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姓沈,你明明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和我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还要到处说他是我的,这个我不想和你追究了,等你出院,我们就离婚。沈慕西不容商量地说。

不!我不离婚!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还要再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这婚,我坚决不离!杨菡坚决地说。

好!不离是吧?我走,我走可以吧!沈慕西说着,起身就离开了病房。

他回到了小楼,楼下的邮箱里有一个信件,会是槿湖寄来的吗?他慌忙拆开那个信封,却发现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宣传广告,还是黑龙江的什么火锅促销券,这哪跟哪,他随手丢在一旁。

他收拾着东西,在沙发的角落里,发现了那个哨子,就是以前他送给槿湖的那个哨子,他曾承诺,不论发生什么,只要她吹哨子,他就会听她的。

她当时还开玩笑着说着《奋斗》里杨晓芸的下场,她终究是没有带走这个哨子。沈慕西将口哨放在胸膛前的口袋里,如果能找到她,他一定要再交给她。

杨菡出院后,还是住在小楼里,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沈慕西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更是没有看那个孩子一眼,他觉得自己该尽的义务都做了,现在,他要找白槿湖。

他每天都早早的出去,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摄影助手小常劝他将影楼开张,他回绝了,说:我现在只想找她,别的,以后再说。

一天,他回到小楼,手里还捏着一叠寻人启事,看见杨菡正抱着孩子指挥着几个工人在砍那些桃树,见沈慕西回来,就迎上去说:这些树,长得太快乐,都遮住了房子的阳光,你知道,我对桃花过敏,我就叫人砍了它们。

谁再动一下这些树试试!你给我滚!带着这个孩子给我滚!沈慕西歇斯底里地说,吓坏了杨菡,怀里的孩子开始挥着手啼哭起来。

杨菡上前就推了沈慕西一下,尖声说:你吼什么你,你吓着孩子了你!

沈慕西掩住了面,有些晕,他扶着树,沉默了许久。

第一百零六章:我很想他,怎么办

这些树,是槿湖最心爱的,她喜欢桃花。他们总在这个桃花边唱着《牡丹亭》,那么的美,那么的赏心悦事谁家院。

沈慕西打开邮箱,里面躺着一封信,他打开,依旧是一些传单,只有一个收信人的传单,是一些宣传漠河的风景画,还有呼伦贝尔草原的。他想,怎么会有人知道他想去漠河,是的,他多想和槿湖去漠河一起看北极光。

现在杨菡还吵着要去漠河,他是不会和杨菡去的。

他将那些传单都丢放在一起,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从哈尔滨到漠河还有呼伦贝尔,这似乎在向他传递着什么信息,真的有这么巧吗?还是,还是白槿湖就在那里,这些都是白槿湖寄来的呢!

距沈慕西的心一下就激动了起来,他甚至没有思索就跳上了车,他要开车去漠河找白槿湖,他有种预感,她一定是在那里,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在那儿,她在想着他。

白槿湖还是在梦中不停地呼唤着沈慕西的名字,一声声的,季云燃听的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自私,他要帮她找到那个叫沈慕西的男子。

不得不说网络的发达是多么的伟大,季云燃只是稍稍百度了一下,就查到了当红女作家白槿湖和昆曲小生也是摄影师的沈慕西间的故事。究竟是谁负了谁已经不重要了,此时,就是要找到沈慕西,让沈慕西来见她,哪怕是一面。

鹌季云燃真的担心白槿湖会这样一直念着沈慕西而虚弱下去。

在网上找到了沈慕西原来摄影楼的官方网站,联系到了网站管理员,也就是沈慕西的助手小常,季云燃这才真正的听到了白槿湖的故事,也得到了沈慕西的电话。

小常说,慕西是深爱着白槿湖,他只是对前女友尽一份纯属同情的关心,没有别的,他这些天发疯了一般寻找她,连摄影楼都关了。

季云燃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的白槿湖仍在呼唤着“慕西”,他想了一会,出了房间,点燃一根烟,拨通了沈慕西的电话。

