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眼瞥了眼袁亦玉.以前,她蛮欣赏袁亦玉的一身英气,没想到也是一个猡猥亵龌龊的小人。

“袁淑仪你说我为什么要毒害古淑仪?”,她镇定地反问。

“这个你自己心中清楚。.”袁亦玉倔傲地扬起头,“你一来过,古淑仪就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云映绿来火了,小脸胀得通红,,“讲话要有凭据,不能随意诽谤别人。诽谤也是要坐牢的。.”

“够了!”.刘煊宸大喝一声,,“你们不要在这猜测来猜测去,朕要的是证据。如果一旦让朕查到凶手是谁,朕要她株连九族。”.

袁亦玉吓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皇上,这案子不象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时不会,也不可能找出凶手。这事容臣慢慢查寻,现在让娘娘们都散去,处理古淑仪的后事要紧。”.杜子彬上前建议道。

刘煊宸晶亮的眸子一扫大殿之内,“太后和皇后都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杜尚书会彻底查清楚的。其他人退下,随时接受杜尚书的传唤。”.

印笑嫣牵着袁亦玉的手往外走去,袁亦玉不时地回头,眼神躲躲闪闪、胆胆怯怯。阮若南默默走到古丽的尸体边,叹了口气,象具游魂般飘了出去。

云映绿随着人流也准备出去,杜子彬扯了下她的衣袖,“云太医,你请留下协助本官调查。”.

刘煊宸注视着他俩,蹙起了眉。“杜尚书,这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尽快有个说法向波斯国王交待。朕明日就让使臣去波斯国送信。杜尚书,想要古淑仪死的人,不要定位于后宫妃

嫔之争,或许凶手的目的更深远。”.

“臣明白,皇上,你也请先回去休息,这里有臣在呢!”.

刘煊宸点点头,淡淡地扫了眼云映绿,“自己保重身子。”.他经过她的身边,低声叮咛道。

这语气有着无尽的疲惫和不舍,云映绿听了一怔,抬起头,刘煊宸已经步出门外了。

杜子彬让宫女和太监都退到殿外去,卧室里只有他和云映绿,还有床上的古丽。云映绿怔怔地盯着古丽,不知道拓夫听到这个消息,会痛苦成什么样?

“云太医,你今日来找古淑仪干吗的?”.杜子彬忽然站到她面前,问道。

云映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你也怀疑我?”.她抬眼只见一张铁青的脸。杜子彬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凌厉,被他身上迫人的气势一吓,她不由自主噤了声。

“是不是来送信的?”杜子彬没给她太多琢磨的时间,当头就问。

杜子彬怕外面的宫女听到,声音不高,却让云映绿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呆了几秒,飞快地答:,“我没有。,”

杜子彬目光一沉,缓缓展开手掌,他的掌心里有一张破碎的纸笺,“.你看看这个字体,是不是很熟悉?””

云映绿头嗡地一声,那扭扭曲曲的象花枝般的字体和拓夫让她带给古丽信笺上的一模一样。

“你哪来的?”.她稳住心神,问道。

“在你们几个争辩谁是凶手时,我刚刚从古淑仪的衣袖中发现的。云太医,这字体和那天打马珠时,从你衣袖里滑出的信笺好象一样,你能帮我读读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我哪里认识。”.云映绿闷声回道。

“云映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勾结外国使臣,替后宫妃嫔暗中担当信使,出卖朝庭机密,现在又毒害后宫妃嫔,该当何罪?”.杜子彬压着声音,怒气明显。

云映绿心里大慌,忙不迭地摇手,“别说的那么可怕,担当信使是真的,但那只是情人间书信,没有机密,帮刺客看病也是真的,但我真的没必要杀害古淑仪,虽然我很恨她。.

