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昊自然已经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了，看来张经理倒是聪明，其实叫他看，不过是要看他是都要暗示小李什么信息。因为是他发现招聘信息被黑的问题，张经理必然会打探陆祈昊为什么会关注。
那么，还打探了夏朵吧？
陆祈昊的目光落在夏朵的资料上，其实张经理无非是想看看他是否有意思让夏朵留下，张经理想卖他一个人情。
那他留吗？
夏朵说要搬走了，那就走得远远的也未必不是好事。
眼不见为净。
“陆总，你看好了吗？”
小李小声问，陆祈昊略笑一声，看好了，也有了决断了。
VIP 10
小李从陆祈昊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夏朵不免朝他看了一眼，他目不斜视，走得飞决，赶着去给自己的上司报告。
贺如铭见夏朵怔住了，忍不住叫她：“朵朵，你没事吧？”
“嗯？啊，没事。”她回眸冲他一笑。
贺如铭点点头：“其实你也不必太紧张，不就一场面试吗？”
夏朵笑笑，要真的说一点不紧张那就是骗人的。高考的时候大家都说不紧张不紧张的，可是查成绩的时候夏朵分明记得自己的手都是颤抖的。
此刻，夏朵深吸了口气，笑着说：“谢谢你。”
贺如铭也笑了：“谢什么，我也希望你能留下，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
因为张欣萌不在，夏朵倒是可以暂时在她的位子上坐会，抬头看看紧闭着门的总裁办公室，夏朵似乎又能够看见陆祈昊那张欺霜赛雪的脸了。她耸耸肩，这几天陆祈昊真的好奇怪，越来越喜怒无常了。不过好在她快从他的房子里搬走了，而且就算她会留在TP工作，也不在这一层。张欣萌也说了，上一层的同事没事不会下来的，那么她和陆祈昊也基本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
才想着，那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陆祈昊探出身子来，目光正好落在夏朵的脸上。夏朵怔了下，这才想起这是张欣萌的位子，她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见他又径直移开了目光，像是有什么要说，又突然缄了口。接着，见贺如铭上前跟他说了几句话，见他点点头，接过了贺如铭手中的文件。
然后，门又被关上。
夏朵舒了口气，她也不知怎么了，看见陆祈昊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她又没做什么坏事。
后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夏朵起身去了十二层。
紧张了一路，临到头也就如此了，面试是张经理亲自监督的，他见夏朵进去的时候，将那副金边眼镜推了推，细细地瞧了一眼。夏朵被他看得有些紧张，张经理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他那头头发梳得真是一丝不苛，夏朵琢磨着也不知他究竟上了多少的发蜡…从进去到出来感觉时间过得飞快，所有的人都在外面焦急地等着结果。
“是你啊。”
有人拍了下夏朵的肩膀，她回头，见一个女孩抱着文件站在夏朵的身边，夏朵怔了下，才想起了不就是上次帮她捡了资料的人吗？
夏朵忙起身：“你好，上次的事谢谢你呢。”
“谢什么？你来面试吗？哦，我叫刘羽。”
“我叫夏朵。”
没想到刘羽却惊讶地压低了声音：“你就是夏朵！”
夏朵的眼晴略撑，奇怪地问：“你认识我？”
谁知刘羽神秘地笑笑，将她拉至一侧，说：“全都是说陆总的女朋友是怎么样一个人呢，我们这层的人只知道她叫‘夏朵’可也没见过的，原来是你？”
刘羽的话说得夏朵的脸色变了，她又些不自觉地看了看这格子间的人，大家都在埋头做着自己的事，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这里聊天的她们。不过夏朵几乎能够想象要是让她们自己她就是夏朵，众人看她的复杂目光了。
