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情不自禁,又后悔着自个儿的情不自禁,那吻很热烈,热烈得让她差点儿回到那个时候,她与他,一切都跟着回到原点儿似的。

她回吻着他,比他更热烈,比他更热情,似要把一切都奉献给他,那个样子,却见着廉谦忽然间放开她,捂着两腿间,直不起个腰来。

“廉谦,不是你想回来就回来的——”她高高仰地着下巴,傲娇地睨着他,从他身边踩着做作的猫步儿走开,“理我远着点儿,别让我在路上瞅见你,看见我也得躲得远远的——”

廉谦真是疼的,那里可是男人的最坚硬、又是最脆弱的部位,瞅着她踩着那么高的鞋子过去,那个小腰给扭的,颇有味儿,让他都想扑上去。

“哎,大胆儿,给、哥、哥哥说、说说,这都哪部电视里学的台词来的?”他话说得断断续续,真个疼的,疼的都胀红着斯文的脸。

“哼——”大胆可不理他,从鼻孔里冷冷地哼出一记声音,“你管我…”

话一出口,她觉得不对劲儿,连忙着止住话,不再跟他说一句,开走自个儿的的车,找个咖啡厅坐会儿,离着午饭的时间还有一段儿,得等着人一块儿吃。

白色的外墙,实木门窗,推着厚厚的木格门进去,红黑相间的格子桌布铺入她的视线,坐在其间,戴着高礼帽的服务员把咖啡端到她的面前,用银匙慢慢地拌开,浅浅地啜一口,浓郁的香味,几乎能将人的舌(尖)都给化掉。

大胆喜欢这里,柔情的音乐落在她的耳里,让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端着店主亲自挑选的精致咖啡杯,她有种不太忍心再喝下去的冲(动),那种滋味,那种在唇间漾开的滋味,让她几乎不忍心再喝,真想珍藏起来。

她坐在那边。原木的窗子微微敞开着,上面垂下来一串风铃,微风轻轻地掠过,就能带起清脆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地和着咖啡馆里的气氛,让人像觉得回到年少时,放下一切的负担,一切的疲累。

今天,注定是个多灾多难的日子。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居然极为有幸地见到乌鸦飞过,城市里,还能有乌鸦飞到,到让她惊喜不已,没曾想到这是她这么个多灾多难日子的开始。

乌鸦的出现,就是个预告,就跟电视剧一样,都会来个预告片,预告着她一天,都会踩到*,所以她讨厌乌鸦,果断地讨厌。

不是她放弃他的,是他自己放弃她的,她完全可以这么个理解,甚至是心安理得,别说她矫情,她就是这么个人,心里就是老老实实地因着他活在这世上而高兴,可她不想这么就放过他。

怎么着,他想回来就回来的?

那她算是个什么?

随时都可以丢在一边的人吗?

她甚至曾经都想过,就那么一个,就她与他,两个人,没有别人,就两个人,好好地过日子,他守着她,她守着他,互守着,就这么一辈子。

没能实现,已经是她心中的隐痛,她已经开始学着去接受他们,慢慢地接受下来,不能守着一个,那么,他们要过来,她只能都守着,看是他们强势的行为,落在她的身上,到有些个半推半就的。

半推半就,还别不承认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她要真豁出去,怎么着也得顾忌着一点儿,她算是个看透自个儿的,见不得廉谦那样子,什么哦,要回来就回来,把她当成泥性子了?

她是有脾气的,她喝着咖啡,瞅着从实木门窗走过去的路人,眼睛微眯着,极是享受的样儿,说真的,她真是高兴的,哪有什么比他们两个还活在世上更让她开心的事了!

