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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马上给他打电话。对不起,给你造成了困扰。”

母女间用了‘对不起’,区雅芙自嘲的笑起来,“谢谢,我挂了。”

“雅芙,能叫我一声妈妈吗?”

区雅芙声音略高,“对不起,我妈妈叫孙素影,太太,你说笑了。”她很快挂断电话,因为她不敢再说下去,再说下去,她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区雅芙扔掉电话,用双手抱头蜷缩在沙发一角,静静的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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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好少,5555~~~~~~~~~~~~~

鼓励朵呀,看评是朵每天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区的心理有阴影,那个梦给对她的影响太大。

相信许多筒子都有类似的经历,身边人的好总会被自己漠视。。。

凤求凰 (六)

“区。”是贝玺怯怯的声音,区雅芙这才意识到房间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深吸口气待情绪平复才抬起头,笑问贝玺,“什么时候出院的?”

“今天中午。”贝玺欢颜顿现。

区雅芙把他抱到沙发上,褪下小家伙的长裤,右小腿全是红色的痂。她的目光越过贝玺,瞥一眼凌柠浩,“大夫有什么交待。”

“每天涂药,不能接触水,以防生脓疮。”凌柠浩似是无法直视区雅芙的眼光,微低下头,目光盯在自己的紧握的双手上,“那天陪新加坡的客人,没想到杨穆。”

区雅芙及时截断了他的话,“你不用说这些,贝玺是你儿子,你有权力决定谁带他。贝玺,伤好之前不能再乱跑哦,否则会留下疤痕的,这样女生就不喜欢你了哦。”

她转移过话题后,眼里就再也没有凌柠浩的存在。只是一直逗着小贝玺,“明天还去幼儿园么?”

“不去了。爸爸带我去酒店,他办公,我在爸爸办公室玩。”

“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么?”区雅芙没有发觉自己有多罗嗦,凌柠浩似乎也没有觉察到,小贝玺却挠挠头,“区,你交待N遍了。”区雅芙用手指轻削了下他的鼻尖,“唷,小家伙,不耐烦了?”

“区,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小家伙稚嫩的表情特严肃,区雅芙想笑又抑住,点了下头示意他说。

“你喜欢贝玺么?”

“当然喜欢啊。”

“可贝玺在医院时,区没有去过一次。我问爸爸,是不是区不喜欢我了。爸爸说,让我直接问你。”小家伙溜圆的双眼一眨不眨,眼巴巴等着区雅芙的答案。

“前阵子区有点忙哦。”区雅芙想趁机断掉和这两父子的联系,可每次真正见到这孩子时,总不由自主忘掉自己的打算。她有些分不清,如果开始有那个梦的因素,现在还有吗?

“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吗?像你出差前我们去马拉湾游泳时一样。”贝玺强调着。

看着眼前纯真清澄的大眼睛里写满渴盼,拒绝的话哽区雅芙在喉中。贝玺见她点了头,雀跃着蹦下沙发,冲向阳台把装他的玩具的整理箱拉到客厅,自个儿玩起来。

两个大人依然沉默着。

区雅芙打开电视,目光虽盯着屏幕上。可神思却飘忽起来。

如果老爸区达明能听进新加坡那个‘她’的话,李泽楷的事就能完美的划上句号吗?区雅芙不敢确定。

可至少,区达明不会每天一个电话催促,这事可以确定。区雅芙暗叹一声,心底有丝苦涩涌上来。

“如果想永久解决难题,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凌柠浩忽然开了口。

听了这没头没尾的话,区雅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结了婚的女人自不会再被人逼婚。”凌柠浩目光静静凝在区雅芙身上。

区雅芙默想许久,再次看向凌柠浩时,脸上多了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不妨说来听听。”

“我们结婚。你是住在这里,还是住我家客房,随你高兴。我们婚后,你可以保持现在的生活状态。”

“对于你来说,我们结婚似乎没什么意义。”

“对我来说,参加宴席时,我有了女伴。对于贝玺来说,他多了个好妈妈。怎么说没有意义。”

她对他来说,只是多了个装点门面的女伴。区雅芙心里涌出丝苦涩的同时又升起丝庆幸,庆幸这句话及时阻挡了她心底那慢慢涨起的如潮水般向他涌去情感,她很庆幸及时知道了这个事实。

“如果有一天,我想离婚呢?”区雅芙觉得赌注太大,斟酌许久,还是开了口。如果结婚的结果是心彻底沉沦,那么她还有逃离这条生路。

凌柠浩眼里有丝痛楚闪过,但区雅芙没有捕捉到。她只顾沉溺于自己的思绪里,等待凌柠浩的回答。

“我会放你走。”凌柠浩很平静,彷若在说别人的事。

这个答案听在区雅芙耳中,既让她松了口气,又刺破了她心底最后的期望,她自嘲说,“我们需要拟份契约书吗?”

