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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芙在心里苦笑 即便是赢了 这一去一回也至少要两个月以上 她要等他两个月!三年都等了 又何惧这两个月?她轻声说道: 我在宫里等你。

月夜不解 低头凝视她失落的眼眸: 为何不愿到妙峰庵去? 曾经她那么想要回去的地方 如今他放她回 她却不回了。

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雪芙说道 她是他的后 他的女人!她才刚刚尝到家的温暖 就要被迫与他分离了。这一离 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聚的机会。

朕喜欢听你这句话。 月夜动情地说了一句 唇刷过她的额头 感觉到了她的额头清冷 亦感受到了她的心伤。

他又何尝不伤?又何尝不想日日留在宫中陪着她?

月夜离开皇城第二日 雪芙就已经挂念他挂念得茶饭不思了 想他 更担心的是他会在战乱中丢失生命。

原来牵挂一个心爱的男人 是这等痛苦的滋味。

宫里看起来状似太平 李公公掌管着朝中的大小事宜 不过再怎么有权也不过是下人一个 怕是撑不了多少时日吧 雪芙在心底暗暗地担忧着。

下午雪芙实在闷得慌 领了几位宫女太监去了清和殿 那是月夜平时歇息的地方。

除了景央宫 平日里他就是宿在清和殿了 殿内安静一片。虽然主人不在 但婢女们依然燃了萝玉香 处处都留存着他的气息。

感觉只要她一转身 就能在某个角落里看到他的身影。

或者像平日里很多次一样 在不知不觉中 月夜从她的身后抱住她 新长出来的胡渣扎在她的后颈 痛痛痒痒的很是舒服的感觉。

婢女太监们行了礼后 识趣地退了出去 一身鲜红色宫服的雪芙华丽高贵 裙裾迤逦在那绣着梅花图案的地毡上。

莲步轻挪 在这豪华而空旷的宫殿内 最后驻立在一月夜的画象前。画中的月夜墨发垂肩 眸眼犀利 一副风姿绰若的模样。

右下角留有月夜的红色印章 清晰地标识着他的身份‘月夜帝’!

别人眼里的月夜就是这样的冷酷严肃 不苟言笑 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 月夜才会表现出如孩子般真诚。

笑的时候迷死人 忧郁的时候让人心疼。

就在她尚在盯着月夜画发呆的时候 殿外突然传来一个太监的通报声: 玉贵妃到——!

雪芙眉头微动 心下不解怎么玉妃这会到了 稍转过身子 玉妃便走进来了 屈膝行礼道: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臣妾不知娘娘在此 有打扰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语气听起来很恭敬 不过雪芙很清楚她心里其实有多么的不甘。

姐姐请起吧。 雪芙道 玉妃先她一年入宫 她出于礼貌地称呼她为姐姐。

声音不冷不热 她可不相信玉妃真的只是巧合撞来清和殿的 只是不知道她寻自己有何贵干呢?

这后宫之中的女人寻她 多半没有什么好事才对!

玉妃立起身子 幽怨地一叹道: 娘娘定是也是想皇上了吧?所以才会到此处来睹物思人。

意思很明白 她也想月夜了所以到这里来。

雪芙只微微一笑 并不言语 玉妃察言观色地噫叹一声 故作哀怨道: 皇上这一去 也不知会不会遇到不测。 雪芙的目光倏地一沉 扫过她的身子。

玉妃立即双膝一屈 着地无措道: 娘娘恕臣妾嘴笨!臣妾实在是担心皇上担心得紧了方才胡言乱语说出不吉言语的。

皇上万寿无疆 自是不会遭遇不测。 雪芙并未责备 语气轻得似是在对自己说一般。

玉妃还是听清楚了 忧心重重道: 皇上固然神勇 怕就怕北国急红了眼 又与乱党勾结 会对皇上不利呀!

胜败乃兵家常事 姐姐急也没用 还是放宽心等皇上凯旋归来吧。 雪芙说着台面话 这些连她自己都做不到的 她却用来安慰玉妃。宽心?让她怎能宽心?

