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瑶儿想母后了!”而此时,小公主则是轻轻的扯了扯玉乾帝的龙袍,眼中带着对自己亲生母亲的想念,只是碍于玉乾帝此时的脸色,却又不敢太多的表现这样的思念,只能小声的要求着!

玉乾帝则是抬起手来,轻抚了抚小公主的脸颊,这才开口问着小陆子“皇后近日可好?这一个月,她可有想透?”

小陆子没想到玉乾帝会突然问起皇后娘娘的事情,又想起方才小公主的那一句话,心头不由得一热,立即回道“回皇上的话,娘娘这一月来茶不思饭不想,已是想明白了,还请皇上开恩!”

说完,小陆子再次跪了下来,高高捧起手中的衣衫,身子却是低低的伏在地上,为皇后求情!

“容贵妃觉得呢?”而玉乾帝却是没有立即回复小陆子的话,反而是问着容贵妃,含着淡笑的眸子中却射着探究的目光!

容贵妃则是浅浅笑靥,莹润的眸子淡定的回视着玉乾帝,清浅开口“皇后娘娘乃是小公主的亲生母后,母女情深,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容贵妃回答的极其巧妙,若是说出‘希望皇后与小公主母女团圆’,这自然是得罪了玉乾帝!

因此便挑着最为平常的话回答,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却又表明了她的立场,堵住了玉乾帝的话!

只见玉乾帝在听完她的回答后,则是低低的笑了,随后看向余公公吩咐道“前去宣旨,解了皇后的禁足!”

“是,皇上!”余公公立即弯身应道,转身接过小陆子手中的衣衫递给一旁的奶娘,这才退出偏殿!

“奴才谢皇上大恩!”而此时,最为激动的便是小陆子,只见他整个上身紧紧的贴在地上,大声的替皇后谢恩!

“谢容贵妃吧!还是蓉儿想的周到,瑶儿与皇后毕竟是亲母女!”而玉乾帝却是不屑于看向小陆子,目光始终放在容贵妃的身上,却让容贵妃心头一颤,怎么也抹不去心头的那抹紧张!

“奴才谢贵妃娘娘!”小陆子亦是聪明之人,既然玉乾帝开口,他自然是跟着玉乾帝的话走,双腿立即改变了方向,朝着容贵妃拜去!

“不必!”而容贵妃则是一如她常给人清冷的感觉,两个极清浅的字却是把自己从是非圈划分了出来!

“父皇,瑶儿是不是可以去看母后了?”而此时小公主最为在意的还是能够看到自己的母后,又见玉乾帝始终盯着面前的容贵妃,让小公主不由得撅了撅嘴,轻轻的问着!

玉乾帝这才注意到小公主,见她满眼的渴望,便小心的把她从自己的腿上放到地上交给小陆子“小心的伺候公主,晚膳时分送公主回容华宫!”

闻言,容贵妃眸色微微一紧,顿时明白玉乾帝这般做到底是为何,袖下的双手不由得轻轻握成拳,面色虽冷淡,神色却已隐隐能够让人窥出紧张!

“奴才遵命!”而小陆子听到玉乾帝的吩咐,那紧贴着地面的脸亦是微微一愣,只是今日能够让皇后娘娘解禁,又能让皇后娘娘见到小公主,亦是出乎意料,他岂敢再质疑玉乾帝的决定,便迅速的接话,小心的扶着小公主退出偏殿!

“蓉儿近日身子大好,也可让容家的亲人进宫多多陪伴!”楚飞扬的离开,一时间让京都朝堂之上的硝烟之味淡了许多,玉乾帝看向容贵妃的眼神中也是多了一份纵容与宠溺!

而容贵妃却把那抹纵容与宠溺当作毒药,百般推却不了后,只能凭借自身的力量慢慢的化解“回皇上,后宫乃重地,岂能随便的进出!祖母年纪大了,臣妾的弟弟又是男子,着实是不方便进出后宫!且宫中一切安好,实在没有劳师动众的必要!”

容贵妃病了这么久,加上上一次玉乾帝的警告,自然是不敢再让容家之人进宫,免得引起玉乾帝更深的怀疑!

面对容贵妃的知达理,玉乾帝却是深深的一笑,继而开口“不过,朕却是听说容云鹤近日出了京都,不知有何需要他离开京都的大事!”

闻言,容贵妃心头一跳,双手猛然一紧,随即暗暗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这才小心的回道“想必是外面店铺的帐出了事情吧!臣妾久容华宫又卧病在床,着实是不清楚容华宫外所发生的事情!”

容贵妃躺在容华宫中这么长的时间,岂会知道宫外发生的事情!

但她亦不是傻子,朝堂上的大事亦是略知一二,楚王与王妃出京前往幽州,继而玉乾帝便前来询问云鹤的事情!

想必云云鹤出京一事定于楚王等人有关!

见她回答的小心却也坦诚,玉乾帝则是爽朗一笑,随即站起身,朗声道“朕倒是忘了,你这么长时间都未踏出过容华宫,又岂会知道外面的事情!既如此,你便好好的休息吧,朕先回去了!”

“臣妾恭送皇上!”容贵妃则是立即跟着玉乾帝起身,朝着他的背影款款福身,只是低垂的美目之中却是忧心尽显…

“母后…”皇后坐在床边继续为小公主做着新衣裙,禁足虽解,但要见到小公主却还是让皇后有些头疼,却不想突然听到一声由远至近的呼声…

“嘶…哎呀…”手中的绣花针因为分神而扎进指头中,皇后低头看向冒着血珠的指尖,却只是胡乱的放进口中,随即丢下手中的衣料站起身,朝着寝殿外快步走去…

一道淡黄的小身影却在此时扑进她的怀中,娇嫩的声音开心的叫着她“母后、母后…”

“瑶儿…”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岂会想到能够立即见到自己的女儿,可怀中温热柔软的小身体却是告诉她这一切是真实的,这让皇后喜极而泣,双手不由得紧紧抱住小公主,情不自禁的亲着女儿那红扑扑的小脸蛋!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小陆子看着重逢的母女,则也是跟着暗自落泪!

