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彩霞炫丽了天地,山壁渡上了金色,白沙映成浅红,林薇却无心去看这美景,她把贝克钓起来的鱼煮了汤,里面放了甜葱调味,汤锅咕咕冒着热气,可谁也没有心思去尝第一口。

天色越来越晚,夜风吹乱林薇额前的散发,她紧了紧卫衣的领口,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烤叉。他们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如果七天还没人来,那么七十个七天也还是不会有人来,等下去只会错过活下来的时机。

摆在他们面前只有两条路,扎筏子划出去找人,或者直接回到丛林里去度过这个冬天。林薇倾向于后者,扎筏子说起来容易,但不是任何木头扎起来都能浮在水面上,如果捆得不够牢划到一半散了架可没人会来救他们的命。

还有一个是林薇不想承认的,她害怕了,在经过溪水里那次脱力冻僵之后,她不敢轻易再到水里去,如果贝克没能拉住她,如果他放弃了,那么她早就被水流卷走,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虽然回到丛林生活并不意味高床软枕,找住的地方储存吃的东西都是摆在面前的问题,却也依然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他们必须回到丛林里去,那里虽然危险更多,时常有野兽出没,可那里食物更丰富,要是能想办法弄个坚固又暖和的窝,他们有更大的机会撑过冬天。河滩边还不明显,可池塘里的青蛙已经越来越少了,再这么下去,这里的食物也会被吃光的!

贝克调整了一下情绪,他不能沮丧,起码不能沮丧的太久,他还有林要照顾呢,贝克率先喝了一口汤,肉肠早就吃光了,青蛙也不多了,现在有点鱼肉已经很不错,他大声吸了一口:“真鲜美,你知道你煮的汤有多美味么。”

等到林薇的注意力被贝克拉回来,贝克马上换上正经的脸色,他放下汤锅,握住林薇的手:“林,我们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我们必须在冬天之前,准备好需要的一切。”他知道这么说有点吓人,他等着林薇惊慌害怕,然后他好张开怀抱安慰她。

谁知道林薇只沉默一瞬就立马点头赞同他:“你说的对,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其它的可以到了丛林里再说,比如怎么找个窝,怎么保暖,林薇已经在脑海里把一切都过了一遍,可能必要的时候,他们还要去挖陷阱捉野兽,剥它们的皮毛来当被子衣服。

这跟贝克想像中的结果差了太多,他张着嘴半天没有合上,贝克没指望过林薇会窝在自己怀里寻找安慰,虽然他这样想像过,但他知道林绝对不是这样女孩,可她也实在太镇定了,最起码,最起码应该有一个拥抱的。

贝克继续了他的厚脸皮,他咧开嘴笑得无比灿烂:“很高兴我们的意见能够一致,现在,为了以后的生活,我们难道不应该相互拥抱一下以示鼓励么?”

说着他张开手,林薇坐着不动,他一直保持那样的笑容张着双手,看起来像个滑稽的雕像,林薇忽的笑出声来,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烤叉,跪直身子虚抱了贝克一下,拍拍他宽厚的背:“加油!”

贝克傻了,他没想到林薇会真的拥抱他,上一次她主动抱他,还是他们从河水里死里逃生,他这回是真的僵硬了,连原来想好的要趁着拥抱偷亲一下的行动都忘了,呆坐着等到林薇重又拿起汤锅喝汤才回过神来,摸着鼻子说不出话。

林薇却开始担心起以后的生活,他们得找个暖和的地方,要怎么扎营呢?盖屋子没有工具,再找一个树洞,没有动物身上那层毛跟冬眠的本领肯定不行。

她抽出一根树枝在白沙上列起计划来:“屋子,食物,火源。”有了这三样才勉强能在山里过冬,林薇在上一个冬天见识到了异国的雪有多么大的威力,她跟夏苒那时候住在一楼,外面有一个小小的院子,下雪天连后门都打不开,直接被雪封住了,清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开门铲雪,这样才能顺利出门去。所以后来她们才会去申请学生公寓,那个虽然又吵又贵,但起码不用天天起来铲雪。