“如果你感觉有这个必要,我会先拟出草稿来。”凌柠浩脸色依旧很平静无比,口气依然轻描淡写,似是不带一丝感□彩,可细看过去,却能发现他深黑的眸子里隐着丝难于用笔墨描述的情绪,两颊更是隐隐抽动着。他极力抑制住一吐为快的念头:区雅芙,你难道没有心吗?即使没有心,你清澈的大眼也看不出我的焦灼、我的不安、我的担忧是为的谁吗?

可区雅芙哪还有精力分析这些隐匿起来的情绪,她的注意力全在凌柠浩说出的话语上。如此的轻描淡写,如此的忽视淡漠,如此轻视她嘴里不屑心里却无比神圣的婚姻,这是她心中的凌柠浩吗?

“我需要。如果我觉得可行,也许会同意你的提议。”区雅芙冷冷一笑,“但眼前我还有一个难题没有解决,无法这么快答复你。”

“九月份的订婚?”凌柠浩双眼微眯,打量着眼前这个冷漠的女人。

“我父亲曾因个人原因淡出政治舞台,他对我的期望值很高,你既然认识李泽楷,理应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既然心里决定同意这项提议,区雅芙觉得应该把目前的难题告诉他。

“这事交给我,我会圆满解决的。”

凌柠浩的话有点出乎区雅芙的意料之外,“你有解决办法?”

“李国强在A市做省委书记期间,正好赶上大河锦河饭店为国际饭店注资。”凌柠浩微笑起来,“也就是那时候认识泽楷的。总之,目的只是让泽楷罢手,不会出现别的问题。”

官场上那点事,区雅芙心知肚明。她唇边漾出丝淡淡的笑意,“似乎每个人在你手中都有利用价值。”

“区,你打算以后都有这种状态对待我们的生活吗?你的变化原因是什么?你出差之前,我们不是挺好的吗?”凌柠浩的语调中终于有了丝感□彩:真诚而恳切。

有贝玺这个媒介,以后的日子想必接触会更频繁。陷得越深就越伤人,拒绝他的接近,最起码可以令她慢慢收回那颗沉沦的心,“结婚之后,我们可以随意出入对方的家,这主要是为了贝玺。至于我们,我觉得目前就挺好。”

“找纸来。”凌柠浩温和的口气再转冰冷。

区雅芙自书房拿出张打印纸,放在茶几上。凌柠浩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一份契约极快拟成:

甲方:凌柠浩

乙方:区雅芙

甲、乙自愿结婚,婚期定于二00八年九月二十九日。期间双方保持一般朋友关系,无须履行夫妻义务。如果乙方有离婚要求,甲方需无条件答应。

甲方签字: 乙方签字:

二00八年八月一十九日

区雅芙有点怔,甲方签字处,凌柠浩已签上自己的大名,她只需在乙方签字处写上自己的名字,她的婚姻大事就算定局。她忽然之间有些犹豫,手里的笔迟迟落不下去。

她遇到跟自己有关的事特磨叽,这点凌柠浩太了解了。但他不愿给区雅芙后悔的机会,于是,出言相激,“怎么了,你不敢了,后悔了。”

无论女人多么聪慧机敏,在感情上也只会是蹒跚学步的孩子,跌倒了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且一方语言最易挑起另一方的情绪,区雅芙听他略带嘲讽的话,心中一怒,抓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凌柠浩唇边现出丝淡淡的笑,快速收起契约折好装在口袋里,“明天给你复印一份。贝玺,收拾好玩具。跟妈妈说再见,咱们该回家了。”

正拿着遥控玩汽车的贝玺走过来,“妈妈?妈妈不是在电脑里么?”

“唷,傻儿子。以后区就是你妈妈,喜欢么?”凌柠浩抚了把儿子的小脸蛋。

贝玺扔掉遥控器扑到区雅芙腿上,“妈妈。区是我妈妈喽。妈妈。”区雅芙有点不适应改了的称呼,试图让贝玺改口,“贝玺,还叫我区,好么?”

