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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力气骤然间自区雅芙的身体里抽离,她靠在医院走廊的墙边,努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孕之谜 (三)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的思路会调整一下。

因为现有的结局某朵不太满意。。。

医院里每天都上演着生离死别的真实故事。因此,区雅芙的异于常态在外人看来,并不觉得诧异。

大夫、患者或是家属在她眼前走来走去。

没有人理睬她。

可是,眼前匆匆而过的大夫突然多了起来。

区雅芙稍稍有了些意识。

是杨樨病房出了什么状态。

医护人员脚步匆忙的进进出出。

她的心一下提到嗓子口。

危急时刻,走廊尽头跑来一个男人。印象中好像是鲍家大哥,他把大夫引起走廊的一边,两人的谈话隐约传了过来,“我是孩子的爸爸,在哪签字。”

面无表情的大夫指了下手中的单子,MS鲍家大哥的人大笔一挥。

那男人签完字后进了病房,几分钟后又疾步走出,身后跟着鲍妈妈。那男人说,“妈,我要尽快赶过去,那个合同订不下来,集团会有损失。”

鲍妈妈点头,“幸亏你赶来了。也幸亏医生没有核对身份。”

那男人匆忙离去。

‘是孩子的爸爸’、‘ 我们不愿意有肢体接触’,区雅芙脑中似乎有个想法,但她又不确定。她又实在想弄清楚,虽然她知道可能性极小。

她拖着虚弱的身子跟了出去。

医院大门外的停车场。

那男人已走到一辆宝马车旁,自口袋掏出了车钥匙。准备驱马离去。

“鲍大哥。”刚出医院大门,两人仍有一些距离,区雅芙声音只好提高八度,她违恐他听不见。

“区雅芙?”鲍家大哥记性还不差,毕竟他们只见过一面。

区雅芙快步走过去点了点头,“你能联系上志杰。”

区雅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问。

鲍家大哥似乎也不想隐瞒她,“只有我能联系上志杰,但却不知道他在哪。”

鲍妈妈会想到让她联系志杰,说明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一直有联系。可是,鲍家大哥这么做,仅是因为兄弟情吗?

那个想法又跃入区雅芙脑海中。

她看了眼左右,并没有行人,“杨樨的孩子不是志杰的。”

鲍家哥哥表情未变,眉头皱起,“区小姐说话似乎欠考虑。”

他很镇定,区雅芙突然矛盾、动摇了。这不是儿戏,即使是真的,在她面前,他们都不会说一丁点的。

况且,杨樨似乎并不清楚。

区雅芙清楚,这不是志杰的性格。他不会瞒着当事人杨樨做这样的事。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区雅芙转过身,朝老爸的那辆车子走去。

“名份对于志杰来说,什么都算不上。只是不知道区小姐介意不介意?”鲍家大哥眉头隐着丝说不清的情绪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区雅芙一愣神的工夫,他已坐进了车子。

车子并没有发动。

区雅芙转过身。

司机位子上的鲍家大哥默看着她。

她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子上。

鲍家大哥把车开到市北郊一处僻静处停了下来。

“我们鲍家不允许出现离婚。”

这话杨樨曾经说过。

“即使志杰和杨樨的婚姻是交换。”

今天的区雅芙很容易脆弱,连带说话的口气都软绵绵的。有点乞求的味道。如果让鲍志杰,肯定招顿奚落批判。但此时此刻,区雅芙已顾不了这么多。

鲍家大哥侧过头深深看她一眼,“我以为你并不在乎这些。”

他的意思是他走眼了。

“是的,我不在乎。但这个婚姻的起因或许跟我有关系。”这是区雅芙耿耿于怀的心结。

“这已经不重要了。”鲍家大哥笑了。

“你想告诉我志杰在哪?”

鲍家大哥点了点头,“志杰唯一能做得只是设计了吧。这是‘彼岸’所有店的地址。”

有很多专卖店区雅芙也是今天才知道在哪个城市哪条路。她接过那张纸,“你调查过他?”

