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公主的亲笔书信很快就传到了梁武帝萧综的手中。想象一下自己的掌上明珠,秃脑袋瓜彻底放光的样子,堂堂大梁皇帝再怎么虔诚崇信佛祖,也有些光火。

这位又是炕上拉屎拿被捂的派头,家丑从来不外扬,连忙吩咐近身侍卫微服出宫。

在别人不注意之时,身穿着大内侍卫宫服的刀疤脸,迅速闪过了一抹得意之色。

萧衍虽是马背上打天下的皇帝,但私下出宫不宜声张,所以只是备着一辆马车带着一队大内高手来到了法宝寺。

可还没到寺庙门口,远远的就有一位后生连个小褂子都不穿,光着膀子蹲在路中央低着头晃着膀子在——磨刀?

那把大菜刀也不知磨多长时间了,离得老远就反光,几颗豆大的汗珠从后生的脸颊滚落下来,摔在刀背上劈啪作响。

几名大内侍卫肩负重任,一看见前方居然有人公然拦路亮出这么骇人的重兵器,立刻远远地停住了车马,毛孔根根立起,拔刀怒目相向:“前方何人?”

那后生也不声张,只是一个劲儿地磨刀,旁人没看出来,可刀疤脸一眼就认出前方是那位是豫章王萧综流落在民间的儿子——孟三。

他不动声色,却全神贯注地搜索周围还有无其他人的踪影。周围的林子稀疏,一览无余,并无他人的踪影。

这小子在这作甚?

作者有话要说:看春晚的时候敲的,今年的春晚…太给力了,看得瞠目结舌的后果素敲文完全不给力,那个导演究竟素怎么选的节目啊??大家八一八

第 74 章

侍卫这么吆喝,可前方的后生依旧入神地磨刀,发痴的“撕拉”声是越来越大,像有耗子在啃着耳膜似的。连马车里的梁武帝都忍不住掩住了耳朵。

一旁的侍卫已经冲了过去,准备将拦路的拿下。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直冲向守在马车边的刀疤脸,招招直取他的没扣眼罩的眼珠子。

大凡催魂一类的邪术无外乎靠双眼或是声音。

萧宏让孟三磨刀,那是因为孟三运用起内力,正好让磨刀石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打破魔音入耳。

现在再把他俩个招子毁了,就可以防患于未然了。

那刀疤男似乎也领会到了萧宏的意思,甚是恼恨的样子,连忙摆头躲避。

那梁武帝搞不清是什么状况,只见自己那不省心的弟弟跟疯子似的,袭击自己的近身侍卫,只当他要行刺自己,气得在马车里直哆嗦,连声高呼畜生。

萧宏被一口一个“畜生”的骂得有些心烦,往后一收招,对刀疤脸小声说:“只要你能让姓孟的把金银原封不动的给我运过来,我就让你按计划将车里的那位宰了!”

刀疤脸没防备萧宏能来这么一出,怀疑他在使计讹诈自己,皇帝出巡,身边的侍卫能少吗?别看此时马车旁只有那么一队人马,实际上前后还有两批人马前后分散支援。

救兵马上就到,制服了这个程咬金王爷,就可以顺利见到公主。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催动硫磺尸毒散,公主和皇帝接二连三的诡异死亡,没有刺客,没有缘由,只能将天子暴毙归结为天谴,到时候宫廷上下人心浮动,正好是豫章王萧综揭竿而起之时。

大齐复辟指日可待!

想到这,刀疤脸董剑冷哼一声:“大胆!你居然敢行刺皇上,还妖言惑众!看我不把你拿下问罪!”说完举刀向萧宏刺去。

萧宏难得说一回真话,居然让人这么生生的不当回事,那些金银恐怕再也讨还不会,心里难免有些怅然,下手就越发地狠毒了些。

没几下的功夫,一只削尖的筷子直直的插进了刀疤脸的剩下的那只眼睛里。

刀疤脸立刻痛苦地嚎叫起来,一行鲜血像眼泪一样流淌下来。萧宏飞快地点住了他的穴位,又撬开他的嘴,在他的舌头上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这样不耽误一会的审问,可刀疤脸的吐字却不能那么清楚了,就算想要利用声音运用催魂术,也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做完了这一切后,他转身对马车里的梁武帝拱手道:“臣弟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这时那帮侍卫一哄而上,将毫无反抗的孟三与萧宏拿下,绑了来见皇上。

萧宏单腿跪地,不慌不忙地将自己与萧玉姚在北魏境内的遭遇一一道来,末了说道:“…因为事态紧急,臣弟生恐这董剑知道有人识破他的诡计又生出新的歹毒招数,只能让姚儿修书,将皇上骗出宫中,好一举拿下乱臣贼子,请皇上降罪!”

