达山脚,宋老夫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遂坐了滑竿。宋嘉禾几个年轻体力好,这点山路不在话下,就免了。宋子谚精力更是旺盛,要不是宋嘉禾扯着他,早就跑没影了。

一行人说笑着往山上去,中间宋嘉禾数次把跑偏的宋子谚拉回来,这小东西,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

到了珑月庵,宋嘉禾出了一层薄汗,恨恨的用手按了按宋子谚的脑袋,换来小家伙没心没肺的大笑。

宋嘉禾眉头一挑,双手捧着他的脸往中间一挤,挤成公鸡嘴。

宋子谚哇哇大叫。

宋老夫人乐呵呵的看着姐弟俩胡闹,要踏进庵堂了才含笑道:“好了,佛门清净地不得喧哗。”

宋嘉禾这才放过宋子谚。

宋子谚哧溜一下跑到宋嘉淇身边,朝宋嘉禾做了一个鬼脸,“六姐坏。”

“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宋嘉禾发大招。

宋子谚大急,眼看就要没骨气地跑回来撒娇,被宋嘉淇一把拉住了,“没事,八姐带你玩。”

宋子谚登时得意洋洋,要是有尾巴肯定摇起来了。

宋嘉禾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不再逗他。

在大殿里她们见到了明惠师太并宋嘉音。明惠师太一如既往的仙风道骨,令人心悦诚服。

宋嘉音气色比上次来时看起来也好了许多。

宋子谚头一次见到出家后的宋嘉音,难免好奇,愣愣的看着她,似乎认不出来了。

宋嘉禾赶紧拍了他一下,宋嘉音却是神色如常,还朝宋子谚打了一个稽首,宋子谚更懵了,愣眉愣眼的叫,“大姐?”

宋嘉音平和一笑。

宋子谚傻乎乎的笑了笑,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不好意思个啥。

上过香,宋老夫人和明惠师太一道离开,宋嘉禾则把青书青画都派过去照顾宋子谚,加上他自己的丫鬟婆子,簇簇拥拥一大群,这么多人总能看住他。

“你们带他在庵堂里转转,不许出去。”宋嘉禾叮嘱。

青书青画连同奶娘一起应是,宋嘉禾这才放心离开。

姐妹四人便去了宋嘉音的房间,里面一如既往的简朴,空荡荡的看得人心下恻然。

宋嘉淇说起高兴的事来,头一件事就是昨天宋嘉卉出的丑,宋嘉卉那一摔简直就是一举成名天下知,她长这么大,反正是没见人这么摔过。

宋嘉音笑容不变,并无欢喜之色。

宋嘉淇挠了挠脸,求救的看着宋嘉禾,大姐不是和二姐合不来吗?

宋嘉禾想现在的宋嘉音哪是之前的宋嘉音,遂她另起话题,“本来大嫂也要过来的,不过大嫂刚刚诊出身孕,所以不方便过来。”

宋嘉音喜动于色,“大嫂有身孕了!?”宋子谦及冠之年,却至今都无一儿半女,宋嘉音岂能不激动。

宋嘉晨点头,也是十分高兴的模样,“是啊,一个多月了,大嫂还特意让我带话给大姐,等她坐稳了胎就来看你,这次还让我捎了不少你喜欢的东西过来。”

既惊且喜的宋嘉禾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随后她们又说了一些家里的事。一直说到了宋嘉音要去听经的时辰。

宋嘉禾三人便与她分开,去找宋子谚。

宋子谚正也要来找她们,庵堂不大,很快就逛完了,他听人说后山好玩,正抓耳挠腮的要出去,奈何没有宋嘉禾的允许,他根本出不去。

见了宋嘉禾犹如见了糖果,冲上来就喊,“六姐,我要去看松鼠。”

这个小小的要求,宋嘉禾自然不会拒绝。宋嘉淇和宋嘉晨对松鼠没兴趣,两人更喜欢后山的瀑布,凉爽又舒服。于是四人约好回庵堂的时间,分道扬镳。

与此同时,宋老夫人正在禅房内与明惠师太谈经论道。

一些疑惑在明惠师太的点拨下,醍醐灌顶。宋老夫人笑,“还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明惠师太淡淡一笑,“你身在红尘,这些自然不明白,也无须明白。”

宋老夫人看着她,目光渐渐怅然。一些事她的确永远都想不明白,譬如她为何在大好的年华遁入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