“我们该回市里了。有份合同等着我去签。”鲍家大哥已启动车子,他没有回答区雅芙问题的意思。

Chapter16

寻找爱 (一)

作者有话要说:半年的假期已经结束,10月9日正式上班了。工作堆集如山,未有提前告知,筒子们原谅某朵吧。明天继续发奋努力码字,尽量本周内更完。。。

近几年国内天气异常,尤其是春天特短。只是转眼工夫已接近暮春。

区雅芙亲自打扫了别墅内的角角落落,她要让十八岁的贝玺重新看到他和他的父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然后,她把‘彼岸’之外的衣服全部丢掉,她把她和志杰唯一的合影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她想,或许志杰会偶尔回来一趟的。

最后,她给老爸区达明打了一通电话。告知他,她会休息五年,五年之后,无论她身在何方都会回A市,继承他的事业。

出乎意料的是,区达明不再勉强她,“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老爸还能撑上十年,十年之后,如果你还有回集团的意愿,那就回来吧。”

安排完一切,她翻出了十天前收到的包裹。

她本来以为她要一个店一个店的去找,她以为她会跑遍国内的城市。不成想,老天还是眷顾她的。她收到志杰寄来的包裹。

打开,那是几套夏装,浅紫色系。

区雅芙笑了,他就像她身体的某部分一样,设计总是很合她的心意。

她把衣服放在身边的沙发上,把包裹上的地址抄下来。是李孝琳所在的城市,当然那地方也是李泽楷的老巢。

收拾好简单的行囊,区雅芙向机场赶去。

区雅芙翻出鲍家大哥给的地址,然后直奔目的地,那是XX市‘彼岸’专营店。

生意很火爆,店员没有工夫应付区雅芙太长时间。她们客气地说,她们的boss近期没有来店里。

是志杰的刻意交待,还是他确实没来这。

如果是刻意交待,她区雅芙还真没有任何办法。但如果是志杰近期确实没有来店里,那包裹的寄出,只能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代寄,二是他在XX市有另外的去处。

代寄的可能性极小。这是她的直觉。

而志杰在XX市另外的去处,区雅芙能猜的出来:李孝琳的店面。

前来置衣的女孩同样挤满店面。

李孝琳的记性很好,“区雅芙。”

区雅芙点头,直接问了自己想问的,“见过志杰吗?”

李孝琳捋了下额前发,笑说,“当然见了,志杰的朋友并不多,而我恰好是其中一个。”

区雅芙心里一阵激动,“他还在这?”

李孝琳笑意大了,“志杰哪会在一个地方待这么久,他一周前就走了。”

“知道他在哪吗?”希望瞬间成了失望,区雅芙心里有点难受。

“他啊。现在有点神经兮兮的,每天不是设计改样,就是窝在住处打发时间,想找他,只能先知道他去了哪,才能知道他在哪?而他去了哪,向来不会给别人说。”李孝琳对于志杰的怪异性格很了解。

区雅芙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如果他来了,请给我打电话。告诉他,区会一直找他。”

李孝琳姣美的笑脸依然明净,她耸耸肩,“你们还真是一样的怪。”

区雅芙掂起随身简单小包向店外走去,她要赶快赶回机场,去另外一个有‘彼岸’专卖店的城市。

她还没有走出两步,李孝琳忽然叫住了她,“区雅芙,志杰有样东西落在这了。你要不要帮他捎走,我估计他近期不会再来这里。”

李孝琳递过来的是一个水晶吊坠,透明晶亮,越发显得刻在上面的花红艳。

是曼珠沙华。

区雅芙胸中一亮,接过坠子向店外走去。速度太快,蹭了几个挑选衣服的女孩,招来几道白眼。

芒特哈根。

没有伴,更没有保镖。当地人的眼光让区雅芙惧意横生,可她已顾不了这么许多,她只是租了辆车便往土著居民区行进。

幸好如愿找到了那个村子。

幸好ERIC还认得她。

ERIC知道她羞涩,因此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拥抱结束了对她的欢迎。

然后开始了艰难的沟通。没有向导,语言不通。也幸好这个村落有中国游客,当然也有语言相通的向导。

区雅芙问,“我的朋友来了吗?”