前世篇——第082章

玉妃咬着唇,迟疑了一阵方才说道:“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如果姐姐觉得不当说那就别说吧。”雪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她从不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

再者,玉妃特地跑来清和殿‘巧遇’她,定有什么阴谋才对!

虽然雪芙给了她不说的权利,但是玉妃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惠妃未能当上皇后,刘将军一直怀恨在心,臣妾担心他也会趁乱造反,与北国一道攻击云月国。

雪芙微微一愣,盯着玉妃一本正经的样子,这倒是很有可能的,虽然刘将军暂时还不曾有任何动作。

但立后之事着实让他憋了好大一口气,若他有心要与白林两家勾结,月夜便连半点胜算都没有了。心,突然沉到了谷底!

雪芙从清和殿离开的时候,莲足刚迈出大殿突然停驻,略一思量后哲回身去,将挂在墙上的月夜画取下,卷成轴状抱在怀中匆匆离去。

回到景央宫,雪芙便将自己关入内阁,胡乱地收拾了几样东西便准备出宫去。

东西带得很少,其中就有她和月夜的那两幅画象,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带上它,隐隐中就是扔不开了。

走出内客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也许这辈子她都不会再有机会踏入这景央宫,这豪华的皇宫了!

下午的阳光有些耀眼,破窗而入打在她的身上,腕间的血玉通体晶亮,泛着暗红的颜色!‘情浓玉红’她笑了!

终于读懂了刚刚在清和殿时,玉妃看到她手中的玉镯时何以脸色这般难看了。这是见证她和月夜真感情的最精准物品,谁也无法作假的东西!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呀?”守在厅里的韵儿看到雪芙背了包袱,身上也换了一袭简单雪白的罗衫,一副要远行的样子。顿时紧张地迎了上来,疑惑地问道。

阳光落在她焦急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撒下一片扇影,目光紧紧地盯着雪芙。

雪芙望着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现下时局不定,回到玉妃身边去吧,只怕天下就快要成为她们的了。”

语气无奈而痛心,韵儿自是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但却听懂了她的前半句,她要让回到玉妃身边去?

韵儿的心头轻轻地打了个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娘娘饶命!奴婢虽是玉妃娘娘身边的人,可奴婢可以指天发势从未做出对娘娘不利的事情,奴婢。”韵儿泣不成声,而朝下地趴倒于地面。

后宫的妃子想要杀死一个奴婢像杀死一条猫儿一般简单,更何况眼前的这位还是皇后娘娘。

雪芙并不想追究过往之事,只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道:“你也别慌,谁做过什么本宫心似明镜,下去吧。告诉她们,就说本宫出宫一趟,不定哪天回来。”

韵儿一急,顾不得擦拭眼上的泪水,说道:“可是娘娘,没有皇上的批准,您不能私自出宫啊!”虽然她是皇后,可后宫女子本就没有出宫的权利。

“这事本宫自有定夺,你忙去吧。”雪芙语毕,从她身边绕过快步往院门口走去。

因为步伐迈得过快,雪白衣衫飘飘,瞬间消失在那珠红色的木门旁。

行出景央宫的那一刻,雪芙的脚步不自觉地停留,一回头便能看到门上龙飞凤舞的‘景央宫’三个字。

那是她搬进来后,月夜亲自重新提笔而成的。字体以金粉刷成,被艳阳一照下耀得她双眼生疼。

迫得她不得不垂眸回避,一颗硕大的泪水突然自她的眼眶落下,是被那金光闪闪的字体所刺么?也许吧!

轻轻拭干微湿的眼角,再不敢看一眼那泛着金光的大字,转身快步离开了。

挡规定后宫女子是不可以私自出宫的,可雪芙心系月夜,自是管不了这许多。

以她的功力要修修逃出宫去并非难事,且有过上次的经验了,她很容易便找到了守卫松懈的后宫最偏处,也就是梨园深处。

出了宫,雪芙先是回了白俯,自后门偷偷溜进去后直接去了三夫人所在的院子。院子冷冷清清,根本不似有人住在里面。

心头一怔,雪芙突然心急了,满院子地寻找着三夫人的身影。屋里因为无人居住起了一层灰尘,与她入宫之前完全不一样。

她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声娘亲,心急的泪水滚了下来,一位经过的丫环听到低哑的唤喊后停下脚步。

见是雪芙,惊了一惊后伏地称礼,嘴笨地不知该称她为二小姐还是皇后娘娘好。

雪芙不想惊动府内的其它人,摸去脸上的泪水盯住小丫环问道:“我娘呢?”

