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季舒雨笑道“王妃与王爷即将远行,老太君担心王妃身子,便让我们准备了些吃食药材,免得到时候抓瞎!”

看着那一盒盒被装好的食材,云千梦心头百感交集,云玄之尚不知道替女儿准备这些,可辅国公府却是面面俱到的替她想到了!

“多谢外祖母,舅母、表姐!”敛下眼帘,以蝶翼般的睫毛掩住眼中闪动的波光,云千梦低声道谢!

“与我们还客气什么?若不是王妃,咱们侯府如今还不知是怎样的光景呢!”想着曲凌傲的九死一生、想到曲长卿的死里逃生,若不是云千梦与楚飞扬暗中出力,只怕今日的辅国公府早已是一摊废墟!

看着如今云千梦能够嫁给疼她的楚飞扬,季舒雨当真是发自内心的为她高兴!

“祖母本也想过来,只是这几日偶感了风寒,一来怕加重病情,二来也怕传染给王妃,便只托我与母亲过来!”不知怎的,曲妃卿突然说起谷老太君!

惹得季舒雨眼带贵备的看向她,而云千梦更是担心道“外祖母病了?可要紧?表姐怎不早说?我本应该前去探望外祖母的!”

被自己母亲瞪视一眼,曲妃卿微微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而此是季舒雨却是笑道“母亲已经好多了,只是大夫谨慎,便不让母亲出门罢了,王妃不用太过担忧!”

只是这时马车边却传来乐瑶的贵备声“你们怎就这样粗心大意?竟把老太君去风寒的药也放进了食盒中?”

三人闻言,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季舒雨更是转身走出大门,让乐瑶打开那食盒,定睛一看,果不是谷老太君的汤药吗?

“都是怎么办事的?”一声低喝,吓得原本忙碌的丫头婆子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跪了下来!尽管季舒雨平日里温和仁慈,可她依旧是辅国公府的侯夫人,应有的威严丝毫不少,而她少有的严厉更是让丫头婆子们心头微颤,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通共讲湘导购(比4~灿48。胚E)购物即可免费“乐瑶,你快把这汤药送回去,莫要耽搁了祖母用药的时辰!”这时,曲妃卿则当机立断的开口!

却被季舒雨给制止“算了,此事回府再说!还是我亲自回去较为放心!

说着,季舒雨眼中带着一丝遗憾的看向云千梦,行礼道“今日不能陪王妃叙旧了,望王爷与王妃一帆风顺,待回京之日咱们再细聊!”

云千梦看眼曲妃卿,随即走上前拉过季舒雨的手撤娇道“多谢舅母吉言!待梦儿回来之日,定当亲自去拜见外祖母与舅母!”

季舒雨点了点头,留下曲妃卿陪着云千梦,自己则是立即登上马车赶回辅国公府!

“表姐为何这般做?”云千梦可不认为曲妃卿会心血来潮的让乐瑶前去帮忙,又恰巧的看到装错药材的事情!

见云干梦早已识破自己的小伎俩,曲妃卿调皮一笑,两人并肩走在相府的花园之中,半饷才听到她浅声的问话“梦儿,我想知道那谣言是如何平息的?”

曲妃卿不傻,昨日出席端王府的晚宴,并未从他人口中听到对自己的诋毁,便已知定是有人替她平息了宫中的谣言,而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这才使诈支开了季舒雨!

而听到她这番话的云千梦却是微微诧异,心想经过了这样的事情,曲妃卿也终究是变得比以往更加的成熟了,不会再如以前那般只看到结果而忽略了过程,这样的成长,对于曲妃卿这样的贵族少女而言是弥足珍贵的,也会让她受益良多!

回头扫了眼身后跟着的尽是自己与曲妃卿的心腹,云千梦便压低声音,把那夜宫中所发生的事情给细细的说了一遍,只不过其中却省略了容贵妃与寒澈二人!

“想不到竟是这般的复杂!”听着云千梦说了半日,曲妃卿面带诧异,心中却又惊叹云千梦的计谋,忍不住便出声赞叹道!

而云千梦却始终注视着曲妃卿,见她并未向以前那般因为不公而暴跳如雷,眼底不由得浮现一丝笑意,试探性的开。”如今表姐心中可还是想着他。”

不知云千梦为何突然提到聂怀远,曲妃卿却是舒雅一笑,美丽的脸庞上虽有落寂却少了执着,继而淡淡的摇了摇头,坚定的回道“既然无缘,自然也不能强求!强扭的瓜不甜,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更何况,身份太过悬殊,即便他娶了我,对他而言也并非好事!且如果太后执意想要掌控我的婚事,若让她知道了我的心思,岂不是害了他吗?”

而此时曲妃卿却是突然看向云千梦,微眯着双眼笑道“梦儿今日怎就提起这事了?”

云千梦见被她发现自己的意圄,便莞尔一笑,隐晦的暗示“不知这满朝文武百官之中,又有谁能入得了表姐的法眼!”

曲妃卿却是掩嘴一笑,反问道“敢情王妃已是选好了?”

“那也得表姐相中才行!我倒是觉得金科考试中脱颖而出的几位考生不错,且前途光明,不失为好夫君的人选!”云千梦慢慢的引导着曲妃卿!并未突然提及寒澈,免得让曲妃卿的心中产生逆反的心理!

“韩少勉与寒澈自然是前途光明!一个有端王府作为后盾,一个是皇上亲封的庶吉士,将来定会有所作为!”而曲妃卿却是一本正经的给予那二人中肯的评价!

却惹得云千梦暗自摇头,拉着曲妃卿走向梦馨小筑!

二月初五,辰时!

楚王与王妃在宫中禁卫军的护卫下,自京都出发,前往幽州!

