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就算有心理准备，玉凌云的回答还是让几人，包括没有凑过来却也竖着耳朵留意这边动静的两人吃了一惊，安郡王妃与会郡王妃对视一眼，而后笑着道：“我还记得周少夫人的骑射极为出众，我们这些与她同龄的就没哪个比得上她，六弟妹与她是亲姐妹，善骑射也属正常，玉夫人不会因为这个头疼吧！”
“家姐善骑射，而我比她学的还要好些。”玉凌云极为保留的说了一句，又自嘲道：“看我比她高一大截，就能看出来我比她更厉害了。”
玉凌云此话一出，几人都凑趣的笑了起来，安郡王妃更体贴的道：“六弟妹善骑射，而我们几个虽不善长，倒也学过些，今儿就说这个吧！”L
☆、第八十七章 无题
“让我来！”郑嬷嬷走到玉凌云身后，轻声说了一句，郑庆薇乖顺的退到一边，让出了位置。
“这些事情无须麻烦嬷嬷，让庆薇她们做就好。”玉凌云立刻道，能面不改色的在刀枪箭雨中穿梭的她，这会却是动都不敢动。
“奴婢喜欢侍候您！”郑嬷嬷笑着回了一句，轻巧的为她卸下头上的首饰，嘴上也不耽误的道：“王妃今日赴宴可还顺利？可有那不长眼睛的难为您了？”
“嬷嬷指的是荣郡王妃吧！”玉凌云了然。
“是！几位王妃中就数荣郡王妃最是个不好相处的，哪位郡王妃没受过她的气？”郑嬷嬷点头，又道：“她最是个喜欢挑刺的，王妃今日出门的时辰可不早，她能不找麻烦才怪！”
“嬷嬷还真了解她！”玉凌云微微摇头，她也真是服了荣郡王妃，能像她这般争强好胜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也真是少见！
“荣郡王妃的名声没几个人不知道，好在她和别的女眷相处时上有分寸，要不然还不知道会被人在背后怎生议论呢！”郑嬷嬷摇摇头，道：“奴婢原本还想劝王妃今日早些出门，但转念一想，别的郡王妃不会因为您到的晚了些就向您发难，荣郡王妃也不会因为您早早的过去就不挑刺。她本是个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的，与其早早的过去，被她这样那样的挑剔挤兑，还不如晚点过去。少与她呆一会，少听她说些尖酸话，也少受些气。”
“嬷嬷错了，我可没有受她的气！”玉凌云失笑，觉得郑嬷嬷这一刻是那么的像玉夫人，明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却总担心自己吃亏。
“荣郡王妃今日没有故意难为您？这怎么可能？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她那脾气恐怕也改不了。”郑嬷嬷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而后又猜测道：“莫不是她认出了您的身份？”
“那倒没有！她只在宫宴上见过我一次，那可能认出我来。”玉凌云摇头，道：“就连王爷乍然见到我的时候。也没有马上认出我来，她又怎么可能认出来。”
“王爷不是认不出来，而是不敢置信！谁能想到从小那么强的您会是女儿身？奴婢现在都还觉得不可思议呢！”郑嬷嬷笑呵呵的为李煜炜辩解了一句，又道：“难不成荣郡王妃真的改了脾气？奴婢可不大相信。”
“她脾气没变。不过是被她针对的人变了而已！”玉凌云淡淡的道：“嬷嬷没猜错，她还真是朝我发难了。说我那个时辰才过去，让她们等好一会云云！我当下便向安郡王妃确认帖子上写的时辰，确定自己没看错记错也没有在错过时辰之后，她自然也就不能说什么了。我看得出来。她就像嬷嬷说的，无论我怎么做，她总会挑刺。逼我退让，以彰显她的能耐…旁人怎样是旁人的事。但我却不想让着她，更不愿惯她的坏脾气，助长她的气焰。”
“还是王妃厉害！”郑嬷嬷赞了一声，又笑道：“几位王爷明里暗里的都拉拢五爷，他们的心思连奴婢一介下人都瞒不过，何况是枕边人？荣郡王妃指给五爷的那一日起，几位郡王妃就变着法子，换着花样的在她身上下功夫，她与五爷成亲也有两年了，这两年里，几位郡王妃对她处处相让，明知她无理取闹也让着她，纵得她越发不成样子。”
“愚蠢！”玉凌云冷嗤一声，她真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以为让着荣郡王妃，容忍她的挑衅和无理取闹，惯着她的坏脾气，就能让她和自己走近，进而将荣郡王拉拢过去？且不说她们能否成功，就算能成，因为正妃的喜恶而确定自己立场的荣郡王又能有多大价值？
她摇摇头，道：“她们真是本末倒置，与其在荣郡王妃身上费心思，还不如想法子折服荣郡王。荣郡王妃敢这般骄横，依仗的不就是荣郡王吗？难不成她还能与荣郡王唱反调？她若真敢那样的话，也就失去了被拉拢的价值。”
