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这凶巴巴的样子,她并不觉多可怕,或者心里笃定他不会真的吃了她。她只是笑了笑,问他,“为什么必须是丸子?”

他被她问的怔住了,最后还是道:“这儿的厨师只会做丸子。”

他们这些修行的狐狸精平常饮食都很简单,经常吃些野果喝些山泉就能过日子。修行之人生活要简单朴素,戒奢华,暴饮暴食,除非有大的节日,或者谁生病了身体不适才会进食肉类。

被她这么一打岔,他的怒气小了一些,只抱着她喃喃道:“你不要走,你走了以后谁还跟我一起玩。”

她无语了,原来他留着她就只是要跟她玩的。

她最终也没能离开这里,被他扛着回去,一进屋便扔在那本来就有些腐朽的床上。

床受不了那么大的力,坍塌了,她摔在地上,后背都摔挺了。

雨墨又给她搬了一张床,这一回却是结实了许多,后来她才知道那张床竟是他自己的。

她问过他,为什么会在那里等着她,他说他吟唱的时候忽然觉得心里不安稳,就去了。然后果然看见了她。他说这话时,眼神里很有种刺痛,莫名的让她心里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他又道:“其实你根本出不去的,那道山门根本打不开,不仅是你。就连我也打不开。族长为了防止我们随便到人间去,在山门上加了封印,若不经过他的允许。谁也打不开山门。”

春心知道他没说谎,这样的事他实在没必要骗她。

即便她逃不了,可从这天开始,雨墨还是对她加紧了看管。他每天大量的时间都待在这儿,甚至还在她身上拴了个铃铛,不管走到哪儿,只要铃铛一响,他就能知道。

她吃的东西也是由他送来的,原来给她送吃食的小狐狸就很少来了。只是他送的吃的大多都是些山果蔬菜。每天都跟喂兔子似地。有一回她实在忍无可忍,自己在院子里起火弄了些吃的。可谁知香味飘出去,惹得许多狐狸精在墙头上探头探脑。

记得前朝有一道菜叫佛跳墙,能让佛爷闻香跳过墙头,没成想她随便熬了点汤,居然就能引来这么多流着口水的狐狸。由此看来,这里的饮食还真是烂到极点了。

每天过这样的日子实在无聊,她便跟雨墨要了点蔬菜种子,在院子里清理了石头的地方开了一块地,种点菜打发一下时间。

这里的气候似乎对植物生长非常有利。菜种下没几天就发了芽,尤其是小白菜,下了一场雨后长得非常快,不到一个月就嫩嫩的能吃了。

她摘了几棵,炒了个白菜,又嫩嫩的做了个汤,虽然没有在家的时候做得好吃,但在这样的地方,也总比啃野果好点吧。

自从她这儿开火之后,雨墨更是跑的勤,每天都到她这儿来蹭饭,虽然吃得很少,但多他一个总要多准备他那一份。她跟雨墨说过,你既然不吃饭都能行,何必还要到这儿吃饭?

雨墨横她一眼,淡淡道:“我高兴。”

他这样子令她想起韩骄子,他那娇气矫情的模样,现在想起来还觉好笑。

不知为何,雨墨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时而若有所思,时而一个人抱着脸傻笑。她好几次想问他,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韩骄子的,也不知为什么,每次她只要一说话,他就会匆匆走开,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然后第二天又回来,默默站在那儿,只要她不说话,他就一直站着不动。

他这个奇怪的样子持续了几天,终于出事了。

这天晚上,她正昏昏沉沉的睡着,突然间感觉有一只手在她身上抚来抚去。

那只手伸到她的头发中间,沿着她光洁的颈子流动下去,抚摸着她的肩膀,她在睡梦中有一点意外,有一点陌生,她轻轻叫了一声,睁开眼,就看到雨墨那张万分好奇的脸。

他道:“别害怕。”他说话时,声音很有种诱惑力。

她身子不由动了动,他也动了动,更贴近她,一把揽住她,“我只是想知道和你一起双修究竟是什么感觉。”

