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块朝着书铺走去,沈尧讲了进他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听到沈母病了,楚蝉忙道,“伯母没事了吧?”

沈尧笑道,“好多了,不然我也不会出来找你的。”

楚蝉点头,“没事就好了,替我问候伯母。”

沈尧点头,又问楚蝉,“阿蝉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还能做什么。”楚蝉道,“去先生那儿上课。”

沈尧看着楚蝉一日比一日娇嫩的面容,笑道,“我们阿蝉越来越好看了,难道没郎君说喜欢你?”

楚蝉笑道,“沈大兄快别说笑了,不过最近的确跟一郎君关系亲近不少,不过感情的事强求不来,顺其自然,看我同那郎君最后是否真的有缘。”

沈尧呼吸一滞,心口便有些闷闷的疼,他的神色有些痛苦,楚蝉问道,“沈大兄,你怎么了?”

沈尧笑道,“没事,许是前些日子照顾母亲,有些累着了。”

楚蝉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待以后沈大兄得空些了再去也成。”

“不碍事的。”沈尧笑道,“书铺不远,等买了书我们在回去。”

两人到底还是先去了书铺,楚蝉挑了沈尧说的那几本帛书,这才又回了楚家,楚蝉留沈尧下来吃饭,沈尧拒绝了,“我娘还在家中,我有些不放心,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阿蝉。”

之后沈尧又频繁的来楚蝉,都是晚上楚蝉从澹台先生哪儿回来之后他才会过来。总是邀楚蝉出去走走,楚蝉也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了。

沈尧邀请楚蝉的事情也传到了卫珩耳中,听了千里的消息,卫珩温和道,“不必理会,阿蝉会看出来的,也会处理好的。”

楚蝉知道沈尧和卫珩完全不同,卫珩那人对人冷淡冷情,若是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总是不一样的,要么喜欢了要是就是图什么,况且到了卫珩这样的身份和性格,做不出为了求什么而接近一个人的,所以她才肯定卫珩喜欢上自己。

沈尧却不一样,他对楚蝉的态度一直都是一样,以楚聿好友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以兄长自居,平日两人也经常会去书铺或者在院子里对弈一盘。

可她这几日明显感觉沈尧对她的态度和以往微微有些不同了,更加亲密,更加包容,神色也有了些变化,她便晓得沈尧对她怕是也有了感情?

楚蝉只把沈尧当成兄长,自然不愿同他有什么感情纠葛。

她不能直接当面说什么,可下次沈尧在邀她出去买书,买笔墨时她便拒绝了。

如此几次,沈尧就知道了她的态度,他苦笑,“你这丫头,果真是…”

“罢了。”沈尧叹息一声,“我晓得你的态度了,阿蝉,我只希望你以后能过的很好,不过你不必在避着我了,我有分寸的。”

之后沈尧便不再频繁的出现在楚家,偶尔会来一下,同楚聿楚弘楚蝉她们聚聚。

之后的几个月楚蝉又和卫珩出去过两次,都只是出去走走,卫珩也并未在做出出格的举动,楚蝉晓得他最近有些忙,两人见面次数也不多,只有秦王偶尔会召她进宫,两人才会碰面。

很快就到了年关,周氏被休也差不多一年了,周氏到底还是楚珍跟楚志的娘,这是不可改变的,所以等楚家人过了大年夜后,楚蝉给做了不少干粮,又给了楚珍楚志一些银钱,“你们也该回去看看你们的娘了,邺城距离夷洲有些远,我雇一辆马车在找几个侠客送你们回去。”

第86章

楚珍和楚志都不喜周氏作为,但周氏到底是她们亲娘,两人不可能不管她不去看她,所以都点了点头,同意了楚蝉的安排。

楚蝉安排的很好,翌日早上,两人就坐上马车去了夷洲。

前段日子下了雪,路上不好走,花了十来天才到了夷洲,都快正月十五了。

夷洲和邺城不同,没有邺城的繁荣,楚珍如今内心平静,并没有要见到周氏的高兴。

一路到了周家,上前敲门,跟随的几个侠客都在身后,是要一同住在周家的,他们还要护送两人回去,楚蝉都已经把银钱给付了。

周家很快有人开门了,正是老家老太,楚珍两人的外祖母。

周老太瞧见是兄妹两人,欢喜的道,“阿珍,阿志,你们怎么来了?”