深吸了口气，不过谣言总归是谣言，等林芊芊以后经常出入TP了，那她就清白了。
想到此，夏朵笑了笑，摇头说：“你们都弄错了，我不是陆总的女朋友。”
刘羽意料之中地“啊”了一声，然后皱眉说：“不是吧？下面的同事都说见你们同进同出的？尤其是陆总腿受伤那会儿，你们俩…”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夏朵，言语中什么意思可想而知。
不过有一点却叫夏朵松了口气，看来她和陆祈昊同居的事他们不知道。只要这个不知道，一切就好说了。夏朵无谓地笑笑，开口说：“只是顺路，陆总需要一个司机，就这么简单。其实你不信也没关系，因为陆总的女朋友都来过公司好几次了，只是你们没看见而已。”其实林芊芊充其量也不过来了一次，被夏朵一下子说成好几次。她想着反正以后总归要来的，也不在乎多几次了。
刘羽更惊讶了，不过后面的话她就不说下去了，又说了几句就去做事了。她原本是想告诉夏朵，这次面试的事她是不必担心的，因为刘羽看见小李是拿着各位应聘者的资料下去总裁办公室的，张经理很凶却很会巴结上司，刘羽自然是知道去做什么的。但是，夏朵既然不是陆总的女朋友，那估计这件事就难办了。因为刘羽知道，这次来面试的人，很多都是有学历有经验的，夏朵不过只是只菜鸟，而且这次只招一人，那基本就是出局了。刘羽心里叹息着，和夏朵说上几句话，还觉得这人蛮好的，可惜了，她摇摇头。
总裁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来，陆祈昊伸手接起，那边传来张经理的声音：“陆总，结果出来了。”
陆祈昊听着那名字从张经理的嘴里吐出来，他淡淡地应了声，将电话挂下。陆祈昊的脸色没有变，唯有嘴角那抹笑，渐渐地爬了上来。
小李站在张经理的办公桌前，不解地看着他问：“经理，陆总不是说了不参与吗？我们为什么还要…”
张经埋将桌上一堆资料顺手一整理，丢给小李，却没有答，只说：“出去宣布结果。”
小李云里雾里着，却只好出去了。
张经理一摸油光发亮的头，抽出一根香烟点着了，吸了口气，随即笑一声。他让小李去试探，结果小李回来却说，陆总说他做事从来公平公正，这次的事还是和以往招聘的事情一样，他不插手，希望张经理好好办。
这看似什么都没有暗示的话，可张经理却听明白了。
当时陆总新调任的时候，公司很多人都很不服气，可是张经理却知道，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这把交椅的，要说心思，总也不会简单的。就这次的面试来说，陆祈昊真的不想夏朵留下吗？恐怕也不见的，只是陆祈昊抵死不松口，要底下的人好好办。
好好办？怎么办？他们是做下属的，难道还真的要上司心里不爽快？
张经理猛地吸了口烟，办公室里吞云吐雾的，他想这次他有件事真做错了，他不该叫小李明目张胆地去问陆祈昊。其实他既早知道夏朵和陆祈昊关系不一般，这个人情他悄悄地卖给他不就得了？这陆祈昊虽然年轻，可是也精明着，他既想留下人，却什么都不想做。那他是吃准了张经理会去调查夏朵，会动手脚？
张经理猛地坐起了身，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他又顺手摸了把整齐的头发，原来陆总不常来走动，对各部门的人还都摸得清楚！他噎了噎口水，细细地回想着自己应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吧？
面试结果出来了，看着一个个的人失望地回去，夏朵却是呆呆地站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小李笑着说：“经理说了，先让你去吴会计那边，就先学着，有什么不懂的就问。”
夏朵茫然地应着，她不是不高兴，她是真的还没反应过来！因为她觉得不会录取她的，她觉得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走过刘羽身边的时候，刘羽的眼底也是惊讶，不过还是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替她加油。夏朵笑着说了“谢谢”，吴会计明显是沉浸在即将结婚的兴奋中，对这些八卦事情也不想去管。夏朵发觉她的脾气很好，很温和，一点也没有架子。她还让夏朵以后叫她“吴姐”就好了，夏朵应着，回头的时候，看见另外的同事都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
