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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我是装病的。”谢络嘿嘿笑道。

“好好的,为何要装病?”谢浔皱着眉头。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三哥你呀!我要不装病,阿娆便要被那燕王世子拐跑了!”谢络嘟着小嘴说道。

“这怎么回事?”谢沧饶有兴致地凑上来,“阿络,赶快说来听听!”

“你们才没有看到,那个燕王世子,明显就是对阿娆不安好心。我们去游湖,他却不看湖,那眼睛就跟长得阿娆身上似的,阿娆走到哪里,他眼珠就转到哪里,还想着法子哄阿娆开心。”谢络一脸忿忿地说道,“我看不妙,实在没法子,便只好装病提前回来,让他没有法子再在阿娆面前献殷勤。”

闻言,谢沧一怔,用眼睛瞟了瞟谢浔,见他面色阴沉,便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三郎,听阿络这么说,似乎形势是有点不妙啊!”

“不妙吗?我为何不觉得?”谢浔瞥了瞥谢沧,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当初燕王就没能抢过父亲,那赵斐抢得过我?”

闻言,谢沧面色一怔,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三郎此言,甚有道理!”

谢浔不理他,又转脸对着谢络说道:“阿络,既然你没事,那我就不管你了。我先到军中找禽医给这鸿雁看看。”

“啊?三哥,你不是说你能治吗?”谢络仰着头,瞪着眼睛望着谢浔。

“我若不这么做,那赵斐不又多了找阿娆的借口?”谢浔面不改色,“再说了,你也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

“三哥,你…”谢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三郎,你就这般把鸿雁要来,要是没治好,它在你手上死了怎么办?”谢沧又说道,“二姑娘说不定一生气就怪在你身上,更不理你,那燕王世子可就有机可趁了。”

谢浔转回头瞥了一眼谢沧,问道:“这鸿雁身上有记号?”

“没有。”谢络摇了摇头。

“那就啥难办的?”谢浔振振有词道,“万一这鸿雁治不了,我派人再去抓一只差不多大小的回来便是。反正这鸿雁都长得这般模样,阿娆能认出我换了一只?”

谢沧一愣,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是不能。”

“那不就成了!”谢浔抬完看了看天,见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好了,我不跟你们多说了,我先去军中找人先救救这只雁,刚才说的终究只是权宜之策。你们俩就先回屋去吧!”说着便叫上安辰出了门。

见到谢浔离去,谢络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叫道:“三哥,你要赔我一盒千丝芙蓉饼。”

“为何?”谢浔回过头,一脸的疑惑。

“今日为了装病,阿娆她们吃千丝芙蓉饼时,我只有在一旁流口水,都没有吃到!”

“好!赔你十盒!”谢浔笑了笑,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

看着谢浔上马出了门,谢络回过头,对着谢沧道:“二哥,你觉不觉得三哥今日这般做,似乎有些无赖?”

谢沧轻哼一声,说道:“小姑娘,你懂啥?男人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通常都是很无赖的。”

谢络一听,正要撇嘴要走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过身,一把挽住谢沧的手,甜笑道:“二哥,你为了哪家姑娘会如此无赖啊?”

谢沧一听,立马一把推开谢络的手,一脸正经道:“我才不会如此呢!你以为我是你三哥啊?明明喜欢人家偏偏又嘴硬不肯说。以前人家追着他的时候,他要摆架子。现在人家不搭理他,他又慌了,还百般耍无赖。”说到这里,他斜眼看了看谢络,说道,“对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问这么多事干啥?一点不矜持!”