楚珍笑道,“回来看看娘,外祖母,娘呢?”

周老太叹息一声,领着两人往里头走,“别提你娘了,她这些日子大门都不肯出一步,一直闷闷不乐的待在家里,我想给她找一户人家都不成。”周老太说着注意到身后的几个侠客,诧异道,“他们是?”

楚珍道,“是大姐请的侠客们,护送我们回来的。”

周老太哦哦两声,这才把人都请了进去。

楚珍和楚志去看了周氏,周氏见到两个孩子立刻就哭了,拉着两人嘘寒问暖的,一边问楚父可原谅她了,又把楚婵给骂了一顿,让两人觉得周氏精神都快不正常了。

楚珍跟楚志两人还以为娘在家待了一年能好很多,没想到还是如此,都有些失望。

在周家待了几日,两人实在受不了周氏了,便又赶了回去。

正月十五这日,卫珩过来楚家邀了楚婵出去,夜市人多,两人也怕被人认出,卫珩让千山去挑选了两个狐狸面具回来,两人都带在脸上,这样任谁也认不出他们。

卫珩一路上都牵着楚婵的手,甚至连手心有些渗汗的时候也未曾放开过,就这样牵着了一路,碰见什么稀奇的玩意儿或者事情,两人就会讨论一番,或者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也会跟对方讲。

两人的话多了不少,直接夜色越来越暗,集市的人群渐渐消散,卫珩才送了楚婵回去。

回到楚家大门口,卫珩揭开脸上的狐狸面具,又帮楚婵取下,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早些回去休息吧。”

“你也是。”楚婵温和道。

过了半月,楚珍和楚志从夷洲回来,楚婵没多问什么,只准备了一桌好吃的吃食,吃了后让两人去休息了。

之后的日子楚家有些忙碌起来,特别是二房,楚芸快要嫁人了,许多事情都要准备。

直到四月初,楚芸才嫁了出去,楚家才得了空闲。

楚家空闲,卫珩则是忙碌不少,整日在宫中处理政务,秦王吃丹药的时间也越来越密集,从以前的几天一颗到现在一天就要服食一颗,脾气也渐渐有些不好起来。

秦王还催白神医赶紧把不死药炼制出来,可这世上哪儿有什么不死药。白神医无法拒绝,只能每日不停的炼制丹药。

只 是没想到这日意外发生了,夜里的时候白神医炼制丹药,放入不少灵草,最后还放入了硝石,雄黄,这两样都是炼丹的主要材料,最后又加入了木炭,木炭能够吸收 掉里面难闻的味道,所以白神医偶尔会放置一些木炭,不想最后放多了些,白神医也不好再弄起,打算看看最后起炉的丹药会是如何。

炉子下面生火,白神医想着要出去寻些材料过来,便又出了炼丹房,不想刚走出去,炼丹房里忽然传出轰隆一声巨响,白神医察觉身后一股热浪用来,将他掀翻在地。

白神医摔在了旁边的花园里,并无大碍,他惊惧的朝着炼丹药的位置看去,大殿被炸的面目全非,房门被炸烂,到处都是一地的碎末。

很快就有侍卫去禀告了卫珩,卫珩披了件袍子就匆匆赶去,瞧见白神医便道,“神医,您可有碍?”

白神医摇摇头,“我没事,卫大人不必担心,就是受了些惊吓。”

卫珩朝着炼丹房看去,瞧见一片狼藉,瞳仁收缩了下,转头问白神医,“神医,这是怎么回事?”