可是后来，马上就变成一推人在那边窃窃私语，夏朵心里琢磨着，估计在议论她吧？不过想想也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她是个焦点，又何况是别人？
后来吴会计叫夏朵去复印几份资料，正好在打印室遇见刘羽和另外一个女同事，叫王龄玉。
打印室进出的人很多，后来贺如铭也进来了，乐呵呵地说：“我看你没下来就知道肯定是成了，朵朵，不错啊！”
夏朵也觉得挺意外的，她以为自己一准要挂了，笑着说了“谢谢”。
贺如铭带着资料走了，刘羽忍不住问：“夏朵，你们关系很好啊。”
夏朵一阵尴尬，她当然不能告诉刘羽贺如铭是她的初恋男友。一旁的王龄玉说：“贺主管是不错，可惜人家已经结婚了，听说他家条件很好，他爸爸的意思是要他先出来锻炼几年再回他爸爸的公司去工作。”
刘羽惊愕：“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王龄玉得意的笑：“这公司上上下下年轻有为的雄性动物在哪个部门都不是秘密，看来是你八卦的不够啊，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先问我，免得想追人家，结果知道人家有老婆，那不尴尬死你！”
王龄玉的一句无心的笑话却叫夏朵的心沉了沉，是啊，还真的得问问，爱上有妇之夫可不是件好事。
王龄玉又说：“哎，我和你们说啊，今天大家都在传，说陆总经常和女朋友在办公室待好久不知道干什么！“她捂着嘴笑，“不过你们说一男一女拉着窗帘在里面干什么呀？”
刘羽睁大了眼睛：“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原以为只有小说电视里才那么劲爆呢，没想到，哈哈——”
夏朵咬着嘴唇，小声问她：“你都听谁说的呀？”
王龄玉不以为然道：“整个公司的人都在传啊，说陆总的女朋友来了好几次了，每次来就在他办公室待着！”
刘羽不自觉地咳嗽两声，然后说：“那个——陆总女朋友来了好几次了，这话…不会是我说的那句吧？”
然后，夏朵的脸绿了，不要吧？这怎么一传，就传成那样了？
她真是无语，这公司的女同事也太会编了吧？
这天对夏朵来说还是高兴的，因为她得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TP的工资待遇都不低，这对一个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人来说是很难得的吧？夏朵空下来的时候就琢磨着，是不是陆祈昊给她放水了呢？
她怎么老觉得哪里别扭呢？
原来以为今天她会到处听到同事们议论她的声音，可是没有！夏朵想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议论，而是因为她的事和陆祈昊的“风流事”比起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在打印室的时候不过听王龄玉那么一说，然后整个下午，夏朵几乎都是在听着“陆总和他女朋友ＸＸＸＸ…”的话语中度过的。
无奈地一耸肩，好吧，夏朵原没想到她的几句半句夸张点的话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不过也让夏朵知道了，这个时代大家对黄金单身汉的ＹＹ程度实在是不容小觑。
那么陆祈昊，你就承受着吧。
夏朵撅着嘴，转着面前的笔，谁让他这几天那么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发火？
下班时间到了，同事们陆续走了，夏朵因为是第一天上班，还有些东西没搞清楚，她便也没有急着走，坐着慢慢地理。张经理从办公室出来，见夏朵还在外面坐着，迟疑了下，还是上前说：“不必这么晚，早点回去吧。”他心下想着，这可是陆总想留的人，其实表现差点，谁也不敢炒她鱿鱼啊。
突然有个声音冒出来，夏朵吓得不轻，忙站了起来：“哦，好，我马上就走了，经理你慢走。”
