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错觉，邵成希面对她所有的戏谑嬉笑，都因为那天晚上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他其实是恨她的吧。
邵成希站在那里看着她半天，见她没有要动的样子，扔了手里的烟蒂，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前，低头看她，声音懒散，“不会是几天不见，失忆了吧？”
杭筱薏小声嘀咕，“我倒是想失忆。”
“你说什么？”邵成希凑到她唇边，杭筱薏吓得后退一步。
邵成希瞪她一眼，直起身子，“这么晚来接你下班，请吃顿夜宵不为过吧？”
“我帮你补习，还送你来考试，请吃顿饭不为过吧？”杭筱薏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大学时，邵成希经常这样跟她开玩笑。
这个理由好到杭筱薏不知道如何拒绝。
许是不想拒绝。
亦或是，不舍得拒绝。
上了车，杭筱薏拿出手机，邵成希瞥她一眼，“给你大哥打电话？不用了，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杭筱薏看他一眼，“你就是特地来让我请你吃饭的？”
“我是特地来告诉你我已经跟秦羽说好了，后天他有时间，你让你那个妹妹去找他。”
“奥。”杭筱薏点点头，“这么点事儿打电话就好了，哪还用你亲自跑这么一趟。”
邵成希开着车，不看她，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杭筱薏，如果我给你打电话，你现在接起电话，第一句应该是，‘你好，我是杭筱薏，请问你哪位’吧。”
邵成希的声音里有些落寞，杭筱薏募得心里一紧，转而看向车外，“不会的。”说着轻轻背了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车身晃动了一下，又回到直线行驶上。
车内有些沉默，杭筱薏的手绞在一起，忍不住偷眼瞥了他一眼。
车子遇到红灯正好停下来，邵成希看过来，正好捉到杭筱薏的小眼神。
杭筱薏懊恼的将头转了回去。
“你大哥与颜佳怎么样了，没出什么问题吧？”邵成希不着痕迹的打破了车内的小尴尬。
杭筱薏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看大哥这几天的神色倒也还好，妈妈让我买个礼物送给颜佳，我还没想好买什么，你有没有好的推荐？”
邵成希打着方向盘，撇撇嘴，“那你要看颜佳喜欢什么东西呀，像你，一根棒棒糖就解决了，你要是给颜佳来一根棒棒糖，我估计你大哥该被甩了。”
杭筱薏叹了一口气，这个人还真是越来越没办法好好聊天了。
两个人说话间，也到了目的地，杭筱薏看着那家餐厅的牌子，眼神闪了闪，“怎么会来这里？”
邵成希拔下车钥匙，“我两年没来这里吃过了，特别想念这里的饭菜。”
以前两人在一起时，最常来的就是这家餐厅。
他说他两年没来过了，杭筱薏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两人进了去，已经快十二点了，餐厅里没有什么客人。
餐厅老板见到杭筱薏，迎了上来，他认识杭筱薏，也认识邵成希，其实他是先认识的邵成希，以后才认识的邵成希带来的杭筱薏，只是这两个人已经两年没有同时出现了，一时之间老板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不过两年没见，老板就不记得我了？”邵成希淡淡一笑。
老板忙摆手，“还真是你们呀，这两年我只见杭小姐自己来吃饭，还以为...”
“还以为我们分手了？”邵成希接话。
老板尴尬的嘿嘿笑。
“确实是分手了，她把我甩了。”邵成希又补上一句，笑得一脸温润。
老板，“......”
杭筱薏，“......”
邵成希笑意不散，熟门熟路的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向还站在原地的杭筱薏，“嗯？”
杭筱薏狠狠吐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我点菜，您大少爷坐在那里就好。”
说了几个菜名，杭筱薏又道，“还有小米粥吗？”
老板摇摇头，“太晚了，已经没有了。”
杭筱薏点点头，“那算了，上一杯热牛奶吧。”
邵成希的胃不好，上大学时谈业务把胃喝废了，每次来吃饭，杭筱薏都要给他点一份小米粥。
走到位置上坐下，邵成希正摆弄着桌上的小餐牌，听到杭筱薏坐下的声音，头也不抬，“经常来？”
“不经常。”
“怎么，怕想起我们美好的回忆？”邵成希抬起头笑眯眯。
“...其实是经常，一个星期来三次。”杭筱薏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怎么，来回忆我们的曾经？”果然又掉套里了。
“其实，邵成希，我们之间真的是无话可说，所以还是不要说话了。”
“也是，都别说话了，坐在这里静静想想你甩了我两次的那件事吧。”
“其实，你可以说话。”
杭筱薏完败。
杭筱薏觉得每跟邵成希在一起多呆一分钟，自己的血槽就得掉一格血，吃多少东西都补不回来。
而更重要的是，每当看到邵成希那张好看的脸，杭筱薏就能想起那些年宠着她疼着她的邵成希被她辜负了，心里便忍不住的心疼。
曾经旁人说一句邵成希的不好，她都会不高兴的，而她如此深爱着的邵成希，最终被她自己伤害了。
第12章 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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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很快上了菜，还有一杯热牛奶，杭筱薏将牛奶推给邵成希，邵成希看了一眼，薄唇轻启...
