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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害怕。”之前一次次的机关,一次次的意外让他怕了。

不敢放开你的手,怕把你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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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新年要甜章这个,很难啊,禁地里好多危险,好难甜的,今天这个算吗?为心爱的人流血,也算甜吧?对吧?

☆、第一百零四章墨家禁地(下)

“嗯,我害怕。”之前一次次的机关,一次次的意外让他怕了。

不敢放开你的手,怕把你弄丢了。

耳边响起的声音,依旧低沉冷淡,一字一句却全都重重地砸在夙素的心上。她以为逗他说害怕,以后便可以取笑他了,可是这一刻,为什么心里怦怦地跳得厉害,比围着校场蛙跳十圈还厉害?为什么这个人说话,总是能让她心跳失衡?

因为之前伤口裂开,墨渊的手心里都是粘滑温热的血,那血还沿着两人相扣的指尖一滴滴往下落,夙素回过神来,想挣开他的手,墨渊却不放,夙素叹道:“你先松手,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

好一会儿,墨渊才松了手,夙素赶紧解开纱布,又重新包扎了一遍伤口,把止血药和纱布都用完了,那狂乱地心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夙素舒了一口气,才问道:“刚才的阵法不是应该破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夙素话音才落,手又被那只大手紧紧地扣在手心里,墨渊冷声回道:“六壬阵是破了,可惜我还是低估了它。只怕不管最后阵破不破得了,阵法里的人都是要掉落流沙之中的,不同的只是跌下来的,是尸体,还是活人而已。”

夙素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来,阿暖不会武功,昏睡了几日,身体肯定很虚弱,在流沙中那种窒息的感觉,她到现在回想起来,还后怕不已,不知道阿暖能不能挺过去。

夙素的情绪很低落,墨渊猜到她的忧虑,轻声安慰道:“桑暖应该和敖三在一起,不用太担心。”

“嗯。”当时敖三扶着桑暖,两个人应该是落到一处了吧,有敖三在,必定会好好照顾阿暖的,心里惶惶不安,此刻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两人沿着通道一路往前走,夙素忽然说道:“我有一个猜测。”

墨渊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夙素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当白玉钥匙开启铜墙的那一刻,禁地里的机关就已经全部开启了,而设计机关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人出去,一步步地把人逼进来。看起来,像要将进来的人全部诛杀,但是每次又总是留有一线生机。我猜想,大长老所谓的生机,会不会就是灵石之处,只有开启了紫金八卦盘,才能真正破解一切的机关。如果是这样的话,灵石存放之地就在所谓的东方,大长老在进来之前,就把紫金八卦盘给了你,也就是说,那个地方只有你能找到!只有你能破解一切的机关,获得改天逆命的力量?!”

墨渊几不可察地摇摇头,他倒不觉得自己是能找到灵石开启之地的人。因为夙素的命势,墨家没有一个人能算出来,而他进入禁地之前,就已经决定紧紧地跟着她,护着她,所以,大长老才会在他的命势里看到生机吧。不过这些墨渊是不打算和她说的,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或许吧。”

夙素却以为他对自己没信心,握紧了他的手,笑道:“一定是这样!快走吧,尽快找到灵石之地才能摆脱困境。”

看着她脸上绽放的灿烂笑容,墨渊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任由她牵着自己一路往前。

这一边,两人确定了方向,携手向前,另一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桑暖被流沙卷走,感觉到一直有人抓着她的手,只是不一会儿,她就晕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只能听到自己凌乱的呼吸声。想到晕厥前那个一直抓紧她的人,桑暖急忙叫道:“敖三?”

“敖三!”儿时的经历,少年时所受的苦,让毫无武功身体虚弱的桑暖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没有太多恐惧,更不会放弃。她相信,当是她和敖三这么近,此刻他不可能离自己太远。

桑暖半蹲着身子,一边慢慢地挪,一边伸手在周围摸索,以这样的姿势一路寻找,当鼻尖闻到血腥味的时候,桑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既欣喜又紧张,叫道:“敖三?素素?墨渊?”

