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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我已经算是个非常的淡定的新人了(内心: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第十七章,错爱(二)

黎浅月从顾铭办公室出来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的办公室离顾铭很近,透过一扇玻璃窗她甚至可以看到他一贯冰冷的侧脸,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么多年,值得吗?

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自己很多次,但从来没有答案,爱情也许从来没有值与不值,只有执与不执。虽然他永远都如这般冷漠的对待自己,但她却依然无法忘记他,她曾试过远走异国他乡,用那种致死的孤独来磨灭对他的贪恋,但可悲的是,她发现自己错了,除了愈发的想念他,她竟无法做到任何,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悸动。

那个时候她刚满十六岁,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对爱情有着模糊的概念,然后某一天被爸爸带到顾伯父家去参加他的家宴,坐在座位上,她才发现对面坐着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异常英俊,脸上却挂着冷冷的表情,似乎对所有事都不关心,那种疏离感让她对他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仰望的感觉。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他没有说一句话,就算这边的话题再怎么热闹他的表情始终如一,甚至,从头到尾,他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那个时侯在她的世界里,她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所有人都对她千依百顺,万般讨好,到哪里都是焦点,但他不一样,他从头到尾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她甚至不敢主动跟他说话。

那时的顾铭,符合她青春期所有对男孩子的幻想,冷傲,英俊,对人和事都有一种天然的疏离感,就那么心动了,十六岁的年纪,说心动,夜就心动了,浓烈得如同六月骄阳。

后来随着接触越来越多,她逐渐发现他的那种冷漠已是刻至骨髓,不可动摇,他依然不和她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在说,因为她大小姐的本性,喜欢什么就要得到,她就不信顾铭会一直对她冷淡。

但她错了,她永远猜不透他想法,不过十七的少年,仿若已经看破世事般,有自己孤单的小世界,而她永远在他的世界之外,但她却因为这点更加不会放弃,在她的世界里,越是得不到的,她越是有兴趣,所以她从来没有停止过追逐。

偶然她从爸爸那里知道了他身世,在愕然的同时她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感,有些不可思议,但却是真实的存在,很难想象,在外人看来如天之骄子般的他,十三岁以前却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根本无法想象他曾生活过的世界,她不了解他的过去,但那种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冷漠,却让她更加心动,那时她就知道,她不会再爱上其他人。

再也没有人能让她经历这样的伤痛的爱恋,能让她放下大小姐的姿态苦苦追寻。

那个时候上高中的他们在不同的学校,她常常总去校门口等他,虽然大部分时间他并不理她,但她就是要跟在他身边,她要向所有人宣布她的所有权,直到后来她看见他和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他牵着她的手,而女孩微微的靠着他,非常亲密的样子,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的骄傲和自尊容不下这样的事情,于是她气急败坏的冲过去狠狠的扇了那个女孩一个耳光,却被顾铭一把抓住手腕,那种力度疼得她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他眼睛里透着危险的光,她记得当时他只冷冷的说:“黎浅月,不是所有人都要为你的任性买单,也不是所有你要的都能得到,你如果再来纠缠,我绝不手软。”

他眼神里的那种冷,让她浑身一颤,多年后依然铭心。

说完就要带着在一旁委屈流泪不知所措的女孩离开,但是她哪里有过被当众羞辱的经历,那种被妒忌与气氛冲昏头的感觉让她不顾一切的冲向校门口马路上的车流中,她倔强又骄傲的看着他,眼神决绝,“顾铭,如果我愿意为你去死呢?”

