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最好。”苏慧娘点着头,同样是满脸的笑意。

傍晚的时候苏慧娘从宫中回到了家里,燕弘真还没有回来,轩哥儿正自个坐在矮桌旁练着大字。这孩子,随了他舅舅,喜文,爱读书。

“娘!”见母亲回来,燕挺轩仰着小脸对苏慧娘甜甜叫了一声。

“天晚了,明天再练吧,仔细自个的眼睛。”苏慧娘随意瞟了眼桌面,那上面已经写满了三张大字。

轩哥儿今年才六岁,能写成这样已经是很不错了。

听话的点了点头,轩哥儿乖巧的走过来与母亲撒着娇,嘴里说着,想姐姐了,让娘下次带他一起进宫云云。

苏慧娘自然是心情极好的一一应了。

第140章 婚事

娴姐儿的婚礼隆重而热闹的举行了,京城中半数权贵人家不是亲自到场便是让人送了贺礼过来,让常润娥与大沈氏倍感有面,便是走路都轻飘飘了三分。

作为实哥儿亲姑姑,苏慧娘自是要到场的,她现在乃是武进侯夫人一等诰命身,有个当皇后的女儿和当太子的外孙,在场之人哪再有比她身份更高的,是以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不停恭维的画面,也就出现的那样理所应当了。

与肆意张扬的燕弘真不同,苏慧娘是个极其低调的女人,京城众人除了少数几家,对于她都不是那么熟悉,今儿好不容易有机会认认脸,自然都得巴巴上前了,苏慧娘耐着性子,面带微笑的一一周旋着,最后实在是受不住了,不得不递个眼神给一旁看好戏的陆双影,幸而对方还是比较讲义气的,找了个理由把她“弄”了出来。

趁着花轿还没到,二人躲清闲的跑到后院的一处厢房内。

“婚礼办的这样热闹气派,大沈氏肯定高兴了…”陆双影打趣地说道:“想当初她还为了娴姐儿愁得跟什么似的呢!”

这却也不能怪大沈氏,从岁数上来讲,娴姐儿比缘姐儿还大上两三岁呢,可缘姐儿现在连孩子都生了,而她还待字闺中,这能不让大沈氏着急上火吗?

“姻缘自天定。”苏慧娘笑着说道:“这说明缘姐儿这辈子命中注定就是要做我们苏家的媳妇呢!”

“谁说不是呢!”陆双影连连点着头:“女大四抱金砖,说不定用不来多久,娴姐儿就能给你们苏家添丁进口呢!”

苏慧娘听了这话更是高兴,两个已过四十的女人在这里笑的开心不已。好朋友在一起说话往往就容易歪楼,而如果这两个好朋友性别同为女的话,那则极容易从歪楼转为八卦。苏慧娘的好奇心其实没有那么重,但架不住人家陆双影的八卦程度啊。

所以不知不觉的,两人的话题转到了娴姐儿的弟弟,谭唯身上。

“这已经是掉的第二个孩子了…”陆双影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说道:“都已经是个成型的男胎了,就这么被那女人折腾没了。”

她指的除了谭家那位君瑶表姑娘外,还能有谁呢?

“她这次又做了什么?”苏慧娘惊讶地问道。

“还不都是老一套,岑氏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跪在了人家门口,那岑氏也真是够厉害,愣是装作没看见,孩子不就这么没了?”

“谭唯一定会心疼吧!”心里虽然为那个流掉的孩子感到惋惜,不过苏慧娘的话里依然有着住不住的调侃。

“心疼又有什么办法,岑氏如今也是怀着孩子呢,再说那君瑶还不是自愿跑出去跪着的,谁也没有逼她不是?”

当初说好了的,只愿当小猫小狗养在身边的君瑶在进门后,表现出来的可全都不是这样。这边谭唯刚和岑氏脱了衣裳,那边就传来君姨娘吐血晕倒的消息,这边谭唯刚想努力一把在今年科举上博个功名,那边的君姨娘就悄悄的跑到书房去做了那红袖添香的旖旎之事,本来好好的一个还算上进的孩子,被这位君姨娘成天东哭西闹的累在家室中,这怎么不让谭家长辈感到气愤?

