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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尚算平静的度过了几天,那些夸张的负面报道还在持续,可是蔚海蓝也没有再去在意分心。直到一天晚上,袁圆来找她共进晚餐,两人晚餐时,袁圆提起了雷绍衡,袁圆问道,“你们最近有没有见面?”

“没。”

“一个电话也没有?”

“没。”

袁圆蹙起眉头,“听说他好些日子没去公司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蔚海蓝狐疑问道,“秦臻告诉你的?”

“他?你觉得他会对我说?”一提到秦臻,袁圆就嗤之以鼻,实际上有关他们几个兄弟的事情,谁都不会去提的,这似乎是不成文的规律,袁圆喝着饮料道,“我是听外面的人说的,那些烂消息还传的这么风风雨雨的,真让人受不了。”

“那些烂消息就说来我听听吧。”蔚海蓝道。

袁圆原本就要说来着,就怕她不乐意听,这下是憋不住了,一股脑儿全说了,“这可是保密的消息,一般人不知道的。我也是去一家公司处理法律事宜,才偶尔听到的。据悉是因为雷绍衡被上边儿封杀了,不让他参与竞标跨江大桥的项目了。不就是年少无知犯了点事儿,至于这么较真吗,谁年轻时没有无知过,就拿点芝麻往放大镜前瞧了。”

“哎,谁让他是名人,要是普通人,谁会去理。”袁圆感叹。

蔚海蓝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得知他可能不能参与跨江大桥的竞标,又想到他先前还那么热忱地告诉她,他要自己设计大桥,那座不知在有生之年是否能建造完成的新世纪城市,她就莫名的很难过。

这天晚上,蔚海蓝翻来覆去没有睡好。

结果就是第二天精神不济。

“蓝姐,唐小姐说她下午有空,不会出门。”助手刚刚打通了唐婉的电话,向她汇报情况。

唐婉先前定做的衣服,蔚海蓝特别排期完工赶制,今日已经出了成品。

蔚海蓝瞧着地址打了个车过去。

那是一幢别墅。

装潢很简洁大方,房子显得空落落,只有唐婉一个人在。

唐婉开的门,急忙招呼她进来坐。

客厅里边蔚海蓝将礼服盒放下,取出衣服让她试穿。

唐婉立刻就去换上了,淡金色的裙子,摇摆很垂很直,配合唐婉的短发,瞧着很是成熟妩媚,她仅是化了淡妆的脸庞,散发出独有的魅力,而她虽然笑着,眉眼却会流露出一种让人揪心的哀伤。

唐婉开口夸奖衣服漂亮,蔚海蓝微笑回应。

唐婉忽然又是问道,“蔚小姐,你觉得他是小偷吗?”

“我觉得是不是,不重要的。”蔚海蓝平静说道。

“不,请你回答我,这对我而言很重要。”唐婉却道。蔚海蓝暗暗思忖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我觉得是,那又如何,这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蔚小姐,请你一定要回答我。”唐婉却那样固执地追问。

蔚海蓝沉默片刻,终于回道,“不是。”

唐婉紧张的注视得到了瞬间的释然放松,她坐了下来,捧起那杯热茶,圈在掌心,借着掌心的温度,像是接受到了某种力量,这样才能让自己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诉说自己的过去,而那段过往,包含了她太多的愧疚,让她这些年来一直寝食难安,她并不将自己的过去引以为耻,只是亏欠他的,让她的良心受到谴责。

“他不是小偷,他不是的…”唐婉喃喃说道,低头望着杯中的水,一切都幻化为那让她深深疼痛的伤疤。

唐婉静静地说着,简短的陈述,跳过他们是怎么相遇相识,一下就将那个疮疤揭开,鲜血淋漓的呈现在蔚海蓝面前,让她触目惊心,穷困潦倒的生活,无力支撑的家庭,丧尽天良的继父,泯灭道德的摄影师,一套裸体相集,威胁她和他有肉体交易,不然就将这些照片公之于众。而他却为了夺回那套照片,大胆地潜入摄影师的家中,反被发现。照片和胶卷全都被烧毁,一张也没有留,可是他也因为盗窃和伤人而被判刑。

唐婉没有站出来替他辩护。

他则被判刑进了劳教所。

当蔚海蓝得知背后隐臧的真相,她就觉得这真是一场戏,这些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桥段,全都在自己的身边发生了,就在她的面前,被一个仅见过几次面的女人亲口说出,让她为之震惊失神。

