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说宋子谚,就是旁边都有不少人被这香味勾的忍不住看过来,几个与宋嘉禾相熟的更是笑嘻嘻的凑了上来。

“这狍子好大!”

“嘉禾手艺真好!”

“要不要我们帮帮忙啊!”

宋嘉禾哪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一翻白眼:“排队排队。”

话音才落, 一个赛一个的笑颜如花。

片刻后吃上了肉的姑娘还不忘拍马屁:“一阵没吃想不到嘉禾厨艺见长。”

分着肉的宋嘉禾动作一顿,哪是她的手艺好, 都是调料好。和魏阙摊牌之后,头一个好处就是再也不用担心调料不够吃了,现在她可以理直气壮的跟他要。

一个狍子分量不小, 可姑娘们食量更大,好几个还吃的意犹未尽,撺掇着宋嘉禾再烤一只,宋嘉禾才懒得伺候她们,把调料一给,挑眉道:“要吃自己弄去。”

不等一群只想吃不想动手的惨叫完,她就遁了。

从净房回来的路上,宋嘉禾遇上了脸色不好的季夫人,忙上前道,“姨母不舒服?”

见了她,季夫人温和一笑:“有些头疼,回去歇一歇。”大概是赶了一路,又吹了点风喝了点酒,她这头就疼了起来。

季夫人脸色有些白,眉心微微皱着,宋嘉禾担心:“要不寻御医瞧瞧?”

纵然她和季恪简此生无缘,但她忘不了季夫人待她的好,无论前世今生,季夫人待她都颇为亲厚。

季夫人笑了下:“不过是累着了,不值当如此兴师动众,回去歇一歇就好。”

“那我送您回去。”宋嘉禾顺手扶住了季夫人的胳膊。

姨甥俩说着话回屋。此次来了不少人,行宫地方有限,故而只有少数人家能在行宫里得一院落,以季家的地位自然也有一落脚处,其余的人就没这运气了,只能在行宫附近安一帐篷勉强对付几日。

一路,季夫人一字不提林氏。半年下来足够季夫人发现林氏和宋嘉禾之间的问题。

季夫人不是没劝过林氏,十根手指头有长短是人之常情,只偏颇太过就伤人心了。可她妹妹那性子,有时候让人无话可说的很。劝不过,季夫人也懒得管了,只不免格外疼惜宋嘉禾一些。

越是接触,季夫人就越是不明白林氏,若给她一个这么漂亮又活泼懂事的闺女,她可不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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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母亲不适,季恪简不敢怠慢,立刻随着报信的丫鬟前往西苑。

眼下时辰尚早,人们都还在外头寻乐子,西苑便显得有些空荡荡。

长廊空荡荡,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墙下花架上开着不知名的红花,香味馥郁到甜腻。

季恪简剑眉微皱,脚步忽而一滞,一股灼热自腹中升起,彷佛一团火在烧。

季恪简心头一凛,停下脚步。

带路的丫鬟回头,正对上季恪简阴郁晦暗的目光,骇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目光闪烁不定的看着他,试探着唤了一声:“世子!”

季恪简眼底掠过浓重的阴霾,抬脚要往回走,方走出两步,便觉一阵头晕目眩。

恰在此时,一丈外紧闭的房门从里面豁然打开,从屋里掠出一人,袭向季恪简。

季恪简一惊,抬手要挡,然浑身无力连抬手都是咬牙在坚持。

不过两个来回,季恪简便被人拉进了房门,‘咔哒’落锁声响起。

屋内只点了一盏豆大的灯,有些昏暗,橘黄色的灯火中,一女子缓缓走向季恪简。

薄薄红纱下的玉体肤玲珑有致,只消一眼就能令人血脉膨胀,□□在外的雪臂玉足白皙胜雪,犹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

季恪简背抵着门,抵抗着与体内那股蔓延到四肢百骸内几乎就要喷薄而出的的炙热。豆大的汗水沿着他的面颊不住往下淌。

魏歆瑶抓着薄纱的手在抖,再是大胆,她也未经人事,哪能不胆怯。

望着浑身都在打颤的季恪简,魏歆瑶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即使中了媚药,她都这样了,他依旧看不都不看她一眼。

他就那么看不上她!

