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得到一个笑,贝克满意了,他看着林薇像没头苍蝇那样乱转挑了挑眉毛,抱着肩膀得意洋洋的指点:“我们昨天呆那个树洞非常湿润,这附近肯定有水源,只要找到亲水植物,跟着它们走一定有溪流。”

前半句林薇也想到了,但后面的她还真不知道,贝克一说亲水植物她脑子里马上想到菱角跟藕,口水差点流下来。自从进了这里,他们一直在半饥半饱中过活,林薇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食物,栖身地反而排到了第二。

贝克蹲在地上扒开草丛去看植物的根,捏捏它们的根叶是不是饱含水份,零星散在地上的白色花朵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看上去有点像珍珠花,它们喜欢潮湿的地方,我们可以找找看,这附近有没有连片生长的。”

这些花开得非常细小,要不是贝克发现,林薇还以为是从树上飘落的树籽,再往前几步,绕过两颗树,这种小花就像拼织地毯一样一块连着一块的生长在草地上,把青绿色的地面分割开来,好像老式的菱形床罩。

贝克欢叫一声,招手把林薇叫过去,指着两块大石:“看,这上面在滴水。”这些水滴落下的地方是丛茂盛的羊齿蕨,扒开它们就能发现一汪泉水,大概只有泡澡的木桶那样大。

林薇惊喜极了,她忍着口渴把锅拿出来,垫上石头升火,贝克继续在泉边翻找,他蹲在地上把他能找到的植物根系都从土里拔出来,拍掉泥土分辨那是不是他们昨天晚上吃的那一种。

锅里的水还没烧滚,贝克已经提着一把大大小小圆圆扁扁的球茎过来了,他把它们铺在草地上:“我认为这些都能吃。”

有的根茎上面还连着粉色小花,有的是深紫色的,看上去像没剥皮的紫洋葱,林薇放到鼻尖闻一闻,挑出昨天他们吃过的那一种,这个不难辨认,微微有些苦味的就是他们昨天吃的。

等水煮开,贝克把水灌进水壶里,放在大石块上吹凉,林薇把这些球茎洗干净放进锅里煮,她坚持这些东西必须弄熟了再吃,把贝克想吃沙拉的提议一票否决了。

煮熟的球茎苦味更重了,贝克咬了一口皱眉吐出舌头:“这个会不会坏了?”

对林薇来说,从小到大的认知告诉她,苦的等于健康的,煮熟的球茎吃起来倒像是慈姑,当然,如果有红烧肉能配就更好了。

她严肃的看了贝克一眼,默默吃掉了自己的那一份,于是贝克低下头三两口把余下的塞进嘴里,鼓着嘴含混的说:“下次我们还是吃烤熟的吧。”烤的吃上去没这么苦。

吃饱喝足的林薇很想要洗个澡,她觉得自己身上都能刮下一层盐来,衣服是没办法洗了,但起码身上可以洗洗干净,最不济,擦下身也好。

她咬着嘴唇决定实话实说,虽然跟贝克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很长,偶尔他也还像林薇刚见到他时那样油腔滑调,但她觉得贝克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我觉得,我们都应该洗洗澡。”林薇平静的说。

他听到了什么!贝克觉得自己这一秒简直身在天堂,一直对他不假辞色的林薇竟然邀请他一同洗澡,这太好了,他今天早上还没自己解决过呢,现在他肯定能坚持的更久,让这姑娘万分满意。

他的傻笑在对上林薇狐疑的目光之后消散下去,板着脸咳嗽一声,用非常严肃正经的语气赞同:“是的,我认为你说的对。”

他的转变实在太快了,林薇怀疑的打量他,贝克坐得笔直,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作出请的姿势:“女士优先。”

林薇站起来拿住自己的包,指了指十米外那颗大树:“你到那边坐着。”她根本不拿贝克的傻笑当回事儿,经过两天接触,林薇已经知道贝克只是口上花花心里想想,其实还真算是个老实人。