贝克也抽出一根树枝,他在屋子上画了个圈:“我们可以找一棵树,刨个树洞出来,像熊那样过冬。”这个不难,那些树有的四五人合抱都抱不住,如果他们俩日夜不停,那么挖个足够两人容身的树洞并不用多久。

接着他又在食物上画了个圈:“森林里吃的东西很多,我们要找那些容易储存的,把肉熏干了挂起来就行,或者我们可以再刨一个树洞藏食物。”接着他又把火源划掉,这个更方便了,森林里最不缺的就是木头。

林薇瞬间又觉得充满了希望,贝克虽然平时看上去油腔滑调,但在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很靠谱的,她冲着贝克微微一笑,有时候林薇很庆幸她是跟贝克一起到了这个地方,如果是她一个人,是否活下来还不能肯定,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好。

既然决定要回到丛林去,那么他们就要计划路线了,从下来的地方再上去肯定不可能,只能寻找另一条路,幸好他们的目标是回到丛林,只要寻着绿色往前走就行了。

无事可作的时候觉得等船来是唯一的希望,现在有了目标,林薇又充满了力量,她暂时不去想如果一直离不开这里该怎么办,谈以后之前还要先把眼前看到的日子挨过去。她把锅收进背包里,用沙子灭掉灶火,收拾了东西钻回帐蓬。

在这里住了七八天,林薇都习惯这个栖身地了,石壁烘得暖热,热石头当作汤婆子,还有一个长手长脚的贝克在外面帮她挡风,林薇翻过身把脸埋在毛巾里,默默给自己打气,捱过这个冬天,他们总会回去的。

林薇心里想着造屋过冬的事,上半夜一直睡不着觉,她的担心太多,原来的焦虑变成了忧虑,担心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树要怎么办,担心如果冬天之前存不到足够的粮食怎么办,还担心天气太冷挨不下去又该怎么办。

贝克迷迷糊糊在她身边打呼,他几乎是一沾上背包就睡着了,林薇悄悄翻了个身,在黑暗里盯着贝克高挺的鼻梁缓缓叹出一口气。

其实她心里明白,每年在大山里走失的人口并不少,她跟贝克也许就会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那些人迷失在森林里,几年甚至几十年都出不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最后也许真的会在一起,这简直是一定的。那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彼此也绝没有关系的吐槽玩笑,想不到真的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林薇盯着帐蓬顶上那些半垂下来的小小花蕾,她没有谈过恋爱,以前是学业为重,好容易可以尝试了,上天又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她皱起眉头,纷扰的念头在脑海里翻涌,想得她头痛。林薇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她很少纠结,不能改变就接受,可以改变就尽力。可在面对这样的状况时,她既觉得接受贝克的热情对他不公平,又暗暗怀疑贝克对她是不是只是出于新鲜感。

可能他从没有接触过东方女性,可能是因为这里就只有她跟他…太多的可能摆在林薇面前,她第一次觉得无力,这种事要怎么去尽力呢?

贝克做完上半截美梦,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林薇在他身边翻来覆去,他转了个身,长手一伸搭在林薇的腰上,作势要把林薇搂进怀里,林薇一挣扎他就停下来,眼睛都没睁开就自己挪动着贴过去,轻轻拍了两下:“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林薇还没来得及推开他,贝克的呼声又响起来,她怔了会露出笑意,也不再推开他,就这么被他半搂在怀里,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把繁杂的思绪扫出去,既然纠结出不了结果,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这后半夜她睡的无比踏实,清晨鸟儿一叫,林薇就翻身坐起来打着哈欠拍醒贝克:“快醒醒。”

贝克还沉浸在那后半截的美梦里,第二次才到一半呢,林薇的声音一响,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贝克一手摸上了林薇的胸,还揉了揉,嘴里喃喃:“林…嗯…”接着他的第二次在关键点卡住了,林薇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把他拍醒了。

