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下面是几行大大的红色字体这是我们学校的哪位女生?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她怎么做的出来?有钱的人眼睛都瞎了么?!紧接着是近千次的跟帖,十有八九是在骂她,剩下的一二成也是看好戏的。

乔宋深吸了几下气,将帖子关掉,坐在沙发愣愣的将自己缩成一团。闹成这样子,她还能回学校上学吗?她所在的学校是百年老校,最注重的就是名誉,如果学校听了这些风言风语,消除学籍,是不是家里就知道了?

一时间,种种最坏的想法接踵而至,乔宋紧紧地攥着拳头,尖利的叫了一声,猛地抓起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摔在地上。激动的抓住自己的头发拼命的拉扯,为什么最后还是到了这一步,她只想着好好的生活而已,为什么总有人不放过自己。

她以为自己忍忍就能过去,只要能忍到苏寅政厌倦自己,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可如今,什么都毁了,她将一无所有!

心里的恨意和害怕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些人说的话不停地在脑海中涌现,她的手青筋尽显,曾经的乖女孩,却成了被人鄙弃的小三,被侮辱被嘲讽被诋毁,她除了发泄什么也做不了,在命运的面前,她不过是一个卑微的蝼蚁!

苏寅政,苏寅政,是他毁了自己,让自己变成了现在不堪的样子!乔宋抓着自己散乱的头发,嗅着自己身上,似乎还有他的味道,盈盈的涌入鼻息里,提醒着自己身份的不堪,提醒着和他曾经有过的纠缠,最不堪的身份。

“啊啊!”,她抱住自己的脑袋,拼命的捶打着自己的身体,却始终无济于事。

她到底该怎么办?让父母知道自己有这么不堪的女儿,他们会怎样的失望,他们会崩溃的。

乔宋忽然有些厌恶自己,想要彻底的毁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冲动。

不知道做了多久,她想到了很多,终于呆呆的起身,下了床,茫然的往门外走。

不能让父母知道,不能…

她的心里只有了那么一个念头,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绝对不能让他们再对自己的女儿失望,绝对不能…

“如果这个方案还不会赢,我到时候切腹子自尽。”,王可笑了笑,她自信自己做的这个方案已经到达了完美的地步,入行五年,她有自信的本钱。

“别太自信,这次对手公司的势力不比我们差多少。”,林远看了王可一眼,举起右手。他虽然入行浅,可素来直觉很准。王可的方案看起来很完美,但他看着总觉得缺少一些东西,具体的却说不上来。

“那你说到底是哪里不对的?”,王可眼神犹豫了一下,最后面色归于波澜不惊,“林远我知道你的直觉很准,但我们做事总不能一直靠直觉。”

“我也不知道,感觉不对。”,林远捏着方案吞吞吐吐的说。

两人说了一会儿,看向苏寅政,他不发话,脸色随着幻灯片一直的变。

“苏总,你怎么看?”,有人迟疑的问他。

“其他人有什么意见?”,苏寅政面上沉静如水。

底下悉悉索索的讨论了很久,一个工程师犹犹豫豫的开口说:“我们都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苏寅政沉着脸,点燃了一支烟,烟雾腾腾之中越发的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早就看出来这事情不怎么简单,穆氏这么大的工程都没有任何动静,根本不是穆氏一向的风格。林远说的不错,王可的方案虽然看起来很完美,却缺少了一些东西。

“暂时搁置吧,明天继续讨论。”

苏寅政烦躁的掐灭了手中的烟,沉声说道。

王可着急的想再说什么,这份方案是她熬了多少个日夜才做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为什么要搁置?明明已经是最完美的了,工程部的人都没有一个人有自信能做出比她更好的方案。

但她刚站起来,苏寅政就扬手示意她不用再多说,大步的迈出了会议室。

“林远,方案你再看一下,有问题了和我说一声。”,苏寅政已经进了电梯,林远站在一旁,听了他的话后点了点头。

苏寅政眉头紧紧地锁着,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焦躁,刚才开会的时候他的心头忽然一跳,总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当时没怎么在意,现在却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大拇指摩挲着手机的金属外壳,想要压下去那股不安。