因为情节太过离奇,萧衍听罢只是凝眉沉吟着。

这是个什么情况,他也大致推敲出来了,无非是这倒霉的侍卫在北魏时期不小心得罪了那小心眼的六弟,这横惯了的浪荡王爷便明目张胆地撒出这么一弥天大谎来,好插筷子出气!真是恣意妄为,胆大包天!

不过他天生是个护短的,方才那场打斗,他也看出萧宏并无意伤害自己,一个是自

己的亲弟,一个是瞎了眼的侍卫,他在众人面前自然是维护那不省心的弟弟,来个快刀斩乱麻。

“既然如此,来人!将这胆敢行刺的侍卫绑了,推到林子里砍了吧!”

萧宏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大大咧咧地指使旁边的侍卫解开他的绳子后,又亲自去给孟三解开绳子。随便揉一揉磨刀匠结实的臂膀:“刚才累坏了吧?如果不催动内力,时时变换磨刀的音律,就无法抵御魔咒,待本王回去后给你好好解解乏。”

孟三看他笑得暧昧,立刻明白那解乏的过程必定匪夷所思,一张俊脸登时不知该朝向哪边是好。

“没…没事,只是你为何让我在磨刀时,脱去衣服,这内里有什么玄机?”

“…因为我特别开看你光着臂膀,挥汗磨刀的样子,方才我在一旁,都硬得不行了,以后你也要这么弄给我看…”

这下孟三再也受不了了,一把抓起丢在一旁的衣服,急忙裹住上身,可萧宏还在一旁色迷迷的上下打量,烫得磨刀匠的脸颊红得有些发黑了。

刀疤脸本已痛得不行,被几个侍卫拖着往林子里拉,可听了萧衍的话,突然仰天长笑,吐着血沫,含糊不轻地说到:“真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当初真应该杀了你这跳梁的小丑,也不会有老夫今日之祸。你以为毁了我的眼睛和舌头就没事了?今天老夫倒是要做一件好事,解了当初下的禁咒!”

话音刚落,他听声辨别方向,突然将满口的鲜血直喷向萧宏与孟三,拼尽了全身内力冲破了穴位,震开了身边的侍卫,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金铃散满了天空。

那些金铃被董剑的内力控制,居然像无数根丝线悬住一样,停在半空微微震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那声音犹如无形的大网,笼罩在两人之上。

萧宏暗叫不好,虽想出手制止董剑,但已然来不及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狂仔想学会催眠术,专门迷昏各色美男…灭哈哈哈,另外谢谢投霸王票的亲们,谢谢乃们给力的支持

娘!!!将刀疤脸的眼珠子整差了,忘了他独眼龙了,自己主动上来修改下

第 75 章

眼前是晃来晃去的芒草,自己正拉着一个人向前狂奔。身后似乎有无数的追兵,可自己的心里是有种压抑不住的狂喜,似乎有种什么样长久的夙愿马上就要达成了。

就在这时,他瞥见了地面上的一个兽夹,灵机一动,脚下虚晃了几步,顺势将身后的那个男孩带到了兽夹之上。

果不其然,身后立刻传来一声强忍着疼痛的叫声,可身后的男孩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顿了一下后,继续前行,除了紧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不断地冒出汩汩冷汗,变得又湿又滑,简直无法觉察他的异状。

跑了一段时间后,自己加装不经意地回头去看,然后惊讶道:“你的脚怎么了?”

“没事,我们别停,快跑!”

不知怎的,看着那个脚上拖着兽夹的男孩反过来推着自己前行,自己的心里居然隐隐约约不是滋味。

不行,不能心软!这么久的策划不能功亏一篑!

想到这。他又拉着男孩跑了几步,然后回过身故作急切地说:“快!坚持出,不要停下来,他们快要追上来了!”

