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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用上的冰冷散去 冲他一挥手缓和了声音道: 六哥不必见外 坐吧。

段王爷向来关系与他交好 礼过之后也不再客气 坐在一张红木雕花椅子上道: 不知七弟这么着急请微六哥有何急事呢?

段王爷乃先皇第二十七任妃子容妃所生 容妃生得貌美倒是得宠 只可惜红颜溥命早早便辞世了。

段王从小聪慧懂事 深受先皇的喜爱 也应该招来了不少弟兄的排挤。皇太后担心他夺去太子的身份 还对他暗下毒手 在寿宴之时在他的碗里下了剧毒。

幸好当初月夜警觉 提前告诉了他让他最好不要赴宴。

他听了月夜的话没有赴宴 后来听说一位贪嘴的宫女偷食了他那碗清凉玉子羹 第二天早晨有宫人发现她安然死去。

段王的心里寒到了冰点 同时对月夜的感激之情深深地烙入心田 从此不敢建忘。

自从六七年前月夜帝封王后 就一直与段王爷走得极近 三年前宁城战变 段王爷亦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偏向月夜。

是所有皇子中少数选对了良木的人 这三年来 一直掌控着军事大权 亦是月夜帝最任得过的心腹人选。

前些日子刚从边境处赶走一批叛军凯旋归来 这会在月夜的挽留下于宁城稍作休息中。

若非他战术一流 月夜还真不舍得让他久经沙场 将他留在宁城为文的话 依段王爷的聪明才智亦不会比别个差的。

月夜拿起案上的奏章 李公公立时接过 呈到段王的手中。段王微讶 接过奏折迟疑地打开 略略地扫了一眼后脸色微变。

抬头望着月夜: 七弟 南方边境向来平和 怎会突然失守 林将军的人马可都是优等品种呢 且数目宠大。

这正是朕气愤的地方 这几日来林将军都在干什么? 月夜气恨地一拍桌子。

这事定有隐情 这么一副庞大军队 怎可能在一夜之间覆没?

段王思虑一阵 望着月夜迟疑着说道: 七弟 别怪六哥说实话 这次立后之事七弟进行得太草率太独断了。

还因此得罪了许多位大臣 就怕他们会联合起来造反 !

月夜心头一黯 目光变得凌厉 盯着段王道: 六哥的意思是林将军这次失守是谎报 是有计谋的?

段王摇头: 这个六哥不敢确定 但有一件事情是明确的 林将军上次回朝贺喜之日 总往白相府里走 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人都走得那么密切了 定是有什么计谋藏在心里才对。

月夜冷冷一笑 双手握成拳头抵在案桌上 冷声说道: 林将军如今上书请求朕再派人马过去援助 朕就给他一个死令 若守不住南方边境 就让他就地自刎谢罪好了。

七弟 遇上这等事情应该智取 而非动用武力 ! 段王听他这么说后 不无担忧地唉叹: 若能让白相爷乖乖忠效于朝庭倒是好 只可惜….。

前世篇——第073章

“那只老狐狸,若不是看在他在朝中的地位显赫,权势浩大,朕一早将他的脑袋砍下来了。”一提到白相国他就恨得咬牙,可是又不能真的一剑把他解决了!

段王安抚道:“七弟先别着急,对于这些前朝命官,七弟应该慢慢将他们的权利削掉,最后再一网打尽,否则只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月夜点头,这一点他自然懂,所以他一直在强忍着砍掉白相国脑袋的冲动!

原本他是很有信心压服他们的,可最近因为立后之事,他感觉到了大臣们的不满一直维持至今,所以他要更加小心!