“小陆子,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同意瑶儿回来?”皇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女儿周身,见小公主依旧是健康活泼,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这才想起这些问题!

小陆子擦擦眼泪,带着一丝哽咽道“回娘娘的话,皇上看小公主思念娘娘,便让奴才带小公主前来,只是,却吩咐奴才,晚膳时分把小公主送回容华宫!”

满腔的欣喜却因为小陆子的最后一句话而被浇灭,皇后眼中的笑意淡去一半,抱着小公主站起身,这才缓缓开口“本宫知道了!”

“娘娘…”看着这样的皇后,小陆子想开口说些好听的话,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着皇后珍惜的与小公主在一起…

日影西移,不知不觉中到了小公主该回容华宫的时辰,皇后依依不舍的站在宫门口,看着余公公接走小公主,失魂落魄的立于原地却不知回宫!

“娘娘,夜晚风大,还是回去歇息吧!”宫女再次来到皇后的身边,为她添了件披风的同时出声提醒着她回宫休息!

而皇后却是摇了摇头,目光不舍的盯着前方早已走远的人影,眼中浮上一层淡淡的水汽,却是倔强的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丝声响!

“娘娘,您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如今您已经禁足,依旧是这后宫的皇后,容贵妃再独大,见着您还是要行礼!”那宫女自是把皇后的神情看在眼中,见此时四处没有人,便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开口分析着!

而皇后听完她的话却是自嘲的一笑,容蓉是什么人?那可是容家的嫡出大小姐!

容家虽是一介商贾,却是西楚首富,富可敌国,国库中的银两一半都是容家所缴纳,皇上都要依靠容家,容贵妃又岂是他人能够摆布的?

而自己呢?不过是阮家巩固外戚地位的棋子!她虽姓阮,可却只是阮家的旁支,自己这个皇后若是没了,阮家依旧能够再找出第二个来顶替自己,比之容蓉,她当真是没有半丝的胜算,更何况容蓉有着女子梦寐以求的容貌,这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而皇上今日的表现,不正是说明容貌的重要吗?

虽不见皇后说话,但她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那宫女眼神一转,继续低声开口“娘娘,容贵妃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她若是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只怕只有过继旁人的孩子!此时看皇上的态度,只怕是有意让小公主成为容贵妃的孩子!娘娘,小公主可是您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您含辛茹苦的把她养大,怎能便宜了容贵妃?况且,奴婢听说容家的容云鹤与楚王等人来往过密,若是将来出事,难保不会连累到小公主!娘娘,为今之计,只怕也只有斩草除根,方能让小公主回到您的身边啊!”

这宫女的提醒,让皇后顿时联想起几大世家以及王府之间的纠葛,细致的眉头微微蹙起,那扶着宫墙的双手不禁慢慢握了起来,眼中水雾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决,随即侧身让宫女靠近,皇后在她耳侧低低的交代了一番!

“娘娘放心,奴婢定当为娘娘办妥此事!”听完皇后的嘱咐,那宫女眼底闪过一丝冷笑,随即恭敬的扶着皇后返回寝宫中…

而此时尚在前往幽州路上的容云鹤等人,则是暂时坐在酒楼之中暂作休息!

雅间的房门在此时被人敲响,容家酒楼的掌柜则是在听到里面出声后这才开门走了进来,目光尊敬的看着立于窗前的白发少年低声道“少爷,有人找您!”

“何人?”容云鹤缓缓转过身,淡泊的脸上镶嵌的是一双淡然的眸子,却依旧俊美的让人失神!

“那人只说是从幽州而来!”鲜少见到容家少爷的掌柜,自然是被容云鹤的容貌晃的稍稍失神,随即便立即恭敬的回道!

幽州?

闻言,容云鹤立即点头“请他进来!”他们还有四日才到幽州,而楚王等人却早已去摸清状况,此时幽州来人,只怕是云千梦派来的!

只是听闻他们在江州遇刺,不知此时他们的现状如何,是安全放心还是险象环生?

“是!”看着容云鹤脸上隐隐浮现的激动,那掌柜心头虽有不解却还是即刻转身离去!

不一会,一名身材修长的男子便走进雅间,见着容云鹤,只见那男子微微拱手,随即把手中的信件交给他!

熟悉的字迹印入眼帘,容云鹤心头微微颤动,能够平心静气的给自己写信,想必云千梦此时的处境相对而言应该算是安全的!

只是,当他看完信件,容云鹤脸上则是一片肃穆!

看眼依旧立于面前的沉默男子,容云鹤淡然开口“我知道了,快到幽州时,定会与你们联系!”

那男子见容云鹤说完,便微点下头,随即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容云鹤却是冷声开口“肆儿!”

“少爷!”始终守在一旁的肆儿见容云鹤叫他,快速的来到他家少爷的身边!

“陪我去钱庄!”而容云鹤却是小心的收好信件,随即抬腿走出雅间!

肆儿不太明白发生了何事,但他家少爷的脸色十分的严肃,这让肆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立即跟在容云鹤的身后,招手让容府的家丁跟上,这才护着容云鹤坐上马车,前往容府在这镇上开设的钱庄!

“两个时辰内,集齐五千万两的银票!”却不想,刚进入钱庄,容云鹤的一句话却是吓傻了肆儿!

那钱庄的掌柜则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此生见到东家,还未擦亮眼睛看清楚容云鹤的长相,耳朵却是立即被吓了一条,五千万两,这可是天文数字!而少爷竟要他们在两个时辰内集齐!