张经理点点头，这才转身出去。
夏朵吐吐舌头。
一切都弄好，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夏朵不免看了眼窗外，天都已经完全黑了。
进了电梯，接下了一层。
十一层已经没有停了，想来是人都走光了，夏朵突然想起陆祈昊，他应该也早走了。哎，都没问问她要不要一起走。不过又一想，也许他没回家，是去找林芊芊了呢？那她还是不要和他一起走好了，她也不想做电灯泡。
哼着歌走出电梯，外面天色果然已经很黑了。
夏朵坐了公交回去，到了公寓楼下，夏朵没瞧见陆祈昊的车子，抬头看了看，一整片的灯光里，也只有那中间一个房间的灯全是暗的。不必细数也知道一定就是陆祈昊的房子，夏朵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然后，又想起陆祈昊以前每天回家的时候，想必看见的也是这样的情景吧？
夏朵不止听一个人说过，最渴望的事就是回家的时候总有一盏灯为我亮着。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那么渴望着。然后，她不觉呆了下，晃晃头，她又不是陆祈昊的那盏灯，不过他的那盏灯很快会一直为他亮着了。
独自站在电梯里怔怔地想着，今天她回来那大房子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吧？
哎，说实话这种感觉也真不是她喜欢的！
不过好在，她在这里住起来横竖也就那么几天了。
陆祈昊出去约会，今天又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回来？那她还要给他留饭吗？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夏朵这才回神从里面出来，低头从包里将钥匙取了出来，还没抬头，就听见林芊芊叫她：“夏小姐？”
夏朵是真的被吓了一跳，抬眸的时候看见真的是林芊芊，她奇怪地问：“你不是和陆祈…陆总出去了吗？”夏朵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林芊芊面前忽然就不想叫陆祈昊了。
林芊芊显然也很茫然：“你是说祈昊已经不在公司了？怎么会？”陆祈昊没找她，她没有给他打电话，静静地等在这里，是想等陆祈昊回来的时候给他一个谅喜的，哪里知道等来的却是夏朵？
听她这样说，夏朵才皱眉说：“这…其实我倒是不确定他在不在公司，因为他办公室在十一层，我在十二层。”现在回想起来，不过是她本能地以为陆祈昊已经走了吧，难道他真的还没走？
夏朵已经开了门：“先进来吧。”
林芊芊跟着她进去，然后笑着说：“可能加班了，他昨天还和我说，快年底了，公司的事情好多。我看他也好像很累的样子。”
她说着，见夏朵习惯性地换了拖鞋。夏朵抬眸的时候见林芊芊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拖鞋上，她忙笑着说：“这拖鞋…呵呵，谢谢你啊，你眼光真好。”
林芊芊的脸色有些奇怪，却也只笑笑不说话。
夏朵回房将东西放下了，出来的时候听林芊芊问：“夏小姐也还没吃饭吧？”
“没，你吃了？”
林芊芊摇头：“没有。”
“那…”
夏朵的话还没说话，林芊芊已经开口：“我本来想来给祈昊做饭的，他忙起来的时候常吃泡面。哦…”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忙说，“我倒是忘了，这段时间肯定有你帮他做饭的。”
夏朵被她说得很不好意思，原本要说的那句“那我去做饭”早就吞进胃里去了，人家是正牌女友，还轮的到她这个冒牌的做饭不成？夏朵尴尬的笑：“我做的不好吃，对了，冰箱里可能没菜了，得去买。”
林芊芊忙说：“那我们一起去？”
夏朵也不好拒绝，点了头跟着她出去，一面说：“我带你熟悉熟悉，楼下就有个超市的，那边买菜很方便。”
“嗯？”林芊芊看着她。
夏朵笑着说：“难道以后你不会住这里来吗？当然要熟悉下环境啊。”
林芊芊脸红了，看上去很羞涩。夏朵呵呵笑着，目光转了几圈落在自己的脚尖上，哎，心里为什么想叹气呢？