要是知道林薇的想法贝克大概就不会这么听话的坐到那棵树后面了,他一定会用行动来告诉林薇他有多么“老实”。

香喷喷的馅饼在眼前晃一下又飞走了,贝克唉叹着绕到树后,脑子里充满了幻想,比如林薇会不会洗干净光着跑到他面前,脑补了几个画面之后他沮丧的发现坐在这儿只能听见微弱的水声。贝克吐出一口气,把手枕在脑袋后面,嘴里叼着根草,百无聊赖的搭着腿。

林薇整个人都缩进水里,有些凉但舒服极了,这两天她的身上都酸了。她一边擦洗身体一边侧着耳朵听贝克那里的动静,见他果真老实不动,微笑着把头也洗了。

轮到贝克的时候他冲林薇摊摊手:“说真的,我一点也不介意你坐在这儿欣赏。”一面说一面解开皮带扣,林薇瞪了他一眼坐到树后,把贝克昨天淋湿的衣服从他包里拿出来挂在树枝上。

她在整理东西擦干头发的时候,贝克在水边发着各种奇怪的声音想要引她回头,一会是怪叫救命一会是假装滑倒,林薇先是恼,听他拉长脖子叫了几声又忍不住笑起来。

要是没有贝克时不的搞怪,她的精神不会像现在这样松驰。

贝克使尽了花招也没能把林薇骗过来,只好收了声,开始他洗澡时的传统项目——唱歌。五分钟里转了三次调,猫王,杰克逊,最后竟玩起了花腔女高音,尖着嗓子像被掐了脖子的鸡。

林薇忍无可忍,捡了块不大的石头朝树后面扔过去,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但林薇还没能享受一秒,就又听见贝克的尖叫声,这一回她再忍不住了,探出个脑袋喝斥他:“安静!”

“脚趾,我的脚趾!”贝克嗷嗷怪叫,脸上的痛苦不似作伪,林薇顾不得他还在水里,小跑过去急问:“你怎么了?”

他一下子跳起来坐到草丛上,也不管自己还光着屁股,抬起脚猛甩一通,林薇这才看见他的脚趾头上夹着一只虾的虾钳,怎么甩都甩不掉。

林薇赶紧上去帮他,抱住他的脚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掰开虾钳,扔到地上。抬头才发现他们俩现在的姿势有多么微妙。贝克面对着林薇门户大开,从上到下一目了然,而他的脚被林薇抱在怀里,紧贴着她的胸。

贝克咽了下口水,这种情况让他避免不了的有了反应,林薇迅速站起来,假装自己没看见贝克小腹下面那块稻草色田地里正架起来的稻草人,转身拍拍身上的水珠,面无表情的说:“你老实点。”

接下来贝克不敢再作怪,他当然没忽略林薇通通红的耳朵,他在心里告诫自己慢慢来,虽然没能看见她的,起码她看到了自己的,他低头看了看又耷下脑袋的小贝克,对着它比了个手势,贝克觉得他已经插起了第一枚胜利的小旗帜。

今天时间已经晚了,他们打算在那个树洞里再休息一晚,明天早晨继续出发。晚饭的主菜就是夹了贝克的那种红螯虾,水里有许许多多,全都藏在石头下面,要不是贝克不老实的跳来跳去,它们也不会伤人。

贝克负责去捉虾,煮晚饭的时候他时不时在林薇身边打个转,举起自己被夹肿了的手指晃来晃去,企图从林薇这里得到一点实质性的安慰,惹得林薇敲着锅子又一次让他老实点。

石头垒的炉灶上煮着水,林薇把贝克捉来的虾清干净切掉螯,用刀划开虾背,把肠线挑出来。这回轮到贝克惊叹了,虽然这几顿都是林薇主厨,可这是第一次处理复杂食材。

贝克积极的削了些细枝,把球茎切成小块串在上面,他一边转着烤叉一边添柴拱火,林薇手指灵巧的剥掉虾壳放进滚开的水里,抬头对贝克说:“煮的更安全。”虾跟球茎不一样,球茎哪怕生吃也没事,可虾不做熟就有感染大肠杆菌的危险。

贝克知道她说的对,但还是觉得她实在过于小心了,点头赞同之后在心里默默想念炸鸡烤翅的味道,等他回去了一定狠狠吃上一桶!

