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兴之眸色加深,看着她满含恨意的眼睛,面色终于有了一丝的变化,他站起来,走到离乔清两三米的地方,说道:“怪就怪你自己的命不好,乔清。”

“言兴之!我乔清不死,都不会罢休!”乔清歇斯底里。

“妈咪!”乔思哲大声的哭叫起来,伸手想要去找乔清。

言兴之把他从两个保镖的手里接过来,笑着哄,“我是你爷爷,别哭了,等到了爷爷家,你要什么爷爷都给你买。”

乔思哲泪眼朦胧的望了他一眼,停止了哭,然后迅速的探头,一口咬在言兴之的鼻子上。

言兴之吃痛,手扬起来,拉住乔思哲的脖子拼命的往地上一甩,鼻子被咬了两道深深的牙齿印。他拿出手帕擦去鼻子上的口水,眼里的阴鸷大盛,“小畜生,给脸不要脸!把他给我带回去,锁在房间里,什么时候乖了再给他饭吃。”

乔思哲被摔得不轻,捂着胳膊一直在哭叫着乔清。

乔清心都要被揉碎了,“言兴之,你还是不是人!要杀要刮你对我来,思哲他还是一个孩子!混蛋!”

“啪!”言兴之转身扬手,狠狠地打在乔清的脸上,“乔清,孩子我带走了,你不离开我儿子一天,我就饿这小兔崽子一天,你不离开两天,我就饿他两天,我们可以试试,谁能坚持更长的时间。孙子,我会有很多,不在乎这一个。你自己考虑好,我等着你的答复。”

言兴之擦了擦手,把手帕随手扔在了地上,冷冷的睨着乔清。

一行人扬长而去,乔清往外追,言兴之已经带着孩子上了车,她追到小区门口,一跤跌倒在地上。下巴、手肘、膝盖重重的摩擦在地上,火辣辣的感觉传来,远去的车在破碎的泪光里消失。

乔清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抽净了,心被戳成了千疮百孔,手一下一下的砸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乔小姐,你没事吧?”保安发现乔清倒在地上,上前关切的问。

没等到回答,保安上前扶她起来,看到乔清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暗暗地吃惊,“乔小姐,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乔清什么也听不到,五官失去了知觉,空气黏着在一起,她无法呼吸,无法跳动心脏,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渐渐的变为黑色。

“乔小姐?乔小姐?”怀里的人蓦地一沉,保安赶紧加了一些一道,把人抱紧了,“快来人,这边有人晕倒了!”

*

接到言兴之的电话,言谈还在开会。

言兴之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冰冷,“你在哪?”

“有事吗?”言谈坐在椅子上,右手对一旁站着的秘书摆了摆,示意她停下汇报。

“现在就给我回老宅这边。”言兴之听他的语气,强行压着自己的怒气说道。

“没时间。”言谈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了,直接想挂断了电话。

“逆子!”言兴之大骂了一声。

言谈已经把电话挂了,对秘书说:“继续。”

“和三亚集团…”

电话再次响起,言谈看了一眼又是他的电话,干脆把手机关了。

终于安静了,秘书张口准备接着继续,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却在此刻又打断了她的话,秘书噤声。

言谈接起电话,“父亲”刚开口叫了一声,余下的怒气戛然而止。

电话那边传来的不是言兴之的声音,而是思哲的哭声,“爸爸,坏蛋抓了我,还打了妈咪!爸爸,快来救我!”

没等思哲说完,言兴之拿过电话,接着说道,“现在有时间听我说话了?”

“言兴之!你敢动他们!”言谈噌的一下起身,额头上青筋暴露,浑身散发着不寒而栗的怒气,吓得秘书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孩子在我这边,立刻停止和三亚集团的合作,阿谈,我不想和你闹得太僵,爸爸都是为了你好。”言兴之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不停止,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的,思哲是我的孙子,我不想伤害他,但若是你不乖乖听话,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还有你和乔小姐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解决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那个女人不会是言家的媳妇,如果你和她冥顽不灵,我不介意五年之前的事情重新上演一次。我是没关系,但她还有没有命逃过一劫,就不知道了。”

言兴之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谈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僵硬了很久都没任何动作。

就在秘书轻声叫了一声“BOSS”后,他忽然动了一下,只是这一下是一脚踹在了椅子上,椅子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取消和三亚集团的合作!”

“可是…”

“没听到我的话吗?!”