月夜与段王爷临近正午方才结束商讨,月夜看一眼殿外的骄阳,正是午膳时间,如是唤了李公公传两人的膳,声称要与段王一同共进午膳。

段王本不是贪腹欲之人,笑笑地拒绝道:“不了,七弟心心念念着皇后,定是更愿意与皇后共膳才对,六哥刚好有事,就不做这个讨人厌的扰事人了。”

月夜哂道:“六哥明明就不愿于宫内入膳,还非得要取笑七弟一翻。”

段王哈哈笑着告退了,藏青色的身影在殿外一闪而去。

段王走后,李公公俯身问道:“皇上,您要在景央宫与皇后娘娘一同入膳还是在清和殿入膳?”

月夜略一迟疑,道:“到景央宫去。”

月夜来到景央宫的时候,直见院门紧闭,窗子也被封了个严实。驻足不解地打量着四周,随即问守门的太监道:“这是为何?”

“回皇上,娘娘在闭门抄经书呢。”太监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娘娘称在她抄经书的这两月里,谁也不得入屋打扰。”

“大胆奴才!皇上面前既敢放此豪言!”李公公瞪着小太监怒斥一声。小太监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青石地板上,惶恐:“奴才该死,奴才这就给皇上启门。”

语毕,跌跌撞撞地冲上去,将大门整个开启,然后冲月夜做了个请的手势。

月夜倒是一点都不气恼,反倒觉得有些好笑起来,昨日里他不过是随口一说罚她抄三遍经书,想不到她还真赌气闭门抄书了。

要真抄三遍下来,只怕两月也未必抄得完。

昨日里月夜实在生气了,晚上便宿在清和宫,方才段王提起雪芙的之时,工事繁忙的他才发觉自己还真挺想她的。

与她呕气根本就是自讨苦吃,这一次,他还是心软了,主动来到了她的面前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进入屋子,一阵浓浓的墨香味便迎面而来,月夜微一皱眉后扫视一眼屋子。

金砖铺陈的地面上铺满着如绸段般的白纸,绢绣的字体尚有些微的潮湿。而那个景央宫的主人正安静地坐在案前奋笔疾书,完全不受外界的打扰。

倒是陪在一旁磨墨的香儿见了月夜惊了一惊后,慌忙扔下手中的工作绕到案桌旁跪地行礼:“皇上吉祥。”

雪芙依旧不为所动,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那倔强的模样儿把月夜若笑了。

对香儿一甩手示意她下去后,幽幽地行至雪芙的身后,习惯性地从身后圈住她的腰身抱住她,下颌轻轻地抵在她的肩头:“朕的皇后娘娘,你这是在向朕示威么?”

他的手臂就像两条钢圈般烙在她的腰上,让她心悸不已,表面上却淡漠冷静,道:“皇上说笑了,雪芙谨尊皇上的命令闭门抄书,怎又成了是雪芙在向皇上示威了?”

说话间,将笔放回砚台上,决定暂时停下。

月夜微微一笑,用手捏捏她的鼻子打趣:“还在生朕的气?”

“雪芙不敢。”雪芙的头颅微微一侧,挣开他的手指嗔道。

“分明就敢。”月夜瞟了一眼满地的白纸黑字,这么多的字慢是写了不止一夜了。

委了声音讨好道:“抱歉,朕是一时性急才会对你施罚的,朕也未曾想到你真的会甘愿受罚。”以雪芙那倔强的个性,他以为会对他的施罚不屑一顾,就像对他本身一样。

“皇上认为雪芙是因为施罚而心生不满吗?”雪芙突然抬头注视着他说道,也终于承认了她在生气,在不满。

“既然在皇上的眼中雪芙是这么不堪的女人,皇上又何必要委身到此处来说抱歉呢?雪芙可真是不敢当呢。”

“朕明白,像雪芙这么聪慧睿智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外国男子有私情呢?是朕多想了。”为了讨她欢心,月夜可算是好话说尽了。

上午还在为国事操心的他,这会见了她后,心情突然好了不少,尽管她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看。