晚饭除了球茎和煮虾,林薇还开了袋薯片跟煮好的虾仁拌在一起,口感很古怪,但起码有了咸味,贝克大口大口吃的干干净净,笑眯眯称赞林薇:“你比那些米其林三星厉害多了。”

透过密实的树叶,天空上缀满了星星,像是撒在天鹅绒上的碎钻石那样夺人。营火映红了林薇的脸,夜晚的森林已经不像第一天那样骇人,贝克挨在林薇身边,喋喋不休的坚持认为那些虾是被他的太空舞步给吸引出来的。

林薇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心里升起片刻安宁,也许等她回去了,可以尝试着给贝克留下电话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是愫所有文里男女主发展最迅速的一次有木有

咩嘿嘿~~~~

愫可不是标题党

写这段时候我脑补了一下

贝壳(勾唇一笑):你满意你看到的么

林薇( →_→ ): 捏爆!

我这么萌都不给我留言,你们忍心么!

求包养的标题要长长长长长,包养我的妹子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哟,最重要滴是有肉吃~~~

神奇的东方魔药

越是潮湿的地方蚊虫越多,他们从刚进丛林开始就成了蚊子集中火力攻击的对象,贝克的防蚊药水成了易消耗品,他不光喷在自己的脸上手上,还拉着林薇给她也“洗礼”一遍。

但这防蚊液只有刚喷上去的时候有效果,森林里的蚊子长着极厉害的针,一扎就是一个红包,稍不注意贝克身上就又被咬了十几口。

他疑惑的看看自己的手又去看看林薇,凑过去在她脖子上用力嗅了一下,林薇吃了一惊,差点给他一个耳光。

“为什么它们不咬你,难道你是B型血?”贝克一边这么说一边继续凑过去闻她。

林薇一巴掌拍在贝克鼻子上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从背包里摸出清凉油,打开红盖子拿指甲挑了一点儿抹到贝克的脖子手腕。

蚊子果真没再咬他,贝克目光崇敬的看着那个小红圆盒,就此称它为“东方的神奇魔药”,好奇的问林薇,这是不是从坩埚里炼出来的,每隔上几个钟头就要求林薇给他抹上一点。

被贝克称赞的“神奇的乳膏”发挥了大作用,靠着它林薇跟贝克两个才免于被蚊子咬成赤豆粽子的命运,其实蚊子并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他们早晨爬起来后在树洞附近发现了一堆新鲜的粪便。

夜里钻进树洞之前林薇收拾过一遍,贝克的裤子烘了个半干就被林薇强迫着套上身,她实在受不了贝克裸着大毛腿走来走去。锅子也用清洗过,可早上起地上一片狼藉,石头垒的炉灶被踢翻了,柴灰散落的到处都是,堆在一起的虾壳全踩扁了。

在不远处的羊齿蕨里贝克发现了不速之客的遗留物,那味儿冲得林薇捂住鼻子作呕,她赶紧退开两步呼吸新鲜空气,贝克却一反常态的严肃起来,拿起长树枝蹲下去拨弄那堆黑色排泄物,接着神色凝重的转头说:“这是个大动物留下的,可能是头熊,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儿。”

不知道是不是熊,那里面混着没消化掉的浆果,现在的季节正是熊努力养肥自己准备过冬的时候,如果他们不幸遇上了一只正在进食中的熊,贝克可没把握能够顺利的全身而退。

林薇吓白了脸,咬着嘴唇麻利的把所有东西卷起来塞进包里,贝克把用来作拐杖的棍子一头削尖了递给林薇:“如果我们真的遇到熊,对它大声吼叫,如果它要攻击我们,拿这个攻击它的三角位置。”贝克说着用手指在自己的眼睛鼻子周围划了个圈。

