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大洞套小洞连环洞一样的设置,一共三个小洞,每个洞就是一间房,中间住着月花,另外两间是两个侍女在住。

两个小蛇精守在洞前,一看见她便亮了宝剑,“哪儿来的丫头,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春心笑道:“我求见洞主月花,我是她的朋友。”

两个女妖对看了一眼,一个道:“你且等着。”她去后不久便回来,“洞主叫你自己进去。”

春心点点头,走进中间那个洞。月花倒也是个风雅之人,居然在洞口安了个门,还挂着几串珠帘,随着门开合,那珠帘叮铃铃作响。

她进到里面,洞里布置与人家房间无异,一进门,左侧放置着一个梳妆台,上面放着几盒胭脂还一个淡青色的,插满鲜花的花瓶。门右侧是一个案几,上面放着青铜的香炉,袅袅青烟燃起。而在房间正中是一张很大的床,此时月花正站在床边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人。

一个女人盯着一个男人看也没什么,但要是盯着一个一丝不挂的裸男可就那个了。

床上躺着的正是韩骄子,双目紧闭,似是沉睡状,只是他身上一丝布缕也无,光溜溜的好像剥了壳的鸡蛋。

春心莫名的想叹气,此情此景,她该视而不见,还是恼怒的扑过去呢?

还没等她叹出声,月花已经回过头来,道:“韩骄子受了重伤,我用内丹帮他调息,目前已无大碍,只是他一时醒不过来,要在这儿休息几日。”

春心点点头,“多谢月花姐姐了。”

月花忽然轻笑起来,“你这丫头,看你这么坦然,怎么一点不吃醋呢?”

春心叹口气,“韩骄子最重要,至于其余的…也便罢了。”她没那么小气,不会连这点醋都吃的。

月花“噗嗤”笑出来,“这么一看,我倒不如你了。若是别人敢这么对待我的情人,早就一刀砍过去了。”

春心苦笑,她果然没她那么豪迈的。

月花看她表情,不由哈哈大笑,“你放心,我只是为他疗伤,你要不放心,就在这儿留几日吧。”

春心颔首,明天就是正式升堂的日子了,她和韩骄子都赶不回去,只能先把这事搁搁,就像她刚才说的,什么事都不如韩骄子重要。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与他相爱不分离

在洞里住了几天,这几天月花对她还算周到,虽然时不时会露出原形吓她一吓,只要她不在意,日子倒也过得不难。

以前韩骄子受了伤就是这样没日没夜的昏睡的,就像原来在村子的时候一样,他也不是真的睡觉,只不过是在修养练功。

七天之后,他终于修养完毕,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韩骄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月花,然后张嘴就问:“春心呢?”

月花轻哼一声,转头看一眼春心,“臭丫头,他心里惦记的还是你,亏得我耗了内丹来救他,真是好心没好报。”

春心微微一笑,“月花姐姐的大恩大德,我们不会忘记的。”

月花闪开身,让她靠近,韩骄子挣扎着做起来,一见她就紧紧抱住喃喃道:“能看见你真好。”

春心安抚地拍了拍,“放心,我没事。”

“那一早,我起来,看不见你,以为你生气走了,慌忙四处寻找,还以为你不会理我了。”

春心羞赧低下头,提起那一晚她就觉得脸发烧,尤其月花在后面惊叫道:“原来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更让她羞涩难当。

韩骄子也被月花看得有些羞赧,一张脸红成粉布,以前他也不是没修习过双修之术,但是却绝不像和春心在一起一样,是这么的欢愉,这么的快乐,这么的心神合一。

月花见两人亲热的样子,也觉自己碍眼,便转身出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过头来,“你们玩玩可以,可别真动了真情。”

韩骄子一呆,“那日你不也说自己动了真情吗?”