桑暖一边叫着,一边往血腥味浓重的地方摸索过去,当手触及到一个温热的身体时,桑暖的心咯噔了一下,手立刻摸向那人胸口,平坦而宽厚,不是夙素,在摸到那人的衣领的时候,她便知道,也不是墨渊,墨渊的衣领有刺绣的祥云图案,而这人的衣着很是普通,摸索到那个人的脸颊时,桑暖手一顿,感觉到那人深邃的五官,鼻息浅浅的呼吸,桑暖松了一口气。

桑暖死死地抓着那个人的手,叫道:“敖三?敖三!”

叫了好几声,桑暖仍然没有得到回应,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再一次揪成了团。敖三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呢?桑暖摸到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桑暖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脉象显示他血气亏损,经脉稍滞,应该是受了伤,可是也不至于昏迷这么久吧?想到那股奇异的香味,桑暖的心更乱了,他会不会是中毒了?

她身上没有治毒的药,而且她对那香味完全不了解,想要求他,唯有……桑暖没有多想,抬起手腕,狠狠的咬了一口,血腥弥漫口舌,钻心的痛楚袭来,桑暖面不改色,好似这样生生咬破自己的手腕并非了痛苦的事。

将手腕送到那人唇边,桑暖的手一顿,又迟疑了,她的血虽然能压制其他的毒性,但是若是敖三没有中毒,喂他喝自己的血岂不是害了他?

桑暖那只纠结着,自然不会知道,黑暗中她认为昏迷不醒的那个人,已经睁开了眼睛。身为杀手,黑色就是他们的保护色,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在黑暗中生存,所以对桑暖来说漆黑一片的世界,在敖三眼中,还是能看周围的事物。

就像现在,他刚醒过来,就看到那人坐在自己身边,手腕的伤口滴滴答答地流着血,她却自顾自的发怔。敖三坐起身,冷声说道:“你干什么?”

听到敖三的声音,桑暖一怔,他醒了!心里很高兴,桑暖没有多想,便解释道:“刚才那股香气可能有毒,我的血能解毒。”

所以,她是想用自己的血给他解毒?黑暗中,桑暖看不到敖三的表情,自然也不会知道那双冷眼无视无数生命在他眼前消逝的眼,正直直的地着她,想要把她看进心里。

久久,桑暖只听到他的声音又冷又地说道:“我没中毒。”

桑暖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到一声衣衫撕裂的声音,然后手腕上一疼,一块布条缠上了她手腕自己咬出的伤口,桑暖还在吃惊敖三怎么能这么精准地帮她包扎,下一刻她就已经被人背了起来,桑暖急道:“我自己能走。”

“别动。”

桑暖哪里肯听他的,她之前为他把脉,明明是受了重伤之脉象。而她其实并没有受什么伤,完全可以自己走,桑暖还在挣扎,就听到那比以往更冷的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起,“再动我就点你的穴道了。”

桑暖浑身一僵,眼睛看不见,鼻尖闻到的都是血腥味,但是桑暖确实不动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绝对固执不过他。

两人在一片漆黑中行走,桑暖不知道敖三是怎么做到的,只能安静的趴在她身后,注意着周围的一切,走了小半个时辰,桑暖似乎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于是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前面有光。”

桑暖不知道敖三为什么身体忽然一僵,以为是他感觉到了什么危险,也连忙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前方。

可能是因为桑暖不会收敛气息,又或者是前面的人精神极度紧张,他们还离得很远,就听到一声低呵,“谁?!”

桑暖听出了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回道:“是风前辈吗?”

听到桑暖的声音,风一青很是激动,声音更大了,“桑暖?桑暖是你吗?”

“是我。”桑暖轻拍敖三的肩膀,敖三背着桑暖走近了光源处。

不知道风一青他们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火把,火把被随手仍在一旁,火光渐弱,几乎快要熄灭,桑暖看到前方不远处,三个男人正顶在一扇双开的石门前,风一青双手撑在石门上,澹台夜冽则是用肩膀顶着,而那个墨家的四长老,则是用背后抵着石门,好像有什么毒蛇猛兽会从里面跑出来似的。

看到桑暖被敖三背着走进来,风一清急忙叫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借着火光,桑暖也看清了敖三此刻的样子,他的头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半边脸上全是血污,现在血迹渐渐干涸,看起很是狰狞,那浓重的血腥味就是由此而来吧,桑暖赶紧拍拍敖三的肩膀,急道:“快放我下来。”