林薇手指发凉,她郑重的点头表示记住了,一步也不肯远离贝克,紧紧跟在他身边,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的观察周围环境。

贝克享受着林薇的依赖,感谢上帝她总算依赖起他了,他每踏出一步都感觉林薇离他更近,最后他们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另一只手上拿着削尖的木棍,像两个并肩的战士那样慢步向前。

林薇第一次感觉到危险离她这样近,她已经开始习惯森林里的气味跟环境了,这时候才想起,这里除了她跟贝克,还有原住民,不是所有的动物都像兔子跟松鼠那样和善。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林薇头皮发麻,那动物一定离他们非常近,他们几乎是猫着腰躲在一丛丛的灌木后面挪动着离开的。

他们本来计划早上起起吃些东西,寻找溪水继续往下游走,但现在最要紧的是躲开那个动物,刚才一摊粪便不足以说明什么,可软土上留下的脚掌印又圆又大,那东西要是立起来,恐怕只比贝克矮上一点儿。

直到走出去一个小时,林薇还死死握着贝克的手,事实上她两只手都在用力,肌肉紧绷,等贝克环抱住她拍她的背时,她才发现自己两只手都发麻了。

“别怕,我们离得够远了,安全了。”贝克语气轻柔的哄骗她,张开怀抱把林薇圈进怀里,她可真小,贝克低头,只到他的胸膛,不知道如果他现在就给她一个安慰的吻,她会不会拒绝。

贝克的怀抱宽厚结实,林薇的确觉得安全,但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推开了他,把早晨来不及扎起来的头发理顺绑成马毛,难得有些羞涩的说:“谢谢你。”

幸好他没得寸进尺,像林薇这样的姑娘必须慢慢收服她的心,贝克清清喉咙:“我们找个地方吃早餐吧。”

按惯例应该是贝克去观察周围的环境,林薇用石头垒起灶台,捡枯枝生火,但她不敢一个人留在林子里,可又说不出让贝克呆在这儿陪她的请求,于是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

贝克在心里得意的叉腰大笑,但面上还一本正经:“我刚刚累坏了,先吃饭休息一下,再一起离开。”

林薇松了口气,在贝克看不见的地方对自己皱皱眉毛,她察觉到自己对贝克越来越信赖了,但她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他已经证明了他是可靠的。

背包里装着四五个慈菇球茎,林薇把红肠切成小块放进锅里跟慈菇一起煮,贝克坐在她身边一步不离,等汤锅里的水开始冒出一个接一个的泡泡,他已经咽了一肚子口水。

“就算这是女巫的汤锅我也能喝的一滴不剩。”贝克举着勺子眼馋的望着那锅汤,没有碗,林薇只能拿起锅子摆在两人中间,一人一口分吃着那锅汤。只有一把勺子,贝克看着林薇的粉嫩的红唇抿在勺子上小口啜饮,狠不得把林薇连人带汤一起吞了。

贝克的眼神太过热切,林薇抬起头看了他好几次,皱眉想着等这根红肠吃完了,他们要到哪里去找肉吃,才能满足贝克的食欲呢?

这里的地势非常底,跟他们刚来的地方相比,更像一个谷地,原来他们以为那淡蓝色的薄雾是因为太阳还没升起,等吃完肉喝完汤又往前走半个多钟头,原来的薄雾竟然越来越浓,要不是有风吹过,他们都看不清前面的路。

林薇果断的停下了脚步,她觉得这雾一定有古怪,先不说颜色光是越来越浓这一点就非常可疑,她拉住了贝克的袖子:“我们是不是应该返回去?这里的雾会不会有毒?”

贝克听了笑起来,拍着林薇的脑袋:“在科罗拉多的山脉上有许多地方都笼着这样的雾气,那只是因为潮湿跟光合作用,如果真的有毒,我们现在应该起反应了。”

林薇觉得自己应当听信“专家”的,但她坚持如果再往前雾气更浓的话,他们必须原路折返。贝克冲她作了个鬼脸:“是的,长官!”

