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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做贼心虚,他一问就一股脑儿都说出来了。不过说了出来,夏朵心里却像是好受了一些,撒谎本来就让人不舒服。

低着头等着他训话,却不想他竟是问:“去哪里吃了?”

惊讶地看着他,夏朵动了唇说:“糖皇甜品。”

他又问:“吃了什么?”

“香蕉手卷。”夏朵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这只狐狸心里在酝酿着什么事。

他的嘴角笑意如丝,冰冷的带着几分嘲笑:“几块手卷就把你收买了?”

这…什么叫收买了?

气鼓鼓地看着他,陆祁昊却不说话了,伸手将一侧的轮椅拉过来,夏朵忙起身去扶他,他也没有拒绝。呆呆地看着他回房,夏朵皱了眉,今天是陆祁昊有些奇怪,知道她和辞呈一起出去了居然什么话都没有说。是不是他也觉得之前做的那些有点梁祝效应了?

舒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夏朵心里想,现在知道她的无辜了吧?

开了电视机,正好《千山暮雪》还没有放完,夏朵窝在沙发上享受着此刻美妙的时光,其他的事,什么都不去想。

第二天虽然是周末,不过夏朵还是得爬起来做早饭。一切收拾好,她便去周和街了趟周和街,每次打字的时候她都会想起陆祁昊将她的东西都删掉的事情,然后恨得牙痒痒。

不过有时候想起来,又觉得其实他挺幼稚的,堂堂一个公司总裁,居然用这种办法整她一个女生。

“扑哧”地笑出来,搁在一侧的手机有电话呼入。

居然是小姨。

夏朵忽然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才接起来,陶秀凝便开口说:“上MSN,小姨有话要和你说。”

命令式的话,不容夏朵拒绝,电话便是“啪”的一声掐断了。

夏朵心下闪过无数个想法,猜测着小姨找她干什么。

开了视频,把耳机戴上,夏朵也是好久不见陶秀凝了,她忙笑嘻嘻地说:“小姨,你又变漂亮了啊!啧啧,在那般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啊。”

陶秀凝却没有笑,眉头紧锁着:“少跟我贫嘴,还没有问你呢,你和瞿庭怎么了?我打电话给你爸,原本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带他去见见他们,如果没有,笑意也想帮你催着,谁知道你爸居然告诉我,你们分手了?”

这件事迟早要让笑意知道的,夏朵迟疑了下,只能说:“我和他性格上有些不合适,所以就分了。笑意,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你看,我是不是很开心?”冲着摄像头灿烂地笑。

那边陶秀凝依旧一本正经的样子:“什么性格不合都是借口,你有事瞒着小姨。你现在长大了,有什么事也不愿和小姨说了。”

“小姨…”

“朵朵,你也别嫌小姨啰嗦,知道你在那个家住得不愉快,苗欣云那个人我又不是不了解,样样都是想着夏香。你爸有时候不太好说话,这点笑意也不怪他,笑意只是想着,你找到了如意郎君,开开心心地嫁出去了,也就不必在家里受气了。”

夏朵的鼻子有些酸,撒着娇说:“知道小姨最疼我,可是嫁人这种事也得看缘分啊,我现在也没在家里住,也不会和云姨有什么矛盾。再说小香以后长大了,也会懂事起来的。”

她才说着,便看见陶秀凝在那边微略伸长了脖子,夏朵皱眉问:“小姨,你干什么?你脖子不舒服吗?”

陶秀凝却脱口问:“朵朵,你现在住在哪里啊?”夏朵虽说不在家中住了,可这地方,如此装修,也不像是出租的单身公寓啊?

夏朵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这时,听得身后有人敲门的声音,夏朵下意识地回头,听陆祁昊问她:“你把我的剃须刀放哪儿了?”说话这,房门已经被他推开。

夏朵忙说:“哦,是不是在洗发露后面?”她今天整理东西的时候似乎是拿了一下的,倒是忘记和他说了。

陆祁昊应着,调转了轮椅出去。

夏朵还怔怔地想着到底在不在洗发露的后面,耳机里便传来陶秀凝惊愕的声音:“朵朵,这个男人是谁啊?”

经她激动地一问,夏朵这才想起摄像头还开着的事实来。她忙回身说:“小姨,他是我上司,我和他没关系。”陶秀凝刚才那语气,分明就是误会了。

她却不信:“上司?你好端端地和上司住在一起?”

