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彬忙低下头,,“臣懂皇上的意思,臣会倾尽心力,调查此事。不,也许所有的事就是一件事,一旦解开了一个扣,其他扫都会迎刃而解。”’

“嗯,杜大人,朕让你如此忙碌,不会影响你的婚事吧?哦,祁初听也要嫁人,到时你们两个人的婚期会不会碰到一起?”.

杜子彬脸儿一红,不太自然地说道:“臣…可能要早一点。””昨晚回到家中,半宿没睡,想起和映绿在伶云阁中那般激情,心潮起伏,蓦地想到映绿有可能会怀孕。

他一急,连夜就做下决定,要立即成婚。总不能让映绿肚子大了,再嫁给他,那样映绿会被别人嚼口舌的。而他在尝过情爱的淡味后,再不能忍受长夜漫漫,他想拥着映绿,花前

月下,谈诗吟词,琴瑟合鸣。唯一的瑕疵,是心里面有一丝阴影,他是君子,要为所做出的事负责到底,那就忽略不计吧!

早晨上朝时,他等着映绿一同进宫,他拉着映绿和他挤了一项官轿。在轿中,他向映绿提出结婚的要求,还有自己的担忧。映绿怔怔看了他半天,然后就低下头,没有说话。他知

道她怕羞,笑笑,温柔地搂紧她,直到宫门才松开。

“没听杜尚书和哪家千金订婚,一下子说到成婚,朕还真有点吃惊了。这三伏天,成亲可是很累人的。’”刘煊宸瞅着窗外一天火热,凉凉地说道。

杜子彬难堪地直拧眉,不知如何回答。

“恩,那朕就先向杜大人道声恭喜了,希望你婚事和公事两不误。退下吧。”刘煊宸拿过奏折,一脸送客的表情。杜子彬恭敬地退下。

刘煊宸没写两行字,“啪”地搁下笔,脸色一沉,背着手急匆匆地往外走去。罗公公手执拂尘,,“皇上,你要去哪?”.

刘煊宸抿紧唇,某人要成婚了,同样是他的官员,为了显示公平,他不是也要去向她道声“恭喜”.吗?

第九十二章,话说逼婚(中)

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晴了近一个多月的天边,乍然泛起了一片黑色。刘煊宸停下脚,一怔,狭长的凤目眯起,“罗公公,你瞧那是乌云吗?”.

罗公公一怔,遮住天项上的艳阳,还没开口,一阵狂风扫过他们眼前的林子,弄得树叶高高低低的飞舞。,“皇上,是乌云,天要降喜雨了。”’

刘煊宸心中一喜,而朝苍天,双手合十,“谢天谢地,真是天降甘霖呀,这下魏朝的旱情就可以解决了,秋收还能救上几层,老百姓的日子就会好过起来了。””仿佛为了呼应他

的诚挚的谢意,远处开始响起隆隆的雷声,眼前虽然还浴在晌午的阳光下,但感到浓重的乌云慢慢快要移过来了。

“皇上,咱们得快点到太医院,不然会淋到雨的。”罗公公担忧地说。

刘煊宸朗声大笑,,“朕还不得痛痛快快地淋场雨呢!”’话虽这么说,脚下却不停,边走边张看着天边,兴奋得嘴角都弯起了。

后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们也被这天色给吓住了,一个个忙不迭地往各自工作的宫殿跑去。

所有的人都在奔跑,一个慢腾腾踱步的人就引人注目了。

刘煊宸一扬眉,在身后淡然一笑,“祁爱卿,你这是要去哪了?”’

祁左相讶然回首,忙行礼,,“皇上,臣到书库把小女上次借的几本书归还了,顺便查了点近二十年来的天文记载,看看有无与今年旱情相似的记录,正边走边琢磨呢,天却起了

天色,真乃魏朝之喜,皇上之福荫。”.

“左相什么时候都忧国忧民,才真正是朕的福荫呢!左相,请加快脚程,这雨眼看就要下来了。”.

“皇上请先行,老臣年纪大,腿脚不灵便,不过,老臣也想吹吹这久违的凉风。”.“那好,不扰祁爱卿的好心情了。哦,令千金有合适人家了吗?”’刘煊宸到了走了几步,复

又回过头问。

“暂时没有!”.祁左相毕恭毕敬地回答。

“许了人家告诉朕一声,朕给令千金送份大礼,她可是为朕的后宫服务了几年。”.“老臣代小女叩谢皇上了。’”

刘煊宸挥挥手,轻笑着走远。

祁左相聚起眸光,盯着刘煊宸的背影,皇上那去的方向是太医院吗?

