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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说你就使劲烧钱吧!

蓝田一笑说我乐意,然后拉着我看她试穿一件件旗袍。我想蓝田是那么张扬一人,穿上如此含蓄的旗袍居然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蓝田无比自恋的在试衣镜前扭动着腰枝。小岛想装着麻木不仁,可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我出去买糖葫芦,然后任由我一个人接受蓝田的凌迟。可是小岛买个糖葫芦一下买了好久,久到蓝田都自恋完毕付完帐了还不回来。拨打手机也只是在通话中。

我们慢慢的走,寻找着小岛。然后在转角角落里看到阴沉着脸如石蜡的小岛。

我从没有见到过小岛有着这样的表情。从未见到过。她在讲着电话,眉头紧皱着。

蓝田想走上前去,被我拉住了。我想小岛准是遇上了什么事。我想她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借买糖葫芦名义出去。

蓝田又看到新鲜东西又钻进了一家店里。我看着小岛,她的表情,让我不安。我又想起那个叫卢为的男人以及那些风言风语。

小岛的电话讲了很久,终于挂断。小岛的表情有了那么些的怅然若失。看到我,然后走了过来。

我轻轻的问:“小岛,怎么了?”

小岛摇了摇头,笑了笑,说没什么。然后也依然一路游玩,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小心观察着小岛,她的笑容里,没有刻意的表情。我想我是不是多心了。

我们一路吃着,玩着,笑着,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然后话题很自然的就扯到了周默身上。因为我们发现我们过去的很多欢娱都是周默一手捣腾的。他给我们的回忆就是无尽的笑料。

蓝田说:“周默呢,周默混哪去了?”

我说:“周默正在深圳拿着袋子等着天下落金子呢!”然后我就把那天周默打电话的事情说了一下。

蓝田想着要周默号码,说一起整整他。我热烈响应,然后回拨了上次周默打来的那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女的,声音还挺温和。蓝田一听,来劲了,抢过电话,说:“哎,你好,我找一下周默。”

女声说:“哦,他昨晚加班刚回来,睡着了,请问你哪位,要不要喊一下?”

蓝田一听,更来劲了,说:“哦,我是他表妹,请问你是?”

女声轻轻笑了笑,说:“我是他女朋友。”

我们相视而后贼贼的笑。我心想周默你小样都跑去跟人同居了。

蓝田清清嗓子,掩饰言语里的惊喜,说:“我哥既然睡了那就让他好好休息吧。我有空再打过来,嫂子麻烦你好好照顾我哥啊!”

蓝田说了声再见后挂断了电话,然后我们两个笑翻了。

我说:“想不到周默跑去深圳跟人家双宿双飞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一点口风都没露!”

蓝田说:“想不到这么玩世不恭的周默居然也跟人同居过小日子了。你看他那时候多不正经啊!我还真想看看他谈恋爱的模样!”

我说:“我可见多了。上大学那阵他小样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还老显摆的在我跟前晃悠。”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女生跟在周默身后他那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表情了。然后我又想起了什么,我说:“那时候他追你时不也挺正经的啊,你看他多痴情,情书一封跟一封!”

蓝田听着哈哈大笑,说:“那倒也是。当年周默的情书攻势太猛烈了,不过他那情书水平,我看了都替他难为情!”

我说:“是啊是啊,亏我还是你们的邮递员呢!”

蓝田喝了口饮料,继续说:“我想啊,周默醒来一听她表妹给他打了电话肯定郁闷。他肯定很惆怅的想,我哪跑出来的表妹啊!”

我们俩肆无忌惮的大笑,惹的行人纷纷侧目。我对蓝田说我们要低调,蓝田笑骂道:“谁认识我叫蓝田啊!”在一片欢快里,我想着,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么玩世不恭的周默,也这样安定了。

事过境迁啊!

突然意识到小岛许久没说话了。她正一圈圈拨着饮料瓶上的纸。

我说:“小岛你怎么不说话。”

小岛说:“其实周默也挺不容易的。”

我和蓝田都摆出一副“此话怎讲”的表情。

小岛淡淡的说:“知道周默和我的关系吗?周默,他的妈妈,是我后妈,我的爸爸,是他后爸!”

