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了,宝贝听到我的话了!”靳一城很兴奋。夏晚也感觉到宝宝在肚子里动了一下,但应该是巧合吧,这个点小家伙是动得最厉害的。

靳一城突然咬住她耳垂,“五个多月,可以那个了。”

夏晚这会儿困得紧,懒懒问,“哪个?”

靳一城齿下着力,夏晚感觉到疼,往边上躲,“痛。”贴在她肚子上的手上移,夏晚痒得紧,抓住他作乱的大手,“一城,我好困,想睡觉。”可怜兮兮的声音,是真困了。

靳一城克制,抽出手穿过她颈脖下揽住她,“睡吧。”

靳一城这一忍就忍到七个月。夏晚身子一天比一天重,到孕晚期她特别喜欢胡思乱想,一会儿怕宝宝会不会多点什么,一会儿又怕会不会少点什么,总之就是很紧张,毕竟是第一胎嘛。

她越紧张就会越信任荷嫂,因为她是有经验的,而且经验老道,每次非要跟荷嫂聊过之后她才能安下心来。之前为了韩家儿子靳一城多请了个月嫂,但都比不上荷嫂,最后那个月嫂基本就只负责在厨房帮忙,孩子和夏晚的事全权交给荷嫂。

每个月要带孩子去打预防针,靳一城和夏晚每次都是亲自带孩子去。这次靳一城临时有事走不开,夏晚就和荷嫂送孩子去,靳一城要派人跟着,荷嫂说前呼后拥太惹人注目,夏晚也觉得是小事情打完预防针就回来每个月都是如此什么事也没有。

可偏偏就是这次疏于防范让孤注一掷肖景铄有机可趁。

荷嫂准备好东西抱孩子上车,夏晚看了眼司机面生,一直给她开车的王叔倒是提过想辞职退休,等他们找到合适的再走。

“你是新来的司机?”

“是的夫人。”司机替她开门,低着头。

夏晚蹙眉,“我怎么没听先生提起过这两天会来新司机。”

“许是靳先生这两天太忙没顾上跟您说。”司机倒是答得从容。

夏晚想了想,也是,靳一城这段确实比较忙,上车。

这新司机车技倒是不错,平稳安适,没有一丝颠簸,夏晚这几日渴睡得紧这会儿车上太舒适她都要睡着了。

所幸医院近,一会儿就到,婴幼儿接种疫苗室的人是最多的,更夸张的是看到家长自备干粮,到医院打预防针有可能要从早上排到晚上,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夏晚她们直接进了vip接待室有专人负责给韩家小少爷打针,韩毅在这医院有股份,太子爷打预防哪还用排队。

也就几分钟的事,荷嫂哄着打完预防的小少爷不哭了就可以走,医院空气不好也不能久待。

回去的时候荷嫂抱着小家伙坐前面副驾驶座,说是让夏晚在后面宽敞点睡会儿。预防针打完也算了了一件要紧的事,她精神一放松下来也确实是想眯会儿。

车依旧开得四平八稳,夏晚在后座渐渐睡沉,感觉似乎是睡了很久都没有人喊她,这回家的路似乎变得太远了吧。迷迷糊糊转醒,隐约闻到混杂的汽油味还有木头腐烂气味,蓦的睁开眼睛,她还在车上,可是司机和荷嫂不见了。心口重重一沉,孩子!赶紧开门下车,她傻了眼,废弃的仓库阴暗潮湿,光线只能从房顶的破缝里漏出来,这是哪里?!

“荷嫂!”她喊了声,没有任何人应,空旷的空间隐隐有回声像是电影里的恐怖片特效让人心里毛毛的。

她护住肚子,一再的跟自己说,不要害怕,不能害怕,我害怕肚子里的宝宝会更害怕,镇静,镇静。她小心翼翼抚着墙壁慢慢前行在昏暗中分辩方向找出口,终于摸到门栓,扭动的那一瞬,仓库里突然亮了,千瓦大灯直直照射着她,刺得她睁不开眼抬手挡住光线。

“好久不见,大嫂!”这个声音让夏晚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

“肖景铄!”她放下手,肖景铄站在木台上阴冷的眼睛盯着她的肚子。她下意识要往后退发现背后是铁门退无可退,转身就要去开门栓打不开。

“韩毅的孩子在我手上,听说,他和靳一城是共过命的兄弟,也是因为他褚寂远才帮助靳一城害得我一败涂地!”

夏晚一下就僵在原地,怒斥,“你要是个男人,要还有点良知,不要伤害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肖景铄笑起来,大笑,如鬼魅,“无辜?谁有我无辜!良知?我已经一无所有靳一城还不放过我,非要我坐牢他才甘心,你们的良知呢?”