这话若是由别人嘴里说出来,那会让人感觉淫秽,可不知为何,从他嘴里说出,只让人觉得一种对神圣事物的虔诚,以及好奇,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少年,在探寻一个未知之事的好奇。

春心沉着脸看着他,他又道,“别害怕,真的别害怕,我只是想尝试一下,你叫我试试就好。”然而…似乎害怕的人是他,她能感觉到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抓着她肩膀的手也在微微颤着。

她想动,想跟他说不行,想说自己是人,不是他们狐族,不能成为他实验的对象。她想推开他,可是身体根本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拼命挣扎着。她似乎被施了法,不能动,不能开口,只能默默的承受。

他伏下头吻了她,粉色的唇瓣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然后他抬起手,她感觉到他指尖颤抖着抚过她的脸。

他的手沿着她的肩膀移下去,感受着她身体曲线的柔软,那里的波动起伏。他抚过她的腰身,摸上她的臀部,她的长腿,最后停留在她淡色的丰乳上,虽则他轻轻地爱抚,好奇的探索,她的身体莫名地就感觉地飘动起来。

她的胸房轻轻飘动,心房微微颤抖,头发随着这轻微的波动散落来,小小的,粉粉的乳/尖尖也跟着微微颤动起来。随着那只是一点点停留在下腹部,她身体比先前抖得更厉害,因他的靠近而战栗。

而显然他也在发抖,莫名的对她觉得恐惧,却又忍不住想要在她身上探索。

那只颤抖的手滑到下面,当他掀起她的亵衣,手摸索到两腿之间,突然间停住不动了。

他抬着脸,好奇地问她:“为什么明明都是一样的,可感觉就是不一样?”

春心磨了磨牙,觉得自己似乎能开口了,大喊一声:“你给我滚下去。”

雨墨亮晶晶地双眸看着她,脸上隐有迷茫之色,“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吸了口气,“你感觉到什么?”

“心跳,狂烈的心跳。”他拿起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那里跳动的狂烈异常。

可是此刻她却不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只觉得他讨厌,他无赖,他在做很不应该的事。

她咬着牙道:“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双修。”

他不悦,“为什么不要?我不会弄死你就是了。”

这是个正常人该说的话吗?对了,她忘了,他不是人,而是一只狐狸,一只讨厌的狐狸。

她想好好劝他,想说自己年纪小,不能做这样的事,可这个理由实在太苍白。

她哽声道:“我不喜欢你。”

雨墨瞪起眼,“喜欢?什么叫喜欢?”

她无语,或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她没爱过人,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

雨墨说着话手又开始摸索,手指在她的身体,滑走着,游动着,他的嘴唇在她的唇上摩擦,鼓舞着,引领着。

她大怒:“你怎么不找那些女狐练?”

“觉得没意思。”他道。本来他还和那些女狐练双修练的很好,可是最近一些时候却觉得很没意思。族长说这种双修术对修行有益处,刚开始他还当成件正经事来说,可不知为何突然就不想练了。不高兴了,没了乐趣,似乎也失去了对这种术法的热情。

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练过双修,可是自从春心来了之后,他每天看着她,突然那种消逝掉的*又浓浓升了起来。他似乎从未领略到,这么一种如此强烈又如此汹涌的*,他怕这*再得不到满足,会膨胀,再膨胀,膨胀到令他疯狂,令他一命呜呼。所以他才会半夜爬上她的床,而那原本是他的床,现在他只想和她,在他的床上,练一场双修。

他的喘息很急促,心跳好大声,尤其在这愈来愈沉寂的静默中,在她听来,更显急促大声。他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了,轻喃道:“我会死吗?若没有和你…我会死吗?”

