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又为了恩情,为了名声,要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他这辈子唯一的自私,大概就是当年跑到她面前说要带着她走那一次了。一辈子也就疯狂了那么一回,可惜了,还是无疾而终。现在想想,幸好无疾而终了,若当年他们真的跑了,经年之后他会后悔的吧,后悔抛下了宋氏。

前头兄长资质愚钝,顽劣不堪,七岁起他就是被舅舅当继承人培养的,从小就被灌输要挑起宋氏重担。

这么想想,魏琼华还有点儿小骄傲,能让这么个人为她疯狂一回,没白喜欢他一场。

回应她的依然是宋铭的沉默。

魏琼华不以为然,她早就习惯了他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沉闷,眼波轻转,扬起一抹轻笑,问出了困扰她十几年想问又不敢问的疑惑:“这些年来你为何不沾二色?”就是平民百姓,手里宽松点,养不起二房也得去秦楼楚馆找找乐子。她身边也就宋铭这么一个异类了。

“我对这些无甚兴趣。”宋铭淡淡道。

魏琼华欺近一步:“是为了我吗?”

宋铭眉峰轻轻一动。

魏琼华咯咯咯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

这么些年,虽然早就知道两人不可能重归于好,可见着他,尤其是他严肃着一张脸,好像看见了无关紧要的人。她就压不住心里的火,好像只有她还记得曾经似的。世间男子多薄幸,诚不虚言!

她这心气一不顺吧,就不想让别人也好过。现在她这口气终于顺了,再也不用愤愤不平,他们扯平了。

心情大好的魏琼华扶平轻颤的步摇,懒洋洋的说了一声:“我走了。”随后风姿摇曳的离开。水红色的石榴裙漾起层层波浪,逶迤而去,留下一阵袅袅暗香。

宋铭在原地伫立片刻,转身大步离开。

远处假山背后的宋嘉禾久久回不过神来,隔得太远,她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可看得清两个人的神态。一直以来的猜测原来真不是她在胡思乱想。

想想也有道理,宋铭和魏琼华年龄相仿,有宋太后在,想来小时候没少见面。青梅竹马,郎才女貌的,日久生情实在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了。

就是不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成了这幅情形,远远瞧着两人的神情,她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宋嘉禾摇了摇头,不想再多想,正要离开,忽然听见“咯吱”一声。

是树枝断裂的声音。

难道还有人在附近,宋嘉禾心神一紧,心头擂鼓,要是传出去到底麻烦,探身一看,就见一道湖绿色的背影踉踉跄跄的消失在石林里。

宋嘉禾抿紧双唇,苏清月,她怎么也在!?

明天13点更新~

存稿文《回到七零年代》11月开

许清嘉怎么也想不通

不过是睡了一觉

再睁开眼,她竟然成了七零年代贫苦农村里的一个小姑娘

这是一个回到七零年代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的故事。苏爽文,各位看官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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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苏清月仓皇失措的离开, 宋铭与魏琼华的模样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宋铭性格内敛,她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见过那种表情,虽然十分细微, 但是她绝对没有看错, 女子对于心爱的男子,总是格外敏感。

她想起年前宋铭来找过她, 顾忌着她的脸面, 他说的比较委婉, 可表达的意思却并不怎么委婉。

他说若不嫌弃他年老还有儿有女,他便娶她,他会给她妻子应有的尊重与体面。

只有尊重与体面,并不包括感情。

宋铭的言下之意, 苏清月心知肚明。她也没有奢望宋铭对她有何特殊的感情, 否则不会在宋子谚出事后,她才能嫁给他。

多少人大婚前都没见过一面,她相信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她年轻,模样也不差, 又对他一腔痴情,不都说男子会对倾心爱慕他的女子更为怜惜吗?

林氏做的那些蠢事儿,她知道不少,那么愚钝糊涂一个人,宋铭都能对她一心一意,换成她,也可以的, 苏清月一直坚信。

可方才那一幕狠狠的击碎了她的信心。

他竟然喜欢平阳长公主那般的女子,是的了,平阳长公主风情万种,顾盼之间勾魂夺魄,天生尤物。

双手不知不觉攥紧,指甲抠进了掌心里,丝丝缕缕的刺痛又让苏清月清醒过来。。

喜欢又如何,要嫁给他的人是她。平阳长公主私生活淫/乱不堪,哪个男人接受得了,他们不可能的,将来陪伴在他的身边的那个人是她。

人心肉做,加以时日,她定能够打动他。她再好生调养身子,为他生个老来子,宋铭必然会疼爱如掌上明珠,她做的绝不会比林氏差。

苏清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乱七八糟的念头。她扶了扶鬓角金钗,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梅花林里。

才坐下,就有几位夫人走过来与她说话,若搁在以前,这些夫人见着她只会矜持一笑,有些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是赏赐了。

