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有人就不满意了。

“这是给人吃的吗?”王五娘啪的拍下筷子,眉毛倒竖的骂道:“猪都不会吃这种东西。”

“你说啥子!”田氏听了立刻回嘴道:“嫌俺做的不好吃,你自己咋不去做,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窝在房间里犯懒,怨不得这样大了,还没有人上门说亲,我看这辈子你都嫁不出去了。”

被人戳到了心窝子里,王五娘岂能饶她,当下就端起身前的饭碗,一碗苞米面粥尽数泼在了田氏那张得意洋洋地脸上。

“啊——”田氏被烫的惨叫一声,嗷的下站起身,隔着桌子就去挠王五娘。

霎时间,整个灶间,乱成一团。碗碟、筷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一旁地皮氏心疼的嘶嘶叫,上前几步,一个巴掌就轮到田氏脸上,大叫道:“你这个败家老娘们,作什么作,老娘打死你。”

田氏一嘴巴被轮在地上,也不起来,只呼天喊地的开始嚎啕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我可是给你们家生下长孙的有功之人啊,你们就这么对我,丧良心,遭雷劈啊!宝儿啊,这个家容不下咱们,娘明儿就带你回外祖母家,不在这受气了!”

皮氏哪里在乎她的威胁,立刻又是火冒三丈的嗷嗷叫骂起来,在加上一旁地王五娘、王六郎的火上浇油,整个灶间更是乱成一片。林语嫣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地在袖子中藏起了几个玉米饽饽,也不再多看这幅闹剧,转身回了房间。

绕到柴火堆后一看,谁想那王七郎已经不在了,里面只稀稀落落地留下几颗枣核。

林语嫣挑了挑眉,那孩子醒了?

下午的时候,她正坐在当院洗衣裳,皮氏把她叫进了屋子里。这是林语嫣第一次进到皮氏的房间,只见这屋子还算整齐,起码居家过日子的东西都不缺,比只拥有一床破被的林语嫣不知道强上多少。

她来的时候,皮氏和王五娘正坐在炕上唠嗑。

“叫你来是跟你说件事。”皮氏抬起眼皮说道:“明儿我要去镇上给二郎送些东西,顺道把家里那一百个鸡蛋卖了,差不多要到天黑时才能回来,午饭就不用带我们的了。”

“五娘和六郎也去吗?”林语嫣问道。

“嗯!”皮氏点了点头:“看好家,别乱跑。”

“知道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皮氏就带着兴匆匆的王五娘和王六郎出门了。

林语嫣照常把家务活干了一遍,午饭也给田里的王大郎送去后,这才回到自个屋子,她从空间里拿出那锭十两重的银元宝,放在地上,拿着斧子重重的砸着,直至碎成七八块,才住了手。拿着小布把碎银子包了起来,林语嫣心里清楚这样一来自己肯定会损失不少,但一个精致的银元宝实在太打眼,容易让人怀疑,反不如分成碎银,也容易花出去。

做完这些,林语嫣就背着滕筐出门了,一路上遇见任何邻里,林语嫣都很有礼貌的打着招呼,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理会她。上了南山,林语嫣开始割着藤条,这活,她现在已是做惯了的,是以速度极快。半个时辰后,就做好了。皮氏她们不在家,林语嫣也不着急回去,因为上次在山中捡了些野枣,林语嫣便想着在到深一些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还能遇见些好东西呢。

看准一处方向,林语嫣慢慢地摸索过去,走了好一会儿,她却一无所获,不由坐在颗树下休息了起来。

天空上硕大的日头明晃晃的晒着大地,山林中却显得很凉爽,偶尔的还有蝉鸣鸟叫声响起,林语嫣靠在树干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的小睡了过去。

一觉过后,她睁开了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偷得浮生半日闲,当是如此吧。

“疑?这是什么?”林语嫣睁大双眼有些怔愣的看着面前的一只鸡。

不!正确的说是一只死鸡。

它一身黄毛,长得有些胖,四肢被草绳绑着,肚皮朝上,眼睛紧闭,看起来刚刚去世不久。

林语嫣皱着眉,站起身,左右看了看。

她可不相信是这只鸡是自己把自己捆成这样,然后,滚到她面前的。

是谁呢?林语嫣思考良久,忽地,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微微瞠大了些双目。

半晌后,她决定就地把这只鸡解决掉。跑到山溪旁,拿着割草的镰刀,林语嫣毫不犹豫地把这只鸡开膛破肚,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是个看见只虫子都会惊呼的大家小姐,而现在手起刀落的肢解一直可怜的母鸡,她连脸色都不会变一下了。