“被皇上这般冤枉,还不如抄经书抄死算了。”雪芙嗔怒地睨了他一眼,双手一推,使力从他的怀中脱离出去。

双手施了过长的裙裾往内阁行去,身后紧跟而至的是他的脚步声,雪芙的嘴角突然漫出一个浅笑,既是很喜欢这种被宠溺的感觉。

这个男人!万人之上的男人!却可以任由她无理地耍小孩子脾气,总是这么不厌其烦地纵容着她,恩宠着她。

他说得没错,在她的面前他不是皇上,而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方才走出几步,身子便再度落入月夜的怀抱中,耳边是他细碎的话语:“别走,朕刚刚请了画师到景央宫来,这会应该要到了。”

前世篇——第074章

“真的?”雪芙欣喜,回身注视着他的双眸泛起一片流光异彩,那是兴奋的神情。

终于有那么一件事情能让她开怀起来了,月夜比她更欣喜,笑着点头。手掌执起她的纤细的柔胰,指腹在那只漂亮昂贵的玉镯上面来回游移,道:“原本朕是打算等到血玉完全变成血色后才画的,可朕有些等不及了。”

雪芙也望向血玉,冲他一哂道:“你这人倒也自信,怎就知道这玉石真能变成血色?”

“因为朕有信心让它变色。”月夜邪笑着低下头去吻她的脖子,新长出来的胡渣扎得雪芙咯咯直笑。

一边挣扎一边用小拳头在他的手臂上捶打着:“少在此臭美了,人家可没有说过会爱上你,以后定也不会!”

“是么?”月夜好笑地板正她的身子,俯视着她反问:“那么当初是谁在梨花阵下救了朕,又是谁在悬崖边上因不忍伤害朕而差点跌落山崖?嗯…还有这个,你自己看看清楚。”月夜将她的手腕执高,对着室外的光线一照。

雪芙原本被他说得脸红,一听他最后半句话后,疑惑地凝神打量起那只象征她身份的血玉。

在室外光线的照射下,她惊奇地发现那原本润白通透的玉石,既然多出了条条血丝。那血丝活像有着生命般在玉石内滋长着,那是之前她从未见着过的。

惊愕的她久久地打量着玉石,一副不可思义的样儿。身旁的月夜见她惊疑,得意地一笑道:“如何,你管不住它的成长,就如管不住你自个的心一样。”

既管她一直在对他冷漠,对他不屑一顾,可是仍然能在她偶然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情感中探知某些真相。

总有一天,他会将那一切羁绊她爱他的障碍物清理掉,让她毫无顾忌,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地爱他,就如他爱她的心一样坚持!

雪芙还在惊疑间,门外突然传来一位嬷嬷恭敬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吉祥,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请皇上和娘娘入席。”

月夜一听午膳已经备好,立时拉过雪芙的手往膳桌的方向行去,一边似个孩子般说道:“朕饿了,快过来陪朕一起用膳吧。”

走近膳桌,香喷喷的饭菜香味扑鼻而来,雪芙对着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秀眉轻轻拧起。

对一旁伺候着的嬷嬷道:“以后不必准备那么多的菜式,你们想把皇上吃成大胖子不成?”

一旁的嬷嬷忍住笑意,恭敬地施了礼:“奴婢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

“对呀,朕可不想成为大胖子。”月夜呵呵一笑道,其实她哪里知道月夜并不是那种贪嘴的人,会让膳房做那么多好菜,全是为了想让她吃好一点。

用过午膳之后,画师已经在院子里恭候多时了,雪芙依照画师的要求端坐在一张红木椅上。

身后是开得层层叠叠的牡丹花,清香怡人,还有几只不甘离去的彩蝶在花蕊间翻飞,再配上如花美人,那是一副美得动人的画面。

画师的笔尖在宣纸上跳跃飞舞着,就如漂亮的舞姬翩然起舞,落笔时刻时而钢劲有力,时而轻盈如蝶,就那娴熟的手法就足以让人称奇了。

一阵之后,画终于完成了,画师往旁边一站恭敬道:“请皇上与娘娘过目。”

“雪芙,画相上的你依然是那么的美。”月夜微笑道,宝儿移步上前,画纸上,笔墨勾勒出的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栩栩如生,明明含笑的眉眼却隐隐透露着一丝忧郁的情绪,那既然是她?她真的将那不该有的忧郁彰显得那么清晰明显么?就连画师的画笔都瞒不过。这就是真实的她么?也许是的!