沈慕西这个时候正在高速公路上,电话接通,是一个男人,沈慕西听到了这几个月最想得知的消息,他都没来得及去想为什么槿湖的身边会有一个男人,他只知道自己要开快一点,很快就可以见到她了。

季云燃只是淡淡地吸口烟,说:沈慕西吗?我知道你在找她,她就在漠河,她在等你,等你到了,给我电话,请你快点过来,要快。

季云燃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后悔,将白槿湖,这个他已经爱上的女子,交给他人。只是,不希望再看到她这么憔悴和消瘦下去,只要她好起来,和谁在一起,不重要了。

北方的天,着实让沈慕西有些消受不了,车内开着空调,还是会觉得冷,他靠着车内精确的卫星导航系统,行驶在北方的黑夜里。

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这一次,他一定要带她回家,弥补这些日子她独自经历的痛楚,想到这里,沈慕西就不觉得冷了,有劲了,心爱槿湖,我离你越来越近了。

她身边怎么会有了一个男人?他回过神,有些疑问,他相信,她不会爱上别的男人的,他是她的慕西,独一无二的慕西。

他开了一夜的车,在哈大高速公路上,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暴风雪,路上都是积雪,外面狂风呼号着,南方长大的沈慕西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高速公路被雪封锁住了,车就被困住了。

沈慕西走的匆忙,车上没有任何食物和水,这雪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停,车内的温度也渐渐变低了,他在这种又冷又饿的境地里,不知道能撑多久,他想向齐齐哈尔警局报警,却发现手机因为大雪的缘故,根本没有什么信号。

他放下车座,躺着,静静地等待着救援,如果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也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如果老天真的要他沈慕西死的话,那也就没什么反抗的了。

沈慕西看着副驾驶座位上放的那几个信封,定是白槿湖寄来的,他抚摸着那些信封,在孤寂无人的雪地里,想念着她。

想想她,就会很暖和。

但是看着外面还在扬扬飘落的大雪,什么时候能走出这场雪灾呢?

沈慕西在车内被困了两天,他知道只要打开车门出去,一定会被冻死在这茫茫的雪路上,他无路可走,他只能靠在车内等待救援,如果还没有救援的话,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在漠河农家小院的白槿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雪,想这雪,美的忒煞人,只是多了,就会泛滥成灾了。

白槿湖煮着黄酒,和云燃喝着酒,她告诉了云燃她曾爱过,曾爱过一个男子,她曾经失去了生命里最好的朋友,她曾经那样深深的爱上一个人,这些,都那么让她忘不掉。

“可是我还是很想他!云燃,我好想他”白槿湖带着醉意说。

季云燃不说话,望着她,望了很久,他说:白槿湖,你寂寞吗?

不寂寞。

你温暖吗?

温暖。

那你还想他吗?

想……

白槿湖重复着说着:“我想他,我好想他,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放弃他,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丢了我们的孩子。”她哭了,哭得没心没肺,只有哀号。

第一百零七章:我要救他,我要救他

她也许是喝的太多了,也许是太思念一个人了,醉得人事不知。季云燃却很清醒,把她放在床山,盖好被子,趁着她睡着,云燃蹲在她旁边看着她,她的睡相是这么的好看,有种婴儿一般的乖巧。

云燃索性坐在了地上,独自打开一瓶酒,一边喝一边看着她,他像犯了花痴一样,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天要亮的时候,季云燃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白槿湖把被子给他盖上了,她怕他冻坏了。云燃醒了,白槿湖索性也坐在床下,两个人靠在床边。

白槿湖递给季云燃一根薄荷烟,他们一块吸着烟,肩靠着肩。

距云燃说: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和你一起看到北极光,真的是好遗憾。

他们安静了下来,彼此都在转移话题,他们吸着烟,天一点点地亮了,烟缸里已经有很多烟头了,白槿湖感觉嘴都麻了。

云燃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是和沈慕西在一起,你还会抽烟吗?