收拾好鸡,林语嫣又生了堆火,直接把洗的漂白的鸡穿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不过一会儿,阵阵烧鸡的香味就飘散开来,林语嫣都记不起,自己上次吃到肉是什么时候了,闻着着肉香,她特别没有出息的狠咽了下口水。

鸡烤的有些糊,但依然喷香,林语嫣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始吃了起来,片刻后,整整半只鸡就被她吞下肚子里,心满意足的砸吧砸吧嘴,林语嫣又到溪边把手脸洗干净,而后把剩下的那半只小心的用叶子包起来放到了她刚刚靠着睡觉的那颗树下。

做完这些后,她才背着竹筐开始往回走。

当林语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下山的小道上时,一道瘦小的身影飞速的跑到了那颗树下,他拿起放在地上的那半只烤鸡,一双狼一样凶厉的眸子,微微的柔和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晴天霹雳

在王家凹村口偏西北的地方有一条小河,每天下午的时候,都能过看到许多妇人聚在那或是洗衣、或是涮筐,妇人们嘻嘻哈哈的闲磕牙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呦,是慧娘来了啊,到这来,我也快洗完了。”

前世的林语嫣今世的苏慧娘闻言,清脆的叫了声好,拿着手里的木盆就向着那妇人走去。妇人脸蛋圆胖身材粗实,苏慧娘笑着叫了声:“三婶子。”

因着苏慧娘的丑陋长相,不免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一些不好听的议论声开始窃窃响了起来。

对此苏慧娘完全不在意,她撂下手里的木盆,拿出棒槌、皂角等物,把脏衣裳用水浸了后放在鹅卵石上细细的敲打着。见苏慧娘做事利索,三婶子不由笑着对旁人说道:“慧娘不仅灵巧而且是个善心人呢,我家那小子淘气,自己偷偷地跑到南山上去玩,不小心崴着了腿,幸好遇见了去坎沼藤的慧娘,是她把俺家那小子一步一步的背回来的,俺都不知道该咋谢她才好。”

周围人闻言,不由都觉得苏慧娘确实是个心善的好人,要知道三婶家那小子,好说也得五十六十斤呢,苏慧娘这么娇小的身体,都把他背回来,实属不易。

山里人朴实,很快的就接纳了苏慧娘,没一会儿就有说有笑起来,她们发现这个女子虽然长相丑陋不堪,但是却生着一双极美的眼睛,那里面就像是盛满了阳光,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悦。她的声音也好听,清脆中透着股爽利,就像是山里的黄鹂鸟,听在耳朵里特别的舒服。

妇人们凑在一起,那就少不了东家长、西家短的扯舌头。苏慧娘一边洗衣裳,一边留心着她们说的话。

“唉,在过两个月又该交人头税了。”这时,有妇人愁眉苦脸的说道:“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加起来就得二两多的银子,让俺上哪里弄去嘛!”

“是地嘞!”苏慧娘旁边的三婶子也紧跟着叹口气:“前些年打仗的时候,就怕有人来拉兵头,现在好不容易太平了,却又要交这个税那个税的,咱老百姓的日子,啥时才能好过上哩!”

打仗?苏慧娘眉头微皱,大瑞朝风调雨顺了十几年,也没听说哪里起过兵祸啊。

“你们知道个啥,这就算是好地嘞!”这时又有一个妇人开口说道:“听我镇上的姨婆家的外甥地连桥说,当今皇帝可是天上的紫薇大帝下凡尼,是他领着兵,把鞑子们赶出了中原,咱们现在才能有田种,有银花,要不然都得被鞑子们当成猪狗个祸害喽!”

三婶子听了却不以为然的反驳道:“俺在王家凹活了半辈子,也没见着啥鞑子,倒是来收税的老爷们没少见。”

鞑子,赶出中原?

苏慧娘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耳朵里嗡嗡直响。

“婶子…”她转过头声音干涩地问道:“你镇上的姨婆家的外甥地连桥,有没有说,当今的皇帝叫啥名字嘞?”