此次护卫楚飞扬与云千梦的除了楚飞扬自身的护卫军外,亦有玉乾帝专门拨给楚飞扬的禁卫军!

而率领禁卫军的则是乌大人的副手夏大人,他是乌大人一手带出来的禁卫军雷统领,对于玉乾帝的忠诚,丝毫不亚于乌大人!

只见这位夏大人面色肃穆的骑在马背上,带领着车队往幽州的方向前去,云千梦与楚飞扬共坐一辆马车,彰显王爷尊贵的马车内,所有物件一应俱全,即便是奔跑着的马车,那搁置在小桌上的茶水亦是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泼出一滴半点,可见古代贵族之奢华!

“此次护送的禁卫军有多少人?”云千梦挑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自己与楚飞扬的马车旁放眼尽是穿着禁卫军服饰的士兵,便感叹的开口!

“三千!”而楚飞扬即便是认真阅读着手中的书卷,对于云千梦的问题却又极其精准的回道!

“禁卫军一共才八万人,皇上竟如此大方的拨了三千,可见皇上当真是十分的‘关心’王爷呀!”可恶的人头挡住了原本郊外美好的风景,让云千梦放下车帘,带着促狭的口气调侃着楚飞扬!

而楚飞扬的黑眸却始终盯着书页上的文字,只是在听到云千梦的话后,那紧抿的唇角不由得微微扬起,随即翻过一页,缓缓开。”皇上眷顾,本王自然是要领情的!”

见楚飞扬说话时那感恩戴德的口气,可眉宇间却闪过一丝戾气,云千梦不由得浅笑出声,随手拿过小桌上的一本纪事翻看了起来“夏大人是奉旨一路跟随我们返京吗?”

“真是辛苦他了!”闲散的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楚飞扬口气极淡的开口,却让云干梦心头一紧,顿时夺下楚飞扬手中的书卷,凑近他身旁小声问道“难道?”

“难道什么?”看着云千梦主动的靠近自己,楚飞扬大方的原谅她抽走自己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书本,长臂一伸便把云千梦楼进自己的怀中,低头含笑的反问着!

尽管这马车十分的宽敞,但毕竟不是家中,尤其此时面前还摆放着一张小桌,更让两人相处的空间变小,让云千梦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身子,方要抬头,却见楚飞扬那双黑眸早已是盯住了她,脸颊不由得微红,脑子却清醒的问道“难道王爷已想好对策?”

毕竟,让这夏大人一路跟着,有很多事情的确不易办妥,而玉乾帝恐怕也是担心楚飞扬会私下有小动作,便派了自己的亲信一路监视!

而楚飞扬却并未立即回答云千梦,含笑的眸光中染上点点的思念,直盯着云千梦那饱满红润的菱唇诱感的开。”娘子若是亲为夫一下,为夫倒是可以考虑告知娘子!”

“我若是不答应呢?”云千梦怒中带俏,眼底泛着娇羞,别有的一番风情让楚飞扬瞬间刻进了心中!

“那便只能为夫来亲娘子!”话音尚未落地,楚飞扬的薄唇便已是压上了云千梦欲将开口的红唇,趁着她微微张口的空隙瞬间攻入其中,与之在城堡之内翩翩起舞!

云千梦往后退去,而楚飞扬却是节节跟进,揽住她后背的手微微收紧,云千梦好不容易拉开的那点距离瞬间便被拉近,双手只能象征性的抵在楚飞扬的胸前捶两下,示意他适可而止!

“怎么了?难道梦儿还悲…”得到云千梦的提示,楚飞扬微微松开她的唇,双目裹着笑意的盯着面前的人儿,极力的压抑着心中对她的渴望,谁又知这几日忙碌的他有多久没有与她好好的耳鬓厮磨一番,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他岂会这般轻易的便放过!

而云千梦却是眼明手快的在他第二轮的攻势发起前,便聪明的用双手捂住楚飞扬的唇,眼中藏有懊恼的快速问道“咱们只有五百人,如何从那三千人手中夺得优势又不会引起皇上的疑心,还请王爷示下!”

可话音还未完全消失,手心中却传来酥麻之感!

云千梦抬头看去,却见楚飞扬正敛眉认真的撅嘴亲着她的手中,顿时让云千梦瞪向他那一副沉迷其中的模样,却又知此时若松手,楚飞扬定会得寸进尺,干脆便忍着心头被他撩拨起的异样情愫,面色微红的瞪视着他!

“唉!”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从楚飞扬的唇间溢出,随之便见他微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亦是把自己的唇撤离云千梦的手心,有些埋怨的看了云千梦一眼,这才拿过小桌上的一张羊皮地图展开来,正色道“方才出发前,夏吉便告知我,幽州距离京城甚远,但此次事情紧迫,我们必须在十日内到达幽州,便采用直线的路程,一共需经过二十三座大大小小的城池!”

闻言,云千梦眉头顿时紧皱,面色中带着一丝不悦,冷笑开。”想不到夏大人一个禁卫军副统领,竟有命令王爷的权利!”

“唉,所以为夫方才是真的伤心了,却不想夫人不解风情!”孰不知楚飞扬见缝插针的述说着自己的悲苦!

云千梦冷睨他挤眉弄眼的模样,嘲讽的问道“王爷就这么听之任之?”

原本楚飞扬早已是选好路线,却不想这夏吉竟在临行前改变了路线,更是规定在十日内到达幽州,可见玉乾帝防人之心之强,竟是连这样的细节亦是考虑了进去!

“既然是他们选的线路,且又是临行前才告知本王,那路上若是出现什么意外,自然是怪不得本王!”把云千梦拉进怀中轻轻的抱着,楚飞扬口气清淡,眼中却射出冷冽的光芒!

