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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娆,这才是我用嘴亲你,你感觉到与刚才用手指点的,有什么不同了吗?”他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崔娆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响,瞬间便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四十五章

冬夜的花园中,一片静谧,除了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了。

谢浔看着崔娆,心中紧张得直打鼓。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看着她那娇柔的双唇,情不自禁便亲了上去。

慢慢地,崔娆抬起头,望着他,怔了片刻,突然,她像从梦中惊醒一般,面色一变,用力将他推开,大叫道:“谢浔,你居然这样!你,你还敢说你不是登徒子?你还敢说你没有轻薄我!”说罢她眼泪便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见她这般,他心里一慌,想跟她解释:“阿娆,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何好解释?我一开始便不该听你的!你居然趁此机会轻薄我!你走!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说罢她抹了抹眼泪,便往回跑去。

他哪肯让她走,赶紧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来,搂进自己怀里:“阿娆,你别走,听我说!”

她一边哭,一边挣扎着:“刚刚便是听你解释,结果便被你骗了。上了一回当,你以为我还会上第二回吗?这回我再也不会听你的了。”

他紧紧将她搂住,对着她解释道:“阿娆,你信我,我不是轻薄你,我是真的喜…”

“姑娘,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女子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

闻声,崔娆心一惊,抬头一看,见来人是翠晴,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旁人。

谢浔见到突然来了人,神情一怔,急忙打住话头。

趁谢浔愣神之际,崔娆用力一推,便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跑到翠晴身边,叫道:“翠晴,我们快走!”说罢,拔腿便向园子外面跑去。

“阿娆!阿娆!”谢浔在身后叫着她的名字。

翠晴回了看了谢浔一眼,然后追上崔娆,说道:“姑娘,谢三公子在叫你呢。”

崔娆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更是一慌,忙对着翠晴说道:“别理他,我们快回屋去!”

说罢便带着翠晴直接跑回西跨院。

提香听见声响,忙迎了出来,便看见崔娆与翠晴急匆匆地跑进院来。

她赶紧上前问道:“姑娘,你们怎么跑得这么急?”

崔娆一把抓住提香的手,说道:“提香,你去清竹院给伯母说一声,就说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休息了,便不回去了。”

提香听崔娆说自己不舒服,心里一惊,忙细细看看了她,只觉得她神色有些慌乱,但面色尚好,不像有病,倒是眼睛和鼻尖红红的,像是才哭过的样子。

她心里有些纳闷,便问道:“姑娘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奴婢找医工来替姑娘瞧瞧?”

许是先前跑得太急了,崔娆轻轻喘了喘气,然后摇头道:“也没什么大碍,你不用叫医工了,只需去跟大夫人传个话便是。”

“那好,奴婢这便去。”提香应了一声,便往院门外走去。

由于今日袁氏也在清竹园去坐席,后堂的事便由桓氏在打理,她要待筵席结束后,收拾好才会回来。而崔栉与崔植在一起吃席,所以,此时这西跨院里便只有崔娆一个主人在。

崔娆此时心乱如麻,赶紧跑回自己房里,待翠晴跟着进了门,便叫她将门关紧。

翠晴忙将门闩好,这才走到崔娆身边,看着她坐在床边,满面通红,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姑娘,你刚刚与谢三公子之间,在做什么呀?”翠晴小心翼翼地问道。

崔娆惊了一下,抬起头望了一眼翠晴,顿时觉得委屈羞愤难当,一下便扑在床上,将自己的脸埋在锦被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回,可真的叫他给轻薄了。

崔娆这般一哭,倒真把翠晴给吓着了。

她赶紧俯下身,轻轻推了推崔娆,说道:“姑娘,你别哭呀,你到底怎么啦?你给翠晴说说呀!小心哭坏了身子。”

崔娆还是扑在被子上嘤嘤哭着。

翠晴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见崔娆这模样,她此时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索性陪着崔娆一起哭起来。到后来,竟然哭得比崔娆还大声。

崔娆一听,怕她的哭声招了人来,赶紧从被子上爬起来,抹了抹眼泪,对着翠晴问道:“翠晴,你哭啥?”