“这…”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不过笑意没再她面前提五十万的事,看来爸爸并没有说,那她也不能说。一时间没想出用什么借口来搪塞。

陶秀凝郑重地问她:“朵朵,你实话告诉小姨,你和瞿庭分手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

什么?

夏朵的眼睛撑了撑,她没听错吧?小姨怎么能这样认为呢?

忙解释着:“不是的,小姨,真的和他没关系,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陶秀凝却是重重地烤箱椅背,开口说:“其实你跟谁在一起,我是你小姨,肯定会支持你。瞿庭我虽然只看过照片,可也觉得人长得挺好的。可你的这上司,不管他有什么过人之处都好,朵朵,可他是个残疾人啊,你这也太…太…”她有些激动,再是说不下去了。

夏朵则半张着嘴,错愕地看着视频中的陶秀凝。

残疾人…

“小姨,你太有想象力了吧?什么残疾人啊!”要是陆祁昊此刻在旁边听到了,飞把她电脑砸了不可。、

陶秀凝坐直了身子:“难道不是吗?虽然漂洋过海,可摄像头不会骗我吧?”

夏朵是彻底败给她了,不过经她以提醒,她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和上司同居的理由了。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人家不是残疾人,OK?那次我和他出去吃饭,顶上搭建的帐篷突然倒下来,他为了拉我伤了腿,打了石膏,这才坐的轮椅。所以我暂时住在这里,方便照顾他咯。”

那边的陶秀凝似是还在消化她的话,半晌,才问:“真的?”

“真的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她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脸上也染起了笑:“你吓死我了,我们朵朵那么能干漂亮,可不能找个残疾人。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之时照顾他这么简单?”

夏朵吐了口气,就知道新一轮的盘问又要来了。她点着头,然后说:“你也别总问我了,我还想问问你呢,那个Andre怎么样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我头上来了?”

夏朵笑着:“小姨关心我,我也想关心笑意啊,那Andre不是挺好的吗?人长得又帅,对你又好…”

“哎,好了好了,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小姨有事,先不和你聊了。”末了,她又说,“对了,你和瞿庭分手的事,自己想清楚,不要遗憾。”

这件事没什么好想的,她要是再和瞿庭在一起,才是错误的决定。宠着陶秀凝笑,夏朵应着:“知道了,小姨也是,好好考虑,不要遗憾哦。”

断开了连接,夏朵长长地舒了口气,拉过一侧的资料敲打了几个字,突然想起陆祁昊来。推门出去,见他房间内的厕所门关着,透过半透明的玻璃还能看见里面的身影。

“找到了吗?”夏朵问着。

陆祁昊应着,夏朵又问:“你要出去吗?”

听他否认了,夏朵吐吐舌头,不出去刮什么胡须,臭美的狐狸。转而,又想起小姨的那句残疾人,夏朵捂着嘴偷偷地笑,天冷了,他腿上盖着毛毯,也难怪小姨没看见他那打着石膏的腿。

下午的时候,带着U盘去周和街。回来的时候又下起雨来,幸好夏朵带了伞。走了几步,听见有人在她身后叫她,回头的时候,见贺如铭的车子缓缓地跟上来:“朵朵,你去哪里?上车,我送你。”

夏朵忽地朝他的车内看了看,贺如铭知道她在看什么,忙开口:“上来吧,她不在。”

夏朵却是笑了笑,摇了头:“我还是不上来了,这边坐车很方便的,谢谢你啊。”陈可柔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她不在,夏朵想想也还是不要上贺如铭的车。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万一被她知道了,又得闹得不可开交。

贺如铭没有强求她,怔怔地看着那抹小小的身影在雨中渐行渐远,他的嘴角突然露出苦涩的一笑。他与她,果真是远得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挤了公交回去,才到公寓下面,张欣萌突然给她打电话过来。夏朵接起来,听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夏朵,陆总在吗?我打他手机没人接!”