林薇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他作了点什么梦,她瞪着贝克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选择假装不知道,咳嗽一声清清喉咙:“我们得在今天夜里之前找到地方扎营。”

贝克被林薇的一个巴掌拍得尴尬无比,他的确是在作那种梦,梦了很多次的那种,可作梦跟现实不一样,一睁眼就看见梦中对象睁着一又黑白分明的大眼瞪着自己的感受真是上帝知道,而他的重点部位还因为这样的刺激…尴尬了。

一切又重新开始,这回换林薇走在前面,贝克垂着头跟在后头,他裤子上那一片太明显了,连借口都找不出来,林薇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墨舞的地雷~~

谢谢夜猫的火箭炮~~

爱乃们么么哒!

上班第一天

生不如死中

伏地默默泪

今天都更新了,我简直是良心愫

关于妹纸们问穿到了哪里的问题

一开始的设定的确是像妹子想的那样在平行时空

因为分类问题,所以只能异世大陆了~

嘛,我们叫它爱丽丝丛林肿样~

求包养的标题要长长长长长,包养我的妹子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哟,最重要滴是有肉吃~~~

挖个树屋好过冬

清晨的白沙地笼着重重水汽,手机在隔了那么多天之后早就没电不能用了,贝克从一片白雾中锁定了太阳的方向,脱下手表对准咸鸭蛋黄似的红点太阳确定方向。

这一片都是平地,他们走的格外轻松。贝克一言不发,倒让林薇不习惯了,可她又说不出让他不要介意的话来。

其实林薇也明白,像贝克这样年纪的男人,跟个女人朝夕相对,作那种梦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理解是一码事,知道自己是别人梦里的意淫对象又是另一码事,她表面若无其事,装作不知道不代表她心里不别扭。

于是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往前走,贝克的裤子湿得难受,他不时用余光去偷瞄林薇,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拉一下,免得那东西贴在身上。

贝克想要好好解释一下又无从开口,难道他要说,这是因为那里面的存货太满了,所以大脑自动下达了清除指令?可对象是林又要怎么解释呢?她肯定不会因为这个觉得荣幸。

贝克不是第一次作这种梦,也不是第一次以林薇为对象,到了这里之后他就没梦过别人,就连老朋友斯佳丽约翰逊都被他雪藏了,一心一意的只梦林薇。

特别是他回忆起沙滩上她只穿着内衣裤的样子,粉红色的樱桃图案,罩在一片奶白色的肌肤上面,两条大白腿粘着沙粒,湿发贴在粉白的肩膀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进沟里,这是怎么样的美景。

贝克一直以为只有黑色才最能代表性感,吊带袜跟蕾丝裤,当然是黑色的最惹火。维多利亚的秘密的广告板上可不都是穿黑色的模特么,但看了林薇才明白这种清纯系的诱惑更撩人,除了沙滩上的第一夜小贝克累得站不起来,每一夜他都跟林薇在梦中相遇,梦里面的她可热情多了。

贝克老实了,林薇又觉得是不是对他太严厉,毕竟作梦又不是他可以控制的,既然决定当作没发生,于是她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打算先跟贝克说话,没话找话也行,只要打破现在的尴尬就好。

可谁知一转脸看见的就是贝克带着一脸回味的笑容盯着她的腰和腿,林薇的脸立马黑了,她转身走到贝克面前停下,面对他先是惊讶后又讨好的脸色轻哼一声,干脆利落的抬脚踢在他腿上。

贝克痛呼一声弯下腰去,林薇已经甩着马尾转身大步往前了,他嗞着牙跳脚跟上去,腆着笑脸凑到林薇面前:“林,你是不是学过功夫?这一脚太帅了!”

林薇不肯理他,他绕到左边,林薇就把脸扭到右边,他再绕到右边,林薇直接把他的脸拍到一边去,这个混蛋色鬼!她绝对绝对不再跟他说话了!