“这个我知道!”那婶子一副你问对人了样子,快声说道:“他叫周八八…你说这皇帝咋起了这么个名,干脆就周王八得了!”

“哈哈哈……”

周八八又名周重国,三辈以上是俱是贫民,三辈以下,苏慧娘头晕目眩的想着,整个天下都是他们家的。

原来自己既不是轮回转世,也不是附体重生,而是、而是…回到了六十多年,大瑞初建的时候吗?

“慧娘,你脸色咋这么难看呢,身体不舒服?”三婶子瞧了眼被摇摇欲坠的苏慧娘,很是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她苦涩的回了句:“大概是日头晒的吧!”

心不在焉地洗完了衣裳,苏慧娘抱着木盆开始往回走。

“咋才回来?洗个衣裳也要这样长的时间,是不是去偷懒了!”刚一进门,皮氏就开始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指责道。苏慧娘刚被震惊完,此时“蔫吧”着呢,也没空理会她,自顾自把洗好的衣裳晾在院子里,而后开始坐在灶前准备生火做饭。皮氏见她傻呆呆的坐在那,嘴里又不干不净地骂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苏慧娘看着灶坑里不停窜着的小火苗,陷入了深深地迷茫着。她到底又是谁呢?是侯府夫人林语嫣…还是未嫁先寡的可怜少女苏慧娘…

就在其神游天外,胡思乱想间,忽地,外面爆发出女人激烈的吼骂声。苏慧娘被吓了一跳,皱了皱眉,站起身从门口处往外看着。

只见院子正当中,田氏正被皮氏拽着头发一顿猛打。

边打还边骂道:“你这个不要脸,只顾着自己的。大白天的睡什么觉,我的宝贝大孙子从炕上掉下来,哭了那样久,你倒好,呼噜打的震天响,你这个冷血的女人,你还是不是他的娘。”

“别打了,别打了,是俺错了”田氏衣裳不整,脸上还眼屎迷蒙,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从梦中拽出来的。她哭嚎着叫道:“娘啊,俺也是昨晚上尽哄了宝儿一夜,所以今儿才抽着空眯了一会儿,谁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宝儿就从炕上翻下来那呢。”

“放屁,你那房就在老娘的隔壁,宝儿要是哭一宿,俺怎么可能听不见。你这个好吃懒做的东西,整日不干活,吃了睡,睡了吃,我家大郎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娶了你么个婆姨。”

田氏被拽着头发,受打受骂了好一会儿,她婆婆才饶过了她。

“从今儿开始宝儿归我带,你天天给我干活去,再犯懒,老娘就让大郎休了你!”

田氏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强自压下脸上的怨恨之情,诺诺地应了声是。

正在这时,王五娘抱着嗷嗷哭泣的王宝儿,从田氏的屋子里走出来,她看了眼跌在地上的大嫂,极其不屑的冷哼声,而后皱着眉,对着皮氏道:“娘,你快来看看宝儿,他怎么一直哭?”

田氏听得大孙子的哭声,就跟被剁了心肝似的,赶忙把孩子抱过来

“唉呀,怎地起了这么大个包!”皮氏摸着王宝儿的脑袋,惊呼一声。

“给摔着了呗!”王五娘看了眼地上的田氏,尖酸刻薄的说道:“肯定是这女人睡觉打把式,把宝儿推下来的。”

皮氏听了更是火冒三丈,心里又气又恨,上前几步,抬起腿就朝着田氏的身子踹好几脚。

“呜,娘先别打俺了,快找大夫给宝儿看看啊,万一摔傻了,可咋整啊!”田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嚷嚷着。

皮氏听了,立即扯脖子喊道:“老四家的,快点出来。”

苏慧娘眉头一皱,从灶间走了出来。

“娘,出什么事了?”她一脸不明所以地问道。

“快点去把于郎中请来,给宝儿看病。”

苏慧娘抬起头看了眼皮氏怀里嗷嗷直哭的小婴孩儿,当下也顾不上什么看好戏,点了点头就朝着外面跑去

那于郎中说是郎中其实也不过是个赤脚大夫,懂得把脉,会开些土方,这附近几个村子里谁家有个头疼脑热都会去找他,可是非常不巧,苏慧娘去的时候,于大夫正好出门了。她只有在那等着,直到天大黑的时候才把人等回来。

“嗯,孩子脑后有些积血,不过没有磕到穴位,应该没什么大事”于郎中摸了把下巴上白花花的胡须,对着皮氏道:“待会我开一副汤剂,你给孩子喂了。”

皮氏听后一个劲儿的点头,不停说着感谢的话。

“孩子小,可得看紧了,磕了碰了的,那是要命的事。”

“是!是!是!”刚下完地回家的王大郎,狠狠地瞪了眼杵在那直哽哽的妻子一眼,转过头对着皮氏道:“娘,快给于大夫拿些出诊钱啊!”

