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都站不住

“大哥 我们先送你回去”

“婚不结了?”

“不结了 改天的”

……

“言灏,你刚才没叫我少主?”

耿言灏笑笑

其实 我一直都把你当大哥

原少纬哭笑不得

又躲进小小的卡拉ok里面 狼嚎一般

门大敞着

有人经过 不经意瞧一瞧

都能看见原少纬赤着上身 浇满了啤酒 把麦摔在一边

撕心裂肺的唱着

照例是耿言灏打了电话 金皓薰来捡人

电话不出所料的响了

金皓薰带着必死的决心接过电话

喂 如果你想采访原少纬 他还在呼呼大睡呢

电话那边停了片刻

那我待会再打过来好了

金皓薰随便一问

你是哪家报社的

我不是报社的 我是唱片制作人

周若彤

金皓薰差点把电话掉在地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上门邀歌?

而且是来找他们这个默默无闻小公司的惊天动地的原少纬的?

周总监推给原少纬一本材料

原少纬没有打开 直接问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新的唱片企划 万年之恋

原少纬眉毛挑了一挑周大美女 你找错人了

不是你昨天在欧堡鬼哭狼嚎吗?

原少纬嘴角抽动了一下

什么时候 她这个向来以高品位著称的制作人开始搞民间即兴艺术了?

看着她严肃的面孔 本来想开开玩笑的原少纬憋了回去

我知道你很不解 我只希望你好好阅读一下我们的企划

如果看完后你仍然觉得不能胜任 我不勉强你

原少纬吹着口哨 伸出一只手指 翻开企划书的塑料封面

一堆看不懂说些什么的文字

稀里哗啦翻一翻

正打算就此缴械 突然看到了歌词

见你第一面 我就爱上你

只是你一直把我当知己

直到现在 还天真的以为

总有一天 我会成为你的唯一

再见你一面 仍然爱着你

尽管已经风风雨雨

突然就明白了

这就叫爱情

我逐日般奔向你 光年的距离

你却渐行渐离

假如我止步 能换来你的回眸

我情愿 守在原地

于是我在这里

在这里

凝望你

万年 如一

可是你在哪里

在哪里

人不在

一去 万年

“这首歌 我唱”

原少纬紧紧攥着企划书 深深给周若彤鞠了一躬

人走了 加贺大泽从里屋里踱出来

“恭喜你呀 找到一个外表如此符合这首歌的人 魔鬼般的男人啊,正适合这首魔鬼系列的万年之恋。”

“我看中的 不是他的外表。”周若彤淡定的说:“是那颗在魔王外表下赤子般的心。”

“上次被原少纬坏了事,七叔说,改成今晚。”玲香表面上像是与他缠绵,却是说出的这样的悄悄话。

耿言灏脸色未变。

坐在一旁的原少纬脸色却阴沉了很多。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办事?”

“今晚 七点就在这里”

耿言灏不顾玲香的眼神,肯定的回答。

“爽快,大哥肯定帮你办好!”

“耿言灏!你想怎么样!”玲香抽着烟,冷冰冰的盯着耿言灏。

“大哥帮咱们办了事,再去七叔那里。”耿言灏冷静的说。

“你脑袋进水了是吧,万一被原少纬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耿言灏苦涩的说。“他今晚一定会喝得烂醉如泥。”

玲香冷眼瞧了一眼耿言灏,什么也没说。

这一回 耿言灏错了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猜错原少纬

也许因为 原少纬从来没给他看过真实的自己

包厢里 装扮得很素雅干净

是耿言灏一贯的风格

细腻的 从不夸张

和原少纬粗犷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 如此的原少纬却真正了解耿言灏

而耿言灏 却不了解真正的原少纬

酒精和女人 什么都没有

简简单单 但是又很有心意

耿言灏看着原少纬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的 你别说什么煽情的 老子一会成娘们了”

只有这句粗话 将耿言灏唤醒

玲香看着尴尬的两人

“我先去办点事,你们聊聊。”

新娘子就这么走了。

原少纬没有去拦 耿言灏也没有去追

我 我祝你们幸福

原少纬真后悔 不该一瓶酒都没点

让他装腔作势自我麻痹的工具都没有

有大哥的祝福 我和玲香 一定会幸福

耿言灏好像故意说给他听一样 一脸灿烂

刺痛了原少纬的双眼

我去找玲香了

耿言灏终究还是要走了

大哥 我走了

走吧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原少纬别过头

门轻轻的带上 关上的一刹那

原少纬很有冲上去拥住他的冲动

但是那句歌词回荡在他脑中

假如我止步 能换来你的回眸

我情愿 守在原地

还是那个房间

墙壁上红色酒水的痕迹若隐若现

原少纬笑了

以为可以不留一点痕迹

可是 即便只是一个光怪陆离的瞬间

黑夜闪过的刹那

还是能铭记 一切的痛与不痛

就是这么不合时宜的

一切回闪到记忆里

在已不能挽回的当前

刻骨铭心的提醒着失忆人

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那一夜 在这流下的红色伤疤前

他半是糊涂半是清醒的对耿言灏说怎么办 我好像爱上你了

耿言灏以为他醉了

即使明天你记不起 我只想告诉你

我也爱你

耿言灏坐在疾驶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