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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段感情中,男女关系的实质进展,多半会涉及**,无关道德素质,只是将情和欲结合的最好方式。沈西菱觉得自己这种念头肯定赶得上旧社会的老思想了,可她偏偏就是这样想。**的关系,就是一条看不见的分水冷。有人对这条分水岭不以为然,有人对这条分水岭无比看重,于是有单纯发泄的人寻欢作乐,也有人因此而对另一个人负责起来组建一个家庭。

她没有想通自己当时为何不去推开展易铭,索性也就不想了。从大环境来说,因为恐怕值得被追究的人应该是她,她作为妻子,做这些事应该理所当然,拒绝才显得可笑。

她一直表现得很僵硬,一切都由展易铭主导,被动承受着他给予的激情。开始的是时候她一直忍受着,想着应该很快会结束,只要结束了一切就好了,但这个时间段却似乎太长了点。还好,之后她也没有像开始那样难受了,初始的不适之后,还隐隐有些情动,半配合着展易铭的动作。

直到最后,她都有些恍惚了,不知道自己在这场激烈中扮演着什么身份,只知道做着做着就睡着了。

她的双眼紧盯着天花板,不是她以前睡的客房,而是展易铭的卧室。思绪顿了几秒后,去摸自己的手机,没有摸到,这不是她平时睡觉的床。她半坐起来,发现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准备站起来的腿抖个不停。

休息了一阵,才慢慢爬起来。

收拾好自己后,才去找手机。没有在客房找到,却在楼下的客厅里找到了它的踪迹,一看时间吓一跳,一上午都快过去了。

看来展易铭自己醒来也没有叫她,直接送安安去幼儿园了。她想了想,又进了厨房,发现吃过饭的碗还摆着,没有洗。

她瞪着那两个碗很久,才过去认命的洗。一边洗一边哀叹,自己吃的碗都不知道自己洗,但其实也没多气愤。

随便下了点面条吃了,她又跑上去睡觉了,一觉醒来,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换衣服去接安安。

走出门那一秒,她无限感叹,或许这就该是自己的生活。走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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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展晓安自娱自乐的空间,沈西菱还是上网找了一份兼职,帮人翻译,在家就可以完成,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对方的任务就好。待遇不是很好,她也没有太在意这个,只是想借此打发一下时间。

核对好信息之后,她便又拖着展晓安去逛超市,买菜,也给孩子买些小零食放着。展晓安每次回家,总要吃点什么东西垫着肚子,否则绝对撑不到晚饭就喊饿。

沈西菱完全是被展晓安给拖着,“妈妈这个好。”说着便捡着最大的土豆进袋子,像模像样的,让旁边的几位妇女一直瞧着展晓安看,最后笑笑,对沈西菱赞叹:你女儿真可爱。

沈西菱没法,跟着小丫头的脚步走。

回到家后,发现买的四季豆很多有虫。沈西菱捡出有虫眼的四季豆,“看看,这就是你挑选的,拿出来做记号,等会儿就把这炒来给你吃。”

展晓安鼓着腮帮子抗议,“我选的都是很好很好的。”

沈西菱盯着那虫孔,“反正这包菜是你装的,我没碰过。”

见赖不掉,展晓安可伤心了,跑过来,坚定的将有虫孔的四季豆全丢进垃圾桶,“妈妈,我去倒垃圾。”说着提起垃圾桶就跑。

沈西菱见自己女儿小跑着的样子,忍不住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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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易铭一回来,展晓安就跑上去,“爸爸,今天的菜全是我选的。”

展易铭一把抱起女儿,“安安真能干。”

沈西菱将菜端出来,似笑非笑的瞧着那对父女,“是啊,你女儿真是太能干了,太无私奉献了,专把有虫或者开始坏的菜捡进自己袋子中,把新鲜完好的蔬菜都留给别人,到哪里去找你女儿这么善良的人。”

展易铭一听,忍不住笑了笑,捏住展晓安的鼻子,“听到没,妈妈在夸奖你。”

展晓安歪过头,别以为她不知道妈妈在说什么,肯定没说好事,还说在夸她,她才不要信呢!