那掌柜满头大汗,却也知必须办妥,立即让小厮们关门打烊,搬出钱庄内所有的银票细数一遍,随即派人前去临近城镇暂借剩下的银票!

“少爷,这…”即便此时容府大部分的事宜已经从老太君的手上交到了少爷的手上,可五千万两却不是一笔小数目,少爷此次出行之前本就带了不少的银票,此时却是追加了五千万两,这万一是折本,他们容府只怕要搭进去十分之一啊!

可容云鹤却是心意已决,此时岂容肆儿在他耳边聒噪,一道冷芒射向快要跳脚的肆儿,顿时让肆儿老实的呆在一边,而容云鹤则是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品茗算账!

并非他不知此次前往幽州做买卖带着风险,但他却更相信云千梦的眼光与策略!

之前的医馆则是快速的被京都的百姓所接受,更是受到百姓的欢迎,相信以云千梦信上所说的计划,他们定也能在幽州开创一片天地!

------题外话------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全身酸疼,骨头散裂,痛不欲生…

一会洗个澡,正好赶上伦敦奥运会开幕式,得,今晚甭想睡了…

偶都这么拼命,乃们手里的票票砸还捏的那么紧捏?好歹也是月底了,乃们就算想珍藏,也珍藏不到下个月,所以,给偶吧…给偶吧…给偶吧…无数的碎碎念中

第一百七十六章容家PS谢家

北齐、太子府!

昏睡了整整五天五夜,齐靖元终于在痛苦与呓语之中缓缓转醒!

“哥!”守在床前这么多天的齐靖寒看着齐靖元醒过来,眼中顿时噙满泪水,孩子气的鼻子一酸,差点便哭了出来!

“我这样几天了?”看着床前开心不已的弟弟,齐靖元略微皱眉,只是却并未去在意身上的疼痛,而是头脑瞬间清晰起来,开口问着自己最为关心的事情!

“哥,你喝口水!”看着自己依赖多年的哥哥醒来,齐靖寒甚至是有些手足无措,只见他立即接过大夫手中的茶盏,小心的抬起尚且不能乱动的齐靖元,喂他喝了几口水,让他滋润下干涸的嗓子,这才重新开口“自从齐靖暄前来闹事之后,你已经昏睡五天五夜了,幸好你醒过来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齐靖寒甚至是带着庆幸与感激,若齐靖元就此昏迷下去,不但朝堂会被齐靖暄控制,只怕那远在西楚的容贵妃亦是只能一辈子呆在皇宫之中!

“该死的楚飞扬,下手居然这么狠!”而听完齐靖寒的回答,齐靖元出口的却是一声低低的咒骂,刚刚苏醒的神志中立即浮现出楚飞扬那张欠扁的脸来,阴鸷的眸光之中瞬间便划过一丝冷意,双臂撑着身下的被褥便想起身,却不想立即牵扯到左臂上的肩上,让毫无防备的齐靖元顿时冷吸一口气,立马出口骂道“可恶的楚飞扬!”

“太子,您的伤口好不容易愈合,可不能再裂开,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原本立于床边的大夫从未见过齐靖元这般不听话的病患,但对方毕竟是北齐的储君,若是再让齐靖元陷入昏迷,只怕自己一家老小都要跟着倒霉,那大夫也只能顶着齐靖元一身的阴沉压力开口!

齐靖寒则是在看到齐靖元微微的抽气声时,便立刻上前扶着齐靖元半坐起身,一手拿过床内的锦被垫在他的背后,让齐靖元能够舒服一些“哥,这几日你且好好的休养,我不会让齐靖暄得意的!”

说话间,齐靖寒的眼中射出不属于他的阴霾!

这几日,齐靖暄在朝堂之上也风光够了,如今太子醒来,他也有可放心一些,可以拿出更多的精力对付那趁虚而入的小人!

而齐靖元在听到十弟的话后,只是淡然一笑,若齐靖暄真有夺走自己太子之位的本事,这五天五夜的时间足以让他成就一番大事!

可这么久过去,齐靖暄却依旧原地踏步走,这样的人又有何惧?只不过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罢了!

“这几日,容华宫可有何消息传来?”而让齐靖元忧心的,却是这一件事情!他身在北齐,距离西楚皇宫千里之遥,即便自己能力卓绝,可毕竟鞭长莫及,想要在第一时间保护容蓉,只怕是力不从心!

见齐靖元又开始提到那容贵妃,齐靖寒微微抬起双目看了眼他胸口被缠绕了层层叠叠的纱布,心中略微思索了下,这才开口“一切正常!”

而齐靖元却是双目犀利的盯着立于床前的弟弟,见他虽然快速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可明显语气有些降低,便冷笑一声,极其冷峻的开口“是吗?我再问你一遍,容华宫有什么情况?”

被齐靖元那双带着冷芒的眸子紧盯着,即便是齐靖寒亦是心头发怵,可若是说实话,以自己对齐靖元的了解,只怕他会不顾自己身上的重伤再次做出过激的行为,一时间,齐靖寒心头矛盾极了,不是不明白这份守护中的焦急,可至少要把身上的伤养好吧!

“说!”可齐靖元并不是好耐心的人,他的暴戾亦不是因为容蓉而来,亦或者说,也许只有面对容蓉时,他才会收起浑身的尖刺!

一声隐而带威的低喝,顿时吓得齐靖寒猛地抬起了头,眼底的犹豫顿时落入齐靖元的眼中,在他哥的厉目之下只能坦白“昨天传来消息,玉乾帝解了皇后的禁足!”

这足以说明一切,容贵妃受宠,即便她再如何的低调行事,宫中怨恨嫉妒她的人定是成千上万!

而此时玉乾帝竟还让她抚养小公主,这更是在无形之中得罪了皇后,只怕那凤座上的皇后不会善罢甘休!

