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城抱紧她,“晚晚,是我,是我。”吻着她,哄着她,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夏晚终于是回过神,傻傻喊了声,“一城。”

“是我,对不起,晚晚,是我的错,我让你担惊受怕。”说不出的心疼,看她这反应一定是受了很多苦痛。

夏晚确认是他第一时间就揪紧他衣服非常认真看着他,“我还是我,我没有让别的男人碰我。”

靳一城心如刀绞,“晚晚,我不在乎,只要你好好的回来我身边,什么都不重要。”

夏晚伏在他怀里哭出来,嚎啕大哭。

靳一城难受,一下一下抚着她脊背,一下一下的吻着她。

夏晚哭累了在他怀里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靳一城现在不方便去跟褚寂远道谢,只对陆维说了句,大恩记在心里。抱夏晚上车,回酒店,放她上*床,要了医药箱替她包好受伤的手。她另一只手一直揪着他衣摆睡着了也是,靳一城只要动一动她就会打个惊。

靳一城实在心疼得紧,合衣上床从背后拥住她,她终于是睡踏实了。

夏晚这一觉睡到大半夜,是被饿醒的,她终于知道困,知道饿了。

翻一翻身许是压到受伤的手,叮咛了一声。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靳一城起身开了手边的壁灯。

夏晚睁开眼暖暖的黄色灯光,很暖心,她再确认一遍靳一城的脸,抬手一寸一寸抚摸,是真实的不是做梦。

靳一城虚虚握着她的手,“是不是手疼,我看看伤口压到了吗。”

夏晚摇头,“不是手疼,我饿了。”

靳一城先是一怔,然后笑起来,“想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什么都好。”腻在他怀里。

“回去做给你吃,现在没办法。”磨着她发顶。

靳一城打了个电话,叫了流质易消化的食物,还特地要了杯牛奶。

送餐服务很快,夏晚手受伤不能动,靳一城喂她。暖暖的灯光,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到她忘了在肖景铄那儿受的折磨。

“一城。”她望着他,眼泪就掉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靳一城手背擦干她眼泪,“好。没有任何人可以分开我们,我保证。”

夏晚知道他这句承诺的意义,韩玉珍,简单都不再是他们的问题。

碗见底,靳一城拿纸巾给她擦了下唇角,“喂点牛奶,再好好睡一觉。”

夏晚这会儿是睡不着了,窝在他怀里,“一城。”喊他。

“嗯?”

“肖景铄,他是为了他母亲报仇才这样不择手段算计你。”

靳一城并未表现了震惊,他早猜到了,只是一直没找到证明。

“还有…”她继续开口,“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吗?因为我这张脸长得像肖景铄的母亲。。”

这倒是靳一城想不到的,“肖景铄为他母亲报什么仇。”

“他说…”夏晚顿了顿,“他说他母亲是你母亲害死的。”

靳一城搂她的手僵了一下,“不可能。”终究还是自己的母亲,他不相信他母亲会是这种恶人。

“我也不相信,但他一口咬定所以这般不择手段对付你,对付靳家。”

靳一城轻拍着她,“放心,他不会得逞。褚寂远拒绝与肖氏合作在b市就没有人敢与他合作。我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一脱险,李靖就会启动反噬肖氏。肖景铄很快就会一无所有。”

夏晚有些惊愕的瞪大眼睛,“真的?那之前那些困况?”

“障眼法。不让肖景铄看到靳氏被逼到绝境,他怎么会松懈让我有机会布局。”他抱紧她,“只是我没算到他会绑架你,对不起晚晚。”

夏晚在他怀里摇头,“我没事,真的,只是…当时有点害怕。”

“不会再让你害怕,不会再离开你。你放心,肖景铄给你的折磨他会以加倍的痛来偿还。”

夏晚知道肖景铄这一次真的是要走到尽头了,靳一城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回s市的那天,难得的风和日丽,阳光都和煦几分。靳一城直接带她回靳家老宅,现在他们面对的问题最有效的办法是快刀斩乱麻,韩玉珍也好,简单也好,他现在都不想顾忌,他要为他们自己活。

简丹和韩玉珍见到夏晚的时候,怨恨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

“这个贱女人为什么会回来!”韩玉珍口出恶言。

靳一城搂紧夏晚,“妈,从现在起,夏晚是我妻子,你认她,你还喊您一声妈,您不认,你们走。”

“一城,一城,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韩玉珍不敢相信,“我是你亲妈,还在这!”她指着简丹的肚子,“这是你亲生骨肉。”

“李靖!”靳一城已经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说再多也没用。

李靖上前,“靳总。”

“让人替夫人和简丹收拾东西,她两关系好就一同送去苏黎世。”

韩玉珍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一城,你,你敢!”毫无底气的威胁。

李靖已经动手。

“夏晚,你真的愿意看到一城为了你六亲不认,泯灭天良!”简丹句句恶毒。

夏晚只是冷眼睨着她,“今天的结果是你自找的,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偷来的东西永远都不可能变成自己的,你迟早会后悔的。今天所有的结果都是你自己造成,是你贪心太过的惩罚。”