小丫环颤颤微微地答道:“回回皇后娘娘,夫人她早在娘娘入宫不久便病逝了。”

“你说什么?病逝了?”雪芙惊住,大脑立时空白一片,喃喃自语:“怎么会?”

“奴婢不敢说谎。”小丫环情急道:“娘娘入宫后,夫人天天以泪洗面,后来感染风寒便一病不起了,请娘娘节哀。”

这简直就是一场晴天霹雳,让她如何节哀?雪芙终于崩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前世篇——第083章

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小嘴不让哭声溢得太远,她一直挂念着的娘亲,甚至一直因为娘亲而受着白相国的威胁。原来娘亲一早就死了,甚至没有人告诉她!

小丫见她哭得伤心,顿时不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么无措地立在雪芙的身侧,看着娇阳下的她哭得浑身颤抖,只到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

“哟,咱们的皇后娘娘回府了,真是稀客呀!”雪芙的哭声惭止,一个黑影往她跟前罩来,紧接着就看到一袭质美带花的裙裾出现在跟前。她没有抬头,只是兀自拭擦着脸上的泪痕。

大夫人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冷笑一声道:“怎么?没了月夜帝,这皇后娘娘当不下去了?”说着仰脸一笑,莲足轻移在她的身边绕起圈儿:“也对,皇上这一去必死无疑,云月国马上就要面临改朝换代了,你这皇后眼下不逃更待何时?”

雪芙仍然不语,身子因为生气担忧伤心而颤抖得越加利害,月夜这一去真的回不来了吗?云月国真要面临着改朝换代了吗?这么多的叛军,这么多野心勃勃的狼群,谁将会是下一代最高统治者?不管是谁,皇城似乎再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

她不该出现的!至少不应该与月夜相认,若非因为她,月夜不会走上今天这步田地。这三年来好不容易稳住的江山,既因为一个女人而全盘皆输!

她不说话,大夫人却说得起劲,吃吃一笑道:“瞧你这样与你那位早死种娘亲便是同命,这辈子都不是荣华富贵的命,这皇后的宝座都还不曾坐热,就被迫下来了。”

大夫人后面的话因为雪芙的一个瞪眼而突然消失,那黑眸的冰冷让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断是被生生吓了一大跳。从未见过这样子的雪芙,大夫人惊过之后,心想她也就这点能奈了,一个弱女之辈能奈自己何?如是嘴角一翘再度冷笑:“怎么?不爱听?”

雪芙倏地从地面上窜起,奋起一掌击在大夫人的心口,掌势激烈,用尽了五成的功力。毫无防备的大夫人既这么活生生地被她拍飞出去,身子撞倒在墙后反弹回来,‘砰’的一声落地。惊叫混合着血液自她的口中溢出,一干丫头吓得呆在原地,愣是没有人敢上前扶一把。

痛得几欲丧失知觉的大夫人双目圆瞪,惊恐万分。与一干丫头一样不明白雪芙哪来的那么大力气,谁也不知道雪芙学过功夫的事实,所以大伙都觉得惊奇极了。

“大夫人,我敬你为老,你却不愿敬我娘亲为三夫人,别以为我白雪芙不反击就是拿你没辙,好自为之!”白雪芙冷冷地扔下这句话,身子一闪,在众目癸癸下瞬间消失在这荒芜的院子内,再一次惊叹了在场的所有人。

“夫人,您怎样了?”丫环们这才敢上前去扶大夫人,七手八脚地将她从地面上扶起。

大夫人气得一口血喷出,顿觉心口处如被火燎,痛得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而后身子一软,便在丫头们的惊呼声中昏过去了。