“画得真妙!”月夜赞道,回头冲画师道:“刘画师稍会随李公公领赏去罢。”

“谢皇上。”画师大喜,喜的不是因为可以领赏,而是能讨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欢心,这比黄金贵重多了。

雪芙稍稍回过脸,看着月夜一脸高兴的样子,不禁在心里想着他是真的看不到她眼中的那一抹哀伤么?不然为何会那么开心?

画师离开后,月夜站在案桌前打量着尚潮的画纸,伸手将雪芙搂入怀中,仍然是从她的身后抱着她的。应允般地说道:“朕相信下一次刘画师画出来的你眼眸中定是泛着幸福的光茫,而并非像今日一样,你知道么?刘画师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将人的神情出神入化!”

“我看出来了。”雪芙微微一笑,他就像自己手腕上的玉石一样,能完美地将人的内心世界透露出来。那是一个很可怕,很利害的人!

“这画不要也罢,香儿,拿去扔了吧。”月夜突然对身后的香儿说道,他要的是幸福快乐的雪芙,他不想看到她忧伤的样子,哪怕是一副画也不行!

香儿一愣,顿时不明白这话该不该当真,明明前一刻还在听他大赞画得很妙,怎么突然就转口说要把画扔掉了呢?不过皇上有命她也只能尊从,应了声‘是’后往画桌旁边行去。

“且慢!”雪芙突然唤住她,注视着桌上的画道:“不能扔,我喜欢这幅画!”她是真的喜欢,从来没有这么真实地体现过自己的画,她想要收藏!

月夜虽惊,却没有阻止她留下,只是注视着画中的雪芙,久久地注视着

前世篇——第075章

理政殿内,原本与几位重臣正在商议边境要事的月夜,心头莫名一动,那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间撩拔了心弦一般。一种不祥的预感突地袭上心头,很奇异,让他心痛的感觉!

紧接着,便听到理正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守殿太监冷漠的声音:“皇上有命,在皇上众大人议事之时,任何人不得晋见!”

“小公公,皇后娘娘不好了,请您帮忙转告皇上。”香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哭泣使得她说不下去后面的话语。

只是单这半句话就足以让月夜吓掉了魂了,也不管此刻是否在跟众臣议事,从龙椅上倏地站起,便往殿外冲去。

急步冲到香儿面前,用一只手掐住她的手臂从地上提起,急切地问道:“雪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娘娘娘娘她。”香儿急促得说不上话,一半是因为哭泣,一半是因为被月夜那冷漠的样子吓的。

月夜毫无奈心,气恨地将她甩回地上后自行往景央宫冲去了。

一路上迅速如飞,吓坏了好些迎面而来的宫发太监,均是搞不清楚状况地四下躲去。

月夜到达景央宫的时候,景央宫已经聚集了一批太医。宫女太监个个被吓得脸色苍白,见着皇上后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地伏于地上。

“皇上,娘娘在看诊,您不能进去啊。”一位嬷嬷胆大地从内阁迎出来,拦住急促的月夜道。依照规举,后妃重病之后皇上只能隔帘探望,是不得进入内阁的。

可心急的月夜却顾不得这一层规定,一把将拦路嬷嬷推到一旁冲了进去,前脚跨入内阁。

里头的太医宫女便齐刷刷地跪地施礼,气得月夜大吼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施礼?快给朕救皇后娘娘的病,皇后娘娘若死了,朕要你们一个个陪葬!”