“不管是谁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诚心认错,我一定让一城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不要一错再错!”

肖景铄依旧在笑,从木台下来,“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把靳一城赶尽杀绝。韩毅帮靳一城害我,现在父债子偿很公平,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一样。”

“疯子,你是个疯子!”夏晚恐惧护紧肚子。

肖景铄从木台上下来。

夏晚随手拿起边上的一根木棍,“别过来。肖景铄你回头吧,你现在马上走离开这座城市,我保你安全。”她试图跟他谈交易来拖延时间,一城一定很快就会察觉她失踪。

可惜肖景铄已经偏执成狂,逼近她,夏晚怕得一棍子朝他挥过去,肖景铄抓住她手臂一扭木棍应声落地,又制住她另一只手,夏晚不敢大动挣扎,她要保护她的孩子,还有韩毅的孩子也在他手上。

肖景铄空出一只手抚上她高隆的肚子,她怕得全身僵紧。

“七个月了?快生了,是不是很期待小宝贝喊一声爸爸妈妈?”

“肖景铄,放了我和韩毅的孩子,靳家我们给你,以前所有的事我们都可以当没发生过,你可以拥有以前的一切甚至更多。你现在做的事是犯法的,会让你万劫不复。”夏晚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晚了。”肖景铄笑着吐出两个字,很狰狞。

“肖景铄!”

“嘘——听,孩子被你吓哭了。”

夏晚真的听到孩子的哭声。

“荷嫂,荷嫂你在不在,孩子怎么样?”她都要哭了。

肖景铄放她自由,回了回身,“荷嫂把孩子抱出来。”

荷嫂真的抱着孩子出来,夏晚不敢相信瞪大眼睛望着她,像是从未认识过那个人。

“荷嫂?!”

荷嫂不敢抬头,不知是愧疚还是不安,她那么信任她,那么信任!

“荷嫂带你家夫人去隔间休息,她怀着孩子一个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肖景铄这是对荷嫂说也是警告夏晚。

荷嫂带着孩子往隔间走,夏晚逃不掉,她也不可能丢下孩子自己一个人走。

隔间是移动房搭成的,虽然简陋一应用具却齐全,看样子是蓄谋已久。

“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夏晚看着荷嫂,愤怒的情绪已然用完也没那个力气了。

荷嫂一直低头哄孩子,半天才开口,“我儿子病重需要钱,很大一笔钱…”声音哽咽,“这是唯一救我儿子的办法,对不起。”

夏晚到床边坐下,“孩子给我。”面无表情。

荷嫂终于抬头,老泪纵横,“您现在要紧的是保重身体,孩子我…”

“给我!”夏晚厉声打断她。

荷嫂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是自己出卖了她。抱孩子过去,夏晚接过护在怀里,又让她把随身带的奶料和婴儿用具交给她。

“你的任务完成了,从现在开始离我们远点。”

“夫人,你让我照顾你吧,你现在很危险。”

夏晚冷笑,“是我错信人,我活该,该是怎么样,我受着!”抱紧孩子,她不会让自己出事也不能让这个孩子出事,一定不能。

靳宅这会儿已经大乱,靳一城大发雷霆,韩毅是半夜赶回s市的,封锁了那家医院,所有见过夏晚和孩子的人全都集中在一个房间问话,一个一个排查什么也问不出来,靳一城和韩毅都想不出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跟着夏晚的人信得过吗?”韩毅问靳一城。

靳一城现在心乱如麻,“跟着去的是荷嫂和王叔,王叔在靳家做了三十年司机绝对信得过,荷嫂虽是新进但背景清白不可能有问题。”

“靳先生。”人群里站出一个人,是今天接待夏晚的,开口道:“府上的司机我认识,但今天来的好像不是王叔。”

靳一城一把揪住他衣领,“不要跟我说‘好像’,你确定今天不是王叔送她们来医院的?”

医生想了想,“确定!”

“李靖,马上给王叔打电话让他来见我!”靳一城放开医生匆匆就往医院外走,韩毅跟上。

车疾驰回靳宅,老王听闻靳家出了事马上就来了,一直在大门口等着,看见靳一城的车。

“靳先生。”

车急刹住,靳一城下车,劈头就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今天开车的是什么人!”