谢络一听,嘴翘得老高,一脸愤懑难填的表情,说道:“你以为我想管你呀?我是怕你老不成亲,挡着三哥成不了亲!”说着轻哼一声,扭头便走。

谢沧望着谢络的背影,愣了半晌,才追上去,说道:“嘿,你心里便只有你三哥是吧?到底谁才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

跟在谢络身后的小丫鬟锦碧见状,忍不住捂嘴偷笑:二公子又在吃三公子的醋了。

从双燕湖回来之后,崔娆便一直呆在家中,为外祖母做鞋子。崔妙约了她好几次去谢家看雁,她都推托了。

到了桓老夫人寿辰这日,在崔老夫人的带领下,崔府阖府出动,齐齐前往桓府给老夫人祝寿。

由于这桓老夫人过得只得平寿,桓府并未大操办,所以只来了几家走得近的亲戚,府内人并不太多。

得知崔家阖府前来道贺,桓悟带着妻子儿女亲自来大门前迎接。进了屋,桓悟便与崔献去了书房饮茶,张氏便陪着崔娆老太太和两房媳妇、孙子女一起去后院见桓老夫人。

今日是桓老夫人寿辰,所以,崔植这般年岁已长,但还未成亲的男子,在长辈的陪同下,也是能够进入后院的。

进了桓老夫人的院子,屋里已经坐了好些人了。崔娆定晴一看,除了桓老夫人娘屋郗家的人外,与桓拓定了亲的袁伶薇与兄长袁向、母亲钟氏也在座上。

桓老夫人见崔老夫人进了院来,便走到门前相迎,笑道:“亲家母,快快进屋坐。”

“亲家母,别客气。”崔老夫人拉着桓老夫人,两人亲热地进了屋。

袁氏和桓氏带着子女紧随在后。

屋中其余人早已站起身来相迎。

见到袁氏进了屋,袁伶薇忙乖巧地叫了一声:“姑母。”

袁氏看见侄女,自是一脸的欢喜,笑道:“伶薇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阿妙,阿娆不也是水灵灵的。”钟氏笑道。

“嫂嫂夸赞了。嫂嫂先坐坐,我一会儿再过来陪嫂嫂说话。”袁氏向钟氏笑了笑,便带着一双子女上前向桓老夫人行礼。

桓老夫人是满脸喜色,给崔植和崔妙一人送了一个红包,便对着袁氏笑道:“阿韵,你如今便轻松了,阿植和阿妙可都算成人了。”

“阿容也快出头了!”袁氏笑着应道,“阿娆已及笄,阿栉又聪明懂事。”

“这些年多亏你们照顾他们娘仨了。”桓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言重了,我们本就一家,理应互相照顾的。”袁氏赶紧说道。

“是啊,亲家母,阿容是我儿媳,阿娆、阿栉是我的孙女、孙子,你说这话便见外了。”崔老夫人在一旁说道。

“好,那我便不多舌了。”桓老夫人笑道。

这时,桓氏带着崔娆与崔栉上前,对着桓老夫人磕头行礼。

“祝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外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阿容,你与阿娆、阿植快快起来吧。”桓老夫人见状,亲自上前将桓氏拉了起来。

崔娆与崔栉起了身,桓老夫人又把两人拉到身旁,一人手里又塞了一个大红包。

“谢谢外祖母!”崔娆与崔栉两人依偎在老夫人两旁。

桓老夫人看着身边的一双外孙儿女,又想到女儿寡母养儿的艰辛,心中甚感慨,便又伸手将崔老夫人的手握住,连声说道:“亲家母,阿娆和阿栉长得如此懂事,多亏你心疼了。”

崔老夫人抿嘴一笑,说道:“阿娆和阿栉也是我心上的肉啊!”

桓老夫人闻言笑了笑,眼睛却不禁湿润起来。

看这情景,怕母亲又再胡思乱想,桓氏赶紧对着崔娆与崔栉说道:“你们两个不是都亲手做了贺礼要送给外祖母吗?还不快拿出来给外祖母看看!”

崔娆明白母亲之意,便轻轻戳了崔栉一下,说道:“阿栉,你把你写的那百寿图拿出来给外祖母看看!”

“是。”崔栉赶紧从桓老夫人怀里坐了起来,跑到提香身边,将一卷书纸拿了过来。

他走到桓老夫人面前,行了一礼,说道:“阿栉给外祖母写了一幅百寿图,敬贺外祖母生辰之乐!”