太医们被吓得缩了脖子连连称是,继续商讨着雪芙的病情。

月夜心急地立在太医身后,目光透过隐隐绰绰的鲛帐看到雪芙正痛苦地蜷缩着身子,青葱般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两侧的丝被,豆大的汗珠源源地滑过她苍白的面孔。

“雪芙。”月夜心疼地唤了一声,连最后的一丝防线都被他抵破,挤开眼前看诊的太医。撩开帐子后将那颤抖不已的身子抱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声音颤抖而沙哑:“雪芙不要怕,朕在这里,朕在”

怀中的人儿没有因为他的怀抱而停止痛苦的呻呤,小脸皱成一团,红唇轻颤着溢出几个字:“爹爹我要见爹爹。”

在这关建时刻,她喊的是她那个没有良心的爹,而非心爱的男人,因为她知道喊皇上是没有用的,尽管他是万人之上的皇!

胸口就像有利剑在一刀一刀地划过,划出许多条血痕。又似有千金巨石般压在心口,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只能仰仗大张着的小嘴在透气。

“雪芙,你怎么了?”月夜抱着她心急地问道,眼见着雪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如是抬头冲着那群太医问道:“皇后到底犯的什么病?”

众太医瑟缩了一下身子,互相谦让着不敢发话,一位年纪稍长的太医不得已只好往前爬了一步,颤声答道:“回皇上,娘娘怕是中了毒,是一种巨等从未见过的素。”

“中毒?”月夜呆呆地轻吟一声,低头望了一眼痛得流泪的雪芙,随即抬头低吼:“到底是谁给皇后下的毒?让朕知道了定要严办!袁太医难道连你都找不到解毒的方法么?快点想办法找解药啊!”

他快要气疯了,急疯了,差一点没忍住就对众位太医下了毒手!

“皇上,娘娘情况危急,怕是一时半会找不着解毒的方法呀!”袁太医壮着胆将这个事实说出,赶在月夜发火之前伏回地上,耸拉着一颗脑袋。

“一群没用的东西!”月夜气急而怒,正欲发飙之时,怀中的雪芙突然虚弱地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艰难地低声唤了一句:“皇上。”

“雪芙!”月夜立刻停止发怒,一只手掌捧住她的小脸心急地唤道。此刻的他,多么希望能听到雪芙能叫他的名字,能跟他说话!

中毒?她怎么好好的会中毒呢?

躺在他怀中的雪芙痛苦地睁着双眼,盯着头顶上的他,声音虚弱而痛苦:“我要见爹爹。”她口中喊的依然是白相国,只有他才能救她,只有他!

月夜痛心地摸去她额角的汗泣,虽然心生不解,却并未多问,而是扬声对阁外命令道:“来人!传白相国火速入宫!”

一位小太监领命而去,内阁的雪芙几乎耗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心里对白相国的恨意,随着那一下下如被刀刻般的痛楚一层层累加。

不如死去!中了这种毒的人,真的不如一死!她不明白白相国为什么要断了她的解药,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狠!

“雪芙,告诉朕,是谁给你下的毒?”月夜紧抱着她低低呢喃,细碎的话语飘入她的耳中,可是,她不能告诉他,至少不应该由她来告诉他到底是谁下的毒!

雪芙迷蒙的双眼注视着他,体内的痛苦几欲让她昏死过去,而上头那双深情的眸子是给于她继续睁着双目的唯一动力。唇齿微动,仍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皇上谢谢你。”

前世篇——第076章

能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见到他,躺在他的怀里,哪怕最终的结局是穿肠惨死,今生也别无遗憾了。

她应该要感谢那个狼心狗肺的父亲的,是他将她送到皇上的面前,是他让她与皇上有了相认的机会!