小岛说完这番话后依然撕她的纸,我和蓝田却是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是我们都不知道也根本猜不出的事。

我只知道小岛年幼的时候就父母双亡,我不知道她怎么又会和周默有什么瓜葛。

小岛说:“我爸妈离婚的,然后周默妈妈和我爸爸重组了家庭,虽然后来我爸妈又一起出了车祸。”

小岛说的很冷清,轻描淡写,寥寥数语,我们却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小岛轻轻一笑,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想想过去的细节,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我们都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都感觉到了沉重,虽然小岛说的那样若无其事。我们拼命转移话题,继续说着那些过去让人怀念的事。

如果除却那些让人忧伤的记忆,只保留下我们纯真的友谊,那确实是能让我们在多年后回想时感觉到美好。

我们会在窗前晒太阳,看天边的云,看阶前树蕊新绿,看路上行人来往,会对着往来的帅哥吹一个漂亮的口哨。

会在操场一起看五月烟火的绽放,然后看一树的青春开始盛开。

也会三个女生窝在小床上,听着收音机,写大把大把的歌词。也会一起看动画片,看电影,笑得不亦乐乎或者伤感的唏嘘不已。

那时的天空总是很蓝,笑容也是那样灿烂。无忧无虑,纯真年少。哪怕眼泪,也是那样简单。

我们也曾说着若干年后我们会是什么样子,所能想到的,也就是相亲相爱,各自完满。

我记得我最多的憧憬,是长发飘飘,一袭白裙,亭亭玉立。然而现在,我与我的梦境背道而驰,而且,再无机会重来。

只是在那些闹腾里面小岛的话还是在某些空隙间会挤进脑海里,然后我想着周默有着这么一个故事却始终不曾说起。

他用笑容掩盖悲伤用歌声驱赶失落,多么不容易。

我想着我下次要见着周默肯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欺负着他,只是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或许,真的该是后会有“妻”了。

第十二节: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蓝田在小岛那祸害了两天就嚷着要走了。她说我男人从济南搬来上海了我要投奔我男人去了。蓝田这番重色轻友的话说得无比荡气回肠。

我说你过两天再走不行啊。她说过两天我男人说不定就跑青岛去了我见鬼去啊!

我假装凄凉的唉声叹气,我说:“现在什么世道啊!人心不古啊!我就知道某人哪有那么好心从西安大老远的跑这来,原来不过是去见相好的。”然后我无比鄙视的看着她,企图用我的目光将她凌迟处死。蓝田心虚的低下她罪恶的头,楚楚可怜的望着我,于是我宽容的原谅了她。我说好吧好吧你赶快离开我们好安生!

然后我又不忘加了句,我说:“您老要什么时候有空了别忘了召见小的啊!”

蓝田说:“得了吧你!我马上要大寿了,到时候你们一个个全过来咱热闹热闹,顺便接见一下我家伟生。”

蓝田左一个“伟生”又一个“伟生”喊的我寒毛直竖,连轰带赶的将她塞上了车。

接下来几天依然上班下班。只是某一天的时候张周南突然说请我吃饭。事实上,他有好一阵忙的不见人影了。他请我吃饭的理由是他想静一静,但是又不想一个人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觉得张周南似乎有啥心事,于是我就问他。