“梦儿还记得为夫说过的有关和亲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吗?”侧着脸微微亲吻了下云千梦的额头,楚飞扬开口问着!

听着楚飞扬的提示,云千梦脑中顿时翻出以往的记忆,原本含着薄怒的眼底渐渐染上笑意“你不会把消息透露给了他吧!”

见云千梦会意,楚飞扬与她对视而笑,随即无辜道“他岂会坐等我的消息?只怕宫中发生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也是逃不过他的眼睛,更何况是如今宫中变化的风向,根本不用我的提醒,他早已是掌握的一清二楚!”

“只是,即便他知道我们前去幽州,又岂会冒险前来?更何况,他想要的,也不见得能够得到!”云千梦微蹙眉头,以这段时日对玉乾帝所作所为的分析判断,那个男人看似在群雄环伺中处于最弱,只怕这一切不过是一片假象,没有一定的实力,玉乾帝是绝对不会接二连三的打击海王、辰王与楚飞扬的!因此,在防备玉乾帝时,便更要用心小心,一丁点的错处便可能粉身碎骨!

“梦儿,并非所有男子的心均是三心二意的!他已经做出那么多,又岂会在意这一次?”一如江沐辰在发现云千梦的美好后,总是想从自己的身边夺走梦儿,又为何顶着元德太妃的压力而执意不娶正妃!

“看来,夫君是打算出手了?”看着楚飞扬眼中露出一抹危险的光芒,云千梦便知这次不管是夏吉还是玉乾帝,均是惹到了他,只怕不给这两人点1哑巴亏吃,楚飞扬心头的怒气是难以平复!

“为夫如今可是笼中鸟,即便拼命的扑腾,也是于事无补!”可他却是椎得一干二净,一张俊颜瞬间埋进云干梦的脖颈间,努力的嗅着她身上清新的馨香!

一整日的狂奔,莫说骑马的人累了,即便是坐着马车的人也有些吃不消,看着外面的天色已是黯淡了下来,楚飞扬在马车内点亮一盏灯,免得云千梦不小心撞到!

“王爷、王妃,驿馆已到!”马车外则是传来习凉的禀报声!

慕春几个丫头更是早已从后面的马车跑下来,侯在马车前扶着云千梦走下来!

“王爷、王妃,晚膳已备好送入客房中!”两人的脚刚落地,那原本在四周视察的夏吉便走了过来,立即便让侍卫把楚飞扬与云千梦送入客房中!

可夏吉却因为鲜少与楚飞扬打交道,又因他肩负皇命,便擅自做主管起了楚飞扬的事情!

殊不知他这一开口,顿时引得王府侍卫的怒意!

而楚飞扬却是不甚在意,亦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把夏吉放在眼中,只见他双目平视着前方,嘴角始终含着荣辱不惊的浅笑,对面前的习凛开。”夏大人真是尽职!既如此,习凛,你让王府的侍卫以后如夜后便如房好生的歇息,相信以夏大人的能力,定能够护得本王与王妃的周全,你们就不用参合在里面碍手碍脚了!”

“是,王爷!”而习凛能够跟在楚飞扬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笨蛋,既然王爷已是开口让他们休息,那他们自然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休息的好,第二日才有体力支撑一整天的奔波!

只是不知这夏大人的禁卫军到达幽州前会是怎样的模样!

满意的看着自己属下的答复,楚飞扬牵过云千梦的手,两人带着几个丫头走进驿馆之中!

而夏吉却也是沉稳之人,并未因为楚飞扬的话而动怒,而是领着自己的属下走到一旁布置着晚上的巡逻!

“看样子,皇上选夏吉前来护送,的确是有原因的!”站在后院的阁楼上,云千梦隐隐看到夏吉面色冷静的带着侍卫巡逻驿馆四周,浅笑着开口!

“这是自然,夏吉虽不及乌大人有名,但能够在乌大人手下这么多年,又让乌大人欣赏提拔起来的,他可是第一人!没有几把刷子,乌大人又岂会用他?更何况,皇宫重地更是马虎不得,性情急躁,丢三落四之人是万万不可用的!这夏吉心情平稳,也算是心细如发,自然是能堪大用!梦儿,快过来用膳,你这一日可没吃多少!”面对自己此时的敌人,楚飞扬亦是毫不吝啬的夸赞,也算是奇葩一枚!

云千梦半合上木窗转身,却见楚飞扬既是给自己盛汤、又是给自己夹菜,面前的小碟中已是堆满了自己爱吃的菜色,娇颜微微舒展,随即迈动双脚走到圆桌旁坐下,执起面前的竹筷为他夹了块鱼肉“你也多吃些!”

一夜无事,驿馆夜间寂静的听不到半分的响声,就连那巡逻的队伍,亦是不曾发出声响!

云千梦梳洗完毕后再次推开窗棱,见那些禁卫军已是整装待发,心中不禁有些诧异!

“乌大人与夏吉倒是把这群禁卫军训练的不错!”不知何时,楚飞扬已是走到了云千梦的身后,一手揽住她的腰,一面低低的开口,双目更是与云千梦一同看向楼下等待出发的队列!

“走吧!”云干梦则是关上窗棱,与楚飞扬一同转身走出客房!

一连五日竟均是这般平静的渡过,夏吉除去公事公办限制楚飞扬等人的行动之外,并未在吃食住行上苛待所有人!

一连赶路五日,即便夏吉安排的合理,那三千的禁卫军已是已经面现疲惫之态!

只是在走过平原之后,队伍在第五日进入了丘陵一带,四处的山坡虽不高耸,却也极易能够躲藏起来让人察觉不到!

即便明知自已属下的疲倦,夏吉却还是命所有人提起精神,小心为上!

