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牵着她的手朝着宫外走去,“没事了。”

两人出了宫直接骑马朝着徐州赶去,两人共乘一匹马,楚蝉穿的厚实,窝在卫珩前面,被卫珩宽大的大氅包着,一点也不觉得冷,况且这会儿也就十一月中旬,还没开始下第一场雪,没到最冷的时候。

卫珩骑马从集市而过,不少姑娘家的都瞧见了,“哎呀,那不是公子珩吗?这是要去哪儿?前头好像还坐着个人,是谁?”

“没瞧清楚,会不会就是楚蝉呀?他们不是才成亲吗?”

“这楚蝉可真是够好命的,竟然能嫁给公子珩…”

不甘心的叹息此起彼伏。

楚蝉和卫珩自然听不见这一路的叹息声,这般冷的天儿,楚蝉躲在卫珩的怀中,却也只觉温暖异常。

赶了大半天的路,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两人路过一个镇子,在镇子里的客栈住了下来,让小二送了热水进来,两人梳洗一番,卫珩跑了一天,头发上沾满了尘土,楚蝉替他洗了头,让他在床榻上坐下,“先赶紧把头发擦干了,不然待会儿要着凉了。”

卫珩牵起她的手亲了亲,楚蝉抽回手,拿起布巾替他一点点的把头发擦干。

卫珩却总是打断她的动作,时不时的就把人牵过来抱着怀中亲一亲,等再次把人拉在怀中时,低头去亲她的嘴唇,楚蝉挡了下,笑道,“快别闹了,头发还没擦干,待会病了可怎么办,岂不是还要往回走。”

第93章

卫珩抱着楚蝉不肯松手,亲着她的脸颊,喃喃道,“无碍,不会生病,阿蝉,我就是想抱抱你。”

楚蝉不动了,窝在他的怀中,卫珩亲了亲她就这么抱着不动,两人安安静静的待在小小的客栈房间里,外面有风刮起落叶飘零的声音。

等 到卫珩头发干透了,才抱着楚蝉去了床榻上,卫珩搂着她亲了许久,同她说了许多的话,讲的都是他小时候的事情,“几岁的时候我就跟着娘带着阿钬去了乡下的庄 子上,其实我一直觉得那十年是我过的最开心的时候,阿蝉,你知道吗,我对名利没有任何的欲望,可是娘的死让我不得不去争这些,娘的死跟卫家的人有关,王后让 人毒死了她,我父王也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阻止,所以我想让他们得到这世上最富贵的荣华,最尊贵的地位,这样把在把他们碾压在泥泞上,才会更加让他们痛 苦,阿蝉,你在等等我好吗?”

楚蝉沉默不语,心中却犹如被人剐了一刀,生生的疼,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身。

卫珩的声音清脆,低低沉沉,在楚蝉耳边继续道,“等一切事情尘埃落定,我定带你走遍所有的角落,阿蝉,你愿意吗?”

过了许久吗,楚蝉才闷声道,“我愿意,郎君,我会等你的。”

两人都知道这个等是何意,都没有在多提。

翌日一早,两人又启程出发,赶了一天的路,这天晚上就没这么好运了,待在荒山野岭的位置了,天色实在太暗,卫珩下了马牵着楚蝉朝着山中走去,“不怕,晚上有住的位置,我带你去。”

两人点着火把牵着马匹在山中走了半个时辰,竟找到一座小木屋,卫珩笑道,“小时跟着庄子上的老猎人学的,一般山中都会有几个小木屋供上山打猎的猎户休息的,有痕迹可追寻,都会在树上刻下记号,顺着找都能找到。”

卫珩说着话,一边推开小木屋的门,取了火折子点燃里面的火堆,火堆燃起,木屋里的温度渐渐升高,里面除了有柴火,还有一个简易的床铺,上面铺着干稻草,旁边还有一个铁锅。

卫珩找了几口砖过来堆好,铁锅架在上面,旁边还有一个木桶,里面装着清水。

卫珩烧了一些热水,就着干粮吃了,两人就这么在木屋里歇下了,楚蝉并不觉得简陋,只觉得安心的很,在他怀中,很快就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天色还早,卫珩已经出去了一趟,心中拎着一只野鸡,都处理干净了,正在火上烤着,卫珩笑道,“这么简陋,怕你吃不习惯,出去猎了一只野鸡,吃几口,今儿就能到徐州了,委屈你了。”