“等一下!”,电梯即将闭合的一刹那,一只小巧的手挡在了电梯的门缝之中,“苏总,我有事想和你说一下。”,王可气喘吁吁的走进电梯里,头上细细密密的布满了汗珠。

“现在已经下班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苏寅政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近乎压抑的说道,那股暴躁的感觉惊了林远一跳。他进公司的一年里,印象中的苏总是冷静睿智的,鲜少露出自己的情绪,更别说是露出暴戾了,刚才那股戾气几乎是不可压制的喷薄。

王可焦急自己的方案,也没注意到苏寅政情绪的变化。跟着苏寅政的五年,如果换做平时她或许早就察觉了,但这一次她耗费了太多的心血,怎么甘心就这么被埋没。

“苏总,这方案我觉得已经很完美了,你…”

098 乔小姐不见了

“我说了明天再说!”,厉声打断她的话,电梯门叮的一声到达底楼,苏寅政近乎急切的迈出了电梯。留下电梯的两个人僵硬在了原地,失去了以往的优雅和冷静,那样焦躁的男人真的是他们所认识的苏寅政吗?

王可看着那渐渐消失的人影,手指蓦地攥紧。

可此刻他们心里的震惊苏寅政丝毫不关心,拿出手中的电话,拨打了乔宋的病房中的电话,嘟嘟的忙音通过细小的电流传入耳朵中,没人接听…没人接听…心头的烦躁再也压抑不住,快步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

该死的,怎么还不接听!

胸膛一股郁结,他随手扯开领带扔在副驾驶座,发动车子,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车子迅速的滑出地下车库,以极快的速度向医院的方向驶去,车里的人不停地拨打着电话,英气的脸上一双眼睛沉沉的弥漫着一层黑云。

半个小时后

“吱嘎…”尖利的刹车声中,车子快速地滑进医院里,旋出一道弧度,他熄灭了火,刚下车就碰到急急慌慌的护士。

见到他一脸的惶恐,“苏先生,乔小姐她…她…”,喘了好几口气,她在苏寅政凌厉的目光下心慌意乱的把剩下的话说完,“她不见了!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你们怎么看得人,人为什么会不见!”,苏寅政寒着脸,声音像冰川似的冷。

护工脑门突的跳动了一下,带着哭声说道:“刚才乔小姐的同学来看她,走了没多久乔小姐就说她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这几天她都挺安静的,我们开始也没想别的,只以为她是出去散散心,没想到…”。

“没想到,没想到!”,苏寅政眼神阴鸷的重复了两边,一字一句的从齿缝里蹦出来,带着一股子冷意,吓得护工浑身颤抖着,“我给你们钱,就是让你们没想到这些的?!她出半点事情,你们就等着给她陪葬吧!”,扔下一句话,将僵硬的护工往旁边重重的一推,加快了脚步向医院里走去。

“乔宋!”,声音在医院的走廊里空荡荡的回想着,却没有人回答,苏寅政加快了脚步,在医院里寻了一会儿,没有任何踪迹。他冲出去,在医院外面疯狂的掠过几个长廊,却都没有发现人。

一刹那,心跳加快,心里如此的不安。

怎么会突然不见?明明这几天都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离开?不,不,他不能自乱阵脚,以她现在的情况离开,肯定不会回家的,她的同学刚来过,也不会跟着同学回家。难道是找朋友去了吗?

她身体不好,现在肯定还在本市,想到了这些,苏寅政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边在医院里寻找着,边拨打着手机,“喂,是沈局长吗?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对…”。

脚下的刺痛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乔宋迟钝的停住了脚步,看向自己的脚下。

血…

流血了么…

鲜血浸染着脚下的草地,原来她的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脚被扎破了,疼吗?