即使是很多年后的今天,她依然记得当时自己脸上的决绝,她甚至在笑,有些凄婉的,有些骄傲的,但却又那么坚定与偏执,她想如果他真的不在乎,那她真的就去死。

但是最后他终于还是将她从车流里拉了出来,他的手不同与他脸上的冷,而是带着黏湿的温度,她在心里偷偷的高兴着,至少,他不愿看着她去死,那么他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吧。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低姿态,为了一个人,低到尘埃里去,但她却爱极了这种感觉,那是她人生里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有些疼,有些酸,有些涩,可她唯一可以的确定的是,她不会轻易放手。

当时他的脸色冷得吓人,抓住她的手腕的力道依旧惊人的大,到路边他狠狠甩开他的手,眼神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如果你要死,别死在我面前。”

冷冷的抛下这句话他就走了,再也没有回头,那是十七岁的顾铭,至始至终没有给过她一丝温暖,甚至连一个笑容都没有,但她就是爱了,并且至死不肯回头,那一天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的背影,夸张的笑了起来。

顾铭,你必须是我的。她在心里默默的说。

她一直看着他身边不停的换着女孩,但从来就不是她,但她不着急,她总是有办法让那些女孩子乖乖的自动离开他,他似乎也并不在意,过不了多久他身边又会有其他人,如此往复,她已经习惯,甚至以此为乐。

直到某一天忽然听爸爸说他要去日本留学,他参加完高考以后就直接去了日本,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去送他,不过她想,他压根就不会在意。自从他走后,她的生活忽然就空了一大块,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依然常常去顾伯父家走动,目的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打听一些他近况,后来偶然顾伯父提起让他们的婚事,她心里更是莫名的激动了好久,那个时候她就认定了自己总有一天会是他的新娘,谁都无可取代。

他一去就是四年,期间她只能偶尔从顾伯父那里得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但她对他的感情反而愈加浓烈,身边追求她的人很多,但她没有一个看上眼,在她心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她终于还是等到他回来了,当她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既兴奋又紧张,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还没有来得及找借口去他家找他,就听到他和顾家决裂的消息,他去日本这些年其实是在顾伯父一直倚靠的川崎集团接受培养,他的命运就是要有足够的能力回来继承环宇,他回来了,但是他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她从来就知道他不是可以被左右的人,所以她一点也没有觉得惊讶,甚至她觉得这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彻底离开了顾家,靠自己的力量开了一间小公司,他很有魄力,公司在两三年之内已然有了不小的规模,他比四年前更清冷了,整个脸部轮廓变得更加尖锐立体起来,多出了几分男人的气息,但眼睛里的黑,却从未褪色,从见到他那一刻起,她的心跳便超出自己的预期。

她开始经常出没于他的公司,她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也只有一个,就是宣布她的所有权,但他依旧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他身边依然有各色女人出没,但大部分都在她还来不及有所动作时都已经消失,只有后来出现的乔伊,她是顾铭的秘书,在这之前他从来不和自己公司的女人有任何瓜葛,她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是在顾铭的办公室,娇小玲珑、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她在心里狠狠的鄙视着,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样的女人做作,当时她只是去打探,那女人眉眼间流露的风情与得意让她气极,但那一次她忍住了,一来她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二来,她也不想让顾铭觉得她依然那样蛮横。

但当她在某间咖啡厅遇见他们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次她不可能会放过她了,如果是他在外面的女人她可以忍耐,但是在他公司,她早就已经不动声色的宣布她的所有权,而那个女人明显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所以才有了后来那么一出戏。

当时她是趁顾铭不在公司的时候杀过去的,身边还带了两个保镖,当然,士气还是要拿出来的,她想也没想的上去就对着那女人左右开弓,全公司的人都为之一震,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以后谁还敢抢她黎浅月的人,当时那女人也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也不敢反抗,最后她才放开她冷笑着说:“你如果还敢继续勾引顾铭,我会让你从这世界上消失。”

她语气里的阴冷让人一听就知不是开玩笑,那女人流着泪满眼惊恐的看着她,不想这个时候顾铭却回来了,他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冷冷的眼光如一把锋利的剑在她身上辗转,虽然心里明显一抖,但脸上她依旧保持着高傲,迎视他冰冷的目光,“我说过,你如果再来纠缠绝不会手软。”他语气已经冷到了极点。

但她偏偏就不信,她冷哼一声,“顾铭,你必须是我的!”她说得斩钉截铁,气急败坏,一如她骄纵的本性。

顾铭扬起手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巴掌,那种力度让她整个身体都跟着往后倒退了几步,那种痛她至死不忘。

“滚!我最后说一次。”顾铭的黑眸一紧,浑身上下透出危险的气息。

她捂着脸,眼泪掉下来的同时,嘴角却泛着冷冷的笑,他总是可以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但这些她都不在乎,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打她,过去她也不乏做过类似的事情不折手段赶走他身边的女人,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下过手,那一刻,脸上的痛并不及心里的,她看着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指着旁边梨花带雨的女人冷冷的说:“如果你不能随时保证她的安全,最好让她从公司滚出去!”