张周南抚了抚脸颊,说:“有这么明显吗?”说完岔开了话题。只是那天晚上他的冷笑话着实不给力,也不像往日那样跟我抬杠,而是一个人喝着酒。

饭吃了一半卢为找来了。卢为见着我表情一怔,似是没想到我在,但马上又笑着打招呼。他看着张周南表情不振笑话他大姨夫来了。

我记得那天卢为不着痕迹的跟我打听着小岛的近况,我念着那些风言风语就只是三言两语结束话题。

回到家的时候我跟小岛说我跟张周南卢为一起吃饭了,小岛只是简单“嗯”了一声,不作他言。彼时她正喂着鱼食,一不小心就倒多了。

我本以为我会就这样平静的工作、生活,或许会有那么一些心的触动,但也影响不了我强大的生活潮流。可是生活像是高速旋转的木马,此起彼伏。自以为有多少离奇多少坎坷,自以为一切的兜兜转转是多么辛苦,其实,不过还是被紧紧的拴在了万物之主的掌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们感慨着我们的悲喜,他不过一笑,嗤之以鼻,再一翻转,过山车又轰隆隆行驶…

我想说的是,在生活那辆泰坦尼克面前,我们卑微的连个小蚂蚱都不如。

我曾想着,我和那个白衬衣蓝布裤的少年,在时隔那么些年后那么匆忙相遇又那么黯然神伤,已经可以化上一个悲凉的结局。可是,就算你主观愿望再美好也敌不过客观事实。

当我们年少时的那么些人聚集一堂的时候,我却是那么的想着仓皇退场。

我们站在门口,满桌的人,可一眼就看到了那让我如此哀伤的人,他的身侧,坐着,另一个她。

小岛对着蓝田说:“他们怎么也在这里!”语气冰冷的可以冰冻空气里二十七度的温度。

他们,指的是蓝河和唐月。

蓝田的表情有点困惑,她说我也不知道。然后她打电话喊出陈伟生。陈伟生说你生日我想着你哥也在上海就一起叫来了。

毫不知情的陈伟生望着三个脸色极其不好看的女人有点不明所以。

小岛拉着我,说我们走吧!

我拉着小岛,挤出一个笑,我说:“别,小岛,今天人家蓝田生日,来都来了。”

我说:“又不是刀山又不是油锅!”然后我拉着小岛先行进去。

我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蓝河,唐月。

蓝河有点错愕,站起身,半天不知言语。

唐月也随即站了起来,甜美的笑,说:“你也来了。”

你也来了,多么动情的一句话,多么沧海桑田然后笑看风云的一句话。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像,我们,只是两个多年未见的故友一样。

我也笑了,我说:“是啊,我来了。”

我想,如果戏剧化一点,蓝田的这顿生日宴该是剑拔弩张的。横眉来,白眼去,绵里藏针,草木皆兵。或者,哀怨一点。两个旧情人相对而坐,却已经沧海桑田,斗转星移,眉目间无限凄凉,无可奈何。

可是,我说了,那是剧情化一点的。事实上,蓝田的这顿生日宴吃的无限太平。纵使有了那么些的蛛丝马脚的端倪,我也努力咋咋呼呼让之无处现形。在我的使劲热闹下,气氛也开始闹腾起来。

但是在那些让我流离失所的闹腾里我是能感觉到那一双哀伤的眼神的。我想我只要一抬头就可以与之交锋并且溃不成军。所以,我躲闪不及。

我想如果要不是席间陈伟生的朋友嚷着吃完饭去唱歌,而只是吃完饭各自散场,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么些纠结。

去的是我们和张周南常去的那家游乐城。我想指不定还能碰着他,那样我就又可以缩在他的盾牌下求得一处安宁。我打了个电话给张周南,张周南说在和朋友吃饭。我说那你忙吧然后挂了电话。

小岛说要不我们先走吧!

我想着我是成心找罪受,我说我没事。我说我们几个就缺个周默和微微了,要是他们都在那就真是一副全家福了。

我们进去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唱了。陈伟生唱的“唯一”。蓝田一脸甜蜜的忘着他。

我在黯淡的灯光下喝酒,我想着我的视线该找个落脚点,于是我打量着这个有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我想着他那双桃花眼为谁伤怀?