已经好几次进这个超市了，平常都是一个人来，陆祈昊和她来过两次，以后搬走了，这超市也不必来了。夏朵推着小车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哈，夏朵你是一个疯子，先是舍不得陆祈昊的大房子，现在难道还舍不得这个超市？
那么多超市遍地都是，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等你有钱了，开间大超市，天天睡超市里，看你还会不会惦念着舍不得！
“夏小姐？夏小姐？”
谁的声音在耳衅回荡，夏朵猛地回神，见林芊芊狐疑地看着她，她觉得那个尴尬啊，忙傻笑着说：“哦，有事吗？”
“我看你一直在笑，所以…”
“呵呵，我今天面试成功了，我高兴而已！”胡乱诌了个理由。
林芊芊也笑笑：“恭喜你啊。”这件事她早听说了，夏朵要去应聘TP的会计，听到她说录取了，林芊芊面上笑着，只是心里像是有些不开心呢。
她和陆祈昊…
细细地看着夏朵的脸色，林芊芊咬着唇，看着夏朵的样子不像是有关系的，可是陆祈昊从没在她面前承认过和夏朵有关系，却也不否认，这叫林芊芊有些懊恼。但是她是了解陆祈昊的性子的，他不想说的事，最烦别人追着他一遍遍的问。
和林芊芊逛超市，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夏朵找着话题问：“对了，林小姐以前大学是学什么的？”
“哦，我是文秘专业的。”
嗯？文秘？
夏朵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今天请假不在的张欣萌，张欣萌不会是有了小孩了吧？那她要辞职？这样倒是正好让陆祈昊把这秘书的职位光明正大地留给林芊芊了。
夏朵又开始浮想联翩了。
林芊芊开始往推车里装菜，也不去注意一脸奇怪的夏朵，只说着：“你别叫我林小姐了，你叫我芊芊吧。我也叫你夏朵吧，不然听着怪别扭的。”
夏朵应着，她又问：“以前祈昊常和你来买菜吗？”
夏朵忙摇头：“没有，他哪有空来这里？”来过两次就自动省略了，免得林芊芊多想林芊芊果真像是松了口气，将一把葱放进推车，夏朵瞧了一眼，很自然的说：“陆总不吃葱。”
“是吗？”林芊芊回口问了句，随即笑，“是了，我忘了，就记得他吃泡面的时候不挑葱。”
夏朵笑得有些尴尬，暗暗自怪是不是自己说得太多了？陆祈昊吃泡面连葱也吃了那是不好挑啊，夏朵自己是不吃香菜的，她记得以前吃过桥米钱的时候配料里就有香菜，她每次都很懊恼，可是要挑出来都太麻烦。
林芊芊倒像是忘了刚才的尴尬，回头说：“你别叫他陆总了，多怪啊，你平时怎么叫他就怎么叫。”
“我？”
“是啊，你不是叫他陆祈昊吗？”
夏朵的嘴角抽了下：“你怎么知道？”陆祈昊那个变态不会连这种事都告诉她吧？
林芊芊笑了下，却没有答，小声说：“我还没给他做过饭，夏朵你说，他喜欢什么？”
突然转了话题，夏朵有些不适应，愣了下，才说：“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不挑食，很好养。”这一点说实话夏朵也很喜欢，她最讨厌那些你做饭给他吃，他还在那挑三拣四的人。
林芊芊在听到夏朵那句“很好养”的时候怔了下，随即忍不住笑起来。
买了菜回去，夏朵原本想帮着打打下手，结果林芊芊很客气地说不必了，夏朵悻悻地出来。前段时间拼命地看书备考，现在一切都解决了，她又觉得百无聊赖起来，坐在沙发上看了会报纸，又跑去了阳台上。
夜风微凉，吹乱了发丝，夏朵伸手拢了拢，侧脸的时候，看见那盆依旧没长出任何东西来的花。她忙跑去厨房问林芊芊：“你知道阳台上没发芽的那盆是什么花吗？”
林芊芊一脸疑惑，抬起头来看着她：“没发芽？”
好吧，夏朵知道了，林芊芊也不知道。
无奈地笑笑，夏朵转身走开了，她好想挖出来瞧瞧，真的。可是又怕被陆祈昊知道了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想想还是作罢了，走都要走了，就给他留个好印象吧。
可是，为什么给他留个好印象呢？
夏朵自顾笑笑，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芊芊做好饭出来的时候，看见夏朵站在阳台上看风景，她也出来，在夏朵边上站了会，感慨地说：“S市的夜景真的好美。”
“是啊，尤其还是这么高的地方看，很不错啊。”
林芊芊沉默了会儿，突然说：“夏朵，你也没有妈妈了，我也是。”
