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自己的困结被解开,绘梨衣一下子轻松起来,深深吸了口气,开怀地笑起来,“对了,原沙老师。”

“嗯?”

她笑得慧黠可爱,眼神里带了丝幸灾乐祸:“你要是和幸村老师交往了一定要告诉我哦,我可是你们的媒人呢。”

被取笑的千春再无刚才的正经,双手无措地不知该放到哪,她好气又好笑地嗔视一眼绘梨衣:“现在有精神取笑老师了?我去叫你母亲过来。”

起身一转头,千春就呆愣在原地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小姑娘笑得这么诡异了,因为幸村精市就静静地斜靠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即使干着偷听这么不正经的事,他也好看得惊人,让人又爱又恨。

千春的小心肝无可抑制地欢乐了起来。

偷听被发现了,某人一点也不羞愧,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了过来,将水果盘放到一旁的桌上,招呼她们:“聊了这么久口渴不渴?过来吃点水果都很新鲜。”

见千春还似见鬼了一般看着自己,幸村笑了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端果盘来的时候门就没关严实,我就直接进来,没想到你们在谈心,又不好打扰,只好在门口站了一会。”

只好在门口站了一会…这几个字说得真真是又可怜又委屈,某人还一副“但我一点也不怪”你们的理所当然样。

千春欲哭无泪。

所以男神你到底听到了多少啊,你难倒不知道女生谈心男生要退避三舍吗QAQ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暮村渔火妹纸的补分,也感谢其她妹纸们的留言,感动无以回报,我日后会努力更带感地虐村哥【节操快醒醒!

为了防止再次码字时睡着…我一边放音乐一边码字,结果还是睡了,好虐QAQ

18调戏

千春觉得,也就只有一个幸村精市会在偷听被发现时还表现得那么从容镇定,也只有一个幸村精市会让她在这样的场景下,依然心动不已。

少年闲闲地立在钢琴旁,面上表情似笑非笑。

绘梨衣率先回神,一本正经地斥责:“幸村老师,偷听别人讲话时不正确的。”

“是么?”幸村眉梢微挑,手上拿着一粒荔枝。他低头拨开荔枝,干净修长的双手落在荔枝赤红的外壳上显得色泽分明,夺人眼球。

不过一个剥荔枝的简单动作,由他做来赏心悦目至极。

千春和绘梨衣看直了眼。

某人却仿佛不自知一般,完整的荔枝被剥出后,他浅浅一笑,笑容似是春水,轻轻盈盈间荡开一抹波澜。

右手轻轻松松捏起荔枝往嘴里送,动作慵懒像闲靠软枕的王孙贵族在口渴时夹起荔枝吃,使得面上带上了满足,懒懒洋洋,惬意闲适,甚至还小小地眯了眯眼。

卧槽。

千春发誓,刚刚盯着幸村吃荔枝时吞口水的绝壁不是自己!

她偷偷瞄了眼绘梨衣,小姑娘也是看得满脸绯红,呼吸急促,不由心下平衡大半。不是她自制力太差,实在是男神美色太凶残T.T

幸村睁开眼,看到千春和绘梨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很甜,你们不吃吗?”

“…吃。”绘梨衣好痛苦地挤出这个词。

男色/诱惑神马的,最讨厌了QAQ

于是三个人围坐在桌旁,津津有味地吃着水果,两人完全忘了要质问幸村偷听的事。

嗨皮地解决完三个荔枝,绘梨衣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咦,幸村老师,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不是下午的课吗?”

“泽树的爷爷生病了,他父母要去照顾,不好让泽树一个人呆在家,所以这个星期的课程就取消了。”

“哦。”

原来如此。千春和绘梨衣同时点了点头,了然了。

两人统一的点头动作显得呆呆的,有些滑稽,幸村眉眼染上了笑意:“不欢迎吗?”

“没有。”两人拼命摇头,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像是怕男生生气而急急忙忙否认的一致动作更滑稽了。

幸村眼中的笑意愈盛:“我今天下午,明后天都有事不能补习,所以亲自来说声。还有昨天我母亲未能参加你的生日宴会,所以今天托我带来礼物。”

原先听到男神不能补课,千春和绘梨衣都有些沮丧,一听到还有礼物,绘梨衣丢弃还在失望的千春,一扫沮丧,努力压住嘴角的笑容,眼神闪亮亮,期盼地看着幸村:“是什么?”

果然是小孩子,喜乐分明。

幸村避而不答,含笑道:“礼物自然要你自己打开才有意思。”

“嗯嗯嗯,我去看看,放在哪了?”

“在你的房间里。”

绘梨衣开心地擦干净双手,站起来往外跑:“我去看看。”

绘梨衣走了之后,房间里就只有千春和幸村了。

千春木木地啃着雪梨,神情局促,坐立不安,内心忐忑,又高兴又紧张。

形象,注意形象,要给男神留下好印象啊…

千春一遍遍叮嘱自己,又分神地想着幸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请假。心里有只小猫在挠抓,问,还是不问?

