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小会儿他收到林晓璇的回复:“并没有!我感冒了!”

张文桐立刻收起手机和文件,当机立断地早退了。在公司大厦出门左转三百米往右第三家的药店里,因为不知道哪种感冒药药效好,张文桐买了各种各样一大兜药剂。

坐在车上,他仔细回想着自己那天究竟是走的哪条路把喝醉的林晓璇送回家的。

18

林晓璇赖赖唧唧躺在床上,生病让她无限多愁善感,想着自己孤身一人飘荡着.没房没钱没男人,非要论有点什么,那就是现在有病。想着想着,林晓璇觉得自己太惨了,在她快把自己惨出眼泪的时候,张文桐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就像个雷劈出来的奇迹一样劈在她头上,劈得她目瞪口呆。再看看张文桐提过来的那一大兜药,林晓璇终于号啕了。

张文桐被她哭得有点无措,问她怎么了。

林晓璇抹一把眼泪抽噎着答:“你知道不知道我最怕有人在我最软弱的时候照顾我一下,我会立刻变得无法坚强的!这么多年飘在这个城市,我已经不得不习惯自己照顾自己了,还从来没有人在我生病的时候来给我送过药!”林晓璇忽然从感动变得有点惊魂未定,“所以...…你不是有什么特别企图吧?我可卖艺不卖身的!”

张文桐抓起一盒感冒药扣在林晓璇脸上。他真是从来没见过煽情煽到一半说抽风就抽风的人!“蠢货!吃你的药去吧!”

周末两天,林晓璇养病,没有给张文桐发信息。

周一时,林晓璇的病好了,正常上了班。只是一整个上午她依然一条信息都没给张文桐发。

午休时,张文桐质问她:“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开始不敬业了?”

林晓璇挣扎了一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张文桐给她的银行卡还给了他:“对不起!我、我想结束交易!”

张文桐没有接那张卡:“为什么?嫌钱少吗?”

林晓璇呼吸渐渐变急,几个大喘气深呼吸后,她带着一脸破釜沉舟的表情告诉张文桐:“真的不能再继续交易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要控制不住动真心了!”张文桐眼皮一跳,额上的青筋开始绽放,看上去也是一副逐渐动了情绪的样子,林晓璇不敢再瞄着他,眼神开始四处闪躲起来。

张文桐一拍桌子,弯下腰,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就,认真地,追我!说不定我就瞎了眼,从、了、你、呢!”

林晓璇吞吞口水:“我一般不是个认真的人,可我要是真的认真起来会很不是人,你受得了吗……”

张文桐死死地盯着她:“我倒想看看你不是人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

林晓璇望着他的眼睛,忽然有一种被人下了蛊的感觉,行动无意识地超过了大脑的指挥在她还没意识到之前,她已经收回那张银行卡。在她意识到的时候,她正在学着张文桐拍桌子。

“好!我就认真给你看!”林晓璇顺溜无比地把卡收回口袋拍着桌子叫唤。

张文桐脸颊抽搐:“你认真还收钱?”

林晓璇愣了愣,连忙“哦哦”着掏出卡递给张文桐:“不好意思!下意识动作!”然而半推半就地,那张卡又被张文桐塞回了林晓璇的口袋里去。

19

现在提起张文桐,林晓璇会觉得心里暖暖的。遵循那股暖流,她再给张文桐发短信时,内容不再是无效信息的轰炸,她开始分享自己的点滴日常。她会告诉他自己干了什么,以怎样的心情,成功了之后的喜悦,未成功之后的失落,打起精神后的憧憬,心情渺茫时的烦恼,对未来的规划和探索,等等。这样的短信每多发一条,她都觉得自己离张文桐更亲近了一步。

她发现张文桐并不是一块实心的冷鲜肉,虽然他舌头和嘴巴有点冰冷有点毒,但他其实是个挺爷们又细心的人。比如她每次请他吃饭,最后付钱的那个人却总是他。

她有时候挺好奇的,他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开着豪车,这些根本不是他作为底层小职员的薪水所能负担得起的。

林晓璇忍不住好奇心向张文桐询问:“你到底是干吗的啊?这么有钱还来做小职员,受苦受累的,怎么那么想不开啊?”