春心开始抽泣,泪珠儿滑落下来。他不会死,现在恐怕要死的是她了。她从来不能想象自己的第一次不会给爱她的人,而是一个狐狸精,一个才认识不到几天的狐狸精。如果这样,她宁可是韩骄子,至少还让她觉得心动。

第九十三章 暴怒的韩骄子

雨墨问:“你哭什么,为什么会哭?就算你不乐意,也不用哭嘛。”他说着抹去她脸上的泪珠,轻轻吻落,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宛如蝴蝶展翅般轻翼。

春心觉得湿湿的感觉很是难受,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突然大叫:“我不乐意。”丫丫个呸的,她明明说了不喜欢,他还要用强,这不是强奸是什么?

她大喊:“救命——,救命——”

刚一张嘴,就被他狠狠吻住,他进入她的口腔,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剧烈地亲吻她。

她闭紧嘴,拒绝回应他。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声音冷冷道:“她说了不乐意了,你放开她。”

那个声音就好像烈日下的一道清泉流进她心里,让人又甜又凉很是舒服。

是韩骄子,她几乎惊喜地叫出声,“韩骄子,快救我。”

雨墨被从床上拽了下来,他暴跳如雷,大怒道:“韩骄子,你干什么?”

韩骄子冷冷道:“她说过不乐意的。”

月光下他衣着如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流畅而华美。微仰的脸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却如深海般难测。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想念,她扑过去,扑到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别哭,没事的。”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头,“我也刚知道你在这儿在,原谅我没有早点来看你。”

看着两人相拥的样子,雨墨跳了起来,“你说不乐意,你跟我不乐意,跟他就乐意了吗?”

韩骄子吼道:“你给我闭嘴。”

雨墨根本不闭嘴,仿佛受了刺激似地,在原地不停地蹦跳。他胸腔里鼓鼓地全都是火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反正看见两人抱在一起。他心里就不舒服。

伸手去抓韩骄子的肩膀,想让他们两个分开。

他的力气很大,韩骄子迫不得已放开春心,冷声道:“雨墨,你要干什么?”

雨墨大叫:“她是我的。”

韩骄子冷冷地眼神看着他,“她不是任何人的。”

雨墨也看着他,表情忽然狰狞起来,“二哥,我从小到大什么都争不过你,现在竟然连个小丫头你也跟我抢吗?”

“她不是小丫头。她是春心。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朋友,你若要动她,绝对不行。”

此时此刻,韩骄子的表情出奇的可怕。从没见过这样他。他一直是温和的笑着,虽然经常背地里使个坏,有时候也爱使唤人,自认高贵当大爷,但像这样暴怒的模样,却从未有过。

“有什么事咱们出去说。”他冷声说着,转身走出去。

雨墨也跟着出去。

春心抱着肩缩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声音,大约是两人打起来了。她也不敢出去看。只缩在屋里静默地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一片寂静。

夜仍旧深沉,房里漆黑一片。

她看不到人,但是能感觉到有人进了屋。过了片刻,她摸到那人的手。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不由紧紧攥住。

他将她的手拿到嘴边,亲吻着她的手指,将她手心覆在面颊上,低低地声音道:“放心,他不会来打扰你了。”

春心点点头,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抱住他的脖颈,紧紧地搂住他。

韩骄子轻笑着回抱着她,把她放回床上平躺着,就这样拥着她,躺在她身边。

她轻轻地啜泣着,捶打他的胸口,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韩骄子叹口气,轻抓住她的手,“那是族长急招,不得不回来。”

其实是他千年大劫的时限快到了,族长怕他在外面不安全,才会把他招回来。他是被两个族里的长老给架回来的,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他们直接打晕了,装麻袋里背回来了,弄得他连跟她道别的时间都没有。或者在他心里,他也认为他们的缘分尽了。他是狐,她是人,他们能相识,相知已经不容易了,绝不能妄求其他。

春心头靠在他胸口,轻轻道:“我…想你了。”

不知何时泪珠滑落下来,湿了他的前襟。韩骄子在她脸上,轻轻挑了一滴眼泪放进嘴里,味道咸咸的,并不好吃。

以前他就很纳闷过,为什么人会流眼泪,而他们狐族就不会,可现在看着她哭,他忽然也觉很伤心。他也想她,很想她,这一次回到狐族后,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的生活不能适应了。