贝玺小脸一黯,回头看了眼凌柠浩。凌柠浩含笑摇头,贝玺回过头,盯着区雅芙,“贝玺也觉得‘妈妈’好听。”

区雅芙顿觉满头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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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 (七)

婚事并非一帆风顺。

区达明无法容忍听话的女儿拒绝前途似锦的未婚小青年,而选择带着小拖油瓶曾结过婚的男人。一气之下,卧病不起。

区雅芙穿棱于家和区院之间。可区达明始终不愿开口跟她说话。似乎比前几年哥哥选择建筑时更为气愤。

这是希望完全破灭之后的绝望,区雅芙能理解。

区雅芙削好苹果递过去,“爸爸,吃点水果。”

“雅芙,泽楷哪里不好?”区达明没有接苹果,却说出了自生病起的第一句话

“不是李泽楷不好,而是我根本不喜欢他。”在父亲面前说爱道情,令区雅芙有点难为情。

可区达明却锲而不舍追问,“你喜欢那个结过婚的男人?”

区雅芙把苹果放在茶杯盖子上,“我喜欢他。”

区达明重叹口气,“罢了。你好自为之吧。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

区雅芙拉开病房门时,却见李泽楷默站在门外。他指了下楼梯间后率先举步走过去,区雅芙暗叹口气跟了过去。

这家医院设施极好,电梯也较多,因而楼梯上没有一个行人。

李泽楷依在楼梯上,双眼盯着自己的脚尖,“那个叫贝玺的孩子是柠浩的,早在认识我之前,你们便认识、相爱。你的独身主义只是幌子。”

区雅芙不可置否,她觉得无谓再纠缠这个话题。她简短说了句,“对不起。泽楷。早日回XX市吧,那里更适合你。”

“没有想到听到我最想听的‘泽楷’两字,却是这时候。雅芙,我的那句话我仍坚持,我们是最适合的两个人,是绝配。我会在XX市等你五年,五年后,如果你生活的很好,我就放开心胸接纳别人。如果你生活的,我家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我。”

不等区雅芙说话,他扭头就往楼下走,走得极快,只是一瞬间,除了下面楼梯上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外,已然不见他的身影。

区雅芙背靠着墙,觉得楼外那温湿燥热的空气透过对面小窗子里直灌进来,瞬间充满这方小空间,她有些喘不上气。老爸说不愿见她时的神色,李泽楷仓皇逃开的模样,交替闪在她在脑中。她从不想伤害人,可却伤了最不想伤害的老爸,还有因她一时糊涂答应假恋爱的对象李泽楷。

其实,她心中最难受的却是鲍志杰的反应。

决定结婚的第二天,她给他发了条短信:我要结婚了,对象你见过,凌柠浩。

从那之后,鲍志杰彷若消失了一般,没有人能找得到他。电话打到‘彼岸’香港的总部,总设计师告诉区雅芙,鲍志杰没有去香港。鲍志杰在A市的家,已落了层灰,显然主人已好久没回来过。常去的酒吧、夜店,也没见到他的人。

区雅芙拉毯式的寻找没有一点效果。

进楼梯间休息的护工的出现,使区雅芙回了神。

护工讪讪笑笑,急忙拎起抹布转身走了出去。

区雅芙漠然笑笑,一步一步往楼梯下走。

等在车里的凌柠浩带着探询的目光看过来,区雅芙摇摇头。凌柠浩有些失望,“你爸爸仍是不愿见我。”

“不是你,是我们。他同样不想见到我。”区雅芙苦苦笑起来,“有人说再婚是一项系统工程,原来结婚同样是一项系统工程。一个环节处理不好,带来的就是连锁反应。凌柠浩,我很累,找个地方喝杯酒。”

凌柠浩轻车熟路驶到一家不起眼的胡同里,“酒还是别喝了。这间饭馆老板心思很细,做得全是家常菜,粥尤其好。你目赤唇干,估计虚火上升,咱去喝粥。”

仍是先做事后询问。区雅芙抿唇失笑,不过她的笑容仅保持到饭馆门口。因为她发现角落坐着的鲍志杰,他神情颓废,极注重仪表的他衣服有些皱,另外,他面前的饭菜几乎没有动,但一瓶白酒却已见底。那不是什么好酒,是品质低劣的二锅头,是很烈的酒。

他想醉,而普通的酒根本不能令他醉倒。区雅芙有过类似的经历。

区雅芙走过去坐在他面前。

凌柠浩踌躇一瞬,转身坐到另外一张较远的桌子。

鲍志杰抬头瞟了眼区雅芙,“你爸病好了没有?”