雪芙冲出白府的时候,泪水再度遍布了整张小脸,眸中泪水盈盈,模糊了她的视线。回头,目光透过泪雾注视着这个宏伟壮阔的白府,这是她的家吗?这庞大的府祗却没有一块她的容身之地。这流着相同血源的白家人,却没有一个血是有温度的。

娘亲死离世,白依疑也走了,仅有的两位亲人都不在了,在这个白府里面再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这金碧辉煌的白府,她甚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刺眼的。

用随身带出来的首饰换了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雪芙纵身上去用力一甩马鞭,黑马便如箭一般射了出去。带起一阵飞扬的尘嚣,向着北面延升。

宁城对她来说已是空城一座,她今生唯一的牵挂在北国,不多时日便会征战在沙场中!不管战果如何,她都希望能看到他,陪着他,同生同死。

已经是夏季初始,速度所带出来的惧风却如寒风般割得人面庞生痛,宁城离北国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从未北上过的她只能依靠着本能的直觉一直前路,蹄声飞溅,罗衣飞舞。她曼妙的身影穿梭在在街小巷中,很快便出了城门。

月夜所领兵马均是由别的洲所调动,而他只领了一队精良骑兵便出了城。这一路虽是路途遥遥,但毕竟是出过征的人,迅速定是比她要快上许多的。

雪芙担心自己去到的时候,已经白骨一堆,无处可寻月夜的身影。这么一想,她越加将鞭子抽得狠辣,可无论她怎么抽这马都比不上月夜上回带她骑过的那头高头大马。皇上亲自驾驭的马儿,自是最上等的!

马儿奔驰着,惭惭地宽敞的大路变成一条窄窄的,从未走过的小路。停在这分岔路口前,两边的绿林迎风发出沙沙的响声,挑动着她额角如墨般的发丝。看着前方的两条路,一时不知该往哪边走。

雪芙只得翻身下马,细细地研究起这两条铺陈着青石板的道路,如果是泥路倒好办,月夜的人马前几天刚过去,定会留下一串杂乱的蹄印子。只可怜天都不助她,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既迷了路。

最终只能凭了直觉走,好在走了不多久便看到青石板路面已经变成泥路了,而地面上的马蹄印子明确地告诉她,她并没有走错!

前世篇——第084章

永城,这里是属于云月国偏远的地区,城内还算太平,百性安居乐业,一直没出过什么大事故,月夜和段王的兵马便是在这里约定汇聚的。

军营扎在城西的一处山坡下,月夜派了随行的一位副将去征收粮草后,独自立在一颗松树下仰望满天的繁星。这一仗会打得很艰难,几乎没有胜的可能。他突然想起还留守在宫中的雪芙,这辈子怕是再见不上面了。

立在高处,一直在眺望星空的月夜突然听到一阵轰轰的马蹄声,目光顺了那声音望去。只见火光点点,延了长长的一路,正迅速地往这边而来。

紧接着便听到一位小兵的通报:“段王爷到——!”

马队临近,段王爷翻身下马往月夜的跟前行来,下礼道:“臣参见皇上!”

“六哥辛苦了,请起吧。”月夜扫一眼正忙着交接扎营的新到士兵们,问道:“这兵马如何?三日后能全线上战场么?”

“皇上请放心,臣挑的都是些英勇善战的人才,定没问题的。”段王拱手说道。

“那就好。”月夜冲他一抬手,扫呼道:“先坐下来歇歇脚吧。”

段王摇头拒绝:“臣还要赶回南方边境去,迟些怕是那帮燥民又要开始造反了。”皇帝都出来亲征了,他断是不能再掉以轻心,让林将军有空儿造了反。

夜风吹拂,吹得两人衣袂飘飘,发丝飞舞。阵阵凉意钻入盔甲中,沁凉了肌肤。柔和的月色撒在这千军万马间,照得人身上的甲衣银光闪闪,威风凛然。

段王正欲造辞时,那位被派去征收军用粮草的副将突然折了回来,情急道:“启禀皇上,段王,永城一带两日前刚被刘将军的人马征过粮草,据说刘将军手腕强硬,迫每家每户必须缴纳一定数额。已经是闹得民不聊生,民众对朝庭的怨声不止了。

