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会自动解除。她为什么会一直疯癫到现在,除非有人对她下一种蒙汗药。而这宫里,懂下药的,又觉得凝香会碍眼的,想来想去,只有印娘娘你了。”

她的声音被清晨的微风吹散,但印笑嫣却一句句听得分清。

印笑嫣呆愕在原处,直勾勾地盯着云映绿的背影,仿佛那背影是最人刺人眼的针,可以将观者的双眼扎出血来。

她想,她不必再迟疑了。

这天,因齐王大婚,朝中休散两日以示庆贺。

刘煊宸在御书房里,和往前一般,先是接待大臣,然后便是阅折,近晌午时,隔着纱帘,看到云映绿提着个食盒在外面探头探脑的,他悄悄地凝视她一会儿,嘴角若隐若现的扬起

,“云太医,外面太阳晒着舒服吗?”

站在书案边的罗公公抿嘴一笑,过去掀开帘子,让云映绿进来,他反到出去了。御书房的四角都置着冰盆,外面又是绿树环绕,一进来,就感到一股荫凉。

云映绿惬意地深呼吸一口,笑了笑,放下食盒,“我今早没用早膳,娘亲让车夫给我送了点凉糕,我记得刘皇上你爱吃,便拿过来与你一起分享。”

刘煊宸眉头轻拢,“让朕想想,云太医最近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要朕为她网开一面?”

他向她招招手,她弯下身与他平视,“是昨晚调戏人家齐王妃吗?”

她一怔,真是什么也逃不脱刘皇上的法眼,但那个不算什么祸,就是祸,她也是闯得理直气壮。

小脸抹着倦意,但清瞳晶亮如星,“.我没闯什么祸,就是觉得刘皇上对我挺好,我也要关心关心刘皇上。”

刘煊宸笑得一脸诡异,打开食盒,捏出一块凉糕放在口中,““这话可不象你会说的话。说吧,是有什么事要朕帮你做?”.

云映绿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刘皇上,你答应我进宫后可以自由进出书库的,可现在那书库…。”

刘煊宸含着一口凉糕,也不咽下去,嘴巴鼓鼓的,深究地打量着云映绿,““老实和朕说,你心里面是不是念着那本《神农本草经》?”.

云映绿连吞几口口水,“知我者,刘皇上也。刘皇上,那书我不偷,我就看一下,看完就还给你。””

“可以呀!”刘煊宸慢慢地把嘴里的凉糕吞下去,“朕早说过,那书只给历朝的皇帝和皇后看。你若想看,就做朕的…。”.

“刘皇上,我只借不是占用。””云映绿抢白道,把他的话堵在腹中。“那就没得看。.”刘煊宸低下眼帘,口气很生硬。

云映绿心下一凛,听出他的不悦之

意。“刘皇上,我这次不是为自己,我是要救人,需要在那本书里找几个方子。那人已经病得快不行了,我若寻不到方子,他就会…”.

“朕的心也碎得缝不起来了,怎不见你紧张一点呢?”刘煊宸抬起眼,“.朕是明示、暗示,正说、反说,你的心就是一颗石头吗?这次朕不依你,想要那书,可以,但要死心踏

地的呆在朕的身边。”.

他一脸没得商量的坚决,拿起朱笔,自顾批折。

云映绿默默站了一会,叹了几口气,悄悄掀开帘子出去了。

刘煊宸冷哼一声,““就知道有办法朕,哪里象个女子,连撒娇都不会。”.他自嘲

地倾倾嘴角,““朕就那么没有魅力吗?想要亲近你一点,还得拿出帝王的权威,真是太会打击人了。”.

他低头从书案下面的抽屉中,拿出一本纸页发黄的书,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神

农百草经》。这书,从她第一次提起时,他就放在身边。本想在他们之间,有一点进展时,作为礼物送给她。而她却总是不给他机会,惹他着急,还差点和别的男人成了亲。所以

他今天才要让她着急着急,不过,舍不得让她心烦一点点,一会儿批完折,快到黄昏时,拖她到园子里陪他散步,那时再送给她,希望到时能看在书的份上,他能骗来一个实实在

在的唇吻。

真想念当初人工呼吸时,那樱唇的柔软啊!