杜子彬问到的,没问到的,她一骨脑儿全倒出来了。

杜子彬吃了一惊,他没有动,沉默如山的外表底下,是云映绿不得而知的矛盾和挣扎。

“现在你给我把事情的原原本本,从头到尾说个清楚,一点都不可以隐瞒。”.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云映绿眼一闭,心一横,慢慢地抬起头,平视着杜子

彬。把从古丽脸秀女到拓夫找到她送信,以及后面的雨夜被劫持到今早送的另一封信,一点一滴全部说了。

杜子彬半天没答话,只是看着她,眉心拧成个川字,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杜大人,都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现在主动交待了,你会不会网开一面,不要大义灭亲。.”云映绿白着个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是你什么亲?.”他淡淡地问。

“你不是说我们是亲邻居吗!”.云映绿很认真地回道。

杜子彬闭了闭眼,胸膛均匀地起伏,四周安静了下来,两人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

云映绿感到她都会等到天老地荒了,才看到杜子彬缓缓睁开眼。“走!”,他冷声说道。

“去哪?’”刑部大牢吗?

“去客栈,见见那几个波斯人。”.杜子彬暗声道。

第五十九章,话说心动不如行动(中)

杜子彬因为要查案,已经先让车夫把马车驶了回去,只留下一匹马给自己做脚程。

两人出得宫来,杜子彬迟疑了下,,“案情要紧,顾不上别的了。”.这话不知是说给云映绿听的,还是对自己说的。他突地托起云映绿的腰,把她抱坐在马上,尔后,自己一跃

也上得马来。

云映绿没骑过马,惊得一把抓住马鬃,人死死地贴在马上。马疼得嘶叫一声,甩开四路往黑暗中跑去。

奔跑间,杜子彬的身子不免碰撞到云映绿,他再是君子,胸前坐着这么个二八少

女,绵软在怀,体香袭人,心情也不禁一荡,盯着云映绿耳后的茸毛,心跳立刻就加快了。幸好夜色深重,耳边风声呼呼,云映绿也察觉不到他的失态。

两人到了客栈,跳下马,掌柜的跑上前来迎接,两人问波斯人可还住在原先的院落。掌柜的摇摇头,说波斯人一个时辰前结账离开了。

杜子彬和云映绿不由一惊,两人问清离开的方向,重又上马,追了过去。

“杜大人,我们要不要再喊几个人?”云映绿心中不由也怀疑起凶手是拓夫了,他为什么早不离开、晚不离开,在古丽死后匆匆离开呢。

“怎么,怕我对付不了他们?”杜子彬脸色严峻地看着前方,手紧紧抓着马缰。

“不是,是怕我…帮不了你。”她见识过拓夫侍卫们的能耐,杜子彬一个书生,她一个女子,是绝对对付不了他们的。

杜子彬扯了下嘴角,只顾夹紧马腹,往前疾驶。

出城时,杜子彬跳下马,向守城的士兵问了几句,士城的士兵点点头,指着通往海边的官道比划着。

杜子彬再上马时,身后已经跟上了十多位士兵。马迅即在茫茫的夜色中驰骋着。

不一会,前方出现了一圈火把,火把是静止的,隐约还可见帐蓬,象是谁在路边扎了营。听到马路声,一支火把急急跑到路边张望,发现来人不是所等的人,那人忙回过头,跑向

帐蓬报信。

杜子彬跳下马,示意跟随的士兵安静。

帐蓬中走出一群人,领头的正是拓夫,他一眼看到云映绿,脸露诧异之色。,“她呢,她来了没有?.”拓夫身体还很虚弱,一说话就喘得很。

云映绿静静地看着他,“她来不了。”.

“她终是不肯随我回波斯吗?”.拓夫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神情悲绝,“.不管我有多爱她,她真的一点都不留恋。”.

“她来不了,不是她不肯来,而是她没有办法来,她…死了。”.云映绿沉默一瞬,仰脸看天。

“死了?不可能的,那药要得一天后才会影响到生命,她来得及的,我给了她宽裕的时间

,足够的,足够的。”.拓夫握住云映绿的手臂摇晃着。“你给她下药了?,”云映绿陡然一惊,眼睛瞪得溜圆。拓夫轻轻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云映绿的身边还站着杜

子彬和一群士

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