乔宋将另一只鞋也脱掉,神色木木的,赤着伤脚踩在草地上,寒气顺着脚心一直往身体里钻,可她不想停下自己的脚步,走的很痛也很艰难,可她却觉得很畅快。最起码有痛觉,让她觉得自己还是鲜活的活着,而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越来越多的鲜血涌出,一步一个脚印,流出的鲜血沾染着草地,终于到达了湖岸边,她扶着脚缓缓地坐在湖边。目光落在碧绿的湖面上,这座湖是一面人工湖,岸边砌着石头,从上面往下面看去深不见底。

她低头愣愣的看着自己,忽然笑了笑,眼泪顺着脸颊纷纷的坠入湖里面,啪嗒,漾起一圈一圈的水纹。这个时节很少有人会到这里来观赏,更不会有人注意到有人坐在湖边,乔宋把双腿垂下去,受伤的脚触碰到水面,刺骨的冷肆意的蔓延。

鲜血晕染开来,她却看不到似的,用脚划开水面,白玉一般的脚上沾满了泥和血,她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想起当初姐姐被言谈抛弃时的悲伤,想到她离开家的时候父母是多么地绝望。明明父母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要走姐姐的后路,可为什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成了别人的情妇,他们会绝望的死去吧…

乔宋无声的痴笑,而后身体一歪缓缓地滑了下去,翡翠一般的湖面咚的一声惊起一圈的涟漪,那娇小的身体渐渐的掩埋在那碧绿的湖水里,初秋的湖水如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她的身体。乔宋闭上眼睛,缓缓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任由身体往水底沉下去。

“乔宋!”,身后蓦地响起一道低吼,滚滚的响彻整个云霄。

苏寅政联系过沈从容之后,又把陪着乔宋的护工、护士全都找过来,细细的问了一遍,最后还是决定在医院里找。匆匆的在走廊里闪过,他想着护工说的话,她是在医院的花园里不见得。

在花园里找了一遍,没人,一片的死寂,碰到的人都说没有见到过她。

难道是自己的猜测错了,她已经出了医院?苏寅政心里一沉,正要转身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看到草地上的血迹,隐藏在暗绿色的草丛里,如果不是仔细看,很难看到。从鹅卵石的小径一直延伸到更远的地方,苏寅政的心咯噔一跳,还没来得及细想,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顺着那血迹往前面径冲了过去。

越顺着血迹走,他的心就越发的慌乱,人迹罕至的地方,那里一抹白色的身影坐在那里,只一眼他便认出了那人。

她坐在岸边,还没等他靠近,人已经缓缓地沉入了水中。

“乔宋!”,他大吼一声,彻骨的疼痛弥漫到四肢百骸,那人却没有丝毫的犹豫,身体没入水中,甚至没有任何的挣扎。

099 番外:来自苏先生的一封信

时间发生在一年以后

今天的天气很好,一如你还在的时候。

窗外的风信子开花了,攒成一团一团的白色的像雪一般,那只鹦鹉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花粉过敏,所以我让人把它带到了宠物所,医生也对它没有办法,只好每天看这它不停地打喷嚏。我记得很久以前,你也对海鲜过敏,只要一吃海蟹就全身长红色的水痘,那时候的你才是最乖的,也对我最为依赖。你吃东西其实挺挑剔的,长得不合心意的不吃,闻着不香的也不吃,喜欢吃清淡的东西,不能吃海鲜却偏偏爱吃海虾。你离开以后,我学会一个人做海虾,什么花样的都喜欢学着做。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像一只精致的洋娃娃,长得不算頂漂亮的,却让我无法移开眼睛。

我那时候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我对你不好,我知道。

把你关在家里的那段时间,你很绝望,也很惶恐,我都知道。很多的时间我都在劝说自己,放了你吧,也不过是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普通女孩子,哪里值得你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所以,我总是压抑着自己不要去看你,可一不见到你,我就无法压抑的烦躁。最先感觉出来我情绪变化的人,是言谈。

他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哥们,且之前经历过一段颇为伤情的感情,所以他问我,你不是对哪家的姑娘心动了吧,这样坐立不安可不像你。

他还说,寅政,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要强大到能保护她一生无忧,不要像我一样,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说的时候,表情前所未有的伤痛。