“还是王妃睿智！”郑嬷嬷原本也觉得安郡王妃等人对荣郡王妃处处相让是对的，而丰怡莛生前也是这般做的。她不乐意让玉凌云那么做，不过是私心里觉得玉凌云不该那么委屈自己，荣郡王妃也不配。但听玉凌云这么一说，顿觉豁然。
“嬷嬷也别这般夸我，我不过是比较清醒，也更相信旁的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的实力强大才实在。”玉凌云淡淡的，她一直以来信奉的就是实力为尊，没有实力，什么都是假的。她看着为自己卸完了钗环首饰，将那繁复的发髻打散，轻轻地将头发梳顺的郑嬷嬷，道：“嬷嬷还有别的事情要与我说吧！”
“什么都瞒不过王妃！”郑嬷嬷笑了，道：“破格提拔庆薇这丫头为大丫鬟之后，还有一个空缺，奴婢这两日挑了挑，倒真找到个合适的。”
“这么快！”玉凌云有些意外，她知道郑嬷嬷做事有效率，却也知道她很挑剔，原以为起码要十天八个月才能挑中合适的人呢！
“王妃交代的事情，奴婢可不能拖延。”郑嬷嬷笑呵呵的，没有说她为了这忙得嘴里都起泡；了，她轻声道：“那丫头叫春芽，和庆薇一样，今年也十五岁，是王福仁家的最小的女儿。王福仁家的在王爷身边侍候也有些年头了，王爷建府之后跟着过，就一直没有离开过。”
玉凌云点点头，李煜炜身边的人能让她记住的就那么几个，这个王福仁家的显然不在其列，但她也没有多问。
“春芽建府那年就王爷建府那年就跟着王妈妈进府侍候了。这丫头脑子活络，手脚麻利，话不多，是个踏实的，进府便在王爷院子里侍候。后来奴婢的婆母生病，奴婢归家侍疾，王爷身边好些奴婢都因为侍候不周被免了差事，芽儿也受了牵连，幸运的是她没有被撵出府去，被打发而是去了做了洒扫丫头，和王福仁家的做伴。王福仁家的针线做的极好，被打发去当了个守门婆子之后便一心一意的教养春芽。这丫头心灵手巧，倒也学了一手好本事，尤善苏绣，奴婢见过她做的活，不比宫里的绣娘逊色。”
善苏绣？玉凌云有些怔忪，岫云也善苏绣，她回京之后岫云给了做了些衣衫上面的绣活让她都觉得很喜欢。只是…她回过神来，看着郑嬷嬷，等她解释，她不可不认为郑嬷嬷特意找一个善苏绣的丫鬟没有别的深意。
“那日听王妃说了傅氏和玉姑娘的事情之后，奴婢便觉得很有必要给王妃身边添一个善女红的丫鬟。”郑嬷嬷直接承认自己在打主意，她笑着道：“善女红的丫鬟好找，但像春芽这样善女红却又没几个人知晓的却不多，她是王福仁家的幼女，忠心就更不用说了。”
“真是让嬷嬷费心了！”玉凌云尚未见到人，心里便已经十分满意了，她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关于春芽的情况，她相信郑嬷嬷必会考虑周全，不让自己多费心。
“王妃今日应酬了半天，也有些累了，奴婢明儿带她过来给您磕头。”郑嬷嬷笑着道，没说一句邀功的话，别说只是将郡王府翻了个底朝天，仔细的梳理了好几遍才挑出这么个让她满意的，就算将内务府翻上几遍，她也不嫌累，不嫌麻烦。
玉凌云办事一向火速，她与郑嬷嬷说起郑庆明事情的次日，李煜炜派人去西郊大营找段祺的时带去的她的亲笔信上，很郑重的将郑庆明的事情说清楚了，段祺做事周全利索，昨日将挑选的亲卫派过来的同时，也带来了郑庆明的正式任命书，还上了一份信，信写的十分熨帖，不但体贴的让他年后再去上任，还说，若他有暇的话，年前可以去西郊大营串串，熟悉一下环境和人事。
郑嬷嬷当时激动的热泪盈眶，而卢三娘更欢喜得无法自抑…
就为这个，郑嬷嬷都觉得自己哪怕真如戏文里唱的那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不足以报答，更别说就做点分内事了。
“嬷嬷直接安排就是，繁文缛节能省则省。”玉凌云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府里的事情嬷嬷全权做主就是，我才定然有人会在猜测，说嬷嬷是王爷特意请回来的，而我这个刚进门的继室则会压制，不得掌家，憋屈得就连自己身边的大丫鬟也不能自己挑选…我觉得这个误会挺好。”
郑嬷嬷原是人精，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道：“奴婢明白了，正好王妃不喜俗务，奴婢不妨做个仗着奶过王爷就揽权的…奴婢可在家中闲了好些日子，这一回府就恨不得什么都捏在自己手心里倒也不会让人觉得讶异。”
“还是嬷嬷懂我！”玉凌云笑着点头，认可了郑嬷嬷的话。L
☆、第八十八章 怀疑
“今日去二哥府上可还顺利？五嫂可为难你了？”李煜炜关心的问道。