云映绿象被霜打过的茄子,萎萎地回到太医院,闷坐着,什么事都不想做。

坐着,坐着,倦意爬上了眼角。她已经好几晚没有好好睡了,身子真的又累又乏,实在撑不住。她和小德子知会一声,说去值班室躺一躺。

说是躺一躺,一碰枕头,她就沉沉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咳,咳…。”.她突然被一股浓烟呛醒,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发觉窗外的天空又亮又红。

“小德子,什么时辰了?”她边咳边走向外面。

所有的太医和太监全站在院中,眼眨都不眨的看着远方。

云映绿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发觉前方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那方向的位置不是书库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话说交心(中)

“书库又发生什么事了?”刘煊宸走在太医院外的石径上,眉紧蹙着,一脸阴沉。

“回皇上,天气干燥,书库怕是不慎失火了。”罗公公哈着腰答道。

刘煊宸没有吱声,慢慢抬起一双俊目,看向太医院。俊脸陡地一沉,晌午时向他要书的人呢?

不好,他暗道,抬腿就往书库方向跑去。

跟随的一帮人全傻眼了,没见过皇上如此惊慌失措,不顾仪表,忙不迭地跟上前。

书库已经全然淹没在火海之中,火光熊熊,空气变得格外的灼热,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几幢书室的屋梁在火中烧得“啪啪”作响,燃着的书化作火屑,纷纷飞舞。大门大敞,上

面的封条被风不知刮到哪里去了。

侍卫、太监和宫女提桶、拿盆,忙着救火,怎耐火势太大,除非顷刻暴雨如柱,不然是毫无办法的。

“火是从哪里起燃的?”刘煊宸凛然问前来汇报的侍卫头领。“回皇上,是从里间禁书的书屋开始的。”

刘煊宸眯起眼,咬着唇,此人实在太猖狂了,也实在太傻了,刚杀过人又跑来放把火,真的当皇宫是外面的店铺吗,想来就来,想干吗就干吗?

“那门上的封条是谁撕的?”刘煊宸四处巡睃。

“属下赶到时,封条就被撕了。书库今日被封,里面应没有人。”

没有人才怪呢!刘煊宸抢过一个宫女的水盆,迎头直直倒下。

“皇上…。”宫女和侍卫、罗公公全呆了。

“尽量地给朕先把禁书书屋的火先扑灭,其他的由它烧吧。”刘煊宸冷静地指着书库,撩起袍摆扎在腰间,抬脚就往书库里冲。

罗公公一把扯住他,““皇上,你要干吗?”.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呆若木鸡般。

“快松手,云太医在里面。””刘煊宸咬牙切齿地说道,甩开罗公公的手,一下冲进了火海之中。

“快,快,救火,救皇上…。”罗公公醒悟过来,惊恐地扯开嗓门大叫着,手慌乱地直挥。

本来欲静待火势自然熄灭的的人,这下全急了,忙不迭地把水浇在身上,一部分冲进火海,一部分把水泼向大火。

刘煊宸没有料错,云映绿真的就在书库中。

她是第一时间、第一个冲进书库的,那时封条还封着呢,她什么也顾不到,什么也不想,满脑子全是千万要抢出《神农本草经》、不然秦论就真的没救了的念头。火还没有燃到前

面,仅仅是后面的几个院子着了火,但也仅在屋顶上,她很顺利地冲到了那间放着禁书的小院,当她刚走进去时,“咚”一根大梁突地掉了下来,火很快就在屋内曼延了开来。枯

红色的火焰,从易燃的书籍、桌巾开始烧起,她直觉地想去拖放着医箱子,却发现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水箱烫得她碰都不能碰。

她吓得退后几步,趴在地上,用手沾得泥土,又努力去够。浓烟呛进了她的喉

咙,她咳得眼泪都下来了。火花溅上她的外衫,她惊跳地扯下来,一下又够不着书箱了。

她着急地哭了起来,回过头,火势延伸到前面的院子了,她的退路被阻隔了,热气熏上她的脸,她忙又蹲下来,慢慢地向书箱靠拢。

不管了,也不要多想,拿到书再想退路。她咬着牙,命令自己冷静,不要着慌。终于,她碰到了书箱,不料,她用力过度,书箱太沉,一个子倾斜过来,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她本

能地深深吸气,而后猛咳起来。好不容易拭去眼角的泪水,她愕然地发现书箱下面竟然有一个洞,似新挖的洞,泥土的气息很浓,虽然眼前一团尽黑,她从书箱中抱出书,直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