男孩跑了几步后,虚弱地说:“我…我跑不动了,你先走吧,不要管我了!我来拖住他们…”

听了这话,自己的心里不由得一喜,正中下怀,于是假装想了想,一把将小孩推入了浓密草丛中,然后点住了他的穴道。

“你还真把自己当大侠了?别老跟我逞强了!就躲在这里不要出来,我去把他们引开…会没事…”说着,他撕扯下了孟三沾着血裤子。又迅速地清除了草丛周围血迹,然后用血淋淋布料拖着地,快速地向相反方向跑去…”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些追兵迅速地向自己这里追来。

领头的,正是董剑,只是那时,他的眼睛还没有瞎,走到小孩躲藏之处时,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然后迅速地向自己的方向跑来,走到跟前的时候,低下头小声地问道:“你确定他会带着密图来换你吗?”

“一定的,密图就在孟天雄的手中,可他那么愚忠,必定死都不肯交出密图。孟三这么关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偷来密图的。”梦中的自己,虽然只是稚龄的小儿,可脸上却呈现出了如成人一般的狡诈面色。

董剑看着这个沉静得不像孩子的孩子,心里微微泛着冷气:“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要弄得像真的一样,要让他相信你落到我们的手上是生不如死!”

说完他朝自己的手下一使眼色,几个大汉立刻心领神会,去撕扯自己的衣服,而自己也高声大喊:“不要!住手!”

萧宏看到这里,紧握着的手心已经冰凉湿润一片了,他想大喊“不要喊了,快住嘴!”可是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就在这时,董剑朗声道:“孟三!你给我听着!要想保住小王爷的命,就拿孟天雄的密图来换,如若不然我就把他卖到烟花巷口,做个千人睡万人骑的小兔爷儿!”

话音刚落,就见草丛一阵窸窣的声响,那男孩居然拖着兽夹往他们的方向爬来。

“你怎么没说他是个笨蛋!”董剑恶狠狠地低语道。

萧宏看着那个笨蛋拖着血淋淋的伤腿,边爬边大声地喊道:“你们别为难他,有事冲我来!”当他终于爬到自己的身边时,依旧傻不愣登地扑到自己的身上,瞪着一双浓眉大眼,强作勇猛地瞪着围住了他们的凶神恶煞。

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起他是个十足的笨蛋呢?萧宏不知为何,只想闭上眼睛,可身在梦境之中,眼睛却跟定住了似的,怎么也合拢不上。

董剑见这小子这么不上道儿,也是恼火得很,竟使了眼色让那大汉去□自投罗网的孟三。

几个大汉扑了过去,一把撕扯开孟三的衣服,那虽健壮,但还未发育成熟身体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几名大汉也够敬业的,□得一个比一个下作。那一只只毛绒绒的手臂向孟三伸了过去。

眼前的情景,让萧宏的记忆之闸慢慢开启。

他怎么会把这段往事忘得如此一干二净呢?

第 76 章

那时尚还年幼的他与橘园中的帮工的儿子孟三结识。

无意中,他发现那帮工居然身怀绝技,甚至连那个淌鼻涕的小子也身手不凡。

我要练成绝世高手!

那一刻,萧宏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跟那傻小子成为莫逆之交也不是难事,看他平日也也没有什么小玩伴,只要自己适当地释放出一点善意,立刻如同进到骨头的小憨狗,晃着根小尾巴就过来了,甚至连他的父亲嘱咐他不可外传的功夫,都悉数教给了自己,可是,那内功心法的路数奇特,孟三练起来得心应手,自己却总是差了那么临门一脚。当萧综的手下董剑前来橘园偷袭孟天雄的时候,他才听说孟三的爹手里有一张密图好像关系到什么武功宝藏的,便生出了让孟三给他弄来的念头。

谁知孟三却只摇头,说那密图关系到江山社稷,不能示人。

于是,萧宏心生一计,居然私下联络了董剑,摆出这么一出苦肉计来。

董剑的手下很卖力气,很快身下那孩子就叫岔音儿了,甚至能看到从他的身下蔓延开来的鲜血。

大汉们下流的笑声与粗喘声混杂着孟三的痛苦的呻吟,不断地击向萧宏的耳膜。

越过那些裸着的臂膀,他望见了那双蔓延着泪水的眼睛,那双眼睛盯着他,又不断地往一边移去,示意着他趁众人不注意赶紧逃走,因为此时那些禽兽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有什么东西好像从空荡荡的胸腔里一下就跃了出来,泛着浓稠的血色翻涌上来,弥漫了眼眶。

扔在脚边的刀被他慢慢地捡了起来,当一刀划开董剑的脸时,他又毫不犹豫地刺中了董剑的一只眼睛。

董剑没有防备,痛得大叫一声,满脸血污地向萧宏扑了过来。

萧宏并不担心,他高声大喊:“谁敢伤了当今万岁的六弟!”