她这个决定没能坚持两分钟,贝克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能让林薇看他一眼,于是决定改用唱的,一首软软猫被他唱的荒腔走板,林薇越是瞪他,他越是得意,他觉得林薇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又暖又软,凶起来的时候尤其像,让他挨了踢还觉得特别满足。

“住嘴!”林薇竖起眉毛发怒,她两只手叉住腰,像母老虎那样冲贝克大嚷。

贝克举着两只手投降,笑嘻嘻的凑过去一声声叫林薇的名字,他发不好那个音,一声叠一声叫起来古怪里带着热情,听得林薇脸红,她快步往前,贝克却总是绕在她身边,不管她怎么发怒都不在意,哼哼着歌自得其乐。

等他们终于到达丛林边界,林薇已经迈不动腿了,后半段路越来越崎岖,他们来的时候顺着溪流下来,再爬上去可没那么容易。

那团扎帐蓬的绳索又派上了用场,贝克用它打了结套在树杆上,踩着凸出的石头往上爬,幸好这里只是陡一些,而不是直壁,不然他们肯定上不去。

贝克像上回一样把绳子子系在腰上,自己攀着树杆,另一头就是林薇,一步一回头的提醒她注意脚下,小心踩到青苔滑了脚。

前几天养回来的体力在这时候全用尽了,林薇手脚并用的爬到土坡上,趴在地上喘气,两只手沾满了苔藓草屑,贝克比她稍好一些,坐在大石上打开水瓶递到她手里,林薇翻过来仰坐在草地上,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洗晒过的衣服上又是一条条的绿痕,牛仔裤快成了草绿色,林薇靠在石头上眯起眼:“我们要找棵什么样的树?”

首先得临近水边,其次树要够粗,这附近的树都不不如他们刚到森林的那两天瞧见的粗壮,可能是形成了没多少年的树林,而里面的一看就是老木。

贝克张开张比划一下:“容得下我们俩,最好能伸直了腿睡。”在丛林里的那几天贝克的腿就没伸直过,石壁下那个木棚好得多,他不仅能伸腿还能翻身,如果要找个长期的栖身地,肯定要够大才行。

林薇也同意树屋挖的大一些,他们还在储存食物呢,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如果再不存粮就过不了冬天。这一片树林里的树木,没有符合要求的。

足够粗的树跟临近的水源,最好再加上食物种类丰富,这听上去很容易,但真的找起来两人还是行进了一天半,这些树不是太细就是太密。

林薇跟贝克刚进森林的时候还朝着一个方向走,后来发现往哪里都是树,而他们也已经辩认不清哪边是来时的路,这才信步往前,一路寻找着合适作窝的树。

林薇跟贝克商量了又商量,总归觉得他的办法实在太粗糙了,听起来操作简单但实际上他们的工具只有两把刀而已。而且一旦不成功,很有可能引起森林大火。

贝克的设想是这样的,找一棵够粗的树,剥下树皮,刮掉里面的树心,如果刮不动,那么就用火来烧,他还信誓旦旦的对林薇说,印地安人就是这么干的。

这一路贝克都非常靠谱,可等他们找到了合适的地点准备动工的时候,林薇就知道他那是信口胡说的,哪来的什么印地安人作法,贝克绕着那树走了三圈,拿刀把树皮刮下来才发现树木的芯子太硬,用刀根本刮不动,刮了半天也只刮下些刨木花来,一片片飘在树根草皮上,像是日式批萨上面撒着的木鱼花。

贝克挠着头:“书里是这么说的呀。”

“你看的是什么书?”林薇比他更着急,如果挖个树洞的办法不成立,那他们要怎么在森林里过冬呢,盖房子就更不可能了。

“大森林里的小木屋,我祖母的晚安故事,我听的都能背出来了,要是有铅我还能做出子弹来!”贝克摸着下巴叉腰道,一转身就看见林薇的脸全黑了。

原来他们费了三天时间找到这棵树,只是因为一个儿童故事的指引!林薇呆立半天,不可思议的看向贝克,最后大力吸了一口气,扑上去气急败坏的拍打他的胳膊。

贝克跟她绕起圈来,他两只手抱着头作投降状,林薇每打他一下就尖叫一声,直到林薇没了力气,他一把把她搂住,抬手顺她的头发,像给猫咪顺毛那样又轻又缓:“不生气,不生气。”