张文桐给她的回答高冷又主旋律:“我情操高尚不行吗?”

林晓璇对这个答案咋舌之际,听到了张文桐的反问。“你不是挺缺钱花的吗?但目前为止我好像还没有收到过任何刷卡信息。”

林晓璇挠着头皮冲他笑:“你那张卡对我来说是一道心理安全防线,揣着它我会觉得干什么都有点底气,因为会想着,不怕不怕,不管怎么说我还有张卡,不会混到吃不上饭的!为了这点底气,这卡里的钱我可轻易不能动,花一点就是泄一点气!”

张文桐看着她半晌,慢条斯理地出了声:“我之前以为你挺拜金的。”

林晓璇点头又点头:“对啊对啊,我就是挺拜金的,不过我是按顺序拜金,先拜我自己挣的,再拜别人挣的。”

张文桐看着她,看着看着,忽然笑了。

林晓璇看着他那忽然绽放的笑容,惊得心跳都停了一下。然后,那陡停的心脏,狠狠一动。

20

早上上班,董子瑜凑到林晓璇那里,告诉她一个惊天大秘密。

“晓璇,隔壁部门那些活妖精们传过来一个超级大八卦!你知道张文桐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吗?啊啊啊!他特么居然是董事长的儿子啊!他挨个儿部门的窜是在全方位积攒经验啊!”

林晓璇像被雷击了一样,呆住了:之前种种奇怪的地方,现在终于都能说得通了。为什么他能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开豪车,仿佛有用不完的钱;为什么明明是底层小职员但各部门的主管却对他都很客气;为什么他对叶恬说“你要是能让她待不下去,我也能让你待不下去”时,能那么自信笃定。

哦对了,董事长也姓张。怪只怪天下姓张的人那么多,无缘无故谁又会对着新来的人往“董事长之骨血”上面去想呢?那种一打照面就能牵出狗血的人物关系的事情不是发生在玛丽苏言情小说里的吗?

一时间林晓璇心情复杂极了,千头万绪,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感受。但是可以确定一点,那种“原来霸道总裁儿子看上我”的喜悦感她丝毫都没有,反而有种想要逃离并永久性躲起来的感觉。

两个世界被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连在一起,梦一旦惊醒,两个世界顷刻间就会断裂得无法逾越。

正心烦着,隔壁那个叶恬又妖妖道道地凑过来找别扭了。林晓璇平时虽然傻了点,这时却完全能猜到叶恬是来干嘛的。果不其然,叶恬一张嘴就是那么拍头打脸的话,“我说你怎么那么死皮赖脸地纠缠张文桐呢,连点自尊都不要,原来说到底是拜金啊!”

林晓璇无言以对,在心里默默做了就此彻底退避的决定。

21

林晓璇一整天没给张文桐发短信,她悄悄跟董子瑜要求调了工位,离得张文桐远远的。张文桐过来找她说话,她就借口去上厕所躲开。第三次借口去上厕所,在水龙头前平复好情绪出来时,林晓璇被等在门口的张文桐一把拉住壁咚在厕所门口的墙壁上。

张文桐盯着她冷冷问:“今天的短信呢?还有,为什么躲着我?”

林晓璇声音平静:“我不想继续追你了。”

张文桐顿了几秒,挑眉:“凭什么?”

林晓璇不解:“什么凭什么?”

张文桐眯起眼:“凭什么你说追就追,说不追就不追了?”

林晓璇吸口气,“我年纪大了,我家里人让我正经相亲好好结婚过日子,不要再……再做些无谓的事情了。”

张文桐冷冷的语调里掺了点怒气,“你把之前做的那些,叫作无谓的事情?收了我的卡倒追我,却要去相亲结婚?你敢!”

林晓璇推开他:“我凭什么不敢?我又没卖给你!”她转身要走,张文桐拉住她手腕:“你到底因为什么说不追我了?”