楚蝉披上大氅,挨着卫珩坐下,“没有,我觉得很好,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觉得很好。”

卫珩看向楚蝉,神色带着楚蝉从未见过的明亮和柔和,也带着深深的情义。

卫珩很快就把野鸡烤好了,笑道,“上面只抹了盐巴,你尝尝看味道吧。”

楚婵尝了一口,笑道,“烤肉很嫩。”虽然是涂抹了简单的盐巴,但是这野鸡很嫩,表皮的油脂都已经烤出来了,盐巴也抹的很均匀,烤的外焦里嫩,很天然的味道。

楚婵撕了个鸡腿递给卫珩,“快吃吧。”

剩下的鸡肉,楚婵吃了一个鸡腿,一些鸡胸脯上的肉,其他的都给了卫珩。

吃了后,两人把木屋里整理了下,木桶里的水装满,又去屋外捡了一些柴进来,方便下次别人进来能够随意取用资源。

两人赶了大半天的路终于到了徐州,徐州也是秦国的城池,比不上邺城的繁华,却也不差,算是鱼米之乡,有个很大的运河,卫珩就是带她来看运河的,邺城虽也有运河,但因为地势的原因,比徐州的运河小多了。

两人交了一个圜钱进了城里,卫珩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楚婵,跟楚婵说着,“这运河连着很大的一个湖泊,一到晚上会有很多花船漂泊在湖面上,船上都点了花灯,连成一片,很好看,我带你来,就是想让你看看这夜间湖上美景的。”

楚婵笑道,“那我们晚上在出来,现在先找了客栈住下来。”

卫珩这次出来就带了一些衣物金子和干粮,找了最大的客栈住了下来,两人让小二送了热水进来,梳洗了一番,又下去吃了东西。卫珩这才带着楚婵出去挑选了衣物,回来把衣裳换上,两人午歇了会,晚上吃了夜食就出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卫珩骑马带着楚婵去了湖泊边上,这会儿湖面上已经有不少花船了,上面燃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出来游玩的都是富商和世家家族的公子小姐们,有的船上还请了唱曲儿的,吹打弹唱的。

卫珩笑道,“下午的时候我已经让客栈的小二过来帮忙定了船,我们上去看看夜景。”

很快找到了卫珩定的船,一艘很大的船,里面没请什么唱曲的,只有船夫一人,两人上去后显得空荡荡的,卫珩示意船夫把船上的花灯都给点上。

等着一盏盏的花灯点上,楚蝉怔住,好半晌才转头去看卫珩,温声道,“郎君,很美,谢谢你带我来这个地方。”

卫珩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喜欢就好,阿蝉。”

等到夜里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楚蝉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大片大片的花船连成一片,恍恍惚惚,朦朦胧胧,犹如仙境一般。楚蝉甚至什么都不用坐,只跟卫珩坐在船头的竹塌上,看着这如斯美景心中一片宁静。

最后卫珩送走了船夫,自己开船带着楚蝉来到湖泊中央,两人在船上待了一夜,翌日一早,才开着船靠了暗。

一连几天,两人都去看了花灯。不过这几天,两人也听到不少传言。

这日晌午两人才从房间出来,来了楼下用饭食,旁边坐着几个侠客,其中一人道,“秦吴两国的战争怕是避免不了了,前两日我一兄弟刚从吴国回来,说是吴国已经派五万大军攻来秦国了。”

“真的还是假的?”另外一人问道,“要真是如此,夷洲那就是第一个攻打的地方,若是夷洲被攻陷,咱们这儿怕也是不得安宁,你说吴家人可真是,若不是他们造反,吴国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攻打秦国,这一打起来,怕又是生灵涂炭,真是造孽啊。”

楚蝉看了卫珩一眼,卫珩没什么表情,夹了一筷子菜笋干给楚蝉,“尝尝这个,跟东来食肆的味道有几分相似,没想到东来食肆的吃食都传来徐州来了。”

楚蝉笑道,“自然,说不定很快传遍所有的国家了。”

吃了饭,卫珩又带楚蝉出去了,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楚蝉任由卫珩搂着她的腰身,半晌后她才道,“郎君,我们回去吧。”

卫珩温声道,“是因为今儿听了那些传言?”