夏朵有些吃惊，妈妈走的时候她还很小，如今那么多年过去，悲伤也自然渐渐地淡了，更多是，是心里的怀念。但是林芊芊却不一样，要不是因为她妈妈的病，她也不会和陆祈昊分开三年。而她也不可能放弃她自己的妈妈不管。
“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太伤心了。”夏朵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要慰她。
她深吸了口气，才说：“我是单亲家庭，和你不一样，你还有爸爸。那时候我妈妈生病，她没告诉我，因为家里没钱手术，她告诉我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的眼眶红了，良久，才又说，“我现在只有祈昊了，只有他了。”
听得出，林芊芊的妈妈是很爱她的，是啊，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不过她那最后一句话，又让夏朵听出了一地的凄凉。
夏朵勉强笑着说：“他心里有你的。”
不然，为什么三年都不找女朋友？听说林芊芊回来了，他整个人立马就变了。听说林芊芊受伤了，他不是马上就冲过去了？还很有勇气地带她去见席文鹏…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陆祈昊心里有她。不过林芊芊这样的女孩，也值得叫陆祈昊去等她。
当年林芊芊离开陆祈昊是多么伟大啊，夏朵想想自己生活一帆风顺还爱上一个有妇之夫…
啊——
她想抓狂了，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夏朵的心里有些自卑了，不过也仅仅只是自卑给自己知道，在外人看来，她从来都是很坚强的。
不过最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夏朵不自觉地笑笑，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她还清了钱，然后会遇到一个真正值得自己去爱的男人吧？
嗯，一定会有的，到时候她会回去Ｈ市重新开始。
快八点了，陆祈昊居然还没回来，这加班加得也太晚了吧？夏朵很饿了，可是那一大桌子的菜是林芊芊煮了特地等陆祈昊回来吃的，她自然不好意思说要先吃。想了想，只能怂恿林芊芊给陆祈昊打个电话问问。
林芊芊也正好想打，此刻听夏朵说了，她忙打了电话过去。说了几句就挂了，夏朵问她，她笑着说：“我该早点问问的，他今晚有应酬，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让我们先吃。”
夏朵本来想问下那什么也不告诉林芊芊，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那个人做事从来就是这么没谱的。和林芊芊一起吃饭夏朵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餐桌上，两个人也没说几句话。虽然和陆祈昊一起吃饭他话也不多，可是和林芊芊一起吃夏朵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怪。
吃了饭林芊芊就回去了，夏朵客气地留她，她却说：“祈昊说让我早点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夏朵不留她了，多体贴的话呢，听得她都嫉妒了。
关了门回身的时候看见餐桌上留下的菜，原本是该收拾掉的，可是一想起是林芊芊给陆祈昊做的，夏朵就手软了，还是留着吧。
正好黄金时间，电视很多，夏朵好久不看了，今天总算可以轻松一把。
陆祈昊果然是一天比一天回的晚了，生意人的本性开始显露出来了。前段时间他的腿不好，天天准时下班回家，甚至让夏朵觉得他有点不像是个生意人。兀自笑笑，侧躺在沙发上，枕着抱枕看电视。拖鞋也甩掉了，脚丫子架在沙发扶手上，好舒服好惬意。
看了会儿，夏朵的目光移到头顶的水晶灯上，水晶灯的光很亮却不刺眼，有点柔柔的感觉，夏朵仿佛渐渐地觉得这房子里的一切都选得特别好看。原来陆祈昊的眼光还是不错的。