他似乎不太习惯使用法术了,衣服脏了往床上一丢,等着有人拿去洗,等了好几天见没人动,才忽然想起来春心不在这儿。这还只是开始,到了后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想念她,总是时不时叫出她的名。有一回拉着一个小女狐,对着人家说“春芽,你怎么怎么样”,把那个女狐吓得够呛。

爷爷说他应该清修了,必须把心中的杂念都去除了。他们身为狐族,害人可以,若是对人类有了感情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他不知道爷爷这叫什么理论,他们这一族有一条法规就是不能害人,难道对人有感情居然比害人更可怕吗?

他也觉自己似中了毒,也便听爷爷的话一个人在净室里清修,去除杂念。

三年的修炼,三年的与世隔绝,让他好容易把她忘记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出现了,出现在狐族的总坛之地,也让他所有的清修功亏一篑了。

知道她在这里是个意外,爷爷下令谁也不许打扰他清修,过了三年,他在这一天出关来,第一件事就是在院子里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一路走过草地,旁观了不少男狐女狐们练双修。

在人间待的时间长了,见多了人间男女的欢爱,有时候都不觉得这是在修炼,反倒感觉进到淫秽之地,看多了很容易污了双目。

他穿过小径正准备回修炼之地,忽然听到一阵女人的呼叫,是真的女人,不是狐族,而且那声音很像是春心…

他有一霎那的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修炼修出幻觉来了,才会把每个声音都想成她。

可那声音太真实了,他忍不住循着声音找去,竟真的看见她,在月光中她被雨墨压在床上,正挣扎着呼救。

雨墨虽然顽劣,但根本不会做出这种强迫人双修的事,狐族男女在一起都是自愿的,没谁会被迫跟谁。

他很奇怪他会这么做,但更多的是愤怒,浓浓的愤怒。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情绪,但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似乎所有修炼三年的成果完全崩塌了。

他和雨墨打了一架,这是两人第一次打架,雨墨的道行不如他,自然是打不过他的,但他却跟发了疯似地,打起架也混不要命,让他一度几乎招架不住。

他不知道雨墨这是怎么了,甚至面对春心,他也失去了理智。两人打了许久,在狐族是不允许打架的,也是怕族长知道了会惩罚,方才住了手。雨墨气呼呼地走了,他留在原地,忍不住想,难道她,就是他所要经历的劫数吗?

回到屋里,看到流泪的她,心里更加相信她是他的劫数,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丢下她。

春心哭着,也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跟他说了多少话,后来实在困倦了,便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韩骄子还在身边。她摸了摸他的脸,温温的,感觉很真实,她这才放了心,原来他是真的在她身边的。

韩骄子睁开眼,见她这模样,不由微微一笑,“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春心摇摇头,“睡多了,就睡不着了。”其实她是怕自己闭上眼,他就会消失,再也见不着他了。

她起身穿好鞋,回头笑道:“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做了三年饭,你可要试试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她说着转回身,乐颠颠地跑了出去。

韩骄子突然觉得心中涌起一种很大的幸福感,这种感觉很奇怪,暖暖的,甜甜的,很新鲜,很独特,是他以前从未经历过的。

从窗户里看见春心蹲在外面的院子里,用一个芭蕉叶扇着一个小火炉,炉子上放着一只小锅,正咕咕冒着热情。

他的心情豁然大好,起来穿好鞋,一边看着她,一边梳着他那一头长长的黑发。他的头发保养的非常好,每天都要花很长时间打理,一个人在山洞里清修的时候,偶尔闲着无聊,也会靠梳理头发打发时间。

现在,他们两人的样子,实在像极了人间的小夫妻,她是早起做饭的妻子,而他就是等着妻子端饭进来的丈夫。那么吃完饭,要不要下地干点活呢?