玉凌云心头好笑，摇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都担心五皇嫂为难我，是她太厉害了，还是我看起来就是个好欺负的？”
“五嫂爱掐尖，爱挑衅，又是个从来不看场合的，就没有哪个没受过她的气！而你呢。看着冷清，却最是个心软不过的，我们能不担心吗？”李煜炜叹了一口气，没说丰怡莛以前没少在他跟前抱怨荣郡王妃，提起荣郡王妃就只磨牙，一副仇怨不浅的样子。而据他所知，荣郡王妃已经极少针对她了！
“心软也是要看人的，对娴云岫云我自然会心软，会包容，但对旁人，却没那个必要。”玉凌云淡淡一笑，道：“五皇嫂今日倒真的想给我难堪，不过我没有惯着她，所以到最后难堪气恼的反而成了她。”
“五嫂这些年确实是被惯坏了！”李煜炜赞同的点头，又道：“她未嫁给五皇兄之前，名声不错，为人处世谦和有礼，是这些年诸位嫂嫂让着她，惯出了这一副脾气。唉~真不知道五皇兄怎么能忍受！”
“她在五皇兄跟前想必不是这副样子！”玉凌云淡淡的道：“听三娘说，五皇兄夫妻情深，恩爱一场，不仅膝下唯一的孩子是五皇嫂所出，就连荣郡王府那两个皇上指的妾室也形同虚设。五皇兄腿有疾。却从不示弱与人，五皇嫂在他面前若是这幅样子的话，两人恐怕不能恩爱如斯。”
“若非五皇兄对她爱重，她哪有底气在妯娌之间趾高气扬？”李煜炜冷哼一声，又道：“亦冰，你无须像另外几位嫂嫂一样忍让她的臭脾气，她若是向你挑衅。你只管给她颜色看便是。她若就此老实下来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哼，她就算怨恨。无非不过是将五皇兄搬出来而已。五皇兄若要为她出头，我自会出面，你只管别让自己委屈，其他的交给我就是。”
“你无需担心我。该怎么做我心里有底。”玉凌云淡淡的道：“以后来往的机会还会很多，她若能收敛她的脾气。我也会心平气和的与她来往，若她不能，我也不会委屈自己迁就她。”
“这就好，我就放心了！”李煜炜笑笑。又道：“二嫂爱摆长嫂的架子，动不动就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些都是为了你好的话。三嫂说十句话有七八句在刺探，让人心烦。只有四嫂温婉和气，与人为善，你以后不妨与她多往来。”
“四皇嫂温婉和气是真，但与人为善却不见得！”玉凌云却摇摇头，淡淡的道：“相比之前，我宁愿与五皇嫂打交道，也不乐意和她往来过多。”
玉凌云的话让李煜炜微微一怔，他轻皱眉头，道：“亦冰何出此言，莫不是对四嫂有什么误解？”
“不过是有些不一样的看法，未必就是误解。”玉凌云微微一笑，道：“今日我发现一件事，二皇嫂与三皇嫂面上一团和气，实际上却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五皇嫂是那个谁都不大愿意沾染，却又不得不亲近，不得不容让的，只有四皇嫂不一样。二皇嫂与她说话时语气最软，三皇嫂与她说话时不会话里有话，带着刺探。五皇嫂更是如此，对她和声细语，对旁人则是冷眉横对。能做到这一步，她可不是个简单的。”
李煜炜以前从未意识到这一点——男女有别，他与博郡王妃也就是认识，见了面能见礼问好礼而已，若再多就逾矩了，对博郡王妃的印象多是来自他人。皇后赞博郡王妃知书达理，丰怡莛夸她温柔善良好相处，旁人提起来的时候，也这般说辞。久而久之，博郡王妃在他印象中变成了这么一个人。玉凌云是第一个对博郡王妃感官不佳，说她不简单的。
“亦冰，你会不会看错了？”李煜炜不想质疑玉凌云，但博郡王妃的形象深入人心，他也不敢相信她就骗了那么多的人。
“我不会看错。”玉凌云很肯定的道：“她若是个简单的，怎么可能处处圆滑，让谁都挑不出错来？另外两位嫂嫂让着五皇嫂是因为五皇兄，四皇嫂凭什么呢？自然只能凭自己的本事，尤其是她还能让几位嫂嫂全无察觉，说她不简单还保守了些。”
“亦冰~”李煜炜略有些无奈，叹气道：“四皇兄无意大位，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谁都知道四皇兄无意大位？”玉凌云微微挑眉，道：“难道四皇兄曾当众说过这样的话吗？为什么都认为他无意大位呢？他可不像五皇兄，身有残而不得不与错过啊！”
“四皇兄就是个书呆子，出了书本之外，什么都不感兴趣。”李煜炜解释一声，又道：“你和四哥也很熟，他是什么人你应该也很清楚。”