林晓璇再次甩开他:“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追了。”

林晓璇走回办公室去,张文桐在她身后神情冷得像块极地的冰。

中午时,林晓璇接到一个电话。张文桐竖着耳朵听到她喊了声“妈”,之后的内容林晓璇压低了声音,他听不清。林晓璇接完电话没多久,就拎着包早退了。

张文桐走到董子瑜工位旁,冷冷问:“林晓璇去哪了?”

董子瑜一脸挣扎:“我不知道啊……”

张文桐冷哼:“她是不是去相亲了?”

董子瑜吞口口水:“我可什么都没说……”

张文桐转身走到座位旁拿起手机就要给人力主任发短信。

董子瑜一个箭步冲上来:“我说未来的大老板,你就别告状了!晓璇再被人力主任抓一次,年终奖就没希望了!”

张文桐顿住发短信的动作,眯起眼冷声问:“你说我是谁?”

董子瑜缩缩膀子:“未来的老板啊!你不是董事长的儿子吗?别瞒了少爷,大家都知道了,并且大家也推测出上次举报晓璇的内奸就是你了!”

张文桐握紧手机,音色更加冷酷:“谁告诉你们我是董事长儿子的?”

董子瑜撇嘴:“隔壁那个花痴叶恬啰!追你不成,干脆直接掀了你的底,又纠结一群她们部门的花痴大妖精1234567号一起来嘲笑我们晓璇拜金!”

张文桐平复了一下情绪,沉声问:“所以林晓璇不敢追我直接跑出去相亲了?”

董子瑜诚实点头:“看起来是这样的!”

张文桐脸上漫上了怒气,又怒又冷的气场,震得董子瑜差点内伤。

她抖着膀子逃回到工位,看着张文桐这回连短信都不发了,他直接打了人力主任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林晓璇气冲冲地回到办公室。

半小时里,董子瑜承受不了张文桐过于强大的冰冷气压,灰溜溜地把东西都搬回到自己原来的工位去。林晓璇一回来,看到董子瑜坐回了原先的位子,没办法,她只好走回到张文桐隔壁去。

她坐在座位上默默运气。酝酿半天之后,她转头问张文桐:“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支着耳朵偷偷看戏的人们,谁也没想到张文桐接下来的反应。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走到林晓璇的位子前,把钱包往她桌子上用力一摔:“谁让你不追我的?有人说你拜金怎么了?老子有的都是钱,又不是给你拜不起!”

林晓璇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张文桐。她的耳朵里响起一片《大话西游》的经典配乐。她仿佛听到紫霞仙子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

林晓璇好想打电话告诉她妈妈:妈,别给我介绍相亲了!我的真命天子是个活体钱包,有一天他会揣着支票开着豪车来娶我!

22

婚礼上,司仪问一对新人:请问新郎和新娘是谁追的谁呢?

新娘在台上傻笑:“我追的他吧!”

新郎抢过麦克风:“事实是,我逼她追的我。”

台下,新郎表弟和他的小伙伴窃窃私语。

“我第一眼见到我表嫂时就觉得特别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我觉得我肯定见过!”

“啊啊啊!我也是!”

第四章/听说你也喜欢我

他们相亲认识。结婚后他依然玩,她也不管、有天他跟哥们去夜店泡妞,男男女女一堆,被和同事去玩的她撞见。他哥们都变了脸色,怕她发飙。谁知她只是笑嘻嘻拍拍他肩膀:长头发那妞不错,但悠着点啊,咱还准备要娃呢。说完刚要走被他一把拉住好不容易挑你们来的地方让你撞见,你就不能吃个醋吗!