强烈的不甘涌上她的心头,魏歆瑶咬了咬唇,手一松,薄纱落地,少女完美无瑕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中,艳色淋漓。

宋嘉禾送季夫人回了屋,略坐一会便告辞。不经意间就见一丫鬟躲在花架后面探头探脑的张望,专心致志的连她们靠近了都没发现,不禁狐疑了下。

一时之间也不知该留是该走,正踟蹰着,就见砰一声异响,只见季恪简打那扇被踢开的门内走出来,他双目赤红,左手不断往下淌着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宋嘉禾骇然失色。

躲在花架后的丫鬟亦是大吃一惊,郡主命她听得动静之后大喊来人,可这会儿季世子才进去那么一会儿工夫,她到底要不要喊。

正当她打算豁出去大叫时,就觉脖颈一麻,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季表哥!”宋嘉禾小心翼翼的看着不远处的季恪简,不敢靠近,季恪简这模样着实有些骇人,眼珠子红的充血,原本白皙清俊的脸上一片潮红,额上青筋毕露。

“别过来!”季恪简的声音有些走调,他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壁上。

血液在血管中轰隆作响,一波又一波的炙热排山倒海袭来。季恪简举得眼前的景象出现了重影,唯独不远处的宋嘉禾,格外明亮清晰,她焦急的看着自己,红唇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腹下那团火越烧越旺,几乎要燃尽最后一丝理智。季恪简用力一撕手臂伤口,登时血流如注。

宋嘉禾腿脚有些软,隐隐约约的有些明白过来,她慌道:“前面左拐有一池塘。”扭头对青画道:“快去找姨母。”

剧痛使得季恪简脑子有一瞬间的清明,他踉跄着往前走,周走了两步就是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宋嘉禾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

“别靠近我!”季恪简厉声呵斥。

宋嘉禾僵在原地,骇然看着他抓起玉簪刺向手臂,顿时血花飞溅。

随着青画而来的季夫人赶来时,就见季恪简坐在池塘里,露出水上的面庞惨白如纸,嘴唇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季夫人当下目眦欲裂,险些落下泪来。

见季夫人来了,宋嘉禾松了一口气,一路她都提心吊胆,既怕季恪简失血过多出了意外,又怕他滑进池塘里窒息,大气都不敢出,就怕一眨眼出个好歹。

蔓延到水边的血迹,空气中的血腥,泡在水中的儿子,无不令季夫人肝胆俱颤,她颤着声道:“快把承礼扶出来!”这样泡下去,万一泡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应声下水。

“暖暖,暖暖,这次多亏有你!”季夫人握着宋嘉禾的手,感激涕零。

宋嘉禾忙道:“姨母,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给表哥请个大夫看看。”

季夫人点头,她抹了一把泪,“这儿有我,你先走。”这样的场合,宋嘉禾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待着也是尴尬。

对此宋嘉禾求之不得,那边季恪简快要从水里出来了,宋嘉禾对季夫人福了一福,低着头就走,一眼都不敢乱瞄。

将将出了走廊,便听见一阵繁乱脚步声,听动静人还不少。

抬头一看,就见梁王以及宁国公迎面而来。

宋嘉禾有些尴尬,想也知道两人为何而来。

宋嘉禾向二人行礼,两人脚步略缓,对她点了点头,继续阔步前行。

宋嘉禾留在原地,果见一侍卫脱离队伍走向她。

来人见过礼后客客气气的询问当时情况,宋嘉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末了来人又含笑道:“此事还请宋姑娘代为保守。”

宋嘉禾笑了笑:“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可对人说的。”

对方笑容更明显了一些,暗忖,到底是世家贵女,晓得轻重厉害。

说过话,宋嘉禾快步出了行宫,离了这是非地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季恪简那情况该是中了媚药吧,有一阵她喜欢看话本子,其中不乏几本禁/书。

宋嘉禾头一个怀疑的,就是魏歆瑶,想想这还真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只不过并不敢百分百确定,当时那情况下,虽然好奇可她并未去那屋子里多看一眼,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前世,她不记得有类似的事,或者说可能发生了,但是季恪简没有告诉她,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第108章

且说魏歆瑶,她忍着羞臊与胆怯走向季恪简, 万不想他突然拔下玉簪刺向手臂, 血花四溅, 一部分溅到了她的脸上,唇上,血腥味扑面而来。

魏歆瑶骇然失色, 不敢置信的看着自残的季恪简。

愣神之际就觉眼前一花, 剧痛袭来, 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魏歆瑶迷迷瞪瞪的睁开眼, 只见一张枯瘦端严的脸近在咫尺, 吓得她下意识伸手要推, 刚伸出手, 猛地反应过来,许嬷嬷?