敖三把她轻轻放下,桑暖想帮他查看头上的伤势,却被他偏开头躲过了。桑暖的手僵在半空中,轻轻咬唇,收回手,不再看他。

桑暖觉得风一青三人的举止有些奇怪,往后退了几步,才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风一青也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回道:“刚才我们走在通道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涌来一股流沙,汹涌之势锐不可当,好不容易找到这里靠着抵挡一会。”

桑暖了然,应该就是之前他们经历的那场流沙吧,只是不知道是他们还是风一青一行触动了什么机关。桑暖低声说道:“现在流沙应该停了。”

三人仔细听,原本石门外砂石流动的声音确实没有了,风一青回头对着桑暖说道:“你退后些。”

桑暖退到离他们七八丈远,才停下脚步,敖三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

靠在门前的三人对看一眼,同时松开抵住的石门,并往旁边闪去。石门承受不住外面的力量瞬间就被推开,门外的流沙涌进来不少,但也只是挤在门口而已,并没有如之前那样汹涌。

几人松了一口气,澹台夜冽走到桑暖面前,问道:“小树呢?”

桑暖摇头,含糊地回道:“我们到了一间暗室,也是遇到了流沙,之后被流沙冲散了,我醒来就找不到他们俩……”

桑暖忽然住了口,眉头皱了起来,“又是那股香味。”就是他们跌落流沙之前闻到的那股香气,只是与之前相比,味道淡了不少。

风一青也闻到了,问道:“之前你们闻到过?”

“在上个暗室里闻到过,不过倒不像是毒气。”她虽百毒不侵,但对毒气也特别敏感,过了这么久,身体并没有任何反应,这香气应该没有毒,只是在幽暗的禁地之中,闻到这样的香味,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股香味很快消散,风一青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

四长老也是一身的狼狈,捡起地上的火把,叹道:“大家先坐下来歇会,前路不知还有什么凶险,养精蓄锐,休息好了再走吧。”

几人都坐下来休息之后,桑暖发现,少了一个人,“澹台封呢?”

风一青脸色一冷,“死了!”

桑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澹台夜冽,只见他神色阴冷,但却没有悲伤之色,完全不像死了爹的样子,桑暖疑惑地看向风一青,风一青冷哼道:“刚才流沙来的时候,他不帮忙堵门,还说什么去打探出路,结果到现在也没回来,连儿子都不要了,不是死了那就是逃了!”

桑暖微微挑眉,她可不相信澹台封死了,至于逃,倒是有可能,只不过澹台封留下澹台夜冽,是真的不管他死活,还是另有打算?桑暖没有多说什么,掩下眸中的探究,坐在敖三身边,闭目养神。

墨渊和夙素沿着石道,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又一次来到了一条岔路口,夙素看向墨渊,问道:“左还是右?”

墨渊并未多想,回道:“你选吧。”

夙素好笑:“按照你们墨家的卦象来说,你是能找到灵石之所的人,你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所以我才让你选。”

迎着墨渊认真的目光,夙素的耳朵微红,轻咳一声,左右看了看,两条通道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宽,地上一样铺设了夜光石,一样的一眼看不到头。

夙素没有没有头绪,又看向墨渊,只听到他说:“慢慢想,不急。”

夙素白了他一眼,回道:“左边。”

两人沿着通道的通道走,这次却走了很久,夙素发现,这通道竟然越走越宽,像是一个喇叭的形状,周围的夜光石也越来越多,不仅仅是地上有,墙上、顶上都有,也不再是像之前那样一个个碗口大小的石头,这里的夜光石碎片有大有小,各种各样,星星点点,很是美丽。

两人对看一眼,知道自己肯定又是进入了什么地方,提高警惕的同时,脚步却没停下。

周围的夜光石越来越多,空间也越来越大,简直就像是置身于夏日繁星之中,夙素也忍不住感叹:“真漂亮!”

夙素赶紧到两人交握的手上一紧,扭头看去,只见墨渊目光紧盯着一处,神色颇为凝重,夙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惊叹,还有更漂亮的?!