沈西菱摆好碗和筷子,“自己盛饭。”

展易铭这才将展晓安放下来,拖着丫头先去洗手,再主动去盛饭。展晓安这次比较听话,先给妈妈盛饭,“妈妈你辛苦了,给我做饭。”

沈西菱一愣,听着丫头这样说,还有那么几分感动,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谁教你的?”

“爸爸说的。”把碗搁在沈西菱面前,“这样妈妈就会天天做饭了。”

沈西菱气。

展易铭端着碗走过来坐下,眼睛瞟了眼沈西菱,这才开始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展晓安夹菜进碗里,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又去夹同一盘菜,她就是喜欢吃土豆丝,真想只吃土豆丝,不吃饭,但应该会被妈妈说,想着又夹了一筷子土豆丝。

沈西菱直愣愣的看着展晓安的动作,“先把碗里的吃完再夹,没人和你抢。”

小丫头也不说话,低着头扒饭。

沈西菱下意识的便又夹别的菜放进小丫头碗里,“不能偏食。”

展晓安撇着嘴,大概是菜也不算特别难吃,所以并未抗议。

整个吃饭过程,沈西菱没和展易铭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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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菱收拾碗筷进厨房,没有多久,展易铭也跟了进来。饭桌上,她看自己的那表情,他总感觉有那么点奇怪。

“你这是怎么了?”展易铭站在她身后,她却似乎没有打算理自己。见她还是沉默的去洗碗,倒出洗洁精,慢慢擦着碗,忍不住再开口,“我今天没有喝酒。”更没有吸烟。

展易铭懊恼的蹙紧眉头,这话说出来像讨她欢心似的。

他站了好一会儿,沈西菱转过身将碗放进碗柜时,才若有似无的扫他一眼。

展易铭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手上还沾着水,真想将这水甩到他身上,只是还是没有这么做。站在他面前,“你又什么态度?”

展易铭瞧着她,感觉莫名其妙,却耐着性子,“说吧,你又是哪里不满意。”

这语气,跟她是在无理取闹一般。

“你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你会不知道?”

展易铭闻闻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不明所以,“什么味道?”

沈西菱都怀疑这男人是故意装傻了,从他身边走过,又有点不甘心,转回来,“你今天又去哪里了?”在他还没有开口前就先封住某些借口,“别说你一直待在办公室。”

展易铭哼笑了一声,也不是生气,说不出的情绪,“饭局,常有的事。”

“就那么简单?”

“那你觉得有多复杂?”

“是啊,真简单,简单到吃个饭也有美女作陪,简单到这美女身上的香水味都能沾到你的衣服上,可不就是简单的事。”话说开了后,胸口也不那么堵了,她终于感觉到畅快了那么些。

从他回来就感觉到不对,直到擦肩而过时闻到的味道。她鼻子很敏感,尤其是对香水味和花香,哪怕若有似无都能够闻出来。

展易铭愣了片刻,见她这次真要走,上去拉住她的衣服,“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

“你要知道了,还会留着证据回来?”

展易铭看她半响,最后笑了,“做坏事也得要有时间吧,你说我哪有时间干坏事?”

他那不以为然的态度,让她微微放下心来,也许真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但还是看不惯,于是脸色依旧不好看。

他靠近她,“你这样子,真像吃醋。”

竟然将手放在她眼前,她猛的拍下他的手,“自己去洗澡。”免得她自己闻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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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易铭洗过澡,先去看女儿,见安安已经睡下,这才将门关上。沈西菱没去他的卧室,应该还在客房。他直接往客房走去,推开门时,沈西菱瞪了他一眼,“出去。”

说来也怪,要这之前沈西菱说这话,他绝对不会再进去。但她那天晚上的没有拒绝,似乎也给了他厚脸皮的勇气,也不管她说什么,直接进去。

她在看某部电影,剧情不知道,大碗倒是很多。

展易铭走上前,坐到床边,见她还是没有准备搭理自己,于是用手去扯扯她的头发。

沈西菱想到某些烦躁的东西,于是将遥控器拿来,关上电视。她的表情有几分郑重,慢慢转过脸看着他,“展易铭,我们谈谈吧!”

见她认真的表情,他也恢复郑重。

她想了想,“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很多也让人难以接受。但我会努力完善,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以及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我不希望只是我一个人努力,你懂我的意思吗?”

