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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说道:“等我回来!”

“知道啦!”她笑容深深,“你说过好多次了。”

他笑了起来,眼睛却一动不动锁住她。

她挥了挥手,然后才转过身走出树林。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

她怕自己再回头,会忍不住跑回去,然后再也舍不得走了。

反正,明日还可以到章城门去送他,还可以见到他,不是吗?

这么一想,崔娆心里才好受了一些,便加快脚步走出了树林。

走到溪边,往对岸一看,却看见桓萱却已经不在溪边,只有那道姑还站在那里。

见此情景,她心里有些纳闷。

桓萱怎么不见了?该不是母亲她们从灵安散人房里出来,叫桓萱叫走了吧?可如果这样,不可能只叫走桓萱不找自己呀?

想到这里,她赶紧过了河,见道姑还对着溪水发呆,忙问道:“请问道姑,有没有看见我表姐到哪里去了?”

那道姑抬起眼,深深看了崔娆一眼,说道:“先前与你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已经回观里去了。”

“多谢。”崔娆行了一礼,然后转身便往观里走去。

“姑娘请留步!”道姑在她身后叫道。

“何事?”崔娆转头问道。

那道姑犹豫了片刻,然后问道:“先前琮找姑娘的那位年轻公子,可是姓谢?”

“是。”崔娆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那道姑怔了片刻,又问道:“他是谢韶的儿子?”

崔娆又点了点头。

“果然是!”道姑唇边扯出一丝淡薄的笑意,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他的次子都这么大了。”

听到这话,崔娆一愣。这道姑怎么知道谢浔不是谢韶的长子?要知道谢韶长子谢澈在三岁的时候便夭折,世人都以为谢韶只有谢浔一个儿子,却不知道他还有个长子。

道姑似乎没发觉崔娆神色的变化,自顾自说道:“长得真的很像他,一看便知道是他儿子。”眼中似乎有凄婉之色。

听她这么说,崔娆心中一紧。

她突然想起母亲说起过的关于谢韶的往事。

当年,谢韶为了娶青阳公主,抛弃了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杜氏之女。而性格刚烈的杜女,便在谢韶与青阳公主成亲之日,负气出家。

她所出家的地方,正是清音观。

想到这里,崔娆抬头细细看了看那道姑。

这道姑年过四旬,年龄倒与谢韶相仿,而且容貌秀丽,看得出来,她年轻时也应当是一风华绝代的女子。

这道姑,难道便是那被谢韶所弃的杜氏女杜藜?

想到这里,崔娆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你可是杜家姑姑?”

听到崔娆的话,那道姑神色一怔,随即低头回应道:“姑娘,贫道乃化外之人,并无俗人名讳。贫道道号元真。”

虽然这元真如此说,但通过她神色的变化以及她之前的反常之处,崔娆心里其实已经确定她便是那杜藜了。她如此说,只是不想再提起往事罢了。

于是,崔娆忙小心地笑了笑,说道:“元真道姑,崔娆失礼了。”

元真淡淡一笑,没有再说话。

“元真道姑再无他事的话,我便回观里去了。”崔娆行了一礼,便要离开。

元真盯了崔娆片刻,突然问道:“他喜欢你?”

崔娆一怔。

元真突然冒这么一句话,她有些摸不着头。

“我是问,谢韶那儿子喜欢你?”元真又问。

崔娆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便羞涩地笑了笑。

元真又问道:“你也喜欢他?”

崔娆顿了顿,红着脸点了点头。

元真默了默,说道:“你表姐也喜欢他。”

这句话不是问话,而是直接告诉崔娆这个事实。

崔娆一怔。

她知道桓萱喜欢谢浔,可这么一会儿,连元真道姑也看出来门道了?

想到这里,崔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元真冷冷一笑:“如此能招桃花,真不愧是谢韶的儿子!”

想着元真是因被谢韶抛弃而出家,心中定是对谢韶痛恨不已,更何况谢浔还是青阳公主的儿子,怕是更惹她厌。如今她知道了自己与谢浔的关系,她说不定连自己也厌恶上了。

崔娆这般一想,心中不安更甚,赶紧对着元真说道:“元真道姑,你继续在此吸灵气吧。时候不早了,我母亲该寻我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待元真回应,她便急忙走开,从后门回了清音观。

第六十六章

一走进灵安散人所居住的院子,崔娆便看见母亲和舅母一脸忧色地站在院中,却没见到桓萱的身影。

她心中便有些奇怪。

那元真道姑不是说桓萱已经回了清音观了吗?怎么没看见人呢?

崔娆走到桓氏和张氏身前,问道:“娘,舅母,你们怎么站在外面?萱姐姐还没回来吗?”