毕竟,楚飞扬并不是普通的人,若他受到丝毫的伤害,只怕老楚王定不会放过自己,而楚南山即便没有了楚王的封号,他的手中依旧握着常人所不能及的权利!

加上此次幽州出事均是虎威将军之错,若楚王与楚王妃在此时又遇险,只怕所有的矛头均会指向皇上,届时君臣不合,便会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云千梦看着夏吉骑马的背影挺直紧硼,便知这样的地带最是需要小心应对,一个不小心只怕便会全军覆没,而那些禁卫军的脸上尽管含着疲倦之色,却依旧强打起精神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而今日一早,楚飞扬便下命撤掉原本守在马车旁的禁卫军,改由王府的侍卫守护,以防万一的夏吉则是没有提出异议的默认!

“他会在此地出现?”双目环顾四周环境,云千梦只觉这山谷之中寂静的让人心惊,空旷的山谷中徒留侍卫的脚步声与马蹄声,让人只觉毛骨悚然,而楚飞扬却是神情淡定自若的坐在马车内阅读诗篇!

只是,还不等云千梦放下车帘,敏锐的直觉却让云千梦感受到了一丝危险,只觉有人正紧盯着自己,仿若她轻举妄动便会令那人出手!

而楚飞扬原本看似闲散的表情顿时也凝重了起来,眨眼间便出手扯过窗边的云千梦…与此同时,一道厉箭竟划空而过直直的朝着他们做成坐的马车射了过来,瞬间插进马车的顶部…“有刺客!”四周的侍卫与禁卫军顿时朝着中间的几辆马车围了过来,而王府的侍卫更是有所防备的举起手中的盾牌挡在身前护住马车!

几乎是一瞬间,山谷中顿时射出一阵箭羽,四周不断有人哀嚎倒下,弥漫的血腥味让空气中多了一抹死亡的气息!

云千梦被楚飞扬紧紧的护在怀中,心中虽因为方才那一箭而有些心悸,但有楚飞扬在自己的身边,却显得心安了许多!

只是,与冷静的云千梦想必,楚飞扬此时却是紧硼着下顼,紧抿双唇,眼中放出危险的杀气,而他的手中却是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剑!

‘嗖嗖嗖…’箭雨一阵阵的射来!

“咚咚咚…”箭矢射在马车上的声响,由于用力过猛,那原本平稳中行驶的马车则不住的摇晃着,可见对方则是下了死手!

不知何时,那箭羽渐渐的停止了下来,耳边又响起兵戎交战的声响,各种砍杀之声冲耳欲来,肢体破碎的惊心动魄亦是让人几欲呕吐!

“习凉!”楚飞扬却在此时阴沉的出声!

“王爷!”一直守在马车旁的习凛应声钻进马车,半跪在楚飞扬的身边听候指令!

“保护王妃!”可楚飞扬却是留下这句话便放开云千梦!

只是还未从云千梦身边离开,便被原本抱在怀中的云千梦拉住,脸上的杀气微微散去,楚飞扬正要转身解释,却不想云千梦竟更快一步的开。”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

语毕,便放开楚飞扬的手,不让他担忧的坐在习凛的身侧!

深深的看了云干梦一眼,楚飞扬这才转身出了马车!

耳畔传来一阵铁骑追赶的声响,随着那声响越来越远,充斥着整个山谷的砍杀之声也随之隐去,除去漫天的血腥之气,便再无其他!

“王妃,您没事吧!”半饷之后,慕春几个小丫头则是面色苍白的冲了进来,却发现马车内不见了楚飞扬,几人的脸色则是闪过讶异!

“没事!你们没有受伤吧!”既然慕春几人能够过来,那外边定已是安全,云千梦投给习凛一个眼色,示意他处理外面的事情!

习凛向云千梦行完礼,便快速的转身出去!

“王妃,王爷他!”几个丫头仍旧是不放心的检查着云千梦的周身,确定她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后,这才放下了心!

“去擒王了!”而此事云千梦则是面色沉静,只是眉宇之间却是泛着一丝怒意!

即便是做戏,这个玩笑可真是开大了,拿她的命去换去夏吉的信以为真,那人以为楚飞扬就此会放过他?当真以为他们少了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她也不过是不希望看到自己欣赏的女子就此孤独凋零罢了!

“启禀王妃!”正在这时,清点了受伤人数的习凛则是快速来到马车旁禀报!

“说!”此时的云千梦心头含怒,语气不似以往的云淡风轻,带着不输于楚飞扬的凌厉,干脆利落的开口!

“王府五百侍卫受伤九十人,无死亡!禁卫军受伤八百人,死亡一千九百人!夏大人已受伤昏迷不行!”习凛立于车外如实以报!

“王爷带走了多少侍卫?”而此时云千梦最为关心的却是楚飞扬的安危,方才虽知情况紧急不得不放他走,可此时想来,她的心头依旧是担心不已,“一百人!”车外传来习凛的声音!

云千梦顿时站了起来,眼底的担忧毫不掩饰的便浮现在了眼眸之中,他为了留下侍卫保护自己,竟只带了一百人!

若是对方来一个计中计,那他岂不是凶多吉少!

“禁卫军留下两百人照顾伤员,王府剩下的侍卫尽数前去支援王爷,其余的禁卫军随本妃前去驿馆等候消息!”云千梦立即把没有受伤的六百多人做了一个现划“习凛,把夏大人抬去后面的马车内,立即前去驿馆找人医治!”夏吉可以受伤,却不能死去,否则定会有人就此事挑拨离间!