他的过去,蔚海蓝鲜少得知。

如今终于又知道了一段,她却觉得有些熟悉。

当年在纽约,当她在警察局录口供,当他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当他搂着她说没事了。

他是怎样的心情。

他的温柔,又是将她当成了谁。

特别通知,今明两日,暂时只有一更了,亲们请谅解。

正文 327:红豆最相思(16) [VIP]

时隔那么多年,当这段过往都要被埋没,若是今日她没有告诉她,或许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再知道。她又为何要说,将这些事情重新翻开,摊开在她的面前,她不想放入心中,不想去追问他对自己有多少真假,却还是会彷徨。

蔚海蓝凝神,轻呼一口气,淡淡说道,“现在你为什么又要对我说这些?”

唐婉定睛看着她,精致的眼里蒙着厚厚一层水膜,仿佛只要有一点风轻拂而过,那眼泪凝结成的珠子就会掉下来。

她轻声的说道,“我觉得你应该要知道。”

蔚海蓝沉默良久,有些事情,有些真相,原来不知道比知道幸福。

她此刻的心情纠缠成一团,恼怒、怅然,还有…对那个还是少年的白宇有着无可奈何的心疼与怜悯。他奋不顾身的为了一个人,可那个人最后也没有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放任他独自背负所有。

“你当时为什么不站出来?”蔚海蓝有些冷硬的问道。

这样的质问,她又是以如何的立场,明明知道自己早就没有资格。

唐婉沉默的低下了头。

不能,或者不敢。不管是哪一种,都没有追究的必要。因为她到底没有站出来,没有为他说一句话,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自己毁了前程。不是不难过不自责的,如果当初自己勇敢的站出来,结果是不是不一样?

至少,他现在便不会被从前的事情所连累。

她是个自私的女人,从前是,现在也是。

蔚海蓝没等到唐婉的回答,她看到唐婉的眼睛更红,低头的瞬间,有泪珠飞快掉下来,湮没在衣摆上,晕出浅浅淡淡的痕迹,她却也仿佛感觉到泪水的温度,没由来的,心就开始疼了。

“那后来呢?”蔚海蓝放轻了声音。

唐婉浅浅的勾了勾唇角,有些自嘲,她微偏了头,仿佛冥想,她的声音很遥远,“后来,后来我们家就搬走了。”

蔚海蓝不想再问她搬走的时候,她有没有告诉他一声,当他还在暗无天日的劳教所里,他所保护的女孩子却消失远走。

蔚海蓝淡淡的笑了笑,“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

唐婉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却再度沉默。

“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改变,就算后悔,也没有可能。”蔚海蓝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平平说道,“至于他,这是他选的,我想他也没有后悔过的。自己做出的决定就要自己承受,这个道理,他懂的。”

唐婉怔了下,诧异他们竟然说了同样的话语。

“你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关于这件事,不要再对第二个人说了。你不会希望,他当年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不要将他对你的付出付之东流,你要珍惜。”蔚海蓝将话说完,作势就要走,“唐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唐婉唤住了她,“蔚小姐,其实我们…”

蔚海蓝再度打断她,“唐小姐!请不要再告诉我,你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

沉寂下来的气氛有些尴尬。

唐婉原本有很多话想对蔚海蓝说,她担心他就像多年前,相信他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她欠他那么多,不是道歉不是愧疚不是自责能够弥补的。他甚至非常富有,他连她仅有的东西都不会稀罕。思绪已经混乱,唐婉一时间语塞无言,许久才道,“我不想他被误会被骂。”

“信他的人,不说也会信,不信他的人,再怎么说也没有用。”蔚海蓝幽幽回道。

蔚海蓝正准备起身离开,却被突然进来的雷绍衡吓了一跳。

蔚海蓝看着他,唐婉也抬头看着他。

雷绍衡的目光淡淡的从唐婉脸上滑过,落在蔚海蓝脸上。只是这么一眼,就意识到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他方才猛然紧凝的容颜松缓了线条,冲着唐婉微笑说道,“挺漂亮的。”

唐婉还穿着那条裙子,淡雅的金色,她一声不响。

蔚海蓝却突地起身,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便转向唐婉,“唐小姐,衣服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再联系我,我先告辞了。”

她觉得心里堵得慌。

在这里,看着他和他念念不忘的前任。

她只觉得,仿佛由始至终,她都是一个多余的人。

她进不去他的心里,因为他的心里装着他愿意以身犯险的女人。

究竟要多在意,他才能咬牙忍受管教所里的日子。究竟要多在意,他才会什么都不说,也从不为自己辩解。蔚海蓝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样想着,她步履更是匆匆往外走去。