翠晴眼泪汪汪地望着崔娆,说道:“我不知道,反正我见到姑娘哭,我便想哭。”

崔娆收住哭声,无奈地看了翠晴一眼,低泣了几声,然后说道:“我不哭了,你也别哭了。”

翠晴一边抽泣,一边问道:“姑娘,你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谢三公子欺负你了?”

“他何止欺负我!”一提起这事,崔娆便咬牙切齿,眼泪横飞,“他还…还…”说到这里,崔娆不知如何开口。

翠晴一听,赶紧用衣袖抹了一下眼泪鼻涕,瞪大眼睛问道:“姑娘,他还怎么你了?”

“他,他轻薄我!”说罢崔娆用手捂住脸,又开始哭出声来。

翠晴一怔:“三公子是如何轻薄姑娘的?就是翠晴看到那般?”

“你看见什么了?”崔娆停住哭声,抬起头来。

“他,他抱着你呀!”翠晴回道。

崔娆怔了怔。她知道前面那截翠晴没看到,自己又不可能跟她说,一时又悲从心来,低下头小声呜咽着。

翠晴见此,赶紧上前劝道:“姑娘,你别哭了,既然你们都这般了,反正你也喜欢谢三公子的,等大姑娘的亲事定了下来,你催他赶快来提亲便是。”

“谁说我喜欢他?”崔娆抬起头,双眼红红地看着翠晴。

“你从小便喜欢他,府里人上上下下都知道啊!”翠晴一脸理所当然道,“只是二老爷去世后,你去清河呆了三年,大家生疏了一些嘛。”

崔娆一听,急忙叫道:“我以前是喜欢他,不过那时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翠晴听后,撇了撇嘴,说道:“姑娘,你别嘴硬了!你明明就喜欢谢三公子!”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喜欢他了?”崔娆瞪着翠晴。

“奴婢两只眼睛都看见了!”翠晴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你看见什么了?”崔娆一愣。

“看见姑娘和谢三公子搂在一起啊!”翠晴道。

“什么叫我与他搂在一起!”崔娆有些气急败坏,“明明是他轻薄我,强搂着我的。你没看见我是不情愿的吗?你居然还说我喜欢他!你什么眼神呀?”

见崔娆如此,翠晴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又说道:“姑娘,你真觉得谢三公子对你无礼,轻薄于你,那你为何要跑回房来呀?”

“我不跑,我还等他再轻薄我呀?”崔娆没好气地说道。

翠晴却是不怕崔娆,又说道:“如果谢三公子真在崔家轻薄于你,姑娘不是应该跑回清竹院,将此事告诉老爷夫人,让他们为你作主吗?可你不仅没有去清竹院,反而跑了回来,姑娘还不是怕老爷知道后,怪罪于谢三公子,一怒之下,将他送官吗?”

听了翠晴的话,崔娆一怔。

真是这样吗?

不,才不是呢!

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儿家,被他这般轻薄了,当然不敢对人说啦。

想到这里,崔娆便仰头对着翠晴说道:“清竹院有客人在,我是怕此事闹了出来,我名声受损。”

“怕名声受损,姑娘可以私下跟大夫人和夫人说呀!”翠晴继续说道,“而且你让提香姐姐去清竹院传话都是说自己病了,我哭得大声了,你也怕引人来。清竹院有客人,这西跨院可没客人了,你有啥可怕的?还不是不想让人知道此事吗?”

经翠晴这么一说,崔娆愣住了。

自己被他轻薄后,觉得又羞又臊,只想赶快逃开,离他远远的,倒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他怎么样。至于告诉伯父,让他为自己作主之事,更是想都没想过!

自己这是怎么了?

看崔娆坐在床边愣神,翠晴又说道:“姑娘,下午二公子提到谢三公子到府里来的时候,我发觉姑娘的神色便开始不对了。后来午憩也睡不着,书也看不进去,如此茶饭不思的模样,你还说你不喜欢他?”

翠晴这番话,像一记惊雷,在崔娆脑中一下便炸响。

下午在听到谢浔到来的消息后,自己确实便心神不宁。难道,自己真的还对他念念不忘?