“皇后吗?她不会是蓉儿的对手!”可齐靖元却是肯定的给出这样的答案!

只不过,转瞬间,齐靖元英挺的眉头却是不着痕迹的皱了起来,皇后固然不是容蓉的对手,但这两人代表的是四大家族中的两派,只怕想要看到她们闹得水火不容的人只多不少,相较于冷情不与人交往的容蓉而言,掌管后宫凤印的皇后则更容易让人接近,届时几方联手,只怕吃亏的还是容蓉!更可况,在容蓉的心中,容家始终是她的根,外人若是以此为目标打击容蓉,难保容蓉不会失了方寸!

而玉乾帝让容蓉抚养小公主,这里面又藏着怎样的动机?

以小公主为借口接近容蓉吗?这只怕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后宫女子皆是皇帝的,他又何必用这样拙劣的手段去掳获一个女子的心?

只怕玉乾帝早已是看出容家有偏向楚家的迹象,因此才让容贵妃抚养小公主!

一则,按照西楚皇室祖例,容家女子入宫为妃者不得诞下皇嗣!而玉乾帝却是送了容贵妃一个孩子,等于是给了容家一颗蜜枣,让容家感恩于心!

二则,玉乾帝的举动无疑是为容蓉树敌,届时容家定会忧心于宫内的容贵妃,而无暇估计旁人,等于是削弱了楚家的势力!

这一招不费吹灰之力的计谋,运用的当真是好,却触及了他齐靖元的底线!

“海恬近日怎样?”阴鸷的双眸微微半眯,齐靖元提及一个众人均不喜欢的名字!

“自然是在废殿自生自灭!”齐靖寒同样是没好气的开口!对于那个女人,若不是齐靖元留了她一口气,齐靖寒早在前几日她与齐靖暄前来正殿闹事时,便想命人把她拖下去砍了!

“把她带过来!”而齐靖元却是冷哼一声,随即下命!

“哥,你疯了?那女人可不是个好东西,你见她做什么?”闻言,齐靖寒神色大变,立即出口拒绝齐靖元的命令!

只是,齐靖寒在如何的反抗,却在看到齐靖元射过来一记狠辣的目光时乖乖的转身走出正殿,一面低低的诅咒着海恬,一面生着闷气!

“这伤还有多久才能痊愈!”看着齐靖寒转身离开,齐靖元这才开口问着一旁立着的大夫!

“回太子的话,若像这样静养,以太子的身体状况而言,一月足矣!”那大夫虽没有抬头,但依旧畏惧于齐靖元的压力,只因齐靖元即便不开口说话,他身上的冷寒之气依旧能够从骨子里渗透出来,让人心头发寒!

而齐靖元却在此时有些力不从心的闭上双目养神,失血过多不仅让他脸色惨白,更使得他精神有些不振,若非心中挂念着远方的人,只怕他也撑不了这么久!

‘轰’一声,废殿的大门被齐靖寒一脚踹开,一缕阳光自大开的门外倾泻而入,照亮了原本死气沉沉的废殿,把坐在废殿首座上的海恬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

“想不到你还没有死!”看着面色憔悴但眼神依旧狠毒的海恬,齐靖寒冷嘲热讽恶意诅咒道!

“本宫若是死了,谁替你那太子哥哥守寡?”殊不知,海恬一张口便是诅咒齐靖元!

只不过,海恬心中却是很恨透了齐靖元,那日在这废殿中国冰冷的地上醒来,海恬差点便认为自己即将死去,可心头的恨却让她咬牙走了过来,对,她怎么能死?还没有看到齐靖元死,还没有看到云千梦死,她怎么能先趴下来?

而面对这样的海恬,齐靖寒却是出奇的冷静了下来,他自是没有必要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暴露自己真实的情绪,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微微一挥,只见原本立于齐靖寒身后的两名侍卫立即上前架起海恬,拖着她往殿外走去…

“齐靖寒,你这是什么意思?放开本宫!”海恬奋力的挣扎,却依旧挣脱不开两人的挟制,只能朝着走在前面的齐靖寒吼道,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刻薄的口气!

可齐靖寒却是充耳未闻,只是觉得有些吵闹的命人堵住了海恬喊叫的嘴,直到把她丢在齐靖元的床前,依旧没有拿出她口中的破布!

“齐靖元,你什么意思?”双臂被人放开,海恬立即拿出口中气味难闻的破布,双目爆红的瞪向斜躺在床上的齐靖元吼道!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有让你学乖嘛!”齐靖元在海恬的吼声中缓缓睁开双目,墨黑的眸子中闪烁的是无止尽的阴冷,嘴角溢出的是渗进骨子里的狠毒,周身散发着让所有人畏惧的冷酷,让殿内的众人纷纷低下了头,亦是成功的让海恬闭上了嘴,徒留那双原本美丽的双目泛着恨意的直盯着他!

而面对海恬的反应,齐靖元则是满意的点了下头,以至高无上掌权者的身份缓缓开口“继续上次的谈话!你说,若是海全发现自己的女儿死在北齐,他会有何举动?”

闻言,海恬眼底的怒意顿消,瞬间浮现出惊恐、不解的神色,有些不明白齐靖元今日特意见自己的目的!

而齐靖元却是不甚在意,只是冷然的一笑,随即又开口“放心,本太子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

“你到底想干什么?”直盯着面前的齐靖元,海恬心中警铃大响,心中带着算计、眼中闪着警惕,只是在发现与齐靖元有联手的可能时,聪明的没有再去触及这只野兽的底线!

而齐靖元则也是满意着海恬今日的态度,只是眼中的冷傲依旧,俯视着海恬的眼神中依旧充满着不屑与厌恶,只是这些却没有影响他心中早已成型的计划“海王府的心思,本太子了如指掌!而本太子的心思,想必你也清楚!或许,我们联手是不错的选择!”