这确实是一个漂亮的男子,白皙的皮肤,稀薄的嘴唇,目似深潭,可以轻易让人沦陷,却又是那般的纯澈,像孩童般无邪。我想,他注定是蓝田逃不开的劫数。如果到最后修成正果那必是神仙眷侣。

可是后来小岛说:“陈伟生,这个人,给不了蓝田幸福的。”

我当时还有点疑惑,我想小岛你为什么这么说。

小岛说:“那天唱歌,我们去洗手间,你让我回去拿东西,回去的时候我看到陈伟生在一个廊道里与一个女人拥吻。”

我记得我听完后,倒吸了口气,却还是那样可以接受。或许在看着他那双满目含情的桃花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可以善若莲花,却也可以,不恭似魔。而当我问小岛为什么不跟蓝田说的时候,小岛只是淡淡的说:“你觉得,我说了,蓝田会相信吗?你觉得,我说了,一切会改变什么吗?”

然后,我沉默了。

确实,蓝田那样不管不顾的热爱,哪怕明知是飞蛾扑火,她也依然会执迷不悟。更何况,她是那么相信陈伟生也是那样爱着她。

而在那个时候,当我听着陈伟生的唯一,看着他的漂亮的桃花眼,想着蓝田的甜蜜的时候,是怎么也猜不到这刻拥着蓝田深情款款唱着歌的男人,会在不到半个小时里和另一个女人在不过五十米的地方,激情拥吻。

那天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抑制不住的失落,或许是喝了不少酒,唱了那首“流年”。

“…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直到手心长出纠缠的曲线…”

我就那样唱着,唱着唱着我就开始失落。我感觉我是那么的悲情,声音里便有了些哽咽。

我不知道是谁点的这首歌,也不记得麦克风怎么就在这首歌的时候传到了我手中,当我意识到这是“流年”后我的意识就有点恍惚。

这是我们曾经一起唱过的歌!

那时候,我们一起坐着作业,你就在耳边哼唱着这首歌,或者是学校组织活动的时候,你在台上,那样深情款款的唱,引来声声尖叫。

后来我说,以后你不许在别人面前唱这首歌。你的这首歌,是我的!

我是那样霸道,连一首歌,都那样吝啬的抓在手里。可是,连一首歌都不愿与别人分享的我,却把你,拱手让人!到后来,到后来,那些年少的记忆,不过成了一场流年,而在有生之年,那些冥冥中的狭路相逢,却终不能幸免了。

五年前,你在我耳边,温存的唱着这首歌,五年后,我们面对面,你听着我浅浅的唱,手上,与她戴着一模一样的戒。

你在想什么?你想到那些过往了吗?

第十三节:贵人张周南

我唱不下去了。我抱歉的笑,说不好意思,我先去上个洗手间。小岛跟了出来。

我看着长长的镜子,镜子里的这个女人,再也不是五年前那般模样。心便没来由的老了。

我用指尖抹去眼眶下因为湿润而模糊的眼线,我说:“小岛,你去把我包拿来吧,我不想这么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

小岛望着我,目光冷漠,转而哀伤,最后无可奈何。

她说:“你何必呢?”说着,走了出去。

我看着小岛出去,心里冷清了,想着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于是我走出了游乐城。

买了包烟,蹲在马路边上抽着。

路边有来来往往的小情侣,穿着情侣衫,在这尚有寒意的夜里吃着冰激凌。男孩舀着送到女孩嘴里,于是眉目间全含了情。

我想着我也是有着这样的时光的啊!

那时候,还是夏天,生了病,待在宿舍休息。我对蓝河说我想吃冰激凌,然后他当真骑了单车出去买。隔着宿舍铁围栏递给我。我还记得那天我穿着条蓝色有着点点花瓣的布裙子,用周默的评价就是穿着淑女的不成样子的那条裙子。我就穿着这条裙子,与蓝河背对背的坐在围栏两侧。那晚的月亮多漂亮,漂亮的在后来的几年里我再也没有看到。我就一口一口吃着蓝河的冰激凌,也浑然不管蚊子肆无忌惮的叮咬,恨不能,那一刻变成天荒地老。