就是生气,生气沈科不能让她陪在身边,虽然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至少知道他还活着,还活生生地在那里,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沈科的事,最初被瞒的愤怒过去之后,她也表示理解,他也是无奈为之。

廉谦那是性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的性质,让她分外地生气,比起沈科那会儿,几乎是双倍的,他是活生生地活在这世上,活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进行着他的什么破任务,就给她留下个已经死掉的假象。

她一急,一口气就把杯里的咖啡喝完,就自个儿再倒上一杯,这会儿她慢慢地喝,眼睛一瞅腕间的表,离着阿镜午休的时候还差上那么一点儿,打算还坐着一会儿,差不多时间才走。

熟悉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让从身后伸过来的双臂给抱了个满怀,那落在她肩头的两袖,不就是军服吗,衬着个白皙的两手,让她瞅着都心里发怵。

那会是谁!

这世上,能这么着对她的人,除了连枫那小子,还会有谁!

怎么这么个人,就给放出来人来的?放出来咬人的?

别怪她这么想,实在是让连枫时不进地出现给吓的,都跟那个儿等同看待,她到是没去挣开,就那么坐着,任由身后的人不顾着军容还搂着她。

她淡定地喝着咖啡,跟个没事人儿一样,“怎么着,就穿着这一身出来了,也不看看影响多坏的?”她说得慢慢的,跟个耐心极好的人一样,听着好象在以柔和的态势劝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

连枫不是小孩儿,五年前,还是个小年轻儿,十八岁,跟个嫩葱似的年纪,如今都是二十三岁的大小伙子,五年,寻常人的五年,他的五年,部队里的五年生活足以让他成长,还是那么个人,骨子里没变,多些硬朗的感觉儿。

“哟,老师还替我担心着呢,这里可没有别人,就是我跟老师,谁看得见了?”连枫那个声音透着个乐意儿,比她还要淡定着呢,把自个儿的军帽子给摘下来,“老师,你说这真个是缘份来的,这么个地方大的,也能让我们碰个正着,你说是吧?”

大胆无语,目光一憋他的帽子,又回头瞅个一眼他肩头明晃晃的两杠一星,她听说过他在部队混得挺好,按她的意思来说,天朝的太子爷,哪个真能混得不好的,先前是这么个想法的,后来知道他是特种部队出身,也就把那些个想法儿给抹去。

“你说是就是吧。”她就这么应着,跟粘着座位里一个样子,也没个起来的意思,浅啜着咖啡,一脸享受。

看着是这个样子,她坐在那里,身后的男人,一身军装,面容精致得都让人嫉妒,身上隐隐地露出几分硬朗的态儿,让他那脸的杀伤力跟个原子弹一样,一出来,那就叫个必杀的——

咖啡馆里没人,这个时间点,没有人,还真让人觉得奇怪。

大胆自然是疑惑的,不是没来过这里,自从回来后,她一个星期至少有两次要来这边喝咖啡,什么个时间点有客人,她自是晓得一点儿的,瞅着他的眼神就有些个看外星人的感觉。

“连枫,你没发烧的吧?”她嘴上这么问,手已经去碰他的额头。

他比她更快,直接地把自个儿的额头落下来,贴着她的额头,肌肤相碰触,什么触电似的感觉真没有,没那么可怕,就是个平淡的,一个男人贴着一个女人的额头,从后面看过去,就像亲(密)恋人。

“老师,你觉得呢,我有没有发烧?”他问着,薄唇瓣就贴着她的颈动脉,仿佛她要是一回答个他不爱听的答案,那边里等待着她的就是个“血溅当场”。

灼热的气息,让她呼吸微有些个不稳,强制镇定地用双手推开那张脸,微偏开个视线,离开他那张足以让神仙都堕落的精致到诱人的面容,“都没发烧,说个什么糊话的?”

她不是不想走,是压根儿站不起来,瞅着个淡定的样子,可哄不过她自个儿,他那两手臂看似就搭在她的双肩头,跟没个放力气似的,只有她,她这个身子感觉着起不来,被他看着轻巧的动作给压制在原位。

就算是咖啡馆里没有人,她也不想真个跟连枫闹起来,就这么着,让他给按在那里,嘴巴还是能由得了她,自然就不会给他这么就算了,刺刺他,那还是必须的。

“也是——”连枫跟个知错能改的一样,笑着接受下来,“也是,我这么说真有些个矫情样子,老师也不喜欢的吧,还不如我直接个说吧,这里呢,这个时间点儿我给包下了,就等着老师来呢!”