齐靖元声音极轻,但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惊得齐靖寒瞬间抬起了头,满目不解的看着他,半张的口更是显示出齐靖寒的震惊与讶异!

莫说齐靖寒会有这样的表情,就连已有些心理准备的海恬亦是长大了双目,脸上表情微愣的打量着床上表情依旧阴冷的齐靖元,心中却是估量着他说出此话的真实性!

四日之后,幽州城中驿馆内!

等待了四日,容云鹤终于在楚飞扬的安排下进入驿馆,而环顾驿馆东南西北四苑,能够让容云鹤住下的,也唯有夏侯勤的东苑!

尽管夏侯勤更喜欢一人住在东苑,但在崇尚武力制胜的古代,楚飞扬则以绝对的优势压制住了本有怨言的夏侯勤,让他只能心甘情愿、满面笑容的接受容云鹤的到来!

只是当云千梦见到一头黑发混迹在一群夏侯族侍卫中走进南苑的容云鹤时,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脸上不由得扬起一抹真挚的笑容,与楚飞扬一同迎向容云鹤!

几张熟面孔,在看到彼此都安然无恙后,自然是少了官场商场上虚伪客套的寒暄,几人同时走进南苑的偏房,而云千梦则是翻开一本书籍,拿出里面的早已罗列好的一些列的计划让容云鹤过目!

“这几日,谢家没有任何的动静吗?”在容云鹤细看计划之时,夏侯勤则是面带浅笑的问着楚飞扬!

“他们既然已经摸清了我的态度,自然不会再冒然出手!”而楚飞扬则是怕云千梦饿着,捏起手边茶几小碟中摆放的新鲜糕点放进云千梦的手中,让她先垫一垫!

云千梦优雅的咬了一口糕点,随即喝了一口清茶,神情闲逸的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目光则是看了看容云鹤,见他已是看到最后一页,便放下手中的糕点,含笑的开口“如何?”

而容云鹤却没有立即回答云千梦,而是再次的把手中那一叠信纸翻阅了一遍,眼底浮现的是少有的惊讶与满意,半饷才抬起双目,带着少许激动的开口“可行!”

得到他的认可,云千梦则是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开口“有何要修改的地方吗?我已让人四处打听店铺,若是下定决心,咱们的速度必须快!要让谢家在察觉到此事之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否则以我们在幽州的影响力,只怕谢家在知道后的第一时间便会封杀我们!”

容云鹤则是静心的听着云千梦的分析,时不时的点头附和“只不过,你却把一切都考虑了进去!尽管容家在西楚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但幽州素来封闭,谢家则是一家独大,容家想要插足幽州的商场,只怕会受到谢家的抵制!虽说这幽州不服谢家的人众多,但容家一旦进入幽州,只怕那些人反过来会与谢家一起对抗容家!毕竟幽州本就只有这么大,除去谢家,那些小的商户本就是僧多粥少,若再添上容家,只怕他们连生存都难以维持!因此他们定会认为,与其为了整垮谢家而帮容家,倒不如帮着谢家赶走容家,维持原状!”

一席话,仅仅是在容云鹤看完云千梦的书信之后便侃侃说出,却让夏侯勤对面前的尚未弱冠的男子另眼相看,也不得不佩服楚飞扬与云千梦识人的本事,也难怪容家能够成为西楚首富,当真是有其道理,而容云鹤的一番话,则是最好的证明!

云千梦则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继而接着容云鹤的话开口“因此咱们先开设医馆,不求谋利,先求善名,相信谁都喜欢和气生财!届时医馆中将推出一系列针对幽州各世家夫人小姐保养的产品,先笼络住她们的心,继而攻下她们一家之主!”

“我看没有这么容易!他们同是幽州之人,自然是同仇敌忾,岂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的,便改变了心意?况且方才容公子已分析的清楚,我看这些精明的商人不见得会上当!”这是,夏侯勤却是开口反驳道!

不是他不相信云千梦的实力,而是这个计划着实有些冒险好笑,对于那些只有牟利的商人而言,没有什么比眼前利益更重要的事情,此时幽州商场分隔早已定型,想要分解这样的布局,又能让所有人满意这样重组这里面的利益分配,只怕是难上加难!

听着夏侯勤的反驳,云千梦却是勾唇一笑,目光浅浅望向身旁的楚飞扬,缓缓开口“这只不过是众多手段中的一种!想要别人为自己卖命,自然是要攻其心!只不过,最重要的一步,便要仰仗夫君与表哥!”

说完,云千梦含笑的眸子则是暗藏精明的看向夏侯勤,一如盯上猎物的狐狸般狡猾的笑了!

而被云千梦这么一瞧,夏侯勤则是浑身一颤,顿时坐直了身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目光则是瞬间扫向楚飞扬,看自己这个王爷表弟有何高见!

而楚飞扬永远是楚飞扬,不管遇到怎样复杂的状况,始终是一副轻描淡写浅笑纵身的模样,只见他从衣袖中掏出一本册子交给云千梦,随即带着隐藏的极深的宠溺开口“只是各世家女眷的情况,兴许对你的计划有帮助!”

云千梦则是满眼赞叹的接过那册子,一面浅笑一面翻开册子扫了几眼,这才开口“这只是一部分!”

容云鹤看着云千梦手中的册子,心中却是诧异着楚飞扬的行动能力,只不过转瞬间容云鹤却是笑了,心中不免有些自嘲自己的大惊小怪,这世上怕是没有能够难住楚飞扬的事情吧!

楚飞扬则是嘴角上扬的注视着云千梦眼中的狡黠,丝毫不犹豫的开口“难道梦儿还有更好的主意?”

