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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

“哎……”

这已经是助理苏怡数不清第几次叹气了。

从停职会议结束到现在,许沐已经被那些疯狂的粉丝,强行困在关盛娱乐长达三个多小时了。

在此期间,不论是关盛娱乐出动安保部门疏散人群,还是打电话报警,都没能彻底摆脱掉这群疯狂的粉丝。

甚至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些人就好像是有目的、有组织地围堵。被公司安保部门遣散了一批人员回家,瞬间之内,就涌来了另外一批。接着,被警察带走了一批闹事人员,马上就又聚集了另外一波粉丝。

如此循环反复,竟也乐此不疲。

最可怕的是,他们每次轮换的时间都不超过两分钟,生怕多给许沐一秒,她就能逃回家,过她的潇洒人生了。

苏怡甚至一度怀疑,这群疯狂的粉丝肯定是在关盛娱乐内部安插了眼线,要不就是已经在他们公司的停车场内租下了几十个车位,每辆停驻的面包车里都有一群蓄势待发、跃跃欲试的疯子。

所以说啊,在这个流量的世界,永远都不要小看粉丝的力量。

更何况,许沐旗下所培养出来的艺人,如今各个都是一线巨星,这些人的粉丝围起来,都足以绕地球十几圈了。

要是真面对面地撕起来,许沐恐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苏怡越想越悲观,小小年纪竟成了唉声叹气的“愁苦老人”,就差进诊疗室接受心理辅导了。

许沐被她这来回踱步,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丧气模样晃得头疼,只得无奈摆手,“下班时间也到了,你先回家吧。”

小丫头脾气倔,义气足,连连摇头,“许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独自回家?”顿了顿,她眼神坚定,快速补充道,“不行,我已经决定了,这次一定要和你共同进退。”

别说,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皱着眉头,认定了一件事,便要一条路走到黑的倔强模样,倒是挺招人喜欢的。

曾几何时,自己也和她一样,因为心中的信念和在乎的人,无畏无惧。

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用一身的刺武装起自己,拒绝其他人的靠近,也强迫自己不再受任何人的影响,将一颗柔软细腻的心,活生生练就成百毒不侵。

原来,看似无坚不摧的人,其实也最为敏感脆弱。

思绪纷繁复杂间,苏怡轻唤了她一声,“许姐。”

她回神,“嗯?”

“关总的电话。”苏怡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

许沐怔了一瞬儿,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因为媒体记者的骚扰电话太多,索性耳不听为净,被她给直接关机了。

关博瑞这会儿打电话给苏怡,估计也是因为她公司电话不接,私人手机又关机,没办法与她取得联系,才想找苏怡碰碰运气吧。

毕竟,现在已经距离下班时间,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也不敢确定,苏怡是不是还陪在许沐的身边。

想到这里,许沐接过了电话,“关总。”

“待会儿你坐我的车,我派人伪装成你,先将你的车开出去,带着那帮人围着A市绕几圈再回公司。”

话说到这个份上,许沐除了一句“谢谢”,也不知该如何拒绝他的好意了。

挂断电话,她对苏怡简单交代了几句。

小姑娘一听关博瑞的计划,便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非要自动请缨,说什么也要和许沐换身衣服,代替她把车开出去,耍耍那帮无脑的粉丝。

“许姐,你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顿了下,她又道,“这些粉丝也真是没良心,他们也不想想,没有你,他们的爱豆怎么能有今天的成就。还有那群白眼狼,你都这么被人诋毁了,居然也没一个人站出来替你说句话,澄清澄清。我现在算是看透这个圈子了,说白了就是一个字——假。”

许沐倒是被她这义愤填膺的模样给逗笑了,“和他们无关,是我让他们不要管这件事的。”

“为什么啊?”苏怡似是不敢置信。

“现在正是舆论风潮一边倒的时候,他们如果真站出来替我说话,就等于一个个都站在风口浪尖。粉丝们只会认为,他们又受到了我的蛊惑,才不得已出面澄清。到时候不仅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帮助,还有可能将此事越闹越大。”