然后就踏着高傲的步子转身离开了,那是她最后挽回自尊的方式,但她的心却在那一刻裂开了一道口子,不住的往外淌着血,那是她人生里第一次被人打,还是用那样毫不留情的力度,她一想到这么多年来的追逐在他眼中原来是这样的不堪,她的心瞬间就死去,她决定离开,也许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她才能彻底忘掉他,那是她从少年时代就一直停留在心底的人,她曾放下自己的骄傲与自尊不停的追逐在他身后,她也曾用尽各种手段去赶走他身边的女人,她更曾放下自己大小姐的脾气,在他面前低眉顺眼,低声下气,但最后,换来的不过是这个结局。

他从来就不屑于她。

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已然冷却,于是她去了美国,以为可以用这种在异国至死的孤独与冷漠就可以磨灭对他的感情,但她失败了,除了那种日益加深的思念与痛苦,她没有得到任何,所以她回来了,再次站在他的领土上,她淡淡的笑了,既然命运早就安排好了每一出戏,那么,她又有什么能力罢演。

爱是一颗毒瘤,一旦生长,便会逐步腐蚀蔓延,所以她,早就没了退路。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啊~~几多欢喜几多愁,

有些人就算再坚持,也换不来原本就不属于他的那个人,

退一步也许会更好,

童鞋们,看过之后别忘了出来冒个泡哦~~

第十八章,错爱(三)

下班的时候,林安夏刚从大楼里出来就看见远远走来夏泽宇,穿一件咖啡色日式浅衫,领口处看似随意的小褶皱却有一种不可忽视的美感,她想他的衣服总像是为他量身订做一样,总让人觉得非他不可,见他浅浅的笑容,这初秋稍冷的下午也变得煦暖起来。

“怎么突然来了?”她问,心里却是一种无法掩饰的开心。

“等你啊。”理所当然的语气,有小小的执着语气,印着夕阳浅淡的光芒,美不胜收。

林安夏眯起眼,企图阳光不再那么刺眼,却依然觉得眼角微微刺痛。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但偏僻谁都慈悲不了自己。昨晚给她的打击实在太大,那种无以言说的痛在见到他之后更是被放大,她甚至恨不能替他承受那些苦难,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夏泽宇走过来站到她面前,俯下身,歪着头轻笑,“姐姐,不要用这种同情的眼光的看我好吗?如果连你都这样看我,那我真的觉得自己可怜了。”

看着面前若无其事轻轻笑着的少年,微微委屈的语气,已经高过她快要将近一个头,清凛的,独属于少年的身体散发出奇特的水果香,孤独而忧伤,让她再也无法僵持,“不,小宇不可怜,永远不会可怜!”

语气有些急切,表情在一瞬间变得焦急,“我只是…只是…”

“没关系,我知道的。”夏泽宇直起身来,非常自然的牵了她的手往前走。

“陪我去公园吧,姐姐。”他边走边说。林安夏没有反对,与他一起往那个方向走。

顾铭刚下楼就看见这样一对亲密的身影相携而行,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变幻莫测,直到一张漂亮的脸正好转过来,视线相交,漂亮脸的主人一个得意的眼神让他忍不住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朝自己车的方向走去,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公园里已经有了一丝萧瑟的秋意,不时飘下的落叶让她有些伤感,两人走在公园里,不时惹得路人频频回头,她有些不太自然,倒是一旁闲然雅致的夏泽宇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目光,甚是不在意的样子。

两人都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走在公园里,路很长,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直到走得累了,才找了一处无人空椅坐了下来。