听着楚飞扬的口气,便知他已是同意,云千梦则是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谢家不但是幽州最大的玉器商,但这么多年来他们能够独霸玉器市场,最大得益于他们能够自行挖掘美玉!这边奠定了他们在幽州的地位,一般的玉器商没有这样的财力与势力,因此想要从事玉器买卖,自然是要从谢家进货!而我们想要打的他们措手不及,不但速度要快,还要在最根源上切断谢家赖以生存的手段!一般采掘玉器,均是需要朝廷的批文与地方官员盖章!楚大人身为幽州的边疆大吏与谢家的女婿,这一点办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这也是谢家能够独行至今日最大的原因!”

说道这里,云千梦口渴的执起手边的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目光则是看向容云鹤,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而我们现在所能够做的,一是请王爷收回谢家的私下采掘玉石的权利,第二则是让谢家出售的玉器出现问题,一旦谢家的信誉被人质疑,那我们则可以以低价收购那些已经打磨雕刻好的玉器,再以容家的名义出售,一举打响容家在幽州的名声!”容云鹤见云千梦把机会让给自己,则也不负云千梦所望的缓缓开口!

却让夏侯勤眼中露出一抹震撼,谁说这容家好欺负?

殊不知商场如战场,这容家小小的公子在谈及如何对付谢家时的表情一如那战场上面目表情厮杀敌人的战士一般,充满杀气!

“只不过,在谢家玉石出现问题之前,官府自是不能插手,免得被那谢英萍反咬一口!”云千梦则在此时补上一句,浅笑中的从容淡定完全看不出是会说出这番话的女子!

“而王爷进入幽州,如今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只怕谢家亦会多加防范,不管是采掘还是雕刻,只怕这一系列的过程,均会派人多加看守,不会再出现前几日的事情!”容云鹤则是紧接着云千梦的话开口!

“只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计高一尺,咱们则是策高一丈!他们防范的越加严密,将来若是出了事,只怕也是怨不得旁人!”云千梦则是莞尔一笑,右颊的梨涡若隐若现,闪烁着调皮与聪慧,让楚飞扬但笑不语只听她展现自己的魅力!

而云千梦与容云鹤的合作无间,却是让夏侯勤眼界大开,着实不相信这世上竟有云千梦这样的女子,也不由得钦佩楚飞扬独具一格的目光与眼力,当真是从京都那群胭脂俗粉中挑出了一颗遗世明珠!

“难道弟妹想用赝品替代谢家的真品?”夏侯勤则是试探性的开口,着实有些想不出能够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让谢家认栽!

毕竟,方才他们也已分析,谢家因为楚飞扬的到来,必定会从各个方面加强防范,若想插手,只怕也只有以假换真!

而听他此言的容云鹤,却是摇了摇头,毕竟是从商多年,尽管没有太过接触玉器这一行,但容云鹤却也比夏侯勤了解的多,只见他温和一笑,缓缓开口“谢家的玉器,定会在打磨雕刻中形成谢家的风格,届时行家只要拿到手一看,便知真假,这一方面,咱们是无法以假换真的!否则一个不好,便会被他们反咬一口,岂不得不偿失!”

而云千梦则是满眼信任的看向楚飞扬,淡淡的开口“但若用谢家的下等货出售给上等货的卖家,想必到时候定有一番热闹可看!”

既然要做,自然是要手脚干净利落,免得被人捉住小把柄!

于其浪费时间浪费成本的重新制造一匹赝品去取代谢家的真品,倒不如直接用谢家的下等品替代上等品,届时谢家只怕是百口莫辩吧!

而楚飞扬手中的暗卫,此时却是派上了用场!

夏侯勤则是没有想到云千梦竟来了一手空手套白狼!

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女子果真是聪慧,心中亦是提醒自己,日后莫要惹到了她!

而此时慕春则是悄声走了进来,见着几人微微福了福身,恭敬的开口“王爷、王妃,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楚飞扬点了点头,几人同时起身走向餐桌,一顿午膳过后,夏侯勤则是领着容云鹤前去东苑休息,云千梦与楚飞扬则是走回内室!

只是,不等两人稍做休息,便见习凛匆匆走进正屋,楚飞扬见状步出内室,与习凛低语几句,这才返回内室!

“出了何事?”见楚飞扬返回内室时的神色稍显严肃,云千梦停下手中摇着的团扇走到他身旁坐下,低声问着!

“方才北齐传来消息,齐靖元打算与海王府联手!”楚飞扬接过云千梦手中的团扇,为她轻摇扇风,口气却是淡然的说着这件大事!

闻言,云千梦却是心头一紧,目光之中难掩诧异,不明白齐靖元此举有何目的“他岂会不知海王府的打算?”

而楚飞扬却是淡雅一笑,眼底流光溢转熠熠生辉,带着说不尽的睿智,张扬着数不尽的自信,随即凑近云千梦的耳旁,低声的说了几句!

殊不知,这几句话比之方才的消息更让云千梦吃惊,但见楚飞扬眉目中的自信,提着心也不由得微微放下,只是想起容云鹤方才的模样,却是有些忍俊不禁“看惯了他白发的样子,一时间倒有些不适应!”

听她这么一说,楚飞扬却是低低一笑,清朗的笑声瞬间传入云千梦的耳中“太过显眼,也只能委屈他把白发染成黑发!”

云千梦正要开口,却见习凛再次来到外间,便出声“进来吧!”

“是,王妃!”习凛微点下头,便立即走进内室,对楚飞扬与云千梦禀报道“王爷,虎威将军与韩大人正在前厅等您!”

“他们二人?”楚飞扬把玩着手中的团扇,低声反问了句!

“可知是何事?”见楚飞扬兴致缺缺的模样,云千梦则是代其开口问着!

“虎威将军与韩大人神色严肃,似乎与南寻国有关!”吕鑫自然是不会告知习凛真正的目的,可他却忘记习凛善于察言观色,自然能够从他们的神色中窥视出一些情绪!