老王赶紧解释,“我这几天腰疼犯了根本开不了车我跟您请过假,您一定是在忙给忘了,我还跟您请示过让我侄子来顶几天,他的车技比我还要好。”

靳一城仔细回想,老王确实跟他请过假,因为之前都是他自己驾车所以忘了这茬。

“你侄子叫什么,是干什么的,联系方式和背景资料马上给我!”

“是是,我马上都给您。”

根据王叔提供的资料,靳一城和韩毅马上查到所有资料,最引人注意的是,这个王叔的侄子嗜赌而且欠了一屁股债。

“这是有心人蓄意筹划的!”韩毅一语下了结论。

王叔吓得脸都白了,“靳先生,我,我在靳家工作了整三十年,我绝对不会存着这样丧尽天良的心思!”

“我知道,不是你。”靳一城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了,“是肖景铄。我一直知道他是个祸患一直在找他,终究还是让他钻了空子,是我低估他了。”

韩毅眉心一拧,靳一城和肖景铄的事他知道,这才是最可怕的。

“兄弟,对不住,连累你了。”靳一城很抱歉。

“这什么话,不管什么事总有解决的办法。”韩毅在靳一城对面坐下,对李靖说,“你带着所有人,一寸一寸找,掘地三尺!”

靳一城和韩毅睁着眼睛坐天明,整个屋子的电话一个都没有响过。

靳一城霍然起身,等不下去了。

韩毅拉住他,“你现在要冷静,肖景铄在玩心理战术,就是要一点一点击溃你的意志!”

“我知道,他要怎么玩我奉陪,只要他不伤害夏晚,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给他!”

韩毅就是怕靳一城这样的冲动,他也担心也着急也愿意为了儿子付出生命,可是这样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夏晚和孩子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电话突然响起,靳一城想都没想接起,“喂!”声音嘶哑。

“我是不是该喊你一声好大哥,正是春风得意时怎么这声儿。”肖景铄幽幽开口,明知故问。

靳一城极力忍住怒火,“肖景铄,是个男人我们用男人的方法解决,你想要怎么样直接招呼,我但凡有一句不应,任你处置。”

肖景铄在电话里笑了,“现在,不光是你任我处置你的老婆孩子还有兄弟的孩子都任我处置,你能把我怎么样?”

“肖景铄!”靳一城吼出声,韩毅赶紧抢过电话,压着声音,“肖景铄,你不过是想报仇,你想怎么样,我们一定照办,你很清楚夏晚和孩子着实无辜你不要伤害她们。”

“行。让靳一城一个人来见我,谁也不许跟着,要让我发现有任何人跟着别怪我下手狠。地址我会发到他手机上。”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要怎么样?”靳一城抢过韩毅的电话,“喂喂…”

“他让你一个人去见他,任何人都不许带,地址稍后会发到你手机上。”

“我去。这本就是我和肖景铄的事,谁也不准跟着!”他话说完就有短信进来,是肖景铄发来的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大结局下章我会一章放上来。新坑已开亲亲们收藏一个哦→→画医v邪魅腹黑总裁

第69章 大结局(下)

靳一城的车往城区外开,快要到边限的时候肖景铄给他打电话让他弃车换乘出租车,他照做。出租车开到一半,肖景铄又打电话过来让他下车,他付钱下车,出租车走远蛰伏在远处的黑色轿车才开过来,两个男人下车。

“肖少派我们来接你。”语气不善。

靳一城跟他们上车,眼睛被蒙住,车启动,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闻到渐浓的田野气息,他们应该是已经离市区很远了耳边很静,偶尔可以听到小鸟扑动翅膀飞腾的声音。

车停下,靳一城被带下来鼻息闻到潮湿木头腐烂的气味,跟着进了一间屋子他皱了皱眉头不知是哪里。

身后铁门关闭发出巨响,靳一城终于空出双手可以解开眼睛上的黑布,破败昏暗的仓库门窗一关严连关线都阻挡住。

“肖景铄,我来了!”他对着黑暗喊了声,没有人回应。

对面的墙背投出影像,画面上和他现在身处的空间一模一样,他逼近夏晚拿韩劲的孩子威胁她,夏晚吓得脸如白纸可她没有哭连惊慌的表情也没有双手护着肚子。

靳一城胸口剧烈起伏,握紧拳,“肖景铄,我来了,你想怎么样,出来说!”

“果真狐身一人来,够胆。”诡异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响起恐怖逼近。

肖景铄从角落出来,仓库的大灯亮了,靳一城盯着他,再大的怒火这会儿也得逼自己忍着。

“我来了,人呢。”

肖景铄笑,“条件还没谈就想见人,这世上有这么容易的事吗?”