这话说的,仿佛那个钱儿跟是白纸印的,一点都不心疼儿,反倒是觉得他自个儿很聪明的样子,让她颇为个无语,这败家孩子——

Rihanna的歌声,她的手机放在桌面,跟个镶嵌在红黑格子桌布里一样,屏幕亮起,上面闪着几个字:“老公”。

老公是谁个?

大胆结过两次婚,第一个,那个结婚还就一年,廉谦传来死讯,她自个儿亲眼看着骨灰放下墓里的,当然他还活着,活着是一回事,大胆还能叫他“老公”?

指定是不能的!

那么就是喻厉镜,如今的省委书记,掌握着一方民生。

不是他的电话,又会是谁的!

大胆伸手就去拿手机,试图接电话,这肯定是阿镜让她快过去了。

孰料——

有人的手比她更快,更强势!

“是镜哥呢,我呀,连枫,镜哥不会听不出我的声音吧?”

他手臂一伸,就把手机轻而易举地拿在手里,瞅着屏幕上的两字,漂亮的眼睛有些个眯起,透着一点儿不悦的色彩,接起电话的声音,却是个怎么听都觉得很欢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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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6

大胆的脸给胀得个通红的,没曾想自个儿的手机就这么让连枫给拿走,还光明正大地接通电话,心里有股子莫名的心虚,就是这种感觉,心虚,让她感觉没处躲一样。

听着他的声音,更是没处躲。

“老师,要跟你说话呢,你要不要听个?”

他到是把手机放在她的耳边,大胆眼中一喜,刚想听,又见着那手机已经到自个儿的面前,上面压根儿就不是正在通话中,电话一早让人给切断了。

她一怒,试图瞪向他,可他狡猾地躲在身后中,任凭她个眼睛瞪得再大也没个用的,人家的脸长得精致,更比常人要厚,厚得不止一点点儿,厚得跟堵墙似的,任凭她瞪得再厉害,始终敌不过某人的厚脸皮。

连枫一直觉得她是他心头的那根刺,总是会刺得他生疼,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拔去,毫不犹豫地连根拔去,不留一点儿渣子,他舍不得,舍不得那根刺从他的身体里分离出去,一分一秒也舍不得。

他也不容许,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来了,在每个她常去的地方出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自己成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人。

“你这是耍我呢。”她都不敢相信自个儿现在还能笑得出来,跟个傻瓜似的,笑得挺乐和,伸手从他手里拿过手机,自个儿拨通阿镜的电话,“阿镜,我可以过去了吗?”

她这么问,随着她这一连串没有停滞的动作,双肩头的那股子力觉得重了些,让她有些个不堪承受,托身下座椅的福,她牢牢地坐在那里,背也靠在那里,瞅着跟个没事人似的。

“小妖孽缠着你呢。”不是问话,是肯定的语气,

她知道他在生气了,这会儿,她也没有办法,瞧她的样子,像是能挣脱得开一个男人,一个是军人的男人吗?

别跟她开玩笑了,真挣脱不了!

连枫是个什么人,还有他做不出来的事吗?

在外边,她不想闹个没脸,也不想让人记着她,然后突然间想起她是谁来,省委书记的老婆,跟个小年轻人,在外边里拉拉扯扯的暧(昧)样子?

真个没脸的,她还保着自己那张脸,虽然没连枫好看,她还是想好好地保留着。

“中午我不能过去了,晚上能早点回家吗?”她这么问,满眼全是柔和,跟要溢出水来似的,声音都跟能挤出水似的,柔得不行了。

连枫听着这声音,心都柔得跟个面团似的,又柔又有劲道儿,柔是因着她,有劲道儿也是向着她,反正着,没有她,他浑身跟个给猫爪子挠的,不舒服极的。

可能是听着这声音,他的手劲儿软和一些,到是让一直很淡定地把手机往左手心里包住,右手往后一反,竟是抓住他的领子,那里抓得紧紧的,乌溜溜的眼睛带着个笑意,“走吧,我们谈谈?”