展易铭琢磨半响,点点头。

“我和大多数女人的想法差不多,别的东西我可以或多或少的忍耐。你只要别当着我的面喝酒吸烟,我不会过问。但别的女人…”说到这里,她的手捏了起来,“我接受不了。”

这种真实的话,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这一秒,竟然很难以启齿。好吧,她的想法一如既往的封建,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说要把第一次留给自己老公,说什么也不肯婚前X行为。

有些保守想法,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完全不懂得与时俱进。

这个话题大概有些尴尬,展易铭半天没有说话,只是躺在了她的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沈西菱不清楚他的想法,会不会是这个想法太强人所难?她看过某部小说,男主角很爱女主角,但男主角会出轨,走到某一个地方就会想着要和美女艳遇,但男主角是爱女主角的。当最后女主角对男主说,也许我仍旧爱你,但我永远也无法相信你。沈西菱被这句话虐得彻底。

在看那部小说之前,沈西菱完全无法相信,为什么会有这种男人呢?明明有心爱的女人,但就是会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后来她才知道,现实生活中很多这样的男人,甚至在她念大学时,不少同学的男朋友也会背着她们去找别的女人…

乱套了的复杂关系,乱套了的情感。

展易铭还是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凉了,有类似绝望般冷窒感,心口紧绷着,可不痛,就是难受。

她后悔说这样的话了,提这个话题,像没有回头路似的。

许久,展易铭歪过头,“在你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沈西菱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她先转开了视线。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很模糊的概念。其实最初听到展易铭的名字,是在学姐口中,提起展易铭,完全是当做风流人物在说。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古龙笔下的男主角,风流又多情,专一不了。只是电视剧美化了他笔下的男主人翁罢了。

那时也有学长开玩笑的抱怨,学校里出名点的美女,大概都被展易铭给网罗了。都不知道可怜下他们这群没有女朋友的□丝青年。

沈西菱当时就想,花心是男人的通病。但风流这个东西不好说,因为它多半出现在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身上,就好比公主病的女生多半有漂亮的资本。

一个花心的男人,她的第一印象。

后来呢?

展易铭和向知瑶交往了,她对他的认识又多了一点,但关系还是不冷不淡。说实话,她特不喜欢和自己朋友的男朋友有关系。也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联系或者加强好感,男朋友这种生物不必去分享,哪怕对方是最好的朋友。

所以在向知瑶告诉她,他们分手时,沈西菱除了诧异,完全没有别的情绪。

但沈西菱当时傻啊,借着一股儿好朋友受气的怒火,跑去找了展易铭,问他怎么无缘无故的分手,让向知瑶伤心。

那时展易铭看了她许久,表情也捉摸不定:我移情别恋了。

那句话气得沈西菱全身发抖,回来之后一直和杜延恒抱怨:你们这种生物就是这样,喜欢的时候喜欢得不得了,不喜欢了一句话就完事儿。

当时杜延恒真是躺着中枪。

像是在证实展易铭自己说过的话一样,没有几天,展易铭带着某学院的院花出来了,那个女生便是韩雨瑟。

往日的记忆中沈西菱大脑里过了一遍,她蹙着眉头,偏过头,不看他,“成绩很好吧!”

睁眼说瞎话,不好当着人的面说坏话。实话人人都说想要听,说出来后人人都不愿意听。

展易铭等了这么久,结果等来这么一句话,抿了抿唇,“就这样?”

“你是不知道那教授是怎么贬低我们的…但他对你的态度,让我们都怀疑自己眼花了。”

他也想到那个怪老头,眉眼柔和了很多,“他性格是那样,但人挺好,关键是要多接触。”

沈西菱想,一上那老头的课都想打瞌睡,还多接触,真当她那么爱学习?

但话题,还是由此转开了,她到底没有说出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没有说她心中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睡吧。”他开口。

开始沈西菱还没有觉得怎么,过一会儿反应回来,“你打算睡这里?”

“哦…”展易铭眯着眼睛,“那去那边睡吧,正好我睡不惯这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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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沈西菱带展晓安回自己父母家了。沈初文和夏言旅游归来,给展晓安带了不少小东西,展晓安一接到电话,恨不得飞奔过去,天天盼着要快点到周末,一直在沈西菱耳边念着:妈妈,怎么才能让时间过快一点?