崔娆微笑着走上去,帮着崔栉将书卷展开,又对着桓老夫人说道:“阿栉年幼,虽然写得还不算特别好,但他可花了很多功夫用心来写的这些字,还望外祖母不要嫌弃。”

“不嫌弃!”桓老夫人满脸笑意,“阿栉写得啥,外祖母都欢喜。”

说话间,崔娆姐弟便将图展了开来。

看了这百寿图,众人先是一怔,接着齐齐叫好。

原来,崔栉用九十九个形态各异的寿字,组成一个大大的寿字。这样合起来,正好是一百个寿字,故名“百寿图”。

虽然崔栉只有九岁,手腕力道还不够,但小小年纪能写出一百个风格迥异的寿字,其书*底也可见一斑。

桓老夫人娘家的侄儿媳妇郗夫人出身书法世家,见了崔栉所写之字,在一旁边啧啧赞道:“阿栉如此年纪便写得一手好书法,若有名师教导,假以时日,并成大器。”

桓氏在一旁笑道:“表嫂别太夸他了。”

“我可是说真的!”郗夫人说道,“阿栉真的有些天赋,我看阿栉的笔锋与书法大师梁公允有些相似,何不想让阿栉拜在他门下学学!”

听到郗夫人如此说,崔娆心底一动。

梁公允书法之精道,名满天下。如果阿栉真能拜在梁公允门下,对他自然大有裨益的。她只有阿栉这一个弟弟,自然希望他有所出息,不负父亲崔镜江左名士之名。

“要做梁公允的徒弟可不易。”崔植在一旁边摇头道,“侄儿记得他在十年前收了谢三郎后,便隐居世外。世人如今连见他一面都难,更别说找他拜师。”

“既然如此,何不请谢三郎引荐一番?”郗夫人说道。

“那待下回见到三郎,我先问问他。”崔植面色犹豫道。

“找谢三郎帮忙,怕也不易。”钟氏在一旁说道,“上回我听刘夫人说曾请过谢三郎帮忙引荐刘五郎给梁大师,却被他回绝了。说是梁大师四处云游,他也不知去向。”

“这怕是推托之词吧。”郗夫人笑笑说道,“梁大师脾气虽然古怪,但却极为看重谢三郎这个弟子。别人不知道他的去向,谢三郎能不知道吗?”

“这也不能怪谢三郎,梁大师的脾气古怪众人皆知。”张氏在一旁笑着说道,“再说了,就算三郎肯帮忙引荐,梁大师也不见得会收呀。”

郗夫人听张氏这么一说,神色微微一怔,便也不说话了。

屋中人皆知道,崔娆这舅母张氏,与谢浔母亲青阳公主关系也非同一般。

当年青阳公主还在宫中未出嫁时,张氏的姐姐便已经是太子妃,因而张氏常有机会进宫玩耍。其与青阳公主年纪相近,两个小姑娘在宫中做伴,很快玩到一起。后来,就算两人都出嫁了,也时常有来往。所以,听郗夫人这般说谢浔来,张氏便赶紧帮着谢浔说话。

此时,崔娆却似乎没有发现房内气氛微妙的变化,自顾自坐在一边,眉头紧锁,心中想着:若不去找谢浔这讨厌鬼帮忙,还有其他法子让阿栉拜梁公允为师吗?

第三十九章

桓氏一向不喜欢有求于人,听到这里便淡淡笑了笑,说道:“拜师之事不可操之过急,就算拜不了梁公允,还可拜其他人嘛!”说着转过脸来,对着崔娆道,“阿娆,你给外祖母准备的礼物呢?快拿来给外祖母看看呀!”

听桓氏这一问,崔娆才回过神来,想起献礼之事,赶忙让提香将自己为桓老夫人做的鞋子拿了过来。她双手捧着,微笑着呈到桓老夫人面前,说道:“外祖母,阿娆不如阿栉能写会画,只得自己绣了一双冬鞋,便让它代替阿娆陪伴外祖母过这寒冬,以尽孝心!”