“我是哄你玩的,人有什么好恋的,天下男人都是王八蛋。却不像你,人妖相恋,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她说着已出了门,“哐”地把门关上。也不知是在泄愤还是什么。

春心和韩骄子都不禁有些失神,两人的手紧紧牵着,谁也不肯放开谁,过了好一刻,韩骄子才道:“那晚之后你为何离开,可是不高兴吗?”

春心摇摇头,“事情太突然,一时无法接受。”

“那现在呢?”他期待地目光看着她,一张苍白白的脸上因急切现出一抹燥热的红。

春心抓紧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刀山火海,雷劈天劫,咱们一起经受就是。”

这样的情意让韩骄子感动的无以附加,只觉自己眼眶湿润,那泪好险没滑落下来。他是狐狸精。狐狸怎么能流泪?

吸了一下鼻子,慌忙把泪收回去,春心看着他,感觉怪可惜了的,那泪可是无价之宝啊。

她忽的一低头,看见他那光裸的身子,这才想起自己和他坐在一起的姿势极为暧昧。她羞的双霞绯红,慌忙放开他退到一边。

韩骄子哈哈一笑,“都被你看光过了,还要害羞吗?”

春心横他一眼,从床头抓下衣服扔在他身上,“还不快穿起来。”

月花也真是的。治伤就治伤,干嘛把他脱的光光的。

韩骄子含笑着穿好衣服,他下了床,走动几步挥了挥手脚,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便道:“我既好了,咱们先回京城吧。”

春心道:“咱们得罪国师,若被他抓到可如何是好?”

韩骄子也颇觉头疼,那个国师实在厉害,但是春心现在正在紧要关头,她不到场,那案子也不知审成什么样,总要回去看一看的。

他道:“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那国师也不是神仙,我去求了月花跟咱们同去,也不同太怕他。”

听他提起月花,春心本想酸他一酸的,可到嘴的话又说不出来,不由心里暗叹,连吃醋都不会,看来做道士时间长了也是麻烦。

跟月花说了要一起进京的事,月花正觉寂寞呢,便爽快答应了。她一向喜欢热闹的,在这冷清的洞里呆不了几天便难受的很。

三人一起上路,有月花在,春心倒觉放心不少,他们三人合力未必打不过玉虚,而且回到京里若是能请明澜从中斡旋,或许能叫那老鬼放弃杀机。

他们心里焦急,连夜赶路回到京里。

韩骄子心细,在进城门时给她披了个斗篷。春心还想问他要干什么,看见那盘查严密的守卫,顿时止了声音,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事情大大不妙。

进了城,春心第一件事就是先去见了南门,向他打听官司的事。

南门一见她,连连叹气,“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这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前几日在刑部大堂已经判了你诬告王妃,现在官府发了榜文,正抓你呢。”

春心一惊,就算明琪他们把证据都破坏了,也不至于如此,怎么会出这样的纰漏?

南门把审案大致经过给她叙述一遍,虽然他没上堂,但这件案子被吵嚷的沸沸扬扬,有好事的把其中经过传出来,便弄得满城皆知了。

堂审之前,朱炳星派去拿婚书的人并没有拿到婚书,不仅如此,李家大火,一切化成灰烬,就连浩然的父母也被烧死了。

出了这样的事婚书自然拿不到了,朱炳星也知道其中有蹊跷,李家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在这个时候失火,这事不叫人生疑都难。但他这个主审官本就当的憋屈,现在只管拿证据说话,可管不了那些人背地里的勾当。

没有婚书就不能证明红霓成过亲,也就是说浩然所说的证词不足为信。现在所有能掌握到的证人证词都在红霓手里,春心又不能在场申辩,她反告春心诬告,这一点也不难。

根生变成了傻子,陈秀花根本没找到,对于明澜来说,一点有利的证据都没有。他辩不过明琪,气得满脸铁青,大骂明琪阴毒,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明琪冷着脸对朱炳星道:“朱大人,既然案子审到这里,也该明朗了,就请宣判吧。”