“唉!我是真的不明白,这位君姨娘是怎么想的?”陆双影摇着头一脸的匪夷所思:“她不是口口声声爱着谭唯吗?可做出的这些事情,不像爱,倒像是往死里害他一样。”

苏慧娘听了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叹了声:“那岑氏倒是有些可怜。”

“万别小瞧了她,那也是个厉害的!”陆双影说道:“唯哥儿性子是没有主见一些,但毕竟不傻,许多事情一个人说,两个人说,所有人都说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是会犯嘀咕的,宠妾灭妻的事情他还不敢做出来,那岑氏也是个明白人,从来不再明面上去为难君姨娘,可是背地里,哼哼…唯哥儿现在心里怨恨君姨娘不顾身体,害了肚里的孩子,对她冷淡了许多,且看着吧,离她失宠也要不了多久了。”

此时此刻,她们两个谁都没有想到,陆双影所说之言真的一语成谶。

在后来的日子里,谭唯的这对妻妾间又进行了无数次的“斗法”。但奈何,君姨娘是个除了哭泣哀求之外,再没任何本事的女人,在加上她因为掉过两次孩子,此生不能再有身孕的原因,谭唯对她的宠爱也日渐减少,性格有些泼辣的岑氏完全取代了她的地位,成了夫君的主心骨。再再后来,谭家老太太过世,大沈氏以回乡守灵的名义,硬是把君姨娘带在身边,这一走就是十年,待再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深爱的男子已经是“儿女满堂”了,她一生追逐的“爱情”就这样破灭了。

大约一刻钟后,外面响起喧闹的声音,应是花轿来了之顾,苏慧娘与陆双影不禁止住话头,携手向外走去。如此,又是大半年的时光走过,转眼间便到了一年年底。每年这个时候,燕家的门庭总是人来人往热闹不休,今年也不列外,苏慧娘坐在炕上,身前摆着算盘,手上拿着的却是长长地礼单。燕弘真今日难得下差的早,正坐在对面悠闲的喝着茶。

“白玉琉璃翡翠玉佛、赤宝珊瑚树、夜明珠…”苏慧娘越读眉头皱的越浓:“各个都是珍品,这礼物送的未免也太昂贵了。这位王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哼…这位王大人可不就是西太后娘娘的那位亲舅舅吗?”

西太后姓名吕,然而因为嫉恨嫡母的关系,并不提携吕家,反而对她娘亲那边的亲戚大加封赏起来。

“西太后的手真是是越伸越长了。”苏慧娘听闻也不禁感叹了一句:“现在连前朝的事情也敢插手了吗?”不用说,这个王大人能拿的出这些珍贵的宝物,肯定是吕氏给他谋取了某些丰厚利益的原因。

“有一句话慧姐姐说的很对。”燕弘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奇妙的表情:“那个女人就是条睡着的毒蛇看着挺乖巧可爱,可你一旦露出些微的破绽,她就立刻就会伸出獠牙,咬死你。”

*与野心最能摧毁一个人原本的性格,更不用说,吕氏本来就是个阴冷偏激的性子,自从皇上登基后,吕氏就一天比一天不安分起来。

然而,此时此刻,夫妻两个谁都没有想到,在半年后,吕氏竟然做出了一件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第141章 事出突然

太子满周岁的时候。

新帝突然病重。

燕弘真和苏慧娘是在午夜时接到的秘信。

“怎么会这样?”苏慧娘脸色煞白,隐现惊慌之色:“陛下去热河行宫前明明是好好的啊!”

天气酷暑,就在半个月前皇帝奉两宫皇太后一起去了热河行宫。

“娘娘是个什么意思?”燕弘真皱着眉头,显然这件事情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底下跪着的宫人便道:“娘娘准备立即前往热河行宫,侯爷,娘娘说,太子就交给您了。”

若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刚满周岁的太子便要立刻登基了。

苏慧娘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她太了解女儿的性子,听见这话便明了,她有了与皇帝同生共死的决心。

这怎么能性行!

苏慧娘立刻翻身而起,匆匆穿上衣裳,对燕弘真道:“我跟缘姐儿一起去,若有什么事,也能劝着一些。”燕弘真听后倒是没有阻止,皇帝病重的消息,显然现在还没有公开出来。他绝对不能妄动,否则倒容易露出马脚。

“也好…”燕弘真点了点头。

极其快速的吩咐了一番,苏慧娘听的认真,少顷夫妻二人同时前往皇宫。

缘姐儿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宣武门那,苏慧娘上了车,燕弘真自去宫内照顾太子。

“安心,有你爹坐镇京中,熙儿绝不会有事!”苏慧娘看着眼眶通红,满脸憔悴的女儿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

缘姐儿咬着唇艰难地点了点头。

从上京到热河行宫就是快马加鞭,也足要三天方能赶到,带领着五十几人的亲卫军,跑死了五匹马,苏慧娘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行宫。

皇帝比想象中病的还要重。

缘姐儿看着躺在床上,脸色青白,活像没了魂魄的皇帝,脚步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便是苏慧娘也惊了好大一跳。

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呢?

“到底怎么回事?”缘姐儿毕竟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会撒娇耍赖的闺中少女了,擦了泪水,凤眼圆张,绝丽的脸上满是煞气。

“陛下为什么会病成这样?”

