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天阴沉着脸,盯着她却是冷冷的一笑,“是你父亲自己经营不善,整天就知道把自己关起来跟那些胭脂水粉打交道,把好好一个工厂做到快要倒闭!要不是我,那些跟了他那么多年的工人,迟早都要饿死的!他们现在,哪个不是对我感恩戴德的?有谁想得起来你父亲?GL能有今天,是我一手经营的,你以为,靠着你们林家那个空壳子就行了?”

林卉压抑着心头的愤恨,眸光寒意森森,“既然顾总这么能干,干嘛还要跟我配方?”

“那东西,留在你手中也是浪费!不如交给我,由我来将它发扬光大!”顾长天不无霸气的说。

“呵呵,当年,你找人将我抓起来,把我打得半死,最后又强,奸了我,我都没有说出一个字,你指望我现在会交给我?”

顾长天神情变了变,就算没有第三人在场,说起这件事来,也不算是很光彩。他叹息一声,“那件事,确实是个误会。我只是让他们把你请过去,没有想到,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会这么做!”说着,他也有些气愤似的拍了拍桌子。

林卉微笑,“是啊,我相信你只是请他们教训教训我而已,没有让他们做那种畜牲都不如的事。”

这话听在顾长天耳中,着实的别扭。

他也不想再废话,有些不耐道,“正华跟你私奔的事,我都没有追究,就是不想再结怨了,毕竟,我还是念着旧情的。否则,我也不会资助你的女儿,让她完成学业之后,又让她进GL工作,更把她娶进顾家做了我的孙媳妇!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角解开我们两家的误会?”

林卉冷笑反问,“你是真的为了小悦?”

顾长天一皱眉,愠怒的眸扫过她,“那么,你呢?你明知道我资助了她,还暗示让她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哼哼,我可还记得,那个可怜的孩子出现在我面前时,哭着说,要借钱救她的母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把她安插在我这里,不过就是你用来报复的工具!”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可谁让我念着跟你父亲的旧情呢?明知道是这样,我也待她像亲孙女一样。你要是不信,你去问问小悦,我这个爷爷待她如何?”

林卉眸光沉了沉,轻笑着,“如果她不是我女儿,如果她不是林家人,你会这样子待她?”抬眸,冷声道,“顾长天,你和我,都是这世上的罪人,谁都没资格说对那个孩子有多好,很恶心。我承认,我犯下的最大的错,就是把她送到顾家。每当我听到她的消息时,我都会痛心,尤其是,当我得知,我失去了一个外孙女。那一刻,我悔不当初。这也是为什么,我决定回来找你。”

顾长天神情阴霾,“你到底想怎么样?”

“问我想怎样?”林卉低头一笑,“本来,我也想要你家破人亡,甚至不惜牺牲女儿。可是,三年前我就改变了主意。因为我突然发现,就算你们顾家的人都死光了,我失去的,也永远都失去了…”

她眯紧了眸,眸底晶莹闪动,脸上的神情,是对已逝过去的怀念。

她赌上女儿的幸福,就是想为林家做最后一搏,直到正华离开她的那一天,她竟变得茫然了,呆呆的坐在家里三天不吃不喝,那时才惊觉,失去了爱的人,她所有的任何事,都不再有意义。

以为顾正华守孝三年为惩罚,之后,她回来了,她要彻底解决这一切。

顾长天盯紧她,林卉调整下心情,抬起头时,眼睛里一片清明,让人窥不穿,“我来,是想告诉你,那份配方根本就不在我手里,更不在我女儿那,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为难她了。”

“这不可能!”顾长天倏地站起来,激动道,“那是你们林家的传家宝,怎么会不在你们手里?你寄给我的东西又怎么解释?”

“不过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林卉失笑,“你就没发现,那基本是《本草纲目》的摘抄?”

顾长天根本就听不进去,“不对!一定在你弟弟那里!”