那时候,还笑着说像是探监,现在回忆起来,那探监般的回忆都是那么美好。可是再美好,这个当年与我背靠着背的男孩如今还是成了别人的如意郎君。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可是想着这个结果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所以再抱怨再悲情都是自作自受,连个委屈两字都没法说出口。于是我只能一口接一口的吞噬着香烟,以此来平衡我内心的翻江倒海。

我在马路边上抽着烟,有点忘乎所以。可是我没想到我这个肆意的举动差点给我带来多大的祸害又为后来引来了多少的纠结。

拿着包来的小岛看我不在卫生间以为我回去了,就又折回到包间,可是还是找不到我。陈伟生一朋友说了一句“这一带挺乱的她一个人不会出什么事”后,大家都急了。给我打电话可是我把手机放包里了,于是大家分头去找。

我是在马路边上抽着烟,然后有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过来借火。我闻着他烟特好闻就说你那什么烟。

放在平时我绝不会这么像个混混似的无所顾忌,但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心情及其烦闷,于是便有了那么些不管不顾。然后在我的不管不顾下我忽略了江湖险恶。

是的,在我看着他也抽着便以为是安全的烟里,有着害人不浅的迷药。然后我就这么不小心的,在他吞吐烟雾的时候,被迷晕了。

这是个很可怕的事情。

被迷晕的人通常有几种下场。一个是钱财被劫空,那还是轻的,通常被劫的还有色;一个是被拍下迷晕后被强暴的画面然后勒索或者制成光碟卖出去;还有就是卖给人贩子或者被迫**。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足够恐怖的。

我现在回想起这一切我都心有余悸而且从此再不敢混迹这种地方。我说心有余悸,是的,因为这几种可能全没有发生再我身上。

我说过,张周南是我贵人。

当我被这个白衬衣的男人扶着钻进一个巷子与他的同伙会合的时候,一个同伙认出了我。他说这不是张哥的女人嘛!在我跟着张周南四处混吃混喝的时候,不只一次有人把我当成了张周南的女人。

然后白衬衣们有了些慌张,说现在该怎么办。同伙说她都认出你人了依张哥能耐还不把咱给废了还不如先给张哥打个招呼。

就在这个心还不是很狠的同伙的言说下,他们给张周南打了电话,然后张周南的帕萨特便在三分钟后停在了游乐城门口。于是,我也侥幸脱险。

当然,这个事情我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我只知道我有些晕,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我回到了包间,小岛不在了,旁边却多了个张周南。

我有点糊涂,我问张周南这是怎么回事。

张周南抽着烟,说:“你喝多了吧,在外面都晕倒了。正好我看见了,然后又见着简安出来了。”

我说:“那小岛呢?”

张周南说:“接了个电话,匆匆出去了,把你这祸害扔给了我!”张周南摆着一副郁闷的表情。

听张周南这么一说,我还贫了嘴,我说:“猫儿可真不好意思,你说你要见着别的女人晕倒你也可以算是英雄救美了,可惜你遇着的是我这祸害,于是你这就叫助纣为虐了!”

我说着还不忘亲自给张周南倒了杯酒,还极热情的递了过去。

在我递酒的时候,蓝田说:“你都把我们急坏了。”

于是我举酒杯的手僵了僵,我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蓝河。可这个时候蓝河只是低着头,再没有抬起过。

我想,或许是张周南在场。

那天我又喝多了。我们玩着行酒令,我一遍遍的输,谁都拦不住。

我想着这里面是不是有着刻意的成分。我想知道,当你看着我在这里放纵,你的心,还会痛吗?你又知不知道,当我看着你熟悉的眉眼,当我看着你与别人执手偕老,我的心,是多么的疼痛!

我投入在自己制造的喧嚣中,我想让自己酩酊大醉,可是我的脑海,却是那样清晰着,像是灵魂出了壳,浮在半空,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蹩脚的双输戏。

我为自己感到可悲,我想我该表现的无比豁达,神色自若的与人欢笑,可是,到底是道行太浅。

在我们分手各自归去的时候,我被张周南扶上车,我在进车的一瞬间回头,我说:“你们一对对早点把婚事办了到时候咱再痛快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