当然,就她这一手,不过是个小儿科,就是连枫才任由着她跟个女王似地揪住,拉出他的领带儿,让她给牵着走,那个样子倒惹得服务员多瞅了几眼,露出那个艳羡的目光儿。

拉开车门,把人给推入副驾驶座,大胆则是绕到另一边,坐在驾驶座那里,把个车子给发动起来,冷不防眼角的余光瞄见连枫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那种腻得都能挤出蜂蜜来似的目光儿,让她觉得自个儿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瞬间冒起来。

“得,收起你肉麻的视线儿。”她握住方向盘的双手都有些忍不住地颤抖儿,努力地平息自个儿的呼吸,试图让串起的鸡皮疙瘩儿全都乖乖地服帖下去,“要不,我直接把车开去前面的湖里怎么样?”

让他进去,好好地把人用那湖里瞅着不太清的水儿给泡一下,或者能让他清醒一点儿?

“老师,你舍得呀——”连枫可不依,狭长的丹凤眼那么一瞅,真真诱惑的味儿,让人都要扛不住,大脑袋愣是往她肩头靠去,双臂儿就圈着她的腰,跟个水蛇似的,“老师,你真舍得呀?”

这一次问了,还觉得不够似的,还要重复地问上一次,就那个样子,缠着大胆的样子,要不是身上还着军服,谁能想这可是天朝的少校军官儿,一瞅见准个是把自己的眼镜给横擦竖擦的。

当然,甭管怎么擦,他还是他,骨子里变不了,要是真待在部队里五年,他变成个五好青年,还真要吓死人的。

“——”她从鼻孔里哼出一股气儿,那是忍不住岔气了,自顾自地开着车,也不看他,唇瓣儿一动,“我有什么可不舍得的,你谁呀,都是谁呀,我用得着不舍得的?”

还真是干脆,让连枫那双美丽的眼睛儿给一眯,有些个不悦的色彩儿闪过,就是再好的脾气儿,也给她的不领情给弄得没个没劲儿,再多的热情,被水给浇浇,也会冷却的。

他圈着她,诱着她身上清新的味儿,有些留恋的神情,不舍得居多,还是咬咬牙,跟个豁出去一样儿,“老师,你压根儿没想过吧?一直都敷衍我的吧?”

“想什么?”她问得自然,被他乱嗅的动作,弄得有些方寸大乱,双手到还个镇定的握住方向盘,至少清秀的面上做出一副自然的样子,跟她的话配合得极好,“我有什么地儿敷衍你了?”

她问的理所当然,至少她没说过,压根儿啥话也没有说过,更没有给过他希望儿,真没做过一星半点儿,更别提有没有有意或无意儿地给他称得上是暗示的话。

“停车——”

连枫那个面色一下子变了,满眼的笑意儿一下子隐去,变得个叫森冷的,跟个从冰窖里走出来一样儿,盯着她,那种目光让人觉得害怕。

大胆这些年虽说是受过两个死讯的“折磨”,可大多数时间里,她还是过得很安逸,连个钉子都没有,喻厉镜可把她护得牢牢的,谁也突破不了喻家的马其顿防线。

她过得安逸,反应都迟钝些,这会儿,打了个机伶,给吓得立即把车子停到路边,双手下意识地从方向盘那里缩回来,小心翼翼地护在胸前,跟个预防着被侵(犯)一样,乌溜溜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盯着他,像是给惊着的小兔子。