那是一个闪着温润之光的白玉高台,高台旁边,还有水流萦绕,细细的流水声,叮叮咚咚的,好听极了。高台四周,还有一大片白色的花海,夙素脚步一顿,“等等!”夙素指着花海正中央摆放的一个长方形的白玉石棺,小声说道:“那个……是棺吧?”

墨渊缓缓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夙素拉住他的手,摇摇头,说道:“先别急着过去,万一像墨桑前辈那座墓穴一样,又是个毒窟怎么办?”

“不会。”看她紧张的样子,墨渊微微一笑,淡化了脸上的冷色,低声解释道:“棺木旁边,全都是寂雪草,羚草之所以能避百毒,便是寂雪草的缘故,所以这里面不可能有毒。”

夙素微眯起眼睛细看,确实,那一大片花海中的花朵,很像她在墨域那里看到的寂血草的样子,只是这些花长得要比墨域房里那一株,更加大,而且也更加美艳。

“那我们过去看看。”夙素放下心来,她也好奇那玉棺里是什么,两人慢慢走到白玉高台旁,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气袭来。夙素低头看去,发现那股寒气来自于萦绕在石台周围的水流。不知道这是什么水,肯定比一般的雪水要冷得多,夙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夙素扶着墨渊的肩膀,踮起脚尖脚,看了一眼中央的玉棺,倏地睁大眼,惊道:“天啊……”

☆、第一百零五章墨家禁地(必须下)

夙素扶着墨渊的肩膀,踮起脚尖,看了一眼中央的玉棺,倏地睁大眼,惊道:“天啊……”

夙素原本以为,摘“星空”作穴,伴灵草而眠,以白玉为棺的主人,应该是一位比墨桑前辈更加美艳,超越人间姿容的绝色女子。就算不是女子,也可能是墨家前祖,宛若谪仙,俊得一塌糊涂,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诋毁的出世高人,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里面躺着的,是一只……白狐?!

这只白狐体型很大,像只成年公狼大小,它侧着身子,躺在棺内,莹润的白玉与它堪比冰雪的皮毛相比,瞬间黯然失色。它灵眸狭长,即使此刻闭着眼,也透着妖媚,那股妖冶之气却绝不柔弱,反而带着慑人与狷狂,它就像是从蛮荒而来的凶兽,只是慵懒的躺着,就让看着它的人感觉到彻骨的冰寒席卷全身,血液都为之凝固,整个人动弹不得。

夙素的目光落到那只白狐的耳朵上,不禁愣了一下,两撮黑毛实在太眼熟了。也正在这时,怀里的小家伙像是有所感应一般,从衣襟里探出头来,两只小爪子抓着夙素的领口,不知道是不是怕又被旁边的墨渊抓走,它只露出一个头,小小的一坨,湿漉漉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玉棺之内白狐,小耳朵微微抖动着,耳朵上那两小撮黑毛就这样在夙素眼前晃来晃去。

夙素挑了挑眉,在心里嘀咕,芭蕉,你长大了,也会变成这样邪魅狷狂吗?!

被芭蕉这一打岔,浑身不能动弹的感觉完全消失,夙素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身边同样站得僵硬的墨渊,小声问道:“这是银狐吗?”

墨渊仍是盯着玉棺,眼神有些涣散,夙素用力地抓紧了两人交握的手,墨渊才似清醒过来一般,转头看向夙素,夙素又问了一次,“玉棺里的是银狐吗?”

墨渊久久才回道:“是吧。”

夙素还想再问,一直乖巧地窝在她怀里的芭蕉居然一跃而上,窜进了玉棺之中,夙素大惊:“芭蕉!”

芭蕉进了玉棺,窜到白狐身边,伸出小舌头,一下一下舔舐着白狐的鼻尖和眼睛,那一番孺慕之情看得想上前把芭蕉抓回来的夙素停下了脚步,安静地注视着石棺里那一大一小的银狐。

芭蕉舔了一会儿,发现白狐完全没有回应,像是有些心焦,它开始在石棺里乱窜乱蹦,白狐柔顺的毛皮都被它踩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夙素忍不住叫道:“芭蕉,你快回来吧……”对逝者不敬,是不好的……