沈西菱无力招架自己女儿的热情,于是周五放学后,直接带展易铭过去了。在车上时,也给展易铭打去电话,可接电话的是助理,说展易铭正在开会。她简要了话,让对方转述下她带安安去她外婆家了。

到了沈家后,夏言立即将安安给抱起来,捏着安安的小脸蛋,“想死外婆了。”

沈西菱站在旁边,你女儿在这呢,看见外孙就无视自己存在…

展晓安是个现实又诚实的孩子,“我要礼物。”

沈初文立即跑进屋子,将那一大堆东西给抱出来,任展晓安挑选。展晓安看到这么多好东西,眼睛睁得大大的,从外婆身上挣扎跳下来,这个碰两下,那个摸两下,一副激动之情无以言表的摸样。

沈西菱站在一边叹气。

沈初文却跟个老小孩似的,和安安坐一起,教小丫头怎么玩,安安则聚精会神的听,然后立即实践。

夏言唾弃自家老头子,“这么大年纪了,也好意思。”

“我这是牺牲自己形象教安安学习,想法别那么肤浅。”

夏言还没有想出合适的话来,安安在一边点头,“外公是在给我当老师。”

把夏言气得没话,沈西菱走过去用手指弹了弹安安的额头,让小丫头特别莫名其妙,看看妈妈之后又继续玩。

沈初文和小丫头玩着,许久转过身,看向沈西菱,“易铭不过来?”

这也是夏言想问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西菱心下有那么点酸,自己父母连问自己这个问题都带那么点小心翼翼,她究竟在怎么当人子女,“他下班后过来。”

沈初文松了口气,立即瞪着夏言,“易铭要过来,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去做饭啊。”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夏言又气了一次。

沈西菱赶快将夏言给扶住,“我们一起去做饭,正好偷师一下。”

夏言这才没有追究了。

夏言哪里舍得自己女儿给自己搭手,让沈西菱在一边站着,陪自己说说话就好,什么也不让沈西菱做。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西菱听到这样一种观点。女生在自己家里吧,什么都不做,被父母当成掌上明珠,过着公主一般的生活,偏偏这个女的在遇到了某个男的后,直接愿意从公主变成女仆。那时沈西菱就将同学的这种观点告诉夏言,夏言当时看着她:对啊,我们对你这么好,你可以再懒一点,可以要求享受,别到时候到别人家里去受苦,到别人家里也当公主去。

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属于记忆的某一个片段,让人随时都感叹不已。

夏言正忙着,沈西菱觉得自己在厨房一点用都没有,便走出了厨房。而沈初文和展晓安还坐在门口的石桌上,沈初文在不停的讲述着,展晓安则一愣一愣的听着。

沈初文的故事永远都是那些,在解放前啊,大家都吃的大锅饭,要分工分的,那时候很穷,连饭都吃不起。他念书的时候,要走很远很远的地方,路上全是雪。因为天不亮就要起床去学校,在路上能听到雪压断枝丫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道路上,跟鬼叫似的…

这些话,沈西菱和姐姐从小一直听着,从不理解到理解,从感兴趣到沈初文一开口立即找借口逃走。

沈西菱想到过去和姐姐排排坐,每天听爸爸说起这些东西,每次都像故事专场。夏言多半会冷哼,沈初文挑食得要命,那个时候吃的都没有,只好每天都做番薯饭,当然多半全是番薯,米也就那么几颗,沈初文嫌弃得要死。哪怕现在超市里的番薯贵得要死,沈初文依旧嫌弃,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养成的习惯。

沈西菱听了一会儿,又进了厨房,“姐姐等会儿会不会过来?”

提到这个,夏言掩不住开心,人老了,就喜欢看到这样一家人在一起,“嗯,之前打了电话说过来,应该快要到了,你姐夫也会过来。”

沈西菱和姐夫余承立接触不多,在婚礼上她当伴娘,近距离接触过那个男人,长得英气逼人,一副人中龙凤的样子。当时,她也觉得他们很配,之后便没有怎么接触过了,只是偶尔能从八卦周刊上看到余承立。

沈西菱点点头。

沈东菱还没有到时,展易铭却先到了。沈初文自然是先和这女婿打着招呼,还一起探讨着当今最出名的仿真画家,沈初文对那画家连连赞叹,展易铭则在附和着。

沈西菱是不知道展易铭真感兴趣还是讨好老人,站在一边听着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