白神医看着侍卫都去收拾炼丹房不在附近,这才低声道,“我也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方才正是炼制丹药,添置了几道东西进去,没想到刚出来就被炸开了…”

卫珩想起玉矿山被炸的事情,低声道,“这事还请白神医对他保密,只说是天雷炸了炼丹房。”

白神医点头,“大人不交代我也知该如何说。”

这事情果然被秦王叫去问话了,白神医的说法是,有的丹药会引来天雷,这才遭此祸事。

秦王却是觉得白神医这话应该是不死药炼成,这才把大殿里的人人都遣了出去,问道,“白神医,可是不死丹药将成?”

白生意怔了下,这才呐呐道,“许是,许是,还请大王再给些日子让老夫好好炼制这丹药。”

能够引来天雷表示不死丹药将成,秦王大喜,立刻遣人去帮白神医把东西搬至另外一寝宫,给白神医做药房。

侍卫把东西都搬去了新的寝宫,旧的寝宫也在修整当中。

入夜后,卫珩去了白神医的寝宫,问了白日的事情,“神医,你还还记得当初具体是怎么回事?”

白神医点头,便把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卫珩问了不少细节,甚至连给了什么东西的比例都问了问。

最后白神医问道,“大人,您可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卫珩心中想到什么,并未表露在面上,“暂还不清楚,待侍卫搜搜看,看看是不是能找出什么来。这事白神医不必操心,所有的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

白神医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卫珩回去寝宫后,一夜未曾休息,在帛卷上写写画画,翌日就把一份帛卷封好让千山送出宫去,叫给卫钬,里面有需要让他办的事情和一些注意事宜。

翌日,卫珩去找了楚蝉,两人做了马车在邺城闲逛起来,封上帘子后,卫珩把楚蝉整个人抱在了怀中。

卫珩个子高,楚蝉个子在姑娘家里头不算矮的,可还是比卫珩矮了一个头,这会儿被他以整个人都抱在怀中,楚蝉有些怔住,也有些不习惯,微微挣扎了下,见他力气又收紧了几分,这才不在挣扎,任由她抱着,楚蝉温声道,“可是碰见什么事情了?”

卫珩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并没有答话,只柔声道,“阿蝉,等我明年去娶你可好?”

楚蝉沉默了下,点了点头,没在说话,卫珩也不言语,两人安静的待在一起。

好半晌后卫珩附身含住她的唇。

回到楚家后,楚蝉看着卫珩的马车离去,她站在门外有一会了,直到马车出了巷子口这才收回了目光。今天的卫珩有些奇怪,她自然感觉出来了,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翌日,宫里发生了件事情,秦王的宠姬被秦王一剑杀了。

据说是邀月抱怨了卫珩两句,说他给大王吃的那些药丸有问题,秦王一怒之下就杀了她。

秦王的性格也越发暴躁,宫人们稍有不如意便会被他杀掉。

而且吴国最近有些蠢蠢欲动,似想攻打秦国,秦王又加重了赋税来给夷洲的士兵弄了装备,加了饷钱。

一时之间,秦国百姓怨声载道。

不仅如此,就连商铺的赋税也加重了不少。

弄的何氏整日偷偷的辱骂秦王,偶尔还会跟楚蝉唠叨唠叨,让她去觐见大王。

到了六月,楚蝉过完生辰便十四岁了,这里的姑娘都是十四及笄,有的家郑重一些的还会摆宴,会给女儿起个字。

楚家以往不在乎这些,不过楚蝉如今是大王身边的谋士,自然也在意了,所以那日宴请了楚家的近亲,又给楚蝉起了字,字昭华。

昭,代表光明,明亮。

华,美丽而有光彩,繁盛。

这是对阿蝉最好的寓意,期望她美丽光彩照人,也能明亮的做人。

王宫里的日子也越发水深火热起来,秦王病倒了,身上不舒服,无力,找了白神医和大夫们过来查看过,都不晓得大王是什么病,只能在床榻上修养着。

也因此让秦王的性子越发暴烈,每日都会杀好几个宫人泄恨。

王宫之中一时也是担惊受怕,小心翼翼。

秦王也越来越担心,甚至让卫珩找了谋士过来,让他们想想法子可能治好自己。

谋士们自然是没有任何法子的,秦王一怒之下还杀了一个谋士。

所有人都不敢噤声,跪在地上,秦王扔了手中的剑,踉跄的退回床榻上,虚弱的道,“孤养着你们这些谋士有何用!到头来什么事情都办不成,滚,都给孤滚出去!”