听到云千梦的命令,习凛即刻开始分配任务,不消片刻,马车再次狂奔起来,朝着下一站的驿馆而去,而车内却是寂静一片,云千梦坐在方才楚飞扬的座位上,凝眉思索,独自担忧

第一百六十一章敢伤吾妻要你小命

车内一片寂静,慕春几人安静的坐在一旁守着云千梦,而云千梦却更是凝眉不语,只是周身却渐渐浮上一层寒意!

一百多人的队伍,因为没有伤员拖累,极其快速的奔跑在山谷之间,两个时辰不到便已是到了江州的地界!

而早已得到楚王与王妃今日会在江州落脚歇息消息的祝知州,已是率领江州的官员迎接在路口!

只是,看到仅仅只有一百多人的队伍护着几辆马车疾奔而来的情景,所有人均是愣住了!

只见众人面面相觑,楚王与楚王妃出巡,皇上又十分体恤的拨了禁卫军,可为何只有一百多人,而看其状况又十分的紧急,不知到底出了何时!

“吁!”领队的习凛在看到路口弯腰站着的官员后立即勒紧缰绳,右手高高举起,放缓了队伍前进的速度,待来到那祝知州的面前时,马蹄正好停住!

“哪位是祝知州!”楚飞扬不在,自然是习凛代替云千梦开口!

“下官祝钟参见楚王、王妃!”听到面前这位骑在马背上威风凛凛、神色肃穆的侍卫问话,祝钟立即率领官员朝着马车下跪行礼!

“祝大人请起!”马车内传出的并非楚飞扬的声音,而是云千梦清冷含有威严的严谨之声,众人心中不禁又是一愣,却不敢怠慢的在行完礼后,这才小心的站起身!

“祝大人,驿馆在何方位!”习凛看出众人眼底的不解,却并非立刻解释,如今还有上千人留在山谷之中,夏吉又身受重伤!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回到驿馆,让聂大夫为夏吉治疗,另一方面让祝钟派州立驻防军前去山谷把伤员尽数的接回江州,否则拖的时间越久,那山谷中的伤员便会越危险!

“就在前方三里地的集镇上!”那祝钟亦是个聪明人,习凛的问题刚说出口,他便准确的说出驿馆的方向与距离!

“那就有劳祝大人上马带路!”习凛的目光顿时扫向一旁的属下,只见那人立即牵过一匹战马交给祝钟!

祝钟掌管江州大小事宜,虽是文官,但骑马一事对于他而言并不陌生,听到习凛的话便二话不说的骑上马背,干脆利落的领着车队往集镇奔去!

一阵狂奔之后,马车渐渐挺稳,外面传来一阵吵杂之声,随后车外响起习凛的声音“王妃,驿站到了,请下车!”

慕春几人听到习凛的提醒,纷纷担忧的看向云千梦,只见此时云千梦目若寒星,面色微沉,却在下车之前把那张羊皮地图收于衣袖之中!

看着云千梦起身,几个丫头伶俐的先行走出马车,快速的拿过踏脚凳放在马车前,小心的扶着云千梦走下来!

“下官祝钟参见王妃,驿馆客房已准备妥当,请王妃进内歇息!”而此时祝钟则是上前弯腰开口!

虽此时楚飞扬不在场,但云千梦一身王妃朝服却描勒出她高贵的身份,尽管云千梦头上带着纱帽,但她周身所散发出的大气稳重的气息,却让祝钟在不经意间便有所折服!

“不急!习凛,请祝大人进内商讨事宜!”云千梦隔着面纱,双目凛冽的扫向祝钟,只见此人相貌堂堂、四十岁的年纪让他看起来沉稳冷静,眼中光芒淡定沉着,不似海王的老奸巨猾、也不似云玄之的奸诈狡猾!

“是!王妃!祝大人请!”习凛此时则是全然听从云千梦的安排,不由分说的便把心头微怔的祝钟请进了驿馆的议事厅!

而云千梦却并未立即跨步走进驿馆,而是转身看向后面的马车,看着浑身是血的夏吉被人抬了下来,而聂怀远则是亦步亦跟的守在一旁,便对聂怀远点了下头,这才领着慕春等人走进议事厅!

“不知王妃有何要事吩咐下官?”祝钟看着款步走进厅堂的云千梦,只觉这位楚王妃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先前京中盛传楚王妃在出嫁前曾因为辰王退婚一事而撞柱寻死,可如今看着气度沉静的楚王妃,当真是判若两人,亦或者那传闻当真是虚假的!

真正的云千梦便是面前这般模样,年纪虽不大,但观其气势却如身经百战之人,沉稳之中带着一抹冷肃之气,威慑之息顿时让人下意识的便听命于她!

而云千梦亦知祝钟正在打量自己,却也并未立即开口,不拿出点真本领,只怕一会被这些地方官员看扁,即便云千梦心中断定祝钟并非那种以貌取人之人!

“祝大人想必也不解为何此次前来江州只有一百多人吧!”在慕春的搀扶下,云千梦缓缓落座,随后才淡淡的开口,语气冷冽中隐含威信,全完不似一名十六岁女子的稚嫩!

祝钟猛然从云千梦的气度仪态中回过神,立即垂下眼眸拱手回道“请王妃明示!下官见方才夏吉副统领身受重伤,不知是何缘故!”

云千梦端坐首座,压下心头对楚飞扬的担忧,静心听着祝钟的提问,随即缓缓开口“本妃与王爷方才在前来江州的山谷之中遇袭,夏大人为保护本妃与王爷受伤!此时山谷之中尚有八百多伤兵,请祝大人召集州立驻防军前去山谷接应!”

听着云千梦冷静的陈述方才的生死一劫,祝钟心头不由得佩服这楚王妃,这临危不乱的本领可不是普通女子能够做到的!