林安夏转过头看着旁边一直安静的少年,心里是淡淡感伤,那是一种内心深处潜存的情感,从见到他第一面起就如影随形,说不出原因,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他那双泛着淡淡忧伤的眼睛,那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眼睛,猫般的眼睛,纯澈的,澄净的,有时又是一种让人不懂的神色,她不知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成长,但是现在,她只想竭尽全力去爱护他,保护他。

“姐姐,你喜欢樱花吗?”身边的少年忽然开口,眼睛却看着不远处一棵落叶的银杏。

林安夏回过神来,淡淡的开口“很多年前曾经喜欢过,那时觉得如果有一天和爱的人一起去上野公园看樱花一定是件非常美妙的事。”

“那现在不喜欢了么?”他转过头探究的看着她。

林安夏摇摇头,“不喜欢了,因为我后来再也没有了对它的幻想。”

“可它永远都是我的最爱,在日本,每年的二三月份,满街的樱花都开了,地上总铺满一层厚厚的花瓣,踩上去软软的,就像是走在云端里,记得刚去日本的第一年,我总是哭,总是吵着要回来,母亲就会千方百计的哄我,后来她就带我去公园里看樱花,每当看见漫天飞舞的那些粉色花瓣雨,我就会停止哭闹,就算后来她离开了,这些美丽的雨都一直留在我记忆里,就算心情再阴郁,它们也总会让我安静下来。”平静的语调,眼睛一直看着不远处的风景,没有任何起伏。

“也许它成了你的信仰。”林安夏微笑,心口却有一种痛细微的蔓延开去。

“不,它是我母亲的信仰,她那时也是因为对樱花的美好幻想才去了日本,后来遇上了我爸爸,她说她从来没有爱过他,却在回国后日日思念他,我不明白。”他转头疑惑的看着她。

“其实爱情是有很多种的,也许你妈妈后来是爱你爸爸的,只是她不想承认,越否认就越是陷得深。”

“也许吧。”他感叹,“至少她离开后,父亲没有再娶。”

“想她吗?”

“嗯。很想。”

“她会知道的,她会永远在你身边守护你。”

“真的吗?”

“当然。”

从公园回来后,林安夏开始陷入一场无法自拔感伤里,她是从心底里疼爱夏泽宇,但这少年总有太多隐秘心事,让她有时太过不安,她多想让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里健康的成长,永远被阳光温暖,但也许,这些,他早就已经失去。

同时,她也会想到顾铭,这个男人总是让她猜测不透,不过好在他最近并没有对她再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两个人看起来与普通的上下级没什么不同,自从上次在办公室里和他“亲密接触”之后,他对她又恢复成之前的冷淡,有时想起,她甚至以为那天不过是自己做过的一场梦而已,但一靠近他,却又知道那的确是真实的存在,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竟然觉得有点失落。

就这样在两个男人带给她双方面煎熬下过了两周,等到星期五的时候。尹然突然打电话过来告诉她周六的约会,本来一折腾她都快忘记这件事了,这才想起之前尹然跟她提过的相亲,不过挂了电话之后她还是怀了那么一点点期待。

不知道是不是年龄越来越大,那种她曾经习惯的孤独感却让她日益害怕起来,如今,她不是不想爱,而是没有找到可以去爱的人,所以相亲虽然是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事,但也并不能否认是一个好方式,不然以她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要能自己遇上,估计比中□□还难,所以周六的那天她还是费心好好打扮了一下,被尹然特意拉去买了一条黑白搭的经典款连衣裙,虽然有点贵,但看着镜子里自己气质飞扬的样子,还是狠下心买了下来,画了淡妆,头发散下来,到自己满意后,便踩着高跟鞋去了约好的那家名为“jan’story”的咖啡厅。

远远的就看到六号桌穿浅色条文衬衫的男人,背影挺拔,林安夏不由得就在心里估量了一下,然后她没有犹豫的就走过去,到面前的时候她礼貌性的保持着微笑,“请问是戴泽航先生吗?”