“是…”

050谁都不能动她,哪怕是他的父亲

“李清,上次让你保存的资料,现在立刻交到市级人民法院。”

冷不防的接到言谈的电话,李清有些蒙神,等反应过来,整个人状态都不好了,“你和爸来真的?阿谈,你好好想想,他是你亲生父亲,就算再怎么不好,他也生了你…”

言谈的口气却是极为决绝,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他若是不做的那么过,我不会走这一步,李清,证据已经收集那么多年了,我从没动过交上去的心思。我给过他机会,让他改过自新,可你看看他近几年干的都是什么事情?”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答应过她,不让任何人动她,包括我的父亲。”

李清沉默,他这几年都在保存证据,自然知道言兴之做的什么事情。当初逼疯了言阿姨和言小叔,都是他亲手做的。除此之外,他勾结外人,几次祸害言家,只为了争夺家主的位置,以及乔清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有时候他也怀疑,言兴之是不是疯了,还是他根本没心,能对自己的亲人和枕边人下那么狠的手。

他劝言谈忍一下,那是因为这么一个混账的父亲没落在自己的头上。言兴之要是他的父亲,李清觉得要么自己早晚被逼疯,要么忍不住拿枪崩了言兴之。

“你把资料交上去,言家会彻底和你决裂的。阿谈,你的公司失去了言家会很难过的,而且背着一个‘亲自送父亲进监狱’的名头,你以后该怎么办?”国人对孝道看的重要,一旦这事情被揭开,谁还会管言兴之做了什么,只会知道言谈把他老子亲自送进了监狱里。以讹传讹,道听途说,光舆论就足以将整个言氏集团击垮。

若这个时候言家再施加压力,言谈只怕是顶不住的。

“我已经想好了,后果…大不了从头再来。李清,我不想再死一次了。”五年之前,他死过一次,五年之后他不想在来一次了。

李清垂下了眼睑,沉默了许久后,叹息:“兄弟,我看你们真是疯了。一个寅政为了宋宋那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你比他还狠,连自己老子都能舍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身边一个个好兄弟陷入温柔乡就丧失了雄心壮志,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温柔乡英雄冢。”

言谈没回答他,对言兴之,他不是没感情,只是恨也罢爱也罢,言兴之这一次他是真的容不下去了。作恶多端,他再继续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

言兴之为了能得到最大的支持,背地里和云南的毒贩子联系在了一起,借着言家的人力来运毒品。最近上面查的紧,若是这事情被捅出来只怕整个言家都跟着完蛋。他做了那么大的动作,老爷子、老太爷又怎么会不知道,老爷子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借着绑走思哲来告诫他让他对自己的父亲手下留情,但老太爷那边没任何动静,就是默许他的行动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猜测准不准,但他等不了了。

父亲能对母亲下手,也就会对思哲下手。

言谈挂断了电话,压下了心头的负面情绪,给乔清打电话,这时候她应该是最着急的。

电话拨通了,可没人接。

言谈心里一冷,没时间再等了,他拿了车钥匙大步的往门外走,秘书看到他,赶紧往一旁躲。这个时候凑上去是找死,谁都能看得出Boss的心情不好。

言谈已经走过了几步,又回来,面色沉着的对努力缩小存在感的秘书说:“你找人去北京的飞机场和火车站去拦住人,不准乔清踏出北京市一步。”

秘书惊了一跳,这要多大的动静,才能把人给拦下来。乔清要从哪里走不确定,要搭乘哪种交通工具也不知道,这不是等于把整个北京市翻得底朝天吗?

但言谈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吩咐完径直走人了。

去言家老宅的路上,言谈接到乔清的一条短信,只有简短的七个字我走了,别来找我。

言谈手一滑,车头打转差点撞到路边的防护栏,稳住车后,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乔清,你要是敢走,我就虐待你儿子。”

语音通信发出去,他的电话开始响起来,不是乔清的,是言老太爷的。

言老太爷一开口,就问:“阿九,你现在在哪里?”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

“正在回老宅的路上。”

言谈转了个弯,一脚踩在油门上。

言老太爷听他还没回到老宅,稍微松了口气,“你别回去。兴之他疯了,现在绑了你爷爷逼着他退位。我现在正带人过去,等人到了有把握。这小畜生,我早就看出他不是好东西。”

言谈声音一紧,“太爷爷,他还带走了思哲,我必须去。”

“你别着急,他一时半会不会做什么,你等着…”

“我等不了了,太爷爷,我爸说我再不过去,就要虐待思哲。”

“这个畜生!他是要灭了全家人吗?!”言老太爷破口大骂,恨不得把手机摔了,骂了一会儿还是忍住了,放缓了声音劝说道,“阿谈,家里没几个人幸免,你这一去,万一出个好歹,言家的希望都没了。”

他怕兴之这个小兔崽子一时想不开,把言家的子子孙孙都给杀了。若是阿谈再折进去,他承担不起,更没时间培养下一代家主了。说句不厚道的,就算思哲子没了,阿谈还能有的孩子。但阿谈没了,言家就要没落了。