而她不但冷静的让男子汗颜,更是睿智的调兵遣将,难怪这楚王身边的第一侍卫习凛亦是对这位楚王妃言听计从,十分的恭敬!

只是,楚王与王妃奉皇命前去幽州,竟还有人敢在半途之中劫杀,这样一则消息却让祝钟震惊不已,后背不由得冷冷渗出冷汗,若是楚王与王妃出了事情,又是在临近自己所管辖的地界,只怕届时圣上怪罪下来,祝家一家老小的性命将会不保!

“那王爷?”祝钟早已是扫视过前来江州的一百多人,并未见到楚飞扬的身影,难道是还留在了山谷之中?

“王爷带领侍卫前去剿匪!接应王爷的事情,习侍卫自会去安排,祝大人只需安排好伤员便可!”楚飞扬的事情自然不能交由外人接手,既然此时已到江州,相对而言云千梦的四周也显得安全了许多,安排好祝钟前去接应伤员,便可放心的让习凛沿途前去支援楚飞扬!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见云千梦这般安排,祝钟再也不敢再次逗留,直接向云千梦行完礼便转身大步走出驿馆,与江州的官员商妥救治伤员的事情!

“王爷方才是朝着西北方向而去,习凛,你带上仅剩的王府侍卫,尽快的找到王爷,莫要让王爷受伤!”见厅中只剩楚相府的众人,云千梦这才站起身,快速的交代着习凛!

“王妃,王爷交代过卑职,不可离开王妃一步!”可习凛却是死守楚飞扬的命令,不肯离去,只是抱剑守在大厅的入口处,不让外面的吵杂之声影响云千梦分毫!

“王爷若是出了事,你以为你还能护得了本妃吗?还不赶紧前去支援王爷!”而云千梦的声音却徒然骤冷,严厉之中带着最为精确的剖析,让习凛顿时如被当头一棒,再也不敢浪费时间,留下几人守护云千梦,自己则是领着剩下的人骑上战马,朝着方才楚飞扬消失的方向奔去!

“王妃,您也休息会吧!”见云千梦既要应对地方官员,又要对习凛分析局势,慕春几人心疼的劝解着!

而云千梦却是摇了摇头,侧身问着身旁的元冬“夏吉方才被抬去了哪间客房?”

“回王妃,奴婢看到夏副统领被抬进了后院的西厢房!”元冬快速的反应过来,立即出声回道!

“既如此,咱们便去看看吧!”现在岂是休息的时候,云千梦心底担心着楚飞扬,可夏吉受伤过重亦不能出事,且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叮嘱聂怀远的!

语毕,便见云千梦摔向朝着驿馆的后院走去!

江州在西楚的州县之中地界并非十分的辽阔,但却极其的富饶,但这驿馆却建造的十分的雅致,不见丝毫的奢靡,却带着一抹清新,从前堂到后院的一段路上,均是种植着各种鲜花植被,假山凉亭虽不多见,但少有的几处却隐见其精致曼妙,甚是赏心悦目!

一路走来,驿馆中的丫头们则均是礼数周全的向云千梦行礼让路,不似京都那群小姐贴身丫头嚼舌根的模样,这些丫头均是沉默不语,只专注的做着自己手上份内的事情,可见祝钟在管理下人方面十分的到位!

“王妃,您怎么来了?”还未走到西厢房的院落,便见聂怀远走出正屋,正就着丫头们手中端着的铜盆洗着手上沾染的血迹,看到云千梦竟亲自前来,聂怀远立即擦干手上的水渍迎上前!

“参见楚王妃!”听到聂怀远的声音,又见云千梦一身正红的王妃朝服,院中的丫头们立即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云千梦端庄开口,探寻的目光顿时放在聂怀远的身上“夏副统领如何?可有生命之忧?”

虽因为纱帽的原因让聂怀远看不清云千梦的表情,但能够让云千梦亲自跑一趟,想必不仅仅是关心夏吉伤势这么简单!

只见聂怀远斟酌了下夏吉的伤情,又见此时院中站着许多祝钟派来伺候的丫头,便缓缓开口“夏大人身上多处剑伤,肩胛骨处又被利箭穿过,导致失血过多,只怕要昏迷许久!如今咱们又在赶路之中,若是强行移动夏大人,只怕会让伤口扩大,届时性命只怕难保!况且幽州气候炎热,实在是不适合养伤,更何况夏大人身上有些伤口深则见骨,只怕届时会溃烂!”

云千梦听着聂怀远深思后的回答,面纱下的眉头渐渐的轻拧了起来,看来夏吉这一受伤,势必会影响他们的进程!

这虽方便他们行事,但以方才自己对祝钟的了解,只怕明日一早自己与楚飞扬遇袭一事的奏折就会送到玉乾帝的龙案上,届时朝中定会又掀起一阵争论之声!

届时,夏吉是被护送回京都养伤还是继续跟随他们前去幽州,只怕会成为争议的重点,玉乾帝平白的损失了近三千的禁卫军,恐怕亦会震怒吧!

“那就有劳聂大夫好生照看夏大人,若有何需要尽管提出,务必让夏大人活下来!”最后一句话,云千梦吐字极轻,却万分的清晰,落在聂怀远的耳中,亦是一种指示!

“是,草民定当尽力,请王妃放心!”聂怀远反应灵敏的回道,表情却是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映秋,你留下协助聂大夫,缺了什么药材,只管从王府的马车中取用!”云千梦看着聂怀远忙了半日竟连身上沾血的衣袍也没空换下,便留下映秋,让她协助聂怀远!

“是,奴婢遵命!”映秋既懂得医术,又懂得云千梦的心思,且亦是楚王妃的贴身丫头,有她在,这驿馆中的丫头便近不了夏吉的身,也是防止有人趁机投毒陷害!