楚蝉道,“郎君,你我都知道的,那不是谣言,郎君,我们回去吧,回去后你去忙你的事情,我会等你回来的。”

卫珩半晌不说话,只是沉沉的搂着她,过了好一会,卫珩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炙热的吻落下,两人一夜缠绵,翌日一早,楚蝉就收拾了东西,“我一个人回去吧,你直接去夷洲吧。”

卫珩看着她,楚蝉笑道,“吴国都快攻打到夷洲了,难不成你还打算送我回去?”

卫珩走到她身侧,“我送你回去,你放心吧,没事的,夷洲我已安排妥当了,不需我现在过去的。”

最后卫珩还是坚持送了楚蝉回秦国,两人快马加鞭走了两天才回到秦国,回去后,卫珩去见了秦王一面,甚至来不及在看楚蝉一眼,就又骑马离开了。

楚蝉站在寝宫外朝着宫门的方向看了许久。

直到天色暗下来她才回了寝宫。

晚上的时候,卫钬跑了过来,“嫂子,你回来了?”

楚蝉还没睡下,让人坐下,让婢子送了茶水进来,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卫钬道,“我大兄回来没?”

楚蝉道,“回来了,又离开了。”

“我大兄去夷洲了?”卫钬急了,“吴国是不是打来了?我大兄要亲自去战场?”

楚蝉沉默,卫钬急道,“嫂子,你到是说话啊,我大兄跟你说什么了没?”

“没说什么。”楚蝉道,“我们从徐州回来后他就直接离开了,阿钬别担心,你大兄做事情向来心中有数,我们只管等他回来就是了。”

卫钬道,“可那是战场,刀剑无眼,嫂子,我实在担心的很,其实我也想跟着大兄一起去的。”

楚蝉道,“阿钬,你的事情你大兄想来都安排好了,只管好好待在王宫里,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来问我,事事不要莽撞,莫要忘记你大兄做了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第94章

卫钬点头,“我自然会听大兄的,我也知道大兄安排的都是最好的,其实我担心的是别的,两国之间的这场战争太早了些,我怕大兄准备的东西有些不稳定…”

楚蝉疑惑道,“阿钬,你这话是何意思?”

卫钬叹了口气,“嫂子,我也不瞒着你了,其实当初大兄之所以能够顺利夺了王位,是因为大兄研制出一种武器,能够承诺带给秦国繁荣昌盛,可是这武器有些不稳定,当初研制时已经死了好几人…”

楚蝉已经预料到一些了,脸色有些发白,“是什么?”

卫钬道,“如同天雷一样的东西,当初玉石山被炸,大兄不是还怀疑跟嫂子有关吗?有天白神医炼制丹药的时候丹炉忽然炸开了,大兄就问了经过,后来写了不少东西给了我,让我秘密找人按照上面的配方来弄,终于研制出来了,不过有时候有些不大稳定,经过碰撞会炸开。”

楚 蝉好半天没说话,这炸药最先被发现的就是丹药师,所以如今被人发现并不奇怪,只是郎君实在厉害,这才不过短短几月,就已把配方弄好了,至于会在碰撞在爆 炸,想来是因为里面的炸药经过摩擦,会产生温度,所以才会炸开,她这里有更精准的配方,只需要把里面加入一些其他东西就可以了。这样必须极高的温度才能使 其爆炸。

如今她相信卫珩对她的感情,所以不会再瞒着,楚蝉想了想,“阿钬,你等等,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楚 蝉让卫钬在外间等着,自己去了书房写写画画的,半个时辰后才出来,把一副帛卷交给了卫钬,卫钬笑道,“嫂子,你要给我什么东西?吃食方子…”说着已经打 开看了起来,他的笑容顿住,惊讶的看了楚蝉一眼,这才又继续朝下看去,越看越是心惊,脸色也郑重起来,挥手让不远处的婢子们都离开了。

等人都离开了,卫钬才吃惊道,“嫂子,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上面的笔墨还没干,是你方才回房现写现画出来的?嫂子,你怎么懂这些?”当初大兄说玉山是嫂子炸的他还不信,难道真是嫂子做的?