鹌白槿湖捧着烟缸,望着烟头,轻轻地说:不会了。

是的,如果和沈慕西在一起,她怎么会抽烟呢,她会吃着棉花糖或者是话梅,那些酸酸甜甜的零食,都是沈慕西对她的宠溺。

就像是她看到儿时很想吃的一种星星糖,她贪婪的目光盯着徐福记的糖果橱窗,站在她身旁的沈慕西,宠爱地买了一大袋子给她。她要什么,喜欢什么,对什么动情,只是一个眼神,沈慕西都能明白。

如今,没有沈慕西,她也学会吸烟来解愁了。

这样子,总是让季云燃心疼,她应该和沈慕西在一起,过着甜蜜的生活,不应该沾染烟和酒。

季云燃觉得自己把她的消息告诉沈慕西是对的,他想,等沈慕西找来了,她一定会开心极了,给她一个惊喜。

他偷偷的画她,画她每一个惊鸿一瞥,她笑,她怒,她做鬼脸,她嗔,都是她。

她说:如果我们能在漠河看见北极光,那就让我们就在一起吧。

她想重新开始她的生活,就让沈慕西和杨菡好好的在一起,她再不会去打扰了。

季云燃想,太迟了,他已经让沈慕西来接她了。

杨菡两天没有打通沈慕西的电话,起初是以为他生她砍桃树的气,也许气消了就会回来了,可是他一直都不见踪影,手机也是一直都处于无服务的状态。

手小常猜测沈慕西是去漠河找白槿湖了,他查了天气预报,现在的北方有着百年不遇的大雪灾,很多车辆都被冻在了路上。小常害怕了,害怕沈慕西会在雪地里遇到了不测,不然怎么会手机一直都是打不通。

小常很快就和警方联系,警方对沈慕西的手机进行卫星定位追踪,查到沈慕西现在可能就是在哈大高速上,那里是雪灾最严重的地方。

小常本来是想瞒着杨菡关于沈慕西去漠河找槿湖的事,现在出了事,看来这件事是不能再瞒了。

杨菡一听沈慕西可能在雪地里失踪了的事情后,一下子就要哭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嘴里念着:慕西不会有事的,他要是出了事,我和孩子怎么办。都怪那个扫把星女人,我姐姐就是因为她死的,难道还要害死慕西吗!

这茫茫雪地里,长长的一条路,要找一个人,又是谈何的容易。

现在时间越往后拖,沈慕西的生命就是有更大的危险。小常迅速和齐齐哈尔警方联系,重金悬赏十万,将沈慕西的车牌号和照片都张贴,发动所有的警力和市民来寻找沈慕西。

直升飞机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可是茫茫的雪,就算是车,也被雪覆盖了,寻找几次都没有下落,只有靠陆地上的搜索了。

各大媒体和报道都在说着这件事,当红昆曲小生,著名摄影师沈慕西失踪在雪地里,可能就是去寻找心爱的女子白槿湖,一时间,炒沸沸扬扬。

有的网友被感动,为沈慕西的安危担忧,也有的认为是沈慕西的负心所遭到天谴。

在遥远的北方,白槿湖数着鸡蛋,她养了三只芦花鸡,每天都有蛋下,她喜欢上这样有个院子,养几只鸡的日子。自从流产后,她就不怎么出去了,待在院子里,有时拿笔写一些散文,记录着零碎的时光,也不怎么说话了。

白槿湖数着鸡蛋,电视里传来播报声音:各位观众,当红昆曲小生沈慕西,也是著名的摄影师,在齐齐哈尔突然失踪,初步警方判断,应该是在雪地里被困了,现在悬赏十万寻找沈慕西,现将沈慕西的照片和失踪前的车辆及车牌号公布……

一篮子鸡蛋,全部都跌落在地上,破碎开来。

季云燃听到了声音,从外面进来,拉住她,说: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白槿湖轻轻推开季云燃的手,说:我没事,有点不舒服,我去躺一会儿。她说着,就走进了卧房。

她小小的心脏开始沉不住气了,在她将要忘掉他的时候,他为什么突然出现?他来齐齐哈尔做什么?是来找自己的吗?