一向还算听话的芭蕉,这次却完全不管夙素的呼唤,一个劲地折腾,还用爪子去抓白狐的腹部,小家伙的爪子确实锋利,挠了几下之后,白狐雪白的毛上,开始渗出鲜红色的液体。

夙素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按照墨渊的说法,禁地已经百年来没有人进来过了,那么这只白狐的尸体,存放在这最少也有上百年,尸身不腐就算了,身体里的血居然鲜红欲滴,这……太不可思议了!就在夙素暗自惊叹的时候,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白狐腹部的血根本止不住,一直往外流,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个玉棺,在那方小小的玉棺之中,白狐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态,安静的躺着,即使毛发散乱,身上那股妖冶之气也丝毫不减,馆内红得刺目,白得惊心,夙素整个人都看傻了。芭蕉……这是破坏了人家的尸身吗!

芭蕉趴在白狐是脖子上,看着周围的鲜血,眼中又一丝迷茫和惊慌,下一刻,那小小地身影倏地一下窜出了石棺,扑向夙素,夙素也打算上去接住它,岂料脚下的石砖居然动了起来,一块块迅速往下落。

墨渊眼疾手快,拉着夙素往后急退三四丈,避开了石砖下落的地方。

石砖并没有全部塌陷,只是玉棺前面五尺见方的地方,开了一个小洞,原本沿着玉棺四周流淌的水全都流进了那个洞里。洞口往下,居然铺设了石阶,水哗啦啦地流淌,听到声音,那个洞可不浅。

原本趴在玉棺上的芭蕉眼前一亮,往下一跃就冲进了洞口,在水里蹦蹦跳跳,很是活跃的样子。

夙素拉着墨渊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洞口,看着那小家伙兴奋的身影,没再像往常一样唤它回来,只是低声问道:“银狐在你们墨家,有什么记载吗?”

墨渊也盯着在水中活蹦乱跳的芭蕉,眉头微蹙,回道:“有,根据记载,银狐本是这座冰岛的物种,墨家在两千多年前移居此处,当时先祖身边,就有一只银狐,古籍中对那只银狐的记载很少,只说它与族长形影不离,并且能制造幻象迷惑世人,后来先祖仙逝,那只银狐就失踪了,从那以后,雪山上的银狐数量也越来越稀少,近百年来,已经很少有人见过银狐了。”

夙素一怔,她猜到银狐和墨家直接,应该是有渊源的,只是没想到,银狐居然是墨家先祖的灵宠。这个禁地说不定就是墨家先祖多设,那么这只银狐,会是两千多年前那一只吗?!如果是这样,那黑洞下方,有没有可能,就是原本灵石存放之地了?

不管怎样,总是一线希望,夙素很是兴奋,拉着墨渊就像往里钻,“我们快下去看看吧!”

墨渊反手又将她拉了回来,眸光深邃,脸色凝重地说道:“这个黑洞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通道、暗室都不同,或许是生机,或许就是死地。”

夙素怎么会不知道墨渊心中的矛盾,将两人交握的手举起来晃了晃,夙素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你要相信我们两个双剑合璧的力量啊,不闯一闯,怎么知道不行!”

墨渊看着两人交握着的手,眉头蹙得更紧了,夙素知道自己的游说失败了,收了脸上的笑意,叹道:“墨渊,改天逆命的力量,我们必须要拿到!反正破不了这些机关,我们最后也是要死在这的!”如果说之前灵石还是墨家的事,和她无关,那么现在,那力量关系到墨渊的寿命,也关系着墨白叔叔一家的寿命,这就与她有关了。

夙素最后一句话,说服了墨渊,墨渊妥协,牵着她一起走进了洞口。

洞内并非漆黑一片,进到里面夙素才发现,那石阶居然也是白玉所制,周围的墙面上,也镶嵌着夜光石,路并不难走,最要命的,是那些看起来无害的冰水。水流一直不断地往下冲刷,刚刚踩到那些水的时候,夙素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哇!这是什么水啊,好冷!”真的好了,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冷过,被水冲刷过的地方,就像是被无数的细针扎进骨头里似的。水明明只到脚踝,她却冷得连头皮都发麻了。