皮氏听后脸上出现了踟蹰之色,半晌后,才把怀里的孩子放在炕上,自己伸手从怀里掏出块蓝布,转过身悉悉索索的弄了好一会儿才拿出十个大钱来,那于大夫见了,眼中不由闪过抹不快。王大郎赶紧走过去,也不知道跟皮氏说了什么,才又让对方添了五个大钱出来。

于大夫什么也没说,收了钱,留下个药方,抬腿就要往外走。

王大郎赶紧上前拉着他的袖子。

“大夫啊,俺们家人都不识字,您给说说,这上面写的都是啥子呗?”

于大夫捏着单子,一口气说出了十几种药材名。

“嗯,这里面的好些我那也没有,你们得去镇上买。尽量快些吧,别耽搁了孩子的病,若是落下什么痴傻之症就不好了。”

苏慧娘在旁边看的清楚,这于大夫分明是嫌皮氏钱给的太少,故而在调拎他们罢了。

“娘,你快想办法给咱们宝儿抓药去啊”田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嚎叫道:“宝儿将来可是要给老王家光宗耀祖的,可不能傻了啊!”

“要你放屁!”皮氏一口吐沫喷在她脸上,没好气地说道:“现在天都黑了,哪里还有去镇上的马车。等明天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镇购物

“弟妹,你坐好了唉!”王大郎看着身形单薄的苏慧娘,生怕她从车子上折下去,忙叮嘱的说道。

“没事儿,大哥放心吧。”苏慧娘笑了笑,双手抓着屁股底下的木板子,老实说,她是有些害怕的。

“是第一回做牛车?”旁边有那一起去镇子上的嫂子,好奇的问道。

苏慧娘点了点头。

“那你靠俺近些,要是怕了,就抓着俺的胳膊,其实这车挺平稳的,掉不下去。”

这人看着面熟,苏慧娘谢过后,不由问道:“嫂子贵姓?”

“叫俺声桂花嫂吧,昨儿在河边,咱两见过。”

苏慧娘闻言,亲热的叫了声桂花嫂。

“你和王家大郎去镇上这是要干啥啊?”桂花嫂一脸好奇的问道。

“大哥家的娃娃昨儿不小心摔着了,于大夫给开了张方,要到镇上抓些药材,我识的几个字,娘就让我跟着来了。”皮氏心眼小,生怕那卖药的糊弄王大郎,就派了全家唯一识字的苏慧娘跟着一起来了。

“娃娃摔着了,可不是小事啊!俺们家有一远方亲戚,他家那孩子就是……”桂花嫂看来就是个能说的,巴拉巴拉就开始东扯西扯起来。苏慧娘一边面带微笑的听着,一边快速扫了眼周围这架牛车上差不多座了□□个人,有男有女,每个人身上或脚边都放着些土篮子,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是些鸡蛋、青菜,或是山林野味什么的。

“坐好叻…”便在这时,那赶车的大爷扯脖子一吆喝,手里的鞭子隔空打了个空响,苏慧娘只感到身子一晃,牛车便开始动了起来。坐车的感觉并不怎么好,不但颠簸的似要把人的五脏六腑晃出来,且还非常的缓慢,苏慧娘她们是天不亮就出发的,可是等真的抵达镇上,却是都到了中午左右。

“两个时辰之后,咱们就在镇口的这颗老槐树下集合,若是谁晚了,就甩开泥腿子,自己走回去。”那赶车大爷,露出一口黄牙,中气十足的喊道。大火笑呵呵的叫了声“晓得了嘞!”而后便散了开来,各干各的去了。

王大郎和苏慧娘直奔镇上的药铺而去,进了一家写着“回春堂”的医馆,按着方子抓了药材,而后王大郎对着苏慧娘说道:“弟妹,俺想去学堂那边看看二弟…”

苏慧娘立马说道:“正巧,五娘让我给她捎些绣线回去,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回去时在镇口那集合。”

王大郎道了声好,而后给了她十二个大子。’

“那绣线十个子就够了,剩下的两个,弟妹你就拿去买个烧饼垫垫肚子吧!”