“南寻吗?看来那两派中有人说服了凤景帝吧!”把手中的团扇还给云千梦,楚飞扬则是嘱咐她午休会,自己却是与习凛一起步出正屋!

而此时前厅之中,韩少勉与吕鑫分列而坐,两人静默的品茶,在等待楚飞扬前来之时并未有过多的交流!

只不过,吕鑫却也知韩少勉是玉乾帝看中的人,相较于自己此时的处境,与韩少勉处好关系确实有益无害!

“韩大人,端王爷的身子还好吧!”轻刮着碗沿,吕鑫吹了吹茶盏中冲出来的热气,面色和善的问着韩少勉!

而韩少勉却是放下了茶盏,面色平淡的回道“谢将军挂念,王爷一切安好!”

而吕鑫却没有因为韩少勉的冷淡而退缩,只见他喝了一口茶,随即缓缓开口“上次王爷为韩大人举办的晚宴,本将军因为护送楚大人前来幽州未能参加,当真是有些可惜!”

“将军客气了,只不过是一场晚宴,将军不必放在心上!”回话的同时,韩少勉已是看到楚飞扬带着侍卫踏进前厅,立即站起身,行礼道“下官见过王爷!”

看着韩少勉对楚飞扬所表现出的尊敬,吕鑫眼底闪过阴狠,却同样站起身,躬身行礼“见过王爷!”

“不知虎威将军与韩大人此时前来有何要事?”楚飞扬一身墨黑的锦袍,银丝的包边却顿时打破了黑色的沉默,让楚飞扬看起来深沉似海却又尊贵无比,只见他浅笑着走进前厅,动作洒脱的落座在首座上,目光却早已在踏进前厅的那一瞬间便把面前两人的神色动作一览无遗!

“请王爷过目!”而韩少勉则是立即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份折子交给楚飞扬!

打开手中的折子,楚飞扬快速的扫了一眼,便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缓缓开口问着“南寻国国主请本王与王妃前去南寻皇宫做客,不知虎威将军与韩大人有何看法?”

闻言,韩少勉则是半低着眼眸静心思索着楚飞扬的问题,而吕鑫却是扫了韩少勉一眼,率先开口“回王爷,皇上此次派王爷与王妃前来便是与南寻国解开误会!此时凤景帝却是主动抛出橄榄枝,咱们何不顺坡而下,借着参加宫宴的机会解开两国的误会?”

“下官却有些其他的想法!”听着吕鑫的分析,韩少勉却是眉头微皱的反驳“此时南寻国形势复杂,王爷与王妃若是冒然前往,只怕会有危险!届时若与南寻谈不拢,王爷与王妃极有可能成为人质,届时不但王爷与王妃有性命之忧,西楚亦会受制于南寻!”

楚飞扬听着二人的解释,均是点了点头“吕将军想要尽快解开两国的误会,这一点没错!而韩大人为了本王与王妃的安危着想,这一点亦没有错!既如此,那便只能劳烦吕将军护送本王与王妃前往南寻直至回来,而幽州的一切事宜则尽数交给韩大人,希望韩大人不要辜负本王所托!”

语毕,楚飞扬便站起身打算离开…

“王爷!”殊不知,那虎威将军对楚飞扬的安排并不满意,见楚飞扬即将离开,便紧跟着站起身出声拦住楚飞扬!

“还有何事?”见吕鑫似乎还有话说,楚飞扬离开的步子微微停顿,却没有重新坐回首座,只是双目微冷的盯着吕鑫,看他还有何话要说!

“王爷,皇上可是命下官守护幽州城,这前去南寻一事,只怕不在下官的职责范围内吧!”楚飞扬好不容易能够离开幽州,吕鑫怎么能够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闻言,楚飞扬则是微挑眉毛,神色中带着几分凌厉的看向吕鑫,随即冷声道“吕鑫,不要忘记,本王此次前来是为谁收拾烂摊子!既然要前去与南寻议和,西楚自然是要拿出一点诚意,你这当事人不去道歉,难道要本王与王妃替你道歉?还是说你的权利已经大过皇上,能够命令本王行事?”

见楚飞扬隐有动怒,吕鑫双眉一皱,见识过楚飞扬的厉害,他岂会与楚飞扬发生正面冲突!

“下官遵命!”而此时韩少勉却是出声,惹得吕鑫心头大怒,却又是无话可说,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是!”

“至于此事,就劳烦韩大人书写文涵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吕将军便在这几日整顿好幽州成内的将士,护送本王与王妃前往南寻!”语毕,楚飞扬再也不看面色难看的吕鑫,随即转身走回后院!

“韩大人,皇上重用于你,却不让你为楚王做事的!”看着楚飞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吕鑫也看明白韩少勉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与自己作对,口气徒然一转,变得阴冷无比,带着尖锐的说道!

“本官与王爷将军同朝为官,所做之事均是自己份内之事,皆是为了西楚为了朝廷为了皇上!况且王爷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此事本就是将军挑起,将军自然是要陪同王爷一同前往南寻!难道将军想要本官前去,凤景帝只怕也不会接受本官的歉意吧!本官还要回驿馆书写文涵,就不陪将军闲聊,告辞!”语毕,韩少勉亦是面无表情的踏出前厅,骑马离开了吕鑫的视线!

楚飞扬离开前厅却没有立即回南苑,反而是带着习凛走向东苑!

而此时夏侯勤却是跟在容云鹤的身后研究着这位容家的大公子,似乎想从容云鹤的身上看出些什么,即便楚飞扬踏进屋内,夏侯勤依旧没有察觉!

“咳咳!”用声音提醒夏侯勤,楚飞扬则是径自走进夏侯勤所住的东阁坐下,缓声道“表哥的好奇心何时变得这般重?”