1

餐厅里,靠窗桌子前,季黎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脸上,黄融融的暖光偏偏在她面颊上勾勒出清冷淡漠的色调。耳边是令人烦躁的男人的哭求声。季黎听着,脸上一片无动于衷。终于在裙子被揪扯得快要脱线时,不耐在她紧皱的眉间浮现。她转回头,垂着眼皮打量着跪在脚边隔着裙子抱着自己大腿哭得无限哀戚的男人。

季黎忽然觉得有点可笑,而她也真的笑了起来,“胡安生,我想提醒你一件事,劈腿的人是你,该哭的那个是我,你别太抢戏了。”

季黎环顾一下餐厅。还好是下午,并非午间用餐高峰,能看热闹的也无外乎不远处的一桌人。那桌人隐在背光的角落,季黎看不清坐在那里的两个人的样。于是她也掩耳盗铃地安慰自己,他们也是不清她长什么样子的。

胡安生还跪在她身边,抱着她伤心地痛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糊着他自己的脸。他撕心裂肺地泣诉:“黎黎,求求你,再给我,也是给你自己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黎黎,你相信我,我劈腿真的不是因为我花心!我是因为太爱你!我只是想让你为我吃点醋而已呀!可你、你一直都不肯吃我的醋,我的尺度才会越来越大的呀!”

听着胡安生字字浸泪的“肺腑之言”,季黎嘴角的笑容里,漫上更多讥讽的味道。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劈腿的男人在挽救感情时,智商可以这样高,能把最龌龊的行为,包装得听起来竟很有道理,简直让人无法反驳。

季黎又笑了笑,扯开胡安生死圈着自己大腿的手臂:“行,就当你这番话是真的,就当我信了。不过我牙口不好,抗不了酸,真不适合你。你去找个冷热酸甜都Hold得住的老婆,把你这些爱的酸醋都喂给她吧!”季黎抽出自己的腿,抚平裙子站起身向外走。

胡安生用拳头捶着地冲着她的背影激动地喊叫:“季黎!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我恨你!”

服务生轻轻走过来,胡安生冲她胡乱摆手:“走开!不用你扶!”服务生小心翼翼:“……先生,刚刚那位小姐打包了两瓶82年的拉菲,请问您这两瓶酒……是不是现在买单?”

胡安生蓦然一愣,站起来冲向窗边,对着外面路过的季黎咬牙齿地叫唤:“季黎!你不是人!我诅咒你的下一个男人照样劈腿!”

窗外沐浴在阳光下的季黎,冲他晃晃手里的两瓶酒,对他嫣然一笑。那笑容一刹间靓丽得夺目,几乎叫明媚的日光都变得黯淡下去。

2

餐厅里另外那一桌前,萧扬有点走神地看着窗外那个女人乍然绽放的明媚笑容。对面他的助理叫着他:“总经理,您先别看了!您不是抵触来这吗?怎么还看人家一笑就不往回收眼神了!”

萧扬把脸转回来,中途瞄了眼挂着一脸鼻涕眼泪的男人,嗤笑一声:“一个男人有天能活到这个地步,还不如一头磕死算了。”看着助理渴切地望着自己,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萧扬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慢悠悠张嘴:“说吧,我妈让你把我硬带到这里来吃下午茶有什么目的。”

助理讪讪地笑起来:“总经理,不瞒您说,刚刚那位女士就是您母上大人早就看好一直想给您介绍的那位,她和您母上大人有过业务合作,但不巧的是那位女士之前一直有位渣男友,您母上大人盼她分手好久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听说今天差不多会是那位女士和渣前男友的分手宴,于是她老人家吩咐我一定要想办法把您带过来看下,看看这一位是个多么有个性的姑娘!她说看完保准您能点头!”助理吞吞口水,小心地问萧扬,“总经理,我不是故意倒戈,您知道您家太后的威力,我不敢反抗的……所以您觉得,怎么样?”

肃扬转着茶杯,嘴角挑出邪魅狂狷的弧度:“行,这场戏还蛮好看,所以呢,我今天就先不追究你和我妈串通一气了。”

听他这样说,助理长长松一口气。

“就按我妈的想法,去安排相亲吧。”萧扬紧跟着的这句话让助理把刚送出去的那口气又急急地吸了回来,伴着吃惊一起梗在了嗓子眼。

3

季黎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英俊,帅气。精亮的眼底,有毫不遮掩的玩世不恭。

人的成长因为加进时间的元素,真的充满不可预知的玄妙。她以前其貌不扬,存在感比一张桌子椅子多不了多少,现在走出去却也总是能被人称赞几句漂亮有气质。眼前这个男人,以前恐怕也会是个眼底清澈的阳光大男生呢,只是随着时间的淬炼,才渐渐变得世故、圆滑、不羁与放荡。