“怎么了?发生额什么事,你慢慢说。”张欣萌一直以来都是乐呵呵的,听她这样,夏朵也吓住了。

张欣萌便急急解释着,说她刚才在街上看见一个跌倒的老人,原本是好心上前去扶,谁知那老人竟说是她撞倒了他。在交谈中得知张欣萌是TP的员工,还说要去TP投诉她没有到的,张欣萌哭着说赔钱是一事,要是这件事弄不清楚她是要被TP解雇的。

夏朵上楼跟陆祁昊说这件事的时候,见他的脸色沉沉的。

赶去现场的时候,见沈伟凡也赶来了,正在一侧安慰着张欣萌。交警早就在了,说是因为下雨天的缘故证据不清,那老人却一口咬定是张欣萌勾了他一下他才摔倒的。

送了老人去医院,说是手臂脱臼,腿骨骨折。当天就住院了。

交警说会回去立案,到时候要不要起诉就要看老人了。

张欣萌还是一个劲的哭,沈伟凡拍着她,听她哭着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朵的心里突然难受不已。她是愿意相信张欣萌的,可是她却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做好事。

其实网上关于这样的事件很多,夏朵之时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边。陆祁昊的脸色尤为难看,夏朵见他转身进了病房,开口询问老人事发的经过老人说得有板有眼,最后朝陆祁昊说:“年轻人,做事得凭良心啊!”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老先生,这件事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递了张自己的名片给他,才出了病房。

外头,张欣萌站了起来:“陆总,我发誓我没有撞倒他…”

陆祁昊没有停下,只低声说:“先回去。”

回到家里,陆祁昊进了书房,一直在打电话,夏朵因为担心着张欣萌的事,便大胆地贴着房门听着。里面用的全是英语,TP是国外品牌,他大约是在和公司的高层汇报。

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然互里面安静了片刻,随即听得陆祁昊的声音有些高。

他说不能解雇张欣萌。

夏朵吃了一惊,听他又说,中国有句古话“疑罪从无,疑赏从有”,TP那么大的公司为什么就不能保护员工的利益。夏朵贴着门认真地听着,忽而对他生出了敬佩来。

她也知道这次的事很麻烦,因为不能证明是不是张欣萌撞的,陆祁昊即便是心里相信她,对上层汇报的时候也只能实话实说。他要公司代为赔偿,上面的人不肯,听这意思大概是趁事情没有闹大,就赶紧地把张欣萌辞了。别让这件事影响了公司的声誉。

别说里面正在讲电话的人生气,夏朵没有听全也已经火冒三丈。

里面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戛然而止,接着传来“砰”的一声响。夏朵忙推门进去:“陆总!”

他的手机被摔在地上,书桌上明显有了一处凹痕。陆祁昊的脸色铁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看起来是气得不轻。

夏朵忙上前将他的手机捡起来,小声说:“你别太生气,公司的领导不过是不想麻烦…”

他猛地抬眸与夏朵对视一眼,那一颗狠戾的目光看得夏朵浑身发颤。他却是冷笑一声说:“中国人都不肯放过中国人,更别想指望外国人!”

他的嘴角是讥诮的笑,话语里溢出了悲哀。

夏朵被他的话说得愣在了当场,等她反应过来事,发现面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

这一夜,陆祁昊房内的灯亮到了很晚,后来夏朵再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房间的灯灭了。她瞧瞧走过去,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细细碎碎的声响不断。

夏朵也睡不着,回想着陆祁昊最后的那句话,他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大清早张欣萌给夏朵打来电话,夏朵知道她不敢问陆祁昊,所以来问她。夏朵只能安慰着她说陆祁昊会给她想办法。

出门的时候,见陆祁昊的房门早开了,她才想过去看个究竟,却不想他竟从书房出来了。见了她,淡淡地说:“去医院。”

张欣萌和沈伟凡早就在医院门口等着,四人去了病房,在门口,陆祁昊却说让张欣萌她们留在外面。夏朵推了他就去,老人一般都习惯早起,病床上的人正喝着粥,见他们进去,怔了下,然后问:“这钱你们赔不赔啊?”

陆祁昊破天荒地笑笑,开口说:“这肯定要赔的啊,撞到人的事必须负责。不过老先生,赔钱给你的另有其人,你不知道吧,昨天那个地方正好安装了摄像头,把撞你的人给拍下来了,一会儿警察会过来做笔录。”

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倒是叫夏朵吃了一惊,果然,病床上的老人听他这样讲,也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的眼睛像是亮了亮,脱口问:“真的?”他长长地松了口气,“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陆祁昊又说:“其实你没必要冤枉我的员工,也许你昨天说了,昨天就找到了撞你的人。”

老人的神色有些尴尬,叹息着摇头:“我要是不拉着你的员工,万一找不到撞我的人,那…那这医药费我找谁去讨啊!我哪有那么多钱!”