“我以前以为自己很清楚，但现在却未必了！”玉凌云摇摇头，道：“我回京之后与他只在宫宴上见过几次，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至于以前…以前我就是个毛头小子，世事人情差得远，又怎么能看出一个人的真性情？对了，我记得你曾经在信上与我提过，说你成亲之后，四皇兄便与你疏远了许多，还抱怨说是丰怡莛惹的祸。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唉~”李煜炜叹了一口气，道：“丰怡莛设宴，她一个远房表妹不知怎的与四皇兄撞到了一起，那女子口口声声说四皇兄对她轻薄，而四皇兄却苦笑，说他捧着书边走边看，没看见人…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四皇兄迷糊惯了。也不是没出过类似的糗事，解释清楚也就是了。哪知道丰怡莛发昏，非得让四皇兄给个说法，闹得不依不饶，结果…”
“结果怎样？”玉凌云皱眉，丰怡莛或许不是个有大智慧的，但也绝不是个这般没思量的。
“四皇兄素来就是个好好先生。丰怡莛这般闹了。他还能怎样，最后只能纳了那女子进府。”李煜炜叹气，道：“从那之后。四皇兄与我便疏远了不少，而另外几位嫂子对她也颇有些防备。”
“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也没那么简单呢？”玉凌云摇头，道：“丰怡莛也是个颇为灵秀的女子，不会做那种事情与她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吧！”
“可问题是她偏偏做了！”李煜炜叹气。道：“就像谁都别没想到她才进门就会把奶娘排挤走一样，她尽做些让人刮目的事情。”
玉凌云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还是将与丰怡莛有关的事情抛到一边，道：“不说这个，我们还是说说四皇兄吧！”
李煜炜也不想多谈与丰怡莛有关的事情。点点头，道：“四皇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沉迷在书堆中，连差事都没有向父皇讨要。所以，他虽未说过什么。却没有人将他当成威胁。”
“也就是说一切都是你们想当然的了！”玉凌云并不意外，道：“若是以前，我不会有怀疑，但是现在…都说夫妻一体，四皇嫂这般长袖善舞，四皇兄又怎么可能就是个单纯的，眼中只有书的书呆子呢？”
李煜炜思索半天，而后苦笑道：“确实是我们想当然了，四哥只是爱书成痴，但却从未有过明显的表态，他在翰林院这些年，似乎没做什么事情，但他的名声却极好，清流提起他来就赞口不绝。四嫂最会做人，无人不夸她性情好，就连母后也一再夸奖。还有就是所有嫂嫂中，只有四哥的婚事是自己求来的，四嫂是大学士徐宁的女儿，而徐宁曾是四哥的授业恩师，四哥与四嫂很早以前就认识，特意求父皇成全的。徐宁很有本事，若无意外的话，三五年内必能入内阁…”李煜炜的声音越来越低沉，道：“四哥真是好算计啊！”
“或许只是我多疑！”玉凌云淡淡的道：“但是，小心无大错，多个心眼很有必要就是了。”
“以后与四嫂交往，你也多留个心。”李煜炜说了一声，又道：“七弟的婚事也定下来了，未来的王妃是宣宁侯府的二姑娘，宣宁侯的嫡女，这门亲事是贵妃娘娘好不容易才谋划到的。宣宁侯府的二夫人是徐大人的姨妹。”
“靠祖萌出头，却立下军功，让勋贵视为荣耀的宣宁侯？”玉凌云挑眉，道：“七皇子人不大，这心可不小啊！”
“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谋划会不会是帮了别人！”李煜炜冷笑一声。
“关于四皇兄夫妻的事情，暂时也就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是不是被我猜中了，还需要时间慢慢查证。”玉凌云淡淡一笑，她始终保持了冷静，道：“今日与她们见了面，彼此也认识了，接下来也该和她们慢慢熟悉，我会留意四皇嫂，而你…唔~段祺不是把王江给你派过来了吗？他是个最优秀的斥候，你让他跟着四皇兄。告诉他，小心一些，宁可进度慢些，也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好！”(
☆、第八十九章 傅家来人
“傅氏的母亲要见我？”玉凌云微微有些诧异，脸色也颇冷，轻哼一声，道：“她居然还敢求见我？是她的胆子太大呢还是我的性子太软了，才让她这般？”
玉凌云颇有些诧异傅夫人的胆大，但是转念一想，傅家这一家子应该都是些胆子不小的，他们可没少帮着傅俪娘算计岫云。
“是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但凡是有点脑子就不会做这种找死不拣日子的事情了！她原本是想探视傅姨娘的，听说傅姨娘被禁足，任何人不见之后，才改口说想拜见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想向您求情，求您饶了傅姨娘这一遭还是有别的算计。”郑嬷嬷笑着回了两句，又道：“王妃，您见还是不见？若不见，奴婢这就去把她打发走！”