“狐狸精!”韩玉珍扑过去要打夏晚,夏晚拦住她的手,“阿姨,该放下了。我是夏晚,不是狐狸精,也不是小三,你该醒醒了。”

韩玉珍像是被人窥视到此生最让她不耻,最让她屈辱,最让她不愿让外人探知的秘事,她感觉她像被人切开痛苦努力垒起的硬壳,露出里面最黑暗最狰狞的伤疤。

眼神空洞起不,没有焦聚,口里一直念着,“她是狐狸精,她活该,她该死。别过来,你别过来…”韩玉珍发病夏晚是见过的,很痛苦,很恐怖,却无处可解脱,相信她内心也是痛苦的。

医生赶过来制住她,带回房间注射镇定剂。

简丹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被赶出去。她不敢太挣扎她还得护着肚子里的孩子,医生说了激动很容易流产,只要保护这个孩子靳一城这辈子都别想与她撇清关系。

房间里,韩玉珍手脚都用布条绑住,她眼睛睁到最大望着天花板像极鬼片里狰狞的场面。

靳一城和夏晚在门口听医生汇报情况。

“靳先生,靳夫人的病再这样下去会崩溃成疯,一旦她不能自控的时候就只能把她送去精神病院了。”

靳一城皱眉,“没有办法可以医治了吗?”

“目前的医术对神经这方面是没有快速有效的办法,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要让她打开心结才行。”

夏晚抿了抿唇,开口道:“她是因为我发病,或许我可以帮她。”她看着靳一城,“让我进去。”

靳一城面色凝重。

夏晚握了握他的手,“最坏的结果已经是这样,不会更坏,让我进去和她聊聊。”

靳一城反握住她的手,“我在外面等你。”

夏晚微笑,“嗯。”

推门而入,径直过去床边,韩玉珍空洞的眼睛木讷移向她,空洞的眼底慢慢聚积恨意,要起身手脚都被绑住,“狐狸精,贱人!”

“阿姨,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那个人…被你害死了。”平静的声音。

韩玉珍满聚恨意的眼睛露出恐惧,“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该死,她该死!”声嘶力竭,“那个贱人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羞辱我让我难堪,还说要抢我的男人抢我的一切,你知道我有多恨吗!”她说着眼泪就流下来,泪流成河,憋在心里太久,这样吼出来,这样哭出来,突然觉得解脱了。

“是,是我使手段赶她走,赶她离开这城市,那个负心汉竟然要跟她走,竟然要跟她一起走,好深情。幸好,老天也看不过这对狗男女,他们在途中出了车祸,车毁人亡,活该!”她说到这里时声音都颤抖起来,那是压抑的痛苦,很痛苦,声音里有恨还有…内疚。那是一种很复杂很痛苦的情绪,她无法抒解,这么多年无法抒解只能压抑,只能自己一个人憋着。

夏晚觉得她很可怜,真的很可怜。

第62章 旧事重演

夏晚从房间出来,靳一城握了握她的手,“没事吧。”

夏晚看着他,“她很痛苦,我们要帮她。”

只这一句,靳一城觉得此生能拥有她,三生有幸。不管韩玉珍怎么发疯,怎么离谱,她毕竟是生他育他的母亲,他可以赶走她,却不可以不管她,而他们之间的结将会是此生最大的遗憾。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妈妈的事,我心里清楚,没那么简单,我会让人送她回苏黎士休养。”

“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她的病情越拖越重。”夏晚托着他的手,看向医生,“赵医生,我们下去谈,我有事要问你。”

医生点头,一行人下楼,只留了医护照顾韩玉珍。

楼下,阿姨上了清茶,现在大家都需要定惊提神。

夏晚喝了口茶,清冽甘甜,放下茶杯看向医生,“我有个想法,就是不知行不千得通。”

“你说。”医认真听。

“靳夫人的病症点主要不在恨,是内疚。”她转眼注视靳一城,“她一直觉得是她害死了你父亲和肖景铄的母亲,其实那只是个意外。”

靳一城对父亲的事知道得少,从小跟着爷爷,夏晚将韩玉珍刚才跟她说的话讲述了一遍,靳一城这才明白母亲心里藏着这么多事。

“你想怎么做?”

“旧事重演。”夏晚说得肯定,虽然听上去是不可思议的事。

医生不解,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夏晚只是看着靳一城,“我在肖景铄那里见过他母亲的照片,我长得真的很像她。”

她确定她跟肖景铄还有他母亲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巧合而已,她真是不知这巧合是幸还是不幸。

靳一城不同意,“太危险了。”

夏晚挽过他手膊,“你要相信我。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如果还是不行,这辈子可能就只能这样了。”

靳一城没再作声,不同意也不反对,夏晚当他是默认。

第二天,靳一城直接去了公司,现在正是关键时期,肖景铄怕是死都想不到靳氏的反扑这般迅猛,让他完全没有反击的时间。

夏晚看着医生喂韩玉珍喝了药睡着才出门,去了许家,找许少杰,他认识的人广,应该可以帮到她。

进门的时候遇到靳郁兰,她已经不似先前那样激动,大概许少杰跟她说了b市的事,肖景铄完了许恒逸也就能脱险了。

“你来了,找少杰?”声音平和似有尴尬之色,之前她们见面那一场她闹得实在难看。

“嗯,他在吗。”夏晚适时的微笑缓和了她的尴尬。

她脸色从尴尬变成羞愧,“那天的事…是我急糊涂了,我跟你道歉,你不要放在心里。”