靳一城知道,今天没那么容易走得掉,只要夏晚好,只要孩子好,如果真要他这条命,他认!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肖景铄反问,依旧笔,狰狞得意。

“不知道,但是,不管是什么只要你开口,我应。”靳一城咬字很重,迟迟见不到夏晚心里焦急。

“身份,地位,财富我都拥有过,无趣,靳家人走的走死的死就剩下一幢老宅子,不稀罕。”他直直看着靳一城,“哦,我怎么给忘了,靳家有你有夏晚就会子孙万代生生不息,你和夏晚的孩子快到出来的日子了吧。”

靳一城平静了片刻,“肖景铄我知道你恨靳家人,算来也是我父亲的错,有句话,父债子偿,不管你要怎么样冲我来,其他人都与这件事无关。”

“好。”肖景铄应得爽快,“只要你今天能让我顺了堵在心里的这口气,我就放你们走而且发誓永不再跟你们见面!”

“一言为定。”肖景铄扔了把刀到他面前,“先自捅一刀,我可不知你什么时候会冲上来锁住我咽喉。”

刀刃锋寒,靳一城想都没想捡起刀挑了角度对准腹部捅下去,没有哼出一声儿,额头却已是冷汗涔涔。刀落地,血跟着落下来,一滴一滴开出一朵朵残败血花。

“可以了吗,你的气顺了吗。”

“这点痛算什么,比起我受过的不过是万分之一!”肖景铄咬牙切齿。

靳一城挂住一丝笑意,“还要怎么样,你只管说。”

“出来。”肖景铄喊了声,两个男人拿着木棍出来。

“给我打,打到我满意为止。”他话音刚落,那两人已经动手下手很重,木棍击打人*上发出沉冗闷响,靳一城护住受伤的腹部,身上已然痛得麻木一直撑着站直身子。

肖景铄越看心口的怒火越大,“给我往死里打!”

扬起的木棍直袭向他额头,重响之下血流如注迷了眼睛。

***

“啪!”夏晚倒水的杯子突然掉在地上摔了粉碎,幸好不是开水,不然她的脚该是要烫伤了。孩子被巨响吓醒,哇的哭起来。夏晚赶紧过去从床上抱起小家伙哄,“不哭不哭,乖。”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感觉一阵心惊肉跳手上一软好好的杯子就摔了。

隔间的门突然开了,夏晚戒备望过去,荷嫂轻声轻脚进来,“夫人。”

夏晚下意识就退了一步将孩子护在怀里,“你还来干什么,不是让你走!”

“嘘。”荷嫂作了禁声的手势,“我是来帮你逃走的。”

夏晚还是戒备状态,“我凭什么信你。”

荷嫂赌咒发誓,“我儿子已经做完手术,手术很成功,可是我心里很不安,我不求你能愿谅我的所做所为,只求你让我帮你。”

“你…”对于她的话夏晚半信半疑,而且现在她已经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她骗她也没什么意义。

“你有办法?”

荷嫂见她松口,赶紧过去冲奶粉接过孩子哄孩子安静下来睡着。

“这隔间与前面仓库隔着一堵墙而且隔音效果非常好,肖景铄现在不在,我知道仓库有个被烂木头塞住的破洞我们可以从那里逃出去。”

“真的吗?”

“我就是从那里进来的,我们得快点走,孩子睡得一会儿就该醒了,孩子一哭我们谁也走不了。”

“好。”

夏晚待荷嫂将孩子哄着睡着,两人绕过小通道往破洞那里走,路过库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动静,两人吓得在墙角下猫着身子不敢动静静听。

“刚才不是很硬气吗。”是肖景铄的声音,“靳一城,你真的以为我今天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

夏晚心惊撑着墙壁就要起身,荷嫂拉住她,还要小心着不能吵醒孩子,若这孩子哭一声谁都走不掉。

“我们现在出去是关键,只要我们能平安出去就能找人来救靳先生!”

“求饶啊,只要你跪下来向我求饶我就放了夏晚,跪下求饶!”肖景铄的吼声夹着木棍的闷响直激夏晚最脆弱的神经,她的脚挪不动走不掉,靳一城在里面为她受辱,生死未卜,她不走。

一把抓住荷嫂,“拜托你,带孩子走,去警察局找人来救我们,拜托!”

荷嫂大惊,“夫人,你,你不能留在这里,你现在这情况…不行,太危险了。”

“没时间了,你快走,出去了直接报警!”夏晚将她往外推。

眼看着荷嫂将孩子平安抱出去她才堵上那个破洞,一路巡着木棍的闷响回到仓库。

“别打了,住手!”打手终于停下看向声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