千春深呼吸,吐气,再深呼吸,吐气。几回下来,感觉没那么紧张了,正打算开口询问,结果手上一滑,没能拿稳,被啃地坑坑洼洼像月球表面的雪梨就顺着衣服骨碌碌地滑楼梯一样滚到地上,还很优美地来了个原地360°四周半转体。

千春欲哭无泪,好想拔腿就跑。形象,没了…QAQ

千春完全不敢抬头。

好安静…都没人说话,会不会自己被幸村讨厌了?

就在千春将头埋得越来越低,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医疗摩擦声,然后一块叠地四四方方的手帕被递到她面前,手帕干净整洁,许是新的,还没人用过。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千春瞪着对方递手帕的右手怔怔出神。

幸村就站在离千春不过两步之遥的地方,以至于幸村说话的时候,千春只觉得周围全是他带笑的声音:“幸好我今天有带手帕,这是新买的,还没用过,如果不嫌弃就先擦下,我出去问下绘梨衣的母亲,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衣服,你可以先暂时换上,等这套衣服干净后再换回来。”

好温柔好体贴…

千春泪眼汪汪,小心翼翼地接过手帕,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对方仿似又笑了声,便向门口走去。

一直等到周围再次寂静下来,千春才敢稍稍抬头,捏着手帕,默默地擦着衣服上因雪梨而留下的水渍,心跳渐减,逐至平常。

她有些悲哀的想。幸村精市,我又胆小又笨拙,可是就是喜欢你,你看我多笨。

可是越喜欢你,越想在你面前表现好,却越笨拙越会出丑。

再听到开门声外加脚步声传来时,千春看向门口,见到拿着衣服的绘梨衣母亲,而不是幸村精市时,有些小失望又有些小庆幸。

“不好意思,我找衣服花了些时间,都太老气了,没找到你能穿的,倒是这套和服,图案很活泼,还挺适合你们小姑娘穿的,希望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千春忙不迭道,脸上堆满了诚挚的笑容,双手接过和服,“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你先去换衣服吧,我把你衣服拿去洗一下,今天天气好,很快就会干的。”

千春弯身:“麻烦您了。”

千春换好和服出来,绘梨衣母亲因为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已经离开了,临走前让绘梨衣将换下来的衣服拿到阳台给她。

千春开门出去的时候,看到了陪着绘梨衣玩闹的幸村精市。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少年轻轻的笑了起来,不过薄唇向上浅浅一勾,硬生生带上了无边春/色,仿佛一季春光尽融此中。

千春看呆,停在原地,下意识地放轻呼吸,生怕打碎这一美好。

千春的打量很细微谨慎,然幸村仍敏锐地察觉到,目光转投到了她这,眼神中有一瞬的浮动,很快就平息。

“原纱桑。”他唤着她的名字,有礼而疏离。

“恩,幸村君。”千春轻应了声,见绘梨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是不是很难看?”

为了配和服的缘故,她将原本扎起的马尾辫盘成一个小丸子。这一身樱花和服,将她周身干净温和的气质极自然地衬托了出来。她俏生生地立在那儿,像是一株独自绽放的矢车菊,温厚而祥和。

女生的表情透着羞涩和小小的紧张担忧,她忐忑不安地偷偷瞄了眼幸村,被对方察觉并捕捉到视线后吓了一跳,迅速低头,等了会还没等到他们说话,又偷偷地偷偷地窥探了眼幸村,结果再次被抓了个正着。

这么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真像只小仓鼠,怯怯地敏锐地试探着众人的反应。

幸村想笑又叹息。这么紧张啊…

幸村精市刚要说什么,在外面忙好的绘梨衣母亲走了进来,看到穿着樱花和服的千春,眼睛一亮,称赞道:“这件和服很适合你,穿起来很漂亮。”

被夸奖了,千春有些害羞:“谢谢。”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绘梨衣摇头晃脑,嘴角噙着暧昧的笑容,调戏千春。

她还打算说点什么,就被自己母亲一掌拍头:“多大啊就会调戏女生了,尽和你父亲学这些乱七八糟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绘梨衣捂着脑袋,很灵巧地一个蹦跳躲到幸村身后。她以幸村精市为墙,探出小小的脑袋,为自己辩解,“这是诗句,多优美啊,中国语言博大精深,我自然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为我己用。”

对于绘梨衣的偷转概念,绘梨衣母亲好气又好笑:“谁说你之前的那句话了?我是说你调戏人的手段。”

都怪自己丈夫护着宠着,还不让自己打骂,结果捧得这孩子越来越无法无天。

绘梨衣皱皱鼻子,努力装出一本正经地样子,对母亲的形容表达不满:“怎么是调戏?我明明是在夸奖。”

她愉快地拉幸村下水:“幸村老师,难道你不觉得我刚才的形容很正确吗?”