向导向ERIC解说后ERIC摇摇头。

区雅芙有些六神无主,“能确定吗?还是来过又已经走了?”

ERIC仍是摇头,“自上次后,我并没有见他来过。”

区雅芙有点绝望。

夕阳余晖洒在棚层林木上,反射出金光点点,刺得区雅芙有点眼酸,酸的结果就是区雅芙的眼睛有点湿润。

ERIC问,“需要给你准备棚屋吗?”

区雅芙低头掩饰住自己不良的情绪,点了点头,ERIC听向导翻译后,高兴的向自己的棚屋方向走去。上次鲍志杰的大方让他在寨子很是风光了一把,他心中感激这个美丽的姑娘,他乐意为她效劳。

向导有点担心她的安危,建设她加入他带领的中国游客团,区雅芙摇头拒绝了。向导无奈摇头离去。

区雅芙没有去ERIC的棚屋,而是朝那条山路走去。

那片花,仍是红的鲜红似红,白的皎白似雪。仿佛一年四季都是它们的季节,向世人张扬着它们残缺的爱。

区雅芙大致分辨下方向,找到当初她和志杰曾坐过的地方躺了下来。

微风吹来,花瓣拂过她的脸。冷冷的,那凉意一下渗透她的皮肤,流到她的心底深处。

慢慢的,她觉得身上没有了一丝温度。

可她仍不愿动。

志杰,你在哪里?

她心中在喊。

她心中没有一丝主意,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是哪?

她就这么躺着。直到太阳落山,银月弯在半空。

区雅芙姿势未变,双眼依旧望着天空。

银月渐渐西移,星子的光芒也渐弱。

夜很静。连虫鸣声也消失了。

区雅芙脑中开始浑沌,意识也有些模糊。她的体力已严重透支,她已没有一丝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

她眼前的亮光越来越微弱。而这时,东方恰好慢慢升起丝橘色。ERIC黑色健康的脸适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但她还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一个月后。

ERIC家的招待棚屋。

骨瘦风清的区雅芙已没有已往的神采。她眼神散淡,彷若生命已自她身体内慢慢的抽离。

这天,太阳很晒,火辣辣的好像能将人烫伤。

正值盛午。当地居民及游人几乎都在自己的棚屋中。外面的人很少。但区雅芙丝毫不顾及吐着火焰的烈日。她无目的的向山林中踱去。

.

‘什么叫男人,男人就是在三岔道口给女人指出条正确的路’,

‘女人,你跟着走就是了,无须多问。’

昔时话语犹在耳边,可他呢?

区雅芙盯着自己的的脚尖一步一步向前走,她努力回忆着那晚的点滴。

湖仍是那湖,树仍是那树,可他呢?

区雅芙默然停步,呆呆望着前方的碧湖。

烈日下,如镜湖面闪着点点金光。

慢慢的,区雅芙眼前只剩下团黄晕。那是日光刺的,可她不想闭上眼,她头脑中没有聚焦点。

原来刻骨的思念这么蚀人心。原来自己这么伤过志杰。区雅芙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痛。

她慢慢瘫坐到草地上。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脆婉转的鸟啼猛地惊醒了她。这才发现日晕如酡,天已近黄昏。

“鲍志杰,鲍志杰,鲍志杰。”区雅芙情绪一下子失控了,她哭着连声喊,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坚持了,她绝望了。她觉得或许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哭,她觉得目前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内心真实的心情。

双眼的泪澎涌而出顺腮肆意流下。

“鲍志杰,鲍志杰,鲍志杰。”慢慢的,区雅芙从痛哭高喊变成了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