“她回来了!”张氏一见到崔娆,便掩面低泣道,“不过,阿萱一进院子,吐了一口血,人便晕了过去,灵安散人此时正在屋内对她施针救治。”

“什么!”听了张氏的话,崔娆面色大惊,“萱姐姐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吐血晕倒了?”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氏抹着眼泪摇了摇头,“阿萱一跑进院子,便是这般模样了。”

正在这时,桓氏转过身来,望着崔娆,一脸疑惑地问道:“阿娆,你不是与阿萱一起出门的吗?为何阿萱先回来,还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却没有跟在她身边。”

闻言,崔娆微微一怔,赶紧答道:“我们出了清音观的后门,我想到前边树林里去走走,萱姐姐不愿走,说想小溪边坐会儿,我便一人去了树林转。待我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便听人说萱姐姐已经先回来了,我也就跟着回来了。”

听到这里,桓氏狠狠瞪了崔娆一眼,说道:“阿娆,你明知道阿萱身体不好,怎么不一直陪着她?如今阿萱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看你怎么向你舅母交待?”

“阿容,你也别说阿娆了。”张氏含泪叹道,“你也听灵安散人说了,这都是阿萱自己身子不好,怎么怪得了阿娆呢?”

听了张氏的话,桓氏怔了怔,再开口时,便带着哭音:“大嫂,我心里难受啊!阿萱这丫头,太让人心疼了。”说罢便呜咽着哭了起来。

桓氏这么一说,张氏也开始抹起眼泪来:“阿容,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这都是她的命呀!”

见母亲与舅母这般模样,崔娆觉得有些不对劲,忙问道:“娘,舅母,你们说什么呀?萱姐姐到底怎么了?”

张氏哽咽道:“刚刚灵安散人故意将你与阿萱支到外面去,只留了我们在屋里,就是想要与我细说阿萱的病情。”

“萱姐姐的病怎么了?”崔娆心里一惊。

看这情形,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

张氏泣声说道:“灵安散人说,阿萱从胎里出来身子骨便弱,本就不是长命之人,加之这丫头心气重,容易想不开,更容易引病。她还说阿萱之前受了刺激,邪气郁结于心,将身上的病灶引发且日益加重,到如今最多还能活两年了。”

说到这里,张氏抬头望了望崔娆,抽泣了两声,又说道:“灵安散人还让我们这两年事事顺着她,让她能够欢欢喜喜地过完这最后两年。”话一说完,张氏早已是泪流如注。

崔娆却是一懵。

桓萱只能活两年了?

这个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姐,真的只能活两年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年轻,这么美好,命运却对她如此残酷?

再抬起头来,她已是泪流满面。

为什么,经历两世,桓萱都如此短命?

想到这里,崔娆忍不住哽咽起来。

突然,她想到,前世之时,从桓萱去世到现在,也差不多是两年。

难道,桓萱注定活不过十九岁?

前世桓萱的死,与前世的谢浔并无关系?

这一切真的只是她的命?

正在这时,只听门吱呀一声,灵安散人推门走了出来。

张氏赶快扑上前去,颤声问道:“散人,我女儿如何了?”

灵安散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我为她施针保心,应该无大碍了。”

闻言,张氏长出了一口气,一脸感激道:“多谢散人相救!”

“医者父母心,桓夫人不必客气。不过,桓姑娘出门之前还好好的,一回来便是这般情形,应该是在外面受了大刺激。”灵安散人叮嘱道,“你们要注意,不得让她再频繁受刺激,否则,用不着等两年,她随时便会毙命。”

听了灵安散人的话,张氏的脸,一瞬间便变得苍白,浑身哆嗦着,话都说不出来。

“散人,我们可以先进去看看阿萱吗?”桓氏急切地问道。

“可以。”灵安散人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我出来时候,看见桓姑娘神情木讷,毫无生欲。如果你们想救她,让她多活几日,除了让她有生的*,最好弄清楚她先前因何事如此激动,之后才可避免再次激到她。”

“我知道了。”张氏赶紧应道,“多谢散人。”说完便带着桓氏与崔娆进了屋去。

三人一进屋,便看见桓萱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得犹如一张纸,让人无比心疼。

张氏走上前,颤声叫道:“阿萱。”

桓萱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天,似乎只是一具偶人。

桓氏擦了擦泪,轻声唤道:“阿萱,你说说话呀,你别吓着姑母了。”

桓萱仍然瞪着眼睛望天,没有任何反应。

见此情景,崔娆心里一酸,忍不住哭出声来:“萱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听到崔娆的声音,桓萱身子轻轻一颤。

她慢慢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崔娆,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

见桓萱有了反应,张氏心中一喜,忙说道:“阿萱,你终于清醒了。”

桓萱还是盯着崔娆,眼睛一眨也不眨。

看见桓萱如此看着自己,崔娆突然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张氏却没发现桓萱与崔娆之间的异常,拉着桓萱的手问道:“阿萱,你先前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吐血昏倒?灵安散人说你是受了刺激,到底是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啊?”