“朕要的,又岂是你这‘谢谢’二字?”月夜苦涩地低语。他要的是她好好地活,可是,她的生命却在一点一滴地流失,那攥在他掌间的小手,柔软得失去了该有的生气。

“皇上,您快把娘娘放下吧。”刚刚才被月夜摔倒在地上的嬷嬷行了进来,胆大地开口道。所有人都被吓得心惊胆颤的时候,唯有她敢出口说话。

只是月夜这次依旧是没有听她的,抱着雪芙的双臂不愿离开,屋内的光线有些黯淡,绕满着扑鼻的萝玉清香。

自从雪芙封后,入主玄央宫,月夜便赏了她许多萝玉香片,只因为他记得她曾经说过,她从小便喜欢萝玉!

整个皇宫内苑,只有皇上所在的清和殿理政殿和皇后的景央宫可以用这萝玉香,别的任何宫殿都不得使用。

而雪芙无疑是最受尽优待的,在宫里几乎要与月夜平起平坐了。

白相国来到景央宫的时候,雪芙已经痛苦得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了,素白的小脸毫无血色,红唇发白,那双剪水黑眸更是凝满了幽怨的气息。

长而自然卷翘的睫毛微弱地在下眼睑投下一抹扇影,活脱脱的一个病美人胚子。

见着白相国后,幽怨的黑眸悄然闪过一丝渴望,注视着他虚弱地唤了声:“爹爹。”

这一声‘爹爹’包含了无尽的渴望,那是对生存的渴望,她再也不是那个愿求一死的白雪芙了!她有疼自己的娘亲,有深爱自己的皇上,还有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姐姐。

突然发觉自己其实还是有许许多多的牵挂是放不下的,还是有几个人是自己不舍得离开的,她想活着,永远地活在他的身边,等待‘情浓玉红’的那一刻!

白相国向月夜和雪芙行过礼后,立在几步遥的位子上看着雪芙痛苦的样子,也听到了她唤自己的话语。躬着身子关切地问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哪里不适?”

“你这该死的白知寿,这时候还来这些虚文,快想办法解雪芙的毒!”月夜气愤地责备道。

白相国闻言后怕地缩缩脖子,扑通一声跪地说道:“请皇上降罪,臣自皇后娘娘年幼时就未曾好好养育,方才害娘娘患上了这穿肠剧毒。”

“你说什么?雪芙中的是穿肠剧毒?”月夜情急地俯身一手抓上白相国胸口处的衣衫,一把将他从地面上托起。

那青盘跳跃的手,分明在微微颤抖着,因为白相国所带给他的消息,雪芙中的是穿肠剧毒!?居然是穿肠剧毒!

白相国低头看了那颤抖的大掌一眼,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脸上却一副谦恭至极:“回皇上,娘娘中的正是此毒,每月毒性发作的时候都由臣到一位药师的手中取得解药送给娘娘,只是不知为何这个月药师迟迟提炼不出解药,臣该死。”

语毕,再度扑通一声跪回地面上,头顶上方是月夜气极的大吼:“你是该死!立刻把了药师给朕绑来!”

“臣已经派出人马到外地催促药师要解药!请皇上息怒!”白相国说道。

“爹。”雪芙幽幽地唤了声,苦涩地嘲笑道:“爹不用再装了,熟是熟非皇上的心中如明镜一般,何必要这么苦苦相瞒呢?”

她原本不想开口说话,因为每说出一个字都要消耗她大量的元气。可白相国的谎实在说得太离谱,她忍不住就想说说话,不让月夜再上他的当,受他的操控!

这个时候的月夜,心情急燥,早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判断能力,为了她,他很有可能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实在是让人担心啊!

“该死的!你既然敢向朕说谎?”月夜气得一脚踹在白相国的肩上,白相国立刻往后一仰摔倒在地,但很快便爬起身子跪回地上道:“皇上英明!臣该死,臣不该因为之前被削权而心中赌气误了取药时间,臣罪该万死!”

“好一个赌气!”月夜冷冷地笑了,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未曾想到白相国居然胆大到与他公然对溥,甚至拿雪芙中毒事件而威胁他放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