对方看了她一眼,随即弯起唇角,眼底是浅浅的笑意,“安夏小姐,请坐。”

林安夏随即坐了下来,她发现面前这个男人有一双非常温柔的眼睛,笑起来会让人觉得非常自然,不是像顾铭那种英俊得过分的轮廓,但是很清秀,有一种天然的儒雅,随即他挥手招来服务员,征询了她的意见之后为她点了一杯拿铁。

“安夏小姐喜欢拿铁?”他微笑着问。

“叫我安夏就好,还行吧,其实对咖啡没什么研究,每次都点这个就习惯了。”林安夏撇撇嘴如实的回答。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戴责航不动声色的笑笑,“这样啊,那安夏,你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

“爱好啊~~”有些拖长音调,她苦恼的说:“你这么一问好像还真没有,只偶尔喜欢听听歌,或是去看一场电影。”

“是吗?我平时也除了偶尔运动一下好像也没什么爱好了,不过再培养一些爱好也不错,不然生活难免会显得单调。”他唇角始终保持着微笑,若有所思的说。

“听起来有理。”林安夏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抬起头对着他璀然一笑。

戴责航是个看似温和有礼但又有几分幽默的男人,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却并不显生疏,而且他总能在两个人沉默的时候找到合适的话题,整个晚上,林安夏觉得非常愉快,她不时的露出毫无隐藏的笑容,心情非常放松,只是在中途她总觉得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注视她,但她完全没有在意,因为她仔细关注了一下戴责航的眼睛,她能感觉出来他对她是有好感的,所以她在试着和他更深入的谈论。

相亲不就是这样,彼此先了解一下对方的生活习惯,性格好爱,然后互相看对眼,以后再试着慢慢接触,如果再没有什么大问题,基本就可以确定下来了,而现在他们只是进行了初步的接触,她觉得他还蛮让她满意的,谈不上有多心动,但一点没有反感倒是真的,放佛他做什么事都那么恰到好处,就连最后杯子里的剩的咖啡都那么合适。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固执,以为要爱得多浓烈才能称□□情,阳若繁消耗掉她太多的精力,加上顾铭,顾铭?她甩了一下头,怎么会想到他?

总的来说,到这个年纪,爱情应该总是平淡的,像一杯醇香清淡的茶水,宁静致远,两个人相守一生,她是如此渴望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有一个可以让她停泊的家,有一扇为她打开灯光的暖窗,这就够了。

最后戴泽航果然要了她的电话,并说下次约她去爬山,因为他说她看起来太单薄,需要运动一下,林安夏微笑着同意下来。

本来他想送她回家的,但是她自己也开了车,于是两人就在门口分了手,她刚上车拐了个弯前面就有人挡住了去路,夏泽宇忽然从路边跳出来,伸开双臂拦住她,她一个急刹,车子刚刚停在他前面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惊魂未定的时候他已经跳上了车,他的表情有些严肃而凌厉,“姐姐,快开车!”

然后就有些紧张的看了看身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五六个男人正在四处张望,“快走呀姐姐。”夏泽宇再次催促。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改得很纠结,又困死了,简直是半眯着眼改完的。。

如果觉得某薇精神可嘉,童鞋们,给点鼓励吧~~

花花,给我花花~~(死皮赖脸的)

第十九章,他的国(一)

然后就有些紧张的看了看身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五六个男人正在四处张望,“快走呀姐姐。”夏泽宇再次催促。

林安夏随即也反映过了,油门一踩便冲了出去,走出去一段,夏泽宇往后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追过来才松了一口气,“呼~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他雪白的皮肤上有一些细密的汗珠,脸色有些微微发红,不过表情随即恢复了一贯的笑意。

她则完全没有轻松下来,总觉得自己像在演电影一样,心里恐惧而紧张,手有些微微发抖,她记得他说曾经被绑架过四次,再看到刚刚那几个人的样子,她说话都有些打结,“刚…刚是又想绑架你的人吗?”

夏泽宇把头往后靠在座位上呼呼的喘气,“姐姐不用担心,那些是我父亲派来的人,想带我回日本呢,我才不想回去。”

林安夏这才缓和下来,忍不住有些责怪,“父亲让儿子回家还需要这么大动静?”