季黎看着他。他不说话,于是她也不说。

这已经是这场相亲的第二次见面。这场相亲的第一次见面,来得很快,距离她处理完上段不怎么深刻的感情只有一个星期。听说她要去相亲时,她在公司里关系不错的小姐妹小佐一度惊诧得不得了。

小佐说,这不是她的风格。季黎问,那她是什么风格的。小佐说:“你是心如钢铁风格的,刚处理完一段没怎么走心的感情,通常来说你是不会马上又给自己找闹心的,所以对于这么快就送上门来的相亲,按说你会理也不理就推掉才对。”

小佐问她:“你是不是中邪了?在男女之情上忽然变得这么积极。”

季黎笑得有点迷蒙,告诉她:“也许这次能撞个大运也说不定啊,万一遇到个能把我心如钢铁化成绕指柔的呢。”季黎看着对面的男人,在心里轻问自己,那个人会是他吗?那个能把百炼钢变成绕指柔的人。

嗯,先预计是他好了。

“你……”

“我……”

她开口时,对面男人也同时开了口。

“你先说。”季黎轻耸肩膀,把优先发言权让给萧扬。

“我妈很喜欢你。”萧扬眉梢轻轻一挑。

“我喜欢你妈妈的审美。”季黎表情淡淡,说话的内容令萧扬微微一笑。

萧扬喝口咖啡:“老太太催得太紧。”

季黎指尖轻点杯沿:“我爸爸也视单身的我为敌人。”

萧扬:“听起来我们一拍即合。”

季黎:“似乎可以组成一个对抗老年男女联盟。”

萧扬眼底精光闪闪:“好主意!”

季黎笑:“那不如我们干脆结婚吧。”

萧扬笑了:“这不是我第一次被女人求婚,却是让我觉得求婚的人是最没有诚意的一次。”

季黎挑眉:“你不觉得每天被老人家催来催去很烦吗?”

萧扬想一想:“所以你向我求婚只是为了应付父母,与感情和责任无关,对吧?”

季黎点头:“当然,我们可以约法三章,结婚后你可以玩你的,我也可以消遣我的,我们互不干涉。你不必对家庭负责任,也不必对我负责任,找到真爱以后可以自由地提出离婚。”季黎喝口水,问,“怎么样?考虑一下吗?”

萧扬挑眉微笑:“设定很棒,我选择接受。”顿一顿,他的笑容开始变得有点玩世不恭,“如果不是刚刚认识你,换一个女人对我提出这样的邀请,我会以为她是为了嫁给我而走了一条曲线救国的路线。”

正在喝水的季黎呛了一下:“不得不说,你的自我感觉真是好得不得了。既然这样,我也友情提示一下你这个合作伙伴,把持住,千万别对我日久生情。”

萧扬眯眯眼,问:“为什么?难倒你是……弯的?”

季黎撇着嘴嗤的一声笑:“如果你有这样的怀疑,那就把你的姐妹和女朋友们看好。”

萧扬笑容渐渐扩大:“也许我们的婚后生活,会很有趣也说不定!”

4

很快季黎和萧扬真的领了证,他们的结合跌破了身边所有人的眼镜。

小佐对季黎说:“我现在几乎怀疑你是真爱胡安生的,因为和他分手被刺激到了,所以才随便找了个相亲对象就结了婚!”

助理对萧扬说:“总经理,你这次居然没和太后大人对着干!这么轻易就和那个女孩结婚了!怎么办?我现在好担心你异常行为的背后隐藏着某种天大的阴谋!”

季黎告诉小佐:“其实我们是形婚,我只是想堵住我爸妈的嘴,他们天天催实在太烦了。”

萧扬告诉助理:“你果然是跟了我这么多年。实话告诉你也无所谓,但你要让我妈知道了你就从此失业了。我跟季黎呢,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假结婚,这样在我妈那我就可以耳根清净了。”

小佐和助理都惊呆了。

小佐说:“季黎,要么是你疯了,要么是那男的长得很好看。我猜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