言老太爷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了解自己的曾孙子,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当初兴之逼疯阿谈的母亲,几乎是当着阿谈的面,后来她跳楼,也是抱着阿谈跳楼。阿谈不恨吗?恨。

但更多的是顾念着父子之情,可兴之不知足啊,一直在逼迫家里人,挑战家里人的耐性。

这一次家主的选举,家里几位老人选定了阿谈,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被兴之知道了,这才有了这么一出。从兴之提出要求,他就知道,这么多年来兴之伏低做小假装自己在帮着儿子夺位不过是假象,其实他一直没放弃自己做言家家主的位子。兴之四十又四,正是壮年,权欲心正重的时候。

“太爷爷…我已经决定了。”

言老太爷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都说道这份上了,还是执意要去,“阿谈…”

“太爷爷,思哲是我的儿子,他死了,我就拿命去赔他。”言谈声音淡淡的。

还有一个路口就到言家老宅了。

“好吧…阿谈…别再对他手软了,他在不归路上已经走的太远了,再心软下去只会害了他。”

“嗯,我知道。”

言谈挂断了电话,眼里涌出复杂的情绪,父亲,父亲…他不愿意走到这一步的。

怪只怪,他动了他的底线。

*

车子开到言家老宅的门口,警卫亭下了横杆,阻止他再前进。

有人上前检查他的身份,看了一眼他的面容,才放行。

从外面到里面,没一个人是他认识的,言兴之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把言家里里外外的人都换了一遍。听老太爷的意思,他应该是把言家大半的人都关在了言家老宅。

逼位,言谈想到这两个字,心口酸涩。

他不明白那个位子到底有什么好的,让父亲心心念念那么多年。

记忆中幼年时父亲是意气风发的,虽然不会和母亲太过亲密,但相敬如宾还是有的。但一切戛然而止在老太爷宣布取消父亲资格的那一刻,再后来父亲变得沉默,不喜言笑,喝醉酒后对母亲拳打脚踢。

言谈停下车,有人上前对他鞠躬,“少爷,先生已经在等着了。”俨然一副言兴之已经是言家主宰的模样。

言谈心里连连冷笑,“带路吧。”

他倒要看看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威风,老爷子大概在后悔自己养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吧。他为了不孝子费尽心思,而他却在背后捅刀子。

院子里不时的遇到全身武装的人,看到言谈目不斜视。

言谈看了一下,大多数人都佩戴的有枪支,想来这一次他是想动真的了。

走到大厅里,言家老老少少都被绑成了麻花,一顺溜的都蹲坐在地上,老爷子的情况倒是好一些,坐在了主位上,隔着就是言兴之。

见到他来了,言兴之把目光投在他身上,“不孝子,还不给我跪下。”

严厉的语气,一如之前的二十七年。

言谈加快了脚步,走到他跟前,嘴角扯了一抹冷笑,“不孝子,这个词你还能说别人。”转过头又对老爷子说,“爷爷,你现在总算看清自己一心护着的好儿子是什么面目了?”

言老爷子气呼呼的转过头,显然不想再看言兴之一眼。

言兴之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给我跪下!”

言谈纹丝不动,冷冷的看着他,目光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言兴之胸膛起伏的厉害,“来人,把小少爷给我带过来!”他倒要看看他的骨头能有多硬!

051 三十年的阴谋

“兴之,你到底要做多少孽,才愿意收手?”言老爷子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从言兴之小时候,他就寄予厚望,所有的事情都顺着他,给他最好的教育,最宽广的人脉,甚至在父亲否定兴之之后依然愿意选择站在他这边。他怎么都不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的儿子把他绑在这里,为了逼他退位。

诚然言家家主的位置有着巨大的诱惑力,但这一屋子都是他言兴之的亲人,他有一丁点良心都不用走到这一步。就算不做言家家主,兴之的权势也不会少半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言老爷子胸口闷得厉害,亲自一手带大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他都没有面目去见言家的列祖列宗。

“父亲,你很快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言兴之笑了笑,话音落,乔思哲已经被带了进来。

看到言谈,乔思哲眼睛里的泪水打着转,“爸爸…”

言谈看向言兴之,“你到底要什么,直接开口,放了思哲。”

“这里有一份协议,签了这份协议,你就可以带着儿子走。”言兴之身旁的一个人把协议递到言谈的手里。

财产转让协议,言谈名下所有的财产均以赠与的方式转让给言兴之,所有的程序都办理好了,只差他一人的签名。言谈拿出笔,毫不犹豫的在协议上面签字,“其实过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母亲,她为了嫁给你,违反了家里人的意愿,为了你倾尽自己的嫁妆,直到最后被逼着跳楼,也没有说过你半句坏话。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忌惮。”