“好一个刘将军!”月夜气得低吼一声,拳头紧紧地攥起,月色下,怒容遍布了整张帅脸。

段王亦是一急,转向副将道:“到隔镇或者隔城看看,这么一批大军,自是不能没有良草,快去。”

副将无奈道:“回王爷,在下已经打听过了,这一带数十里都刚刚被缴过,根本缴不出来。”他当然知道良草是军队的根本,所以各处各县都已经派人去问了。

“你再去,定要想到办法把军粮凑足了。”段王命令道,副将无奈告退,行了几步后段王突然叫住他,叮嘱道:“记得别劳材害命,尽量别动用武力。”

副将垮着脸称是,心下想着即便是动用武力,也未必能缴得上一颗半粒了。不动用武力就更。不过皇上有命,他也只能厚着头皮去了。

副将走后,段王转向月夜,满脸担忧道:“皇上,这可如何是好?”

月夜冷冷一笑,道:“刘将军缴的,也都是用在我云月国的军用上,朕到时只管着向他拿就是了。”

“皇上,刘将军分明是有意这么做的,只怕到时他真会和皇太后她们勾结一气,反我云月国。”段王不无担忧,这又何偿不是月夜担忧的地方,只是他不能在临阵之前就乱了阵脚,只得安抚道:“六哥放心吧,朕自有主张,六哥只管把林氏给朕压住了。”

“皇上放心,有臣在南方边境不会有事。”段王拱手自信地说道,眼睛中尽显英气,在夜的笼罩下泛起一点晶光,既和月夜的眸光有几分相似。

两人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年纪又相仿,在气质和身形上都有着相似之处。在战场上的那股子气魄是无人能及的,只是月夜这些年来疏于训练,亦不曾征战过,多少还是有些生涩的。段王正是忧心这一点,屡劝他呆在宫里等消息便好。

可这国难当头,叛军一个接着一个,月夜又怎么可能做到安然地坐在宫里等消息?还是毅王的时候他曾经领兵征战过无数,他相信自己尚有那种魄力的。

段王离去后,月夜便点了火把,将地形图置于一块平整的大石上与几位将领商讨作战方案。与北国交界处地形险恶,长年风沙漫漫,非常不利于作战之事。

北国士兵长年累月生活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早已经习惯这种气候了,而云月国的士兵大多从外洲调集。对这里的气候很难适应得了,更别提作战了。

就现在来看,有好些人就因为受不住气候的急剧转变而病倒,发烧者,上吐下泄者接祟而至。离北国边境还有三天的路程呢,就已经如此了。

讨论完后,一位小士兵呈了晚膳给月夜,晚膳倒是不错。有鸡有大米饭,比起士兵们吃的汤水粥好太多了。月夜却没有半点胃口,草草地吃了点后嘱咐各位早点歇着,明早接着赶路。自己则立在帐外,对着那一轮明月凝神思索。

一位将领行了过来,躬着身子关切道:“皇上,这气候多变,您保重身体啊,可不能像别人一样着凉了。”一军之首若倒下了,这仗可就没必要再打了。

将领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大氅披在月夜的身上,月夜拢了拢大氅,顿觉一阵暖意袭来。转向他问道:“冯副将回来没有?”

“还没呢,皇上。”将领答道,月夜点点头,随即冲他一摇头:“下去吧,早些歇着。”

整个军宫惭惭地安静下来,唯剩无数的火把在微风下摇曳生姿,仿佛一朵朵开得正艳的火红花儿。帐中的月夜却没有半点睡意,心里塞满的尽是心事

前世篇——第085章

直至第二日,到外地收缴军粮的冯副将依旧没有回来,亦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月夜只好领了军队先行拔涉前行。

下午时分,冯副将总算归队了,收缴的物资极少之又少。刚回来又到别地找寻去了,因为没有军粮,仗就一日无法开打。

第三日准时到达边境处,刘将军前来接驾的时候,带着两万多的精兵铁马,气势汹汹。为首的刘将军俯首于月夜的高头黑马下:“参见皇上,臣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月夜阴阴一笑,收起手中的皮鞭,道:“刘将军守卫国家边境辛苦了,朕又岂能因这等小事降你罪?起喀吧!”