许嬷嬷见魏歆瑶醒了, 便躬身退开。

被许嬷嬷吓的元神归位的魏歆瑶战战兢兢扭过头,就见梁王负手立在桌前。一张脸晦暗阴沉, 如同泼了墨一般。

魏歆瑶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哆嗦,白着脸颤声道:“父王!”

煞气森森的梁王脸色铁青,冷冷的盯着魏歆瑶。活了大半辈子他就没这么丢人过, 他的女儿竟然给人下媚药。

梁王指了指魏歆瑶,气极反笑:“你可真够行啊,魏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魏歆瑶不由自主的抖起来,她翻滚下床,跪倒在地, 细细的冷汗布满全身,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说吧,这药你哪儿弄来?”梁王冷声质问。

御医查明季恪简中的媚药是一种来自苗疆名唤逍遥散的东西,这药无色无味,单吃并无作用,故而防不胜防。可吃了之后再闻到摆在外头那几盆一日红的香气,便是顶级媚药。任你再是正人君子也只能供欲/望支配。

对于季恪简能硬扛过去,几位御医也十分惊奇。

这种秘药,不该是魏歆瑶在正常情况下能接触到的。

头皮发麻的魏歆瑶低着头不敢看梁王,哑声道:“玄虚庵的裕丰师太给我的。”

她被关在庵堂里反省,梁太妃还每隔三日派个尼姑来给她讲经,一来二去,魏歆瑶便和裕丰师太熟悉起来。

裕丰师太见她愁苦,毛遂自荐为她分忧解难,她与她百两黄金,还承诺助她等上主持之位。

梁王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人下去处置裕丰师太之事。

“当日你痛哭流涕在我面前认错,承诺从此以后安分守己,再不招惹季恪简和许砚秋,你祖母亦为你说情,我便信了你。”梁王嗤笑一声:“你倒好,变本加厉,还做下这等丢人现眼的丑事。既然你依旧不知悔改,那你便再回庵堂反省,哪日想明白了哪日再出来。”

魏歆瑶不哭也不求,她望着梁王的眼里只有翻江倒海的不甘心:“我只想嫁给我喜欢的人,这要求很过分吗?我是魏家嫡女,是父王的女儿,父王坐拥四海,威震天下,为何连女儿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

“季恪简为何不肯娶你,你难道不知。”梁王冷声道:“若非你当年胡闹,季恪简岂会避你唯恐不及,娶你之百益在他看来都不及这一害,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也怪我对你太过纵容,才养成了你这肆无忌惮的脾性,你要知道,纵使为父我都做不到为所欲为。纵观历史,为所欲为的后果只有自取灭亡,便是帝王也概莫除外。”

梁王话里带上了几分语重心长,到底是最宠爱的女儿:“你若是以为身为我女,便可恣意妄为,那是大错特错,莫说旁人,便是我也容不得你。”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不允许任何人威胁魏家千秋大计。

梁王的目光慢慢移到魏歆瑶脸上,她从来没见过父王这样看过她,这目光让魏歆瑶不寒而栗。

月亮高悬,人群逐渐散去,宋嘉禾也回屋准备歇息。十分之凑巧,宋家的院落就在季家边上。

途径长廊时,宋嘉禾留意到之前放在这的那几盆叫不出名字的花不见了。她盯着一扇门细细看了几眼,干干净净,甚至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

宋嘉禾扫视一圈,差一点都要怀疑刚才的事情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六姐?”宋嘉淇纳闷的看着宋嘉禾,跟着她四处打量了下,没什么特别的啊。

宋嘉禾对她笑了笑:“这里的雕花怪别致的。”

宋嘉淇看了一眼,觉得也就那样吧,不过人各有好,遂她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宋氏一行人回了院子,道别过后,各自回屋歇息。

白天又是赶路又是打猎的,宋嘉禾委实有些累,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直到半夜被一阵激烈的兵械碰撞声惊醒。

宋嘉禾豁然坐了起来,眼神瞬间清明,厮杀呐喊惨叫,各种各样的动静混在一块,钻过门窗爬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熏得人骨寒毛立。

“姑娘,大夫人让您赶紧过去。”青画惨白着脸跑进来。

宋嘉禾已经披上衣服,手里还提着一根长鞭,闻言大步往外走。

院子里很乱,都是被声音惊醒的下人,仓皇四顾,不只他们这儿,隔壁几个院子都是如此。

不过幸好混乱还没蔓延到这边,宋嘉禾心神稍定。

宋嘉晨、宜安县主和宋嘉淇前后脚赶到,一群人坐在小顾氏房里,脸上或多或少的带着惊惧之色。

“父亲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宋嘉禾声音很平静。其实她心里远没有她表现的那么镇定,又是一桩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意外越来越多了。