雷绍衡自她那一瞥里察觉到她的异样,默了下还是冲依然红着眼睛的唐婉点了点头,便转身追了出去。

雷绍衡在别墅外边追到蔚海蓝,只身挡在她的面前,“去哪儿?我送你。”

“不必麻烦了。”蔚海蓝垂下眼帘,轻描淡写的说着。

“你特意过来送衣服,我送送你也是应该。”雷绍衡看着她,深邃的眼里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我是老板,为客户服务这是应该的。”蔚海蓝冠冕堂皇道。

“这里外面车少。”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蔚海蓝笑道。

雷绍衡瞧见她的双眼,一览无遗地,全是伤感与无力。

他微皱了眉,有些浮躁,却只是说道,“算了,随你。”

蔚海蓝轻握住挎包,她宁愿这些真相,宁愿是从他口里知道他的事。可他总是不说,从来不说。是因为一直都记在脑子里,还没法释怀,所以从不对她说。蔚海蓝咬了咬唇,终于不再停留,大步的扬长而去。

雷绍衡只是站在原地,目送她头也不回的渐行渐远。

“不去追她么?”唐婉倚着门问道。

“我有事,先走了。”雷绍衡亦是来去匆匆,走向路边停靠的车。

唐婉一动不动,就瞧见那辆车从面前掠了过去,她的笑很颓废,“明明就是放不下。”

车子朝前开了一段路,而后又猛地刹车停下。引擎没有熄灭,雷绍衡静坐其中。

后车座上放着一支黑色的圆筒。

雷绍衡取过圆筒,打开筒盖,里面是一张卷曲成环状的图纸。

正是黄昏,大片的火烧云连在天边。

以一种惨烈的形态,像是天空印下的伤口。

蔚海蓝气闷的回到工作室,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蓝姐,刚才雷先生来找过你,我就对他说你去唐小姐那儿了。”助手道。

蔚海蓝应了一声,没有心思去揣测他来找她所谓何事。

而后助手上来汇报几桩订单的进度,蔚海蓝暂时就把那些烦恼全都抛到脑后了,她需要的是冷静,她需要的是工作,其他的和她都没有关系,助手将进度详细说完,蔚海蓝点了头,“行,我知道了。”

助手将报表文件放下,忽然注意到什么,好奇嚷道,“哎?蓝姐,你这手链,铃铛怎么少了一个呀?”

蔚海蓝狐疑望向自己的手腕,两颗铃铛确实少了一颗。

蔚海蓝道,“没事,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掉了就掉了吧。”

蔚海蓝虽然是这么说了,但是这天下班后,助手全都走了,蔚海蓝却疯了般将整个工作室给翻了过来,拼命拼命地寻找。她找了好几个小时,清楚知道不该这样,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双手双脚。

她喃喃念叨,“怎么找不到,怎么找不到…”

蔚海蓝又是跑回家里找了个遍,可还是没有找到。只好兜转回工作室,将办公室再次折腾的凌乱不堪。已是深夜,最后她在角落里找到了那颗不慎掉落的铃铛,还不小心被她踩了一脚压扁了。

蔚海蓝很急,试图想将铃铛恢复原状,便一直用手挤压按着。

那颗铃铛被她按的裂开一道缝隙。

铃铛分成了两半。

一颗圆润朱红色的玛瑙从铃铛里掉了出来。

那是一颗红豆玛瑙。

蔚海蓝恍然间记起那首古诗,最后一句是此物最相思。

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一颗铃铛里是红豆,那么另一颗铃铛里也是红豆吗?

正文 328:奈何情难还(1)

蔚海蓝跑了几家首饰店,咨询店家想要修复好铃铛,但是店家以诸多理由推辞,其中最为一致的回答大抵就是,“小姐,我们这里只接受金银饰品。这种铜铃铛已经过时了,您不如看看我们这里的铃铛吧?”

蔚海蓝所跑去的首饰店都是城里较有名气的大店,不肯降低格调去修复铜饰品,这也在情理之中。

蔚海蓝便询问两位助手小妹。

“蓝姐,手链上的铃铛找到了呀?”

“恩,找到了,就掉在地上,可惜被我一脚踩了扁了,我想修一修,不知道哪里可以?”

“这铃铛都分成两半了,还那么扁,不如重新买一个吧?”