陆祁昊敛起了笑,将手机拿出来,按下了重播键,里面,传来他与老人刚才的对话。

他的话语倦淡:“这样,可以了吧?”

老人似是明白了,一时间面如土色…

VIP 02

什么摄像头,什么找到了撞老人的人,这些全部都是假的,不过是陆祁昊的一场谎言。

他已经将手机收起来,睨视着床上的老人,开口说:“老先生,我的员工是好心帮你,做人要凭良心。”

老人颤抖着唇,刚才还理直气壮的样子早就不见了,干涸的眼睛里竟是泛起了一层晶莹。他大约想说什么,可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陆祁昊已经转身离去,夏朵跟着他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听得身后的人哭了起来,那么悲凉与无助。张欣萌见他们出去,忙急着上前来道谢,他们在外面,刚才的话肯定也是清清楚楚的。

陆祁昊只说让他们回去,从头到尾,他的脸上都没有过舒心的笑。有护士过来,听见老人在哭,叹息着说:“真可怜,听说他家里都没人了,只剩下他一个,现在住院了,还不知道钱有没有的赔。”

夏朵不自觉地回头看了那病房一眼,推着轮椅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忽而听见陆祁昊书:“替他把医药费去交了。”

办了手续出来,开了车回去。

车速一如既往的慢,身边的人却突然开口问:“夏朵,我今天是不是很卑鄙?”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再不是什么“夏小姐”。

不自觉地侧脸看着他,他闭着眼睛,脸色纹丝不动,呼吸神哽咽均匀起来,却是不知他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夏朵,蓦地,竟是又响起他昨夜的那句“中国人都不肯放过中国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缓缓收紧,前面已是红灯,她轻轻地将刹车带下。

夏朵心口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他却兀自又开了口:“我原本也不指望他会认,不过赌了一把。”

赌一把,就赌赢了。

那老人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想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心里愁着那些医药费。

陆祁昊,原来他真的不是一个坏人。

后来张欣萌亲自打电话来道谢,又说要请他吃个饭。他婉言谢绝了,临最后,却是说了句:“以后这种事,想帮就帮,公司领导说了,他要是冤枉了你,公司会给你赔钱。”

他只一句“想帮就帮”,并非是坚持一定要张欣萌见义勇为。而夏朵到底忍不住,脱口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昨天那通电话,她是听得清清楚楚的,TP上层根本就不是这么说的。

陆祁昊没有回答她,将手机搁下,低声说:“饿了,回家去给我做饭。”

如此冰冷的语调,却叫夏朵听了心里想笑。

喜怒无常的陆祁昊,她像是开始渐渐习惯了。

早上的时候出去的急,他们两个都没有吃早点,夏朵此刻也饿了,原本打算烧上慢慢一桌的菜,后来一想,反正大家都饿了,烧菜未免太慢,不如就吃火锅算了。

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还有锅底,一边烧一边吃。天色寒冷,围着吃火锅说不出的爽。

陆祁昊突然开口说:“开瓶红酒吧。”

“可是,我不会喝啊。”

他倒是难得地笑了笑:“我想喝。”

酒柜里,满满一柜子的酒,红的、白的,一应俱全。夏朵有些吃惊,平时也不见他喝酒呢,竟是准备了这么多。

给他倒上已被,见他喝了一口,夏朵才想气一事:“你的伤还没好呢,能喝酒吗?”

“酒是舒筋活血的,少喝一些不要紧。”

他今天的态度尤其的好,好得让夏朵有些受宠若惊,她暗自笑笑小声说:“那就少喝点。”

两个人,是真的饿了,围着火锅吃了好几个小时,知道将桌上的东西都席卷空了,才罢休。夏朵起来收拾的时候,见陆祁昊一直看着自己,她有些奇怪地低头也看了看自己,不免问他:“你看什么?”