宜安县主故作轻松一笑:“可不是,有父亲和二伯在,没什么可担心的,左右不过是些乱臣贼子,还能翻起什么风浪来不成。”

“就是就是,祖父和二伯肯定会把那些坏蛋打得落荒流水。”宋嘉淇威风凛凛的摸了摸手上的剑,俏皮道:“大伯母和娘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便是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下,小顾氏和宜安县主也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被两个侄女这么一说,小顾氏一颗心也安定下来,西苑这儿住的都是朝廷勋贵的家眷,便是魏家女眷也住在这里,梁王肯定会重点派人保护的。

西苑的人举足轻重,发动政变的那些人岂能不知,捉住家眷便可要挟那些重臣,故而一开始就安排了人手,打算第一时间抓人。不想一动手,就发现对方早有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变成了他们。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丫鬟喜极而泣地跑进来:“夫人姑娘,没事了,二少爷来了。”

宋子谏身穿银灰色铠甲,上头血色斑驳,宋嘉禾心头一紧,迎了上去:“二哥?”

“我没事,都是别人的血。”宋子谏对他安抚一笑,随即朝小顾氏和宜安县主道:“大伯母,七婶放心,反贼已经被拿下。”

闻言,一干人等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来。

“二哥,出什么事了?”宋嘉禾问宋子谏。

梁王占领京城之后,为了安定民心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把整个朝廷上下都换一遍,加上部分降臣,还有一些梁王意欲收为己用的能臣干将,故而一些大臣就这么被留了下来。

日久天长,坐在龙椅上的少帝杨瑀不甘做傀儡,一些前朝老臣也有心‘拨乱反正’,双方一拍即合,便有了今天晚上的政变。

只不过他们算盘打得精,梁王也不糊涂,他冷眼看着这群人上蹿下跳,四处串联,倒想知道有些人生了反骨。

少帝杨瑀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颤抖。

此次政变的主导者莫文天怆然泪下,怒指梁王:“ 魏檩老贼,尔目无天子,把持朝政,党同伐异,且看苍天可会饶过你。”

梁王冷笑:“在尔等治下,朝纲混乱,民不聊生。我令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百姓安居乐业。你说老天是助你还是助我。”

莫文天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双眼瞪大如铜铃。

梁王哼笑一声,在莫文天惊愕的目光下,抬手一剑斩下他的头颅。

头颅带着一腔喷薄而出的血液翻滚正落在少帝面前,莫文天的眼睛还睁着,似乎是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死了,他可是海内名士。

对上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杨瑀失声尖叫,同时,一股液体顺着他的裤子蜿蜒而下,空气中也多了一丝骚味。

梁王讥讽一笑,胆小如鼠的黄毛小儿也想做这天下之主,不自量力。他目光如电,划过噤若寒蝉的众人,所过之处,纷纷避让,一些胆小的绷不住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凡参与其中者,诛阖族!”梁王一字一顿道。

登时哭喊声充斥了整个大殿,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咒骂。

梁王不以为然一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是今天败的是他,这些人同样不会放过魏家。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随着乱党被带下去,大殿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魏闳悄悄觑一眼梁王,不妨正撞进梁王阴沉的眼底,吓得一个寒噤。

梁王冷冷扫他一眼,一切都依计划行事,唯独在魏闳这出了纰漏,差点功亏一篑。

魏闳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脸色僵硬到难看。

梁王眸光沉沉,看了他几息才移开,再看魏阙时,明显脸色好转,望一眼他割裂的袖口,和颜悦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才幸亏有你及时出手。”

若非魏阙,他怕是已经被抹了剧毒的暗箭射中。那箭险险划过魏阙胳膊,幸好没有伤及皮肉。

魏阙躬身道:“父王折煞儿子了,这都是儿子该做的。”

梁王含笑点了点头,看的出来颇为高兴。随后他又赞了魏廷之勇猛。

魏廷瞥一眼自惭形愧的魏闳,朗笑道:“远不及三弟威武。”魏廷没口子的夸起魏阙来。

他这自然是不安好心,就魏闳那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的心胸,还不得猜忌死魏阙。

魏廷心下冷笑,今晚的事,事前他一无所知,可看情况,魏闳与魏阙却是早就知道的,父亲果然偏心嫡子。

可烂泥他就是扶不上墙,事先知道又如何,还不是差点捅出篓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