事实证明贝克是对的,他们顶着浓雾继续向前,走了没多见就听见水声,跟前两次的潺潺声不同,这一次声势浩大,贝克咧着白牙快活极了:“如果能到河岸边,一定会有船只经过的。”

河流附近肯定会有开阔的空地,呆在那儿可以很容易引起过路船只的注意,就算是来玩飘流的游客也好,他们可以一起坐着橡皮伐回到文明世界里去。

地势越来越陡,贝克走在林薇前面,一步一探,先用木棍确定着力点再往下走,很快就看见了溪流,水流顺着黑石头往下急奔,溅出银白色的水花。

在斜坡上走路非常费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些长满苔藓的石头暗算,要真滑倒了折断骨头更没办法回去了。

每一步都要异常小心,林薇手里的木棍就是她唯一的依靠,贝克身先士卒,挡在她面前开路,用他的脚为林薇踩出一条安全的路。

爬完一段又是下一段,这条溪流都看不见尽头,林薇咬牙不说丧气话,她非常疲劳,水花打湿了她半截裤管,湿透的裤子贴着她的小腿又冷又难受。

贝克转过头来安慰她,说着让人高兴的话:“我在科罗拉多参加过不只一次森林徒步游,等得救了,我们可得统一口径,就说我们是来这里徒步游的,只是不小心迷了路。”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谈到这个问题,林薇答应了,总不能说他们是开着车撞到密林里吧,林薇对这方面再没了解也知道这种事耸人听闻,她可不想被什么研究机构带去做身体检查,像电影里拍的那样把主角关在密闭的房间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抽血检查尿液。

很显然贝克也是这么想的,他比林薇知道的多些,老是有些不知真假的报道会编排些丛林野人,原始人以及穿越虫洞的新闻,比如在百慕大发现泰坦尼克的船长,他在冰面上救求,以为时间只过去了三四个小时;再比如倒霉的大学新生们在露营地突然变老了三十岁。

贝克读中学的时候,班里有个怪人非常痴迷这些东西,做了整整一本的剪报,只要有人愿意听,他随时随地都能谈论这些。贝克一直把这些东西当作笑话,但现在他明白就算有些是胡编乱造,但这情况是真实存在的。

幸运女神并没有青睐他们,好容易走到开阔处,展现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一片断壁,贝克还要往前,林薇拉住了他:“你会被冲走的!”

“别担心,这听上去不像是个大瀑布,如果是一层层的石壁,我们可以顺着石头滑下去。”贝克往前查看,林薇的视线紧紧粘在他身上。

贝克把背包背在胸前,搭扣绕到背后扣上,好让背部紧贴着石壁,他猜测的对,虽然艰难,还是有下去的办法。

林薇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胆子并不大,在国内的时候连过山车都不敢坐,这简直都算是极限运动了。她学着贝克的样子把背包背到前面,不住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这没什么难的,只要贝克做得到,她当然也可以。

红褐色的石壁被水流冲磨的非常光滑,放低重心滑下去并不如想像中那样难,贝克先下去了,他的声音隔着溪水断断续续的传送上来:“很安全,我在下面接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圆小月的地雷

爱乃么么哒~~~~

所谓的东方神奇乳膏就是龙虎牌清凉油

愫超级招蚊子的,夏天被咬后就是一个巨大的包

除了这个有效果,其它都没用…

所谓活动电蚊香是也~~~只要有我在,蚊子就不咬其他人

嘤嘤嘤

加了两天班导致神志不清,忘带U盘去办公室,更新晚了,抱歉抱歉。

以及,我都加两天班了,还不给我留言,你们忍心么!!!!!!

最后,我很喜欢那个姨妈滴着走的主意~~~咩哈哈哈哈~

求包养的标题要长长长长长,包养我的妹子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哟,最重要滴是有肉吃~~~

扒衣救命进行时

林薇腿肚子发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她努力说服自己往下跳,就像滑梯那样,贝克不就安全的下去了吗?她深呼吸着下蹲,顺着石壁滑下去的时候紧紧闭上了眼睛,她还是害怕,这里实在太高了,而石壁上没有任何可以拉扯借力的东西,万一她被冲下去,脑袋磕在凸出的石头上该怎么办?