然今时不同往日,她和宋铭的婚事已经在小范围内透露出去,自然有的是人会巴结她。

苏清月进退有度的与她们交谈,在衣料首饰的话题里压下了心头隐隐的不安。

曲终人散,热闹褪去,回到屋子里,苏清月忍不住惶恐起来,若她只是看中宋铭的权势地位,那么她能够淡然处之,不去想园子里看见的那一幕。可她不是,不能说她对宋铭的爱慕中没有掺杂利益,可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这个人,否则何至于这般不惜自毁身体。

“姑娘你怎么了?”柳条马上就发现了苏清月的心不在焉。

苏清月向来倚重她,有什么烦闷事,也习惯性与她商量,每每都能被抚平。所以这一次苏清月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园子里的事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整个人轻松不少。静静的望着柳条,眼底含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希冀。

“也许是以前的事儿了?”柳条宽慰,她觉得自家姑娘实在是杞人忧天,就算两人有什么,就凭平阳长公主那名声,也没结果啊。

“可万一不是呢,万一他们是那种关系。”苏清月咬了咬下唇,一开始她都没想到这一茬。可越想越不安,魏琼华风姿卓越,她出现的地方,十几岁的少年儿郎,几十岁的老翁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嘴里十分正人君子的说着有伤风化,不成体统,可他们心里想的指不定怎么龌龊呢。

若给他们一个机会成为魏琼华裙下之臣,端看有几人能把持得住,宋铭也是男人。

以前的事她可以不计较,但是她无法接受他们一直暗中往来,尤其是在他嫁过去之后。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怎么也压不下去了,如同水草一般疯狂生长,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心房。

劝了几句苏清月还是不甚开怀,柳条无法,只得道:“那奴婢去打听一下。”这府里多的是二三十年以上的老人,她刻意交好了一些人,其中还有几个颇具分量的,打听点消息,应该不难。

苏清月露出笑脸,拉着柳条的手,真心实意道:“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柳条诚惶诚恐:“姑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若非姑娘,奴婢造成了一副白骨。”当年她父母要把她买到楼子里去,她不愿意从家里跑了出来,结果还是被父母追上了。要不是苏清月于心不忍,买下了她,她现在还不定是个什么下场。

~

上元节将至,府里已经陆陆续续地挂起了一些灯笼。等到了节日当天,点起来,便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景。

宋嘉禾带着弟弟妹妹们扎了灯笼玩,做了一天,做到手酸。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几位小祖宗,回到屋子里就瘫了,躺在暖和和的火炕上,由着小丫鬟给她按摩胳膊。

正舒服的昏昏欲睡,就听见一道古怪的腔调:“吃饭啦,吃饭啦!”

宋嘉禾睁开眼,笑道:“可算是找回来了。”

青画拎着一只红嘴鹦鹉进来,这还是几年前宋铭为了哄宋嘉禾送来给她解闷的。养了几年养熟了,便去了脚上的链子,哪想今天被宋子谚和宋子记哥俩一折腾,这小东西愤而离家出走。可把青画急坏了,这小东西一直都是亲自照顾的。

“干脆再绑起来就是。”宋嘉禾开玩笑,哪知道青画居然无动于衷,要搁在平日里,一听她要绑起来,还不得跳脚,这小东西就是被她给惯坏的。

宋嘉禾撑着脑袋望着脸色不大对的青画:“你这是怎么啦?谁惹你了不成,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青画把手里的鸟大爷递给小丫鬟,让他们带下去,走上前几步。

宋嘉禾挑了挑眉头。

肚里打了一番腹稿,青画便一股脑儿将事情说了。

追那小畜生的时候,青画也没留意,等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荒僻的林子里,好巧不巧竟然遇见了柳条和恋秋在说话。

两人之前的气氛瞧着十分不愉快,敛秋怒气冲冲,纷纷不平的模样,还嚷着什么当初不是说好了、反悔、一拍两散什么的。

青画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听得并不分明,可远远瞧着觉得奇怪的很,这两人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个荒凉的地方,还起了争执。

青画越想越是担心,还是决定告诉宋嘉禾。

宋嘉禾面上懒洋洋的神态一扫而空,她坐了起来,神色凝重。

敛秋是林氏身边的大丫鬟,在林氏故去之后,院里留下那些人,宋嘉禾与温氏商量着遣散安顿了一部分。

劳苦功高的老人发还了卖身契和一笔不菲的银子,让他们离开买房置业。不过愿意走的是少数,现在这世道,做豪门奴婢也比平头百姓吃的好穿的好,行走在外也不用担心地痞流氓。

敛秋也有机会离开,不过她不愿意,他们也没强人所难,就想把她安排到采买处做个管事。

长辈们房里的猫猫狗狗,做晚辈都得敬着几分,何况是长辈跟前儿得用的人了。敛秋好歹服侍了林氏这么多年,怎么着也不能委屈了,采买处出了名的油水多又体面。

不想敛秋还是不肯,她只想留在林氏原来的院子里,免得破败下来。

当时宋嘉禾还和温氏感慨,这奴婢倒是个忠心的,遂成全了她,还特意给她加了月银。

原该在卫国公府的人,却出现在了承恩公府,这点倒好解释。敛秋是家生子,老子娘都是承恩公府里头,可能是偷偷过来瞧家人了。这种事,下面的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敛秋怎么会和柳条在一块,看模样还不是偶遇。