一连串的疑问,她都好想知道,分别了这么久,以为此生都不会在相遇的时候,他被困在雪地里,生死不明。

白槿湖想,不论如何,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

现在户外的温度已经是零下十六度了,到了夜晚会更冷,她必须找到他,就算是死,也要找到他。雪,仍在飘飘摇摇的下,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悲凉。

第一百零八章:怎会在这样的一个境地里再见

现在,他一定很冷,他随时都会死,白槿湖知道,她不能不去救他,她不能!

云燃,我对不起你了,我现在要去寻找另一个男人,一个用生命爱过我的男人。如果我找到他,我还能活着回来,我就和你结婚,白槿湖留下一张字条。

乘云燃出去的时候,槿湖发动了雪地摩托车,这个摩托车是云燃自己改装的,加大了铲雪的力度,可以在深雪里行驶,就算是警方的专用车,或许都没有这个跑的快。

白槿湖在用最快的速度前行着,很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了她的脸上,生生的疼。刚从医院回来不久,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的。

距她的手感觉越来越僵硬了,她的怀里揣了二十几片暖宝宝,她做好了准备,如果可以找到沈慕西,就将这些暖宝宝贴在他的身上,至少可以保暖十二个小时暖。

她是刚学会雪地摩托的,一路上,她的头盔里隐隐地钻进来寒风,她有些不稳,车身在摇摆中飞驰着,两边的雪被轧得溅了起来。

白槿湖的脑海里开始想,如果沈慕西真的是来找自己的话,那么从齐齐哈尔到漠河必经的一条路,就是哈大路了。

鹌沈慕西,你一定要等我,你要等着我来,我很快就来了,白槿湖的眼泪,滴在了头盔上,结成了一个冰珠。她走得匆忙,忘记了戴皮质的护膝,腿关节被风刺的针扎般疼。她只要他活着,自己的冷,也就忘了。

白槿湖上了哈大高速,刚开始的一段路,已经被警方铲除干净了,没有什么雪了,她的雪地摩托轻松的行驶了一段路后,前面有交警。

她被拦了下来,是一个年纪有四十岁左右的男交警,很慈和地说:前方的雪还很深,你就不要去了,很危险。

白槿湖都快要哭出来了,说:我求求你,放我去,我知道沈慕西就在这条路上,我要找到他,我要救他,他正等着我救呢,我听到他在呼唤我了。

旁边的女警拉住了她,劝说道:我们警方正在全力清除雪,我们都很想救出被困的人,但是要有理智啊,这样不顾一切的冲击去,你也可能会冻死的。我们都做不到,你一个弱女人,你能做什么。

这时距离沈慕西失踪,已经快四天了,白槿湖不能再等了,她对女警撒了个谎,她说:那好吧,我回去了。

她上了雪地摩托,突然的一踩油门,猛冲了过去,身后的女警根本没回过神,没能拦住她。

白槿湖只是依稀听见,身后的女警在喊着:你为了那悬赏十万快钱就不要命了吗?想钱想疯了吗?”