言兴之拿着协议书,坐到主位上,面色有些阴沉。那些压抑在心头的过往,在这一刻被揭开。担惊受怕了那么多年,若不是那女人醒来,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忌惮?我从没忌惮过那个女人,不过是一条畜生,看着她我都觉得脏了我的眼睛。”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怕告诉你,反正今天以后整个言家都会是我的。”

言兴之冷笑了两声笑着说道,“阿谈,你母亲昨天醒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言谈眉眼一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母亲已经昏迷了那么多年,连医生都说她会一辈子卧床不起,怎么可能醒来?摸不准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言谈抿着嘴角没说话。

“她醒了,就在听到你和乔清要结婚的消息醒了。我还以为她这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呢,没想到老天都不让随她的意愿。那么多年,她终于醒了”

“我等了那么久,就是想让她醒来。”言兴之不紧不慢的踱步,“她醒来了,我很高兴,因为…我又可以让她生不如死了。”

“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我以为她一直乖乖的睡着。没想到她醒了,这还真要多谢谢我的乖儿子。”熊熊的火焰在他的眼底烧开,似乎恨不得把一切焚尽。

“她说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她说要夺走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过了那么多年,她还是那般嚣张,真以为她们沈家还和当初一样?”言兴之从容不迫的看了老爷子一眼说道。

“阿谈,当年我喜欢的不是你的母亲,是她合伙你爷爷骗了我,他们说和我结婚的是静怡,我满心欢喜的等着,可等来的结果却是静欣。”想到见到新娘那一刻,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言兴之的面目越发的扭曲。

“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和家里人抗议。可他们把我关起来。就因为静怡是私生子的身份,他们就要剥夺她嫁给自己喜欢人的权利,你和我说公平,谁又对静怡公平过?”

回忆太过痛苦,言兴之顿了一下,很久后才接着说道,“我去找她,我闹着想要和静欣离婚,可那个女人做了什么?她把自己亲妹妹送给一群男人,静怡她怀孕了,她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她答应过我,要好好的活着,可就在我离开的片刻,她死了。用牙齿一点一点的要开手腕上的动脉,死了。”

“这就是你母亲做的事情,她做这些事情不应该千刀万剐吗?”言兴之怒吼,几乎压抑不住心里的愤怒,面上越发的狰狞起来。

“从那时起,我就告诉自己,我要报复她,报复整个言家,让所有人给她陪葬。隐忍了二十年,你看现在言家就在我的脚下!”言兴之仰头哈哈大笑了两声,“她沈静欣杀死了我的爱人,我就要让她偿命,阿谈,别怪爸爸,要怪就怪你是她沈静欣的儿子。”

“那个毒妇,她不配,不配得到幸福,也不配有自己的子孙。每次看到你,我就想到你身上流淌着她身上的血液,若不是你身边有人看着,我恨不得掐死你。还记得她抱着你跳楼的那天吗?是我逼着她,逼着她去应承不同的男人,她受不了了,所以疯了。她说我是魔鬼,是她一手把我推向魔鬼的。”

他转过身,看向言老爷子,笑容诡异,“父亲,你说是吗?你说你对我好,可你给我的好,有哪一件是我想要的?你总逼迫我做这个做那个,从没问过我想要什么。我和你说,我喜欢静怡,让你去沈家提亲,可你呢,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既然言家不想让我好过,那么,大家就一起不好过。”

言兴之收回目光,眼里充斥着疯狂。

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他终于做到了这一步。

谁说言家的人不该死?这座院落里每一个人都是腐朽而没落的,不思进取,只会在暗地里勾心斗角。就算有对你好的人,也不过是图谋你身上的东西。

“所以你就要毁了我的幸福?”言谈看向他的目光,别样的悲哀和犀利。这就是他的父亲,他曾经崇拜的父亲。诚如他所言,就算母亲真的做了那些事情,他为什么要牵连到下一代。

言兴之扭过脸,没看言谈,而是走到乔思哲的跟前,手掐着乔思哲的下巴,似是在仔细的端详着他的面容,“阿谈,乔清的眼睛很像静怡,当初她从我手上逃脱,我就心软了,没让人去追杀他。你看,思哲的眼睛多么像你,又多么像你的母亲,小小年纪就怀着恶毒的心,那那个毒妇一般。”

当年的车祸,他打算真让乔清被撞死的,北京城有那么多的人,多一个少一个真的算不得什么。一个乔清罢了,但当看到她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像了,若不是她开口说话,他几乎以为是静怡重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