“你和阿栉送的礼物,外祖母都喜欢!”桓老夫人接过鞋子,顺势一把将崔娆揽入怀中,笑道,“看你们俩都如此知礼识仪,外祖母也就安心了。阿娆,你娘这辈子不容易,你们俩以后可要好生孝顺你娘啊!”说到这里,桓老夫眼圈一红。

见外祖母如此,崔娆也觉得自己鼻尖酸得发痛。

她轻轻吸了两下鼻子,抬起头来,一脸的微笑:“外祖母放心,我和阿栉定会好好孝顺娘的。”

“乖!乖!”桓老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

“亲家母!”崔老夫人在此情景,赶紧在一旁劝慰道,“今日你可是寿星,我们还是多说些开怀之事。”

“好,好。”桓老夫人赶紧抹了抹眼睛,“就依亲家母所言。”

正在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位婢女,疾步走到张氏面前,低下身轻声说道:“夫人,老爷让我来禀报,说谢司马和青阳公主到了。”

张氏一听,赶紧站起身来,对着桓老夫人说道:“母亲,谢司马与青阳公主到了,媳妇这便带着阿拓他们前往迎接!”

“去吧,注意礼数要周全!”桓老夫人点头道。

“媳妇明白的。”张氏应了一声,然后便带了桓拓与桓萱、桓莺出了门。

崔娆见袁伶薇的目光一直跟着桓拓出了院门,直到看不见了这才依依不舍的收了回来,心底不禁一笑。

待袁伶薇转过头来,崔娆便望着她,问道:“听说伶薇姐姐与拓表哥的婚期定下来了?”

闻言,袁伶薇面色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钟氏在一旁笑吟吟地说道:“定了,就在明年二月十八。”

“那可真好!”崔娆咧嘴笑道,“过了年,伶薇姐姐很快便是我表嫂了。”

袁伶薇低下头,羞涩的笑了笑。

“对了,阿容,阿妙,阿娆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说亲了吧?”郗氏在一旁插话道。

崔娆一听这话,不由得怔了怔,心一下便沉重起来。

是啊,自己已经及笄,也该说亲了。可前世的丈夫赵斐,自己是不能再嫁了,那这一世自己又该嫁谁呢?

崔娆这一想,便又觉得头痛得紧。

算了,再想这些也无用。实在无法,便让伯父随意帮自己挑一门吧,反正伯父不会害自己的。再说了,再差的亲事,也不会差过上一世吧?

想到这里,崔娆的心情便定了定。

这时,桓氏在一旁说道:“阿娆上个月才及笄,自然要阿妙说了亲,才会轮到阿娆。”

“理虽如此,不过阿娆若有合心意的,也可以先说着。待阿妙定了亲,再给阿娆定亲便是!”袁氏微笑道。

“阿妙、阿娆都长得好,若放出话去,上门求亲的怕是将你们家的门槛都要踏破了。”钟氏在一旁笑道。

“谁家的门槛要被踏破了?”一阵清泠泠的笑声传了过来。

众人闻声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茜色捻金丝云锦如意裙的中年美妇站在门前,桓夫人张氏一脸笑意陪在她身旁,再往后则是谢浔、谢绛等人。

这中年美妇便是谢浔的母亲,青阳公主。

说起来,自从前世离开建安后,崔娆便再也没有见到青阳公主。今日猛然见到她,心里不禁还有几番感慨。青阳公主,仍然与自己记忆中一样,风姿绰约,美貌非常。虽然年过四旬,但保养得宜,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风韵依然不减当年。与谢绛走在一起,不像母女,倒像是一双姐妹花。

见青阳公主到了,桓老夫人赶紧领着众人上前行礼。

“老夫人今日是寿星,不必多礼!”青阳公主赶紧上前将桓老夫人扶起来,又将她扶到座上坐下,便又转身对着众人笑道,“大家也不必多礼了。”

众人谢过青阳公主,这才起身,各自落了座。

“三郎,阿绛,上前给老夫人拜寿呀。”青阳公主对着自家儿女吩咐道。

“是,母亲!”谢浔清朗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接着便看见谢浔领着谢绛进了屋,一身玉青色的衣裳,显得他格外挺拔俊逸。兄妹二人端端走到桓老夫人面前,行礼拜寿。

“乖!乖!”桓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趁着上前给谢家兄妹送红包时,细细看了看二人,回过头对着青阳公主,笑道,“公主这双儿女,男如玉树,女似琼花,真是羡煞旁人呀!”