桓萱似是没有听见母亲的话,没有理她,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崔娆见状,赶紧上前扶她:“萱姐姐,我帮你。”

“你走开!”桓萱一下将崔娆的手甩开,尖声叫道,“不许你碰我!”

崔娆一下便僵在当场。

张氏一怔,看了看呆立的崔娆,赶紧上前将桓萱扶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阿萱,你怎么了,为何对阿娆发脾气?”

“你问她做了什么?”桓萱咬牙切齿。

闻言,桓氏心里一惊,莫不是崔娆对桓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才让桓萱受了刺激的。

想到这里,她盯着崔娆,板着脸问道:“阿娆,你对阿萱做了什么?”

“我没有啊!”崔娆望着母亲,一脸的茫然。

“你还敢说没有!”桓萱咬着牙,瞪着崔娆,泪珠一粒一粒地从她眼中滴落,“你明明知道我钟情于谢浔,你明明知道谢家曾有意向我提亲,你为何要从中作梗?”

“我没有从中作梗啊?”崔娆忙说道。

“没有?那日祖母过寿,青阳公主明明向我娘提过有意为我与谢浔议亲,结果后来就变卦了。”桓萱冷笑道,“我当时还不知道原因,现在才想起,那日你定是你趁回去找绣帕之机,勾引了谢浔,所以谢家才变卦的。”

崔娆急忙说道:“萱姐姐,你误会了。那天我回去找绣帕,谢浔也回来找东西,我与他真是偶遇的,我们之间并无私情。”

“你还敢说与他没有私情吗?”桓萱尖叫道,“那先前你们俩在树林里亲嘴,也叫没有私情吗?”

听到桓萱的话,崔娆只觉得头“轰”的一响,人便有些发懵。

桓萱看见自己与谢浔了?

闻言,桓氏面色一变,厉声叫道:“阿娆,怎么回事?阿萱说的是真的吗?你竟与谢三郎私下做了这般羞人之事?”

崔娆怕母亲觉得自己私下与谢浔相会,有亏德行,忙说道:“娘,你别生气,他答应过我,等他从龙武军大营回来,便会上门提亲的。女儿不会有损于崔氏的名声的。”

桓氏还没说话,便听到桓萱一阵凄厉的尖叫:“崔娆,你好啊!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你便是这样对我的吗?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不喜欢谢浔的吗?现在又跟他私定终身了?”

“萱姐姐,我…”崔娆望着已然崩溃的桓萱,此时只觉得百口莫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会是你?”桓萱头发散乱,瞪着血红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崔娆,一脸恨意,“那个人为什么偏偏会是你崔娆?不是说我们俩长得很像吗?为何他会喜欢你,不喜欢我?”

“萱姐姐,对不起。”崔娆已然泣不成声。

“崔娆,为什么会是你呀?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桓萱还在高声尖叫着,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张氏吓得紧紧抱着桓萱,哭道:“阿萱,你别这样!你吓着娘了!”

灵安散人听到动静跑了过来,看见桓萱这般模样,赶紧上前,抽出银针,在她头上扎了一针。

桓萱眼睛一翻,一下便晕了过去。

“阿萱,阿萱!”张氏惊慌地叫着女儿的名字。

“桓夫人别急,桓姑娘没事的!”灵安散人见状,赶紧对张氏说道,“她先前太激动了,我只是让她暂时安睡。”

“多谢散人!”张氏抹了抹眼泪。

“我让你们进来,是来劝她的,为何反而让她更激动了?”灵安散人摇头一叹,“你们再这样,我看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我们明白的。”张氏含泪说道。

“明白最好。”灵安散人又说道,“记住,要想她多活几日,可千万别再激她了。”

“好,好。”张氏连连点着头。

灵安散人看了看榻上的桓萱,便又出了门去。

灵安散人离开后,张氏抬起泪眼望着崔娆,问道:“阿娆,你先前真与那谢三郎在一起?”

崔娆低着头,双目垂泪,没有说话。

张氏叹了一口气,说道:“阿娆,舅母不怪你,怪只怪阿萱命苦,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谢三郎。”

崔娆咬着唇,眼泪倾泄而出。

桓氏看了崔娆一眼,冷声说道:“阿娆,跟我出来。”说完便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崔娆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赶紧跟了出来。

桓氏出了门,走到院中一僻静的角落。

崔娆跟在她的身后。

桓氏转过身来,望着崔娆,沉声问道:“阿娆,阿萱先前说的都是真的。”

崔娆看着母亲,犹豫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你好哇!”桓氏咬着牙,用手指着崔娆,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跟你说过,别去招惹谢家,别去招惹谢三郎,你偏偏不听!谢家那种人家,是我们孤儿寡母能招惹得起的吗?”

“娘,谢浔答应过我,他会来提亲的。”崔娆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