朱炳星左右为难,本来想再拖上一拖,可是明琪根本容不得他喘息,大拍桌子说要告到皇上面前,这都审的什么案子,有损皇家颜面云云。一定大帽子扣下来朱炳星也莫可奈何,这才判了春心诬告,红霓胜诉。

春心听得直皱眉,有这样的结果是她没完全想到的,更纳闷的是明澜居然乖乖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南门道:“现在京城不是久留之处,你要么赶紧出京,要么到端王府里躲躲,现在外面在抓你,也只有那里还算安全了。”

春心一想也是,端王府不是哪个人都敢搜的,她只是被指诬告,还够不上朝廷钦犯的罪名,不会大肆追铺,也不会因为找她而大搜端王府。

让南门准备了一辆马车,他们三人当即赶往端王府。

为了审案的事,明澜已经气了好几天,连着几日都不愿出门,在家里不是吃就是喝。

春心上门的时候,他正在屋里吃糕饼呢,吃一口骂一句。看见春心进来,立刻跳起来,“你这丫头还知道回来啊。”

春心叹口气,说自己在外面出了些事,赶不及回来。

明澜正找不着人说话呢,见她来,便嘚啵地说一通。

他派人去拿婚书,据浩然的父母言称婚书本来是在家里的,浩然休妻的事他们也是听说不久,浩然一直没说该怎么办,他们两口子便留着婚书没处置。可是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那婚书就没了。

派出去的护卫见没个说法就走了,刚出了村子,忽然觉得不对,再转回去,却见那里已经着起火来,火光冲天,根本救不了人。

火光中隐约有几个黑影闪过,似是有人放火,他们追过去,那些人早已跑了。

再听一遍这事,春心的心里痛的依旧无以复加,她和李家做了那么长时间邻居,对他们都是有感情的,更何况那是浩然的父母,他心里一定是很难受吧。

问明澜,浩然现在在哪儿。

明澜冷笑,“你关心的人还真挺多。”随后又道:“他已经回去办丧事了,朝廷有规制,父母亡故要守孝三年,大约三年之内他都不会回京了。”

春心深深叹息,是她害了浩然,也害了他的父母,若不是硬要他作证,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其实在堂上朱炳星裁判,也并不全因为证据,而是另一外一人,明澜气的就是这个。就在朱炳星犹豫不决时,兵丁来禀报,说国师派来了使者要问话。

朱炳星忙叫把人请进来,那使者一开口便问道:“春心何在?”

春心自然不在的,使者便威胁道:“你等听着,若找到她一定禀报国师,必有重赏。”

堂上有的人达官贵人,哪个拿出去都是响当当的,而这不过十几岁的小老道,显然没把两位王爷放在眼里。国师威望所致,都隐忍着没有当场发难,但心里早就气炸了。也因为这小道士的到来,朱炳星才会下那么大功夫,全城贴告示拘捕她。他这么做,也有些巴结国师之意。天底下还有人敢惹国师的吗?

说到这儿时,明澜皱皱眉,“你到底怎么惹着国师了?”

春心摇头不肯说,她若说打了国师大人高贵的头,八成明澜要以为她疯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母女相认心凄然

两人说着话,月花从外面进来,一眼瞧见明澜,顿觉喜欢的不行,她对韩骄子使了个眼色,那意思说,“这人我看上了,你别破坏。”

韩骄子微笑点头,若她能绑住明澜,少个人跟他争抢,他也求之不得。

在端王府里住了几天,这几天月花使尽浑身手段勾引明澜,明澜刚开始还不为所动,到了后来也不禁被美色所迷,让月花勾搭着滚上了床。

春心千叮万嘱,让月花小心,千万不能对明澜身体有害。妖精体内都是有内毒的,一两次还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要是次数一多难免对身体无益,就算月花不是故意,也有可能叫人死于非命。

月花笑着去拽韩骄子的胳膊,“你还是先顾好你们吧,要不要我去给你们配两副药,好去去他身上的毒?”