一个是已故主母的心腹,另一个是未来主母的亲信,这么两个人居然给凑在一块了,难道是要打探宋铭的喜好不成,可也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尤其这话头,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宋嘉禾沉吟片刻:“把敛秋给我带过来。”马上她又改了主意:“不用了,青书,你先安排人悄悄的去查查她。”

下一更23点左右O(∩_∩)O

第170章

好不容易见上面了, 却又不欢而散,敛秋烦躁的跺了跺脚。

初春的风,刮在脸上, 冷飕飕刀子似的, 她搓了搓脸颊,将手藏在袖子里, 蜷缩着身子离开。

承恩公府西南那一片院子是下人的住所, 也不是谁都能住, 得是在府里有头有面的下人才可以住进去。敛秋老子娘就住在里头,她老子赵大是给宋老爷子赶车的,老娘在大厨房里,都算体面人。

将将走到家门口, 一个小娃娃突然从弄堂里扑过来抱住敛秋的大腿。

小娃娃三四岁的模样, 生的白白胖胖,圆脸蛋上嵌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她。

敛秋不觉轻笑,忽然间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 可又说不上哪儿眼熟?她弯下腰轻声细语的问他:“你是哪家的?”

小娃娃一根手指头伸进嘴里,嘟嘟囔囔,敛秋听不清,倒也不嫌烦。

“虎子。”

小娃娃瞬间放开她,扭头跑了回去:“爹!”夕阳将高大黝黑男子身影拉的极长极长。

敛秋神色有一瞬间的怔忪,怪不得觉得眼熟了,原来是他的儿子。

扭过脸, 敛秋快步离开,凌乱的脚步里透着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家里头,她娘王桂花正坐屋子里头嗑瓜子,今儿她不当值,见了脚步匆忙的敛秋,下意识站了起来:“这是咋了?”说着还往她后头看了看,难不成有人在追她。

敛秋抿了抿唇:“没事。”

王桂花狐疑:“你是这打哪去儿?半天不见人影。”说是回来看他们,可坐了坐就出去了。

“找了几个小姐妹说说话。”敛秋随口道。

这话一下子就戳到了王桂花的心窝子,忍不住唠叨:“你瞧瞧跟你一块长大的荷花几个,都当娘了,快的都在生第三个了,你都几岁了,你可真是愁死我了。”说着说着王桂花就想起了隔壁大柱:“当年你要是听我和你爹的嫁给大柱,现在儿女都全了,大柱现在已经是小队长了,手下管着十来号人呢!”大柱老子娘这些年都升上去了,他自个儿也成了大少爷的护卫,日后可不好说。

敛秋被她说的心头火起,她娘嘴里的大柱就是刚才那小娃娃的爹。两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当年,爹娘相中了他,只等着向林氏求恩典。

然而敛秋断然拒绝,为什么不同意,她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把两口子急的不行,软硬皆施,终于逼得她开了口。

原来林氏跟敛秋透过话,要给她开脸,将来若是争气生下一儿半女,就抬她做姨娘。

对此,王桂花两口子深信不疑。那会儿林氏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虽然保养的好,可到底抵不过年老色衰的规律,好些人家里,这把年纪的主母早就不伺候房事。

与其让男人自己去抬举狐狸精,还不如把身边知根知底的丫鬟开了脸,反正卖身契捏在手里,也不怕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敛秋这丫头长相端正有福气,不是那等妖妖娆娆的,林氏会看中她也正常。

一家子都觉得这事十拿九稳,只等着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他们也好沾光。可等啊等,水灵灵的黄花大姑娘,生生给熬成了老姑娘。

王桂花没少在背后咒骂林氏,没这么办事的,活该她早死。这两年王桂花歇了做宋铭便宜丈母娘的念头,就想女儿赶紧嫁出去,可这丫头吃了心,死活不同意。

就是林氏死了,也不肯回来,要留在那府里头当个嬷嬷,王桂花都快被她给气死了。

“娘,你说什么,传出去咱们家还要不要见人了。”敛秋怒道。

王桂花嘴唇嗫嚅了下,望着女儿眉清目秀的脸蛋,虽然二十出头了,可跟在主子身边,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皮肤依旧光滑,看起来不比那些十七八的小姑娘差。

“秋啊,二管家家里头二儿子,你还有印象吗,他娘正在给他挑媳妇。”她去看过了,小伙子挺不错,就是成过亲,前头媳妇难产没了,留下两个丫头,不碍事。二婚头的是不好,可这不是没办法了嘛?