怎么可能!那个人明明不喜欢自己的呀,自己为何还要作贱自己一头栽进去?

可他既然不喜欢自己,那他为何要亲自己?为什么自己要走,他还追上来搂着自己不让走?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连桓萱这般家世的女子就拒绝了,就是想配个皇室女子。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来招惹自己?

难不成,是他骨子里那好色的本性再作怪?

平心而论,前世他对她也还算不错,虽然每回都是她主动去找他,但他似乎也不反感她,常与她一起说话玩耍,不像对其他女子那般冷淡。所以,她才会觉得他对她,与对别人不同,才会一厢情愿地以为他喜欢她。

直到最后,她才明白,在他眼里,其实她跟其他人是一样的。他选妻,应该都是看权势吧?自己父亲早死,无依无靠的,怎会得他谢三公子的青眼?唯一能让他入眼的,怕是自己还算有几分颜色的脸吧?

想到这里,崔娆苦笑一声,转过眼对着翠晴说道:“翠晴,你真误会了?我真不喜欢他的。我这么做,真的是只为自己名声考虑。”

翠晴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是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崔娆又说道:“翠晴,你想想,就算我跟伯父说了又怎样?谢家的权势正如日中天,伯父在朝堂上说不定还要仰仗谢司马。若让伯父知道了这事,他能怎么做?若不为我作主,他会觉得对不起我爹爹;若为我做了主,他势必要得罪谢司马。而且以谢家的势力,就算把谢三郎送了官又如何?官家敢把他怎么办?到最后还不是恭恭敬敬地送回府!”

说到这里,崔娆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何必让伯父为难呢!”

“姑娘,你,你竟然这般辛苦。”听崔娆说得如此可怜,翠晴眼睛又红了。

“好啦,不说了。”崔娆站起身来,长叹一声,又说道,“翠晴,你记住,今日之事,别跟任何人说!”

“翠晴知道。”翠晴点着头。

“不早了,我想歇息了。”崔娆说道。

“那奴婢去给姑娘打水来洗漱。”翠晴抹了抹眼睛,赶紧出了门去。

房中,便只剩崔娆一人了。

她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桌台上的烛火。

此时,她的心,便像这房中的烛火一般,忽明忽暗。

崔娆,你心里真的还有那个人吗?那你以后该如何办呢?前世受得苦还不够吗?

他那不是喜欢你,只是在戏弄你。

忘了他吧,还是像你原来想的那般,找个忠厚老实的夫婿,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吧。

想到这里,眼泪再一次从她的眼眶中溢出。

如果每见他一回,他在心里烙下的印记便会更深一层,那么,以后,你便再不见他了吧!

这样,那印记便会在你心口干竭结痂,再深埋于心底最深的角落,然后,便会再也想不起来了。

第四十六章

这日之后,崔娆便借着年关将至,要在家中帮忙打理为由,在江安侯府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多日不见谢浔,她的心,似乎也慢慢平静下来。

这日,崔栉从书院回来后,便提了一只装着鸿雁的竹笼,兴冲冲地跑到崔娆房里找她。

崔娆正坐在屋中绣花,听见声响抬起头来,便看见弟弟提着竹笼跑了进来。

“阿栉,你这提的什么呀?”崔娆问道。

“鸿雁呀!”崔栉笑着回应道。

“鸿雁?”崔娆心中一跳,忙将手中的绣花针别在绣布上,仔细看了看那竹笼与雁,觉得有些眼熟,心中暗道不妙。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但她仍不死心地问道:“阿栉,你这雁哪来的?”

“今日谢三哥哥把我叫去练了会儿字,我走的时候,他把这雁给了我。说这雁是二姐你的,叫我还给你的。”崔栉说着便将竹笼放在绣架旁边。

果然是那只雁!

一月不见,这雁长肥了不少,看来谢浔将它养得很好。

崔娆皱头轻蹙,自言自语道:“不是让他将这雁放生了吗?他还给我是什么意思?”