楚蝉没回答,只道,“你看看这个能帮上什么吗?不过这事情你要绝对保密,你该知道说出去会对我会有多大的麻烦。”

卫钬郑重的点了点头,“嫂子跟大兄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有分寸的,嫂子,这事真是谢谢了,这能帮了大兄很大的忙,我现在就出宫去,这些东西需要立刻赶制出来送到大兄哪里去。”

楚蝉道,“你快些去吧,路上小心些。”

卫钬起身离开,出了宫殿外又回头看了楚蝉一眼,“嫂子,谢谢你了。”

楚蝉点点头,“早去早回。”

那帛卷上面给了最新的配方,除此之外,楚蝉还把简易手榴弹的图纸给画了出来,她能记得的也只有这玩意的图纸了,因为前世看过,威力更加大的手枪雷炮什么的她不知道,也没打算去研究这些,光是这些炸药就足足能够让一个国家的兵力提前不少。

楚蝉坐在书房待了大半夜,最后才回了寝宫去休息,这一夜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翌日一早还去了王后的寝宫请安,王后也是一副愁容,就算她在不喜卫珩,可也知道,卫珩要是输了,就没人能够拦着吴国入侵,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和地位将要一去不复返,所以她也希望卫珩能够赢得这场战争。

王后见到楚蝉回来,忙拉着她坐了下来,“你来了,快坐下吧。”

楚蝉柔声道,“儿臣来给母后请安。”

“好了,好了,咱们不拘着,我想跟你说说话。”王后叹了口气,“阿蝉,你昨儿晚上也没休息好吧,看看你眼睛都有些肿了。”

楚蝉笑道,“母后,我没事。”

王后道,“也不知阿珩这次去会怎么样,我可真是担心…”担心好不容易得来的富贵荣华。

楚蝉道,“母后别担心,郎君不会有事的,吴国肯定会退败。”从阿钬的话中,当初郎君用炸药让重臣信服的事情并没有传出,所以大王跟王后肯定不知郎君有这样王牌。她当然也不会多说。

两人说了会儿话,王后话里话外都是担心这次战事失败,楚蝉却知道她担心的不是郎君,而是她的地位,心中也有些发凉,王后拉着她说了半个多时辰,这才让她回去了。

一连几天,楚蝉都没有休息好,这几天卫钬一直没回来,卫杏偶尔会过来陪陪她,她多数时候都会在书桌待着,会跟卫珩写信,可大多数写完就会烧掉,如此反复。

如此过了十天,听闻夷洲的士兵来报,两国士兵已在夷洲开战,目前战况不明。

卫钬也回来了,过来给楚蝉说了下近况,说是最新的配方已经在制作当中了,很快就会被送去夷洲。卫钬又安慰道,“嫂子,你别担心,我大兄定能平平安安的回来的。”

楚蝉笑道,“我也相信他会平安归来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国交战的事情已在别国传开,不少国家更是蠢蠢欲动,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到了一月的时候,卫珩去了夷洲也快一个月了,楚蝉没有给他写过书信,怕会打扰了他。这些日子卫钬和卫杏都会过来陪她。

卫钬每日上午都要跟着先生学习,下午的时候会过来楚蝉这边。

这日晌午过后,楚蝉懒洋洋的躺在寝宫里休息,说起来这几日她身子似乎有些不得劲,总是犯困。听闻婢子的通报,这才由着婢子伺候着起身去了书房,见着卫钬和卫杏都来了,笑道,“快过来坐吧,阿钬今儿的功课做完了?”

卫钬笑道,“当然是做完了才来陪嫂子的。”

婢子在一旁道,“夫人,您可要用些饭食?”

楚蝉晌午还没吃,胃口有些不好,想了想道,“你去把我早上炖上的鱼汤端三份过来就行了。”

卫杏道,“嫂子,你还没吃?这都晌午过后了,你要注意些身子才是,我瞧着你最近都瘦了不少。”

“没事儿。”楚蝉笑道,“就是最近胃口有些不好。我早上自己炖的鱼汤,现在鱼骨怕都是熬化了,你们也吃些。”

婢子很快端了鱼汤过来,还上了几份清淡的小菜,她们都知道自家主子最近胃口清淡了些。

楚蝉尝了口鱼汤,就觉得有点腥味,胃里直反胃,强行压了下,还是没压下去,急忙出了书房吐了起来,结果全是干呕,没吐出任何东西来。

卫钬卫杏两人也都慌张的跟了出来,两人吓的不轻,“嫂子,你怎么了,别吓我们。”