一确定,他的脸色立刻就沉重了,但他还顾上整理思绪,他等的人已经迎面而来了。

“祁大人好!.”印笑嫣一头梳好的发髻,被狂风吹得有些散乱,头发不时的抬着眼睛。

“印娘娘好!”.祁左相施礼,犀利的双眸迅速地张看了下四周,发现无人看向这边,而印笑嫣身后的宫女也是个贴心人儿,才放下一颗心。

“他以后不会再进宫了,除 非等他登基,你把那密道封好。.”祁左相压低了音量说道。

“他真的肯吗?’”印笑嫣惊声问道,“如果他不进宫,本宫的就不要整天心惊肉跳担心他不知又会闯下个什么祸,本宫能不能善后呢。”’

祁左相扯离目光,看向一边的草地,“老臣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断了他的后

路,他只有乖乖听老臣的了。现在皇上已经开始注意他了,若是出点差错,将会前功尽弃。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隐患,一定要娘娘想办法处理好。”’

“什么隐患?”

“就是太医院的云太医,她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她虽然现在没向皇上告发,但

是不能保证她永远不说,所以娘娘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祁左相在脖子上做了个“除去”的手势。

印笑嫣一惊,,“左相,那个太医可是皇上罩着的人,不太好下手。”.

“娘娘慧黠兰心,只要用心,什么事办不到。一旦事成,老臣让娘娘与你父亲见面。.”

“本宫的爹爹,他…好吗?”齐王爷与祁左相总是说起她爹爹如何如何,但这几年来,她从来没见过爹爹,有时不免怀疑她爹爹真的活在这世上吗?想当年,她爹爹被

先皇下令在午门腰斩示众,把身子活活切成两半,那人还能活吗?

可齐王和祁左相一口就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她就只能将信将疑。

偷活着,芶活着,只要是活着就是好事,活着就充满了希望,一切皆有可能。

“你父女见面时,娘娘自己看吧!”祁左相微地颌首,越过印笑嫣,迎着狂风和浓湿的雨气,往宫外走去。

印笑嫣直愣愣地立在原处,不觉坠入了沉思。

想要除去云太医,用刀不成,下毒不成,栽脏不成,她该用什么法子呢?真是个头痛的大难题。

刘煊宸走进太医院,太医和太监跪了一地,唯独不见云映绿。小德子抖索地禀道,云太医拿了药篮去药园采药了。

刘煊宸扭头就直奔药园,一园子的药草在风是翻茎弄叶,要是有个人,一眼就能看见。

人呢?

他站在一园的药草之中,四下巡睃。

大胆的云映绿,不好好上班,躲到哪里偷懒去了。他负着手,目光定格在不远处莲池的木轿上,有个人趴在桥栏上,正在对水揽照呢。

天色已经昏暗得影响到了视线,响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一道接着一道,而那人却置身山外,浑然不觉身边的变化。

成个亲,有必要忘形得如此吗?

他阴着脸,让罗公公回太医院带去,自己带着怨气,直直地向那人走去。他都走到了她身边了,凝视了她有一会,她都扭过头。

“云太医,兴致不小哇。”无奈,他只得出声,提示皇上驾到,某人应恭敬地转过身,向他行礼。

某人听到声音,纤细的身子一震,急急地转过身,不过不是面朝他,而是背朝他,抬起手,在脸上胡乱地抹着。

刘煊宸吃惊地扳过她的身,发现云映绿眼中噙满了泪水。她是因为要结婚而喜极而泣吗?

“刘皇上…。”云映绿扁了扁嘴,语气中带了百种情绪,幽幽地唤着他。

耳边,突地响起骤雨掠过园子的啪哒声,雷电交加,在天空中划出阴郁的火蛇,

他一把拉过她,快速地向最近的一座凉亭跑去,刚进了亭子,大滴的骤雨叮叮咚咚打在屋项和树叶上,斜斜的滴洒在凉亭里,和狂风交杂出现,不久凳子和桌子都蒙上一层水雾,

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密,象在亭子外挂了道雨帘,而他们突然就象是与世隔绝了。

“坐下吧!”.刘煊宸用衣袖拭了拭凳子上的水气,扶着云映绿坐下,他挨着她,不觉有什么不便。

他通常看到她要么是一脸淡然,要么是两眼圆睁,他没有想到会看见她泪眼涟涟的样子。那强忍悲伤的神情,怅然彷徨的眼神,使他感觉喘不过气来。

云映绿扯着眼泪,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别看了,我可能是很久没看到下雨了,一时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