苏怡自我消化了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许姐,你还是和我换身衣服吧。待会儿我先冒充你去停车场,将那群粉丝和媒体记者们溜几圈,让他们好好领略领略A市的著名夜景。到时候你就趁机坐上关总的车离开。”

许沐心中一暖,不无感激,“谢谢你苏怡。”

小姑娘腼腆一笑。

——

苏怡与许沐换好衣服后,便独自去了停车场。

为了让戏演得更为逼真,她特意在身边带上了几名安保人员,大有“金牌经纪人出门保镖随行”的威风架势。

好在两人的身形差不多,苏怡伪装起来也更容易混肴视听。

她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又刻意压低帽檐,粉丝们只当她是害怕被发现,急于隐藏自己,并未多想,就一窝蜂地朝她冲了过去。

保安们也是费力疏散着人群,为的就是给苏怡争取时间,驱车离开,好让正主有机会趁乱坐上关总的车离开。

不然,他们就算是能让许沐上车,也保不准这群疯狂的粉丝会追着她到家,继续不依不饶地骚扰她的家人。

这也是为什么许沐会接受关博瑞的好意,选择用这种方式离开的原因——家人,一直都是她的底线。

早在她刚进圈的那一刻,她对家人的保密工作,就远超于她对自己的保护。

公司与她相熟的艺人或是领导,也只是偶尔在她与家人通话的时候,知道她有一个儿子。

至于这个儿子长什么样,全名是什么,是不是和她住在一起,全都一概不知。

许沐一直都明白,不论任何人,只要你身处娱乐圈,就不可能会有永远的秘密。

她能做的,便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她的儿子。

好在,计划很顺利。苏怡开着许沐的车,成功转移了粉丝与媒体的注意力。

如今,肉眼可见的这群人,全都一窝蜂地上了车,追着“许沐”的车离开了。

保险起见,在收到苏怡信息,确保计划顺利进行后,她又足足等了十分钟,才全副武装地来到了停车场。

高跟鞋在空旷的地面,发出了哒哒哒的声响,显得尤为突兀。

她低垂着脑袋,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依照着关博瑞口述的方位,寻找着他的车。

眼见着胜利就在前方,她连步子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或许是验证了那句“人哪,千万别开心得太早”,许沐下一秒便被人扯住胳膊,止住了去路。

她张嘴,下意识想要惊呼,一只大掌迅速覆上了她的唇,将她本欲开口的呼叫,死死地扼杀在摇篮里。

“唔……”

她惊恐地挣扎,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粉丝绑架经纪人”的恐怖场景。

只是,没等她被害妄想症附体,自己吓死自己,就已经跌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此刻,她的鼻尖漫过那熟悉的清冽气息,耳畔划过他低沉暗哑的声线,“是我。”

仅此两个字,却令她莫名心安。

紧接着,车门关闭。

“开车。”

男人语气平淡,覆在她嘴上的大掌也随之收了回来。

他往里挪了挪,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空气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尴尬氛围,许沐微微抬眸,在车内扫视了一圈,正巧对上李天转过头来,那好奇探究的眼神。

望着对方那硬挤出来的憨笑,许沐的嘴角被尬到狠狠抽动了一下。

江彦初似是没察觉到车内的这份尴尬,仍旧双腿交叠,不发一言,完全不打算解释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关盛娱乐的停车场,甚至把她劫走的原因。

许沐也是醉了,悄悄翻了个白眼,轻咳几声,打破僵局,“你怎么在这儿?”

他表情坦然,微微侧目,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尔后,一板一眼地回复,“刚好路过。”

许沐,“……”

李天嘴巴抖了抖,真心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他妈两家公司一南一北,隔着一条江,他们总裁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路过?

江彦初察觉到李天的小动作,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吓得他立马扭回了头,正襟危坐,只留给江彦初一个战战兢兢的后脑壳。

许沐见状,简直尴尬到窒息。

“去哪儿?”