林薇把心一横,不过一瞬间她就到了下一处石壁,贝克冲她伸出手来,湍急的溪水冲刷着林薇的全身,衣服头发鞋子全湿透了,她紧咬牙根冲着贝克伸出手去,两人一前一后滑了五六次才到达最底层。

下面不像他们希望的那样是个浅滩,而是个巨大的水潭,河水奔腾着往远处延伸,看起来非常深。往上爬回去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出路就是顺着水流游到河岸边。

林薇张大了嘴喘气,嘴里吐出一团团白雾。贝克稳稳站石阶上叉着腰呼一口气:“你会游泳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微笑一下,打开背包抽出绳索:“我把我们俩绑在一起,看见那棵树了吗?努力往那个方向游抓住它。”

那棵歪脖子树的树杆斜在河岸边,离水面非常近,只要攀住它,他们就能顺着树杆爬到河床上去。听上去容易,可这对林薇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她会一点水,只懂得狗刨,在游泳池里都不一定能游一整圈,更别说在水流这样急的河里。

“我知道你做得到!”贝克把绳索牢牢绕在腰上,转了两圈打了个活结,另一头抛给林薇:“绕得紧一些,我会拉住你的!”

现实不容许林薇打退堂鼓,她一把抹掉脸上的水,越来越冷了,如果不快点上岸,他们会因为失温症死在水里,她哆嗦着绑紧自己,听贝克大声喊着一二三,一起蹬腿往前跳。

水里刺骨的冷,林薇呛进好几口水,她像所有不善游泳的人那样不敢在水里睁开眼睛,闷着头手脚并用的乱蹬起来。

腰上的绳子拉扯着她往一边游去,林薇尽了最大努力控制自己的四肢,像在游泳池里那样有节奏划动,尽力把头仰出水面。她的头刚露出水面就猛然张开眼睛,视线里一片模糊,一边呛水咳嗽一边贪婪的吸着空气。

那根能让他们活命的树杆离他们越来越近,贝克长手一伸勾住了它,林薇却因为手不够长错过了,她反转过身体逆着水流上向,拼命蹬水向贝克的方向游去。

贝克一个人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他的脸涨得通红,两条胳膊攀住树杆,抬起一条腿想要爬上去。林薇知道现在希望全在贝克一个人身上,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拖他的后腿,她摸住腰上那根绳索想叫他把绳子绑到树上,可她刚一张嘴就呛进水泄了力,只好死抿着嘴唇往上游。

贝克终于爬了上去,他来不及休息喘息,两条腿跨坐在树杆上,一只手抱住树杆,一只手缠住绳子绕上几圈,费力的把林薇拉过来。

林薇已经到了极限,她恶心想吐,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要不是身上的背包起了作用,她可能已经沉下去了。贝克粗喘着喊她的名字:“林!加油,我就快拉到你了。”他的声音嘶哑,明显也已经快到极限了。

贝克腰上的绳子就是林薇的保命锁,林薇连手都抬不起来,根本碰不到贝克伸过来拉她的手,她就这么半挂在树杆上,半个身体被水冲泡着向下,半个身体被贝克牵引着。

他们跟河水展开拉锯战,林薇终于抱住贝克的腿,她眼前一片空白,最后残存的一点求生意念让她牢牢抓住不松手。

贝克终于把她拉上树杆紧紧把她搂在怀里,不住拍打她的背,好让她松开紧闭着的嘴唇呼气进去。幸好树杆足够粗壮,林薇软在贝口身上喘气,她的手死死勾着贝克的脖子,扒着他不肯放手。

“已经好了,已经安全了。”贝克不断重复这两句话,看着林薇发白的脸色捧起她的脸:“我们没事了,你还有力气能走吗?”