谋士们应声退出。

第87章

卫珩扶着秦王回到床榻上,秦王面容枯槁,他躺在床榻上,救命似的拉住了卫珩的袖子,“卫爱卿,如今孤只剩下你了,你可有什么法子能求孤?”

见卫珩不语,秦王又有些暴怒,“你找的是什么神医,来宫中也快两年了,如今连孤的病都治不好,还有不死药也炼制不出,孤要他有何用,倒不如杀了干净!”

卫珩温和道,“大王息怒,白神医正在炼制新的丹药,很快就能治好大王的病了。”

秦王虚弱道,“可如今孤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忽然想起什么,秦王眼中现出一抹光彩,转头吩咐卫珩,“那楚氏不是很有本事吗,连吴国带来的珠子都能穿起来,算术也是了得,说不定她有法子治好孤,卫爱卿,你快去请楚氏进宫!”

“大王,楚氏并不是大夫,她也没法子。”卫珩声音冷淡两分。

秦王暴怒,“孤的吩咐,还不快些请人去!”

卫珩应了声,这才退出大殿,吩咐站在外面的宫人,“大王心情不好,若是喊你们进去,不必进去,待我回来自会让大王消气的。”

宫人感激的看了卫珩一眼,“多谢大人。”

秦王在里面喊道,“卫爱卿快些去请楚氏,孤允你在王宫乘骑。”

卫珩牵了马,直接在王宫中奔行出宫。不少宫人和官员都瞧见了,却无一人敢说,只有穆丞相感叹道,“大王也不知让这卫珩又去请谁来宫中了,只怕性命又是不保,哎,国之将乱啊。”

众人无言,有一人忽然道,“你们猜大王会让卫大人请谁来?会不会是那楚氏?”

“说不定还真是那楚氏,也不知这楚氏能否在大王面前保下性命。”

众人叹息。

卫珩很快去了书院,楚婵正在先生哪儿上课,听闻卫珩早来,邹婧挤挤眼,“阿婵,卫公子怎么这会儿找来了?”

楚婵神色凝重,“别闹了,怕是王宫里的事情。”卫珩从不会在上课的时候来找她的。

邹婧紧张起来,“阿蝉,不会是大王找你吧?我听说大王这段日子杀了好多人,还杀了好几个谋士,你能不能不去?”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楚蝉安慰道。

澹台玉道,“你快些去吧,万事小心些。”

楚蝉点头,这才走了出去。

从先生这儿牵了一匹马出去,两人直接去了宫中,进了王宫后,卫珩温声道,“别怕,一切有我。”

直接去了秦王的寝宫,一进去,地面上就躺着两具尸体,都是被秦王一剑刺死的,根本没人敢进来把尸体拖出去,卫珩神色冷淡的下人,吩咐人进来把尸体拖了出去。

楚蝉抿了下唇,上前跪下,“楚氏见过大王,大王万安。”

方才杀了两人,秦王这会儿再也没一丝力气,虚弱的躺在床榻上,见着楚蝉后双眼亮了两分,“快…快起来,孤问你,你可有什么法子能够治好孤,若是治好,孤重重有赏。”

楚蝉起身,“臣略懂一些岐黄之术,大王若是相信臣,臣就替大王诊治一番。”

秦王有些失望,“没有什么能够快速让孤好起来的法子?”