这男人总算是开了金口,许沐随口报出一个地址,说完还不忘挖苦,“多谢江总隔着一条江的距离,也要顺路把我载回去。”

“顺路”那两个字,被她咬得极重,语气中不无调侃。

江彦初被她一句话堵得差点心梗,“……”

此后,一路无语。

许沐只盼着能够早点到家,尽快结束这场令人窒息的同车经历。

十分钟后,劳斯莱斯平稳地驶入许沐所居住的小区,门口的保安和她也算是半个熟人,憨态可掬地主动向她打招呼,“许小姐下班了啊。这车可真拉风,比上次那辆玛莎拉蒂还要高档啊。”

保安口中的那辆玛莎拉蒂是关博瑞的,也就只有那么一次,他顺路送她回来,但因为车型太过高调,一直被保安记到了今天。

他的话音刚落,江彦初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可保安偏生一无所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伸长着脖子往里探,待看清车内之人时,竟还自顾自地嘀咕了起来,“咦,怎么这坐在你旁边的男人也换了?上次好像不是这个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车内几人刚巧听了个真切。

同一时间,男人冷然的目光落到了许沐的脸上,她心中莫名一突,本能地别开了视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生无可恋地扶了扶额。

她这一系列的反应,在江彦初看来,更像是心虚逃避。

就在许沐以为他会这么一直盯着她,直到将她的身上盯出个窟窿来时,江彦初扯了扯唇,一丝讥讽的笑意漫过嘴角,“这么看来,你的金主爸爸还挺多?”

作者有话要说:演出:玛莎拉蒂算个毛线!咱车多不怕!

保安:怕就怕车里的男人不是同一个。

畜牧:……

继续留言,金主爸爸演出代表我来给乃们发红包啦!

昨天留言骤减,你们是已经抛弃我了吗?这样会影响我更文的心情,呜呜呜,给点动力,好丧啊。

晋江系统升级还是可以评论的,只是只有评论者和作者可见,今天又在挂点滴,四瓶水三个多小时,单手码字,我这么勤劳又可怜,请继续爱我呜呜呜。别霸王我。

弱弱地求一下作者专栏收。

☆、春色

许沐被江彦初这么狠狠一噎,此刻只想冲去物业那把眼前这个嘴巴没把门的保安给辞退了。

然而,完全不知自己正在被辞退边缘不断试探的小保安一听到“金主爸爸”这个词,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继续着他的“口若悬河”,“许小姐,网上的那些新闻我都看了,我是绝对支持你的。”

许沐刚想说声谢谢,小保安立即抢白,义正言辞道,“我相信你是有理由的。之前不论是娱乐圈有名的宋导,还是地产界大亨徐总,这些个顶个的富豪,追你都追到咱们小区门口了,也不见你有什么攀龙附凤的心。这足以证明,你不是网上所说的那种为了利益,颠倒黑白,不择手段的女人。”

许沐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我谢谢您啊,您这么会说话,怎么不多说几句呢。”

保安,“……”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没过多久,保安队长过来寻人,终于将宛如失智的小保安给带了回去。

不然,许沐真的怀疑,这人能一路跟着她絮叨回家。

他走后,车内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似是能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许沐挤出了一个笑容,表情僵硬得跟吃了只苍蝇似的,“江总,我到了,今天就谢谢你送我回家了。”

他没有直接回复她的话,而是话锋突转,嘲讽意味明显,“娱乐圈天才导演宋逸凡?地产大亨徐耀辉?还有那玛莎拉蒂的主人?许大经纪人,看不出来啊,你魅力还挺大?”

许沐简直是被他给气笑了,毫不客气地回怼,“哪能啊,就我这点魅力,怎么敢和江总您相提并论呢,您可是在大学就有女生甘愿为您跳楼的人啊。”

江彦初,“……”

闻言,司机和李天互换了一个眼神,都有种我好像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的懵逼感。

——

这么一通折腾后,许沐到家已是晚上十点,离正常下班的时间足足晚了几个小时。

小汤圆已经被舒姨哄着睡着了,许沐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儿子的房间,坐在他的床头,轻抚着他的脸颊,最终在他的额头印上了一个吻,便退出了儿童房。

舒姨还在客厅里等她。

接近五十岁的女人蹙着眉,满是担忧地望着她,“小沐,网上的那些新闻我都看到了,我给你打了一下午的电话,你都关机了。还好你现在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不然,我都快急死了!”