林薇几乎是被贝克半拖半抱着拖到河岸上去,他自己都冷的发抖,却还是先把林薇放平在沙地上,七手八脚的把背包从林薇身上扯下来。

绳索吸饱了水系得更紧,贝克试了两次也没能把结打开,只得拉开她卫衣的拉链,半搂半抱着剥掉林薇的衣服,最后只剩下一件胸罩,贝克没有心思欣赏他在脑子里想像过百遍的美景,干完就些他把自己也扒了个光,拢起河岸上的沙子洒在身上。现在他们最大的问题不是呛水,而是体温太低,人在长时间处于低温的状态下很容易休克。

两人裸身相贴,贝克半躺在沙地上,两只手不住的搓着林薇的胳膊,她比他呆在水里的时间更长,温度也更低,贝克把身边能拢到的沙子都撒在身上,摩擦身体尽力想使林薇赶紧暖和起来。

碎沙含着各种杂质,粗砺的好像磨砂纸那样磨着林薇的皮肤,她倒在贝克身上,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全用在呼吸上。

幸好现在是正午,这一片河岸树木稀少,阳光直直的烤着沙子和岩石,贝克勾住林薇的胳膊向后退,牢牢搂住她的腰,把自己贴在晒热的石头上,他一直硬撑着在干这些,直到他一点力气都没有。

林薇一直都有知觉,贝克脱掉衣服的时候她混沌着动弹不了,等他开始往她身上抹沙子,她才模糊的意识到贝克是在救她,她稍稍能动就侧头呕吐起来,沙地上一摊一摊全是她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干净了人才觉得好受一些。

正午太阳散发出来的热量灼烤着他们冰凉的四肢,等林薇能抬起手来,就学着贝克的样子把裤子也脱了,努力让自己全身的皮肤汲取更多的光和热。现在可没时间去害羞,她费力的把湿透的裤子褪到膝盖,蠕动着解放出自己的两条腿。

如果能够升火会好的更快一些,可谁都没力气爬起来去寻找枯木,大概过了半小时,林薇发青的嘴唇渐渐有了血色,她撑起贴在贝克胸膛上的脸颊,贝克也低下头去看她,蓝眼睛里闪着光芒,抬手拨开林薇额前的湿发,冲她微笑:“感谢上帝!”

四肢回温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东西升火,衣服全都湿透了,只穿着内衣也比套上衣服暖和,林薇眯着眼睛寻找河岸上能够升火的东西,不管是枯枝还是干草都行。可举目望去除了白沙还是白沙,抬头远望才能瞧见一线绿色。

他们不能在这样的地方呆得太久,现在虽然温暖,但等太阳的威力减小的时候,他们就需要一个栖身地休息,也需要火跟食物补充能量。

“你能走吗?”贝克摸摸林薇回暖的手脚,林薇这才注意到他右手臂上一圈一圈红色的勒痕,这肯定是刚才拉她的时候把绳子绕在手臂上勒出来的。

她默默坐直了身体,张开手虚抱了贝克一下,在他耳边轻声道谢:“谢谢你。”她真的非常感激贝克没有丢下她,他救了她的命。

贝克一只手回抱住她,手掌轻轻拍打林薇的裸背,咧开嘴笑出一口白牙。

背包并不防水,尼龙布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完全浸湿了,林薇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铺了一地,早晨因为熊出没收拾的太过仓促,也幸好仓促,林薇把打火机跟用来当毯子的毛巾裹成一个团塞进防雨布里。

林薇把毛巾披在身上,拖着沾满了沙子的背包和衣服跟在贝克身后往前走去,得先找个栖身的地方。拖着疲劳的身体走不了太远,等到了有植被的地方,他们就停了下来。

贝克从背包里拿出刀走进灌木丛里割木头造窝,林薇把湿衣服摊平在大石头上,捡起地上的枯枝生火。滩边没有高大的树木,自然也没有粗木搭结实的窝,细枝条像打毛线那样交叉着插进地里,上面盖上防雨布就算是个窝了。

谁也没力气再去找吃的,背包里剩下的一袋面包串在树枝上烤热当作晚餐填饱肚皮,夜里两人穿所有的衣服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