楚蝉道,“大王只是生病了,只要病治好了,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大王是真龙天子,岂会这般容易被打倒的,所以大王尽管放心。”

“真龙天子…”秦王喃喃细语,忽然大笑起来,“你这楚氏,果真是说话,好一个真龙天子,哈哈哈…咳咳…”

楚蝉学的是法医,对西医略通,这些日子跟着先生学了一些岐黄之术,也就是一般,比起宫中的大夫和白神医是不行的,可如今秦王什么都听不下去,她若是不顺着说,秦王怕是会立刻要她的命的。

跪下替秦王把了脉,脉象虚弱,不出意外,只怕秦王是活不成了,拖着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日子,这话楚蝉当然说不出口,她起身道,“大王不必担心,大王的身子只是有些虚弱,调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你还敢胡说!”秦王大怒,“孤自己的身子孤难道不知道!孤问你,你可有什么灵丹妙药能够治好孤!”

如今的秦王喜怒异常,稍有不如意就暴躁起来。

楚蝉抿唇,“大王只是病了,只要好好吃药就能够好起来,臣不是大夫,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

秦王死死看着楚蝉,喘着粗气,“你连孤的病都治不好,孤要你何用!”

楚蝉抬头,“大王,臣是大王的谋士,能做的只有这些,却不能诊治好大王的身体。”

秦王猛地抽出身边的佩剑,直指楚蝉,“那孤要你何用!”

卫珩上前把楚蝉护在身后,“大王息怒,不如让楚氏去看看白神医的药丸可熬制好了。”

“卫爱卿,你让开!”秦王支撑起身在慢慢站起,朝着楚蝉一步步走去,赤红着眼,“楚氏对孤不敬,孤要杀了她!”

“大王。”卫珩劝道,“请息怒,楚氏有用,杀不得。”

秦王转头看他,“为何杀不得,孤想杀谁都可以!你若是在拦着,孤…咳咳,连你也一块杀了!”

秦王双眼赤红,模样疯狂,“这天下是孤的,谁也抢不走,孤要杀谁,她就必须死!”一步步朝着楚氏走去。

楚蝉方才替秦王检查过,觉得秦王这症状有点像服用毒品之类的东西过量引起的神经性衰竭。

卫珩大概也看出秦王已陷入疯狂,他抽出佩剑,冷漠的看着秦王,“大王,臣不允许你伤害她。”

秦王大笑,“好,很好,如今连你也背叛了孤,既如此,孤就如你愿,让你们死在一起!来人,来人!”

不管秦王如何呼叫,却始终没人进去,秦王红着眼看着卫珩,“是你,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没人进来?”

卫珩淡声道,“还请大王回到床榻上好好歇着。”

“滚开!滚开,全都死去吧。”秦王握着长剑胡乱挥着,神情已陷入疯狂。

卫珩拉着楚蝉躲开,秦王还在原地乱挥着,渐渐的,秦王的脸色涨红,似乎什么都看不见,对着无人处挥动着。突然间,秦王手中的长剑掉落,整个人忽然僵住,然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不在动弹。

楚蝉想要上前查看,卫珩拉住她,“别去,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卫珩走了过去,查看秦王,回头对楚婵道,“他死了。”

楚 婵怔住,虽然知道秦王死是迟早的事情,可如今她和卫珩该怎么脱身,不过见卫珩并不慌张的样子,她知道卫珩怕是早有了打算,卫珩来到她身边,亲了亲她的嘴 角,“我先让人送你回楚家去,接下来这几日或许会有些动荡,不要出门,若是事情若去,我会去找你的,你的食肆最好也关闭几日。”

“那你了?”楚婵抓住他的衣袖,“你打算怎么做?”

卫珩看着她,冷漠的神情渐渐柔和,“我打算宫变,以后这天下就是卫家的了,你等着我可好?”

楚婵听了这话并不意外,从一开始她猜到了一些,只是亲耳听他说去,心里还是有些乱了,“你可知你这样很危险。”

卫 珩声音越发柔和,“阿婵,其实遇见你之前,我一心只想把卫家推到更高处,可是前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这样做,我对这天下没有任何企图,只是有一些 事情必须完成。可遇见你之后,我在想,我所做的事情到底重不重要,我觉得不再重要,只是事已如此,只能这样继续下去。”

楚婵心跳有些快,她看着他不语。

卫珩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先回去等着,这几日哪里都不要去。”

楚婵点点头,又看了卫珩一眼,这才转身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