就是这个样子,他牢牢地记着,男人大抵都有种恶趣味,女人越是这样子,就越是兴奋,他不是还没成熟的小孩子,他是个成年男子,自然有他的渴望与期待。

————明明今天早退回家的,可惜了,回家还有事儿,只能更这点儿了,这章是过渡儿,明后天是休息日,亲们知道的吧,下面是个什么内容呀?亲们给猜猜?猜对了,有螃蟹给你们吃,不吃河蟹了,吃螃蟹哦……24号了,月底了,月底了,收月票喽

正文 167

连枫压抑很久,面前摆放着他最想得到的,却一直没有得手,他需要,他想他是需要的,年少时那些冲(动),早已经不复存在,他如今是个成熟的男人,学会等待,学会守候。

漫长的五年,寂寞的日子里,他就像一扇孤寂的窗,一直敞开着,等待着有人来,来人把窗子阖起,轻轻地拥住他,情人般地在他的耳边低喃:我回来了!

他真那么想,不再是圈住她的腰,直接把自个儿往她身上倾去,嘴巴就做出他一直想做的事儿来,咬向她的脸颊,利齿一触到肉,忍不住地咬下去,重重地一口。

大胆深深地感觉到痛意,那种是血肉里要被撕开似的痛,她一把就推开他,那手心慌忙地摸过那里,觉察到一点湿意,伴随着透明的湿意还夹杂着一丁点血色。

“你是狗呀,这么咬人?”她真是个愤怒的,扬起手,就要扇向他的脸,却见着眼睛里微有些湿意,直勾勾地瞅着她,那个样子,充满着委屈,瞅着她要是把手挥过去,他就要哭给她看的样子,让她的手怎么也下不去。

她索性地收回视线,不看他一眼,有种浑身脑袋疼的感觉,怎么就成这样子了,她愣是想不个明白,“哎,你别给我哭出来行不?”

大胆真无奈,就是任何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哭,她也受不住,何况是这么个男人,妖孽般的男人,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一见湿意,竟让她的心都觉得在发颤,发颤得连个双手双脚都有种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感觉儿。

“你不理我,一直不理我…”

哎哟喂…

这是堂堂的军人说的话,听听,都听听,她的耳朵都快烂了,怎么就把她的耳朵就没长到脚板那里去,也省得听这么个话。

“我哪里有不理你的。”

除了表现得不太热络外,她还真没对他做出过“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样子来,也就不明白他这个话从哪里来,脑袋里感觉着一抽一抽地疼,手还摸着自个儿被咬的那块儿,忍不住到抽一口气,这回去,可怎么说才好?

让她跟阿镜说,给条小狗给咬了吗?

那阿镜还不得急着带着她去打狂犬疫苗儿?

想想那个画面,她连忙着把这个想法给打住。

“你现在就不理我。”

他又来个一句,就着那精致的脸,吐出这么个话来。

她跟给雷劈了似的,久久个不能回神儿,那手还摸着自个儿的脸,用手轻轻一摸过,就觉得有丝丝的疼,还能摸个道道来,估计着留下个痕迹来。

“你还要我怎么理你,就因为你,我中午都没过去跟阿镜吃饭——”她用力地甩出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清秀的面容控制不住地的有些个扭曲,那是给他惊着的。

她晚上还得跟那位省委书记好好地请罪,哪有功夫,跟他在街边路头的地儿穷蘑菇来的?这种人来人往的街头,让她胆战心惊的,生怕让人给认出来,她是谁来的。

身为已婚女人,她过得很有压力的好不?

连枫朝着她趴过去,上(半)都趴在她的身上,比刚才跟水蛇般的样子还要亲密些,透着点粉*人光泽的薄唇凑上去,对着她的嘴角就轻轻地啃过去,小心翼翼地跟对待着最珍惜的东西一样。

“老师,还记得这里吧,你跟那位新上任的省委书记,可不就在这里让我给拍了照片的吗?”他一边轻啃着她的唇角,似蜻蜓点水般地把鼻间的灼热呼吸都密密麻麻地覆住她的脸,瞅着她的脸更加胀红,不由得类似于得逞般的笑意。