她是疯了,她独自开着雪地摩托,来到没有丝毫人气的雪地里,只要她倒在雪地里几分钟,她的血液就会冻住,甚至心跳,就会在短时间内停止。

那些人都以为这个骑着雪地摩托,不要命寻找一个叫沈慕西的男人的女子,一定是为了悬赏上的那十万。谁会懂其实与钱无关,只因爱,她爱他,她比什么时候都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爱他。

在这片雪地里,没有一个人,远远望去,分不清高速的边缘,一片都是雪,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她摩托的行驶声音,她祈求着,保佑车不会在这个时候坏掉或没油。

白槿湖觉得自己在这个雪地里,是最勇敢的一刻,因为爱,她变得勇敢,变得强大起来。她曾真的以为可以忘掉他,但当得知他出事,她这才方悟。忘掉一个人大概是最难的,他在她的心里,如影随形,是生根发芽的。

她在雪里飞驰的时候,她突然就想到了私奔,她多像是一个私奔的女子。

白槿湖渐渐的开始发现了一些被大雪掩埋的车辆,她停下车,一辆一辆的查看,想寻找他的车牌号,她一连找了很多次,都没有遇到。

难道他不在这条路上,不会啊,他应该就在这条哈大路上。

白槿湖坚信,沈慕西一定就在这条路上,她有这个信念,她一定要找下去,哪怕冻死在这里。

她从摩托车后视镜里看到自己,谁在为爱痴,谁在为爱狂?为什么,见面是这么的一场救援?沈慕西,你不可以出事,白槿湖感觉镜里的她,眼里有火花,烧起来了,一片又一片。

再往前行驶,雪就更深了,白槿湖丝毫不知道路况,天上还有直升飞机在搜寻,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话,好像叫她快离开这里。

不管!不管!就是要找到他,这是白槿湖现在唯一的念头。一想到他就在这片雪地里,可能被掩埋着,她的心就好痛,沈慕西,你要撑住,我来了。

飞机飞走了,又安静了下来,白槿湖看见前面有一辆车,都被雪盖住了,她下车,用手抚掉车牌上的积雪,上面熟悉的车牌数字,赫然,是沈慕西的车,是他!

她整个人都火热的燃烧了,她已顾不得自身的寒冷,她跑到车窗前,用力的敲车窗,没有反应。她用手推掉窗玻璃上厚厚的一层积雪,现在已经傍晚了,如果再晚点,就会更冷了。

她透过没有雪的车窗,看见沈慕西躺在那里,就躺在隔着一个车窗的距离,她眼泪一下就喷涌了出来。慕西,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好久不见了,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境地里再见。

她想叫起他来开门,她叫了几声,可任凭她呼喊多大的动静,他都没有丝毫的反应。难道他……死了?不会,沈慕西不会死的,他一定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她对自己说,要救他。

第一百零九章:沈慕西,还有人比我更爱你吗

她从雪地摩托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小榔头,她知道,不能砸大的洞,会将冷风吹进去的,她砸了一个小小的洞,可以伸进一支手,她手伸进去打开了车门,她迅速钻进去,关上了车门。

白槿湖没想到,一年不见,再见是这样的凄凉和悲壮,他躺在那里,任凭她呼唤,他都没有丝毫的回应。白槿湖开始搓他的脚,将他的脚搓热放在自己的怀里捂着。

她不敢去摸他的呼吸和心跳,她害怕得知,她不敢,她不要他有事,她要救他。看着他干裂的唇,白槿湖抓了一把雪,她将冰冷的雪,含在嘴里,等着雪在自己的嘴里被融化成水,她慢慢的把雪水喂到他的嘴里。

他的喉咙动了一下,白槿湖一下就有了希望,她继续给他喂水,她只是想救他。她在心里祷念着:老天,你让我救活他吧,他活了我就走,只要他活着。

距白槿湖的唇贴着他的唇的时候,她好像就看见了他们的过往,那样的痴缠至今。

他已经本能的吞着水了,意识很弱,他的身体在发抖,他冷,一定是冷了。白槿湖想起怀里的二十多片暖宝宝,她将它们一片片的贴在沈慕西的肌肤上。

从胸膛到腹部,还有肩背,还有他的膝盖,他的全身都被暖宝宝包围着,一切都温暖了起来,他的颤抖停止了。

鹌那么多片的暖宝宝,她没有舍得给自己留一片,压根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