楚蝉直起身子,捂着嘴巴摇了摇头,等婢子端了温水漱了口才道,“我没事,许是之前吃坏了肚子,胃里有些不舒服。”

卫杏道,“嫂子,请医女过来瞧瞧吧,我跟三兄很担心你。”

楚蝉笑道,“没事儿,估计是你大兄走后,我有些心神不宁的。”

“大嫂,还是要医女过来看看吧。”两人都坚持,立刻遣了婢子去找了医女过来。

医女很快来了,替楚蝉把了脉,笑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这是有了喜脉了。”

楚蝉楞了下,她…这是怀孕了?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怀孕,难怪什么都不晓得,不过说起来她年纪还是小了些,在过几个月才满十五,这样的年纪做母亲会不会太早了。

现在说晚也迟了,孩子已经来了,楚蝉心中那种喜悦是怎么都无法言喻的。这时代,女子十二三岁生孩子也是正常。这时代没有能够安全避孕的东西,唯有避子汤药,不过那汤药太寒,喝多了以后怀不上都有可能,她自然不会去喝,所以说这孩子来的也是顺其自然罢了。

卫钬和卫杏两人都惊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欢喜道,“嫂子,你有喜了。”

楚蝉伸手抚了下肚子,笑道,“真是没想到。”两世加起来,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恭喜嫂嫂了。”两人也是异常欢喜。

医女替楚蝉检查了身子,“夫人不必担心,夫人身子很好,孩子也很好,不过眼下孩子还小,实在检查不出什么,不过奴婢每日都会过来给夫人诊脉的。”

“多谢了。”医女离开后,楚蝉没让婢子把这事情传出来,她才刚怀上,不必到处宣扬,况且以王后和卫珩的关系,想来是不会喜欢她怀上孩子的。

卫钬跟卫杏两人比楚蝉还着急,“嫂子,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以后吃食方便可要好好对待,不能跟今日一样,不想吃就不吃,以后要为孩子着想的,等大兄回来晓得你有喜了,肯定高兴坏了。”

第95章

楚蝉怀孕的事情,除了卫钬卫杏,医女和贴身伺候的几个婢子知晓,暂无其他人知道了,楚蝉还特意交代过,不许宣扬了出来,医女是卫珩的人,卫杏和卫钬自然不会对外乱说,楚蝉也交代了身边的几个贴身婢子。

这几个婢子从她一进王宫就在身边伺候着了,卫珩挑的人她也放心,况且她本身就会察言观色,若是婢子有什么异常也能发现了,倒也不怎么担心。

卫钬和卫杏离开后,楚蝉犯困,又去歇了一会儿。晚上起来就有些没胃口,她吃了些粥和清单的小菜,总有反胃的感觉,都是强行压制着。

翌日一早还要去给王后请安,平日她都会吃些吃食才过去,谁知道王后会让她陪到什么时候。可现在就不行了,她要是吃点东西就会反胃,止不住的干呕,只能什么都不吃,嘴里含了一颗青妹子过去。

楚蝉对王后有些了解,当初卫珩母亲的事情便是她所为,她如今又岂能容得下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毕竟现在卫家是王族,日后王位的继承都说不准,王后肯定顾忌着卫珩,要不是这些日子两国交战,只怕王后都会想法子对付卫珩,要是知道自己怀孕了,肯定会暗下毒手的。

王后今日没同楚蝉说上太多的话,很快就让她离开了,楚蝉回去才吃了东西。卫钬和卫杏不到晌午就过来了,都是担心她,晌午还留在寝宫用了饭食。两人见她吃的不多,都有急,“嫂子,你怎么不多吃一些。”

楚蝉摇头,“这些足够了,吃多了待会指不定都要给吐出来,这样正好。”

旁边婢子也说道,“公子,公主,夫人吃不得那么多,夫人害喜有些严重,吃多了还吐的更加严重。”

两人还是担心,“要不在请医女过来瞧瞧。”

楚蝉笑道,“快别瞎操心了,昨天医女不是说了吗,这都是正常反应,头三个月不用补那么多,其实吃多了还不好,以后孩子大了,会增加难产的几率。”

卫钬呸呸呸往地上吐了几口,“嫂子快别瞎说了,嫂子肯定能平平安安的。”