他像是骤然回神,无端地说了句:“以后少吃点,没见过女孩子吃那么多的,况且,你还是模特。”

夏朵笑着应了,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好笑。

其实她是吃不胖的,就由着他说罢了。

昨夜没睡,他下午回房睡得很熟,夏朵却不能睡,坐在房里拼命地赶工,她欠了很多钱,需要还债。

也不知什么时候,外头门铃响起来,夏朵出去开门,见徐海军笑呵呵地站在门口。

“海军哥!”夏朵觉得意外,他是好久不来了。

徐海军举了举手中的蛋糕,跨步进来:“店里师傅新作的,很好吃,那些服务员都抢着试吃,我想女孩子大约都喜欢,就拿了一盒过来。对了,最近店里又添了几个新菜式,等着你们什么时候过去尝尝呢。咦,老陆呢?”

夏朵接了他手中的蛋糕,放进了冰箱,笑着说:“睡觉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

夏朵无奈地耸耸肩,将昨天的事告诉了他。徐海军那个气愤啊,一拍大腿叫:“商人都是掉进钱坑里的,还有那个恩将仇报的老头儿,要是老子看见,非一拳揍醒他不可!”

夏朵忍不住笑,心想你要是一拳下去不把人打死才怪呢。

给他泡了茶,他捧着暖手,看着夏朵啧啧地说:“哎呦,这老陆家里有了女人到底不一样了,我看他睡觉也香了。妹子,瞧瞧,多贤惠,多居家。”

夏朵被他说得脸烫烫的,忙解释:“海军哥,你别乱说,陆总是我上司。”

他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上司嘛。老陆要我写的《乔布斯传》我写不出来,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写本《我和上司同居的日子》。”

他还真是个没正经,说得夏朵无言以对。

徐海军突然又问:“听说席成那小子几乎天天来?哎,这不要,这很不好。看来我这个做哥哥的得教教他怎么做。”

“海军哥,这事儿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是哪样,夏朵自然也和他说不清楚了。

他却像是根本没听,问着:“老陆就没说他?”

说了,天天不痛快呢,可席成就是和他杠上了。夏朵叹息一声,这个不能告诉徐海军,不然他还真当席成不识相来夹在她和陆祁昊中间呢。

夏朵只能转了口说:“哦,对了,家里还有很多水果呢,我去给你洗去。”

“不用了妹子。”

“没事,你先坐会儿。”

洗了一堆水果出来,徐海军果然已经忘了席成不来的事了,一面吃着,一面说:“妹子,不是我偏袒老陆啊,实话和你说,老陆这人——”猛地一摇头,“没话说!”

夏朵笑了笑,他又说:“你看他,人又帅,又能干。嘿,我就不行了,没他那脑子。当兵回来,我到处混也混不出个名堂,他还考上了大学,啧啧。不跟着他老爸做又怎么样,人家现在照样是堂堂总裁。那时候我还开玩笑的说,早知道去做哥变性手术嫁给他得了!”

夏朵差点就将刚喝的水喷出来了,这个徐海军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他敢做变性手术,人家陆祁昊还不敢要他呢。

将被子放下,夏朵小声问:“海军哥,那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呢?”

平日里都大大咧咧的,提及此事,他竟是腼腆地笑了笑,摸摸自己的平头,说:“我这么粗鲁的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啊,这年头,小姑娘都让老陆这种小白脸迷走了。有时候我看见他张脸心里就恨啊,恨不得上去打他两拳。”

先前还百般称赞呢,一转身陆祁昊又变成“小白脸”了?

夏朵乐呵得不行,追着他问:“那你说说,他迷倒了多少女孩子啊?”

徐海军认真地想了想:“少说也得百八十个吧…不过住进这房子的还真没有,妹子,你是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啊,她只是个看护啊。要不是和席成合租,路大总裁还懒得鸟她呢。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天,徐海军突然又一惊一乍地跳起来,说想起店里还有事,忙匆匆离开了。

夏朵无奈地摇摇头。

外头的风有些大,将阳台上的窗帘吹得老高,夏朵出去将窗户关上,回身的时候,目光落在一侧的盆景上。说是盆景,其实还之时一个小小的花盆。陆祁昊每天都会出来浇水,却也不见它长出东西来。

夏朵有些好奇,蹲下身去仔仔细细地看着,褐色的泥土,也看不出什么两样。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心里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想将里面的种子挖出来看看。

转身看了看萌也不见有任何能挖泥的工具,想着去厨房找根筷子出来,才欲起身,便听得身后陆祁昊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夏朵轻呼了一声,捂着胸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