“从寒冰之眼流出的水,自然比普通的冰水要冷得多。”墨渊没有她反应这么大,只是眉头也已经打成了死结。

“寒冰之眼?”夙素一边跳脚,快速地往下走,一边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我看之前的石室,石壁都是温的,而且整个禁地也很暖和,我还以为这座冰山下,用温泉,你们引了地热之力上来,保持禁地温暖,想不到冰山下面,居然是更冷的寒冰之眼,那禁地里为什么这么暖?太奇怪了。”

墨渊看着身边跳得像个兔子似的女孩,嘴角又一次不自觉的扬了起来,好聪明的姑娘,居然想到这里有温泉。墨渊低声回道:“这座冰山之下,确实有温泉。温泉与寒冰之眼各占一半,它们相互间不但没有消融吞噬,反而越发极致,热的更热,冷的更冷,这也是这座冰岛特别之处。”

夙素点点头,下一刻,邀功似地笑道:“我懂了,就像八卦,一黑一白一阴一阳,冰山下那一寒一暖,也是相生相克、相辅相成?”

夙素依旧笑得灿烂,只是她的唇色已经发乌,声音也抖得厉害,墨渊嘴角的笑立刻化去,脸色黑了下来,“我背你。”

墨渊半蹲下身子俯在她面前,夙素心里一暖,用力拍了一下他没有受伤的肩膀,笑道:“去,我又不是阿暖,有这么弱不禁风么!”墨渊不为所动,直接动手拉她,夙素连忙回退一步,抬眼看去,看到前方不远处,就有一个圆形的大石台,夙素赶紧说道:“墨渊你看前面,快走快走,马上到了!”

夙素说着就立刻用力拉着墨渊往前跑,圆台确实不远,墨渊也没再坚持,很快,两人都爬上了那个圆台之上。

夙素如释重负,在石台上用力地蹦,让脚上的血液活络起来,一边蹦,一边嘀咕,“还好到了,再走一会儿我的脚都要结成冰块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脚虽然还有些麻,不过走起路来已经不像是走在针毡上的感觉,夙素终于有兴趣观察一下周围。

冰水沿着石阶流下来,全都汇聚到了这里,可以说,这根本是一个大冰潭,而冰潭的中央就是这个圆台,圆台差不多是悬在冰潭之上。

圆台不大,也就一丈见方,中央有个八卦的图形,阴阳交汇的地方,是一个圆形的凹槽,墨渊正蹲在地上,抚摸着那个凹槽。

夙素也在他身边蹲下,盯着凹槽看,问道:“这个大小,应该是放八卦盘的地方吧?不然我们试试。”

墨渊从怀里拿出八卦盘,那绚丽的紫金色,在这满是夜光石莹绿光辉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诡异,墨渊轻轻摩挲着八卦盘,却久久没有放入那个凹槽。

夙素想问他在犹豫什么,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抬眼看去,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冰潭的另一边一跃而起,冲上了圆台。

夙素定睛一眼,那人竟是……

“澹台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夙素看向他刚才出现的地方,才发现那里居然还有一个暗道,因为没有夜光石照明,所以夙素一开始根本没有发现,那么澹台封是早就潜伏在暗处,还是刚好从那里逃出来?

澹台封一身狼狈,身上沾满了血迹和沙土,语气森冷,“把八卦盘交出来,我也不想为难你们这些小辈。”

夙素陡然一惊,他是来抢八卦盘的?夙素怒气反笑:“八卦盘本就是墨家的东西,难不成你还想在墨家的禁地里明抢人家的宝贝不成?!好歹你也是一代名将,做出这种事,你还有何面目在世间行走?!欺世盗名,恬不知耻!”

澹台封任由夙素怒骂,眼神阴鸷,“骂够了吗?你们都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

一时间,杀气四起。

☆、第一百零六章墨家禁地(真的下)

澹台封任由夙素怒骂,眼神阴鸷,“骂够了吗?你们都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

一时间,杀气四起,澹台封话音未落,便已出手。他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短刀,刀刃长七寸,刀锋直指夙素。

早在澹台封出现的那一刻,墨渊便已警惕地站在夙素身旁,他身形一动,墨渊立刻拉着夙素往后一跃,避开了那气势汹汹的一刀,并将紫金八卦盘塞到夙素手中,说道:“快走,回到外面去!”