“过去的事,我都忘了。”夏晚只是淡淡的,不十分热情也不算冷淡。

“小晚。”许少杰听着她的声音从房里出来站在楼上朝她招手。

夏晚朝靳郁兰微点了下头,上楼。

“找我有事?”许少杰问她。

“嗯,是有点事要你帮忙。”

“房里说。”

夏晚跟着他进去,许少杰给她倒了杯水,“你的手还好吗。”

“没事,小伤。”棒着水喝了口。

“回家怎么样?韩玉珍还有简丹有没有为难你?”

“简丹被赶出去了,我今天就是为韩阿姨的事来的,需要你的帮忙。”夏晚直接开口。

“我?”许少杰微惊,“我能帮什么忙?”

“我需要你帮我借个场地。”

许少杰越来越听不懂。

“我需要借个医院作场地来演一场戏。”夏晚补充。

“你这是…要做什么?”

“现在一言两语我没法跟你说清楚,你就说能不能帮忙借个场地给我演场戏。”

“没问题,这事包我身上了。”许少杰一口应下,夏晚的事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

完成了场地问题,夏晚得去找导演了,大胡子冯导是个不错的人选。当天晚上她就给冯导打了个电话,那头倒是着实惊了一下,然后是铺天盖地的恭维寒喧,要知道他知道靳家女主人的正主是夏晚时,那个激动惊叹,激动的时自己当时慧眼识英才啊,惊叹的是,自己当时把鱼目当珍珠幸好并未因那件事得罪夏晚。

夏晚冯导说了下要求,需要的道具和群众演员,至于剧本她要自己写,写好了就可以‘开机’!

靳一城晚上回来的时候,夏晚不在书房奋笔疾书。

他敲了两声门,她不为所动,靳一城蹙着眉进去,“阿姨说你从外面回来就没吃过东西,晚饭都没吃,在干什么。”

“啊,我快写完了,写完了马上吃。”夏晚嘴上应着,没抬眼。

靳一城低头一看,“血溅当场?”

夏晚一下捂住剧本,“写完了再给你看,现在不许偷看,你先去陪陪妈。”

靳一城笑,“已经改口喊妈了。”

夏晚扬着下巴,“当然,怎么你不准备娶我?”

靳一城一下吻住她,“要不先洞房。”

夏晚被他吻得脸红,气喘吁吁,“我真的还有正事要做,你去看看妈,我马上就来找你。”

靳一城放开她,“快点弄完吃东西,等会我再进来直接关灯的。”

“好啦。”夏晚微微撒娇,他终于出去,她继续伏首疾笔。

只是一个分场景,不需要艺术价值,也不需要考虑收视率,只要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就好。

写完,她伸了个懒腰,才感觉到肚子好饿,下楼去厨房找吃的,热汤热菜靳一城都嘱咐阿姨给温着。

靳一城陪了会韩玉珍,从头到尾她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空洞的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现在她要靠药物才能入睡。他陪了会儿,去书房找夏晚,她不在,写好的那几页纸铺陈在桌上,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眼,笑起来,看样子她挺有当编剧的天赋。

夏晚大概是吃完饭,急匆匆上来,要拿写好的剧本给他看,一进书房看某人正在欣赏她大作,脸含笑意。

“不会写得很好笑吧。”她过去,“我设定的可是个虐心的情节啊,不会写得这么失败吧。”

靳一城伸手搂过她坐进椅子,“谢谢你,晚晚。”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谢谢’。

夏晚搂着他,“明天有空吗,我已经安排好了。”

靳一城拧眉不语。

“你放心,我保证谁也不会受伤。”夏晚拍胸脯。

“我是怕你失望。”她这么积极的安排策划,如果没有用,一定会失望。

“成功学:做不一定会成功,但是不做就一定不会成功。我们有50%的成功的机会,机率很高哦。”

靳一城抵着她额头,“一切听你安排。”

夏晚起身,“夏编辑兼制片处*女作明天正式启动。”信心满满。

这一夜韩玉珍睡得特别昏沉,几乎是昏睡过去的。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恢昨知觉刺鼻的消毒水味直往鼻子钻刺激着她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素白的天花板,素白的墙面,陌生的空间。

她试着动了动手,手上的布条解除了,撑起身子,整个房间白森森的让她忍不住打个寒颤。

这里应该是医院,她怎么会在医院,下床,感觉头晕乎乎,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口过,她打开门就看见面色集急的人群抬着两个满脸是血的病人一男一女急冲冲奔入抢救室。

韩玉珍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那两个人,只感觉,很熟悉。

“医生!医生——有人出车祸了,快救人啊!”

韩玉珍听到车祸两个字心一阵揪紧,恐惧像潮水一瞬将她覆灭,她踉跄着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