春心大囧,“不要。”

韩骄子却含笑,“那就多谢姐姐了。”他施了大大一礼,立时让春心的脸更红了。

两人自去春色无限,也没人再来烦扰他们俩,倒落得个清净。但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春心心里不甘心,若让那些残害李家人的恶徒逍遥法外,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明澜已经去查了这事,但迟迟没结果,没有找到放火的人,火场上都焚烧干净一点线索都没有。就算心里怀疑是明琪所为,没有线索也不敢把事情捅出去。而就在她一筹莫展之时,端王府里来了个救星。

谁也没想到清心会来,一大早听到管家来报,说来了个要饭的道士要见她,她还心里纳闷呢。

清心穿着双破草鞋,身上衣服不好好穿,敞着怀,搭在肩膀上,放在手里。一走起路来。那草鞋趿拉着,都奏出音乐来了。身上的气味儿,又酸又臭,直能把人熏出二里地去。

王府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让这么个破烂道士进去?大门守卫不让他进,在门口撕吧了一阵,那道士索性坐在地上哭闹了起来。

打又打不动,轰又轰他走,门房没法,这才进去报了管家,然后就是管家咧着嘴跑她面前来。

看管家愁容满面的样子,就知道被清心折磨的不轻。

想到师父胡搅蛮缠的样子,她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匆忙到了大门。清心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几个门房大声教训着,而那几个门房已经被他讲的处在崩溃边缘了。

他一眼瞧见春心,兴奋的挥了挥手,“徒弟。师父来救你了。”

春心脸黑了黑,有个这么荒唐的师父,她还真该怎么办了。

匆匆把他拉进门去,往他身边一靠顿有一股酸气袭来,她掩着鼻子,问道:“师父怎么进京了?”

“知道你有事,为师特来解围。”清心捋了下胡子。笑得灿烂,“为师给你带来个人。”

他说着跑到外面对一个穿斗篷的人影招了招手,那人闪身进来,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春心带着他们到了自己住处,那人一揭开斗篷,露出一张女人脸来。

“是你。”春心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明澜百寻不到的陈秋花,竟然会跟着师父在一起。

陈秋花望着她,抿着唇一言不发,脸上竟微微带有些歉意,让春心稀罕无比。

清心笑着讲述了遇上陈秋花的经过:他在上京的路上。忽然看见一个女人急匆匆的从身前走过。她满脸惊慌之色,似是被人追捕。他是不认识陈秋花的,但一眼看出她头上有黑气,那是将死之相。

他心中一惊,忙在后面跟着她,眼见着她进了一片树林。

女人走的很急,身上背着一个包袱,瞧着重量应是金银之物。她进了林子,随后两个壮汉跟了进去,他本来以为是打劫的,也跟着进去,后来听壮汉的语气才知道,这两个人是因为一些事必须要除掉她。

他救下那女人,问了姓名方知是春心的继母,也因为带着她,沿途被人追杀两次,才会迟了些时日到京。

春心听说陈秋花被人刺杀,心中暗惊,问道:“你可知是何人要下毒手?”

陈秋花忽然“哇”地哭了起来,她根本不想去想这事的,但是知道她在哪儿,走的那条路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女儿红霓,她的出逃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如果你女儿会想下狠手杀你的话,哪个当娘都会心碎吧?

春心看她哭,就知道是为什么,那些杀手话里话外带出的意思,无非就是嫌她碍事了。只是到底是红霓下的令还是明琪下的令,其中就耐人寻味了。

她安慰了陈秋花几句,又问清心打算怎么抹开这个结?红霓占了她身份的事总要解决的。

清心笑道:“贫道自有妙计。”

叫春心换了身衣服,也跟陈秋花一样披上斗篷,三人就出门了。

韩骄子怕她有事一定要跟着,清心忍不住取笑他们,“你们两个感情倒是进步的很快。”