夏泽宇不置可否的睁着一双漂亮眼睛摊摊手,表情无辜而可爱,把她心里之前所有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你呀,就是不让人省心,不然你再好好跟你父亲说一下,再多呆一段时间回去。”

“要是有用就不会有这么大动静了。”平静而无奈的语调,眼睛里倒映着窗外城市的灯光,一眼望去,变幻莫测。

“我这次是偷偷回国的,他知道后很生气,派了很多人来抓我回去,所以我必须要隐藏好。”

这样一来他总是神神秘秘的来去无踪就可以解释了,但是她依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样的复杂的家庭让他经历这样的生活。

“那这么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夏泽宇却忽然转开了话题,他盯着她狡猾的说:“姐姐,你怎么在相亲?”

林安夏有些微微的诧异,随即无所谓的答道:“大人的事你少管,我就说刚刚怎么觉得有人在看我,原来是你。”

他撇撇嘴,有些无赖的说:“姐姐的事我当然要管了。”

说着他忽然从座位上撑起来眼睛大大的逼视她,“姐姐,你就没有真正爱的人么?”

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镇定下来才自嘲的说:“你以为姐姐这个年龄还有什么资格去寻找真正的爱情?现在对我来说,只要一个家,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就已经足够。”

有些伤感的调子,表情也变得有些沧桑,但夏泽宇觉得,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她的眼睛依旧那么明亮,从来没有褪去色彩。

他依然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那里面纯色的光让她不忍直视,“可是我觉得姐姐明明有爱的人。”

“那我怎么不知道。”林安夏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

他便又躺回座位上,质地上好的衬衫也被他这一折腾揉出了一些折痕,他懒懒的说:“只是姐姐不敢承认而已。”

林安夏心跳忽然就漏了那么一拍,但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别乱猜了。”

夏泽宇拿出手机把玩着,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随意说了句,“今晚还是去姐姐家。”

“OK。”

车子便一溜烟朝着前方驶去。

而此时顾铭的手机忽然“嘀嘀”的响了起来,正立在窗边沉思的他,拿起一看,深色的眼睛里便又凝聚起了大片的黑,眉头也跟着微蹙起来。

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你敢不敢给她一个家。

没有疑问也不是肯定,这是他惯用的语气,但某人似乎也用得很顺口,不过他一贯就是有这个本事让人措手不及,他当然知道他说的“她”是谁,他没有回信息,把手机放回包里,继续看着窗外整个灯火通明的城市,轮廓分明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

其实三年前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那时只要她点头,他也许真的能给她,因为他也多想有一个家,那是他从小的梦想,有那么一间房子,房子里有让他觉得温暖的人,晚回家的时候房子里有灯光相守,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梦想,但要实现起来却又那么难。他成长的路途那么艰辛,后来有了房子,却不是家,有了亲人,却不是家人,直到遇见她,她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让他觉得温暖的人,所以那个时候即使他明知道自己也许不是爱但却仍然说出要负责的话,到现在,他知道自己爱她,他便更不能轻易出错。

刚到家林安夏就接到戴责航的电话,她有些错愕的接起,那边就传来他柔柔的声音,“安夏,你到家了吗?”

“哦,恩,刚到,你呢?”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太自然,因为好久没有人这样在电话用这样轻柔的声音唤过她,关心过她,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那就好,早点休息,晚安。”他声音始终带着柔软的弧度,让她的心都跟着柔软起来,虽然才见过一面,但不知为何他说这些却显得那样自然,一点也不唐突。

“晚安。”她的声音里同样带着柔软。

刚放下电话却发现旁边的夏泽宇托着腮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姐姐,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人了吧。”

林安夏拿起旁边的靠枕直接朝他丢了过去,“都说大人的事你少管了。”她满不在意的说,脸上却流露出一点掩藏不住的笑容。

“说了好多次我不是小孩子。”夏泽宇把靠枕放到一边假装生气道。

“我只想在离开前看到姐姐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有一个号的归属。”他中文很好,但在说“归属”两个字的时候却极为生硬,不仔细听还听不出来,这次她注意到他的眼睛里盛满了忧伤,就像是化不开的白色微雪。

“这样,我才能放心。”他阖下眼,头发柔软的贴合着前额,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无法靠近的伤感,本来是要说“才能放心离开”的,但最后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潜意识里也并不想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