可他说喜欢一个人,我喜欢你吗?心里疑惑着,从来没有喜欢一个人过,所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对喜欢的人。

我想把你纳入我的怀里,最起码不能让你从我的眼前消失,虽然我很厌恶你牵动我的情绪。

我回家了,我把那个公寓当成了我们的家。

可是你却没有丝毫把那当作家的意思。

那天言谈在酒吧里碰到害他女人的人,大打出手,我陪着他大干了一场,双方各有损伤。我染着血回去,感觉前所未有的迫切。满心的想要见到你,在看到你的一刹那,我是欣喜的。你却用厌恶的眼神,将所有的一切熄灭。

当我抱着你的时候,你在看着那没有关闭的门口,你的眼睛里写着我想离开你。

当我亲吻你的时候,你的表情是淡漠的没有任何情动,我想怎么可以这样,我为你神魂颠倒,你却将自己置身之外。

当我进入你身体的时候,你的隐忍分崩离析,尖利的叫着,我恨你,我恨你…

当时你的表情,你的眼神,你的话,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很难受,我讨厌这样的你。

我掐着你的脖子说,乔宋别妄想着离开我,否则我会杀了你的。

那时候,我是真的宁愿亲手杀了你,也不愿意你离开我身边半步。一向精明的人,却忘记了,爱如指间沙越抓紧流失的就越快。

你开始讨好我,你笑着,对我百依百顺,我明知道你是在敷衍我,我却心甘情愿的享受你那份温柔。可有一天你忽然厌倦了,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开始不爱说话,一个人发呆。

那天晚上,半夜醒来,怀中空空如也,早就没了你的温度。

我起床在房间里找你,最后发现你一个人在音乐室里听音乐,静静的蜷缩在地毯上,安静的随时都会消失。

我看了很久,直到天亮,让你下定决心让你走开。

可你人走了,却还留在我的心里。

几个朋友聚会,言谈喝高了,抱着两个三线的小明星低声的叫着阿清,阿清。然后忽然推开那两个人,一个人拿着麦克风唱起了,《鬼迷心窍》

我忽然有些明白,歌词里的‘十里春风不如你’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再美再漂亮的女人都不是你,你倔强而坚韧,如同一颗种子,偶然之下落在心里,然后在不知不觉间扎根生长。等我察觉的时候,已经无从下手,想要拔出,便要忍受牵连整个心脏的血肉。

言谈醉的不成样子,唱的没一句在调上,整个包厢里都哈哈的大笑,有人在起哄,只有我知道他在借酒浇愁。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以为当年的言谈不过是玩玩而已,以为他早就忘记了那人,谁又知道他早已鬼迷心窍,对那女人的思念早已入骨。

那天之后,我开车到你家的楼下,看着你穿着一身睡衣走下楼梯,早上的太阳还没出来。可我在看到你的那一刻,眼前是光芒万丈的,那种感觉一生只有那么一次。

我想,你是我的鬼迷心窍。

乔宋你永远不知道,我也不会让别人知道。

再次纠缠在一起,这一次,我尝试着让自己慢慢的对她好,让你知道我不是想对她怀的。

你母亲生病的那次,我是真不知道吴楚会删掉她的来电,更不知道那丫头早已经误会。所以在知道你求助徐诺的时候,我生气,我疯狂的嫉妒着那个男人。

他拥有你最初的爱情,直到现在,他在你心底的痕迹都无法抹去,那我算什么呢…

乔宋,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在广场上哭,我的心都被你哭碎了。

我真讨厌你对着徐诺笑,对他多说一句话,还有你对我绷着的脸。

真想丢下你不管,想动用关系让你走投无路,可我…舍不得…

在你母亲生病的期间,我按捺着自己的脾气,我告诉自己,徐诺已经要和周商商结婚了,他们已经有了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你那样高傲倔强,怎么会放下身段去做破坏别人的小三。

可我错了,当别人把你和徐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发给我的时候,我红了双眼,找到你,不惜一切的伤害了你。