“不见！”玉凌云没心思应付傅家人，郑嬷嬷笑着点头，不等她退出去，玉凌云便又改了主意，道：“嬷嬷，让她进来吧，我忽然觉得看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也不错！”
“是，奴婢这就让她进来。”郑嬷嬷笑着应是，她虽不解玉凌云为何忽然改了主意，但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
没多大的一会，郑嬷嬷便着人带傅夫人过来了，红鲤迎出去，将傅夫人带去了花厅等候，玉凌云又过了一会才由庆薇扶着慢慢走过去——她还是改不了大步走路的习惯，平常时候倒也无所谓，一旦出门或者有外人来访时就得注意了，每到这个时候，她身边的大丫鬟便会上前托着她的手，让她不得不放缓步伐。
玉凌云走进花厅。刚坐下没多久的傅夫人连忙起身相迎，玉凌云却连余光都没有给她一个，径直坐到主位上之后，才正眼看向她，冷淡的道：“傅夫人今日到王府来，有何贵干？”
傅夫人是见过岫云的，是好几年以前的事。隐约记得岫云的长相和她脸上温柔的表情。加上傅俪娘姐弟不止一次的说岫云是个胆小如鼠又无能的，对人也心软得厉害，连身边的丫鬟婆子都管不住。正因为这样。她今日上门见傅俪娘未果，才会大着胆子求见玉凌云。
只是眼前的这位王妃，除了和差不离的容貌之外，没哪里能与印象中的人对得上。她心里纳闷，脸上却打起笑容。道：“今日到王府来，原本是想探望小女，哪知道不大没见到人，还听说小女犯了错。被禁了足。我这心里忐忑惶恐，怎么都不踏实，这才求见王妃。想问个究竟。”
说话的语气倒是很谦卑，姿态放得也很低。但这话…玉凌云冷冷的看着她，淡淡的道：“傅夫人这是来讨要说法了？”
“不敢！不敢！”傅夫人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嘴上却道：“小女一直就是个乖巧懂规矩的，进王府这些年来也从听说犯错被责，哪知道忽然就…我这心里实在是不放心，真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惹王妃生气，还请王妃示下。”
“你认为是我故意为难她吧！”玉凌云冷冷的看着傅夫人装模作样，看来她对岫云并不熟悉，根本就没有辨认出自己不是岫云来，这才有恃无恐的说这些话。
“真不敢那般揣测，只是…”傅夫人一脸无奈为难的看着玉凌云。
“只是怎样？”玉凌云冷笑起来，她冷冷的看着傅夫人，直言不讳的道：“你也犯不着再说那些废话！不错，傅氏是我下令禁足的，至于原因…我想傅夫人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傅夫人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她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她强笑道：“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我…”
“听不懂？看傅夫人的样子可不像是听不懂！”玉凌云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憎恨，道：“若是不懂，傅夫人一个月前为何仓皇的到庄子上与傅氏见面？若是不懂，再之前，傅夫人为何带着你那犬子去龙泉寺，是单纯的去烧香拜佛还是另有所图？三年前，龙泉寺那出拙劣的英雄救美的戏码，所图为何？还有更早之前，傅氏便在玉府收买背主的奴才，又是为了什么？”
玉凌云一句一句质问让傅夫人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淡，到最后面色苍白，满眼惊惶，她的嘴唇颤抖了好一会，才磕磕巴巴的道：“王…王妃越说越让人糊涂了…”
“就这么一点胆子，还敢在背后算计人？”玉凌云冷冷的看着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的傅夫人，冷笑道：“傅氏在背后到底算计什么，为什么这般算计，所图为何，你未必清楚，但是，傅夫人，你敢说你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敢说你和你那个不思进取的儿子没有参与？”