此时,他眼里哪里有个湿意的,仿佛着刚才就是她的错觉,让她好生无语,只得用手把试图推开他,让他别靠得太近。

“还提这个事做什么?”她立即变了个脸色,跟个晚娘脸一个样,那双手试着动了动,还真想往他个脸上狠狠地抓上几下,毁他那张妖孽的脸,刚才还让她有一点儿的内疚,这会儿就已经笑得跟个什么似的。

那回的事,她慢一拍才想起来,大体来说,她是个好了伤疤就忘记疼的人,事情都隔那么长时间,要是他不提,她指不定早就忘记了,牢牢地压在记忆的最底层,压根儿不会翻出来瞅瞅。

“因为刚才有人拍了我们。”他说得很慢,身子往后一退,指着那边里从车子旁边开走的黑色车子,“也许我们明天上个头条的什么。”

“去你的——”她忍不住爆粗口,急着就要开车追上去,那个样子,急得不行了,脸胀得老红,跟个熟透的石榴一样,快把个口子儿暴开,“要是真有事儿,我埋了你!”

“老师,你用什么埋呢?”他到是好,仿佛来个兴致,还问她,那眼睛儿都亮亮的,跟想到个什么似的,“老师,要不,你埋我之前,让我尝尝鲜怎么样儿?”

她瞪他一眼,见狭长的丹凤眼里全是个浓浓的情意儿,那种似要把她都给罩住的样儿,让她忍不住打个哆嗦,一踩着油门,车子就狂飙出去,追着前面的车子,跟个追小偷一样,追得可勤快的。

“你别给我贫嘴。”这男人的嘴太利,真是让她伤脑筋,说不过人,又打不过人,她能怎么办,只能安抚着自个儿的小心肝,让自己蛋腚些,蛋腚再蛋腚,世上最可恶的两个字就是“蛋腚”,可她不得不蛋腚。

她追得快,前面的车开得更快,真个像警匪儿似的,她生平头一回放出胆子去,跟个搞特技的一样,直接地超越过去,直直地堵住前面的窄路,跟个霸王似的。

大胆觉得自己挺行,还觉得很有能耐地拍拍自己的胸膛,打算下车去跑人理论一番,最好是让人删了相机里的照片,一张也不留的。

谁曾想,她的手刚推开车门,想要下车,就被人一个大手指地戳到面前,迎面喷过来,好一阵湿意,噼哩啪啦的话就兜头冲着她过来。

“作死呢,这么疯开车,你当老子没见过你这个破车玩意儿, 还敢堵老子的路儿,不想活了是吧?…”

比起她刚才爆的粗口,人家那才叫真正的粗口,粗得不能再粗的,整一个让大胆给愣在那里,也没个见着啥子相机的,就见着两个魁梧的男人,黑色背心,那背心上还另类地弄着骷髅头,再加个满脸的戾气,真个吓人的。

这种架式,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自己让人给耍了。

大胆那个给气的,真是七窍都生烟儿,恨不得把车里的家伙给拉出来让这两位给狠狠地教训一下,可人家是从特种部队里出来的人,两个大汉,估计也碰不了他什么的,这个男人,就是瞅着好看,内里嘛,要怎么毒就有个怎么毒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新手上路,一开车就有点兴奋,控制不住自己,两位、两侠大哥大人有大量儿,就原谅我这一回…”她眼角的余光一瞅车里的人,见没个动静,一咬牙,自个儿去认错了。

她的姿态摆得很低,硬是没说她是省委书记的老婆,还不快给她滚一边去,省得她见着他们两个,污染了眼睛,污染她眼睛不要紧,污染这一城市人的眼睛,可是大事儿!有些话,真是不能说,她要是这么说,就是个傻子,还给阿镜给惹来麻烦。

那个先前憋着一肚子火的大汉看架式还得骂上一回的,忽听得从车里传出来奇怪的咳嗽声,他先是一僵,然后那个胀红的脸,硬是挤出笑脸来,就跟着大理石面突然间长出朵花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