苏慧娘看了眼面前的庄稼汉子,她心知,刚才抓药时已经差不多花光了所有带来的钱,再刨去两个人的车费,这些钱应该是他身上仅存的了。

倒是个实诚人。

“我不饿”苏慧娘笑着把两个大子塞回了王大郎的手里:“还是大哥买着吃吧。”

说完也不待王大郎回话,转过头,顺着人流,就远去了。

“门口框里有碎布,要什么自己选去。”和衣坊的老板趴在柜台上打着算盘,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不要碎布,老板你这里有成床的被褥吗?”

那老板闻言,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女子,只见她年月十三四岁,一身带着破补丁的衣裳,身材干瘦,半面脸上还有着通红的胎记,看起来着实丑陋。

“你要被褥”这老板哼哼道:“我们这的被褥都是上好的棉花弹的,一两银子一床。”

苏慧娘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老板,我要一床被褥,半匹白衬布,半匹青色的棉布,你看要多少钱?”

老板见这丑少女似是真的要掏钱买,态度一下子转变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说道:“给你个整数,三两银子好叻。”

“太贵了!”苏慧娘果断得开始讲起价:“二两半的价格还差不多。”

“小娘子是不知道啊,咱家上的所有布匹都是打南面那来的,成色上不知道比本地染的好上多少”掌柜的面不改色的吹嘘了起来。

林语嫣想了想道:“这样吧,您把门口的那些边角布料,连着筐都送给我,咱们的交易就成了,好不。”

“行嘞!”那掌柜的的笑眯眯的叫了声。

苏慧娘从袖口中掏出二两版银子,递给了他,而后又把那棉被、布匹放进了筐里,直接背着就走了,拐到一处僻静的小巷里,见左右无人,苏慧娘迅速的进了趟空间,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了进去。而后,她又如法炮制的买了一把木梳、一把小镜、蜡烛、等物。又到绣坊买了针线、撑子等物,她问过了,这些秀坊也收绣的手帕、香囊什么的,苏慧娘自信,以自己的手艺,定能以此挣些银钱,这也是她早打算好的一道生财之路,于是她单花了四两银子,买了一大块上等红绸,打算好生绣出一件成品来。

买完这些东西,苏慧娘手里就只剩下了二两银子。她拿这些钱买了十个白面的肉馅包子,一包白糖酥饼,几颗新鲜的大桃子。她看了眼天色,这才开始往镇门口处走去。她到的时候,王大郎还没有回来,不过桂花嫂等人却是到了的。

“嫂子,鸡蛋都卖光了?”看着她胳膊上那空空的土篮子,苏慧娘笑眯眯地问道。

“是呢!今儿运气好,没一会儿就给卖光了。”挂花嫂满脸笑意的说道。

跟着几个同车来的妇人们说了会儿话,不多时大家陆陆续续的就都回来了,王大郎也在稍晚的时候,急匆匆的向这边奔来。

眼见所有人都到了,那赶车的大爷呼喊一声,一车人开始踏上了回村的路途。

抵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大黑了,皮氏等人早就在门口伸脖子等呢,顾不上说什么话,一家人急急的就开始熬药,直折腾了大半宿,才把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喂进了孩子的嘴里。

“大郎,买药花了多少钱嘞?”皮氏一脸肉疼地问道。

王大郎沉默了下说道:“花了五两银子。”

皮氏听了一口心血险些没喷出去,要知道,这年头,三两银子就能买一亩地的。她前些日子,刚为王七郎那小畜生赔了五两银子,现在又花了五两银子。

“都是你这个败家娘们!!”皮氏想起罪魁祸事,便又是一顿发飙。

田氏昨儿已经被揍怕了,见皮氏红着眼睛向她来了,嗷的一下就要往丈夫后面躲。

王五娘和王六郎两个,站在那里嘻嘻哈哈的看着热闹,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眼见这一家人又开始闹起来,苏慧娘摇了摇头,朝着自己的屋里走去,进了屋,反手把门栓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