“他?”林卉嗤笑,“那个市侩的窝囊废,我真怀疑他不是我们林家人,简直丢尽了林家的脸!你觉得,这么贵重的东西在他手里,会留到今天吗?”

顾长天一滞,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不错。但他不甘心,马上又问,“你父亲把这份配方,看得比命还要重要,他不可能随便丢掉的!一定是你在撒谎!”

林卉笑了,“你说得没错,他的确视它如命,正因为如此,他将它一块带走了。”

顾长天大惊,“你…你说什么?!”

“我说,他将那份配方,一起带到了另一个地方。”林卉始终都保持着微笑,她要看清楚顾长天此刻难以置信的样子,还真的是滑稽可笑。

“不!不会的!他曾经说过…”突然,顾长天怔住了。

林卉缓缓接口,“配方在,他在,配方亡,他亡。”

顾长天怔怔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他梦寐以求半辈子的东西,竟然早就不存在于世?!

“父亲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林卉肆意欣赏着他的神情,淡然道,“他烧了那份配方,然后上吊自尽。”

“你撒谎!”顾长天在做最后的挣扎,竭力否认,“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才来说?”

如果她早说,也许会少受些苦,何必要承受那么多,就为了一份已经毁掉的配方?

随即,他眼眸一亮,赶紧说,“你已经背下了那上面的内容是不是?”

林卉突然放声大笑,好像在笑他的愚蠢,笑得顾长天的脸色铁青着,两只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你笑什么!”

“顾长天,你知道让一个人做了几十年的梦,再亲口告诉他,你是痴心妄想,这会多有趣吗?哈哈…”

顾长天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由青到白,刚要说什么,倏地一口气没上来,身子绷紧,跌倒在沙发上,急剧的喘着,颤手指着林卉,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发青。

林卉渐渐止住了笑,脸色愈发的冷了。

顾长天好像越来越难受,从沙发上,摔到了地上,年近七十的他,显得苍老的可怜。

林卉冷冷的盯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勾唇一笑。

看到仇人在自己脚下苟延残喘的模样,她还真是开心,可她也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是正华的父亲,是夕岑的爷爷。

垂下眼眸, 她懒洋洋的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朝守在门外的两个保镖喊了一声,“喂,不想他死在这儿,就赶紧送去医院。”

两人立即进来,看到顾长天的样子,忙把他抬起来。顾长天直到离开,瞪大的眼睛,都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卉。

林卉站在门口,戟他挥了挥手。

回到房间,她坐了下来,低下头,从茶几下方,取出了粘在那里的录音器…

尽管林悦尔嘴上不说,可 顾夕岑心里明白,她对林卉的事,始终耿耿于怀。不过,既然林卉答应他,不会再出现,那么,他相信时间会治愈她心里的那道疤的。可意外的是,他竟接到了林卉的电话。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隔天,在E市一条老街上的茶馆里。

“现在,这种地方并不多见了。”林卉替他倒了杯茶,轻轻一笑,“小时候,我常来这里,当时,这家店还是一对北方夫妻开的,也不知道,现在这是倒了几手了,不过,还能保持原样,也是难得。”

顾夕岑默默的听着,并未接话。他很清楚,她找他出来,绝不是闲话家常这么简单。

喝了口茶,迎着舒适的阳光,林卉享受着眯起眼睛,然后指了指对面,“我们林家的卞玉京,曾经就开在那里。”

顾夕岑眉梢一挑,扭过头,看到对面是一排充满时尚气息的服装店。

“我听我父亲说,在我刚出生那会,这条街是整座城市里最繁华的,也是女人们最爱光顾的地方。”她低下头,幽幽的叹息一声,“果然,人年纪大了,是会喜欢在回忆中度过。”也不知她是说父亲,还是自己,那种感伤,令人唏嘘。

再次抬眸,她笑着说,“我就要回德国了。”

顾夕岑回眸看她,“你确定?”