傅夫人心慌慌的，她真后悔今日来这一遭了，但玉凌云把话说的都这般明白了，再装傻也不过让人耻笑，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微镇定些，道：“我不知道王妃在说什么，也不知道王妃为何这般激动，不过，我却要提醒王妃一句，您身份贵重，说话还请谨慎小心些，若让旁人，尤其是王爷误会了什么的话，对您可不好。您说可是？”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玉凌云冷嗤一声，道：“你以为我害怕你的威胁吗？我也不妨告诉你，这一切王爷早已知晓。”
王爷知道了？傅夫人这次心里更慌了，她之前敢那般有恃无恐不就是自认为捏了玉岫云的把柄，笃定她为了自己的声誉不敢声张，还会受制于自己吗？若王爷知道了，这就不仅仅是把柄了，还是一个烫手山芋，为了避免自己的王妃名声扫地，进而影响到自己，王爷定然会采取某些措施，舍弃某些人，不用想，傅夫人也知道，被舍弃的会是谁。这让她的心沉到谷底，再一次怨恨起傅俪娘来，恨她将全家人拖下水。
“王妃说笑了，王爷若是知晓的话，您怎么可能…”傅夫人的话没有说下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是说李煜炜若知晓的话定然不会娶她，还是说她怎么还能安然无恙到现在。
“若不是王爷知晓这些事情，心中恚怒的话，我怎么可能被安排在这般偏远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我才进门，就请郑嬷嬷回王府打理内宅？”玉凌云冷冷的看着傅夫人，住这里也好，请郑嬷嬷回来也罢，都是她的意思，但她也知道，或许只有自己才会主动做这些“愚蠢”的决定，她冷冷的道：“这一切都拜傅氏所赐，我若不回敬一二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她这么多年的精心照顾。”
玉凌云的话傅夫人几乎全信了，她心底惶然，明白算计不成，事情败露的傅俪娘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也明白翻了脸，说了这么一番话的玉凌云也不大可能就这么放过自己一家，但仍旧心存侥幸的道：“还请王妃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饶了小女这一遭…”
“情分？精心算计也能算情分？就算有，也在龙泉寺那一场劫杀之中消失殆尽了！”玉凌云冷笑，道：“若无兄长将我及时救回，那日便是我的忌日，若无父兄撑腰，王爷又岂能容我到现在？”
“王妃意欲如何？”玉凌云不愿善了，傅夫人是一点都不意外，换了她也不会简单放过。
“暂时还没想好！”玉凌云淡淡的道：“在我没想好之前，傅氏就老老实实的在自己屋子里呆着，别出来惹人厌烦，至于你们，最好也老老实实的趴好了，别随便动弹。”
这是要让自己一家人就这么等着她处置吗？那和等死有什么不同？傅夫人咬牙，她可以不管傅俪娘，但却不能不管儿子.今日特意跑这一趟，明面上是担心女儿，想见女儿一面，但实际上却还是为了至今仍旧闲置在家的儿子傅立永，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儿子才是一辈子的依靠啊！
“好了，就这样了，傅夫人可以走了！”玉凌云直接下逐客令，不等傅夫人起身，又道：“以后不管有事无事，傅夫人都别再上门了。傅氏不过是王爷的一个妾，傅夫人可没资格像串亲戚一般的到王府来。”
玉凌云的话让傅夫人又气又羞，忍不住的道：“王妃可知道兔子被逼急了尚且会咬人？”
“原来傅夫人也知道这个道理啊！”玉凌云冷笑，道：“那傅夫人觉得落到如今这般境地的我还能失去什么？”
也是，她可是玉家姑娘，有那么个功高盖世的父亲，又有那么个赫赫有名又护短的长兄，还有个名声不扬却前途大好的双胞兄弟，她最糟也不过是如今这般了，就算是毅郡王也不敢轻易的让她“病逝”以全自己的名声。
傅夫人恹恹的走了，等她离开，玉凌云轻轻招手，将红鲤招到身边，吩咐道：“你立刻去外院，让王江调出人手，把傅家人给我盯死了，一举一动都不能放过，一旦有异常，立刻向我回禀！”
“是，王妃！”L
☆、第九十章 发现
“这么说来，傅家那里没发现什么异常了！”听完王江的回话，玉凌云微微沉吟了片刻，又道：“这倒也不意外，才盯了三四天而已，什么收获都没有也很正常，让人继续盯着，能发现什么有用的自然好，若没有也无所谓。”
让王江派人盯着傅家不过是灵光一闪做的决定，并没有指望从傅家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岫云出事之后，玉凌云便派人查了傅家的底细。