“闭嘴，别说话，我不想听。”杭筱薏粗鲁的打断了他要出口的话。
邵成希笑，继而把头转向站在一旁的老板，“你说她这么粗鲁，竟然把我甩了，这科不科学？”
老板看出他是在开玩笑，虽然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开口劝道，“小姑娘，以前你俩也挺好的，千万不要等错过了才后悔，如果是真爱，一定要抓住呀。”老板越说越感慨，最后还叹了一口气。
杭筱薏，“......”
两人安静的吃着饭，邵成希其实本意并不是来吃饭，所以两人也并没有吃多少，邵成希端起牛奶喝了，顺口道，“你说颜佳有一天会不会从你这里打探苏如的事儿？”
经邵成希这么一说，杭筱薏觉得真像这么回事儿，不由有些担心，放下筷子，“你说如果颜佳真来找我，我要怎么说？我就说其实我哥当时就是年轻，也不是很爱苏如的。”
邵成希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一脸嫌弃，“杭筱薏，我觉得你是不是自从离开我以后这智商就急速下降？”
“不，你错了，在你身边时，有你的衬托，我才是没脑子的那个人，离开你后，没有你的对照，别人都夸我聪明。”杭筱薏被他带跑，已经偏离主题。
“所以，对于跟我分手，你很高兴？”邵成希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眼眸半眯着看她，有些阴森森的意味。
这次杭筱薏很聪明的选择了没听见，转移话题，“咱能回到刚才的问题吗？“
“好，你的意思是你哥跟她谈了三年多，也不是很爱她？”邵成希语气微妙，眼眸微眯，“所以，杭筱薏，你跟我谈了四年多，然后分手，其实你当时也不是很爱我，是不是？”
邵成希本意不过是顺嘴的一个小玩笑，杭筱薏却突然间沉默了，筷子在盘子里插了几个来回，头垂的低低的。
“成希，说这些话，你心里会舒服点儿吗？”杭筱薏没有抬头，声音很轻，尾音有些颤，放在桌上的手握的紧紧的。
她不喜欢听他说这些话，她不知道他说这些话时心里是什么感觉，可是她会心疼，心疼他的同时又怨恨着自己。
餐厅里的空气也仿佛突然沉默了起来，挂在门口的铃铛被风一吹异常的响亮，有些暗的光打在她身上，让邵成希撕心裂肺的疼。
有些分手并非不爱，有些离开也不过一转身，便开始后悔。
懊恼，不甘，怨恨，所有复杂的情绪不过是因为放不下，放不下那个付出了青春年华的捧在心尖上疼爱的人。
“走吧，我送你回家。”邵成希站起来，声音淡淡。
杭筱薏眼睛有些酸涩，站起来，拿起包包快速的走在前面出了餐厅，邵成希结了帐跟在身后出了来，解了车锁，杭筱薏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邵成希站在车外远远的看着车内模糊的纤细身影，倚在餐厅门口的柱子上吸烟，深邃的黑眸中带着些迷茫，他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车子开得飞快，将所有的事物都丢在了身后，所有尘世的浮华一闪而过。
一路无话，杭筱薏想起之前邵成希说过的，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在一起时竟然会尴尬了，以前的两个人即便什么都不说，都是甜蜜的，可是现在却时不时的都是尴尬与沉默，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她后悔了，从说出分手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从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心疼，一直到现在，无时无刻的不在疼着。
他是她的伤口，也是她的药，除非他愿意替她治疗，不然她会一直疼下去。
小区外马路上的灯有些暗，对面一辆车停在那里，远光灯大刺刺的亮着，晃得杭筱薏什么也看不清。
杭筱薏偏头看向邵成希，这是这一路回来，她第一次看他，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脸显得有些白净，侧脸的轮廓因为薄唇紧紧抿着显得有些冷硬，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在强光下半眯着，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杭筱薏握紧了手里的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眸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成希，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
邵成希身体明显一怔，握着方向盘的手脉络清晰，缓缓转头看她，杭筱薏对上他的黑眸，双手不自觉的交握在了一起。
邵成希看她片刻，然后淡漠的挪开了目光，周身都散发出了一股幽然的冷意，声音沉哑如千钧，“杭筱薏，我不会允许自己被同一个女人甩三次。”
心里大片大片的失望，杭筱薏咬紧了下唇，努力抑制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落下来，“那好吧，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杭筱薏打开车门下车，邵成希坐在车上，身体有些僵硬，努力克制着伸手将她拽回来抱在怀里的冲动。