林卉点头,“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没什么不确定了。”

顾夕岑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要见小悦吗?”

林卉摆摆手,“不用了,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会遵守约定的。”她从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了过去,“这是给她的,以后是恨也好,怨也罢,我们母女也是缘尽于此了。”

尽管,她说得平淡,可顾夕岑仍是感觉到了其中淡淡的忧伤。

沉吟着,他说,“其实,你也可以重新开始。包括和小悦。”

林卉低低一笑,摇摇头,“她需要新的生活,一个没有我,没有顾忘川,没有薄荷的新生活,我不想再参合进去。”望着他,她说,“好好待她吧。算是…我做为她的母亲,最后拜托的事。”

顾夕岑深深的点了点头,“我会的。”

“好了,我该走了,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我送你。”

“不用了,每次离开,都是我一个人,这次我也不想例外。”她走到门口时,又站了住,侧过头,轻声说,“那里有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希望你们好好利用。”说完,她来到马路边,伸手招了辆出租便离开了。

第269章 不许发这样的誓!

错嫁总裁,第269章 不许发这样的誓!

晚上,林悦尔洗过澡后,便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窝在沙发里看。舒悫鹉琻

顾夕岑进来的时候,她正看得入迷。

走近她,他坐到旁边,扫一眼她正在看的书,扬扬眉,“这是古书,哪找的?”

“下午的时候,去了趟图书馆。”林悦尔眼睛都没抬一下,完全忽略掉了旁边有美男的事实。

她始终相信,中华拥有五千年的文明历史,养颜方面一定会颇有心得!所以,才借来相关书籍,潜心研究。

顾夕岑凝视她半晌,然后起身,将今天林卉交给他的东西拿来,放在桌上,“这是你妈妈让我交给你的。”

林悦尔身子微微一震,抬头,“你去见我妈了?”

顾夕岑“嗯”了声,“她已经离开了。”

林悦尔并不意外,又低下头,继续看,“她是不会留在这里的。”

因为,除了她爱的那个男人,她不会为了谁而驻足的。

林悦尔已经习惯了。

顾夕岑抽出她手里的书,扳过她的脸颊,强迫她正视,清眸凝视她,“这是她最后送给你的,我就放在这里,看不看由你决定。”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卧室。

林悦尔敛下眸光,静坐片刻,又扭头扫过桌上的信封。

挣扎再三,她拿了起来,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个小型的录音器,还有一个用金色的锦囊袋。她先放下了录音器, 打开锦囊,发现里面有一个小手指粗细的纸卷,看其纸质,上了些年头。她小心翼翼的展开,当她看到那上面的内容时就震在当场。

她是搞化妆品研究的,一眼便能看出这纸上写的东西,正是一份古老的配方。很多原料,竟是闻所未闻!

她愣了愣神,马上又将那个录音器打开。

先是一阵静默,不知为何,她的心竟紧张的提了起来。

不大一会,里面就传来了林卉和顾长天的声音…

林悦尔眼眸瞪大,随着两人对话的深入,有关林顾两家的过去,还有她为何会嫁到顾家来,一切都慢慢浮出了水面。但是,唯独没有林卉自曝被强奸的片段,这个秘密,她是打算带进坟墓里的,永远,永远都不希望女儿知道。

她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她会成为母亲报复的棋子…

就在这时,林卉的声音响了起,“小悦,”

林悦尔一震,抬起头,盯着它。

“有关过去,你应该已经听明白了。没错,我不是一个负责任的母亲,我为了报仇,连你都利用了…现在向你道歉,还来得及吗?”

林悦尔咬紧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看到那个配方了吧?那个就是你外公留下来唯一的东西,我把它交给你,我相信你会使它更加完美。这至于这份录音,只是copy,就算我不再追究这件事,我也不得不防着顾长天,万一他再找你的麻烦,我会毫不犹豫的公布于众,让世人都看看他伪善的嘴脸,让他名誉扫地!”