春心脸一红,还以为师父看出了什么。

请管家为他们准备了马车,明澜吩咐过府里,她有什么事都要配合,这马车备的倒也顺当。

四人挤上一辆车,春心问师父去哪儿,清心却含笑着不说,眼看着车踏过朱紫街,走到一座大宅前。

她掀起车帘一看,见那宅子正是苏侍郎府,不由一怔。

清心笑道:“你且等着,为师进去瞧瞧。”

叫陈秋花跟着一起,两人跳下车,在门口与门房磨了一会儿,才被放进去。

春心暗暗奇怪,也不知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来苏府做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府门大开,苏夫人从里面急急出来,她走得很快,双脚生风,连平日的体面都不顾了。

几步到了马车前,手扶着车辕,未语泪先流。

“女儿,娘对不起你啊。”

春心纳闷,看看后面的清心,这老道手捋须髯,笑得一脸坦然。

她下了车,苏夫人一把抱住她,失声痛哭起来,这一哭更把春心给哭愣了。

苏夫人拉着她往府里去,紧紧拽着她的手满是汗,可见她心里也是紧张的。

到了里面直接奔了后院住处,把几人让进去,吩咐丫鬟小红,没什么事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匆忙关上门,屋里已没了外人,苏夫人才开口道:“先几次我就觉得和你有缘,总感觉你才是我女儿,那日公堂之上判下结果,还不相信那是事实,琢磨着哪一天找到你哪怕认个干女儿也是好的。没成想你真是我的女儿…”她说罢又哭了起来。

春心却不觉激动,只疑惑地看着清心。

清心解惑道:“当年苏夫人遇歹人袭击时正是为师救的她,当时贫道便说要为她寻回女儿,若是有缘可收为徒。为师可以证实,你才是苏夫人之女,且方才陈秋花已经见过苏夫人了,坦诚红霓才是她的女儿。”

苏夫人对清心是信奉如神明的,清心道观能维系下去,其中少不了她添的香油钱。她不相信清心道长会骗她,本来她就对红霓的身份有些怀疑了,红霓长得与她相似的地方并不多,那一日突然有个女人冲过来认亲,后来又出现春心打官司的事,她的疑心更重了。

虽然最终证实春心是诬陷,但她的疑心却没有去除,反倒更加疑惑。今日有了清心的澄清和陈秋花证实,她自是信了十足十。

她拉着春心,满怀歉意道:“女儿,都是为娘的错,错信了奸人,害你受苦了。”

春心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虽然苏夫人认下她,但她并不觉得开心。天理伦常,母女情深,却要经过这么多波折。

韩骄子忽然问道:“苏夫人既生下女儿,难道她身体有何标记竟全不知道吗?”

苏夫人叹息一声,“我生下孩子就大病了一场,孩子基本没怎么带过,都是奶娘带的,对孩子身上的标记也不清楚,只约略知道她身上并没胎记。”

苏夫人认回女儿,想留春心在府里住上几日,春心本不想同意的,可看她那么期待的眼神又有些不忍。毕竟她没有错,若硬说有错,那就是对红霓太推心置腹了。

韩骄子劝道:“你就留在这儿几天吧,毕竟是你的母亲。”

春心点点头,或者她真该和苏夫人好好谈谈了。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拢被而谈,这一夜她们说了很多,从春心小时候开始说起,一直讲到和师父学了道。

苏夫人问的很仔细,她养父对她好不好,学道辛苦不辛苦,春心都一一说了。既然都是以前的事,也没必要再徒增她的担心,对于陈秋花百般刁难和根生护短之事一句没提,只说自己一切都好。

苏夫人顿觉欣慰,双手合十对天,谢老天没让自己女儿受苦云云。

两人直聊到第二天清早才沉沉睡去,次日春心一睁眼,却已不见苏夫人的人影。

问过府里伺候的丫鬟,方知苏夫人一早出去了,只是却不知去了哪里。

春心忽然觉得眼皮乱跳不止,隐隐有什么事要发生,她慌忙去找清心,一进门便叫道:“师父,你算算,最近可有什么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