被楚飞扬那促狭的目光一看,夏侯勤面色微微不自然,随即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这才开口“方才前厅出了何事?”

楚飞扬为两人分别倒了一杯热茶,这才开口“过几日我便要与梦儿前去南寻!”

见楚飞扬如此说,夏侯勤眼中则是浮现一抹忧色,想着目前幽州的状况,难以放心的开口“你若走了,以吕鑫的蛮横,只怕这幽州无人能够压制住他!”

而楚飞扬却是端起面前的茶盏放在鼻下微微闻了闻,眼中竟是享受之色,半饷才开口“所以我把他带在身边!为了他的性命着想,只怕吕鑫至少会带走一半的侍卫,这幽州城的防守则会变得薄弱许多,表哥只需在这段时间找出谢家的仓库,把他们的货物相互掉包便可!”

见楚飞扬早已是安排了一切,不但能够看住吕鑫,防止他留在幽州伺机报复,又能够抽调走吕鑫的一半人马,让幽州城能够有喘息的机会!

面对这样的楚飞扬,夏侯勤则是无话可说,只能举起面前的茶盏与他微微碰杯“一切小心!”

------题外话------

唉,商战不好写啊,委屈我这本就不聪明的小脑袋了!

我敲我敲我使劲的敲,本想敲的聪明点,后来一想,万一敲的更笨可咋办啊…

哭…

第一百七十七章千梦身世被楚知

八百里加急文涵不到两日便又送到了楚飞扬的手上,文涵里面的字体是玉乾帝的御笔,不但同意楚王与楚王妃前往南寻,更是同意虎威将军同行一事!

至此,南寻一行便敲定下来,任由吕鑫想着怎样的法子,也是不敢抗旨不尊的!

既然要前往南寻,云千梦自然是不能丢了西楚王妃的面子,四个丫头一个不留的带在了身边,只不过聂怀远却是留在了幽州驿馆,一来防止有人投毒,二来夏吉亦是需要人照理,否则夏吉出了事情,吕鑫只怕会趁机发难!

只是,在临行前一晚,聂怀远却是来到了南苑!

“是不是夏吉的伤势有变化?”待丫头们上完茶,楚飞扬率先开口问着!

听着楚飞扬的询问,聂怀远却是摇了摇头,只见他沉默的从衣袖中掏出一方白色的娟帕,随即打开娟帕,让楚飞扬与云千梦看清被包裹在里面的草药,这才缓缓开口“上次去楚府,我趁那大夫不注意,便拿了些楚大人素日吃的药渣回来,却不想在里面发现了这一味药!而这味药却没有出现在药方之中!”

说着,聂怀远连同娟帕一同交给了楚飞扬,让他与云千梦好好的研究一番!

楚飞扬与云千梦相视一眼,心中顿时明白,既然是聂怀远前来亲自点明此事,又是这般的慎重其事,只怕那楚府之中的人也不尽干净!

楚飞扬用两指捏起一根干枯的草药,只见那药草类似于谷穗但体型却远比谷穗小上一些,虽形状普通常见,但颜色却是呈现出淡粉色,着实有些怪异!

云千梦亦是挑出一株拿在手中细细的详观着,随即便把那药草凑近鼻尖微微一嗅,一股强烈的晕眩敢立即充斥大脑,让云千梦身形微微一晃,立即拿开那草药,一手更是立即扶住太师椅的把手稳住身子,眼中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看向聂怀远“这是MI药?”

楚飞扬见云千梦差点摔倒,则是快速的夺过她手中的药草,用娟帕重新包裹好放在桌上,眼底淡淡的放出冷光,随即说出自己的定论“是有人在楚培的汤药中放了这种草药,才致使他昏迷不醒吗?”

见面前两人早已从那草药的特性中猜到了此药的作用,聂怀远便慎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这的确是MI药,药性十分的霸道!只稍放进一点点,便能让人昏迷不醒,且此药无色无味,即便是宫中的御医,所不是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只怕也是发觉不了!更何况,我在西楚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MI药!”

这最后一句才是最关键的,西楚没有,却出现在幽州楚府,那最大的可能便是从南寻流出而用在了楚培的身上!

“那依你的意思,父亲之所以昏迷不醒,便是这药的原因,与身上的剧毒无关?”云千梦神色虽镇定,心中却是震惊,她方才闻过那草药,的确是无味,且仅仅是吸了一口气脑中便传来天旋地转之感,只怕这草药当真是极其的霸道,也难怪聂怀远过了这么多天,待找到了这根源才来见自己与楚飞扬!

对于云千梦的问题,聂怀远却是不能给出正确的答复,只见他眉头深锁,似是在斟酌着该如何的回答才能给楚飞扬与云千梦正确的信息,半饷才缓缓开口“楚大人却是身受剧毒,依我推断,只怕是有人担心大夫会解开楚大人身上的毒,这才以防万一的加了这一味药进去!”

聂怀远的回答则是让楚飞扬淡笑了起来,只见他眼中冷芒渐渐转寒,带着一丝凌厉之气缓缓开口“这岂不是更加有意思了?只怕咱们此去南寻一路,也定会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听楚飞扬说出这番话来,云千梦微微转目看向他,心知楚飞扬怕是有些不悦了,尽管与楚培之间没有父子情分,但父子的关系却是世人所知,而此时却有人在楚培的药中做手脚,怎能让楚飞扬当作无事一般?

“王爷、王妃,南寻国与世隔绝,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太医在遇到不认识的药草时亦十分容易被暗算,草民已准备了足够的薄荷叶连同清毒的药丸封在荷包之中,此次草民不能同行,还请王爷与王妃万事小心!”此时,聂怀远则是站起身,从袖中重新拿出两只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荷包递给楚飞扬与云千梦,算是对二人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