一直以来,伺候皇帝的张德刚噗通声跪在地上,浑身牙齿打颤,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

“狗奴才,本宫问你话呢,你没听到?”缘姐儿满是煞气的呵斥一声。

那张德刚便连连磕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陛下、陛下,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因为……呜呜……”他哭了上接不接下气,满脸的鼻涕眼泪:“那日、西宫娘娘召了陛下过去,说、说是有一奇物,要陛下欣赏…陛下去了时,西太后便叫人摆出一只瓷瓮,指道,奇物就在瓮中,陛下好奇,便揭开了盖子…谁想到,谁想到…那里面竟是…”

“竟是什么?”苏慧娘与缘姐儿对视一眼,同时呵问道。

“那里面竟是没了四肢手脚,被挖掉眼鼻舌耳,只剩下半截身子,一个脑袋的东太后娘娘…”

“什么?”缘姐儿连退三步,眼睛惊恐的张了老大,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便是苏慧娘听到此事时,也是抖如筛糠。

“娘娘,奴才所说句句属实啊!!”张德刚哭的满脸扭曲:“太吓人了,那太吓人了…陛下、陛下当时就惨叫一声晕倒过去,太医说是惊了魂魄了…”

那样的惨景,是可以吓死人的。

更不用说,瓮里面的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养母了。

“疯了,吕氏她是疯了。”苏慧娘喃喃地跌坐在椅子上,觉得整件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可是先皇的宠妃,现任皇帝的嫡母,东太后啊。

她、她竟然、竟然就…

正说着,外面突然来报,西太后娘娘向着这边来了。

“娘!”缘姐儿现在依然处于惊吓中,想着那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事情的女人就要来了,心下难免慌张,不自觉的看向了母亲。

“别怕!”苏慧娘用力握了下缘姐儿手。

果然,片刻后,吕氏走了过来。

只见她穿着孔雀蓝似的太后礼服,头上戴着东珠顶帽,鬓角处簪着凤凰点头钗,被十几名宫女簇拥着,极有气势的朝着这边走来。

“皇上如何了?”吕氏一派急切地问道。

苏慧娘与缘姐儿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

与印象中那个淡的就像是背景板似的吕氏不同,今日的她完全给人一种飞扬跋扈的感觉,就像是被压抑了许多年的情绪,猛然爆发一样,与其说是兴奋,不如说是一种病态。

缘姐儿深恨她害了丈夫,口中便道:“母后还有脸问出这样的话吗?陛下为何会受惊?难道你不知道吗?”

“大胆,你竟敢这样跟哀家说话!”吕氏眉眼高挑,脸上闪现出一股疯狂之色,指着缘姐儿叫骂道:“你不过是个皇后而已,只要哀家一句话就能让皇儿废了你…哀家、只有哀家才是这个皇宫里最最贵的女人。来人啊,给我般这个贱人拿下”

疯了这女人绝对是疯了。

苏慧娘深吸一口气,当下便道:“皇后娘娘,太后似乎身体不适,还是回去安心静养的好。”

缘姐儿听后,眼中厉光一闪,遗传自父亲的果敢开始复苏,只说道:“母亲说的极是,来人啊,送太后娘娘回去休息,没有本宫的吩咐,任何人不许接近太后一步。”

这边是要囚禁她了。

太后的话没有人听。

皇后娘娘的话却被准确的执行了,要知道这热河行宫中大部分的守卫,可都是燕弘真的人。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放开哀家,哀家是太后,皇帝是我儿子,作死的贱人,要造反吗?”不管吕氏怎么挣扎,依旧被人连托带拽的弄了下去。

“她真的是疯了!”缘姐儿摇了摇头,遂提步向里间走去,她现在心忧丈夫,已经是不能够在考虑其他了。皇帝的病情依然没有什么起色,连续发着热,紧闭着眼睛,时不时的说着胡话,现在已经是不能进水,整个人气若游丝,眼见便要不行的样子。

太医说,皇上是惊了三魂六魄,以至邪气入体,现下已是药石无用了。

缘姐儿知道后,却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强,每一天都陪伴在皇帝身边,不停地不停地跟他说着话,他不尽食,她便也不吃饭,他不喝药,她便也不尽水,他一直睡着,她便一直睁着眼睛。

不出三天时间,缘姐儿便瘦的脱了形。

看上去不比床上的皇帝好上多少。

这一切,苏慧娘俱都看在眼里,暗中不知道留掉了多少眼泪。

不知道是不是上苍被缘姐儿痴心感动了,又或者是皇帝听到了妻子的声音,有那么短暂的一会儿,他恢复了神智。

有些像回光返照。

苏慧娘站在那里满脸泪水的听着她女儿说着话。

其实只有一句。

“你不要害怕!”缘姐儿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蛋:“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呢。”

皇帝睁着浑浊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后,忽地流下了泪来。

缘姐却对他笑了笑。

这大约就是奇迹。

那天晚上,皇帝的烧开始退了下去。

燕弘真是在半个月后抵达热河行宫的,皇帝半倚在软枕上接见的他:“…母后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皇帝喃喃地问道。