“人的一生其实是在不断的成长,经历过可怕的事,并不代表就要活在阴暗里。现在的你,做得很好。”

录音器自动关闭。

林悦尔紧紧抓着,眼泪再也止不住。

很辛酸,也很心痛,说不清是为谁。

为素未谋面的外公?还是为风光一时的林家?再不然,是为了母亲?或者,是薄荷,是顾忘川,还是…她自己。

不知何时,顾夕岑来到了她身边,温润如玉的眸,怜惜的望着她。

将她揽进怀里,安慰似的伸手轻轻拍着,“没事了,都过去了。”

林悦尔抓紧他,闭上眼睛,咬紧唇。

这个怀抱,具有魔力,仿佛能够摈弃一切繁乱,只要待在这里,这就是全世界最安宁的地方,为她遮风挡雨,躲避痛苦。

“夕岑,她们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你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她如此脆弱,不堪一击,让顾夕岑着实心疼不已。

他怜惜的抚过她泪湿的脸,拭去她眼角的泪,温柔一笑,“不会,除非是我死。”

“傻瓜!谁让你发这种誓了?”林悦尔反应很强烈,越是在乎,就越苛刻,哪怕只是他随口说说,她都不喜欢!

顾夕岑将下巴抵在她头顶,懒洋洋的抱着她说,“那么怕我早死,那就嫁给我好了。”

林悦尔一怔,眉头蹙了下,垂下眼眸,只是偎在他怀中,没有说话。

两人相爱是一回事,结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悦尔始终记得,她曾经嫁给过他大哥…

顾夕岑眼眸轻阖着,低头看她,尽管胸口有点闷闷的,可是,却仍是笑着说,“我有的是时间,我会等你做准备好的。”

知道他又一次包容了自己,林悦尔收紧手臂,低声说,“对不起。”

他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为这点小事,不必跟我道歉,我能等的。”

内心满满都是感动,无以复加。

她贪恋的闭上眼睛,嘴角一抹恬静的微笑,安心享受着他的怀抱。

就在这时,顾夕岑眉头一拧,伸手摸过鼻子,掌心又是鲜红一片。他一挑眉,马上用手掩了住,轻轻推开她,“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便大步离开。

林悦尔眨巴眨巴眸子,也没多想,便又拿起了那份配方,仔细看着每一种原料和制作的步骤。能够明显看出,上面有后人书写过的痕迹,她猜是外公。

顾夕岑大步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将脸上的血洗净,可是,鼻血却根本没有止住,整个水池里的水都快要被染红了。

他皱紧眉头,又用纸捂住,好半天才将鼻血止住。

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清眸一点点眯紧,变得愈发沉甸甸的…

第二天,顾夕岑接到了花姨的电话,得知爷爷住进了医院,他立即赶了过去。

看到病床上脸色腊黄的爷爷,仿佛瞬间又苍老了许多。他紧锁眉头,虽然全身无力,却依旧中气十足,“我都说我没什么事了,这么大惊小怪的干嘛?下午就给我办出院手续,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不想死在医院里!”

第270章 那些并不属于你

错嫁总裁,第270章 那些并不属于你

“哎,老爷,你发这么大火干嘛啊?医生都说了,你不能生气…”

花姨在一边劝着,看到顾夕岑进来,赶紧说,“二少爷,你来得正好,赶紧替我劝劝老爷吧,真是个倔脾气。舒悫鹉琻”

“哼,我用他劝?”顾长天发了火,对顾夕岑的态度更加生硬了。

顾夕岑不以为意,走过来说,“花姨,你去歇歇吧,这里有我。”

“好,我回去煲点汤,这医院的伙食也不对老爷的胃口。”

花姨离开之后,顾夕岑就坐了过来,“为什么会突然进医院?”

顾长天板着脸,不悦道,“哪有什么为什么?年纪大了,什么毛病没有啊?”