“老夫人过奖了。”青阳公主笑意盈盈道,“阿拓,阿萱,阿莺,不也挺讨人喜欢的。”

“公主抬爱了。”桓老夫人笑道,“他们三个哪能跟三郎兄妹比啊。”

“老夫人过谦了。”青阳公主笑了笑,又说道,“对了,你们先前是在说谁家的门槛要被踏破啊?不会是来向阿萱求亲的人吧?”

“我们先前是在说崔家有阿妙和阿娆两个适婚姑娘,两人又都长得好看。只要崔家放出话来,怕是求亲的人要踏破门槛了。”郗夫人笑道。

郗夫人话音刚落,谢浔一下将眼皮抬了起来,望了望崔娆。

见谢浔这般望着自己,崔娆一怔,忙将眼睛转了开去。

“哦?阿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青阳公主抬起头看了看崔娆。

见青阳公主抬头看向自己,崔娆笑了笑,道:“回公主的话,崔娆上个月便满了十五。”

闻言,青阳公主轻声一笑,说道:“这日子可过得真快,我还老记得你是个小姑娘呢。”说着青阳公主望着崔娆,感慨道,“说起来,我也有好些年没见到阿娆了,如今真长成大姑娘,可比小时候还标致呢。阿娆,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回公主,崔娆一切都好。”崔娆答道,“崔娆与母亲、阿栉一起回清河为父亲守了三年孝,所以这几年未能向公主请安。”

“此事我知道。”说道这里,青阳公主摇头一叹,“崔太傅也真是可惜,如此有才,却年纪轻轻就去了。”

听到青阳公主这话,想到父亲突然亡故时,那天塌了一般的情景,崔娆的眼神便黯淡了下来。

“母亲,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别提不开心之事。”谢浔在青阳公主身边轻声说道。

“对。”青阳公主笑了笑,又看着崔娆说道,“阿娆,既然回了建安城,怎么也不见你来府里玩啊?我记得你小时候常过来找阿络玩的,现在长大了,与阿络生疏了不成?”

那时候是想见谢浔,才会借着找谢络跑到信国公府。现在躲他还来不及,自然便不去了。

想到这里,崔络抬头笑了笑,说道:“最近家中事情有些多,还不得闲。”

“那有空闲了,便过府来玩呀。”青阳公主笑道。

“好。”崔娆笑道,“多谢公主。”

青阳公主点了点头,回过脸又看了看桓萱姐妹,笑着说道:“阿萱,阿莺,你们俩有空也过府来找阿绛、阿络玩呀。”

“是,公主。”桓萱恬静的笑了笑。

青阳公主不仅是太皇帝养女,又是皇后之母,身份自然尊贵异常。好在她平易近人,大家仅拘谨了片刻,便又自然地拉起家常来了。

一群半老女人说话,自然又扯到儿女亲事上来。

“听说阿妙已经有人来说亲了?”钟氏突然对着袁氏问道。

崔娆一愣,赶紧看向崔妙,只见她亦是一脸茫然之色。

袁氏怔了一下,然后笑笑说道:“这消息传得可真快,嫂嫂这便知道了!这还算不得说亲吧?就是前几日王丞相跟侯爷提了想与崔家结亲的意思,不过未说看中的是阿妙还是阿娆。”

丞相王玄,不就是王阑他爹?他如果是为王阑说的,那肯定是看中了崔妙啊!

想到这里,崔娆心里一动,忙问道:“王丞相可是为王七郎来说亲的?”

她话一说完,谢浔便转脸盯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