他摩挲着下巴深深地想,脑中幻出的都是自己拿着把锄头的模样,身子忍不住抖了抖…他是绝不会做这种粗重之事的。

这时候,春心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见他那懊恼到不行的样子,不由问道:“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韩骄子扔了梳子,笑着扑了过来。

她手里端着一碗粥,里面放了些小白菜还撒了一些芝麻,闻着就觉味道好香。还有一个碟里,放着白白的东西。

他拿着筷子挑弄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

第九十四章 狐狸交配纪事(一)

“是山里采的野萝卜,我把它腌了一下,味道很好。”她说着放下碗筷,对他笑道:“你们这座山真是个宝地,种什么长什么,生长期还特别短,若是能在这山上开块地就好了。”

韩骄子感染了她的快乐,不禁笑起来,“难道你不想回人间了?”

她顿时双眸一亮,“我可以回去吗?”

看到她闪亮的眼神,韩骄子忽觉心脏被什么撞了一下。他知道族长为什么会留她在此,天上人间从来没来过人类,为了怕会泄密,不得不把她留在这儿的。

可若是有他的担保,她应该能重回人间去,但她就这么不留恋这里,不留恋他吗?

他轻声问:“若是你离开这里再也见不到我,你也会愿意吗?”

她微觉诧异,“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或许不行。”

春心想了想,在离开这里,和跟韩骄子在一起之间她真的很难抉择。她是人,总待在狐狸的地方算怎么回事?可她也真的很喜欢韩骄子嘛。这种喜欢的感觉很奇怪,不同于对浩然,她也说不上是什么,反正总之是不一样。

她,真的可以扔下他不理吗?

看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韩骄子不禁幽幽一叹,“你选择不出来吗?”

或者他应该庆幸,她没有在两者之间,以最快的速度放弃他吧。

春心咬着唇,“你真的能跟族长说,让我走吗?”

“说说看吧。”他吃了口饭,瞬间觉得入口的粥饭也没那么美味儿了。

再次见狐族族长是三天之后的事了,春心没想到族长会这么快见她,不知有多少回她跑到族长的小院去求见,都被看守给挡回来了。

韩骄子站在族长身边,对她点了点头,她很觉这是他在族长面前的说服奏效了。

族长瞧了瞧春心,又看了看韩骄子。“你说就是这个丫头救了你的命吗?”

韩骄子恭声道:“是,爷爷。”

听他叫出“爷爷”两字,春心很觉自己的唇抖了一下。看着两个年岁差不多的人,一个叫另一个爷爷,这种感觉很奇特。就好像一个大南瓜在和一个差不多的南瓜在排资论辈。

韩骄子微笑着向她介绍,“这是我爷爷。”

这位狐族族长名叫韩风华,风华绝代的意思,至于为什么姓韩,起因是他还没练成人形前,被一个姓韩的人家收养过。为了感恩。便跟了人家姓。以后他的子孙也都跟着姓了韩。

这是韩骄子告诉过她的。只是那时她绝没想到他爷爷会是族长。

“爷爷。”春心立刻打蛇顺棍爬,自己都觉得叫得太甜了,甜的腻人。

族长呵呵一笑,“你这丫头有点意思。这不是占我老人家便宜吗?”

确实,韩骄子的爷爷少说也有几千岁了,当她的老老老祖宗还差不多。

春心豁出脸去,狗腿地巴结道:“看您的容貌,其实很想叫哥哥的,又怕唐突了您才没叫出口。”

韩骄子笑着在她头上点了一下,“你这丫头,才三年不见,学得这么贫嘴了。”

风华族长也不禁微笑起来。又道:“骄子说你想离开这里,其实让你离开也可,只是我们狐族居住之地是异常隐秘的,绝不许泄露出去。”

这点春心自是知道的,忙道:“这点爷爷无须担心。我来的时候是晚上,根本看不见路,也不清楚到了哪儿,你就算把我放下山,让我回去都不可能,又怎么会泄得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