“谢皇上!”刘将军起身,一身盔甲的他虽然年纪略显稍长,但仍是一身魁梧,英姿豪爽。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军宫设在一个偏静的高山后,几里开外已经扬起了风沙。吹得月夜发丝飞舞,一身绒装犹如被渡了一层金粉般耀眼。

“刘将军,明日的一战至关重要,不知你准备得如何呢?”月夜的嘴角始终存在着一丝邪肆的冷笑,目光如箭般扎在刘将军的那一身盔甲中。

“臣已经做好了十全的准备,请皇上放心。”刘将军拱手答道。

月夜垂眸,故作沉吟片刻,随即微笑就说道:“朕念在刘将军年事已高,且朕已经亲自领兵征战了,就不必刘将军去冒这个险了,留在帐中好生歇着吧。”

“皇上!”刘将军一急,往前一小步气急败坏地望着月夜。他断是没有想到月夜会在这紧要关头革他的职,一时间慌了手脚。

“怎么?刘将军不愿意么?”月夜冲他挑眉。

刘将军立时跪了下去,甲衣与地面碰撞时发出叮当的响声,额头着地,气势激昂地说道:“皇上,为保家卫国,刀山火海再所不惜,请允许臣护驾上场!”

“保家卫国?”月夜低低一笑,道:“刘将军当真是这么为我云月国苍生着想么?”

“臣赤胆忠心,明月可鉴!”

“可朕见到的却是你那脖脖野心,不忠不效!”月夜的表情冷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冲身后道:“来人!伺候刘将军到帐内歇息。”

“不!皇上!你冤枉臣了!臣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不忠不效呀!皇上!”刘将军哀声四起,那声音大得震天动地,响彻整个军营的上空。

紧接着,更大的求饶声响起,混合着盔甲碰地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地齐齐响起:“皇上三思!皇上饶命,皇上三思!”

月夜的双眉一拧,注视着眼前这帮刷刷跪地的士兵,黑压压地跪了一片。这就是刘将军所调教出来的士兵?!忠诚到如此的境地!月夜顿时气结。

“皇上三思啊。”身侧的宁副将小声提醒道:“这几万人马均是由刘将军一手带领,死忠于刘将军,怕是没那么容易逼他交出兵权,皇上。”

月夜虽愤慨,却碍于这重重压力不能当场置办刘将军,只得不甘不愿地冷声命令道:“刘将军,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与皇太后勾结一气试图谋反,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最好明日里能将功补过,否则定将你就地法办!”

“皇上,冤枉啊臣不敢有违于朝庭臣与皇太后也绝无瓜葛!”刘将军本能地就开始叫冤,即便是有意造反,谁也不会在皇帝面前承认。

“够了,朕不想听到这些虚话!”月夜极不奈烦地甩了一下手,翻身下马往大帐的方向行去。身后,那跪了一地的士兵们无一人敢轻举妄动,直到他入帐后方才立起身子。

入夜,星光点点,寒意肆虐。

帐内,月夜收起布兵图,对刘将军和众将领道:“刘将军明日里带着你那三万精兵从东面出发,朕从西而行,这次不单止是将北国的军队赶出云月国这么简单,定要将他们一举歼灭了,明白吗?”

眉眼微眯,露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臣尊皇上旨意。”刘将军点头答道。

月夜嗯了一声,随即打量着他问道:“据朕一路来的了解,刘将军把这近几个城的粮食都缴来做军粮了,可刚刚宁副将却说所备军粮只够士兵们用两日?”

“皇上明察。”刘将军慌忙答道:“这永城和就近的几个城风沙漫漫,本来收成就不好,去年又刚闹过一次汗灾,臣确实派出了大队人马去收缴,可都收成极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