说起来傅家和玉家也算有些渊源。傅家祖籍并州，傅俪娘的祖父少年参军，曾在玉凌云的祖父玉孟晙麾下效力，他骁勇善战，是玉孟晙麾下的一员猛将，倒也立下了不少功劳，可惜的是二十年前江州一役中身亡，留下了妻儿，而那个时候，傅齐山还未及冠。
傅齐山并未继承其父的衣钵，参军入伍，而是凭借着其父留下的人脉走了另外一条仕途，他也算是个有些本事的，汲汲营营这么些年，成了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虽然只是个正五品，却是个有实权的，比寻常没甚实权的从四品还吃香些。傅俪娘能被选为李毅炜的姨娘，和有这么一个掌握了实权的父亲不无关系。
傅齐山也是个极为识趣的，女儿成了毅郡王的妾室，便立场坚定的站到了李煜炜这一边，丰怡莛未死之前是李煜炜绝对忠诚的拥趸，李煜炜消沉的日子，也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任何事情都不出头，待及李煜炜振作之后，便又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从始至终都未曾与任何一个郡王爷或者皇子以及他们那一派的人有过密的往来。
傅俪娘母子算计岫云的事情。傅齐山是否知晓玉凌云不确定，但是观傅齐山的为人，却觉得傅齐山十有*也被妻儿蒙在鼓里——以此人的心计本事，若知道此事并涉及其中的话，岫云或许早就被算计成功，与傅家有了撕扯不开的关系。
正因为查到了这些，玉凌云心里便排出了傅家人与掳走岫云为饵。引自己入陷阱。欲图击杀自己的人是一伙的可能，并未让人一直监视傅家。但傅夫人上门一事让她忽然想到，岫云被掳走是有人在傅家人背后当了一次黄雀。既做了黄雀。那么那人对傅家尤其是对傅家姐弟算计岫云的事情必然十分清楚，盯着傅家人，说不定就能揪到某些人一时没有藏好的尾巴也说不定。当然，玉凌云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能有所获，那是意外之喜。没有也不觉得失望。
“是！”王江点点头，玉凌云身边最出色的斥候，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暂时就这样吧！”玉凌云淡淡的道：“你这些日子好好的培养几个得用的人出来，王爷身边的人不少。但得力的却不多，我也不方便出面，就看你的了。”
“您放心。属下不会让您失望的。”王江说完这话却又微微顿了顿，脸上浮现一丝犹豫之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一般。
“有什么直说！”玉凌云一眼便看出来他还有话，直接道。
“是！”王江也没有再迟疑，立刻道：“属下派人盯傅家这几日，曾见傅立永与一女子私会，两人见面之后只是说了些话，并没有更亲密的举止，但属下却总觉得有些不对。”
“哦？有什么让你觉得不对劲的？”玉凌云看着王江。
“属下觉得两人之间有私情，但却不仅仅只有私情。”王江微微的顿了顿，道：“那日正好是属下亲自监视傅家，见傅立永出门便自己跟了上去，见他与一女子在茶楼见面，属下就在他们隔壁的雅间监听他们谈话。他们说的话属下总觉得有些违和…按理来说，这孤男寡女私下见面，定然会说些私密话，可这两人说话却三句不离傅俪娘，似乎见面就是为了谈傅俪娘的事情一般，那女子对傅俪娘似乎是关心，对傅俪娘的所作所为十分清楚也十分理解一般，还一再的劝说傅立永要体谅傅俪娘。”
玉凌云微微皱了皱眉，道：“那女子是什么人？与傅家有什么关系？”
“那女子姓王，是礼部郎中姜之焕夫人姐姐的女儿，今年十五岁，说是父母双亡，便到京城投亲。属下大概打听了一下，这两家平日并无往来，似乎只有傅立永和这姓王的女子有往来。”王江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后，倒也将那与傅立永私会的女子打听了一番，但越是打听就越觉得有些奇怪，他道：“属下向姜家的下人打听了，说这位姜家的表姑娘脾气极好，对谁都是一团和气，性子内向，极少与人往来。还有，这女子信佛，时常会到宁安寺烧香拜佛。宁安寺就在城南，是个不大的小寺院，寺里僧人不过七个，香火不旺，也就附近的人家会去那里烧香拜佛。这女子略带并州口音，是并州至县人。姜之焕的夫人确实是并州至县人，而王姓在当地是一个大姓。”
“并州人？”玉凌云眉头皱得紧紧的，道：“这女子身边有些什么人？”