云千梦看着两人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这才点了点头,领着剩下的三个丫头走向祝钟为自己准备的东厢房!

东厢房中早已是备好了热水热茶,待云千梦走进正屋后,几个丫头便伺候着她梳洗了一番!

让慕春用柔软的锦帕拭干玉手上水珠,云千梦拿出袖中的羊皮地图,细细的查看着附近山脉的走向,在心中判定着那人可能会藏身的地点!

“王妃,您受了惊吓,喝杯热茶压压惊吧!”见云千梦忙碌了半天竟还费神的查看地图,迎夏端着早已泡好的茶水轻轻放在云千梦的手边!

“迎夏,可有检查过这茶水?岂能什么人泡的茶水都端给王妃饮用?”还未把锦帕放入盆中的慕春,见迎夏端着旁人泡的茶给云千梦,顿时如临大敌的出声责备道!

“慕春姐姐放心啦!奴婢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的异常!”而迎夏则是嘻嘻一笑,随即用只有几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解释着!

见她们这般小心谨慎的伺候自己,云千梦紧抿的红唇微微勾起,显出一抹绝美的浅笑,只是那落在地图之上的美眸却依旧是认真严谨!

只是云千梦这不期然的淡然一笑,却让原本伺候在东厢房的驿馆丫头们纷纷看呆了眼!

原本这楚王妃摘掉面纱后的模样已是让她们惊为天人,这样绝俗的美貌配上楚王妃一身清贵的气质,顿时让丫头们的目光黏在了云千梦的身上!

可如今云千梦这清雅一笑,如出水芙蓉般的淡雅气息瞬间沁入人的心脾,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行了,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你们都退下吧!”慕春看到这些丫头眼中的惊艳之光,但却不希望云千梦的容貌被太多人看去!

毕竟,如今王爷与习侍卫均不在王妃身边,若这些丫头把王妃的美貌传了出去,引来那好色之徒,只怕是烦不胜烦,倒不如从一开始便杜绝这样的事情!

那些丫头听到慕春的驱逐声,有些不舍的把目光自云千梦的身上收回,却发现这楚王妃身边的丫头亦是一等一的美人,便纷纷低垂下了头,朝着云千梦福了福身,悄声退出了正屋!

有慕春三人打理这一切,云千梦自是放心的思考着正事,犀利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地图,凭着以往与毒枭周旋作战的经验,瞬间在地图上找到一处极其隐秘的山脉,虽这山脉的方向并非西北方向,但难保那人不是采用迂回路线!

只不过,这山脉虽隐秘,但相信习凛定会从王府侍卫留下的记号找到楚飞扬!

此时天色渐晚,夜幕代替白日升上了天空,山谷之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狂奔之声,骑马之人手上举着的火把则是这山谷之中唯一的亮光!

而在这山谷与山谷之间的岔路口上,这几十人却是同时勒紧缰绳,让奔跑中的马儿停了下来,更有十几人快速的下了马背,放低手上的火把在山谷之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而为首的习凛则是坐在马背上,双目肃穆凌厉的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凭着以往随着楚飞扬征战的良好方向感快速的便在这片昏暗的天地间分辨出了方向!

“报!发现王爷留下的记号!”而楚飞扬手下的侍卫均是训练有素,只是片刻之间,便已是从黑暗中找到了楚飞扬命人留下的细微记号!

习凛迅速的下了马背,在属下的指引下一一查看着地上的记号,随后双瞳猛然一缩,立即发令“立即上马,朝西南方向追!”

“是!”所有侍卫应声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昏暗的光线中瞬间扬起一股尘土…

而云千梦的推断确实无错,楚飞扬率部追着那群撤走的杀手离开了禁卫军的视线后,看着那群杀手竟只是在山谷之中兜圈子,便立即让所有人停下来,脑中瞬间调出这江州附近的地图,找出这片山脉之中的突破口,瞬间调转马头,往云千梦所猜测的那座隐秘的山头奔去!

果不其然,那山头本是一座山寨,而如今这山寨之中的主人却已是换了他人!

“楚飞扬,看来你还不算太笨,竟比我们的人早到片刻!”一身黑色劲装打扮,齐靖寒把手中的马匹交给侍卫后,手中拿着马鞭冷笑着的看着只带着区区一百人赶来的楚飞扬!

当真以为这是西楚的京都,这楚飞扬竟只带着百号人便敢直闯他们的地盘,是胆子太大还是看不起他们北齐!

楚飞扬冷笑着看着齐靖寒,目光中渗着慎人的寒气,嘴角的笑意亦是冷寒的让人心中发颤,只见他让身后的一百名侍卫守在山寨的入口处,独自一人骑马冲了进来,一手紧勒缰绳,一手紧握长剑,耳中听着齐靖寒的讥讽之声,却是狂妄的不给予回应!

“楚飞扬,你什么意思?居然无视本皇子!”尽管这是西楚的地界,可此时这山头上尽是北齐的将士,齐靖寒有了这层后盾,胆子自然是越发的大!

加上楚飞扬轻藐他的行径在先,他自然是恼羞成怒,恨不能用手中的马鞭把楚飞扬抽下马背!

“让齐靖元出来!”看着尚且幼稚的齐靖寒,楚飞扬阴冷着声音命令道!

那犹如阎王从黑暗深处传出的阴寒之声,竟让齐靖寒心头一震,眼中的嚣张顿时散去,不由得抬起眼看向那马背上一身绛紫亲王服的男子!

只见楚飞扬此时连脸上的冷笑亦不见了,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在黑暗之中如一颗星辰般璀璨亮丽,却又带着最深的漩涡想把所看之人吸进那不知是地狱还是深渊之中,让人心头顿时产生一股最深的恐惧!