“我的事你别管。”敛秋硬邦邦的呵斥了一句。她等了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不是为了嫁个奴才的。

她一落地就是奴才秧子,七岁上就要学着伺候人,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跟她一样天生命贱,他们得做人上人,才不枉这她这些年受的苦遭的罪!

王桂花脸色突然变白,颤着唇道:“秋啊,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敛秋脸色大变:“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王桂花四肢冰凉,知女莫若母。她慌了神,冲过去抓住敛秋的胳膊:“你真做了,你做了啥,你快说啊!”

脸色几变的敛秋抽回手,冷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能做什么!时辰不早,我得回去了,要不晚了。”她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塞到她娘手里:“这些你留着用。”

“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夫人以前赏的。”

像她们这些大丫鬟从来都不是靠月银过日子,靠的是主子的赏赐。可王桂花不信,要是这银子是她一开始带来的,女儿之前就给她了,哪会现在才给,越想心头越慌:“那你到底做什么了,你这丫头要活生生急死我不成。”

“都说没有了,你想什么呢,怎么就不盼着我好。”敛秋心浮气躁,强行抽回手,大步离开。

王桂花追了几步,又怕引得左邻右舍好奇,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大步离开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向逃命似的。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银子,头一次觉得银子也扎起手来。

~

宋嘉禾静静听着下面人的回报,脑海中盘旋着与王桂花同样的疑问,敛秋做了什么?原本她想找敛秋过来问话,可这没头没脑的,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来,所以马上就改了主意,让人悄悄去调查敛秋,雁过留痕,这世上但凡做过的事,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端看够不够仔细了。

七日后,调查终于有了点进展。

一开始并没查到什么特殊的情况,自打林氏逝世,敛秋轻易不出沉香院,出来也就是回家探望父母。念在她是林氏心腹的份上,哪怕这次数有些多,管事妈妈也都允了。

调查的人又去向看守后门的许婆子打探消息,下人都是从这个门进出。这一问就给问出了可疑之处。为防止下人偷盗和带进什么不好的东西,进出都要搜查。之前都是意思意思查一下,不过那一阵不是宋嘉禾过来主持中馈嘛?

宋嘉禾要立威,所以惩戒了几个玩忽职守的管事,杀鸡儆猴之下,大伙儿都绷紧了皮,不敢敷衍了事。

敛秋虽然塞了铜钱过来,可郑婆子也不敢收,又见敛秋神色紧张,更是不敢疏忽大意,结果打开所谓装着她娘给她做的衣裳的包袱里一看,里头居然塞着一包药。

郑婆子顿时纳闷了,以敛秋身份哪用得着出去抓药,完全可以请府医看,还不用花银子呢。

当时敛秋解释,这是她娘给她抓的补药。

郑婆子却没信,王桂花钱多的烧手不成,不要钱的补药不吃,自己花钱去买。再说了要是补药用得着这么紧张嘛?

郑婆子暗地里揣测八成是打胎药,该是敛秋跟哪个小厮钻了山洞,闹出人命了。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不过到底不想结仇,她就没吭声。

也亏得这婆子好事,居然至今还记得大概时间以及油纸上的记号。

是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药铺,找过去一问,居然还有点印象,因为敛秋抓的那些东西根本不成方子,抓药的学徒还好意提醒,问她是不是弄错了,结果反被骂了一顿。再加上敛秋模样好,穿戴的也不像是应该来他们这儿的人,故而迄今还记得一些,甚至还能说出其中几味药。

甘草、藜芦、乌头、丁香…

宋嘉禾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医书,翻开,上面写着‘甘草反甘遂、大戟、海藻、芫花;乌头反贝母、瓜蒌、半夏、白蔹、白芨;藜芦反人参、沙参、丹参、玄参、细辛、芍药…俗称十八反十八畏,这些药物合用会产生各种副作用。

学医者头一件事就是要学这几句口诀,怪不得那学徒印象深刻。

宋嘉禾的神情变得十分复杂,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去卫国公府打听下,母亲生病时的药是谁熬的,药渣子又是谁处理的?”

这个好查,很快就有了回复,自打林氏病了,这些都是敛秋做的,一直都是。

宋嘉禾沉沉吐出腹中浊气,抬脚出了书房。

明天15点更新~

第171章

宋老夫人正在小佛堂里念经, 宋嘉禾便在正屋里等着。等了半个时辰, 宋老夫人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