许沐歉然蹙眉,“对不起舒姨,我不该让你为我担心的。白天骚扰电话太多,我就给关机了。早知道你这么关心我,我就算接电话接到手软,也得守着你的那通电话啊。”

舒琴被她逗得摇头失笑,“你这丫头啊,就知道嘴甜哄我开心。”

“我不哄你哄谁?我妈去世得早,我爸又常年忙工作,一直都是您照顾我长大。现在,您年纪也大了,我还得让您帮我照看小汤圆,这样想来,终归是我亏欠您比较多。”

“傻丫头,都是一家人还分得那么清楚干嘛?怎么说都是你爸爸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一份稳定的工作。我这辈子也无儿无女,有你和小汤圆陪着,也多了不少欢乐与温暖。说到底,我还得感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家。”

许沐唇角微扬,挽着舒琴的胳膊,撒娇似地蹭了蹭,在她身上汲取着母亲般的温暖,“舒姨,谢谢您。”

舒琴轻拍着她的手背,温柔浅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临睡前,许沐想了想,还是不忘嘱咐,“舒姨,这段时间,我会停职在家,陪着您和小汤圆。我们仨儿就尽量少出门,等这次风波过了,我再带你们出国好好玩玩。”叹了口气,她有些怅然地道,“我本来还打算借由这次的停职事件,带着您和小汤圆出国潇洒潇洒。现在看来,计划恐怕是要泡汤了。”

舒琴很是谅解,柔声安慰道,“没事,安全要紧。我们不急,等你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一家人再出去好好放松放松。”

许沐点头。

——

回房洗了个澡,许沐长叹口气,终于还是将手机开了机。

整整40多通未接来电和上千条信息。

不论是微信还是QQ,又或者是邮件,各种能联系上她的社交平台都炸开了锅。

许沐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挑了几个重要的电话拨了回去。

内容无外乎是一些安慰对方,让对方不必为她担心,自己现在很好的雷同说辞,与各项工作的交接事宜。

至于微信,新消息太多,特别是群聊,根本就应接不暇,甚至夸张到令她几次卡机。

她勾了勾唇,不知是该感慨自己的社交人脉过于广泛,还是该发愁今晚光是回复这些信息,她得熬到几点。

她狠狠地扒拉了下头发,盯着手机屏幕,眼神空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这么发起了呆。

下一秒,电话铃声响起,她被惊了一跳,思绪彻底被打断,意识回笼间,电话已然接通,女人高分贝的怒吼直直传来,差点就刺穿了许沐的耳膜,“你个死女人,怎么现在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接电话,老娘就得去关盛娱乐直接找我表哥要人了!”

说话的女人名叫齐欣——许沐最好的闺蜜,而她口中所说的表哥就是关盛娱乐的总裁关博瑞。

许沐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她刚刚回电话的时候,怎么就把齐欣给忘了呢。

这一天下来,真的是忙糊涂了。

她深吸口气,整理好情绪,开启了往日里与齐欣那互怼的口嗨模式,“你就不能小声点吗?虽然吧……你目前还在十八线徘徊,但好歹也是个明星,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吗?”

许沐边说边将手机拿远了些。

“我能小声吗我?你知道我今天看到微博热搜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许沐,“为我痛哭流涕?还是心痛到窒息?”

齐欣呵呵一声,“我是痛心疾首!!!我说你的智商是不是倒退了十年?今天这事摆明了就是屠娇娇那个小婊砸在背后耍阴招,你连她那个弱鸡都干不过,出去可别说我是你闺蜜啊!”

许沐被她噎得心梗,“再见吧姐妹,以后我们还是漂流瓶联系吧。”

齐欣完全不吃她这一套,视线倏地落在了桌面的文件上,敛去了所有的玩笑,正色道,“对了,死女人,你之前让我帮忙调查的屠娇娇的黑料,我已经查到了。”顿了顿,她一声冷嗤,“不过这女人也够有艳福的啊,简直是睡遍了整个鲜肉圈啊。我说你和她同为关盛娱乐的经纪人,怎么就不学学人家,利用天时地利,多集集邮,别总在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