因为楚蝉怀孕,卫钬和卫杏平日来的更加多了。

转眼就到了年关了,距离卫珩离开已经两个月了,夷洲那边的消息也传来了,据说是胜利了几场,不过打仗打的都是持久战,不是两三场就大获全胜的,更何况别的国家似乎也有些蠢蠢欲动,还听闻吴国已经跟齐国搬救兵去了,至于齐国到底会不会援助,还是个问题。

楚 蝉听闻这事情后,喊了卫钬过来,把下人都遣散了,跟卫钬低声道,“如今我在王宫也不能出什么力气,郎君肯定给你留了不少人,你且派人去齐国一趟,一定要 快,快马加鞭的赶去,让人在齐国散播吴国的传言,就说吴国狼心狗肺,当年吴国被两面夹击,要不是秦国肯定去援救,吴国早就消失了,如今吴国反过来攻打秦 国,指不定以后也会反过来攻打齐国。”

卫钬眼睛一亮,“嫂子,你这法子可真好,这样一来,齐国大王肯定会有所顾忌,不敢再借兵给吴国的。”

楚蝉笑道,“好了,你快些派人去吧。”

卫 钬派人去后,翌日就是除夕了,王宫中是要摆宴宴请重臣的,秦王宴请的人不多,除了重臣就是王宫里的一些亲人了。楚蝉挨着卫杏坐着,楚蝉怀了身孕,害喜也严 重,所以宴会上也不敢吃什么,秦王偶尔会说几句话,赏酒,众人便要举杯,楚蝉都是嘴唇轻轻的挨一下杯子即可,身后伺候她的是她身边的婢子,所以在此斟酒的 时候也不怕被别人知道了。

到了正月十五的时候,楚蝉收到了卫珩的来信,话不多,只说他在夷洲很好,很挂念她,让她不要担心,自己 会平安回去的,楚蝉也回了信,告诉他自己也是一切安好,并没有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当初他夺位因为她已经有些后悔了,若是在让他知道自己怀孕,还是在这种 时候,只怕会更加的难受,更加的后悔当初为何要夺位,明明可以一剑结过了他们。

楚蝉不愿他这样想,所以没在信中提怀孕的事情,也没让卫钬说什么,告诉卫钬说是让郎君知道她怀孕,郎君在战场上就会分心。

卫钬自然也不敢再告诉卫珩了。

正 月十五过后,楚蝉怀孕已经两个多月了,肚子还没起来,身子还瘦了些,这几日王后正在操心别的事情,所以免了她每次的请安。王后正在给公子赫寻亲,穆家肯定 是不成的,不过王后眼高手低的,高门大户的人家不愿意嫁,低门户的,王后不愿意取,所以折腾了半个月,这事情就搁置了下来,不过先给卫赫找了几个妾氏。

二月初的时候,楚蝉碰见了一件事情,她这日晌午吃了些东西就去花园转了转,二月初,有些花儿已经开了,正好听见传来传来卫钬的声音,似乎还挺凶狠的,“你这下人,还敢乱叫舌根,来人,把这两人拉下去拔了舌!让你们在乱嚼舌根!”

楚蝉快步了过来,发现两个宫人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楚蝉道,“阿钬,怎么回事?”

卫钬瞧见楚蝉过来,急忙迎了上来,“大嫂,你怎么出来了。”目光又落在她的肚子上,“大嫂,你以后可不能老是出来走动的。”

楚蝉道,“出来走走反而有好处的,医女都说了,好了,眼前是怎么回事?这两宫人怎么了?”

卫钬这才道,“这两宫人躲在这里乱嚼舌根,嫂子,你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在埋怨大兄,说若不是大兄篡位,秦吴两国就不会打起来,眼下也不用过的这般水深火热。”

楚 蝉看着两个宫人,冷声道,“你们知道什么!就算郎君没有篡位,秦吴两国打起来也是迟早的事情,若是再迟几年,吴国将会更加强大,没有郎君,秦国将会更加落 败,与吴国之间的战争更是没有胜算。你们原本就是王宫里的老人了,该知道之前王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那才是真正的水深火热,你们当感激郎君才是,如今可 好,竟还敢在这里说郎君的坏话。”

两个宫人慌忙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蝉看向卫珩,“你打算怎么收拾他们?”

卫钬冷笑,“自然是拉下去拔了舌根!”

两个宫人吓的不行,砰砰砰的磕起了响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楚蝉看了卫钬一眼,卫钬道,“嫂子觉得该如何惩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