就在这时,有几名身着兵服的官兵摇旗呐喊地从远处奔来。萧宏见势不妙,便率领着手下仓皇逃跑。这本是萧宏事先用卖了母亲玉镯的钱,买通好的几十名士兵,以防自己的计划出现纰漏,危机了自己的性命的后招。却没成想,救下的却是那个傻瓜。

当他木然地蹲下,看着那个倒在狼籍血泊中的孩子时,孟三抖着手指去擦拭他的脸颊:“别…别哭了,我没事…”

萧宏这才知道,方才灼烫得脸颊发痛的,原来是自己的眼泪。

他怎么会把这段往事忘得如此一干二净呢?他怎么会把这段往事忘得如此一干二净呢!

当萧宏重新睁开眼睛时,脑子中不断盘旋的只有这一句话。

此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了法宝寺的禅房里,就是那件萧玉姚恣意纵乐的房间。旁边有两个侍卫在一旁伺候着,一见他睁开了眼睛,其中一个连忙去通报萧衍。

萧宏摇了摇头,恍恍惚惚的,突然一把拉住正给他端茶的侍卫问道:“与我一起的那个少年郎在什么地方?”

得知孟三在相隔不远的禅房中,萧宏立刻摇晃地起身去寻找。可走到禅房前,却怯怯地不敢推门了,这样的感觉是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过的。

咬了咬牙,他终于推开了门。

孟三已经醒了,正呆呆地坐在床边,听到门响,自然望了过来。

那双眼与梦中的少年如出一辙,可这一瞥却如同间隔了数世的轮回。

一个立在门边,一个坐在床前,只是凝神相望,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儿时的前尘往事与成年后的不太愉快的相逢,如同一张大网,纠缠得网中之人无法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午敲狱鬼,下午敲淬刃,结果就是两头都不给力…

第 77 章

萧宏定定地看着孟三。

孟三没有言语,只是慢慢地收回目光,缩在床边将头深埋进膝盖里。

看不清他的表情,萧宏的心缩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住,急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孟三拦在怀里,满腹的话语翻腾个来回,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我对不住你…”

孟三慢慢地抬起头来,脸上竟满是羞愧之色:“你为什么这么说,是怪我把你忘了吗?”

萧宏当然知道孟三为什么会这么说,在孟三的儿时记忆中,自己一直是个稍有怪癖但不失纯良的朋友。如果真的是这样…该有多好…

自从发生了那场变故之后,也许是出于愧疚,自己对孟三这孩子是异常的好,那时他没有回王府,而是带着孟三去游山玩水。

“如果我武功再高些,那些人就不会欺凌你了。”当时自己好像是这么说的,话虽是假的,可当时自己脸上落寞懊悔的表情倒是有几分真情在里面。

而孟三那个傻瓜那个傻瓜却是大为感动,甚至带他去了孟天雄严令禁止他外泄的练武之地—— 韩信之墓。

记得自己初次踏入韩信之墓的时候,便被那副硕大的画像惊呆了。身在王府之中,他虽还没有成年,可男女之事却已经窥探得出一二了,可他没想到原来男人之间除了□玩弄外,还可以这样激情澎湃…

“我爹原来说这俩人是在修炼一门高深的武功,会传递内力进而武功尽失,千万不可以去修习。可是在草丛中那些坏蛋却也那么对我…宏哥,我爹是不是在骗我?”

看着孟三仰着被太阳照得黑红的圆脸蛋子,萧宏忍不住捏了捏。

“这是的确是门高深的武艺,都怪你平时练得那么好,那些坏蛋也想要得到小三儿你一身的武艺,不过你可不能跟别人练啊,等我长大了,你只能跟我一个人练!”