看着这样的楚飞扬,齐靖寒方要出口讽刺的话语不竟然的竟全部咽回了肚中,一时间在气势上全然的被楚飞扬给压倒!

“十皇子似乎还没有学乖!难道还想做一会人质?”拿剑的手微微一转,剑身上的寒光顷刻间射入齐靖寒的眼中,让他不由自主的抬臂遮住那看似无害,却让人心惊胆战的剑光!

只是齐靖寒却还是北齐的皇子,他的身上依旧有着皇族的傲气,看着楚飞扬竟这般的放肆,心头顿时大怒,紧捏这手中的马鞭,黑暗中的俊颜涨红如血,冲着楚飞扬便吼道“楚飞扬,你以为你还能狂妄多久?你可知这里埋伏了多少人?竟单枪匹马的便闯了进来,找死!”

可他的威胁却丝毫下不了楚飞扬,只见他坐下的黑马在齐靖寒的话音还未落地之前,竟朝着月光的方向仰天长啸一声,狂妄之气瞬间彰显在齐靖寒的眼中!

而面对这样一匹具有灵性的马儿,楚飞扬竟只用单手便把它制的服服帖帖,待马儿平静后,黑暗之中再次响起楚飞扬那森寒的声音“埋伏?别忘了,这是西楚境内!本王即便是把你们碎尸万段,北齐亦是无话可说!让齐靖元出来,本王的耐心有限,再迟只怕这山寨当真要血流成河了!”

“想不到楚王竟这般会驯兽!将来若是楚家没落,想必楚王也不会饿死街头!”楚飞扬的话刚说完,便见齐靖元字面前的木屋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嗖…’几乎是一瞬间,楚飞扬手中原本拿着的长剑亦是变为软剑缠在腰间,而他更是快速的从马背上拿过弓箭,尽在一个眨眼的瞬间便朝着齐靖元射出一箭!

“哥…”齐靖寒的动作根本便跟不上楚飞扬的速度,只能呆立在原地,双目惊恐的看着那支箭矢射向齐靖元,口中本能的喊出一个字来!

相较于齐靖寒的失态,齐靖元则是沉着应对,只见他一个闪身便躲过楚飞扬射过来的一箭!

殊不知,楚飞扬岂会给他喘气的机会,就在齐靖元侧过身子之时…

‘嗖…’

‘嗖…’

‘嗖…’

楚飞扬竟是连拉三次长弓,连着射出了三支强而有力的箭羽!

其动作之快,用力之猛,让齐靖寒根本来不及喊出第二声,脚下的步子更是如定住一般挪动不了!

而齐靖元毕竟是上过战场之人,耳聪目明的他即便是没有看到楚飞扬射箭的姿势,但却已在开门之前便已是算到楚飞扬心头压抑的怒气!

只见他轻松的躲过第一箭,亦是灵活的闪过了第二箭与第三箭,却依旧没有躲过第四箭,那银色的箭头自他的左臂穿透而过,直直的陷在肌肉之中!

直到此时,齐靖元的眼眸之中才浮上怒意,没想到楚飞扬竟是这般刁钻之人,而自己算到他会紧接着射出三箭,却没有料到,这几乎是同时射出的三箭,竟是从同一个方向射向不同的方位,楚飞扬在射箭之时,已是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让他即便躲过三面三箭,却依旧是无法躲过最后一箭!

且只要细听这四支箭矢飞来之声,便知前三支只不过是混淆视听,唯有自己被射中的这支,是用尽楚飞扬全身力气所射出的!

“楚飞扬,你果真是名不虚传!”之前的儒雅、浅笑均不过是这个男人的伪装,此时看着楚飞扬那张森寒中带着嗜血的脸庞,便知这个男人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好说话,只消是踩到了他的底线,只怕楚飞扬毁天灭地亦不会放过对方!

只不过,即便楚飞扬是这样可怕的人,他齐靖元却也是同样的人!

齐靖寒立于原地,手中的马鞭不知何时已是掉落在地而不自知,只见他心有余悸,却双目茫然的看着眼中同样泛着冷芒的两个男子,只见楚飞扬那拉弓的手指缓缓的滴下血来,而自己兄长的左臂更是被利箭穿透,整支左臂的衣袖上已是染满了鲜血!

“太子也不逞多让!”寒声开口,楚飞扬眼中目光坚定,并未因为齐靖元此时受伤而轻视了对方!

“哼!少了你,本宫自有其他的人可以联手!”齐靖元却恍然不觉自己此时手臂受伤,仿若平常般挺直腰背立于门前,与马背上的楚飞扬相对峙!

“本王从不需与人联手!”可楚飞扬却更加张狂的开口,眼底泛出的冷意中更是带着不可一世的孤傲!

只见他此时收起方才的长弓,在齐靖寒以为自己眼花之时,楚飞扬的手中已是紧握了方才那柄银剑!

“这么说来,王爷是想与本宫分道扬镳?”齐靖元一手折断箭羽,随即面色淡然的拔出那原本陷在手臂中的箭身,扯出一块干净的锦帕用力的包扎着流血不止的手臂,口气却阴森可怕!

“是太子不守信诺,岂能责怪本王!”身含剧痛却隐忍至此,尽管楚飞扬对齐靖元恨之入骨,但心中对这样的他却也是产生了一丝敬佩!

放眼四国,能够做到齐靖元这般的寥寥数人,莫说女子无法承受箭羽之痛,即便是男子亦是在受伤后大呼小叫,这样的齐靖元,倒是让人有些刮目相看!

看样子,陵孝帝能够放心让齐靖元带兵打仗,亦不是因为他出身高贵,只怕是这北齐的太子身上,亦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品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