林薇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她推开贝克靠着树杆,盯住贝克:“现在怎么办!”还是得问他,虽然他之前说了个蠢办法,但不可否认,贝克比她知道的多的多:“忘掉童话故事,我是说现实!”

贝克提出真的拿火烧一下树杆试试,用火可以很快的烧出个树洞来,林薇忍无可忍:“如果烧过了头把棵树都烧了怎么办?”首先他们必须有一个桶装水用来灭火,什么都没有,点起火来控制不住怎么办。

贝克叉着树打量这棵树,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就这么放弃实在不甘心,这棵树前面有一片空地,不远的地方还有溪流,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既然想不出办法,就先补充体力,林薇搭起石头灶,点火煮肉,小溪的石头缝里全是他们第一天来时吃的那种圆贝,她摸了一大把扔进水里煮起来,贝克在她身边挨挨蹭蹭,被她一瞪就心虚的低下头去。

吃饭的时候他还喋喋不休,认为他的办法肯定可行,林薇一句话就把他说哑了:“我们到哪儿找个水桶呢?”

烧得起来灭不了火,到时候变成灾难也许还真有人过来救援了,可人怎么能跑得过火呢,窝没挖出来先把树烧光了。

贝克吃完圆贝老老实实去洗碗,顺便挖些溪水边生长的球茎,他连根把球茎拔-出-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办法:“林!我们可以用湿泥巴!”

他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刚才怎么没想到呢,池底下的湿泥肯定能够隔绝空气,他们烧得差不多就拿湿泥巴灭火,这个办法简直太妙了!他上下两下脱了精光,林薇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见他把内裤也给脱了,跳进水去的时候还回头一笑:“反正你也见过了。”

林薇大羞,不小心看到跟他裸露在她面前怎么会一样,她又生气的想要打他,可眼睛一溜就见他蹲下手去挖泥,一捧一捧的往岸上扔。

林薇赶紧上前把贝克的衣服裤子捡起来放到石头上,她不好意思盯着贝克看,采了大片叶把那些湿泥巴兜到树边。

就这么一个挖一个搬,到接近傍晚的时候,湿泥已经滩成了一个小山包,林薇头发上衣服上全沾了湿泥,她在混浊的池水里洗了手,甩甩手上泥珠把上衣脱掉跟贝克的放在一起。

贝克的眼睛都不够用了,林薇里面还有一件吊带衫,很浅很浅的紫色,裹在身上显得皮肤又白又细,贝克知道那种手感,他怎么都不会忘记,细腻的像是奶油蛋糕,但又白的不那么甜蜜,她应该是带点辛辣的,就像薄荷。

他还光着身子,林薇侧身斜他一眼:“快把衣服穿着起来!”贝克这才如梦初醒,套上牛仔裤跟背心,用打火机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芦苇。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岁月是把杀猪刀不是猪饲料扔的地雷

么么哒~~~

每章都要改口是肿么回事

我明明每一章都非常纯洁啊

关于那个那个的问题嘛

其实的确是这样

成年男子如果很长一段时间不那个

就会满出来…自动清理指令就是脑内的小人儿贝壳发出来滴~~~~

贝壳跟薇薇就要开启同居模式啦

除了摸到胸贝壳你还会摸到更多哟

吃了消炎药

红肿消得差不多了

貌似不像我想的那么严重

要是再痛,只好去拔牙了

求包养的标题要长长长长长,包养我的妹子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哟,最重要滴是有肉吃~~~