崔栉一听,赶紧说道:“对了,二姐,谢三哥哥还有话让我带给你。”

崔娆怔了怔,抬起眼问道:“什么话?”

“谢三哥哥说要放生,你自己去放!”崔栉嘿嘿笑道:“他还说,不管是人是物,自己招惹回来的,终归还是要自己去解决,躲是躲不掉的!”

崔栉话音一落,崔娆便觉得自己心肝脾肺皆在颤。

这个谢浔,自己已经躲开他了,他还想做甚?

崔娆胆颤心惊地过了几天,也没见谢浔再出什么花招,她心里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很快便过年了,人来客往的,府里热闹了好一段日子。崔娆也忙着与母亲走亲戚,便也不怎么想起与谢浔之间那些真真假假的纠缠了。

这日,崔植外出归来后,便到西跨院来了。

桓氏与崔娆正坐在屋里看崔栉练字,见崔植进来,忙笑道:“阿植回来了?快帮忙看看阿栉这字,可有长进?”

崔植含笑上前,笑道:“婶娘,侄儿这时过来,就是为阿栉的事情。”

桓氏怔了一下,忙问道:“是不是阿栉拜师的事情有眉目了?”

崔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今日下午去参加诗社雅集,遇到谢三郎,他说三日后梁大师有空,到时让阿栉去让梁大师见一见。”

崔娆坐在桌旁,听到崔植提到谢浔,她的心不禁轻轻扯了一下。那些被尘封的东西,似乎又被人扒了出来。

他果真安排了阿栉去见梁公允。

他这么做,是因为自己吗?

桓氏一脸欣喜道:“没想到这谢三郎倒还守信,真为阿栉引荐梁公允了。”说到这里,她转过头,看着崔栉,说道,“阿栉,到时你可要好好表现,争取让梁大师收下你。”

“是,娘,阿栉会尽力的。”崔栉点头道。

崔植说道:“阿栉,婶娘说的没错。到时除了你,还有刘五郎要跟你一起去见梁大师,但我估计他在你们俩中间最多收一个。那刘五郎的字确实也写得好,又比你年长几岁,处处都应该比你要老道些,你到时定要拿出浑身本事才行!”

“阿栉知道了。”崔栉赶紧应道。

听到刘五郎也要一起去见梁公允,崔娆想到上回外祖母做寿之时,听袁夫人钟氏说过刘夫人也曾请谢浔帮忙将刘五郎引荐给梁公允,当时谢浔的回答也是梁公允外出了。大家还以为是他的推托之词,如今梁公允归来,他便安排刘五郎与崔栉一起去见他,看来当初也不是想要推托。

想到这里,崔娆自嘲地笑了笑。先前自己听说谢浔要带崔栉去见梁公允,居然还以为他会看在自己的面上才会如此的,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三日后,崔栉在桓氏的千叮万嘱中,跟着崔植一起出了门。

兄弟俩骑着马,一前一后到了城西的章城门。

赵斐与刘五郎刘倾早已候在此处了。

崔植领着崔栉上前,对着谢浔与刘倾拱了拱手,笑道:“三郎,五郎,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

“谢三哥哥,刘五哥哥。”崔栉也学着刘倾拱手抱拳。

谢浔与刘倾回了礼。

“我们也刚来一会儿。”谢浔说着望着崔栉,笑道,“阿栉,今日可要好好露一手才是哟!”

崔栉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我会努力的。”

“那我们这便出发吧!”谢浔笑了笑,转脸对着崔植说道,“晚了,说不定师父又出去了。”

“好。”崔植拉了拉马,说道,“那就别耽搁了!”

说罢,四人便从章城门出了建安城。

梁公允喜静,住在建安城外西云山下的杏林村中,离安景寺不远。

他每日清晨喜欢先到附近山间转转,回家吃过早食后,若有闲便喜欢去安景寺,与觉知大师下下棋,品品茗,谈谈佛,日子倒也悠闲乐哉。

这日,他刚从山中吸完天地灵气归来。一进家门,便听见下人禀报说谢浔带了三个陌生的少年来了。

他点了点头,抬脚便往堂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