蔚海蓝笑道,“修一修就行了。”

“呐呐呐,蓝姐,是不是谁送给你?所以舍不得啊?”

面对助手调侃,蔚海蓝淡淡说道,“有些东西,一开始觉得没什么,甚至还觉得有些反感,但是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一旦没有,反而不适应了,人就是这么奇怪,并不是钱的问题。”

“这就叫感情啊,我脖子里戴了檀木的珠子,后来我男朋友给我买了新的,可我都没换。蓝姐,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有家店可以修的,老板自己开的,人挺好的,以前我妈带我去修过银手镯。”

那是开在巷子里的一家小店,店面仅是两扇门,连橱窗展示都没有,却开的很亮堂。小店连招牌也没有,简单的四个字“金银加工”,蔚海蓝走进店去,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桌子后边在忙碌,对方头也不抬地招呼,“随便看随便选。”

蔚海蓝扫了眼店内,这里以银饰居多,雕琢的很精美。

“老板,我想请你帮我修一修铃铛。”蔚海蓝走到桌子前,从包里拿出一团手帕。

老板这才抬眸,只见手帕里裹着一颗铃铛,还有一颗玛瑙。

“铃铛扁了,不知道能复原吗?”蔚海蓝问。

老板道,“能倒是能的,就是不可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这没事,你只要帮我修好就行了。”蔚海蓝又是说道,“还有这颗玛瑙,帮我放在铃铛里面。”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铃铛里面放玛瑙的!”老板起了兴致,赶紧擦擦手,拿起玛瑙来瞧,不禁赞叹道,“小姐,这玛瑙可是好货!要说到等级,大红颜色的天然红玛瑙是最珍贵,色泽也最是鲜明光亮!”

老板又是招呼蔚海蓝坐着等一会儿,他大概需要个把钟头。

老板闲来无聊,就和蔚海蓝聊了起来,“小姐,你怎么就想到将玛瑙放铃铛里了?”

“我也不知道的。”

“那一定是别人送的!”老板爽朗大笑,“我猜一定是个男的,还挺有意思的,特意选了红豆玛瑙。不是有首诗吗?怎么念来着,哦,好像是这样,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老板,再帮我个忙,将这铃铛系在手链上。”

“行。”老板取过手链掂了掂分量,“这颗铃铛好像沉些,里面的玛瑙应该大颗些。”

蔚海蓝修复好手链,却不再戴在手腕上。

她来到巷口,站在人来人往的路边等红绿灯。

电话忽然响起。

她一接,竟然是墨柝的村长。

村长说他近日会到春城。

蔚海蓝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浮现了欣喜微笑,她说到时候一定请村长吃饭,她会去接机。她又问了问村里以及学校的近况。村长乐呵呵的告诉蔚海蓝,孩子们都很乖很听话,村民们也都挺好的。他还提到,村子除了慈善机构拨了款项外,更有好心人捐赠了大量的财物。对方也是来自春城的,便问蔚海蓝认不认识他。

“村长,那位好心人叫什么名字呢?”

村长脱口而出,“只知道那位先生姓雷,叫什么不知道。不过联系我们的秘书小姐叫王珊。”

蔚海蓝握着手机,一下子又是茫然的不知所措,只是本能的应声,随后就听见一阵嗡嗡声响,那头挂了线。

早已跳转了几个红灯,她却依旧没有动。

蔚海蓝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将铃铛做了改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这红豆玛瑙放进去,这又代表了什么意思。她更不知道雷绍衡曾经向墨柝捐赠,他又是在什么时候悄悄办了这么一桩温暖人心的事情。

对他的未知,像是雪球越滚就越大。

蔚海蓝立刻约了袁圆见面,袁圆下班就赶来和她碰面,她就将方才得知的墨柝情况简短一说,急急问道,“如果以墨柝为引子,展开一系列的正面报道维护,那么能不能挽回他的声誉?”

“慈善捐赠的话,当然能够挽回他的声誉,至于影响力大不大,那就难说了。”袁圆比较中肯回道。

“不管行不行,我都要试试。”蔚海蓝已经下了决心。

袁圆蹙眉,“你打算一个人行动?”

“暂时是吧。”

“这肯定不行,你没有胜算的,太渺茫了。”

“袁圆,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吧。”

“我想要知道林恩事务所,刚刚成立的时候,那一年里他免费打官司的所有名单。”蔚海蓝道。

袁圆傻眼了,“海蓝,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胜算?如果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一万个人呢?”蔚海蓝很是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