说完也不等夙素回话,人已经迎上了澹台封。墨渊不用兵器,他的武功招式,多是化气为力,所以他的内气其实与澹台封不相上下,只是他身体里的剧毒刚解,前几天还被风一青封住穴道,防止他滥用内力,虽然现在金针已取出,但他的经脉有损,此时的他功力不及往常的一半,根本不足以抵挡澹台封。

而澹台封打定了主意,要将两人诛杀,出手狠辣凌厉,交手不过两招,墨渊已然落了下风。

夙素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紫金八卦盘,眼睛紧盯着圆台上的两人,脑子飞快地分析着,此刻若是她跑了,按照墨渊的性格,为了让她能跑远一些,很可能和澹台封拼个鱼死网破,而澹台封被激怒,必定下手更狠。而她,不想墨渊死!

心里做了衡量,夙素将八卦盘塞进腰间的暗袋里,果断地抽出紫铜鳞扇,墨渊与澹台封缠斗在一起,扇子中的暗器不能发,夙素亮出扇骨,朝着澹台封攻了过去。

有了夙素的加入,战局立刻发生了变化,两人一个守,一个攻,不断变换招式,配合居然很默契,一时间澹台封也奈何不了二人。

澹台封握着短刀的手一紧,冷眼看向夙素,如猎鹰盯着猎物,手中的刀也猛然挥向夙素的脖颈。墨渊心惊,赶紧上前,想要隔开澹台封握刀的手,哪知澹台封挥向夙素的那一刀只是虚招,墨渊上前的时候,澹台封一掌打了墨渊的前胸,这一掌用了八成功力,下手之重可想而知,强劲的掌力袭来,胸口像被巨石碾过,墨渊被打得飞出去两丈远,一口血喷在圆台上,几次挣扎都没有站起来。

夙素除了轻功,其他功夫实在平平,没了墨渊从旁协助,对上澹台封这个久经沙场的名将,夙素完全没有抵挡之力,好在夙素轻功了得,不与澹台封硬碰硬,周旋之下,倒也没让他得手。

澹台封没想到,这小妮子的轻功如此出神入化,再让她如此拖下去,等墨渊稍有余力,两人必定再次联手,澹台封看了眼高台下的寒潭,眼神一暗,也不再出杀招,而是将夙素一点一点地往圆台边缘逼去。

当夙素的脚几次差点踩空之后,她也猜到了澹台封的意图,只是她此刻根本脱不了身,躲闪间,看到墨渊已经站起身,夙素立刻从怀里掏出紫金八卦盘,朝着墨渊扔过去,“墨渊接着!”夙素想着,若是能借此转移澹台封的注意力,等他转身夺八卦盘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在他背后用暗器了。若是不能……背后是寒潭,虽然水冷了一点,掉下去应该也不会死吧。反正八卦盘回到了墨渊手里,没被澹台封夺走。

八卦盘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澹台封却完全没有转头去抢的意思,攻向夙素的招式越发凌厉,一刀刺向夙素的心口,夙素大惊,这一刀她可以避过,但是避过之后,必定摔进水里。

总比被捅死强,夙素一咬牙,往后一跃,在空中翻转身体,避过了致命的一击,身体开始往下落,夙素闭着眼,深吸一口气,等着被冰水淹没。

潭中之水,全是寒冰之眼流出的极寒之水,全身没入寒潭之中,根本没有机会爬起来,落下去的那一刻,身体里的血液立时便会冻住,心脏骤停,墨渊根本连看都没看夙素甩出来的八卦盘,只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夙素身边。

澹台封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他丝毫不意外,墨渊会赶过来救人。都说墨家的人冷淡,淡到无情,但从墨桑身上,他知道墨家的人,要么不动情,若是动了情,便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便是“痴”。

目的达到,澹台封自然不愿再与二人纠缠,转身一跃,接住了即将掉落在地上的八卦盘。

夙素等了一会,发现自己没被冰水淹没,正吊在在圆台下方,抬头看去,就迎上了墨渊的深邃的黑眸,他的嘴角上血迹未干,脸色惨白,手却紧紧的抓着她的衣领。

她的脚已经落入的寒潭之中,那水比之前冷得多,她的脚瞬间没了知觉,但是这一刻,她却觉得心异常的热,热得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