顾夕岑抬起清眸,“爷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顾长天脸色一暗,睨着他,警惕之余,竟又生出些期待,“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正跟小悦在一起,也许,林卉会告诉他什么也说不定呢!

尽管知道他的心思,顾夕岑却仍是面无起伏,淡淡的问,“爷爷,你已经拥有了全部,何必还要对其它东西那么执着呢?”

顾长天倏地一瞪眼,“你到底知道什么,还不快告诉我!”

顾夕岑摇了摇头,静静的凝视着他,“爷爷,有些东西并不属于你。”

“混帐!”顾长天气得大骂,“你懂什么…咳咳…”

由于太过激动,他咳得很厉害,顾夕岑眉头蹙了下,想要上前去,却被他用力的挥到一边,“不用你!”

顾夕岑站在旁边,脸色暗了暗。

慢慢顺过一口气之后,顾长天倚靠在床头,平复着呼吸,许久才开口,“你以为,只有林家那种才叫惨吗?不,这还不算什么!”他又顺了喘气,这才慢慢说,“顾家以前,就是卖胭脂的铺子,不过,卖的也都是些劣质脂粉,跟卞玉京这种老字号,真的没法比。你太爷爷一心想要把自家生意做大,所以,他决定去卞玉京做活,顺便学会他们制作香粉的技术。可没过多久,他就被人给抬回来了,说是手脚不干净,被那边的人打断了一条腿。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有钱就是大爷,谁会关心一个伙计的死活?你太爷爷跛了腿,出门还要被骂是小偷,他受不了这窝囊气,在床上躺了两年,就走了。”

顾长天缓缓做了个深呼吸,有几分浑浊的眸,也因为那段回忆,而变得更加悠远。

“他走了没多久,你太奶奶就改嫁了。又过了几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林家的少东,跟他结为知己。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不理会生意,只喜欢研究香料。我是从他口中得知,林家有份祖传的配方,当时,我就动了心。我要替你太爷爷报仇,我要得到他曾经梦想过的一切!”顾长天冷冷一笑,“卞玉京交到林家少东手里时,已经被他荒废无几,我不过就是在适当的伸出手,让卞玉京起死回生,他很高兴,十分信赖的全都交给了我。”

抬头,看向孙子,他冷声说,“总有一些人,做错了事,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非要把责任都推给比他们强势的人身上!当年,就算没有我,卞玉京也迟早都会毁在他手里!他应该感谢我,替他保留了祖业!”

顾夕岑默默的听着,倏尔出声,“就算真的会毁掉,那也是林家的事,与我们这些外人无关。强占不属于自己的,是强盗,是掠夺。”

顾长天翕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你现在已经开始向着外人说话了?”

顾夕岑摇摇头,“我今天过来,是想让爷爷别再那么执着,连林卉都可以放手,爷爷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你太爷爷死得那么冤枉,我曾经立过誓,会用林家的这份祖传配方去拜祭他,以慰他在天之灵!”顾长天说着,情绪又开始激动。

顾夕岑垂下眼眸,“活着的人不是为了死人而活的。”

他也不多说,起身就离开。

“你…”顾长天气得不轻,嘴里骂着不孝子,可是,眉宇间覆着的,却是一层淡淡的失落。

顾夕岑才刚走下一层楼,就收住脚步,皱着眉踌躇片刻,他又调转了个方向,直奔检查身体的科室…

林悦尔得到了林家的祖方,就好像枯竭已久的身体一下子被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充满了力量。第二天就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开始进行研究工作。首先,她要查阅大量的书籍,因为上面记载的大部分植物,她都没有听说过,有的甚至已经绝迹了,她必须要研究其特性,想办法找到替代品。

顾夕岑从医院里回来的时候,她忙了差不多一个上午,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他走进去,看到她忙碌的样子,皱起了眉头,直接放下她手中的书,把她拖了出来,“不吃饭,是想位列仙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