扶着车门，杭筱薏站住，闭了闭眼睛，“成希，对不起。”这是她欠他的。
声音里明显的哽咽让邵成希的眼眸越发暗了。
杭筱薏说完就要走，邵成希突然用力打开车门，下了车，面对着杭筱薏的背影冷冷喝道，“杭筱薏，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杭筱薏站在那里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窒息。
“四年，我们在一起四年，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走下去，可是，就换来一句我们分手吧。”邵成希双手撑在车身上，狠狠吐了一口气。
“高中时，你说分手，我觉得你还太年轻，所以我等你。”
“大学了，可以恋爱了，我以为我等到了，然而，这一次你又放弃了，杭筱薏，我邵成希就这么不值得珍惜？”邵成希抬头看了看天，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怒火，但压抑了两年的怒意，气恼，失望，难过在这一刻却再也压制不住，他想要发泄，想要把积压在心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的不甘发泄出来。
“我知道你们家破产了，我知道你难过，伤心，可是我邵成希在你心中就是一个嫌贫爱富，攀附权贵的男人吗？杭筱薏，我真的想象不出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邵成希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冰。
杭筱薏低着头，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的双臂，泪水从眼睛里不住的滑落，低在手背上，灼伤了她的心，两年前分手时，邵成希只说了一个字，好，便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年少时的恋情总是太意气用事，更何况那样骄傲的邵成希。
“杭筱薏，你真的太狠心，家也搬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在所有你可能去到的地方等了一个月，你一个音信也不留，我甚至连你大哥都找不到，杭筱薏，你当时就想好了与我老死不相往来，是不是？”
邵成希突然像是泄了全身的力气，有些无力的靠在车身上，不远处的车灯不知何时早已关了，马路上寂静又清冷，像他的心一样空洞荒芜。
“杭筱薏，我那么那么的努力，不过是想有一天可以与你站在同一个高度上，即便不是门当户对，但是起码我不会让你丢人，可是在我为我们的未来拼命努力时，你却如此轻易的就把我扔了...”
“杭筱薏，四年，四年啊，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邵成希仰头看向夜空，眼角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打在黑色的车身上，隐没了痕迹。
杭筱薏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散落一滴，心也疼的碎成了一片一片。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杭筱薏哽咽的呢喃着，抓着包头也不回的疾步往小区内跑去，因为急切，踉跄了一下，邵成希下意识的想上前，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邵成希闭了闭眼睛，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无力靠在车身上的身躯看起来疲惫不堪。
尽管心有不甘，却也从来也没想过要伤害她，可是，现在，终究还是伤了她。
可是此时，到底是她痛的多一些，还是他受的伤多一些，亦或是两败俱伤。
第13章 chapte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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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筱薏捂着被子哭了一晚上，一晚上没睡，眼泪掉的停不下来。
直到爸爸妈妈还有大哥相继出了家门，杭筱薏才敢顶着两只肿胀的眼睛以及一头鸡窝起了床。
刚出了卧室，还没来得及去厨房倒杯水，便传来了一阵很大声的急促的拍门声。
杭筱薏皱了眉，踢踏着拖鞋过去开门，爸爸妈妈每天早上都要出去溜达一个多小时才回来，这才刚出门，难不成是忘记了什么东西回来拿？
打开房门，杭筱薏怔怔的愣在了原地，眼睛红红的看着站在门前一身狼狈的人。
还是昨天晚上的那身衣服，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黑色衬衣上全是褶皱，衬衣扣子解到了第三个，露出精壮的小麦色的皮肤，头发乱蓬蓬，领带松松散散，不过一晚上，下巴上都有了青意。
两个人四只眼睛对视了半天，邵成希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眼睛肿的跟猪泡似的。”