孟三略显为难地想了想,最后一咬牙握着小拳头应声道:“好,我现在再加倍努力地练功,将来长大了,大不了分一半给你!”

萧宏虽知这小二愣子傻,却没想到会傻到这份儿上,觉得可以再接再砺一下子。

“你看那俩人,是比义结金兰的兄弟还要铁的贴子!俩兄弟好到一定份儿上就要成婚的,你将来做我的娘子吧!”

孟三一脸的不信:“你瞎说,只有女人才能生娃,你将来能给我生儿子吗?”

萧宏一拍他的脑袋:“是我娶你,要生也是你生!既然咱们要修成绝世的武功,接下来就要行走江湖,除暴安良,带个女人孩子在身边岂不拖累?”

孟三听到当大侠那一关节,顿时眼睛一亮,觉得跟这脾气不大好的小兄弟成婚也是件大大的美事,连忙点头应下。

誓言犹在,可惜未能成愿。

因为没有熟悉密洞之人的带领,他们在墓穴里遭遇了灵蛇,萧宏为了保护孟三,被灵蛇咬了一口,幸好有孟天雄及时赶到,在三儿的苦苦哀求下才算是捡了一条小命。

“你这无知小儿,为什么要把孟三牵涉到这错综复杂的境遇中,冲着你那乱臣贼子的哥哥就应该将你杀而后快,看在三儿的份儿且免了你的死罪,不过从此你们俩个也就重归路人吧…”孟天雄当时将自己送回到王府后,便这样说道。

这是萧宏儿时有关孟三的最后的记忆了,从此之后,便是相忘于江湖。

“是你的那个义父封住了你我的记忆?”

孟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的记忆是我爹封住的,而我的…却是那董剑封住的。当时爹爹封住了你的记忆后,我曾偷偷地去见过你,只是你那时已经不认得我了…”说道这时,孟三的表情略显难过,“我知道义父不杀你是有原因的,因为你当时修习陵王百煞不得法,有走火入魔的前兆,如果在丧失记忆的情况下任之不管,迟早有暴毙的下场。于是我偷偷地将陵王百煞的外用招式留在在了你书房的书架中,只能盼着你看到了并修习外功,不要再专注于内功的修习,早点让脱溢的经脉导入正轨…”

萧宏这才恍然大悟,为何王府中的书房里会有陵王百煞这等绝世武功。

孟三接着道:“我爹最后也封住了我的经脉,使之逆流,不能再使用武功,我恍惚看到那个董剑来找我爹…然后的,我也不知道了…你…你跟小时不一样,你是坏人了!”孟三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了萧宏,身体又往后缩了缩。

萧宏背靠在床柱上,虽心知自己理亏,但被三儿如此对待,那养尊处优的王爷脾气却又上来了。

“你都将我忘得一干二净,还敢来怪我?你忘了曾经答应嫁给我做娘子?我也不过早早的圆了洞房罢了,你有甚不满意的?”

这通歪理居然将孟三催成了大红脸。他的本意是想说萧宏的心狠手辣,滥杀无辜。可美王爷却偏偏在那大振夫纲,直问房事。

“你…你还好意思说!什么义结金兰!不要脸!”孟三那黑黝黝的脸膛越发黑红,耿直的青年想起自己小时候傻气横溢的情景,恨不得来一个大力封穴手,将自己的记忆再重新封闭起来。

萧宏却看得胸口一热,恨不得将这青年揉在怀里尽情地抚弄才好,他一把拽过孟三,将青年紧紧地揽在了怀里。

“好!儿时的戏言都不作数,那我现在立誓,我——萧宏,愿娶孟三为妻,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孟三没有机会说“不”,下一刻他已经被萧宏紧紧压在身下,转眼儿的功夫,衣衫尽失。

这王爷如同抢亲的恶霸一样,还没下聘礼呢,就迫不及待再洞一次房。

手下得狠了些,孟三“哎呀”地直叫。萧宏就在那嘴里“好贤弟,亲娘子”的一通乱叫,那一根舌头与十根手指上下翻飞,不一会就该湿的湿,该软的软,该硬的硬。

孟三向被剥了皮的青蛙似的,背靠着床边,被一根粗签子钉死在了墙上。

萧宏喘着粗气,与他十指相扣。不断地在他耳边呢喃着:“这次,我绝不会再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