那是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爱你的苏先生

100 罪有应得

碧绿的湖中,那人的身影缓缓的下沉,散乱的青丝在湖水中飘曳着如同柔软的海藻,可苏寅政却宁愿自己一辈子都不看到这样的情景,心脏紧紧地攥在一起。

他拼了命的游过去将那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往水面上浮上去,破水而出,两个湿漉漉的身影缓缓地向岸边移动。

“乔宋!”,怀里的人面色惨白的如同纸一样,眼睛紧紧地闭着,静静的躺在那里,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呼吸,“你给我醒过来!”,抬起她的头,俯首凑上去,吸了口气,拼命的往里面吹气。

她的唇很冰凉,身体上也没有一丝的热气,苏寅政心惊肉跳,拼命的做着心脏复苏的动作,不停地吻着那张已经失去知觉的唇。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怀中的人一阵剧烈的颤抖,头一歪冰凉的水从口中涌出来。

苏寅政的动作一顿,忽然伸手将那刚醒来的人儿紧紧地抱在怀里,那模样像是失而复得珍宝一般。

乔宋幽幽的睁开眼睛,看着那张脸空白了了许久,身体被他紧紧地抱住,是自己的幻觉吗?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肺腔仿佛要炸裂开,疼痛寒充斥着身体的每一处。

“乔宋,你就这么想死吗?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厌恶我?”,苏寅政望着她问,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刚浸过冰冷的湖水而有些颤抖,激动后是无尽的后怕和愤怒,他的眸子里愤怒的像阴寒冰冷的湖水夹杂着火焰喷薄而出。

伸手抓住她的后脖颈,强迫她看着自己,静默了片刻后,唇准确的衔住她的唇,没有丝毫的温柔,带着狂烈的粗暴和报道,誓要占住她的心肾,让她臣服自己一般。如果他晚来片刻,后果他不敢想象。他凝视着她,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黑暗里,浑身都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他说她想死吗?怎么会想死呢…真是胡说八道的…

她不想死,她还没读完大学,还没有工作,还没有好好的孝顺父母,她怎么能死呢?她才不会让自己死,她只不过是想让用湖水把自己洗的干净一些罢了。

他这么紧张,是在生气自己的宠物不听话吗?

刚才坠入湖中的那一刻,大量的湖水涌入鼻息里,涌入肺腔里,她忽然就想放弃了挣扎。就这么死了,是不是一切都不用再面对了,身体缓缓地沉入湖的深处,她心底反倒一片宁静了。

如果自己死了,一切都会结束…

为什么要把自己救回来呢?

乔宋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心痛。

她的一切都毁了。

都毁了…

闭上眼睛,乔宋心底一片荒凉,真想就这么睡过去。

苏寅政见她反应是这样,将她狠狠地抱入怀中,脸颊贴着脸颊,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却也忘了自己的身体也是同样的冰凉。

“以后你若是想死的话,就告诉我,我会亲手杀了你的。”,低低的呢喃在耳边响起,朝耳中拥挤进来,像是一条毒蛇一般,硬生生的钻入脑中。周围又静又可怕,安静的她能听到自己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

身体被打横抱起,她听到有人在叫着,周围由安静到纷杂,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刺白的灯光射入眼中,还有针刺入皮肤里的痛觉。一切都似乎隔着一场梦一般,她恍惚的看不清梦中发生的事情。

好吵啊,好吵…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为什么就不能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呢。

朦胧中听到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她微微睁开眼睛又闭上,黑暗如同沉沉的海水,一浪高过一浪铺天盖地而来,压在她的身上,永不超生。一度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在海潮中被淹没入海的最深处。

可最终都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错觉,睁开眼睛再次看到的还是苏寅政那张熟悉的脸,他的脸色很安详,令她有种沧海桑田都不会变化的感觉。修长的手指拂在她的脸颊上,这种亲密的动作令她想要躲避开,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浸润在空气中,令她熟悉的近乎颤栗。

那种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的钻入鼻孔里,令她想要作呕,那是苏寅政惯用的香水,头顶的灯并不刺眼,他幽深的眸子里倒影着她的倒影,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