“这女子出门与傅立永私会时，身边带了一个丫鬟和一个马夫，那丫鬟约十七八岁，那马夫三十出头，没有什么异常。那丫鬟是这女子从并州带到京城的，而那马夫却是姜家的下人，在姜家还有一个婆子是那女子从并州带过来的。”王江查得很清楚，道：“属下并未在这女子身边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属下甚至潜进姜家查探了一番，也没有发现异常，但属下却总觉得这女子不简单。”
这也是王江没有一开始就将此事向玉凌云禀告的主要原因，除了这女子或许和傅立永有私情，对傅俪娘格外关心之外，并无特异之处，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女子没有那么简单。
“你既然觉得她不简单，那么就盯紧些，不要掉以轻心。”玉凌云相信王江的直觉，她微微沉吟了一番，道：“姜之焕的底细也好好查查，你让方峤帮你查，他是地头蛇，打听这些事情比你方便，也更容易查清楚。若他帮忙还不够的话，就请王爷派人帮你们。”
“什么事情用得着我啊！”李煜炜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掀帘子进来，王江立刻向他行礼，他摆摆手，让王江不要多礼，又问玉凌云道：“亦冰，需要我做什么吗？”
“前几天傅氏的母亲来过之后，我便让王江派人盯着傅家，傅家人未发现什么异常，却见到傅立永与一女子私会，王江觉得那女子很不寻常，却又没查到什么。我让他仔细查，将这女子和与这女子有关的人都查一查。”玉凌云坦言道：“只是王江对京城并不十分熟悉，人脉也不多，能查到的有限，我让他找方峤，若还不够再请你派人帮忙。”
“要查什么人？”李煜炜顺口问道。
“礼部郎中姜之焕，与傅立永有私的是他夫人的侄女。”玉凌云也没有隐瞒。
“姜之焕？”李煜炜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实在想不起这个人，便又道：“礼部郎中可有好几个，这个姜之焕哪一司的郎中？”
“是精膳清吏司郎中。”王江连忙回答。
“精膳清吏司郎中？”李煜炜微微怔了怔，这不过是个没什么实权，管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的职位，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好查的？不过，这话他没说，而是笑道：“方峤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吧，我明日和崇明说，让他帮着查查。”
沈从云的父亲沈致远是刑部侍郎，六部大部分官员都他都认识，让他来查这姜之焕再合适不过了。
玉凌云也没有拒绝，点点头，而后对王江道：“还有别的要说吗？”
“暂时没了，属下会盯着傅家和姜家，有什么发现会及时禀告您的。”王江摇摇头。
“那你就去做事吧！”玉凌云也没有什么需要再交代的了，她恨不得马上就将那个算计自家的人揪出来，但有些事情并不是着急就有用的。
“属下告退！”
王江走后，李煜炜看着玉凌云，道：“亦冰，你手下强手不少，但熟悉京城的却不多，我将我手上的调过来给你使唤可好？”
“不用！”玉凌云摇摇头。毫不客气的拒绝。
“亦冰，怎么和我这般生分了？”李煜炜笑着，道：“我们可是夫妻，我的还不就是你的？”
“我不是和你客气，而是真不用。”玉凌云摇摇头，道：“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公布于众，你把人调过来倒是简单，但怎么和他们说呢？我若只是你的继室，他们怎能服我，由我调遣？与其这样，还不如让王江自己慢慢来，他看上起老实木讷，但实际上最是个心思灵活，只要那些人在外院，他自会施展手段将那些人收服，而后用起来的。”
“这个我信！他刚到那几天，方峤还颇不服气，甚至还在私底下挑衅，现在却已经颇有些唯他马首是瞻的味道了！”李煜炜笑着点头，道：“只是你这么呆着不嫌闷吗？”
“我也有要做的事情呢！”玉凌云微微叹口气，道：“二皇嫂送了拜帖，说约了几位皇嫂上门来看我…不是说年关将至，她们都忙得团团转吗，怎么还有时间来找我呢？”
玉凌云略带苦恼的模样惹得李煜炜笑起来，道：“和你这个弟妹打好关系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她们怎么可能忽略了呢？亦冰，你若是不想和她们费神的话，拒绝也就是了。”
“能拒绝几次？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她们来就是了！”L
☆、第九十一章 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