生病也是同步滴

树皮已经剥开一个门洞大小,这棵树总也有四五百年了,挖开了两个人住不成问题,贝克用刀挖出小洞,把点燃的芦苇塞进洞口,林薇捧着湿泥巴时刻准备,两人靠火站得近,贝克的头发差点儿烧着了。

老树外皮很硬,贝克用刀刮了好久才揭下一块来,里面的木质却不如林薇想像的那样,烧起来就一直往里,还不时传出“噼啪”巨响,她看着眼着这棵茂盛了百年的树默默在心里抱歉,要不是遇见了他们,这棵树说不定会一直生长在这里。

火苗“啪”一下窜得老高,贝克跳远了扭头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对林薇说:“是不是差不多了?”他手里那根用来测探树洞有多深入的枝杆也烧了起来,看不出树洞到底烧掉多少。

林薇也怕烧过了头,捧起湿泥往里填,贝克扔得远些,林薇力气小扔得满树都是,有的还溅在身上,火越燃越小,被泥巴盖住的地方很快就熄灭了。

树洞里到处都是湿泥,把一棵青苔翠生的老树弄成了泥浆树,风一吹一股焦糊味直刺鼻尖,林薇这才想起,要把这些泥清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泥巴盖在上面烧不起来,明天要怎么继续烧树洞呢?

什么事都是想的简单,真做起来才发觉有那么多细节难处理,贝克跟林薇面面相觑,天色已经晚了,洞口只能浅浅坐进一个人去,要等湿泥晒干再把泥清出来才能烧第二次,这是个巨大的工程。

夕阳只留余晖,照得林间一片浅粉淡紫,贝克手忙脚乱的搭起个绿叶帐蓬,点上火煮起了圆贝,林薇看着十步开外的老树列好计划,明天一早起来把泥巴刮掉,晒个半干开始烧树,不怕烟大,要是真的能引出看林人,倒是一桩好事了。

夜里两人缩在绿叶帐蓬里头,林薇贴身盖着大毛巾,上面再罩上贝克的外套,两个人窝在一起,贝克心满意足的搂着林薇,白沙滩石壁下的那个木棚太暖和了,她已经好多天都没在他怀里睡了。

他们都累极了,刚绻在一块就睡熟过去,到了半夜,林子里又开始下雨。谁都没想到夜里会下雨,防雨布虽然盖着,却遮不住这大的地方,雨滴淅淅沥沥的打在叶子上,顺着叶片滑下来打湿林薇的脸。

她迷糊了半天以为作梦,还是贝克把她推醒了,他跳起来钻出去把雨布盖严,两人坐起来缩靠着树杆才堪堪能够避雨,林薇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不一会又打起渴睡来。

雨把他们睡觉之前燃的营火浇灭了,风一吹雨丝就从绿叶的缝隙里钻进来,林薇过不得一会儿就被冻醒,贝克把她搂过来靠得更紧。林薇先还支撑,后半夜怎么也忍不住,靠在贝克肩膀上睡着了。

下到清晨才停,林薇醒时早已经冷得手脚僵硬,脑袋里像有无数根细针一刻不断的在扎,她疼得皱紧了眉头,贝克放开紧搂了一夜的手转动胳膊,正眯着眼睛伸懒腰就看见林薇捂着额头,把手往上一搭,贝克慌了:“林,你在发烧。”

如果是之前他们好歹有个暖和的窝,可现在外面一片都是湿淋淋的,花草树木全盖着水珠,连找片可躺的干地都没有,林薇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

林薇的身体素质一向良好,要不是在这地方折腾了那么久也不会发烧,贝克把她搂到怀里拍了拍,手忙脚乱的把背包里能拿出来的都铺到地上,让林薇半躺下来,看她烧得辛苦拿手抚她的面颊:“你躺一会儿,我去烧水。”说着拿起锅往溪边去。

下了一夜的雨,水位涨了不少,溪水又急又浊,不时卷来颜色鲜艳的红叶绿叶,这样的水就算烧开了也不能喝,贝克摸着脑袋发急,想起昨天夜里睡觉之前水瓶里还有半壶水,那是林薇烧好了灌进去的,只要重新烧开就能喝了。