“你跟被人蹂-躏了似的。”杭筱薏下意识的反驳，说完便觉气氛不对，忙低下了头。
邵成希没管她说了什么，长腿一迈进了来，黑眸带着冷意看着她，“杭筱薏，现在去结婚，敢不敢？”
“什么？”杭筱薏觉得自己是哭的太多，以至于产生幻听了，“你说什么？”
“杭筱薏，你只有三分钟的考虑时间，我怕我三分钟后会后悔现在的决定。”沉闷的嗓音，不善的口吻，似是有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
杭筱薏转身就往屋内走去，邵成希脸色一变，一把扯住她，低吼，“杭筱薏，你就这么厌烦我？”
他在楼下犹豫纠结了一个晚上，就换来她如此的避之如蛇蝎。
杭筱薏用力甩他的手，声音因为哭泣还有些嘶哑，分外着急，“你放开我，我进去找户口本，我怕你反悔。”
邵成希一下子松了手，杭筱薏得了自由，‘啪嗒’‘啪嗒’的跑进了爸妈那屋，翻箱倒柜，拿着户口本出了来，声音有些喘，“到三分钟了吗？”
“...没。”邵成希平板这一张脸，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杭筱薏又转身往卧室走去，“那我还有时间换身衣服，没到三分钟，你不能偷偷走啊。”
邵成希本不想说话，但忍不住回道，“我不跟你似的，说话不算数。”
看着卧室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了起来，邵成希站在原地看了半天，伸手趴了趴杂乱的头发，不知道该是种什么心情了。
他以为杭筱薏会是拒绝的，却没想到顺利的让他都觉得有些不现实。
杭筱薏后背倚在门板上，呼吸很快，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青春年少的时候将骄傲与自尊放在第一位，以为放手便是成全。
然而有多少人因为这‘伟大的成全’后悔终生。
左手缓缓握住右手的手腕，攥的生紧，丑陋的疤痕，自己都无法接受的残疾。
她曾经把她的自尊放在了比邵成希重要的位置，而后来，她发现，没有什么是比邵成希更重要的。
她后悔过了，而让她后悔的那个人现在与她一门之隔，他说他要与她结婚。
所以这一次，她不想再错过。
即便两人再一次擦肩而过，她也希望是邵成希不要她了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欠着他一次。
杭筱薏很快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两人一路无话的下了楼，杭筱薏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包，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怕下一刻邵成希来一句，‘杭筱薏，我后悔了。’
邵成希一路上俊脸仿佛僵硬成了一块冰，眼神冷飕飕，如果杭筱薏现在来一句，‘邵成希，我后悔了’，这一次他怕是抑制不住自己与她同归于尽的冲动了。
邵成希一路上冷着一张脸将车子开的飞快，正好是上班的时间路上有点儿堵，邵成希的脸都快要黑成木炭了，不停地按着喇叭，在车子与车子之间见缝插针的穿梭着。
杭筱薏紧紧抓着头顶的把手，期期艾艾，“...其实，可以慢点儿...”
邵成希连个眼角都不给她，声音硬邦邦，“时间长了，我怕我反悔。”
杭筱薏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那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咱还是尽量快点儿吧。”
终于到了民政局门口，杭筱薏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不得不佩服邵成希的车技还是了得的。
两人下了车，邵成希先她一步往民政局里走去，杭筱薏跟在身后突然叫了他一声，“成希...”
邵成希步子一顿，双手紧紧握在两侧，僵硬的转过身，一字一句带着冷意，“杭筱薏，你要反悔？”
杭筱薏眉头微皱，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一步的距离站定，然后伸手整理他的衬衣，将衣领处的扣子扣上，将领带给他系好，拿过他手上的西装外套抖了抖，“穿上。”
邵成希眼睛直直盯着她，缓缓抬起胳膊，杭筱薏将衣服将一个袖子穿过他的一只胳膊，然后绕到他身后，将另一只袖子给他穿上。
“低头。”杭筱薏又道。
邵成希异常顺从的将头低了下来，杭筱薏用手将他乱糟糟的头发理顺了一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瓶发胶往他头上喷了几下，得意洋洋，“多亏我早有准备，不然结婚照上你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以后还不得后悔死。”
邵成希闻言抬眸看了一眼她红肿不堪的眼睛，选择了沉默。
将邵成希整理了一番，杭筱薏满意的拍拍手，“走吧。”
这一次邵成希没有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默默的跟在她身边进了民政局。
*
从民政局出来，不过刚刚九点，四月的天阳光正好，到处都是花香。
杭筱薏看着阳光下红本本上的照片有些悲愤，难道民政局拍的照片都不给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