千春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幸村。

表情呆呆的,更憨了。

幸村掩住几乎要笑出口的声音,咳了几声:“什么话?”

他眉梢一挑,慢慢地,悠悠闲闲地念着:“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他念得时候直视千春的眼睛,千春的心跟着这句话一颤一颤的。

然后,千春看到他勾了勾嘴角,笑意冉冉。

他这句诗念完一顿,淡淡笑开:“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来的时候看到了/暮村渔火妹纸的地雷,还有大家热情的抒发了对我的喜爱~\\\\(≧▽≦)/~【姑娘你节操!你确定是对你而不是村哥?

今天忙了一天的数据整理,还是没完成…7月份销售收入是6月的两倍多,整理得头都晕了,于是打算偷懒一下,上来码一段放松下,剩下内容晚上补齐v

补完。

村哥,调戏妹纸神马的,太无耻了~\\(≧▽≦)/~

抓BUG,谢谢温瞳如火妹纸的提醒,我每次背这句都会背错…被人改正后再背又会出错QAQ

19救美

我也这么觉得…

千春脑袋嗡嗡作响,只余这句话在脑海里盘旋。她的脸涨得红红的,完全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到哪,紧张欣喜羞涩,内心情绪翻滚复杂。

偏偏绘梨衣还很促狭地朝千春挤挤眼,拖长音:“幸村老师,你也觉得什么?”

幸村笑:“我也觉得你说的话很正确。”

“我说的话?我刚刚说什么了吗?”绘梨衣装傻充愣,“难道是…”她眼睛一转,做恍然大悟状,“难道是我夸原纱老师秀色可餐的那句?”

千春:你什么时候夸我秀色可餐了…还有,论秀色可餐的程度,明明是男神一出无人争锋好么…

绘梨衣嬉笑:“幸村老师,莫非你也觉得原纱老师非常的…”她刻意一顿,“秀色…可餐?”

幸村笑而不语。

绘梨衣耸耸肩,她坐到沙发上,揉揉小胳膊:“我累了,你们玩吧,我要当裁判。”

玩什么?

千春茫然地看着幸村。

幸村坐下,将小本子转递到另一边的空位上:“坐。”

俯视男神,作恶感好大…千春连忙走过来,在一边坐下,拿起本子看,看到一团抽象的画以及画下的笔记后明白了:“是你画我猜呀。”

“嗯嗯。”绘梨衣点头,很无良的提议,“不如你们玩几盘,赌注嘛…就由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好了。”

这赌注太心动了…

千春期待地看着幸村,心里催促着:快答应啊快答应。

幸村见两人都兴致勃勃地模样,再加上自己此时并无要事,和他们约好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消磨消磨时间也可:“好。”

“谁来画谁来猜?”绘梨衣兴趣高昂。绘梨衣的母亲见状笑笑,去了厨房准备今天的中餐。

千春迟疑了下,看向幸村:“你画我猜…怎么样?”

她打得一手好算盘:幸村画画这么好,很难会画的乱七八糟,再加上他不屑以这样的小聪明赢得比赛,所以她赢的机会很大。

很大个毛线团啊!

千春看着纸上的抽象画欲哭无泪。是,男神是不屑故意乱画,但是!他直接画了一幅大师的抽象画…这幅图画以前上课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解过的,现在千春却完全记不起名字。都怪那些外国人,自己名字取得那么长还雷同也就算了,画像的名字还那么难记…QAQ

幸村还很好心的涂上了颜色,色彩简单分明,只红黄蓝三色,黑色线条贯穿画面,正方形格子独立成块。

千春可怜兮兮地看着幸村:“我知道这是几何抽象派…这行不行?”

这表情…幸村忍不住又想笑,还是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千春认输,幸村给了答案:“蒙德里安《红黄蓝的构成》。”

接下来画什么呢?幸村拿着白纸,看到少女苦着表情,想了想,低头画起来。

这次画的速度很快,寥寥数笔,便已成图。

图片上的机器猫可爱灵动,举着一只圆手咧嘴开怀大笑。

千春一喜,迫不及待地道:“ドラえもん(哆啦A梦)。”

这是她小时候非常喜欢的一个动画片,看了很多遍,羡慕那个叫野比大雄的小男孩。他爱偷懒,欺善怕恶,不爱学习,但不管他做了什么,总会有个机器猫为他收拾麻烦,嘴上抱怨嫌弃,但一旦下次野比大雄再受到威胁或者做错什么,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

以至千春听说结局是哆啦A梦回到未来,野比大雄努力学习,最后成绩一路攀升时差点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