燕弘真低着头,未有作答。

“朕愧对嫡母。”皇帝流着眼泪,哽咽地说道:“朕是罪人。”

燕弘真抬起头面露关心之色,轻叫了声:“陛下…”

“母债子偿,生母犯下的过错,本该有我来偿还。”皇帝哽咽地说道:“可是我实在舍不得缘缘和皇儿…我有罪。”

西太后残忍的解剖了东太后,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肯定是不能传出去的,所以东太后注定是要“白死”了。

“此事便交给微臣吧!”燕弘真叩首道:“陛下还请安心养病才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还要仰仗您呢!”

“朕明白了。”皇帝点点头,擦了下满脸的泪水:“此事就全权交给燕大人了。”

“遵旨!”

燕弘真从皇帝那里出来,没有去见妻女,而是直接到了西太后所在的宫殿。

此时这里已是门窗紧闭,周围被人层层把守住了。

燕弘真寻来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青铜大锁,推门而入,霎时一股粉尘的气温迎面而来。

“你果然在吸这个!”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燕弘真的脸上露出奇妙的笑意:“丹砂、雄黄、白钒、曾青、赤食、相合而成,名为——五石散。”

第142章 大结局我爱你

“还给我!”吕氏一声怒吼,像只被激怒的野兽,猛地向燕弘真扑来。

似她这种人,怎么可能碰到其衣角,燕弘真随手把烟枪状的东西一扔,那吕氏立刻扑了上去,先是狠狠吸上一口,待嘴鼻吐出烟雾时,脸上便露出了飘飘欲仙的表情。

吸了那东西,她整个人似乎更加兴奋了,苍白的脸上涌上一抹浓浓地潮红,忽然对着燕弘真兴奋地说道:“我们的计划成功了…那老不死的果然大病一场…晋王和朱厚文一定会等不及的…哈哈哈…老不死的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死了后,老不死的就会看重平儿的,嘻嘻…我儿子要成为太子啦…我以后就是太后啦…看你们谁还敢瞧不起我,哈哈…”

吕氏披散着头发在那里蹦蹦跳跳,明显陷入到了某种幻觉之中。

燕弘真随意搬过来把椅子,坐了上去,对着这个疯狂的妇人倒是挺有耐心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的计划是成功了,现在你儿子已经成为皇帝了,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高兴?我当然高兴啦…”吕氏乐的就像是个无知的三岁幼儿:“你知道吗,我成为太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我那嫡母还有她生的那几个女儿,通通杀掉,谁让她们总是欺负我。”

“所有欺负过你的人你都要杀掉吗?”燕弘真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问道。

“那是当然的了!”吕氏掐着腰哈哈大笑地说道:“那些曾经辱骂过我,欺负过我的人,我都要让他们尝试到后悔的滋味。”

“是呀,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真的不是那么讨厌你。”燕弘真轻轻地叹了口气:“仔细想想,咱们两个说不定很相像呢!”

他的自言自语显然没有传进吕氏的耳朵里。

女人叽叽咕咕一会儿大笑着,一会高声叫骂着。

“…还有丽妃那个贱人!”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吕氏的双眼中突然闪烁着狼一样阴冷地光芒,尖声嘶叫着:“那个贱人从来都拿我当狗一样看待,仗着自己漂亮?仗着自己受宠?呵呵呵呵…我就刮花了她的脸蛋,砍掉她的四肢,看她还怎么得意,看她怎么跟我争儿子…”田氏用力抓着自己的前襟高声叫道:“皇帝不需要两个娘,只有我就够了,哈哈哈哈…”

燕弘真看着眼前的女人,眼中嘲讽冰冷之色更重,他心中明了这女人已经是完全废了,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其实是一颗好棋子的,他淡淡地想着,只不过现在没用了而已。

三日后,热河行宫传来丧讯,东太后娘娘突然因病去世。

西太后也因此大受打击,一病不起。

东太后的丧事是燕弘真一手操办的,她尸体的样子,明显不能再让其他人看见,于是便秘密地焚化了,只留了口空棺。待鄂王朱聪从京城中赶来后,燕弘真以天气酷热,恐尸体发臭的因由迅速将其下葬,朱聪倒是怀疑母后死去的原因。

大闹了好久。

然而,无论是皇上皇后还是燕弘真苏慧娘,都采取了听而不见的方法,而凡是接触过东西两宫太后的宫女太监们,俱都被燕弘真寻由处死。虽是造了无边杀孽,但到底是以最大限度的把秘密保存了下来。热河行宫带给皇帝陛下的这个阴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却,于是,东太后下葬的半个月后,皇帝与皇后娘娘便起驾回宫了。

“那女人不会再使坏了吧?”苏慧娘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