湿柴不易燃,贝克想到点火给林薇取暖,又怕烟呛到她,找了个下风口让烟顺着风吹散,他紧紧盯着火,不时拿手去试锅的温度,里面的水烧到暖热就迫不及待的重新灌回壶里递给林薇。

这样的情况连吃的都难找,树下倒是冒出好多蘑菇,一朵朵伞花开得漂亮,可菌类能吃的没几种,大多都是带毒的,就算看起来黄头白伞很良家的蘑菇也可能带有剧毒,贝克不敢尝试,四处绕了一圈都没能找到可以吃的东西,捧着一叶子酸果回来了。

林薇把能套上身上的衣服全穿上了,人干爽了,但是头还是痛,她喉咙里冒着烟,每口咽一点点水,沾湿了唇咽下去,给冒火的喉咙湿一点甘霖。

背包里已经没有存粮,溪水又变得混浊不能摸圆贝吃,贝克挖了球茎架上火上烤,转身继续去找吃的,他想让林薇吃好点,起码能够吃到一点肉。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小片空地,附近的树丛里藤蔓丛生,贝克往深处行进时差点被凸出的树根绊倒,他往脚下一看,竟发现一只花壳乌龟。

如果不是绊了这一跤,贝克一定不会注意到它,它的花纹不仔细看就像一块石头,贝克吁出一口气,弯腰把这只龟抱在手里掂了掂,吸吸鼻子。

他其实很喜欢乌龟,小时候在农场几乎没有他没养过的宠物,有一年的科学展,贝克的主题就是乌龟产蛋,事实证明他那只龟不会产蛋,他在宠物店里挑了半天,挑了只雄龟,用玻璃鱼缸给它造了个温暖的窝,铺上沙子,亮着灯管,可它就是不产蛋。

贝克的科学展失败了,但他给自己找到了新玩法,把一大把气球系在乌龟身上,看着它飘起来。然后贝克狠狠挨了一顿骂,扣掉了两个星期的零月钱,因为那只乌龟卡在了壁炉里,好吧,是他想试试那家伙能不能从壁炉里飞出去。

害得祖父爬到房子上清理了半天,不得不用长钩把气球一只只弄破,这才解救了贝克家的壁炉,咳,还有这只可怜的乌龟,后来贝克就跟乌龟培养出了感情,现在它还活在祖父的鱼缸里呢。

贝克不确定这乌龟能不能吃,但他在童子军里的时候教官是个野战队的退役队员,他曾经说过像这样无毒的东西都是可以吃的。

贝克抱着这只龟往回走,生平第一次考虑要怎么吃一只龟,他从来没吃过龟肉,贝克低头看看它的硬壳,也不知道要到底要怎么吃它,这个壳能烤熟?

他觉得林薇肯定会有办法的,她是中国人嘛,一个连食人鱼都能做成菜的神奇国度,乌龟什么的对她来说一定没有一点难度。

贝克回去的时候林薇正冷得绻起手脚抱成团,听见脚步声她张张眼睛,看见是贝克她安心了,雨后的森林又开始热闹起来,大尾巴松鼠跟白脸猴子不时在枝间窜来跃去,各种奇异的声音不绝于耳,也许是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林薇竟隐隐有些心慌。

“林,你知不知道怎么烤龟肉?”贝克高高举起花石头,他已经给这乌龟起了名字。

林薇勉力撑起身,看见贝克手里的乌龟捂着额头:“不能烤得炖,先用滚水煮一遍,再放在冷水里浸,把乌龟身上的硬皮剥掉,才能放在汤锅里炖。”

哈!她果然有办法!贝克先是笑眯眯的听着,渐渐皱起了眉头,林薇说完的时候他已经被这复杂的工序给转晕了,他的眉毛差点打成结,咧着嘴挠挠头,把乌龟翻过来肚皮朝上的放在地上,拿着锅往溪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