“没什么大事,你这阵子去哪了?”区雅芙把酒瓶子拿到自己面前,“你怎么喝上二锅头了,太烈了,伤胃。”

“定日子没有?”鲍志杰只问自己想问的,至于区雅芙问的,他根本没有回答的打算。

“九月二十九日。”区雅芙有点绝望, “我一直在找你。鲍志杰,别这样,我们还如以前一样,好吗?”区雅芙觉得自己有点乞求的意味,可她不在乎,她不想连唯一的朋友也失去。

“你的婚纱我设计。”鲍志杰双眼迷离,言谈间却不似醉酒,“前阵子设计的衣服上市了,很受欢迎,我鲍志杰依然是天才。”

区雅芙摁住欲走的他的手,“到底我怎么做,我们的关系才能恢复到以前。”

“我们不曾有过什么关系,也谈不上恢复或是破裂。”鲍志杰慵懒的笑笑,“区,不要求人,即使对象是我。你不是这样,这样也不是你。”

“我不想失去你。”一直在区雅芙双眼里打着旋的两汪清泉还是倾泄而下,桌前顿时湿了一片。

鲍志杰重新坐下,右手紧握着玻璃酒杯,“不想失去我,那就维持以前的生活状态。我不相信你这么短的时间内会爱上一个人。爱情对于你、或是我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我们不相信它,更不奢望它。得到,意味着失去的开始。”

“不想失去,就永远不去尝试得到的喜悦吗?鲍志杰,行者曾说过,认识王霞后,他认为光阴虚掷很多年,现在的我,就是这种心情。”区雅芙未说完的话被玻璃破碎的声音打断了。

腥红的液体从鲍志杰手中淌出来,那么肆无忌惮,那么张扬。

那抹红色闯进区雅芙的眼里、心里的同时,痛楚也扎进了她的心窝。

“我还有其他事。再见,区。”那只扎着玻璃的手在她眼前消失,她转过身,入目处,地上星星点点的红色通向门口。

区雅芙病了,一直低烧,大夫检查不出病因。孙素影暗自落泪,一个月之内,身边两个亲人躺进了医院。

病床前的凌柠浩俨如家属,忙前忙后。

贝玺特乖特懂事,抚着区雅芙的额头,轻声说,“妈妈,别生病了。爸爸和贝玺都好难过。”

孙素影听了,喃喃说了句,“你放弃了抚养自己的女儿。现在你的女儿,却为别人抚养儿子,果真是因果循环吗?”

鲍志杰对区雅芙来说,是比区建业,也可以说是比爸妈还要亲密的家人。她伤害任何人,都不想伤害他。躺在床上的她,觉得脑子里全是红色,连带看人也出现了异常。

陪床最为费神,孙素影已是体力不支,精神垮了下去。凌柠浩带着贝玺陪护几次,大人尚好,贝玺却也发起低烧来。经检查,热感冒。区雅芙给嫂子林锦曦打电话,所幸找到了人。孙素影与凌柠浩父子这才放心离去。

区雅芙住得是单间,所谓陪床,也只是在另加的床铺上睡一夜。这天,已是深夜两点,林锦曦已经熟睡。而区雅芙却大睁双眼盯着透窗而入的月光。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里有个人影,区雅芙慢慢看上去,问,“手好了没有?”

他伸手晃了下,“没什么事?你怎么样?”

“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忙着给你设计婚纱,今天才知道你生病了。”他声调如以前,慵懒又淡漠。

区雅芙坐起来,觉得眼前的红色慢慢褪去,“我们仍是朋友吗?”

听她问的小心翼翼,他闷声笑起来,“朋友,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区雅芙心里升起一股希望,眼前看到的颜色也正常起来。

“你朋友我特想去芒特哈根,可没有伴的旅程无法想像,结婚前陪我走一趟,怎么样?”他的声音轻松而无害。

“没问题。”只要她还能留着这个朋友,不要说芒特哈根,就是伊拉克,她也必定会去。

“我来之前去你家拿了护照,我们即刻启程。你的衣服我一并带来了,至于内衣裤,你可在机场买。”他坏笑着扔来一套衣服,“喂,隔壁床的美女,记得跟区的妈妈说一声。”

林锦曦应声坐起,笑说,“介意多带一个人吗?”

走到病房门的鲍志杰扔进来一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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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